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狐现 第八十九章迷局
老蚴忽然抬起头,只见目光阴冷,透出阵阵寒气,在这个时候,忽然从赵阴阳家里如同魅影般窜出来那个乞丐,他一下就溜到了老蚴身边,老蚴一看他,只见他向老蚴暗暗一点头,把手伸到怀里,只见怀里有异光射出。
老蚴长出一口气说:“你夺我的千年地精,今天就要做个了断,夺地精暂且不说,还害的我每天趴在那里对着一颗草呵气,直到它死去,真是可气之极,今天我定要取你的性命,取出你的内丹以偿还。”
小玉镯子忽然出手,一把宝剑落在手里,小玉随时准备迎战,这时候忽然又有个身影出现在小玉面前,小玉微微一皱眉,老蚴就够难对付了,再加上一个乞丐,这么又来一个?心想今天可是一道关,能不能过自己也是没有把握,小玉听到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没想到站在小玉面前的是一位老者,小玉长出了一口气,一脸笑的老者看到老蚴也是一脸的笑容。
老者笑着说:“今天的人很齐啊!是什么好日子啊?”
老蚴恶狠狠地说:“这个老狐狸,看看你管教的小骚狐!”话锋一转,“你来得正好,我正要找你讨教:你的小狐夺我地精一事尚且未了,现在又来夺我宝物该如何说?!”
那位老者依然缓缓说道:“地精本是应天地而生之物,拿来救百姓也是应天地之道,可谓物有所用。”
老蚴无词可讲,顿了一下,狠狠地才说:“就算地精是为了百姓!但是今天所取之物确系我们自己的东西,你们是不能插手的,以免再结恩怨!”
老者慢慢说:“夫天下万物,物各有主,谁又能说清楚是谁的?你修行这么多年,这个道理难道还不懂?”
老蚴急了:“老狐狸,看来你是非要插手了?”
老者微微颔首。
老蚴摆开架势,招招手:“那就来吧!我倒要看看骚狐狸有甚本事,正好弄两张皮子回去当垫子。”说罢就要动手。
身边的乞丐这时忽然箭般窜走,一下把老蚴和小玉二人惊呆了。
乞丐身形如同魅影,瞬间消失出视线。老蚴如梦初醒,用起轻功急急赶去。
老者和小玉也在身后一路赶去。
乞丐逃命地跑着。想自己为了它,守了这么多年,受了那么多的苦,今天拿上了,能不欣喜若狂吗?原本想交给老蚴的,没想到又来两个夺宝的,还是自己拿去吧,况且这场仗是输是赢也拿不准……于是撒丫子飞奔而去,这宝贝有何效果,有嘛神通,自己得了没准也能成仙得道,人与人之间差距果真就那么大吗……
老蚴隐约感觉到乞丐是“背叛”他,独吞还没想到,反正不是想要保护它,越想越气,越气越急,身法也有些乱,转眼间出了村子。
乞丐一转眼进了村外的小树林,老蚴紧随其后也钻了进去。
小玉看到小树林有点纳闷,村外一直是庄稼地,哪里来的树林?正疑惑要不要进去,随后感到的老者得知他二人进了小树林,不由大喜:“好!我看你两个往哪里跑?我正要引你们,自己倒进去了,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老者回头对小玉说:“玉儿我儿,你若帮为父夺下宝物,地精之事再不提起!你看如何?”
小玉听义父言辞恳切,也想报养育之恩,痛快道:“我听义父的!”刚想踏入树林,老者手一拦:“先等会儿,看看好戏。”
小玉往树林里一看,发现了奇怪的事:原来乞丐在里面狂奔,老蚴在后面紧追,在小玉看来二人只不过是围着一颗树转圈子,就像小孩子做游戏,很好笑!但当局者却认为是在跑了很远很远的路,这当然是义父设的局了。
第一章狐现 第九十章追逐
树林中的乞丐一头雾水:这是到哪了?老跑不出去呢?乖乖,一座山,又一座山,是到月亮上了?啥地形啊!这跑的也忒快了!妈呀,腿不听指挥了,要罢工了……
老蚴其实进了树林就觉得不对劲,但也顾不了太多了,他在气这些不肖子孙:祖上传下来宝贝竟敢私吞,得杀一儆百,不然这还了得?气死我了,但是这山怎么就跑不完呢?出不去呢?
老蚴使上终身绝学,身形忽变,身子一下一下跳跃,一会老长,呼啸而来,一会又变回原样,来来回回,反反覆覆,让人捉摸不透。果有奇效,乞丐眼看被捉住了,他本人也吓得步子迈不开了,看到这里,老者和小玉纵身跳进树林。
就在老蚴抓住乞丐时,发生一件让他恼怒万分的事:他发现了三个乞丐,一恍惚,三个乞丐向三个方向逃去,不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该追哪个。
老蚴想这能难倒我吗?一用功力,身形变得更快,也就变幻到极致了,三个一起追,一会这个,一会那个,像纺线梭子来回穿梭。
老蚴追得有些失魂落魄,气喘吁吁,忽然他想到真的乞丐身上有宝物,他身上一定有光,这是不同的!
老蚴定下神来,定睛细看,三个都有光!不由恼怒,长啸一声,三个都追,自己吃不消,只追一个,万一那俩有真怎办,真是绝望啊!
最可气的是有一个钻进地里,老蚴忙跟着进去,挖洞追前面的“乞丐”,洞内的“乞丐”马上又来到地面,老蚴也只好出来。
老蚴刚盯住这个“乞丐”,又出现两个“乞丐”往一块跑,又分不清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了。他至死认为哪个都不能放过,怕放走真乞丐。这样,老蚴有些发狂,只觉得凉气直逼丹田,不知所措。
老蚴越来越觉得自己在这里是原地转圈,跑了那么多的路,难道进了老狐狸迷魂阵?不由对天下乞丐痛恨,发誓以后见一个杀一个,看有多少乞丐,省得自己疲于奔命。
躺在炕上酣睡的王义翻了个身,顺手摸了一下旁边,睡意全无,身旁不见了小玉,等了一阵,也没见人。
想叫又怕惊动娘,摸索着穿上衣服,慢慢走出门。先去茅房,没人,王义好生疑惑:深更半夜,去哪了?就慢慢向街上走来。
这段时间白天街上都冷清,别说大半夜,王义裹紧衣服,寻找小玉。
王义一路找寻小玉,还一边轻声呼唤。经过赵阴阳的家,看到大门虚掩,探进脑袋叫了声“小玉!”
