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后，付女士从堂弟的生活里面暂时消失了。
常女士，也就是常青藤毕业的那位投资界女士，约堂弟去朝阳一家汉堡店吃正宗的美式汉堡，堂弟欣然而去。
汉堡很正宗， 两人每人点了一瓶Hoegaarden （福佳白）啤酒。闲聊起两人最近的一些经验、经历。
常女士说自己去上海一家新兴的biotech见了一下创始人，贾教授。贾教授曾在某专利技术上因为和澳洲某教授有很多争议，被澳洲的教授在网上发文猛批评其“剽窃、偷技术。”贾教授一时风口浪尖，后来也渐渐归于平静。
堂弟说那你们打算投资么?
常女士说“没有什么计划。”
堂弟说“为什么？”
常女士说“实验室死气沉沉，每个学生眼神中都看不到光彩，反而是各种厌世的神色。”
堂弟说“这个在国内实验室很常见。大部分学生是被压制、压抑着，久而久之也就习惯失去了活力，不完全是他们的错，但也只能如此。
“我注意到一个有趣的现象，实验室的风格受PI（principle investigator）的影响很大。这些PI教授有三个来源：1.欧美澳洲；2. 日本韩国新加坡；3. 本土。三个地方的训练经历会造成截然不同的风格。“
“欧美的海归，回来后都对欧美的生活很怀念，怀念蓝天白云草地，relax的生活方式。风格也是比较平等自由，相对而言。学生偶尔会开老师的玩笑。””
“日韩的，就有很大的集权主义特色。而且大多对在日韩的生活深恶痛觉，觉得当年是非人的生活。”
我认识一个教授基本上每天在实验室吼学生。看他实验室的照片，每个人的面部肌肉都很僵硬，哪怕是聚餐party的时候，都是满脸的不开心。”
“但PI教授的解读是，他就是这么过来的， 没有什么不好。他现在很感激当年的教授这么对待他，有了今天的成就。多以学生也应该感激他，现在应该感激、将来也要感激。”
“本土的教授PI，比日韩更会多一些集权主义特色。对等级尊重很看重，对“师门”一词看的非常重” “甚至有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意思，但这不意味着PI教授会像对孩子那样对待学生，只是说他们想要这种权威和尊重。
常女士说“有意思，没想到你还有这个观察。”
堂弟说“闲的没事做，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其实也是不重要，比如各种奇奇怪怪的会议，参会的人也没有能力、也没有意愿有什么深入的讨论，这种时候，就是观察一下各种趣事的时候。”
堂弟说起了在苏杭见到付女士的事情。
常女士说“有时候真是不跪不行，只是这位女士付出的有些多呀。”
堂弟说“这个是投入vs产出的事情。”
“首先是这个业务应该至少有大几百万的收入；其次还有搭上一条稳定的关系。只是我猜测她可能要应付很多条线，是不是会太复杂了一些。”
常女士笑着说“吃着我的汉堡，喝着我的啤酒，对别的女人怜香惜玉不太好吧？”
“这么怜香惜玉，是一起睡了么？”
堂弟说“我也就是设身处地想一下这位女老板的境地，会是怎么样一种心思想法。”
常女士接着笑说“还是怜香惜玉呀，两人半夜喝了近一瓶威士忌，然后说自己是清白的，这个从逻辑和现实上说不过去吧？”
“别担心， 我又不吃醋，男女之间的事情不过就是那样子，在没有committeement 之前，都是自由的。”
“即使有了committeement，有多少不是活的一地鸡毛、鸡零狗碎，出轨偷吃离婚不是常见的事情么。”
堂弟说“既然话说到这个地步，那就好说了。”
“其实呢倒不是我是柳下惠、坐怀不乱。而是情景也太无趣。”
“你要想，这位女老板，刚去伺候完官员，然后紧接着和我男欢女爱，即使她乐意，我也觉得怪怪的。”
常女士说“想想也有点道理。”
堂弟和我说的时候，评论说“常女士算是典型受过美帝洗脑的了， 她愿意接受逻辑和人性；以此作为推导一切事情的基础，对由此得出的结论、结果她会一定程度上表示接受和谅解。”
