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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6-11 17:16:00

  “外面好吵啊。”鬼月放下橙汁(因为没有成年,所以被禁止喝酒),不满的嘟囔着。

  “妖目,发生什么事情了?”有着银白色长发的老板放下正在调治的鸡尾酒,打算出去看看。

  然后,就看到刚才见过的两只小野猫以一种极为不雅的方式从门外滚了进来。

  “拜托,让我们躲一下好不好?”好不容易回复了正常说话的能力,看到萧夜的莉莎像看到救星一般恳求着。

  “你的那位脸上没有表情的同学就追在她们后面,而且她现在已经发现这个酒吧了。”妖目的声音里有一丝幸灾乐祸,“我记得,她是个驱魔者吧?”

  “唉……”有些头痛的看着自己店里没几个能真正称得上“人”的顾客,萧夜向身旁的蓝发少女打了个手势。

  “HAKA……”沙哑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

  ……

  直到那两个兽人逃入那扇松木门,鸣神素子才注意到那间酒吧的存在。

  奇怪,刚才为什么一直没看到呢?虽然感到奇怪,可年轻的巫女并没有停下脚步。

  可是就在将要接触到那扇门的时候,一个声音响起,“HAKA……”声音低沉沙哑,却带着奇怪的韵律,宛如神明的宣告。

  “神语……”虽然是个语言白痴,可和萧夜学习了很久神语的鸣神素子依然明白了这个次的意思——阻挡。与此同时,年轻的巫女和酒吧之间的空气仿佛扭曲了一下,一层肉眼难以分辨的隔阂就这样形成了。

  这,就是真正的神语咒术么?鸣神素子又想起了萧夜刚才的话。

  “你在想什么啊?我的酒吧就在附近,不是你想的那种工作啦。”

  现在,年轻的巫女已经知道这酒吧的主人了。

  仿佛在印证鸣神素子的想法,古朴的松木门从里面打开,那飘逸的银白色展现在月光下。

  果然,他没有事……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突然感到一阵软弱,难以形容的感觉涌到胸口,让鸣神素子一时说不出话来。

  ……

  还在考虑如何向鸣神素子解释不让她进去的原因的萧夜刚出门就看到了这样的情景。

  鸣神素子先是看到自己露出了惊喜,然后一脸安心的表情,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脸上滑落,而她本人似乎也意识到了,慌忙用手擦拭着眼睛。

  “……有沙子,进到眼睛里了。”

  她可能把一年的表情都用完了吧。忍不住这么想着。可是当看到少女手中拿的食品袋的时候……

  “傻瓜,两只小野猫怎么能伤害到我呢?”伸手拭去鸣神素子脸上的泪滴,萧夜的语气中有自己都料想不到的温柔。

  “野猫?”少女疑惑的眨眨眼睛,然后明白了萧夜的意思。“是猫女么?”怪不得自己刚才追得时候决得不象豹人呢。

  直到这时候,鸣神素子在注意到萧夜的动作有多么暧昧。向后退了一步,少女离开了少年的手所能达到的范围。然后,又回复成了平常的样子。

  “既然你没事,那么我还要继续追那个杀人凶手,先告辞了。”

  松开手中的食品袋,少女又恢复成一个驱魔者的样子。

  “为什么不问?”

  “什么?”

  “为什么不问,我没什么不让你进去?”

  “大概的原因,我已经想到了。”年轻的巫女语气中有一丝枯苦涩,“兽人能够进入,而身为驱魔者的我却不能进入。多半是因为里面有同兽人性质相似而和我对立的客人在吧。”

  “……既然你有这样的认知,也就不必我多费口舌了。”银白色长发的美少年也在心中叹了口气,以后两人之间也会有一层隔阂吧?就如现在两人之间那看不见却真实存在的结界一般。

  “你可不可以发誓?”虽然极力保持平静的表情,可颤抖的双肩却泄露了少女心中的挣扎,“发誓在你的酒吧中没有邪恶的事情存在。”

  “我发誓。”如果不回应她,她就会立刻拔刀砍过来吧?看着鸣神素子放在刀柄上的手,萧夜这么想。

  “太好了。”松开握着刀柄的手,年轻的巫女转过身去,用一种喃喃自语的方式说,“就算是骗我也好。因为,我真的不想在有一天必须要和萧夜刀剑相向啊。”

  一瞬间,萧夜有时光交错的感觉。

  “为什么,为什么是萧夜你?我,我真的不想和萧夜刀剑相向啊!”也是同样的诛暗剑,也是同样的握刀姿势,那时,有个少女流着泪对自己说。犹如发生在昨天。

  只是,眨眼间,时间已过了千年。

  可是,那时你终究拔出了剑啊。此时此日,此情此景,是否算是宿命呢?你千年后的继承人,是否还会重复你的命运?

  “鸣神……啊。”不自觉的轻叹出声,引来了鸣神流传人的目光,眼神交会的刹那,鸣神素子的胸口好象被撞了一下。

  那是什么样的眼神呢?里面包含着太多的东西,恐怕连当事人自己也没办法说清吧。只是,如果真宫寺唯在这里,一定会有熟悉的感觉,因为那和萧夜上午的目光太像了。

  短暂的沉默后,有着银白色长发的美少年突然露出了笑容。

  “你有没有吃晚饭?”

  “啊?”突然的话题转变让少女有些不能适应。然后,萧夜就那么穿过了结界,拉住少女的手。

  “我请你吃晚饭吧。”

  “你为什么可以……”他为什么可以穿过那层隔阂?

  “结界是单向的。”仿佛看出了少女的疑惑,萧夜这么解释着。

  “可是,我还要追……”

  “抗议无效,我的肚子好饿了。”霸道的拉着鸣神素子离开,萧夜笑眯眯的说:“我知道一家好店哦。”

  他,他拉着我的手啊。年轻的巫女楞楞的想。自小被指定为继承人接受严格巫女兼驱魔者的修行,再加上自己冷淡的性格,没有一个异性可以和自己有这么亲密的行为。

  可是,并不讨厌呢。萧夜的手异常的冰冷,让鸣神素子不自觉的握紧,仿佛这样就可以把自己的体温传给他。

  “可是,这条街上真的会有单纯的吃饭的地方么?”对此,年轻的继承人真的很怀疑。

  ※※※※※

  “妹妹,等着我,我就来救你了。”黑夜中,一个黑影矫捷的穿梭着,目标是一家金碧辉煌的酒店,而那里,也是囚禁着自己的妹妹的牢笼。

  “本该存在于黑暗的邪恶之物啊,以主的名义,再归于黑暗吧。”悦耳的声音突然想起,黑影停止脚步,警惕的四顾。月光,照在他的身上,金黄色的长毛,脸上的花纹,黄色的眼睛,已经异化为利爪的双手。

  这才是高等兽人——-豹人的姿态吧。

  “阻挡我的人,都要死。”眼看着挡住自己去路的女孩,金发碧眼说明了她异国的血统。宽大的牧师袍上绣着金色的十字架。虽然只有一人,可豹人却本能的感到危险。

  听到豹人的话,异国的少女露出冷酷的微笑,“那么,请记住送你进地狱的人的名字。佛罗利亚。冯。欧理查。”

