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弟回国后,微醺之后,常和我微信说“人间不值得,人间很可爱”。
有一次, 我忍不住戏谑说他“你这是看破红尘了;有点那个女明星俞飞鸿的感觉, 觉得人间没有意义”
堂弟说“这个你不会理解的。”
好吧, 可能确实不能理解。
某年初春时节,堂弟又在苏杭搞他扯淡的产学研合作。说是扯淡,是因为, 当地的工厂跟部分不需要他们研究所的技术;但是迫于创新、减税之类的压力,各位工厂小老板们勉为其难,招待着各位孔乙己。
这期间发生了几件有趣的事情。
其一是付女士找到了之心伴侣;其二是六叔恰好在那一带,就约着跟着去吃美食。
先说付女士的事情。
堂弟离开苏杭之后,和付女士见面少了很多。再次见到付女士的时候,她正准备嫁给一个阿拉巴马来的美国老白。老白本来是公司派驻中国的做一些商务合作, 来到花花世界之后, 发现这里美酒、美食这么便宜,甚至大多时候不需要付钱;而女孩子们更是主动。
乐不思念米国。甚至连米国公司的工作都放弃了, 混到教英语的地步。
老白是在付女士孩子的英语辅导班上认识付女士,两人一见如故。
付女士去苏杭见堂弟,是想问一下“以他在米国多年的阅历,可以嫁么?”
堂弟说“以他在米国的经历, 但凡在米国生活的不错的老白, 大多不会混迹在天朝。”
"如果只是睡一下的话, 那也无所谓;如果是嫁的话, 尤其是跟着去米国的话, 还是要慎重。"
话不投机半句多。。。不欢而散。。。
后来付女士的朋友跟堂弟说“付女士和老白搬到了一起,老白住进了付女士的别墅。依然以教英语为主业”
堂弟说“付女士和我联系基本上是断了”
“但我还是跟她朋友说:如果嫁老白的话, 还是 要慎重;现在的那位老白,吃她的,用她的, 有免费的性伴侣,自然一切以让她顺心满意为己任;但是她一旦去了米国,不认识任何人,会很被动”
“异国他乡,语言不通,一个女子带着孩子还是不易。”
再后来,付女士搬去了香港, 她在香港一直有一些资产;住了一段时间后, 又随着老白去了阿拉巴马。
后来,堂弟看到付女士写的一些文字“生活要解放,要身心愉悦”甚至还开始在一些网站上写一些文字分享自己和老公的房事经历,很多文字非常的直白。堂弟转发给我看的时候, 让我有一种恍惚,觉得付女士似乎进入了某种难以用言语描述的状态。
付女士的女性朋友和堂弟说“她现在可好了, 生了一个小孩;现在又怀上了一个。”
堂弟听后,稍作沉默,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堂弟和我说的时候,这样说“我希望她一切都好,萍水相逢,能有那种近乎直觉的信任。”
“但另一面也是我们文化的弱势,像她这样的精英女子, 只能找一个近乎上不了台面的老白;但即使这样一个垃圾老白,在精英女子面前,竟然有这种空洞的自信。”
“文化弱势之下, 是我们华人男性的不堪,自己的地盘弄得一团糟,没有几个人做正事;
“作为雄性,”内心极度的世故、自卑乃至龌龊,逼走了很多优秀的女子。”
我无言以对,只能和他说“弟弟, 你可能心情心境需要调整一下”
“今晚,你可能喝多了;先去睡吧”
第二天,堂弟醒后,给我发了个信息“昨晚喝多了, 忘了说了什么。”
是的 我觉得他在胡言乱语。
人的心意真的是相通的, 我也曾有类似的想法,觉得自己的犹豫辜负不少好菇凉,不过那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其实后来想通了, 其实只是那时大家没有缘分吧了,缘起缘灭,究竟是先来后到,还是时辰未到,谁说的清了,
不需要玩自菲薄,也不需要装傻充愣,坦然的面对自心就可以了,
我觉得你故事里的男主角不是难过,只是遗憾,但是人生总有遗憾,每人能做的,也只是尽力而已,尽力之后的结果,就是她自己的造化啦,说到底我们不是耶稣,没有那么大的能量去福泽世人
我也经历过类似的故事,曾经中学时候一个朋友和我聊说她白老头老师明言要她用身体交换去名校的推荐,我力劝她说,今天你可以交换,那明天呢,以后呢,一旦开了头,以后就不一样啦。。。
看到你的故事,让我想起很多往事, 很多旧人。
如果国内多一点像堂弟这样的男人就好了……
国内的男人女人,也不是都主动愿意深陷泥潭,随波逐流,但是一想到利益,前途,于是就把自己卖了.虽说个人的力量很渺小,但是如果人人都能独善其身,就可以改变世界了。
存在的状态:
前面说堂弟在帝都真正意义上的朋友,有一位姓余的教授。说真正意义上的朋友,是因为两人都比较接受米国那一套的平等自由的荒诞理念。
余教授是人生赢家。
出身于包邮区的中产之上家庭,本科是沪上名校,博士米国top 5高校, 毕业后搞定绿卡后,跑到一大公司开开心心晃晃悠悠。随后在之前导师的召唤下,参加社会主义建设大潮,回国后,赶上所里改革,竟然还弄了个处级干部。
余太太也是苏杭女孩,家中经商,小富有资产。所以余太太在米国买了几套联排出租,在帝都又买了两套。
余太太在米国,余教授在帝都。堂弟和余教授两个单身汉经常混迹于宇宙中心、后海的饭馆酒吧,东扯西聊、无话不说。
做官之前,堂弟基本上随时可以找到余处长;做官之后就偶尔找不到。有一天两人在后海喝酒的时候,堂弟说,“余老板,为啥经常找不到你呢?”