没人应声,只好接着往前走。
赵阴阳被这一声叫醒,半梦半醒间一下坐起来,睁开双目一看,发现他最不愿意的事情发生了,赵阴阳双手急地直抓,把胸前的衣服攒成一团。
王义一直向村外走来,也没有找到小玉,依稀听得远处有动静,王义胆大,走过去想看个明白:有一个老者在追人,不是别人,正是以前睡他家柴房的乞丐;奇怪的是两人就在原地绕着颗树转圈子奔跑,没有离开多远,却累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
王义觉得有意思,莫非这就是老年人讲的“鬼打墙”?
王义不由上前站的更近些,一是为看个究竟,二是想帮一下乞丐,回去给娘和小玉讲,也是一件趣闻。
走到跟前更有意思,两人走马灯般的转,搞得王义头晕眼花;眼前的王义他们好像视若无睹,只顾扑天抢地地跑,王义快要笑出声来。
阵里的小玉发现王义,急忙和老者隐去身形,看王义还一个劲往里走,小玉想过去制止,以防不测,没料到老蚴对王义置若罔闻。
老蚴猛然发现就剩一个乞丐了,欣喜若狂,赶上几步,挥去一掌,那前面的乞丐一个踉跄,摔了个“大马趴”,怀里的宝贝“铛”地掉在地上,滚出好远。
老者他们看到这里,飞身过去拾宝贝。可是宝贝一直滚落,又听得“轰”的一声,一道白光迸出,照亮夜空,巨响过后,小玉们和老蚴们看到宝贝竟然飞到王义身上,王义一下倒下,昏了过去。
此情景惊呆了所有人,乞丐瞠目结舌趴在地,老蚴目瞪口呆举着掌。
小玉奔过去抱起王义,王义已经昏迷了。老者也走过来,在王义身上到处搜索,但先前宝贝踪迹全无,老者很惊讶,琢磨不透。
老蚴终于清醒了,举掌向小玉他们打来。
在离他不远处,那棵地精在那里发出柔和的光芒,老蚴放弃了乞丐,趴倒在地精前面,目光一下变得迷离,继而柔和。
他用双手抚摸着地精上的那几片叶子,还有几朵小花,他忽然清醒了,不由站起身来,因为他想起来地精不是被人偷走了吗?那么这棵肯定是假的,一定是出现了错觉,老蚴的脸扭曲着抬脚照着地精踏去,但是在地精上方脚又停下了,他实在是不愿意亲手毁了地精。
老蚴犹豫了片刻,放下脚来长叹一声,趴在地上一把抓起地精,一口吞下。
因为他再也不想让人抢走他的地精了,自己吃下去也就放心了。
等到他吃下去地精,小玉和老者就出现在他的面前,老者一脸的笑,老蚴恼道:“笑什么?今天我让你老狐狸再也没有机会笑下去。”
说罢双掌一合,缓缓推出,两掌间聚起一个白色气团,小玉微微一指老蚴,老蚴双掌间的光团瞬间破裂,老蚴顿时感觉到肝肠痛断的痛苦,只觉得内脏被利器所伤,不由发出尖利的叫声,飞速在地面上移动身形,如此往复数次后,扑通一声倒在地上,眼睛尤未合上。
乞丐也是想不通,因为眼看得自己就要没命了,老蚴却忽然停手,而是围着落在地面的镯子搔首弄姿,转来转去的,先是抬脚踩去,然而又忽然把镯子一口吞下。
乞丐看到他倒地死去,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
就在老蚴倒地的一刹那,乞丐眼前的幻境一下消失了,根本没有什么没完没了的山地,原来还在村外,根本没有跑那么远,乞丐愕然,忽然爬起来飞也般离去。
老者笑着说:“人世种种孽障,无不源于心中,都是心招来的,是心的幻影,而非事物本身,只要心无杂念,且没有执念,一切都会消失,倘若遇到自己爱憎之物,没有定力,心如何能空下来?孽障纠缠在一起,就像是杂生的野草。”
老者说罢摇摇头,长叹一声。忽然想起来说:‘咱们再找找看,那个宝贝在王义哪里?”
小玉仔细在王义身上摸过,宝贝好像是在王义身上消失了。
小玉说:“据我观察好像是宝物吸附在他的身体里了。”
老者说:“傻小子,有些福气,难道他是宝物的有缘人?”说完摇摇头。
小玉忧郁地说:“宝贝吸在人身上,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老者惆怅地说:“是祸是福那就要看他的造化了。唉!原本我想取走宝物,帮助你的弟妹修炼,看来要再想别的办法了。”
小玉说:“那他们为什么不先采天地精气,礼拜星斗,逐渐达到通灵变化的地步,然后在修成正果?由妖而成仙?用老一辈们常用的方法,而是非要找些捷径呢?”
老者说:“现在还有谁愿意修行吃苦呢?你也不是媚入梦魇,偷采人的精气修成人形?这个办法是快,但是随时可能误入邪辟道路,违犯天条,是比较冒险啊!”
老者说:“我也劝你好自为之,修成人形是你弟妹的梦想,但是你却放弃修行,而是想做个人,真是痴心妄想,我劝你早日回头,你要知道修成人形,再学习内丹,采用吐纳导引之法修炼,由人变仙,是比由妖变仙容易的多,而且能随着心的变化而变化,所谓心变则形变,多高的境界啊!真是可惜了你啊!”
小玉说:“世上有得就有失,万事古难全,失去的固然可惜,但是得到的也十分醉人,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我不会后悔的。”
老者又是一声长叹,黯然离去。
小玉背着昏迷的王义回了家,看到王义呼吸自然,一切正常,也就放心了,忽然想起了那个宝物,把王义衣服脱光了也是没有找到,正在纳闷,忽然发现王义后背的胎记竟然奇怪地消失了,小玉不由上前摸索,没有什么不同。小玉怎么也想不通了。
赵阴阳坐在那里,一直看着他们全都离去,大叫一声就像是半截墙一样轰地倒在炕上,呜咽起来。
第二天一早,小玉看到王义醒来,昨晚之事仿佛都已经忘记,而且也不提起,好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小玉也就不敢提及,就像是做了一场梦。
第二卷 第二章改变
王义看到小玉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有些纳闷,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问题,倘若是以往,小玉这样含情脉脉地看着王义,王义定会报以热烈的拥抱,爱惜地搂在怀里,但是今天王义抬头一看,小玉只觉得王义目光一下变得清澄明亮,心里不由一颤,难道那个所谓的宝物真是有什么奇怪的作用?
王义没有像往日那样过来,报以热烈的拥抱,而是微微一笑,有些腼腆羞涩,这还是原来的王义吗?
