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挖 发表于 10/5/2019 5:56:26 PM [url=https://forums.huaren.us/showtopic.aspx?topicid=1900717&postid=81542429#81542429][img][/img][/url]
真的是!《聚会》已经一跃成为我最喜爱的小胡老师的作品。(排名如下:聚会>琅琊榜>如梦之梦>=猎场>生启=伪装者>=四十九日祭>胡老师拍的其它那些乱七八糟的电视剧。)
希望小胡老师以后的作品排名都至少在如梦之梦之前。
期待二刷!
继《白日焰火》获得柏林金熊奖之后,中国导演刁亦男的最新力作《南方车站的聚会》入选刚刚开幕的第57届纽约电影节。刁亦男导演10月2日在纽约林肯中心接受了采访。
导演刁亦男
记者:好奇当初创作这个剧本是什么东西吸引您写这个故事的?
刁亦男:这个故事原来我完全是自己想像的,后来我发现生活中真的有这样的事,我就觉得,哎,原来我对生活还是有预感的,原来的想像变成了真实的东西,也是一种缘分吧。
记者:电影选择讲方言是不是拍摄难度很大?有没有想过可以选择讲普通话的地方?
刁亦男:可是没有这样的空间,没有湖,北京没有这么多湖水,我们找过北方的城市都不具备这样的地理条件。
记者:这个剧本从筹备到拍摄花了多少时间?拍摄过程中最困难的是什么?
刁亦男:剧本本身花了两年,拍摄是去年的这时候刚杀青。最困难的可能是因为我们都是夜戏,不能睡觉,都是熬夜嘛。
记者:开始大家会担心夜戏会不会很暗看不清楚,但是拍出来昨天看的一点都没有感觉暗,是调亮了吗?
刁亦男:我们拍摄现场灯光会打得比较亮一点,给自己后期调测留出空间。国内有些院线的灯泡可能亮度不太一样,国内放映我们可能会考虑调亮半档到一档。
记者:现场演员大家讲方言都没有问题吗?
刁亦男:大部分演员都是武汉当地人,只有四五位主要演员不是当地人,但是万茜和廖凡是湖南人,所以他们很容易学。其他演员学方言都请老师,花时间去学,所以方言都不是问题,都是现场的声音。昨天碰到几位湖北观众都很高兴,终于有电影讲自己的方言。观众应该也慢慢习惯了,只要有字幕。
记者:有些影评反馈电影的拍摄手法是一种收敛的状态,非常干脆冷静,没有过多渲染煽情的地方,您是怎么看这个问题的?
刁亦男:大家看多了好莱坞电影,对这种煽情和强烈的戏剧性形成了观影习惯。南方车站的聚会跟其他的一些电影比起来,观影习惯还是有一些颠覆的。它更现代化、碎片化,更接近我们日常生活的体验模式。所以更多的时候是观众需要把自己交给这部电影,不是一定抓着情节走,或者一定要从片段中解读出什么来。其实好比听音乐的过程中你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文字信息给你,有什么意义给你,你中间可能还会走点神,但是你听完了还是会体验到一些东西,而且它是一点一点的会给你一些启迪,我觉得这部电影是需要观众这样去观影和体验的,不是说给你一个明确的逻辑线,可以一环套一环,那个是纯粹的商业功能性做法。
记者:之前您的一些采访也说到您已经加入了一些商业化的元素了?
刁亦男:对,其实这部影片也有很多功夫片,黑色电影,黑帮片,警匪片这样的元素,这些东西本身是具有商业和娱乐性的,至少在观影过程中从感官体验上你会获得一些非常强烈的快感。所以说它就是这样在一些点上来刺激观众,然后串联起来。
记者:有些影评认为这部电影更多表达导演的风格,比如一些光影,音乐,但是演员的发挥空间不是特别大,您是如何解读这样的评论的?
刁亦男:从表演上来讲是不同的流派。所谓发挥空间指的是心理空间,这在表演上叫做斯坦尼斯拉夫体系,希望演员体验生活,从剧情上唤起对人物的沉浸感和体验感。但还有一种表演比如中国的京剧,日本的歌舞伎、能,它更依靠的是动作,肢体。我们看京剧,这出戏已经演了上百年了,它的内容、意义,我们已经耳熟能详,但是每次演还是有人看的原因是观众要去看角,看身段,看唱腔,看造型,这些事超出了意义和情节。身体姿态赋予艺术这样的表演方式,它是去心理的,是形式的,但是更纯粹。电影里也有这样的表演流派,比如我们看巴斯特基顿这位喜剧演员,他是通过自己的肢体去传达内心的情绪,他的表情可能是很冷的,他不象卓别林的表演是依靠心理依靠剧情甚至还煽情,其实这就是不同的表演流派。可能演员们平时更习惯于这种心理体验式的,所以对这种靠肢体去呈现的方法就感觉给我的空间小了,他们觉得不过瘾。其实呢,这样的表演方式对演员的要求会更高,或者说它在整个的表演体系里更酷。
记者:对,不是说有激烈的感情起伏就代表了表演空间。
刁亦男:是的,从头到尾胡歌,桂纶镁,他们主要靠是行动、肢体。行动实际上就是人物的总和。我们所谓人,也就是你一生的行动的总和。大家最关心最重要的就是这些。而且你要改变自己的境遇,或者你要实现自己的某种存在的话你也是需要通过行动去开辟。电影中的人物也是遵循这样的方式去发展的。
记者:说到演员的表演,您是如何评价两位主演的表演的?让你打分的话你会打多少分?