  豹人的回答是咆哮着扑了上去。

  ……

  我就知道,是这种结果。鸣神素子苦笑着坐在萧夜的身旁,看着正在点菜的美少年。这家店是传统的日式风格,可是在前台却有身材火暴的女子在大跳艳舞,而女侍也是只穿三点。对于男人来说,这的确是间“好店”。虽然萧夜没有亲口承认过自己的性别,不过可能是出于巫女的直觉,鸣神素子早已经把他当男性看待了。

  负责上菜的男性侍者却穿戴整齐,在一个角落里还放着一台电视,正在播放着晚间新闻,而且竟然还有不少观众。实在是非常的怪异。

  “咱们是来吃饭的吧。”点完菜的美少年看出了女伴的不满,于是笑着说,“所以,这里只要饭好吃就好了。”

  “……”

  当饭菜摆上桌的时候,年轻的巫女不得不承认萧夜的选择是正确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这里的东西太好吃了。

  并没有什么难得一见的菜式,可是那些原本普通的东西此时却变成了无法形容的美味。用最普通的材料作成的寿司却似乎有千百种滋味,让人回味无穷。

  “平凡之中,才见真工夫啊。”仿佛是看出了鸣神素子的想法,萧夜这么说着。

  早已像见到食物的真宫寺唯一般将嘴里塞满食物的巫女只好用点头表示赞同。

  可是,很不幸的,这次晚餐并没有能继续下去。

  “砰!!!!”

  随着门板的破裂声,一个黄色的身影从大门撞了进来。不,确切的说是被打了进来,而在他的身后,则是比他更加快速的娇小的身影。

  “豹人。”轻喝一声,年轻的巫女起身拔刀的动作一气呵成。这次绝对不会再看错了。

  有着银白色长发的美少年同样瞳孔收缩,但他的目光却锁定在后面的人。

  外面的牧师袍已经因为战斗而破碎不堪,里面精巧的胸甲露了出来。银色的十字架与玫瑰的标志,而它们代表着一个独一无二的人。

  上帝的右手?为什么她会在日本?

  感受到萧夜的目光,年轻的圣骑士转过头来,然后,萧夜明白了自己的错误。

  与鸣神素子只对抗危害人类的魔物不同,圣骑士的目标是一切黑暗之物。所以虽然只是一瞬间,刚才萧夜因为警惕而显露出的黑暗气息并没有被年轻的圣骑士忽略。

  “以主的名义,一切隐藏于黑暗的邪恶都将无所囤形。(是英语,以下同)”手指在虚空划了个十字,然后一个发光的十字架向萧夜飞去。

  糟了,是神圣判定。

  这是只有对神有着最虔诚的信仰的信徒才能使用的招式,可以辨别一切生物的真实身份。

  带着手套的左手上腾起一团黑色的火焰,挡住了飞过来的十字架。只不过这样一来,虽然没有泄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可那黑暗的力量本身已经给了圣骑士攻击的理由。

  豹人已经从另一个窗口跳了出去,有着银白色长发的美少年略一思索,也跟着一跃而出,刚好躲过年轻的圣骑士受中的镀银十字剑。

  年轻的巫女虽然不知道那个追逐豹人进来的异国女孩真正的身份,但还是看出她是教廷的人。

  难道是萧夜手上那件被诅咒的神器引起了她的敌意?鸣神素子这么猜测着,追逐起前面那黄色的身影和一抹银白,而年轻的圣骑士当然也不会落后。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跟着我?”豹人低声咆哮着,满怀敌意的看着身旁的这个竟然可以游刃有余的跟上自己速度的长发少年。

  “如果不是你把那个圣骑士引来,我又怎么会被逼着落跑?”美少年火大的回应,如果不是这只死豹子,自己现在还在和美女一起享受着美味的晚饭吧。

  “圣骑士?可恶。”怪不得这么厉害。“可那个拿刀的女人为什么会追上来?”

  “还不是因为你在几个小时前杀的那几个男人。留下那么明显的线索,就差立个牌子写‘这是豹人干的,大家快来抓’了。”

  “我只是想救我妹妹而已。”

  在逃亡者在对话的同时,两个追逐者也在试着沟通,不过因为语言的差异,沟通基本上是失败的。

  “你把那个拿刀的女孩引开,我来对付圣骑士。”眼看这场追逐没有终点,长发少年这么对自己的逃亡同伴说。“不过,千万不能伤害她,否则,轮不到圣骑士什么的,我就会先干掉你。”

  本来想不服气的反驳几句,但是看到身旁美少年眼中的寒芒,豹人还是乖乖的点点头。

  在下一个路口,逃亡者向两个不同的方向跑去。鸣神素子毫不犹豫的追向那黄色的身影,可能是她相信萧夜的实力不会逃不掉吧。而年轻的圣骑士则在犹豫了一下后追向那抹银白。

  ……

  “可恶,跑到哪里了?”鸣神素子有些懊恼的巡视四周,刚才明明到这条小巷了啊。

  角落的垃圾箱旁,一名披着麻袋片,看起来像是流浪汉的少年正惊恐的看着她。

  “你有没有看见,一个黄色的影子从这里经过?”

  少年伸出颤抖的手向小巷的另一个方向指去。

  “谢谢。”鸣神素子匆忙的转身,但跑了几步又回过头来,掏出自己的钱包放在少年面前,然后又急急忙忙的跑走了。

  看着鸣神素子远去的身影,少年原本惊恐的表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恶作剧得逞的笑容。

  月光下,一只尾巴得意的翘着。

  ……

  “现在,你还能往哪里逃?”看着长发少年在死路前停下,年轻的圣骑士冷冷的说。

  “我也不打算再逃了。”萧夜笑着转过身,“本来,和经过祈祷的圣骑士作战是很愚蠢的行为,但是现在已经是新的一天了哦。”

  时针指向12点,而仿佛在回应萧夜的话,圣骑士胸甲上微微散发的金色光芒消失了(圣骑士每天都要做祈祷,这点奇幻常识大家都有吧)。

  “即使没有祈祷的守护,我照样可以……”

  “错了,即使有祈祷的守护,你其实也不能把我怎么样。”有着银白色长发的美少年以极快的速度贴近圣骑士的身旁,身后似乎有一排残像,然后轻轻的伸手……

  良久,金发的圣骑士从昏迷中醒来,眼前早已没有人影。

  这才是他的真正实力么?看着自己胸甲上凹进去的手印,圣骑士疑惑的想。可为什么,他不趁机除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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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6-11 17:16:00

  原来,他已经可以自由的控制兽化的程度了啊。真不愧是高级兽人。

  站在一个六层小楼的楼顶上,萧夜双手抱胸俯视着下方,月光下长发飘舞,有若神明。在他下方的黑暗里,刚刚戏弄了鸣神素子的兽人少年正再次进入兽化状态,然后,化成一道黄色的影子飞奔出去。

  “哎呀呀,黑夜应该是睡觉的时候,为什么大家都这么有精神呢?”

