jidaohan
地窖惊魂 4 by 姬道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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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3-23 20:20:16
4
她这番话顺着地窖口劈头盖脸砸下来,砸得我晕头转向 。
我还没完全反过味儿,她接下来的动作断了我最后一丝希望。
她一把一把薅青草,往地窖口上盖。眼看着地窖越来越暗,直到最后一点光也消失了。
这回别人更听不到我喊救命了。
这个口不对心的小毒妇,说怕我出事,是怕我不出事吧。
杜洛婷,去年才到工地作财会。
那时候我和邢飞的恋情还没公开。
她对老板邢飞很主动,每天微信打招呼,明显越了界。
邢飞不得已和她说了我俩的事。
她每天阴沉着脸上班,过了几周才恢复正常,但工作更用心了。
再后来她成了我的好闺蜜。
她逢人就说我是她干姐,比亲姐还亲的那种。
这次订婚她一定要来,说算是我娘家人。
我爸妈都是教师,听说我要嫁给包工头,还比我大八岁。另外爸妈常年住海边,不适应村子气候。
种种原因,订婚俩人都没来。
娘家人没来,闺蜜关键时候冲上来了。
冲上来封地窖要我死?
想到这,我全身发冷,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这就是平时说话细声细气,碰到蚯蚓都要躲着走的杜洛婷?
她用草盖地窖口,会不会是为我好,怕外面风大吹进来?我平时对她掏心掏肺地好,她难道真想我死在这?
这么乱七八糟想半天,我才慢慢接受现实。
重色轻友,心如毒蝎!说的就是她了。
快半小时了,看来她是认真的,不会回来救我了。
我要活着,活着出去,让她亲眼看着我和邢飞举行婚礼。
不,要让她看着我俩白头偕老!
诅咒发誓后,我又担心起来,我得能出去先。
被杜洛婷这么一气一激也有好处,我站在阴森的地窖里反倒不怕了。
打开手机的手电,看到刚才扔出去那根骨头,我噗嗤笑出声。
是根粗木棍。
地上还零零散散地躺着不少树枝,估计是从地窖口掉进来的。
盯着木棍树枝发了会儿呆,我又有了主意。
可能是求生的本能,人被逼到绝境,救命的点子一个接着一个。
我要做一面求救的旗子。
脑袋里想象出一个木棍缠着白旗捅出地窖口的画面。
但缺个长旗杆。
刚刚被误作骨头的木棍虽然粗,才一米多长,根本够不到地窖口。
这难不倒我。
我腰间的瑞士军刀折叠工具还在。
这是邢飞送我的礼物。他逼着我不能摘下来,说我总去工地,带着它有危险可以救急。
这是他唯一逼迫我的事。
我摸索着瑞士军刀,有点想邢飞了。
用瑞士军刀剪掉了外套的袖口,再把它们裁剪成合适的布条,然后挑几个稍粗的树枝,用布条把树枝头对头绑紧,连起来足足有四五米长。
握紧自己的杰作——一个简易长木杆,我只端详一下,就急着伸到地窖口把草拨开。
阳光轰然冲进地窖,激得我全身一震,差点欢呼出声。
下面还差一面白旗。
我身上只有内衣是白的。好在地窖里没别人,我脱下内衣,把后背那块儿几乎整幅剪下。
剪剩下的内衣,我核计一下还是套身上了。
现在的温度比我刚掉下来的时候低多了。多件衣服总归保暖。
我把白布扎在木杆的顶端,把旗子伸了出去。
风一吹,旗子哗啦啦迎风招展。
好像还少点什么。打个白旗不像求救,倒像投降。
回想着电视剧里的情节,我啐了一口,「该死的杜洛婷,老娘拼了!」左手握着瑞士军刀在右手食指快速刺个小口。
我忍着疼,趁血还未滴落,在白布上划出两个血淋淋的大字「救命」。
雪白鲜红的旗帜在风中舞动,我顿时多了点底气。
开始手撑着木杆,没一会儿胳膊就酸了。我就在地上用军刀挖了个小坑,把杆子埋进去,用土拍实。
旗杆上端靠住地窖口。旗子勉强固定住了。
好歹我也是个土木工程师,挖坑埋杆的本事还是有的。
不知这面孤旗能被多远处的人瞥见?
我蹲坐在血旗下,感觉自己像个坚守阵地的女战士。
自己是先被饥渴打垮,还是被救援的人找到?
我紧盯着旗子在风中猛烈扑打,全身充满了希望。
可等了好一会也没人的动静。地窖一点点变凉......
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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