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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ndfox
玄幻小說 《宿獸》 第一卷 《絕種》 第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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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4-20 01:30:27
原創作者: 聞東汝/森林書仁
《宿獸》之絕種
第五回
「無題之戰」
馬白紗現在與朱十二,雙雙站在水電廠的堤壩上,夫妻兩人四目看著堤壩另一邊的墨鱗。
馬白紗銀白色的頭髮已有幾處染紅,引以為驕傲的長髮亦被刃芒割成不像樣子,凌亂不堪了。如果不是老朱幫她擋了幾刃,和自己有‘白鬃銀子甲’的宿甲護體,早就被墨鱗的芒菱刃傷及性命!
三隻獸聖,已經打了三天三夜了。
她很不明白:自己和丈夫好好的生活,峰兒就算是修煉成的宿獸,也不會影響其他人和事。因為她知道墨鱗不會去幫日本那群狸貓怪的,所以也不是為了那丟失的狼崽吧?那為什麼墨鱗下手那麼的恨,自己怎麼也是他的表親啊!
十二獸聖里,只有龍和馬是表親,其他都不是!那究竟墨鱗為什麼要下如此狠手,而不顧這麼久的情誼?!
雖然整個堤壩是結構堅固,但連日的激戰堤壩上已被划出好幾道口子了。而且墨鱗的刃芒下,這些砍到的印子口還泛著淡淡的綠光,乍看之下,瘮人之意不由而生。
與此同時,身旁的老朱也不是那麼好過。
他合形甲上的獠牙都呈現出了裂紋,手中那玄鐵竹節煙筒當作的武器,早就被刃芒劈開了兩半,但他還是拿把在手裡…還有嚴重的是,他那眉心的灰晶魄也開始暗淡下去。
他自己知道再拼下去,自己一直以來的努力,計劃和修為都沒了,自己甚至可能會被打回原體,那就是連普通家豬都不如了。
馬白紗也開始驚訝地聽出老朱的喘氣聲中帶著‘呼嚕嚕’的豬鼻子聲,她好害怕!!!身體不自覺地往後退,一對健美壯實的大腿開始發抖。
千年前,宿獸們與那些其他空間來的小灰人,在華南區域進行保衛激戰時,她都沒有感覺那麼害怕。現在的她居然發抖了!?後退了!?
而且,老朱的刀呢?為什麼自己丈夫不用刀呢?!
這時的她:害怕面前這個她曾經暗戀過的人!她害怕自己夫婦還沒完成的事情!自己倆就被自己人給滅了!她更害怕失去老朱,這個一直愛著自己的人,這個自己平常沒有對他很好的人,此時此刻會離自己而去。
‘風中風,雪飛雪,一踏迎寒意襲。
時非已,域是此,二心何有合至?
吾與爾,亥珍之,三生有幸共連理。
1908年初冬致愛妻白紗
朱亥.支達.烏金台’
馬白紗心裡此時此刻想的就是這首詞,當初從紐約出發到明州後,老朱與她結婚時的誓詞。
難道夫妻倆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去?
堤壩那邊的墨鱗也看著這邊。
他身上那件古怪的黑色衣飾,每一寸的衣料都變成了重疊的鱗片一般,隨著他的呼吸張開,閉上,張開,閉上…而且他兩前臂的刃芒發出的青金光,更為他整個人繞上燦爛卻駭人的殺意。
馬白紗此時驚訝地發現,戰鬥了那麼久,為何表哥一直都沒有合形宿甲出現?她疑惑地看看自己的丈夫。
此時的朱十二的喘氣已慢慢平穩下來,他與自己夫人目光交接時,就知道馬白紗在疑惑什麼了。
朱十二苦笑地搖了搖頭,抬頭看天說道:「‘該來的,還是會來的’!這句話,我以為不會發生在我們這種人身上。但世道還是有規有矩的,誰也逃不掉啊!」
老朱再慢慢把頭低下說「夫人,我來告訴你…墨鱗為何要殺峰兒,為何要置我們於死地吧!」說完,他就把劈開兩半的煙筒丟到身前,然後把合形卸了,恢復自己的本相。
他居然還像小孩一樣,坐在堤壩上,兩腳懸空在堤壩旁。
馬白紗驚訝地看著他那像放棄的一舉一動,難道他…要放棄對我的諾言?