  银白色长发的美少年苦笑着摇摇头,因为他看见在兽人跑出不远,身后就吊上了一个尾巴,一头金色的长发,不就是自己刚才撂倒的圣骑士么?眼看她身上又有了若隐若现的金色光芒,应该是已经完成祈祷了吧。

  “如果再让这个丫头找兽人小弟的麻烦,似乎有点没面子啊。”萧夜想起自己刚才承诺要对付这个圣骑士的,不禁暗叹自己自找麻烦,随后,在年轻的圣骑士后面,又有了一道银白色的影子。

  ……

  这个家伙,到底想去哪里?年轻的圣骑士有些疑惑的看着前面的兽人从后门溜进了刚才打斗中进去过的那家饭店,稍一犹豫,也跟着进去。

  可是,那头可恶的豹子竟然爬到通风管道里去了。

  萧夜好笑的看着前面的圣骑士跺了跺脚,如果现在在她的正面,一定可以看到她懊恼的表情吧。不过圣骑士的字典里是没有退缩的,随后,年轻的圣骑士也消失在那个通风管道口。

  “我很钦佩你们的勇气,但是我不打算跟随你们的步伐。”想象着通风管道里遍布的蜘蛛网,再看看自己干净的学校制服,银白色长发的美少年发誓不跟进去。

  “喂,我说素子啊,你也没打算效仿他们吧。”

  “原来,你已经发现我了。”萧夜的身后出现了持刀少女的身影。“我就知道瞒不过你。不过,你打算就这么放弃么?”

  “当然不是,那头豹子说过要就他的妹妹,如果他的妹妹就在这家饭店的话,我想我知道该在哪里找。”

  与那两个爬管道的不同,萧夜与鸣神素子悠闲的从楼梯向顶楼走去,当然,身后有无数个昏迷不醒的可怜虫。

  “你可真是明目张胆啊。”看着萧夜又干净利落的打荤一个黑衣男人,鸣神素子在心里为那个可怜人默哀了一秒钟。

  “这是我的风格。”甩甩长发,美少年耸耸肩。

  “看那个豹子小弟的年龄不应该超过十五岁,那么他妹妹只可能在两个地方。一个是这个饭店集中管制未成年少女的地方,另一个是惩罚那些不听话的女孩子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那个豹人的年龄?”其实鸣神素子想问的是为什么萧夜对这里这么熟悉,不过看样子他是不打算说的。

  “你也见过他的本来面目啊,还把自己的钱包给他呢。”

  “……”少女开始盘算着如何把那豹子大卸八块。

  ……

  他到底在找什么?小心的和前面的豹子保持着可以不被发现的距离,年轻的圣骑士疑惑的看着豹人朝每个通风口都看看然后继续往前爬。

  不过可怜的圣骑士只和豹人一样看了两个房间就不敢再看了,即使如此,从通风口传来的男人的或女人的呻吟声依然让年轻的圣骑士面红耳赤。

  “愿主宽恕我。”正在低声祈祷着,忽然看见豹人咆哮一声,打破了一个通风口的风扇跳了进去。害怕有无辜的人受到伤害,圣骑士也加快了速度。

  这里是……看清楚房间里的情况,年轻的圣骑士感到一阵愤怒。这里无疑是一个刑室,但是受刑的显然不是什么邪恶之徒,而是一个个柔弱的少女。

  这里,就是萧夜说的惩罚不听话的女孩子的地方。

  并没有什么血腥的场面产生,因为豹人根本没有理会吓得从门口跑出去的那几个刚才还耀武扬威的折磨着没有反抗能力的少女的大汉,而是忙着把一个被吊起来的女孩放下来。

  “妹妹,我来救你了。”

  “哥哥?”虽然被眼前的豹人吓了一跳,可少女还是从那熟悉的眼神辨认出了对方的身份。“你的样子……”

  “现在,哥哥有能力保护你了。”

  那黄色的眸子里演示不住的温柔让圣骑士迷惑。兽人,不都应该是凶残的么?

  “喂,那个圣骑士。”这个豹人竟然会说一口流利的英语。

  “咦?”隔了一会,圣骑士才意识到豹人在和自己说话,原来自己刚才不自觉的跟着跳了进来。

  “咱们暂时休战如何?先把这些无辜的女孩救出去。”

  建议被采纳了,圣骑士开始帮忙解开那些被捆绑着的少女。

  如果萧夜在,一定会笑话两个人的幼稚吧,因为他们已经错过了最好的逃走的机会。

  糟了。看到一堆持枪的大汉堵住了门,豹人和圣骑士才感到不妙。

  而原本得意洋洋的饭店老板在看到豹人时,立刻吓得变了脸色。

  “妖……怪。”

  豹人咆哮着冲了出去。

  “不要伤人。”出于职业本能,圣骑士出剑打算阻止豹人的行动。

  镀银的十字剑在金黄色的皮肤上留下深深的伤口。而就因为这一耽搁,枪声已经响了起来,目标当然是纠缠的两人。

  圣骑士双臂护住面部,打算接受弹雨的洗礼。

  但是,疼痛的感觉并没有传来,只有耳边少女撕心裂肺的声音。“哥哥。”

  抬起头,黄色的身影如山般屹立在自己面前。

  “……为什么?”圣骑士现在的思维已经完全混乱了,这个兽人的作为已经超出了自己的理解。

  “我要让你活着,看看你保护的人是多么的丑恶。”

  豹人的声音沙哑,而鲜血正顺着他黄金色的皮毛不断流淌到地上。

  枪声又起,这次都集中在可怜的豹子身上。每一颗子弹都溅起一股血泉,豹人踉跄着向窗口退去。

  “可恶,终究还是救不了妹妹么?”感觉到力量整随着血液飞速的流出身体,豹人露出了圣骑士见到的第一个痛苦的表情。在之前的打斗中,即使受到了再严重的伤害,豹人的脸上都只有坚持。

  然后,那一抹银白出现在门口。

  “喂,娘娘腔,我的妹妹就拜托你了。”虽然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但是看到萧夜豹人还是感到了一阵安心。

  双腿再也支持不住身体的重量,沉重的身体向后倒去。窗户发出一阵呻吟声,终究没有能支持住,而外面,是十层的高空。

  “不要,哥哥。”少女荤了过去,而这个声音也燃烧掉了圣骑士仅存不多的理智。

  “你们,你们这些混蛋。”第一次,十字剑挥向自己一直守护的人类。

  是夜,整家饭店被愤怒的圣骑士摧毁,当然,并没有什么无辜的人受伤。当圣骑士平静下来时,豹人的妹妹以及萧夜等人都不见踪影。

  “真可惜,那家的饭菜很好吃的说。”不远处,怀抱着昏迷的少女,有着银白色的长发的美少年惋惜的说。

  对此,年轻的巫女也只能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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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

  “怎么样,鬼月?”在没什么人光顾的占卦屋中,浑身缠满了绷带的少年还昏迷不醒,他的妹妹正紧张的守在床边。

  “还好,比较严重的是摔伤和失血,而那些子弹多半没有穿过他的肌肉。兽人的身体还真是强壮啊。”

  “为什么?我和哥哥,只是想好好活下去而已啊。为什么上天如此的不公平?”少女泪眼朦胧的说。

  “上天原本就不是公平的,与其抱怨,不如想想如何生存下去吧。用什么办法都行,生存是没有正义的。”

  ……

  “你好象很关心那个豹子?”轻轻的带上门,鬼月好奇的问。

  “……你们这些阳光的宠儿,是永远不会明白在黑暗中挣扎求存的那些艰辛的。”一瞬间,在萧夜的脸上有一丝怅然。

  “阳光的宠儿?是指人类么?还是……”鬼月这才想起自己是个正经的人类。

  但是下一秒,萧夜的表情变成了恶魔。

  “那头豹子,竟然敢叫我娘娘腔,我怎么能让他舒服的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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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6-11 17:17:00

在别人的帖子里看到了关于年轻夫妻离婚率高的问题,对此,我想起了几个月前在朋友家看到的情形。

  朋友的父母正是在大学时恋爱(具他们说彼此都是初恋),然后大学毕业就结婚了。为此据说还和家里搞的很不愉快。但就是这当时不被任何人祝福的婚姻一直走到了现在。

  朋友的父亲记忆力已经非常不好。于是在他的六十大寿上:

  “老伴,有没有看到我把眼睛放在哪里?”