小玉心想不会有什么事吧。
王义走了出去练功,小玉跟在后面悄悄观看,只见王义开始练习形意拳,先是练习了几个发力,王义一个崩拳使出来,小玉站在后面都感觉到了内气的压力,在空气间挤压,大有雷霆万均之势,有无坚不摧万马千军奔腾之势,王义打拳打出了形意拳的气势和力道。小玉在身后也是很吃惊。
王义打出了全身的力气,就像是滔滔奔流的江水一般,一泄如注,也是感觉得十分畅快,
还有些异常之处,就是王义喜欢读书了,真是开天辟地头等大事,疯狂地读书,就连老皇历都能看半天,只可惜家里书太少,不能满足瞬间增长的读书欲。
村子里的人都病好了,不光传人病好了,有的人陈年顽疾如关节炎,腰腿痛,肺痨,肝病都消失了,倒是因祸得福,而且大家都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一下这个村子又春意盎然了。
赵阴阳和妻子是最后好起来的,赵阴阳先前的疯症没有了。他自己运用内气,正气归元,无意间自己的走火入魔也没了。
但是赵阴阳清醒过后又有了莫大的痛苦:宝贝丢了,那晚看到的事至今历历在目,不由牙齿紧咬,暗暗发誓,一定要把宝贝夺回来!
王义去卢秀才家借书,不管天文历法,麻衣神相……所有的一切一切都借回来读,卢秀才甚是惊讶,但总归是好事,也没问他能否看懂,一股脑借给他。王义最为感兴趣的是兵法,比如《孙子兵法》,《五謟六略》看的津津有味,忘了小玉,忘了一切,忘了整个世界。而且悟性大开,就像一块海绵吸水对所有的知识都来之不拒。
小玉看到他坐在那里看书,也很是欣慰,只是王义不想原来那样闹腾,自己有些失落,好像受了冷落。不断在他面前走来走去,他也是置若罔闻,好像是没有看到一般。
王义人有了变化,变得老成持重,仿佛一夜之间成熟了。
小玉一直暗自观察宝贝吸附对王义有无害处,看看王义这些变化,无伤大碍,也就放下心来。
卢秀才忙着帮林员外打理公务,也顾不上走进王义的内心世界,不知道这个小伙子到底是怎么了。
王义也不与他人交流,成天埋头读书,自己以前一看到方块字就头痛,味同嚼蜡,现在发现是字字珠玑,口齿生香,津津有味;小玉笑说:你的智慧之门开启了。小玉暗自高兴,这个呆子,怎么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小玉的坚持每天用蛇胆给娘滴目,娘的眼睛明亮了许多,微微有点视力,蛇胆仿佛有拨云见日之功,倒也高兴;再加上王义每日读书,为娘更是喜在心里。
卢秀才有了用武之地,充分施展了自己的聪明才智,根据本地的实情,卢秀才在当地治水利,修桥梁,兴商业,这个县城焕然一新,人们都在背后无不感谢林县令,说他能为百姓办事,是个清官,好官。有了卢秀才林员外甚是省心,每天只管应酬交际,顺便中饱私囊,这个官是做得得心应手,自在快活。
一天晚上,林员外非要留卢秀才吃晚饭,卢秀才不便推辞,只好留下来。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林员外兴致很高,带着微微醉意说:“从来没想到当官的好处,尽在不言中!哈哈!真是的,以前也就是管几十个长工家丁,才看多少张笑脸?现在多少人的前程,性命在我手里攥着,爽啊!每天看到的笑脸比花都多,我是有些飘飘然了!地在那里?有时候真是找不到啊!”
卢秀才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那些同僚纷纷附和,林员外更加得意道:“经过这些日从政,倒有一些感触,不知大家可否想听?”
人们都说想听,林员外咧着嘴说:“其实当官就像是编筐!”
人们都瞪大了眼睛,一边重复着:“编筐?”
林员外四下看了看说:“从小我就喜欢看编筐,那些柔软的柳条编织在一起,就成了一个可以盛物的器具,多伟大的发明啊!”
林员外说完哈哈大笑,人们都跟着哈哈大笑,只有卢秀才不住点头,暗自道:“天下的道理都是很简单的。”
赵阴阳的疯病好了,每日却是愁眉紧索,没有一点笑容,他的妻子看到也不知是什么原因,难道清醒的人还没有疯子快活?她怎么也想不通。
赵阴阳又开始摆弄那些符咒,开始了新的修行,目光越来越阴暗,好像要找谁玩命一般,他的妻子以为是疯病的后遗症,也不敢招惹他。
第二卷 第三章理由
传人病一过,逃离的村民开始慢慢回来,看到村里的人们健在,真是又惊又喜,唏嘘不已,各自感叹真是一场劫难啊!
村里的人病都好了,而且个个精神矍烁,经历了一场传人病反而治好了陈年顽疾,也算是因祸得福,还有的老年人白发转黑,旧齿新生,使逃离的人们大为不解。
问起来逃离村落的人们,他们也十分辛苦,颠沛流离,半路发病,好在也不知是离开了村子,还是病情减缓,后来得病的虽大病一场,倒也不治而愈。
人们询问村里传人病如何得以控制,留下的村人交口称赞:王义真是娶了个天仙下凡的姑娘,不光人长得漂亮,而且医术一流,听说在村外随便抜了几种草,就治好了传染病……听的人瞠目结舌,无不点头赞叹;旁边有人又插嘴说一针刘如何佩服,要把仙方记载进自己所著书中。
于是人们更加喜欢和敬重小玉,人们如此这般,反而使小玉很不好意思。弄得小玉很不自在。
大家在背后感叹:好汉无好妻,赖汉娶花妻,呆头呆脑的王义找了个脸蛋漂亮医术高超的媳妇,傻人有傻命!
王义娘眼睛日渐好起来,没想到这蛇胆不仅明目,还能除去眼上的阴翳,重见光明的王义娘此时此刻心情可想而知。其实娘最想看到不是自然万物,而是小玉,虽然无数次用手摸过,但是亲眼看到又是一番景象。
看到小玉人甜貌美,觉得嫁给王义是有些委屈了,不由心疼地搂在怀里却又暗自高兴:是自己吃斋念佛感动神仙还是一直做好事积下阴德,修了这么好一个儿媳妇,老人觉得无与伦比的幸福。
娘有了视力,小玉就领着到处走走,娘觉得世界是如此陌生而又让人新奇,自己家的房子如此破败,乡里乡亲显得陌生……这么鲜活的东西闯入脑海,娘兴奋不已。
再说乞丐。飞般逃去,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一口气跑了几个时辰,看到后面没有人追才勉强停下休息。休息片刻,来到一片小松林里,尖声叫了几声。过了一会儿,乞丐面前忽然出现一黄衣女子,仿佛一眨眼从地里长出来一般。
乞丐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半步,这时候那个黄衣女子忽然说:“宝贝取回来了吗?老人家不是同你一起去了吗?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
乞丐抬头看了一眼那个女子,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恐惧。这时那个黄衣女子说:“看我干什么?快说!”