「不會的,老朱不是這樣的人!他說過要好好保護我,愛我,照顧我!他不能放棄!」就這樣想的時候,身體不自覺地,往老朱身前勇敢地邁出一步。雖然步不大,但在此時的馬白紗卻是要為一直愛著自己的老朱做點什麼,起碼她可以擋在兩個男人中間。
一個她愛過,一個在愛著她。
墨鱗也收起殺氣,慢慢地走了過來。
馬白紗用的是一對‘玄空銀環’,懸空圍繞著她,隨著她的心意變化大小。現在這對環被砍到裂紋處處,不過,還是努力地保護著自己的主人。
當墨鱗走過來的時候,那對環立刻發出絲絲的響聲,開始繞在馬白紗轉動起來,馬白紗也立刻架好迎戰的姿態。
不過收起殺氣的墨鱗卻,居然也像老朱一般地坐在堤壩上,就坐在那兩半的煙筒旁邊。
馬白紗詫異地看著這兩個男人不可思議的舉動,剛剛還打得你死我活的,現在居然像孩子般地坐在壩上?
老朱像自己夫人招手,示意可以放下戒心,然後把她拉到身邊一起坐下。
他看著堤壩下的流水,兩岸的覆蓋著春雪的景色,悠悠地說出了一段讓旁邊兩人都感到不可理解的故事。
老朱道:「墨先生是想知道,當年我和夫人為什麼要把鰲拜家的倆狼崽給帶走吧?」
墨鱗:「唔。」
老朱:「是我一個人帶走的,你表妹只不過是來搶回來,她就可以把倆崽子帶來給你。」說罷就看了眼馬白紗,馬白紗的眼中泛著淚,用手搭在老朱的肩膀上。
老朱把自己受傷帶著血絲的手溫柔地放在馬白紗的手上,馬白紗見狀立刻撕了身上衣服一條布條下來開始為老朱的手包扎。
老朱接著說:「她一個女子一直從鰲拜家追我到了皇陵叢,因為我身上帶著孩子們,所以也領教了銀環的厲害。」
馬白紗立刻搶話溫柔地說:「那是你在讓我不。」老朱溫柔地回看著自己的夫人。
墨鱗:「那為什麼你們會在一起?」
聽到表哥這樣問,馬白紗的臉立刻紅了起來。她扭過頭盡量不把自己尷尬的表情,在兩男人面前展露。
老朱:「一開始沒有,直到感覺到你的宿獸能量一直追過來,我就轉身向津京哪方面離開了,但她還是跟著我,那就讓她跟了我一輩子了。」
老朱繼續說:「後來到了津京的碼頭,剛好是滿月的晚上。就在倆狼崽突然要變換的時候,夫人就停住了攻擊。我還記得當時她看著倆成了人形的小孩們的眼神啊!是多麼溫柔的母性。」
「那也是你第一次看著我,用非常溫柔的眼神看著我。你知道你當時一點防備都沒有,我本可以把小孩們帶走,順便處置你的。」馬白紗嬌滴滴的說道。
說完又立刻沈默了,然後又狠狠地說:「如果不是那幾只日本狸貓怪,我們本來是很好的。」話語間略略帶點殺意。銀環以為主人又要進攻,微微地震動了一下。
老朱接著馬白紗的話說:「墨先生,你知道那五隻狸貓怪是什麼身份嗎?」
墨鱗想了想說:「是德川家的‘護將家靈’?!」
老朱:「是的,他們隨著那陰陽師來到鰲拜家。他們來的時候,我就暗中觀察著。我還知道他們來的時候,那陰陽師都安排設計好了,要利用鰲拜的囂焰,來摧毀大清甚至整個中華生靈!那他們的復仇返祖計劃就可以實現了。」
墨鱗:「他們以為徐福是他們的祖先,被放逐到那島,所以他們要回來為報復!嗯…難道他們不知道我們的存在?」
老朱:「當然知道,所以才把倆狼崽來貢獻給康熙!他們要重新建立新的宿獸信仰來控制人們,和新的人間道,他們自己控制下的道!而且還借用了禁獸妖力的幫助,所以你那用草灰封斷頸這招真高!」