“而唐女士则不然，唐女士随后不断和我说，她从来没有和官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作为朋友，我是愿意她说的话；但是从大环境、官文化、物化女人的角度来看， 这是一个很低的概率。”
“有趣的是，唐女士在这种情况下， 一边说着她和官员们的勾兑；一边不给出些事实。”
“面对这么多混乱的事情，唐女士不断跟我说：两人人在一起，最重要的事情是：信任。一定要相信另一半在面对诱惑的时候，不会顺从诱惑。”
我急忙打断堂弟，“等一下，等一下，几个基本的问题要澄清一下。”
“第一个问题是：你俩在一起，确认关系了？”
堂弟说“没有，当然没有，怎么会呢？”
我接着说“那就好，放心了。”
“第二个问题是:她认为面对赖局长、司令这些官员让她做小三、情人，是一种诱惑。”
堂弟说“她似乎是这么认为的。”
我接着追问“好吧，那第三个问题是：她认为是诱惑，那你也这么认为？”
堂弟说“Fuck it， 哥，你会认为我对这些大大小小的官感兴趣么？是的那个位置会有很大的威慑影响力，但那个位置上哪怕是一头猪，也是一样的。”
Peter_ML 发表于 2022-02-13 13:30
仔细想了想，觉得常女士和堂弟说的话待的事和所持的观点都有道理；但确实不能理解唐女士弯弯绕绕的逻辑，虽然对她所处的大环境有点心痛。嘿嘿 估计自己的思维确实被西化已久。
几位女性的描写都挺栩栩如生。在北美过着单调、简单的职场生活，感觉国内职场的水对女性真是太深，随时都有淹死的可能性。
付女士唐女士这些也算是人尖儿了…这个状态怎么说，怎么说，混混沌沌里夹杂着各种勃勃的野心和欲望，你说这个场景堕落吧，但又时而来点儿温情，你说生趣盎然吧，这机器运行的部件机能在这个时代瞧着实在是腐朽不堪….
治愈堡12 发表于 2022-02-13 13:48
😂
感觉整个天朝的状态都是混沌，道德也是混沌，逻辑也是混沌……最近对所谓的传统文化越来越没好感。
😂
感觉整个天朝的状态都是混沌，道德也是混沌，逻辑也是混沌……最近对所谓的传统文化越来越没好感。
hearty 发表于 2022-02-13 21:31
非常理解。关于传统文化，该怎么说呢？ 我认为各方面是可以分开来的。
譬如我们可以在痛心疾首天朝混沌的道德混沌的逻辑女性被物化云云的同时，可以继续我们对水墨山水和古典文学的喜爱与怀念。
我们可以一边在和儿女一起体验美丽新世界的同时，一边灌输他们对自己的heritage和中华文化的自信。
看看冬奥会上，在中美关系这么紧张的大环境下，华裔Karen Chen 在冰上随着梁祝翩翩起舞，Nathan Chen 对着记者说北京赛场很特殊，因为这里是妈妈的家乡。这些华裔对自己的文化和对自己的roots多么的自信，这是多么的美好和可贵啊。
是的，普通职场还好啦。
大周末的，我再讲一个。我有次遇到的相亲对象跟我说，你知道我跟谁谈过朋友吗？我说，谁呀。。他说汤灿（还没被关的时候），一脸的洋洋得意，我感觉匪夷所思，跟我有什么关系，难道您上过名美女，跟我相亲是给我天大的恩赐？！然后我马上扯了一个理由就溜啦。现在看来，有些男人和女人一样，喜欢用自己处过的，或者追求自己的有资本的异性当资本。是不是跟唐女士讲她和那些官，这，那的有‘异曲同工之妙’？
付女士唐女士这些也算是人尖儿了…这个状态怎么说，怎么说，混混沌沌里夹杂着各种勃勃的野心和欲望，你说这个场景堕落吧，但又时而来点儿温情，你说生趣盎然吧，这机器运行的部件机能在这个时代瞧着实在是腐朽不堪….
治愈堡12 发表于 2022-02-13 13:48
看你用到“混沌”这词
想起小时候我姥爷给我讲的五大瑞兽和四大凶
“混沌”就是四大凶之一
这东西有眼有耳，但不看不听，只接触无德的人，抵触有德行的人。
你这“混沌”可用的太妙了
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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