乞丐的身子不由一颤说:“媚娘,你听我慢慢说,宝贝让夺去了,老人家恐怕也回不来了!”
黄衣女子怒吼一声道:“什么?是谁夺走咱们的宝物?老人家为何又回不来了?”
乞丐左右看了看说:“还不是……”一个箭步上前趴在黄衣女子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黄衣女子破口大骂:“一群骚狐狸,胆子可不小,就怪老人家学了人类那一套,依我早把它们的窝一把火点着了,不光夺我地精,现在又夺我们的宝物,还杀了老人家,这仇不共戴天,一定要报!”
黄衣女子盯着乞丐冷冷笑道:“不对呀!以老人家的修为,想要取他的性命,决非易事,难道你在骗我?”
乞丐脑袋一摇说:“我哪敢骗你?骗你我就不敢回来了。”
“我量你也不敢!”黄衣女子接着说:“你仔细讲一讲宝贝是怎么被抢走的?老人家又是如何遇难的?”
乞丐说:“原本我是想等那个道士死去后,取回来咱们的宝物,没有等到道士死去,却等到了那只狐狸,那天小骚狐白天把符咒一撕,我就想到事情不妙,我与老人家晚上就去了,宝贝是取回来了,取宝贝倒是出奇的顺利,因为那个道士已经气息奄奄,根本无力反抗,宝贝到手后,我刚要离去,它们就到了,拦住去路,非要夺咱们的宝物。”
黄衣女子又接着问:“那后来呢?”
乞丐说:“我和老人家当然不愿意,与它们打在一处,没想到那个老狐狸很是厉害,老人家开始有些吃紧,我俩就带着宝贝准备离去,没想到狐狸们在后面穷追不舍,我俩跑得有些急了,唉!就着了老狐狸的道,实在是不知道狡猾的老狐狸提前设好了迷局,我俩一头就钻进去,是一个幻术阵,我俩进去就迷失了方向,永远也跑不出去,而且产生了幻觉,我只是看到了宝物,我也不知道老人家到底是看到了什么,只见他先围着地上的一个镯子转圈,转着转着竟然一口把镯子吞下,接着就一头栽倒了。”
黄衣女子说:“老人家的法术神鬼莫测,怎么会中了如此小儿般的圈套?这倒是很奇怪,又怎么会中了人家的幻术?又是很奇怪啊!”
黄衣女子忽然问道:“那宝贝哪里去了?”
乞丐长叹一声说:“唉!宝贝在老人家倒地后滑落,没想到吸附在了小狐狸的男人身上,你说奇怪不奇怪?当时是又有响声,又有亮光发出,刺眼的白光啊!最后宝贝就这样消失了。”
黄衣女子说:“你说宝贝消失了?是你亲眼所见?可不是幻觉?”
乞丐说:“不是幻觉,当时那个小子一来,迷阵也消失了,狐狸也消失了,幻觉也消失了,是千真万确的宝贝滚到他的脚下,一下就吸到他的身上去了。”
黄衣女子皱着眉头说:“从来没有听说过宝贝会自然化掉。”
乞丐在那里点了点头。
黄衣女子忽然柳眉倒竖:“既然老人家都跑不出来,你又是如何跑出迷阵的?”
第二卷 第四章听雨
乞丐急忙道:“老人家吞下人家的镯子,那个傻子丈夫一进来,幻觉一下就消失了,我也就乘机逃脱了。”
黄衣女子听后点点头,依然似信非信的样子。
“你还回去,继续观察,有情况会来告诉我!这个宝贝我是夺定了!”黄衣女子说。
乞丐说:“我不敢回去,他们已经看到我了,我怕……”
黄衣女子冷笑:“你在这里就能活吗?”乞丐身子抖动如同风雨中飘摇的叶子,黄衣女子两眼一睁,乞丐无奈,只好垂头丧气地离去。
于是这个乞丐又出现在村子附近,也不进村子,只在村边游荡,累了就躺在树下或大石头上。
村子恢复正常,人们春播秋收,一年四季忙忙碌碌。
王义农闲的全部时间都用作读书,有时还带本书去田间地头,休息时侯就捧在手里,读得入了迷,发了痴,种地也有了变化,农活越干越漂亮,仿佛变了个人。
自从那个所谓的“宝贝”入体,王义身体恢复了,不再是一脸倦态,每日神采飞扬,精神奕奕,小玉看到宝贝对王义没有什么害处,也暗自庆幸。
一天晚上,刚睡下的小玉忽然被人唤醒,听王义和娘已是呼吸均匀,连忙悄悄出门,一脸笑的老者站在夜色中。
小玉刚想问话,那老者却先开口:“玉儿,我有急事找你。”
小玉忙问:“有什么事这么急?”
老者悲愤地说:“它们动手了!我们夺了他们宝贝,乘我不在,杀死你十几个兄弟姐妹,你的儿时伙伴小翠也没幸免于难!”
