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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a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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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yzz

只看楼主

[转帖]军装与睡裙——《夜晚守门人》

588

1

2003-08-24 11:04:00

网上有的地方把这部电影归为色情片,其实是很沉重的电影,引起争议,估计是因为其中刽子手与囚犯似的爱情。
  电影中的女人美得象个豹子,眼睛里有危险的光,注定会惊世骇俗的一类。她来到旅馆,与守门人(或说饭店前台)Max相遇,不断回闪过去的镜头,原来Max曾经是纳粹医生,这个女人是供她研究的犯人。

  1959年的维也纳,豪华而老式的饭店,半明不暗的光线,将人带回战后的阴郁与危机四伏。Max的外形也象那个年代,腰板笔直,面容刚毅,一点加利格兰特与一点亨弗莱鲍嘉的组合。他正面临着作为战犯被起诉,构成威胁的便是这个女人,当年唯一的证人。故事展开,Max的同党开始追杀女人,而Max的表现也开始出人意料。

  习惯了好莱坞大片中的飞车与子弹,这部旧式欧洲风格的电影,反而有种不动声色的紧张。直到Max与那个女人直接的单独的会面,愕然发现,原来彼此深爱对方,当年那些纳粹镜头的回闪,在观众看来是残酷的非人的,但对于身在其中的二人,竟是恐惧与刺激与情欲与甜蜜的混杂。

  所以从道德的立场来看,电影的主题不是那么容易被接受了。“美化纳粹”“企图以温情蒙蔽残忍”“为刽子手开脱”,想象中诸如此类愤怒的口号,一定会对着导演咆哮。的确大逆不道,因为Max不是一般的纳粹党徒,他以犯人做实验,然后再把他们杀掉。无论他对这个女人如何,不可能抹杀甚至丝毫不可能软化,他作为刽子手的残忍历史。

  电影中的一句台词也许可以解释Max的尴尬。同伴已经帮他毁掉了所有犯罪记录,只要再除掉这个女人,Max就可以通过审讯,从此成为一个清白的人,生活在光天化日之下。这时候Max说:我害怕阳光,我只能上夜班,象老鼠一样偷生。

  这句话是不是意味着,他的心理已经发生变化,无法面对记忆,或者说,开始承认自己的过去是犯罪。就算背叛了历史,他也不会被社会接纳,Max注定无路可走。不过,Max这种绝望的转变,在电影中并没有真正表现出来。电影其实有三个方面:纳粹的知罪,刽子手与囚犯的爱情,以及情欲。第一条本来应该是最根本的基调,是表明电影态度的部分,可是表现得有些模糊暧昧。特别是最后一场,Max穿上纳粹的军服,女人穿上当年的睡裙,搂抱着一起去死。暴尸桥上的军装和睡裙,寓意是什么呢?至死都愿意维护的爱情?至死都愿意保持的身份?至死都要记住的当年那种畸形的关系?

  至于爱情的部分,也许从那个女人的角度来说更为合适。苦难日子中Max带来的亲昵(相信Max当年对女孩的行为,很大部分是出于研究的目的),也许会因为习惯而渐渐产生依赖,因为本身的不合理性而产生刺激。在Max杀了那个虐待她的狱卒之后,这种感情发展成残酷与甜蜜共存的变态恋情。Max当年枪下放走这个女人,后来又用锁链将她锁在家中,表明这种爱情从一开始,就有一点虐待的意味,或说宠物的意识。

  为了这种不可理喻的激情,女人放弃了丈夫和高贵的生活,宁愿与昔日虐待自己的人一起去死。从这个角度再看那个结尾,一个穿着纳粹军服,一个是当年的睡裙,似乎要说,不管你能不能接受,我们就是以这种身份相爱,我们就是这样坚持,宁愿去死。

  现在的社会能够日益容忍情感的多样性,比如同性恋,两性恋,忘年恋,等等,可是,军装与睡裙所代表的,超越一切道德判断,力图抹杀被侮辱被损害的事实,否定一切尊严平等诸如此类公认的爱情基础,不谈是非无论对错的绝对爱情,不知道是不是可以接受?还是会突兀得勃然大怒?

  第三个方面是电影中的情欲,这也许是那两个人产生情感的最初原因。因为研究的目的而探索情欲,想不到两个人因此迷惑,最终走投无路。他们死时所穿的军装和睡裙,是电影中重复过几次的,他们彼此认为最性感的时候。

  两个理应成为仇人的男女,本来应该在你死我活的争斗中惊心动魄一番,想不到两个人都服从了自己的情感,甚至宁死不屈,既不屈服于纳粹余党的威胁,也不听从任何道德的评判。可想而知,男的会受到来自正反两个方面的抨击:因为他是纳粹,因为他背叛了纳粹。女的同样两面不讨好:因为她对纳粹是个威胁,因为她不但没有指认纳粹,反而投怀送抱。

  军装与睡裙,代表着两个不顾是非,只服从自己的倔强的人。这样的人是不是值得在银幕上放大?电影提出了在某种极端状态下,个性与道德的取舍问题,尖锐得充满颠覆性,难怪会引起很大争议。

  抛开内容不谈,电影的节奏稍嫌沉闷,感觉有点象它所表现的60年代,对什么都精雕细刻,但是过于下功夫了,反而让人有些不耐烦。所有的音乐都是歌剧或古典乐。用光很讲究,比如旅馆的门打开一条缝,女人坐在黑暗中,脸上映着一道光;比如屋子里凌乱不堪,女人摊手摊脚坐在床边,光是温柔的暗,从她全身扫过,她更加饥饿难耐。
Hua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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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rmoon

只看他

2003-08-26 19:53:00

有些爱情,只能这样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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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