  “在桌子右边。”

  “老伴,有没有看到我把茶杯放在哪里?”

  “在窗台上。”

  “老伴,我的胃药呢?”

  “在右手第一个抽屉。”

  诸如此类的对话一直在继续着。我们于是很敬佩的说:“伯母,您的记性可真好啊。”

  “哪里,只不过因为我的眼睛一直在看着他啊。”伯母笑着解释,“所以才会知道他把东西放在哪里。”

  在一瞬间,我们明白了为什么这两人能走过那并不平坦的四十年岁月。

  不论时世如何变迁,我的眼睛都会注视着你。这或许是一句感人的情话,但又有几人能真正作到?

  如果你有永远在一起的决心和冲破一切困难的勇气,那么不管什么时候结婚都不重要吧?

  这也是我写那篇《妖目之梦》的最初灵感。

  ※※※※※

  为什么我会活下来呢?不止一次,我这么问自己。

  因为人类的贪婪和无知而被创造出来的我,为什么会被神允许一直活下去?

  我继承了世界上毁灭力最强的神语咒术,却无法毁灭我自己。

  因为我那不老的容貌,我无法有爱人,有朋友,不能在一个地方停留太长。我,只不过是一个被禁锢在时间里的孤独的旅者罢了。又或是,在神明无聊的时候被创造出来的不会坏的玩具?

  不老不死,这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于我,只是梦魇而已。

  我,为什么活着?无数次的问自己,然后,我遇到了他。

  那是我第一千次打算自杀的时候。

  我不会死,但是一样会受伤,会痛。如果伤势过重,我会昏迷过去直到伤势复原。

  只有在那时,我的灵魂才会有片刻的安宁。

  我站在海边的悬崖上,然后就看见他站在下面的礁石上望着我,海浪在他的身后溅成粉末,月光下的他,有着镊人心魄的美。

  “小丫头,年纪轻轻的,不要摆出一张厌世的脸。”

  “小丫头”?这个称呼对于已经200多岁的我实在是太滑稽了,不过,我并没有反驳。

  “不过,200岁而已,人生刚刚开始啊。”

  “什么?”我的心跳了一下,他说的的确是200而不是20。

  “惊讶我为什么知道?”他侧过头看我,眼神中带着笑意,“因为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哦。”

  后来,我知道,这是真的。

  他看着我长大,看着我受苦,看着我迷茫,他,一切都知道,可是,他只是看着。

  本来以为已经麻木的心又一次感到愤怒,然而他却一副不已为意的样子。

  “我不是神,而且就算世界上有神,他也不能救赎谁?”他以那可以看透一切的眼神看着我,“可以救赎你的,只有你自己。”

  直到现在,我还是没有找到救赎自己的方法。但是,我一直在找。

  也许是缘分吧,我和他在世界各地相遇的时候越来越多,直到有一天,我发现自己在有意无意的追随着他的脚步。

  “沧海,又见面了啊。”每次,他都这么对我说。沧海是他给我取的名字,他说是因为我们是在海边见面的。

  我们一起看着十字军以上帝的名义杀戮,我们也一起倾听爱尔兰悠扬的风笛。我们目睹了日本人在南京的所作所为,我们也见证了广岛那一片废墟中无助的哭泣。

  “好好记住这一切吧,这样在人类终于毁灭自己或者超越自己的时候,我们都可以说出原因。因为,我们是时间的见证者啊。”

  后来,遇到了妖目,她有着可以看到任何地方的眼睛。遇到了玉藻,又一个比我活得久的人。再后来……

  恍然间,发觉自己不再孤独。

  如果可以一直这样,时间,也不是什么可怕的东西。

  “美丽的小姐,可否告诉我你的芳名?”记得刚遇到玉藻的时候,他这么问我。

  我摇头,然后看到他讶然的目光。

  “不喜欢我给你的名字么?”他问我。

  “只有你可以叫我沧海。”

  他愕然,这种表情以前从未在他的脸上出现。然后,慢慢露出若有所思的笑容。

  “嗯,你是我一人的沧海。”

  我微笑,心中不再有所求,只是还有一个小小的疑问。

  我的名字,是沧海桑田,时光流逝的沧海呢?还是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沧海呢?

  不过,这个问题,他不会回答吧。

  沧海桑田,时光流逝。转眼间,已过千年。

  千年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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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6-11 17:18:00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命令?我,我决不能认可。”佛罗利亚。冯。欧理查,教廷最年轻的圣骑士现在正怒不可遏。但是她的对象却是和她同样身穿圣袍的神职人员。

  “这是元老会的命令,我只是将这个命令传达给你而已。”传话者冷冷的回答。“在这个计划开始的同时,你的任务也自动终止了。”

  “原来是这样。”年轻的圣骑士明白了,“是怕我妨碍到什么吧。不过我的任务是教皇大人亲自下达的,所以也只有教皇大人可以命令我停止。”

  “你……。哼,你好自为之吧。对于一切阻力,元老会都会予以排除的。”

  传话者转身离去,留下圣骑士一人。

  年轻的女孩眼中闪烁着从没有过的疑惑的光芒。

  “为什么?如果我们也用这种欺诈的手法,和那些邪恶之辈又有什么区别?教皇大人啊,我该怎么做?”

  只是年轻的圣骑士还不知道,事情并不只是欺诈那么简单。

  ※※※※※

  “那么,那个豹人的妹妹后来怎么样了?”又到了鸣神素子的神语学习的时间,不过她显然没有什么学习的心情。

  “啊,正在我的酒吧当招待,加上那两只小猫,我的酒吧一下子多了三个帮手。”

  “这样啊。”鸣神素子露出了安心的表情。自从在萧夜面前哭过后,两人的距离明显拉近很多,至少,萧夜可以看到很多其他人没有眼福看到的鸣神素子的各种表情。

  已经是深秋的时节,即使是正午,在室外还是会感到微微的寒意。不过坐在草坪上的大树下的二人都不是什么怕冷的文弱之辈。偶然会有落叶落下,然后两人会自觉的帮对方拨落头发上的落叶。这个情景在别人看起来又是说不出的亲密。

  “不过,有一点很奇怪。”

  “是什么?”