小玉流下泪:“夺老蚴地精是我,拿走他们传家宝贝,也是我,现在反而让我的兄弟姐妹替我承担罪过……”小玉擦掉眼泪,握着手里宝剑,恨恨地说:“祸是我闯下的,冤有头债有主,我要讨回血债!”说完,两人消失在夜色中。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小玉才匆匆回来,脸上带有一丝疲惫,小玉看王义睡得正香,悄悄躺下睡觉。
王义不光每日早晨练习功夫,而且按小玉讲的感觉自然:他听风声,听雨声;听小风,听狂风,一听就是大半天,站在那里动也不动。开始小玉陪着他,王义怕小玉着凉,执意让她回去,自己一个人坐在那里,任田野的风吹他,衣带猎猎,头发飘飘,到家时便成土人。
王义渐入佳境,他还试图走进自然的境界,他想变成一棵树,一茎草,去和自然交流对话。
今天上午天降小雨,王义又要去听雨,一个人坐在石崖下,闭着眼听着滴滴雨声,不觉入了迷。他听出拳理就是雨点撞击地面的声音,是自然的击打,是一种自然的节奏和频率,而且雨点打在地面的穿透力,柔弱的雨点啊,竟有无穷的力量。王义看到石头上被雨滴砸的深坑,不由点了点头。
王义闭着眼睛,沉浸在漫漫徜徉中,忽然听到小孩的哭声,王义不由睁开眼,从远处跑来一小孩,在雨里一边跑一边哭。
王义连忙站起身呼喊那个小孩过来。
小孩对王义讲与母亲走散了,一边说一边哭,满脸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王义看着可怜,就把孩子抱在怀中,详细问询他们母子在哪里走散,并答应等雨过后带他找他的母亲。不料小孩说现在就想找人,怕母亲着急。
王义一想也对,光在这里避雨,也是找不到小孩母亲,于是脱下衣服顶在小孩头上,把孩子抱起来去找他的母亲。
只见那小孩往王义前胸一趴,露出一丝笑容,目光变得很得意,双手往王义肩头一搭,一伸,两只小手忽然成为两只利爪,一下向王义肩胛骨抓去。王义只觉得小孩指甲很尖,没有多想。
那个小孩十指一抓,仿佛抓在石头上,这可是能开膛破肚的爪啊,今天是怎么啦?他又使劲一抓,还是抓不进去,小孩脸上不由变了颜色。
接着小孩狞笑着,一张嘴,竟然露出一对利齿,向王义脖子咬去。
王义却一点也不知道,只顾在雨幕中寻找孩子的母亲。就在小孩尖牙咬住王义的脖子时,忽然后面有人说“王义,你抱的是谁啊?”
那小孩的牙一下缩回去了。
王义转过身,原来是小玉打着雨伞给听雨的王义送伞来了。
小玉问道:“你不是在‘听雨’吗,怎么‘听’出个小孩?”
王义把原委讲了一遍,小玉听后,抬头看那孩子,那孩子目光一暗,把头转过去。
小玉把伞递给王义,说:“来,我帮你抱抱他。”
小孩在王义肩头躲闪着,不让小玉抱,小玉抓住其手腕,坚持要抱。小孩“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王义说:“看你把他吓的,就我背吧。”
小玉拍着小孩背,说:“听话,不要哭宝贝。”
猛然间小玉一抬手,指着前面:“你看那是谁?”
王义一看高兴万分,原来一年青女子在雨中正向他们赶来,王义迎上去。奇怪的是孩子见了母亲反而不是很高兴,那个母亲倒是感激得涕泪泗流,孩子趴在王义肩头不肯下来。小玉两手把孩子抱下来,刚要交给他母亲,没想到小孩挣脱小玉手,掉头离去,那位母亲也不呼唤,尾随而去。
王义一边说:“这个孩子真不听话!哎,好像很喜欢我,和我还挺有缘。”王义一直看着他们母子二人走远了。
小玉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以后王义出去,小玉都要跟着他,王义却觉得有点烦。
第二卷 第五章水利
王义难得一见卢秀才,是因为卢秀才忙着搞水利工程,因为县城旁边有一条青河,常年波涛汹涌,激流浩荡,却白白从县城经过,而县城的大部分田地却是干旱,百姓是深感远水解不了近渴,望江兴叹,倘若是风调雨顺也就罢了,若遇干旱之年,几月不下一场雨,人畜吃水都成了困难,百姓是心急如焚,望着远处的青河水哗哗流淌,自己的地里庄稼却是眼看着干枯,大地仿佛都点着了,农夫的心也被灼浪点燃了。
卢秀才早就有心治理,现在终于有了机会,先是和林县令提议,林县令一听是土木工程,心中窃喜,感发出一番为民办事的豪言壮语,欣然上报审批,直到上面审批拨款,费了林员外很多的心机,于是引河工程开始实施,林员外特意让自己的一个心腹黄二干工程,很让卢秀才放心不下,卢秀才想这可是关系百姓的百年大计,绝对不能马虎了,自己就暗自操心,但是事情庞杂,自己不能每日在施工现场监察,很是苦恼,但是走了又不放心,怕这些施工者偷工减料,铸成大错。
于是卢秀才每日在施工现场,风里来雨里去,再也不像是秀才老爷了,而更象是土地爷了,他的秀才夫人看在眼里,看到老头子再也没有时间附庸风雅,再也没有时间品他的菊花酒,写诗舞剑,很是心痛,也就熬些鸡汤派人送来,给老头补一补身子,卢秀才却是看到工地的役工辛苦,往往把鸡汤送给病倒在工地的民工,施工的民工是感动得热泪盈眶,都说秀才老爷是好人,卢秀才说同是父母所生,血肉之躯,没有什么不同,区别就是自己多读了几本书而以,但是修渠开石还得靠大家,我是废人一个,一筐土也挑不动的,大家不由哈哈大笑。
卢秀才每日在这里,却是气恼了黄二,自己没有办法做手脚,白送林员外那么多白花花的银子,是觉也睡不香了,饭也吃不下了,心中暗骂这个书呆子,又不是给你家盖房子,有必要每件事都要亲自过问,亲自处理?每日唉声叹气,很是不爽。
王义是向卢秀才借书的,去了几次卢秀才都不在家里,其实不光是借书,而是想和卢秀才聊聊,以前卢秀才是对牛谈琴,王义是一笑置之,现在王义顿悟,很想再听一听秀才老爷的高论,也许自己能听懂,或许还能争论一番呢!他现在有满肚子的话想要对卢秀才说,有生活的感悟,有读书的理解。
王义去了卢秀才家里几次,都碰不着,于是就到工地上来,一是看看这个人们都关注的救命工程,二是找卢秀才谈一谈,过把瘾。
到了工地到处找卢秀才也找不到,就听到那些民工都说秀才老爷在工地,就是刚走,王义远远望去,在人群中寻找那个长衫飘飘的卢秀才,可是没有找到,王义于是到工地看了一看,看到浩大的工程场面,是颇为壮观,精神也是为之一振,就想到高处一观,也许可以找到卢秀才。
王义站在高处一看,不由脱口而出:“不好!”
就看到王义在工地发疯地寻找卢秀才,终于在一群民工中间找到了满身是土的卢秀才,王义一看卢秀才仿佛成了土耗子,就连胡子上都是土,但是清瘦的卢秀才很是快乐,仿佛精神很好。
卢秀才看到王义说:“王义,你看这可是造福后代的工程啊!等水渠修好了,你的地再也不用肩膀挑水灌溉了,多好啊!”卢秀才望着远处说。
王义四周看了看把卢秀才拉到一边,卢秀才笑者说:“来了看看,是不是手脚痒痒了,也想参加进来?找点活干干?”
王义把头摇了摇说:“秀才老爷,你的工程有问题!”