刁亦男:我会打都是一百分啊。确实对我来说,他们按我的要求给我了,他们做到最好了我才喊通过。因为这是两种表演流派,可能普通观众看剧,看现实主义电影看得多,更喜欢哭啊闹啊燃啊爆啊这些,但是这是不同的流派。比如你看京剧,演员的表情没有那么复杂,主要是唱腔、身段来表现。
记者:散场的时候听到不少观众说,啊,胡歌太帅了,之前您有说过为什么挑选他是因为您看到一本杂志是吧? 我今天带来了这本杂志,是这个吗?(GQ二零一七年四月刊)
刁亦男:是是是,你看他多棒。原来我对他的印象是很偶像,很光鲜,但是这个杂志就让我觉得他是一个浪荡子,是一个随波逐流的,可以是非常隐忍的,有故事的这么一个人。所以我看了这个以后我就觉得,好,这是我想要的,我就跟他联系了。
记者:我们也会看到近年的一些中国电影,尤其是现实主义题材,导演往往会选择外型条件比较普通的男演员担任主演,是不是在导演界会对长相漂亮的演员有怀疑他们演技的想法?
刁亦男:没有没有,这是不矛盾的,不是说人家漂亮了演技就不行,我觉得这是偏见,你仔细想想不是这样的逻辑。当然也有这样的情况,有的演员很帅很偶像,他没有使什么劲已经有很多人来找他演了,所以他在演技上就失去了磨练的机会。但是正常情况下,长相和演技是完全不能挂钩的。
记者:当初是受了什么影响启发您做这类的电影?
刁亦男:还是一些三四十年代的黑白片吧,法国新浪潮的一些导演,他们本身就做艺术片类型片比较多。通过法国新浪潮又了解到美国的黑色电影,路径就打通了。然后有法国的一些优质电影,象一些诗意现实主义,包括新浪潮最早的几位,黑帮片的导演,包括中国的导演,吴宇森。我特别喜欢邵氏的一些武侠片,徐克,特别胡金铨。我们这部片里小旅馆打架片段电视里的声音是胡金铨电影里的,把它跟现实搭在一起了,是向胡金铨的处女作叫大醉侠致敬。中国的武侠包括京剧对我的影响也特别大,就是中西都有影响。
记者:您过去的作品都集中在现实主义的犯罪题材,能够不能透露一下下一部作品的题材内容和时间表。以后会不会尝试完全不同的类型?
刁亦男:还是这种类型片,有导演自己的风格和诉求。时间上,抓紧吧,争取在这两三年。演员的选择还没有想那么多,一定要等剧本写出来以后按照人物再考虑。
记者:但是您有没有考虑过类型片可能票房上比不过更简单化的片子?
刁亦男:就好比可乐,观众喜欢喝可乐,就是这个口味,可乐是每年饮料界的票房冠军,谁能阻挡,人家可乐也没做错啊,我们只能面对和接受。观众还是有层次的,不可能所有的人都喜欢艺术,天天逛博物馆,各国都达不到。美国也是小众是艺术片,看科恩兄弟,看大卫林奇,大众还是看那些爆米花。
记者:最近电影电视市场有很多IP改编,一开始是网络文学,现在逐渐有很多严肃的文学也被改编影视化,您觉得这种现象对文艺界是好事呢还是抑制了创作呢?
刁亦男:这是好事,比如奈飞他可以拍百年孤独,以前根本不能想象,现在有了资金他可以去拍。所以如果资本把目光转向严肃的东西,比反复拍快餐要好吧,提高大家的欣赏能力和口味。
记者:那您会不会今后参与这样的改编作品?
刁亦男:看机缘吧。
记者:韩国日本近年出产了不少高质量的电影,而国内出产的兼文艺兼商业的作品似乎不多,是为什么?
刁亦男:首先文艺兼商业的东西本身就很难,韩国就是奉俊昊。李沧东原来也是拍纯文艺片,这两年他也开始考虑商业片。还有朴赞郁,金基德,他们都是想尽办法让片子又好看又有风格,确实很难。中国导演也是这几年开始探索类型片,关注这个类型。因为类型片本身要求的投资会比文艺片要高,很多东西是需要拍摄时间和技术的,
记者:文艺片通常会有一些票房的压力,您对票房有信心吗?
刁亦男:票房我们争取把它做到最好吧,宣传就靠你们了(笑)。
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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