  “那头豹子还有两只小猫都是在最近才觉醒成兽人的。”

  年轻的巫女露出了思索的表情,“听你这么一说,兽人伤人的事件也是最近突然多了起来。以往在日本这种事情几年都不会发生一次。”

  “所以,这件事情恐怕才刚刚开始啊。”

  ※※※※※

  入夜,花园街的黄金时段又来到了,灯火一如从前一般辉煌。才发生不久的恐怖事件似乎已经被人们忘到脑后了。

  在一间几乎没有人注意的小酒吧里。

  “老板啊,先是一个超级美女钢琴师,然后是三个可爱的女招待,你的店的风格和这条街越来越像了。过一阵是不是要有什么‘特色’服务呢?”说话的是一个传着高中制服的男孩,一头染成红色的时髦发型,怎么看都是一个普通的中学生而已,不过,他能出现在这个酒吧里,而且是常客,想必不可能是“普通”人吧。

  此话出口,所有男性都同感的点头,而所有女性都嗤之以鼻。

  “咚。”冷不防的脑后遭到了重击,可怜的中学生回过头去,手拿托盘的莉莎很无辜的做了个道歉的手势。

  “真抱歉啊,我的手突然不小心滑了一下。”

  “……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突然出现在别人的身后?会吓死人的。”

  “没办法,谁让我是只猫呢?走路没有声音很正常啊。”莉莎将脸凑到可怜的高中生面前,“亲爱的玉藻先生,您还要不要什么‘特色’服务呢?”

  “我什么都没有说过。”

  “哎呀,我们万人迷的玉藻先生这回也碰壁了呢。”因为照顾那头豹子而消失了很久的鬼月刚刚推门进来,就看到了这一幕。她身后跟着精神还有点萎靡的少年。

  “哥哥,已经可以起身了?”还端着托盘的妹妹赶忙迎了上去。

  “托各位的福,已经没事了。”少年走到萧夜面前,“这次真的很谢谢你,我前田俊二一定不会忘记这份恩情的。”

  “哦?你已经没事了啊,那么,该是我有事了。”美丽的老板笑容亲切的让前田俊二有一点发毛。

  “我记得‘某人’曾经叫我娘娘腔哦。”

  “咦?有这回事?谁啊?谁啊?”没有兽化的豹子可是精明的很。

  “没有这回事的,老板你一定出现幻听了。”妹妹前田恭子也开始帮腔。

  “不过,这个称号到真贴切呢。”不知情的红发少年这么说着,然后就看见老板很亲切的将他拉到后面的房间。

  那夜,惨叫声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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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突然要离开?”看着已经收拾好行李的兄妹俩,萧夜有些奇怪的问。

  “因为,呼唤。”前田俊二似乎自己也不太明白。“总有一个声音在呼唤着我,感觉不去不行。”

  “你的妹妹也是?”

  “不,”少年怜惜的看着自己已经受过太多苦的妹妹,“我也劝她留在这里,可是她非要跟着我。”

  前田恭子轻轻点头表达自己的决心。

  “那么,自己好自为之吧。”有着银白色长发的美少年背过身去摆摆手,“只是别太轻易的死了。你骂我的仇我还没有报呢。”

  ……

  “你们也要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莉莎姐妹,萧夜皱起眉头,“不会是也因为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的呼唤吧?”

  “你怎么知道?”

  “哎,可怜我店里的招待一下都走光了。”可怜的老板从柜台里拿出两个信封,“这是你们这段时间的工资。不许不要哦,再说你们也要一些钱当路费吧。”

  听到萧夜这么说,姐妹俩才迟疑着收下。

  “可是,你怎么早就准备好了呢?”

  “在中午那头豹子要离开时,我就有预感了。”超美型的老板像中午那样转过身去,“一路顺风吧,我就不送了。”

  身后响起了关门声,萧夜端起酒杯,轻轻叹了口气。

  一下子,冷清了很多呢。

  下一刻,门声又起,萧夜惊讶的转过头,看见莉莉莎又跑了进来。

  “这个,莉莉莎不要。”递过信封,这个虽然体弱多病但是总是充满欢乐的少女脸上依然挂着甜美的笑容,“因为莉莉莎还要回来当招待的,所以,工资现在不要。”

  “嗯,”回应给少女一个笑容,萧夜接过了信封,“那么,要早点回来啊。”

  用力的点点头,少女又哒哒哒的跑了出去。

  “唉。”再次端起酒杯,有着银白色长发的美少年发现自己又在叹气。

  最近似乎变的多愁善感了呢。苦笑一声,杯中美酒被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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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目,怎么样了?”如往常一般在擦拭着酒杯,美丽的老板和怪异的照相机进行着只有他们才听得懂的谈话。

  “那头豹子,和两只野猫,他们都在北海道消失了。”妖目没有像往常一样飘来飘去,说明她的心情并不轻松。

  “消失?”

  “就是在我的视野里消失了。可能是进入了什么结界吧。”

  “唔……”美少年低头沉思了一下,随即又笑了起来,“虽然感觉有些蹊跷,不过不关我的事。”

  “……果然像是你的答案呢。不过你就不好奇么?”一直在低头品酒的蓝发少女放下杯中的酒。“那种呼唤,是兽王之诏吧。可是兽王已经……”

  “有可能是新的兽王产生了呢。”

  “不可能,那样所有黑暗种族都会在他觉醒的时候产生感应的。”

  “好了。”有着银白色长发的美少年挥挥手表示谈话结束。“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关我们的事情。”

  于是蓝发的女孩沉默下来,她很清楚萧夜的处世原则,他是不会自己去找麻烦的,因为对那些兽人的关注而引来了一个圣骑士已经非他所愿了。

  但是,所谓时世无常,很多时候,你不找麻烦,麻烦就会自己找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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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她会在这里?”午餐时间,看到了鸣神素子身后跟着的人,萧夜完全没有了胃口。

  身穿蓝色的牧师服,金色的长发,正是有着银白色长发的美少年现在最不愿意见到的人——-来自梵帝冈的圣骑士。

  “她竟然找到我的家里来了,想必是因为你吧。我只好带她来找你。”鸣神素子也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相对于萧夜不悦的表情,年轻的圣骑士也是满脸厌恶的样子。虽然现在萧夜将自己的气息隐藏的很好,但是已经认定萧夜为黑暗之流的圣骑士还是从心底讨厌他。

  “小姐,你不打算放过我了么?”越过鸣神素子,萧夜直接用英语询问圣骑士。他已经下定决心,如果这个圣骑士再纠缠不休,那么即使引起教廷的敌意也要除掉她。

  不过,出乎意料的,圣骑士并不是因他而来。

  “我现在才没有工夫理会你的事情。我本来是根据教廷的资料寻找日本最有影响力的除魔者,但是竟然找到了这位小姐家里。”指了指身旁的鸣神素子,圣骑士语气里有一丝无奈。“可是他们一家人竟然都不会英语,于是我让她带我找一个懂英语的人,然后,就是现在了。”

  原来,素子的语言白痴是家族遗传啊。萧夜哑然失笑。

  至此,可怜的美少年也只能感叹命运不济了。想必是鸣神素子根本没有明白圣骑士的意思,只是想当然的认为圣骑士打算找自己,于是又把这个上帝的信徒带到了自己面前。

  “那么,我只当你们的翻译好了。”萧夜还抱着置身事外的幻想,不过圣骑士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我现在的任务结束后,一定会处理你的事情的。”

  何必呢?难道你还不明白咱们之间的实力差距么?当然,这些话萧夜不会蠢到说出来的,不然,年轻的圣骑士恐怕会当场翻脸吧?