卢秀才说:“有什么问题?”不由睁大了眼睛。
王义说:“你修的渠在河的下游,河道比较窄,河水经过挤压,正是河水比较湍急之处,水的流量比较大,倘若遇上发洪水,那将后果不堪设想。”
卢秀才微微一笑,不以为然说:“我们经过了多次的考证,何况有省府的治水专家咨询,不会有事的,我们不光修渠,而且修了一个水库用以蓄水,何况我们这里几十年干旱,还发洪水?”
王义急的脸都红了,一下拉着卢秀才一路狂奔,跑到了最高处,王义不断搓着手说:“您现在看!”
卢秀才笑着往远处一看,只见卢秀才的脸色一下大变,老汉的鬓角有汗珠落了下来,一时间卢秀才无语,王义在一旁指指点点,卢秀才仿佛灵魂出窍,没有一点意识。
忽然卢秀才抱住王义的双肩剧烈摇晃:“王义怎么办?王义怎么办?”卢秀才着急地手足无措。王义看着远处说:“这个工程并没有错,只是没有注意下游的地形而以。”卢秀才抬起模糊的泪眼看着王义,心里感叹这是以前的那个王义吗?是那个一讲道理就笑,什么也不懂的王义?
真是三日不见就当刮目相看,这个傻小子一下就变的如此出语惊人?卢秀才紧紧盯住王义,王义有些不好意思了,腼腆地一笑,卢秀才更是迷惑,这还是以前的王义吗?
卢秀才也顾不上了,急切地问到:那还有什么办法补救吗?”
王义说:“有的,只需把下游低处河道加宽,把支流疏通即可。”
卢秀才一拍掌道:“妙!妙!!”
卢秀才问到:“你是怎么想到的?真是奇迹!”
王义说:“还不是从您那里借的书让我学到的?”
卢秀才不解地问道:“我的书?我那里可是没有治水利书啊。”
王义笑道:“还有前几天我浇灌园子的蔬菜,忽然悟到的,是大道如水,道法自然,堵不如疏,顺其自然,才是治水之道。我也不知是哪本书上讲的。”说完了不由微微一笑,有些羞涩。
卢秀才拍着王义的肩膀说:“王义,你救了千万百姓的性命,请受我一拜!”说着要拜王义,王义使劲拉住卢秀才不让拜,两人在一起拉拉扯扯,远处看到的施工民工纷纷赶来,手里提着工具赶来助阵,还以为是有人要打秀才老爷呢!
赶来的民众个个横眉冷目,似乎只要卢秀才一声令下,就把手里的家伙招呼上来,经过卢秀才解说,人们才明白,笑着离去。
王义直冲着卢秀才竖大拇指。
这里卢秀才就工程问题咨询省府水利官员,水利官员依然认为自己十分正确,认为隔行如隔山,王义之见纯属一家之谈,不屑一顾。
卢秀才看到如此,只好自己暗自拓宽下游河道,疏通了支流河脉。没有留下祸患,真是幸事。
黄二好像一下很关心卢秀才的饮食起居,不断请卢秀才到饭馆小聚,说是工地清苦,但是卢秀才几次都拒绝了,黄二心里暗骂,但是嘴上依然像是抹了蜜,甜而腻,卢秀才很看不惯这种靠剥削起家的人,也就不冷不热的,只有林员外也一起去,他就不好拒绝,只好去上一次应付了事。
第二卷 第六章欲望
黄二看到卢秀才来了也是勉为其难,态度不冷不热,于是感觉到卢秀才和他们不是同路人,于是就向林员外提起把卢秀才换回去,不要再让卢秀才到工地上了。
林员外会心地一笑说:“你是本事人,我也想看看你能不能攻下来卢秀才这道关,如果攻下来了,以后的工程都是你小子的。”
黄二也是一拍桌子说道 :“酒色财气四堵墙,人人都在内中藏,若到墙外走一走,不是神仙命也强!我就不相信天底下还有不吃腥的猫?这个卢秀才我还吃定了,你就看好吧!”
黄二开始对卢秀才留意了,先是给卢秀才家里送去一百两白银,把秀才夫人吓得够呛,卢秀才不动声色给退了回来,黄二暗竖大拇指,接着又给卢秀才送来上好的花雕两坛,卢秀才打开酒坛子,努力嗅了嗅,点了点头说:“味道正着哩!”旁边的秀才夫人急忙说:“老头子,等你这月发薪水了,我给你买一坛行吧!”卢秀才笑了笑说:“老婆子,我只是逗逗你,你放心吧,我会送回去的。我只是闻一闻解解酒瘾而以。”
秀才夫人高兴地笑了。
再后来在一个月夜,黄二把一个小丫头悄悄送到卢秀才在工地的住处,一脸的讪笑,接着说:“是卢秀才太忙了,让这个小丫头照顾卢秀才的饮食起居。”卢秀才说什么也不要,黄二留下小丫头慌忙离去,卢秀才让小丫头自己回去,那个小丫头说是无父无母,无处可去,是黄二把自己买下来的,死活不肯回去,说卢秀才还像是好人,回去黄二还不知道把自己怎么样呢!卢秀才只好认小丫头为干女儿,给秀才夫人送回家里。
第二天就把买小丫头的银两退还给黄二。黄二看到了暗生钦佩之情,最后咬着牙说:“我就是不相信有刀枪不入的人,这样的人天下恐怕还没有出生呢!”
黄二仔细地查访了卢秀才的生活,一脸的奸笑离去了。
这次黄二又来了,只见黄二从怀里顺手抽出一本书,给卢秀才说:“老卢,这是朋友收藏的一本老书,您给掌掌眼,看是否是真迹?”
卢秀才一看,不由惊呆了,那可是他梦寐以求的一本书,是明代袁珙所著的《柳庄相法》,自己千百次地寻找过,听人说现在世上真迹也就是一两本了,这样的一本好书,怎么会在黄二这个俗物手里呢?
卢秀才手里捧着书,脑袋一下就空白了,这本书可以说是千金难求啊!太珍贵了。
卢秀才忘记自己说了什么话,好像是说要拿回去鉴定一下,一路走来一路看,不知跌了多少跤,才磕磕绊绊回了住处,在路上卢秀才跌跤引得多少人轰笑,卢秀才全然不知。
一路梦游般地回来,把书紧紧抱在怀里,他太想拥有这本书了,但是一想到黄二,卢秀才就是失望之极,寻了多少年的书出现在眼前,卢秀才一直以为是在梦里。
这难道是缘分?卢秀才一次一次摩挲着这本书。
卢秀才想到书始终要归还黄二,不由沮丧万分,忽然灵机一动,自己可以抄下来啊!卢秀才一下高兴地跳起来,于是卢秀才开始抄书。
于是卢秀才在工地消失了五天,他在日夜不停地在抄书,一边抄一边研究,忘记了吃饭,忘记了睡觉。
黄二在工地上没有看到卢秀才,发出了刺耳的笑声,人们还以为是鬼叫。
黄二跑着去告诉了林员外,林员外说:“是啊,天底下还是神仙少了些,俗人多啊,你小子作孽啊!”