最後兩句,老朱是發自內心的贊嘆,不過墨鱗聽起來還是有點刺耳。
老朱繼續講下去:「那些怪們在我們不為意時失神時突然出手,三個攻夫人,兩個攻我。我們都沒辦法只好在船塢上現合形甲,但他們實在太快,太狡猾了。他們居然向天發照光彈,讓本來沒有發現我們的人群到騷動起來。因為沒人看過我們這樣子的,所以好多人圍了過來,我們倆都害怕會犯了不能在普通人面前現甲的規矩,都了愣在那裡。就這樣停了一下,姐姐就被他們搶走了。」說到這裡,三個人各自都沈默了。
本來一個要為追查而出手,兩個為保護孩子而拼死,三個人就這樣坐在堤壩上。
周圍好平靜,只有水流聲和偶爾一兩只鳥的叫聲,這和剛剛那你死我活的拼死打鬥,完全是天地不同。
墨鱗打破了短暫的沈默,說:「那你們是如何來到這裡的?」
馬白紗道:「也是誤打誤撞的。那五怪搶走了姐姐後就上了一艘他們的船,我們以為他們要回日本,也上了一艘大輪船,結果那輪船是來紐約的。我們本可以離船而去,不過發現有人在偷運表哥的青金星芒雙菱刃…而且那麼多天的追逐和打鬥,我們都累了,還有我們怕峰兒也會有危險……結果天意弄人,在三個多月的航行後,到達了紐約就碰到梅烙和白玉。他們還告訴我們一個令人興奮的消息,就是一個月前從日本,來了五隻狸貓怪,鬼鬼祟祟地去了明尼蘇達州。」
「所以你們就來了。」墨鱗說。
「是的,而且我們也立下了誓約:不找到姐姐,我們絕不罷休!」老朱回答墨鱗,然後又說:「你修成了一形本體了吧?是‘修羅’還是…?」
這話一出,馬白紗本來在戰鬥時的疑惑再次被喚醒。她驚訝地看著墨鱗,想不到不是表哥沒合形,而是他一直都己經是合形了。
那麼他剛剛在戰鬥中已是手下留情了麼?
墨鱗苦笑地說:「還多虧了你把我的雙刃奪回來,還佈置了血七星來激發我!」馬白紗聽著聽著,眼睛帶著詫異看著面前兩個男人。
「唉,如果不是那血是你們孩子的,我也不會以為是他偷了刃盒。我還差點殺了他,可你的血七星也不會讓我如此想殺他的。」馬白紗突然醒悟,略帶不解地看著老朱。
老朱無奈地說:「沒錯,從墨先生在餐館的時候我就下手了。」聽到這,墨鱗驚訝地看著老朱。
老朱繼續說:「你沒吃我煮的菜,不過你聞到了。吃了還好,聞到就不行了…」,「夫人,你和我都是陪著峰兒的成長,自然沒事。不過你表哥…就…」
「你別再說了!」馬白紗很無奈,卻又很平靜地說道。
「你是要了峰兒的血,所以他小時候在博物館咬人也是你安排的。」
「你要他知道自己有個姐姐,激發他的憤怒,那他的血性就是可以令人發狂的藥…」
「你當初騙我說在船上偷回表哥的盒子又失去了,原來你別有用心…」馬白紗講到最後,心情非常複雜,她也講不下去了。
墨鱗倒是顯得挺冷靜的,他說:「那你怎麼知道我會來?」
老朱笑笑說:「不知道!」,「但我兩一直都找不到姐姐,所以用峰兒的血來‘麻煩’你來幫個忙咯。」
墨鱗有點鄙視地說道:「但你們卻沒想到你們的小孩,比你們還急著找姐姐,自己去想辦法成為了一隻宿獸!」宿獸這兩字,墨鱗說得特別重。
馬白紗心裡本來還在責怪老朱的,聽完自己表哥說完後,火氣一下子就轉移回到墨鱗身上。