  ……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由于有了萧夜的翻译,不同国度的两位少女终于能够顺利的沟通。圣骑士想要鸣神素子协助处理发生在北海道的兽人异常聚集的事件。

  “可是,身为日本本土除魔者的我没有接到任何的有关消息。”对此,鸣神素子有点怀疑。

  “……我是通过教廷的消息知道的。”

  “既然你能够确定,那么我没有理由不帮忙。”作为鸣神流诛暗剑的继承者,鸣神素子无法拒绝圣骑士的请求。

  “那么,两天后出发,告辞了。”

  ……

  “虽然圣骑士的信条是不允许说谎的,但是她绝对没有说出她所知道的全部事情。”看着圣骑士远去的背影,银白色长发的美少年这么判断。因为在圣骑士的言语中有太多吞吞吐吐的地方。

  “即使这样,也一定要去看看,毕竟如果真如她所说很多兽人在一个地方聚集,那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解决这些事情是我的职责啊。”

  “哎,看来劝你也不会听了,快点回去收拾行李吧,咱们还有两天时间。”

  “萧夜,你也要去……”

  已经转身离开的美少年只是摆摆手作为回答。当然,他也错过了鸣神素子嘴角感动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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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说不管这件事情么?怎么改变主意了?”看着在门口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的萧夜,蓝发的少女有点奇怪的问。“这可不象你的风格啊。”

  “因为鸣神素子那个丫头也搅进这件事里了。”

  “看来,你真的很在意她啊。”

  “因为她姓鸣神,所以她现在还不能出事。”

  “……”什么意思?蓝发的少女皱起眉头,难道不是因为喜欢她才想保护她么?萧夜的语意,好象是因为鸣神素子有什么用处所以才不能死似的。

  “对了,你要不要去?可以顺道滑雪哦。”

  ……

  “为什么你会来?”机场里,圣骑士看着萧夜很不客气的问。

  “翻译。”萧夜的回答让圣骑士无话可说。的确,要是没有翻译和鸣神素子多半还是鸡同鸭讲。

  “既然还要共处一段时间,那么咱们暂时和解吧。”银白色长发的美少年伸出手,“萧夜,请多指教。”

  “佛罗利亚。冯。欧理查。”不情愿的回握一下,圣骑士转身登机,留下萧夜对着鸣神素子苦笑。

  ※※※※※

  “那么,我们现在该去哪里?”好不容易熬完了几个小时的空中旅程,小雪过后一片银白的北海道展现在三位客人面前。

  “直接去目的地。”敬业的圣骑士向来是把工作放在第一位。

  “正常人难道不是先找旅馆么?”银白色长发的美少年用英语小声嘀咕着,不过在接到金发少女杀人的目光后,识趣的闭上了嘴。

  又经过一段在天寒地冻中的跋涉,三人终于来到了圣骑士所说的目的地——一个隐蔽的山谷。

  “你的消息倒是真精确啊,连地点都这么具体。”小心的走在积雪的山麓上,萧夜嘲讽的说着。然而就如在一小时前鸣神素子提出这个问题时一样,圣骑士只是沉默着没有给予回答。

  但是,她的沉默并没有保持很久。

  “这个是……”鸣神素子用心观察着空气中几不可见的扭曲,目光渐渐锐利起来。“是结界!而且是神圣系的。”

  “在高明的兽人也不可能作出神圣系的结界!”萧夜忠实的传达了鸣神素子的意思,又加上了自己的判断。

  圣骑士的表情犹豫起来。

  “欧理查小姐,请将您所有知道的都告诉我们,我们至少有权利知道我们会面临什么危险。”萧夜毫不放松。

  “……是骗局。”圣骑士艰难的开口了,“教廷有一个行动,就是用某种方法将日本的兽人都诱骗到这个地方,然后将他们一网打尽。”

  “那你为什么……”

  “我不能赞同!”圣骑士突然激动起来,“不管是对谁,说谎都是不被上帝允许的。为什么教廷不能堂堂正正的战斗,而非要用这些无聊的把戏呢?这样,我们和那些狡诈的黑暗之辈有什么不同?”

  “倒真像圣骑士说的话啊。”萧夜翻译给鸣神素子听,后者皱起眉头。

  “那为什么找我?”

  “要想阻止这件事,我得不到任何来自教廷的援助。而我本身又不懂日语。如果没有人协助会很麻烦。所以才想找一个日本的同道。”佛罗利亚有些懊恼的说,“剩下的事情,我一个人来就好了。”

  “怎么可能把所有的兽人都引到这里来?也许这只是教廷说说而已。我们一路上不是没有看到一个兽人么?”说完这句话,鸣神素子看到萧夜不赞同的摇摇头。

  “他们已经成功了。”萧夜语气阴沉的对鸣神素子说。“那头豹子,他并没死,而是已经来这里了。还有那两只小猫也是。”

  鸣神素子愣住了,而听不懂的圣骑士则迷惑的看着两人。

  “还是继续走吧,欧理查小姐,我已经大概可以猜出教廷是用什么方法吸引兽人了。”银白色的长发随风而舞,美少年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祥。“只是我要预先提醒你,如果你连教廷欺骗兽人都无法接受的话,那么他们吸引兽人的手段可能会让你发疯的。”

  “……”

  “结界并不是用来阻挡敌人的,而是用来预警和阻隔灵力波的。”了解到两人跟随的决心,佛罗利亚开始设法安全的通过结界。

  怪不得妖目看不到里面,那沧海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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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6-11 17:19:00

  “都没有一个人啊。”鸣神素子有点无聊的说。

  小心翼翼的通过结界,开始三人还很紧张的隐藏行迹,但是过了不久就发现一路上根本没有任何人巡逻或者站岗放哨什么的。

  “这里真的有事情发生么?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普通的无人山谷啊。”小雪初晴的山路尤其难走,三人好几次都差点出危险,以至于连鸣神素子都开始有了怨言。“再这么下去,还没找到什么人,咱们已经摔到山谷底下了。”

  “的确不太对头,如果教廷真的将大量的兽人吸引到这里的话,应该会安排大批的人手捕获才对啊。”年轻的圣骑士虽然不会抱怨恶劣的环境,但是对现时的状况也产生了疑问。

  不过,现在最坚定的却成了有着银白色长发的美少年。

  “继续往下走吧,应该很快就到了。”

  “你为什么会这么肯定?”年轻的圣骑士不自觉的反驳萧夜的话,然后才想起自己才应该是最该坚持到底的人。

  “看,”萧夜并没有在意金发少女带有敌意的问话,而是指了指鸣神素子身旁的大树,两个少女这才发现在树干上刻着一个蝙蝠的标志,一边的翅膀比另一边大很多,正指着三人面前的一条小路。

  “事实上,通过某种渠道,我在几天前就知道了兽人在这里聚集的事情,但是并不知道原因。”看到两个少女都投来了疑惑的目光,萧夜不得不用两种语言分别解释起来。“灵视能力,你们都知道吧。我的一位具有灵视能力的朋友看到了很多兽人在这里消失,于是推断他们进入了某种结界。本来这种事情是和我无关的,但是后来欧理查小姐找到我们并且最终决定来这里,我便让一位朋友比咱们早一天先来这里调查一下,不过到现在我们还没能再次取得联系。”

  萧夜取出移动电话,上面的信号指示已经降到最低。

  “这里没有信号,想联系也联系不上。”

  “所以,这个标志就是他给你留下的路标?”圣骑士明白了萧夜的意思。

  “对,这个山谷如果没有什么异常,她在昨天应该已经完成调查出谷和我联系了。但是现在还没有音信,所以这里绝对有问题。跟着她留下的记号应该可以找到什么。”