黄二笑着说:“我还就是不相信,又说起来了,上次那个雏如何?”
林员外在黄二背上拍了一把说:“可以,不错啊!”
林员外依然在县城买房置地,金屋藏娇,乐此不疲,不知疲倦,完全成了美女收藏家,不管藏品有多少,下次看到了,还是要收在囊中,变成了疯狂的占有,其实人的胃口是有限的,全身都是嘴,又能吃多少粮食呢?
人的欲望是无穷的,就是这样,林员外有一次喝多了还是泪流满面,人们问起来原因,林员外说:“几十佳丽也不如一瘸!”
人们不解问道:“什么是一瘸?”
林员外说:“是村里王义的瘸腿媳妇,不得此女终身遗憾。”人们都唏嘘不已。
后来这事逐渐传开来,整个县城都在讲县令喜欢一个瘸子,不知是那位好心的邻居传话,让小玉小心些,人们都说只要林员外看上的女人是跑不掉的。
小玉倒是恍然大悟道:“一直太忙了,没有闲下来,我倒是忘了他,他却还在记着我,这倒好,看来这帐还是要快快结了。”
一天晚上,小玉在王义睡熟后又悄悄溜出屋子,身影一闪,向村后荒滩跑去。
小玉来到荒坟野滩,叫了几声,一脸笑的老者一下出现在小玉面前。
小玉说:“上次我端了鼠巢,现在安静了吧!”
老者笑着说:“最近倒是清静了许多,多亏你把那帮鼠类赶走了。”
小玉说:“我有一事相求,我想借一个姐妹出去。”
老者问到:“有事吗?”
小玉四周看了看,然后在老者耳边低语了片刻,老者听着一直在点头。
一脸笑的老者说:“那好,我就让小青去一趟,协助你把仇了结吧,这样你也可以快快回来。”
小玉匆匆回到家里。
第二卷 第七章纸人
卢秀才失踪了五天,就在这工程的关键时候,黄二乘机偷工减料,惹恼了施工的民工,民工们拒绝干活,黄二恼羞成怒,辞退了大批工人。
民工在到处寻找卢秀才,但是工地哪里也找不到。
林员外金屋藏娇,姨太们心知肚明,敢怒不敢言,就连七姨太也是失宠了,林员外是瓜地挑瓜越挑越眼花,什么肤白如雪,眼细眉长,什么手嫩者必聪,指尖者多慧,纤纤玉指最难求,媚态是美女之魂,媚态之在人身,如火有焰,灯有光,金银珠宝有宝色,是无形之物,但凡美女一见令人思,思而不能自已,欲与舍命图之,举手抬头间,摄人魂魄,是之为美也!林员外的这一套往往是在很有醉意时才会大讲一番,听者无不脸变颜色,深知林员外对美女的研究功夫之深令人望尘莫及。
但是卢秀才说:“薄命尽出红颜,厚福偏归陋质。”
林员外也感叹说:“是啊!所谓美妇人即是没福之人,多为红颜薄命。”
好在林员外每日能弄回些黄白之物,他的几房姨太也是大肆花销,无所顾忌,穿金戴银,糟践那些银两,一点也不心痛,也算出口恶气。
就这样林员外也是一个好官,什么事都让卢秀才准备好了,就连府州检查也是卢秀才把讲稿写好了,林员外念将出来,也是之乎者也的,甚是斯文,学问高深的样子,令府州官员生出一种钦佩之情,没想到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还有如此人物,真是深山藏虎豹啊!
当然公务也是卢秀才帮忙打点,卢秀才虽在工地,仍支持县里的公务,就是累坏了老秀才。
下面百姓由于水利工程交口称赞,上面府州也是对林员外十分放心,看到林员外不光口头功夫好,交际起来也是八面玲珑,是场面上的人物,甚是喜爱,来督察工作也是以兄弟相称,很是亲密,仔细聊来,都有共同的爱好,就是收藏美女,再加上林员外出手大方,不惜黄白之物,让府州很是满意,讲起来林员外俨然是典范,让大家都来观摩学习。
其实林员外知道自己是纸老虎一个,偶尔吓人而以,肚里没有真东西,也就除了喝酒,讲美女之外不敢谈论什么诗词助兴,附庸风雅,他怕自己漏气,出丑,心虚的很。
赵阴阳在冷笑,笑得脸也扭曲了,他在笑自己的父亲,书上明明有好的法术,但是老爷子在旁边却批注“邪者无效!慎练!!”
于是在这月初一日子时,赵阴阳秘密设坛,备好香烛,放下祭物,披头仗剑做法完毕,只见他正身端坐,收视返听,双手结印,默诵神咒三十六遍,赵阴阳偷眼观看,只见地上的一个纸人徐徐站起,纸人被赵阴阳剪得活灵活现,手持铁杵,好像在那里听命,赵阴阳脸色一变,嘴里咒语变得极快,最后一句什么“急急如律令”刚念完,纸人一下从窗户飞出去。
赵阴阳坐在那里依然面色阴暗,念动咒语。
小玉和王义正相拥而卧,在黑甜梦乡,两人露出了甜美的微笑。小玉忽然睁开两眼,暗叫一声“不好!”这时只听得黑风从天门上刮起,小玉看到有一顶天立地金甲神人手持兵器从天而来,先是飘然落地,狂风扣打着窗户,金甲神人然后从窗户缝隙慢慢进入,就像是一片树叶一样从窗缝间进来,落在地上又徐徐站起来。小玉好生奇怪,一直观察着他的动向。金甲神人在屋地中央站立片刻,手持铁杵向小玉和王义打来,小玉刚想动手,王义忽然醒了,小玉怕他看着受了刺激,连忙拉着他背对着金甲神人,抬手要把镯子发出去迎战金甲人,恰在此刻王义身上一道金光发出,瞬间照亮了整个屋子,小玉的眼睛也被刺眼的光芒照的什么也看不到了,隐约看到金甲神人被金光照到,慌忙逃离,但是身上忽然着火了,接下来就一下消失了,屋里安安静静,屋外霎起的狂风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一片宁静。
赵阴阳坐在那里正在念咒,忽然轰的一声,一头栽倒,嘴角流出了一丝鲜血。
第二天王义起来问小玉,地上为何有一堆灰烬?小玉推说不知道,只是又在不断端详王义。
第二卷 第八章巡夜
苏醒过来的赵阴阳一骨碌爬起来,把地上的烛火收拾了一下,脸色惨白,阴暗的目光久久望着远处,目光中充满了忧郁和怨意。
卢秀才以最快的速度抄完了书,简直是狂草书写,五天五夜没有休息,他一点也感觉不到一点倦意,一直在兴奋中,陶醉在知识的海洋中,等到把最后一页抄完,卢秀才方才感觉到两眼发涩,再也睁不起来,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这一睡,整整一天一夜,以至于哈拉打湿了衣袖。
老秀才睡得这是香甜啊,等到一觉醒来,猛地想起了工地上的工程,连忙拿着书赶到工地上来,没想到卢秀才到了工地,只见民工纷纷埋头干活,没有一个人过来打招呼,卢秀才很纳闷,今天这是怎么了?