余老板说“妈的,经常被拉去学习、开会”
堂弟说“都学啥”
余老板说“啥都学,就是正经东西不学”
堂弟说“既然你也没正经事,那下周我带你烟花三月下扬州吧”
余老板说“干嘛,去丽春园么”
堂弟说“瞧你说的,我能带你去那种地方嘛”
“是我和地方产学研合作,要请一些专家去访问,找找合作的机会”
余老板说“那还行,去了你要请我吃正宗扬州菜”
堂弟说“没问题”
随后几人一行去了扬州。
当地接待的是一个工业园区的主任,中年近50岁,看着仪表堂堂,唯一不足就是傍晚6点晚饭的时候,还半醉着 - 中午的酒还没有醒。
见到余老板,主任很高兴,在一家餐馆设宴。餐馆之前是一盐商的旧宅,闹中取静、素而雅。
酒局开始之前,主任开场白“抱歉,余处长,今天中午喝多了,被一个俄罗斯娘们给放倒了,下午才睡醒。”
堂弟和余老板一听忍不住笑了。
主任说“大家别笑,俄罗斯娘们真的很厉害,白酒一大杯一大杯的喝,然后竟然没事。”
“但是我绝对不会重色轻友,陪余处长喝好”
说罢,就提议“为了给余处长接风,大家一起干一杯”
恭敬不如从命,在座的纷纷举杯。
堂弟说“余处长还是被某部部长亲自点名接见的青年专家,博士毕业于某某米国顶级名校,在所里也是所长的得力左右手”
主任听后“那我们更要多喝几杯了”。当地的几个陪酒官员也纷纷一一敬酒。
觥筹交错,不觉而醉。
晚上的时候,主任派司机送堂弟和余老板去酒店。特地嘱咐说“一定要安排好,要安排满意”
司机心领神会,开车送到酒店,两人在酒店的茶水吧,要了一壶茶闲聊,司机在和大堂经理闲聊了几句。
两人各自回房间之后没多久。堂弟听到房间门铃响了,开门是一位身姿婀娜、曲线分明的年轻女子,手里提着一个小“工具箱”。
美女说到“贵宾好,我是xx 号,为您服务”
堂弟一听,心知肚明,对她说“我没有点这个服务,找错了地方吧?”
美女说“没错,我们老板特地嘱咐我了”
堂弟说“那也不用了,谢谢你们老板,心意领了”
两人几个口舌之劳回合,美女回去。堂弟突然想到了余老板,本想打个电话,找到电话的时候,又放下。
第二天,一行人去一家做汽车排气管的工厂参观。老板精瘦、皮肤黝黑、眼神精光。见到堂弟说“我们公司的产品主要出口加拿大和美国北方,冬天下雪,他们用盐化雪,就会腐蚀排气管”
“我们一年能出口800万到1200万套,每套的利润大约有个200-300块。但是部件加工上还是有很大问题”
余老板突然想起来所里有人做这个相关研究,进一步问了细节,随后给所里打电话咨询情况。
一起喝茶闲聊的时候,工厂老板听说堂弟和余老板从米国归来,很兴奋,说“我家儿子也在米国,读大学,一年要花费200多万…”
堂弟说“现在两国关系紧张,出口还好做么”
工厂老板听了之后,深色黯然,说“利润越来越薄,不太好维持,国内生意我基本不做,要打点的人太多”
回去的路上,堂弟和余老板说“像我们这样的来访,工业园的接待,都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余老板看了看车外,说“基本这样子,没办法,国情如此”
Peter_ML 发表于 2022-02-22 12:04
中国的国情,30年前就是如此。这就是我老人家为什么放弃了北上广深央企等等各种优惠条件自费到美国留学的原因。
这里的种种黑暗,30年前我就曾经耳闻目睹,亲身经历过。我有道德洁癖,没法接受这种性贿赂。跟女朋友婚前性行为上床可以,在外面的工厂妹也好,女大学生也好,实在下不去手啊。
楼主写得不错,有点钱钟书的风采!
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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