人站起來對著墨鱗吼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們又不是在東半球那地上,峰兒憑本事修成了宿獸又沒惹到你,哈哈,你自己死了個老婆,你孩子胎死腹中又關我們何事。你非要搞成現在這樣子,你看不得子啊!?」
唉!!!無論什麼人,甚至神也好,聽到這種哪壺不提開哪壺的事,多好的脾氣也壓不下去。
墨鱗也滿腔的怒火,被自己表妹的話懟到發不出聲音來。
在峰兒狼血的作用,本已慢慢地開始吞噬著這尚書老師的心神,只見他‘嚯’一身站了起來,眼中的再有殺意熊熊升起。
馬白紗也不甘示弱地回看墨鱗,那對銀環更是在身邊轉得飛快。
眼看一場大戰又要發起,老朱吼道:「都是我的錯!好了吧!?我們要解決峰兒和他姐姐的事!要不把我打回原體,按照家裡的食譜把我燉鍋里後吃了,那就一事白了了。」
說完,生自己氣的老朱,想要把已經劈成兩半的煙筒合到一起,好像要把這自己弄壞的東西像沒事的,努力的恢復原樣。
本來要打的兩人也怒火全消,看著這萬年老豬精像個孩子般地發脾氣,馬白紗心痛地拍拍丈夫的肩膀,想要安慰他一下。
老朱無奈地嘆道:「除了夫人你和峰兒,就是這從我小時就陪著我的煙筒了。」馬白紗紅著臉聽著老朱說完,輕輕地從背後抱著他。
她從來都沒有發現自己,是這麼地愛著丈夫。
墨鱗看見面前夫婦的恩愛,夫婦之間的溫柔,想起表妹剛剛發火提到的名字……心裡,有點痛。
馬白紗回頭建表哥這幅表情,有點不好意思自己,剛剛在語言上冒犯了墨鱗。
她把老朱拉起,向墨鱗說:「對不起,表哥!我不應該提起麥姐姐的事的…」墨鱗笑笑,無奈之下只好擺手示意自己還好。
本來還想說點什麼的,突然從堤壩旁的叢林一棵樹下,一個女人的聲音發出一句冷笑:「那賤人死了也好,想起就不舒服!你們都理好了關係厲害了沒?理好就跟我來。」
三人往說話的方向看去,發現說話的不是別人,就是梅夫人—白玉!
馬白紗好高興地發開老朱的手,不管戰後身上有多臟,自己像個小孩見到自己姐姐一樣地飛身來到白玉面前說:「白姐,看到峰兒了嗎?」
白玉沒理她,只是帶點憂怨地瞟了墨鱗一眼,又轉過來,臉帶微笑地向老朱點點頭說:「來吧,你夫妻倆也好好敷點藥?」
老朱還是那種知道啥時候講什麼話的人,他居然拉起墨鱗的手,還說:「你沒見過梅烙吧,他是白玉的丈夫,還是伏羲氏的後人咧!我也沒見他好久了,只是一個禮拜前喝過茶。」打著圓場的老朱,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再編下去了,其實意思就是讓墨鱗一起去。
墨鱗看見老朱被自己打成那麼傷都不介意,自己也不好意思拒絕。他再看看白玉,發現白玉一直看著自己。
白玉和墨鱗眼光碰到,自己不自覺的紅了紅臉,然後頭也不回地拉著馬白紗就走了。
老朱夫婦兩沒辦法,只好一個被牽著走,另外一個牽著墨鱗,四人想著梅家方向,離開這原本不需要發生,卻又無奈之下發生三天多激戰的堤壩。
當四人回到家時,那梅烙家又會有什麼事發生呢?其實當白玉離開後,梅烙家就發生了大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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