他们不光不上来打招呼,而且还有意识地躲着卢秀才,卢秀才过去打招呼,却发现来了很多民工,自己也根本不认识。
工地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卢秀才到工地上转了转,只见工程依然进展正常,只是好像换了很多干活的民工,想到自己这几天没有来,他们还没有机会认识自己呢,也就不再奇怪了,在工地上找起黄二来。
在一个角落里卢秀才找到了正在赌钱的黄二,也许是刚赢了钱,黄二的笑容很是灿烂,眯着眼看着卢秀才说:“秀才老爷这几天是去哪里了?”
卢秀才说:“家里有事出去了几日,这里多亏你照应,噢!对了,我把你的书带来了,是真品,可要仔细收藏了,很珍贵的。”说完了自己的脸还隐隐发烫。
黄二说:“是真的就好,不然收藏了就不会增值了。”
卢秀才从怀里抽出那本书,看了最后一眼交给了黄二。黄二一直在盯着看卢秀才的神情,就像是猫在看一只自己爪下的老鼠。然后脸上皮笑肉不笑地说:“卢秀才如果喜欢,我可以送给你。”
卢秀才一边摇头,身子一边往后退,就像是怕被书烫着一般。
黄二一边往前追了一步一边说:“不就是一本书吗?我们又看不懂!拿去吧。”
卢秀才仿佛是从那里逃回来的,任黄二在背后放肆的大笑,他想要赶快离开那里,是怕自己抄书的事被看出来,现在想起来也是有些脸红,这么老的年纪怎么做出这等丢人的事来,唉!
老秀才长叹一声,恨不得掐自己几把,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以前的修身养性,就连贴在墙上的横幅“无欲则刚”也在自己的眼前晃动,想想自己以前的豪言壮语,不由又是一声长叹,老人心情一下低落到了极点。
感叹源于一贪念,就使自己的快乐一去不返。这里老秀才陷入深深地自责中。
林员外却是更加快乐,自从当官,到处是笑脸想迎,阿谀奉承;看惯了奴颜卑膝,林员外越来越飞扬跋扈,变得为所欲为,仿佛这个小县城是他自己的, 露出了丑恶的嘴脸,以前人们看到了救命的工程对他还有些好感,后来林员外对女人的狂热爱好,真是让人讨厌,只要看到一个漂亮的女子,就恨不得用花轿抬入他的家中,仿佛是多少也没有够。
手下官员慢慢知道了他的独特癖好,也就投其所好,费尽心机到处寻找些美女送上门来,换取一官半职,林员外更是目不暇接,忙得不亦悦乎。
在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巡夜的士兵正在巡逻,他们排着整齐的队形从大街上经过,空旷的大街显得空空荡荡,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大街上回荡,前面忽然有两人向一小巷深处跑去,远远望去两人身上还各背一个包袱,莫非是贼人?士兵们呼拉一下包抄上去,一边喊叫一边追赶,那两个人仿佛也是有些心虚,在前面玩命奔跑,士兵们也是以为要抓到贼人了,立功的机会到了,不觉十分兴奋,刀枪并举,喊声阵阵,前面的两人被他们的喊声惊呆了,脑袋都不转了,腿却还在机械地拼命奔跑。他们哪能跑过这帮士兵啊!看到眼看要追上了,只见前面有一人一回身把背上的包袱抖落,只听得“哗啦”一声地上滚落了不少银锭,在空旷的大街上发出响亮的声音,这独特的声音分外诱惑人的神经,士兵们看到落地的银两,有几个一下就停下了脚步,连忙低头检起来,有几个也想停下来,但是惯性让他们奔跑,于是一直追下去了,前面跑的两人看到后面追兵有到了,有一个把另一个的包袱一撕,又是一阵响声,这次士兵们惊呆了,原来从包袱里散落了不少金银首饰,就在士兵们一愣神时,前面一个翻身上墙,越墙而去,只留下一个跑着跑着一头栽倒,嚎啕痛苦起来,等士兵们到跟前一把提起,原来是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士兵们上前就要动手,往往是一顿拳脚,被后面急忙赶来的长官一把拉住,慢慢走到跟前,把这个女人的披散的头发一抹,转身对士兵们说:“弟兄们,我的官运来了。”
士兵们借着月色一看,都一下屏住了呼吸,只见这个女子柳叶眉,杏核眼,樱桃小口一点点,是个典型的绝色佳人。长官说:“带回去,好生看管,谁也不要动她一根毫毛,不然的话我要你们的脑袋。”
士兵们把银两和首饰收好了,都很高兴,都以为巡夜没有意思,没有想到今天晚上到是抓了一条大鱼,不光有银两,还有黄金的首饰,这些东西肯定是不明不白之物,顺手牵羊几件,都够几年的花销了,个个兴奋异常。
回来后,长官亲自询问了那个女人,灯光下那个女人更加迷人,长官狠了狠心,装做变了脸色,但是一看那个女人的眼睛,就像是冰雪在阳光的照射下,一下融化了,经过了几番恐吓,那个操着外地口音的女子就都招了,她怎么能斗过这些老狐狸呢?
那个女人说是外地大户人家的小妾,和自己的心上人私奔,就是跳墙逃跑的那位,是大户人家的家丁。长官说:“这你就是不明白了,真是可惜!放着大户姨太不做,真是不明白了。”
那个女子脸色一变道:“有什么可惜?你为什么不让你的妹子去给有钱人做小妾?”
长官笑道:“可惜她们没有你的姿色,也没有那个福分。”刚说完脸色一变道:“你现在在我的手里,我稍有不高兴,就送你回去,你要想清楚了。”
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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