  “他一个人,会不会……”握着长刀的少女并没有把话说完,但是脸上的担心已经显而易见。不过,对此萧夜并不担心。

  “放心吧,”美少年轻松的笑着,“真要动手的话,十个我也不够她打的。而且那家伙活了那么久,应该不会蠢到被什么人骗。”

  活了很久?难道萧夜的朋友是个老爷爷么?年轻的巫女疑惑的想。相比之下,金发的圣骑士的猜测显然更贴近事实。

  那个家伙的朋友,该不会是个活了很久的妖怪吧!这么想着,年轻的圣骑士不自觉的握了握手中的十字剑。

  ……

  “这里,竟然有温泉。”来到了谷底,连不苟言笑的圣骑士都不禁发出了感叹。

  散发着蒸汽的水面和四周的皑皑白雪相合在一起竟然有一种奇异的和谐,透过冉冉上升的蒸汽,一切都显得不真实起来。

  不论是修行严格的巫女,还是自小跟随上帝的圣骑士,归根结底也还都是不满二十的女孩子而已。在这一刻,两人似乎都忘了此行的目的,而只是一脸期望的看着雾气腾腾的水面。

  然而,在三人中看起来最年轻少年却并没有露出任何愉快的表情。

  标志越来越模糊了,似乎是很匆忙的情形下刻成的。难道……

  “萧夜,怎么了?”感受到了少年的不悦,鸣神素子首先回复过来,接着金发的圣骑士也投来了询问的目光。

  有着银白色长发的美少年只是做了个出发的手势,带头向标志上指向的一个山洞走去。

  虽然洞口很小,但是里面却出奇的宽广,在手电光的照射下,洞壁明显的可以看出人工雕琢的痕迹。虽然不明显,但是三人还是感觉出越走地势越低,应该是已经到了地下了。而且因为有地热的关系,洞里的气温相当的高。半小时后,一个四岔路出现在三人面前。

  “我们只有三个人,既然一人一条路都不够人数,干脆大家一起走一条路。”看到四周洞壁上明显的因为打斗而留下的痕迹,萧夜的眉头越皱越紧。

  于是三人最终消失在最左边的路上。而昨天的这个时候,蓝发的少女踏上了右边的道路。如果选择相反,那么最后的结果可能也会不同吧。不过人生就是这样,有时候一个随意的选择就会有意想不到的影响。

  ……

  “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对方的核心区域,大家要小心了。”随着萧夜的低语,三人小心的不发出声音。

  道路突然曲折起来,而且在三个转弯后,一个穿着圣袍的男人出现在三人面前。

  两个少女的拔剑声同时响起,而比她们更快的,是一抹银白。

  随着萧夜的右手轻柔的落在那个男人后颈上,空气中响起了轻微的碎裂声。男人的脑袋以一个奇异的角度垂了下来,然后身体也随着萧夜左手的轻轻一带软绵绵的倒在地上。

  “你没有必要杀了他吧!”毕竟都是神职人员,年轻的圣骑士愤怒的大喊起来。

  萧夜只是把尸体的右手抬起来,那赫然是一把手枪。

  “啊……”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佛罗利亚惭愧的低下了头。但是,因为年轻的圣骑士的卤莽而造成的恶果已然无法弥补。

  细碎而急促的脚步声在洞穴中回响,显然守卫已经被惊动了。

  “……。只好强行突入了。”如果在平常,萧夜一定会先退出去再从长计议吧。但是现在,担心着蓝发少女安危的少年已经化为银白色的光芒冲了出去。然后,两个少女终于明白了真正的杀戮。

  仿佛是黑暗的一部分一般,有着银白色长发的美少年丢掉手电,整个人贴在洞穴的顶壁上,然后在一群守卫经过的时候落到人群中间。

  修长的手指在几人的咽喉间拂过,然后空气中绽放了鲜红的花朵。剩下的人这才举起剑来,但是他们看到了一片银白。

  这也是他们所看到的最后一样东西。

  所有的尸体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倒下的,然后,美少年看到了刚赶上来的两个目瞪口呆的少女。

  “这几个人没有枪,看来他们并不是每个人都配枪的。”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手帕擦干手上的血迹,萧夜一脸平静的说。

  “手刀……”鸣神素子还没有从震惊中回复,原来“竹枝代剑,徒手成刀”的境界并不只是传说而已。

  年轻的圣骑士单膝跪地,轻轻的在胸前划了个十字,然后站起身厉声说:“如果你再敢杀一个人,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我以上帝的名义发誓。”

  银白色长发的美少年耸耸肩,做了个“那你先请”的手势,圣骑士大步走到前面。

  接下来的几乎成了两个少女的战斗,美少年只是拿着手电跟在后面。

  长长的洞穴终于到了终点,三人已经看到了透过来的亮光。一步踏出去,就听到了一个充满了讥讽的声音:“欢迎光临。”

  这是一个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而形成的巨大地下空洞,四壁上都安装了电灯,使这里灯火通明,除了萧夜等人来的路还有两条洞穴通到这里。刚才说话的中年男子,就坐在三人的对面。

  “德尔,原来是你。”年轻的圣骑士的瞳孔瞬间收缩,“你忘了圣骑士的信条么?”

  “原来这家伙也是圣骑士啊。”年轻的巫女小声对萧夜嘀咕着,然后突然发现银白色长发的美少年身体僵硬了起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尖尖的耳朵,黄金色的绒毛,这好象是在萧夜的店里打工的两只小猫之一啊。

  “别指责我,我也是听从元老会的命令啊。”随着名叫德尔的男人摆了摆手,从另两个通道涌出了无数持枪的守卫。“真抱歉,你也必须死在这里了。不然让你回梵帝冈和教皇一同乱说,岂不是麻烦的很。”

  “果然,你们并没有得到教皇大人的允许。”

  “当然,那个固执的老头子怎么可能允许我们操纵兽王的尸体用兽王之诏吸引其他的兽人?”

  “操纵尸体……”年轻的圣骑士因为震惊而有些结巴起来。“这种事情,你们……”这是稍有良知的咒术师都不屑于用的邪恶招数啊,为什么现在会出自同为神的信徒的自己的同伴之手?

