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乔局,就是不睡觉,我今晚也把这个报告给您写出来。”刘书铭痛快地答应道。
“乔局长,”周源放下酒杯、犹豫了一下说道:“能不能把结案报告推迟一天?我觉得——现在就谈庆贺与结案还有点为时过早。”
“此案的两个凶手都被我们抓获了,也都交代承认了犯罪事实,为什么不可以结案?难道还不值得高兴庆贺吗?”刘书铭看着昔日的战友有些不解地问道。
“丁茂的确就是在河边掐死梁玉英的那个凶手;但是我认为,徐新民并不是那个用刀刺杀粱玉英的人,”周源摇头说道。
“哦?何以见得呢?” 乔局长诧异地问道,桌子上的几个人也都转脸看着周源。
“我的怀疑主要基于两条:第一,缺乏杀人动机;徐梁二人相识不到半年,据东关门市部的店员和黄庄村的邻人反映、二人交往正是在难舍难分、如胶似漆的阶段;而且这徐新民为人一向随和、性格谦恭,门市部里从未有人见其跟谁红过脸发过怒,又怎么会因为几句口角而突然怒发冲冠、举刀刺向自己心爱的情人!? 第二,徐新民交代的杀人过程与现场勘查和验尸结果不符;特别是有关凶器的特征不符,他说是一怒之下抓起茶几上的一把尖刀,冲到桌前捅了梁几刀子,可是我们搜查其房里时,只找到了两把刀,一把是方口菜刀,另外一把则刀身长逾六寸、刃宽一寸、刃厚一分半、单面开锋的尖刀,与粱玉英身上五处刀伤的创口没有一处能够吻合, 换言之,这刀根本就不是刺伤粱玉英的那件凶器; 审讯中他见我戳穿了他的谎言又连忙改口说是记错了,用的是另一把刀,事后抛进了河里,也明显是在撒谎;他说梁玉英当时是坐在桌子右边椅子上,可是我仔细检查过桌子和右边椅子及其所在的地面,没有发现任何残留的血迹,反而在炕沿上和与炕墙相交的地面沟缝里发现了干凅的血垢;说明被害人当时很可能是坐在炕沿上遇害的,而被刺后又倒在炕上,所以才在床单被褥和枕头上留下了大量血迹——试想,如果梁玉英是坐在椅子上被刺伤而大量流血,她会从椅子上站起来,坚持走到两米多远的炕边、爬上炕去再倒下去吗?”
“嗯,你说的也是,可是,如果人不是他杀的,他为啥要承认呢?” 刘书铭也沉吟起来。
“是啊,在审讯中,我们也没有逼他,是他在证据面前不得不承认用刀子捅了梁玉英,是他自己干的,没有旁人啊。” 定国在一旁附和着说道。
“我想,这里面一定还另有隐情;真正的凶手可能另有其人,而且与他有特殊的关系,我已经掌握了一些线索,但还需要进一步深入并核实查证——乔局长,我请求推迟一天结案,再给我们一天的时间,我相信就可以弄清楚整个事情的真相。”
“好吧,” 乔俊山点了下头,“也不着急这一天,还是把案子办稳妥为重;不过,也不能拖太久,如果没证据,拘留期限就是三天,过了就得放人,总不能让徐新民再溜掉吧。”
四月二十一日、上午十点半,偃师县东南的佛光乡后峪村,一栋青砖黑瓦、土坯篱墙的农家小院门口, 一个腰系围裙的中年农妇正在院子里晾晒着腌菜,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坐在一个板凳上、趴在一张茶几般大小的小方桌上埋头写字。
突然、院子门前响起了敲门声, 一男一女出现在了院子门口。
“请问:这里是徐新民的家吗?”走在前面、圆脸儿短发的年轻女子开口问道。
“是啊,你们找谁?有啥事儿啊?”中年农妇抬起头来,她放下了手中的簸箕,用疑惑的眼光看着两个陌生人问道。
“哦,您是郑大嫂吧?俺们是佛光乡中学的老师,来看看俺学校的学生、您的儿子徐洪生,他两天都没来上学了,是不是生病了?” 女子拿出了教师工作证。
“哦,是龙儿的老师呀,” 中年妇女脸上露出了有些尴尬的笑容,她连忙站起来,两只手在围裙上擦抹了一下:“快进屋里坐吧,龙儿没事的,还麻烦你们跑一趟,俺给你俩倒点茶水!”
“大嫂,你不用忙了,我们也就是家访一下,还要跑好几家呢,来您家里就是看看;您刚才说的‘龙儿’——就是你儿子徐洪生吧?”站在女教师一旁、身材瘦削的男子微笑着问道。
“是的,我儿子是属龙的,小名儿就叫龙儿。”
“哦,那洪生是不是生病了?他几天没来学校,缺课时间太长就不好了,会耽误功课影响学习的。” 瘦削的男子又关心地问道。
“嗯,他不在家,也没生病——” 中年女子垂下眼帘低头说道。
“哦?那他是不是出去帮您干农活儿啦?”瘦削的男子笑着追问道。
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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