  “你们……”终于注意到了自己的同伴的不对头,然后年轻的圣骑士也看到了——

  年轻的猫女的尸体像破布一般被随意丢在地上,四肢的关节都不自然的扭曲着,全身布满了各种各样的伤痕,原本总是生动而充满欢乐的大眼睛现在已经了无生气。

  “笨蛋,我还没有给你工资啊,你怎么就死了?”只有离萧夜最近的鸣神素子可以听到萧夜的喃喃低语,也注意到了他逐渐握紧的双拳。

  “那只贱猫啊,”注意到三人的目光,德尔“好心”的解释着,“她竟然敢咬我,所以我就小小的惩罚了她一下,谁知道她就那么的挂掉了。不过,她的惨叫声可是非常的好听呢。嘿嘿。”

  “你!”年轻的圣骑士还没有来得及爆发她的怒气,银白色的光芒已经直冲了出去,速度之快,连圣骑士都为之惊叹。

  可是,就如同撞到了什么东西似的,充满了动量的少年在德尔身前三米处猛的顿了一下,然后以和去时同样的速度被弹了回来。

  “结界!”在空中灵巧的转身,银白色长发的美少年稳稳的落地。同时,中年男人得意的笑起来。

  “你们以为我会忽视自身的安全么?”名叫德尔的男人挥挥手,“现在,你们也该去陪那只小猫了。”

  但是,回应他的并不是射杀萧夜等人的枪声。

  ……

  “咦?守卫都离开了?”用隐形结界隐藏在牢房外面的蓝发少女惊讶的发现守卫竟然都匆忙的跑开了(她走的通道是通向牢房的)。没有妖目的眼睛,她当然不会知道这是为了去对付萧夜等人,但是趁这个机会,还是来得及把所有的兽人都放出来。

  “趁现在,赶快离开这里。”听了蓝发少女的话,兽人们都慌张的往洞外跑去。但是蓝发少女认识的两个还站在原地。

  “莉莉莎,她没有和我们在一起。”担心妹妹的安危,莉莎反而往洞穴的深处跑去。“我要去找她。”

  “我们都是被麻醉气体迷倒的,醒来的时候莉莉莎已经不在了。”豹子匆忙的解释了一下,也跟了过去。

  叹了口气,蓝发少女也跟在两人后面。然后,在另一个洞口,她听到了那个得意的声音。

  “现在,你们也该去陪那只小猫了。”

  不祥的预感刚刚浮现,蓝发少女就听到了莉莎凄惨的哭声以及豹子愤怒的吼叫,然后金色的眸子看到了小猫的尸体。

  ……

  随着那声怒吼,萧夜熟悉的金色扑到了守卫群里,立刻造成了极大的混乱。而可怜的猫女则抱起妹妹的尸体,悲哀的哭了起来。然后金色眸子的主人用沙哑的声音显示了她的愤怒。

  “nananisa……”古老的语言引领着古老的力量,在这地下的空间引起了暴风。刚才阻挡萧夜的结界像玻璃一般破碎了。

  “以上帝的名义,守护我吧!”在德尔身前出现了金色的盾牌,两种力量在空气中激烈的交锋甚至引起了大地的震动,然后,随着一声爆响,两种力量都化为虚无。

  “混蛋,你们去死吧。”失去理智的中年男人摸出手雷向豹子他们扔了过去,完全不在乎那里还有自己的守卫。

  “莉莎!!”豹子用双臂护住头,然后就看到正抱着妹妹的尸体的小猫被爆炸的汽浪掀翻在地。“你们,你们这些混蛋!”

  伴随着金色的光芒,血色的花纹出现在黄金般的毛皮上,豹人仰天长啸,那些还没有死的守卫也都吓得坐倒在地。

  “二次觉醒!”萧夜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那是力量与尊严的象征——-兽王纹。真没想到,在这里见证了新兽王的诞生。”

  就是现在!趁着众人的注意力被转移,罪魁祸首打算偷偷溜走,而在他身后就有一条秘密的逃生通道。

  然而,有一个人自始至终没有放松警惕。

  “啊……”看着自己胸口透出的剑尖,德尔不甘心的倒在地上,秘密通道的门已经打开了。

  在他身后,金发的圣骑士在胸口划了个十字。

  “愿主宽恕你。虽然这不太可能。”

  ……

  可能是因为神语的力量影响,也许是因为爆炸的影响,这个地下世界开始剧烈的震动起来。

  “这里要塌了,快离开。”

  ……

  “那头豹子和小猫都还在里面。”逃出来后,金发的圣骑士才注意到,“萧夜也没有出来。”

  ……

  “老朋友,没想到又以这样的方式见面了。”在一间密室里,萧夜看着上任兽王的尸体。“早知道有这种事情发生,当时我就把你的尸体烧掉了。不过,现在你已经可以安息了吧。你的继承者已经诞生了呢。”

  微微行礼后,银白色长发的美少年转身准备离开,不经意的看见了桌子上的一分文件。

  “原来是这样,竟然是这样!”看完文件的内容,萧夜露出冷笑,“真是太有趣了。”

  ……

  “莉莎,快走吧。这里要顶不住了。”前田俊二焦急的看着已经开始塌陷的通道。

  “妹妹,妹妹已经死了,我也……”

  “所以你才要活着啊。连你妹妹那份一起活下去。”豹子大吼着。随着他的喉声,一块巨石从洞顶落了下来。

  “可恶!”右臂的肌肉惊人的隆起,年轻的兽王只是一拳就把那可以砸塌一间屋子的巨石变成了石块。

  “好好活下去吧。就算上天不允许我们的存在,我们也要努力的活给老天看看。”

  “俊二……”轻轻的伸出手,莉莎将自己的手交给年轻的豹子,然后,两人转过头去。

  通道,已经完全被封死了。

  ……

  “唉,你真是充满活力啊。”看着正在努力的想要挖开堵着通道的落石的豹子,萧夜笑着说。“可是难道你的大脑也是肌肉么?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成功!”

  “少在那里说风凉话!”

  “好了好了,”看着一副要扑过来的样子的新任兽王,萧夜摆摆手,“看看这边吧。”

  ……

  “你们是怎么出来的?”看着萧夜等人毫发无伤的出现,圣骑士非常惊奇。“洞口都已经塌了。”

  “从你的同伴准备留给自己的逃生通道。”

  听到萧夜的话,圣骑士惭愧的低下头,“同伴”这个词现在听起来是如此的讽刺。

  “这个,是关于你们教廷的。”萧夜将手中的文件交给圣骑士,“虽然我认为你并不想看。”

  年轻的圣骑士只是看了几眼,脸色已经一片惨白。

  这是一份买卖兽人的交易书,交易量大得惊人。而在最底下,赫然是教廷元老会的印章。

  原来不仅是过程卑鄙无耻,连初衷也是如此肮脏。

  ※※※※※

  梵帝冈

  佛罗利亚带回的文件在教廷掀起了轩然大波,有近半数的元老会成员因此受到牵连。在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后,教皇再一次接见了年轻的圣骑士。

  “这一次,干得不错啊。”

  对于教皇的赞美,年轻的圣骑士无法感到高兴。

  “教皇大人。”

  “什么事?”

  “为什么他还可以使用神圣咒文?”佛罗利亚抬起头,眼睛里尽是迷茫,“为什么早已经失去的对神的忠诚的德尔还可以使用神圣咒文?”

  “原来你已经想到这点了啊。”对于圣骑士的质疑,教皇并没有感到不悦,“严格的说,咱们使用的应该叫光明咒文。”

  “神圣?光明?”圣骑士完全糊涂了,神圣与光明难道不是同义词么?

  “光明对应于黑暗,而神圣对应于邪恶,这之间的差异是很明显的。”教皇走到窗前,“这个道理我也是想了很久才明白的。我们真正的目的应该是对抗邪恶,保护善良,而不是敌视一切黑暗啊。”

  “……。”

  “那么,我现在要剥夺你的圣骑士资格了。”教皇的话让佛罗利亚惊讶的抬起头来。

  “为什么?”

  “即使我不怎么做,你认为你还是合格的圣骑士么?”

  教皇的话让佛罗利亚哑然。的确,这些天无论自己如何祈祷,也无法得到神的回应了。

  “的确,我的心不再坚定,我的信仰已经迷茫。”佛罗利亚抬起头,眼神逐渐变的坚定“但是终有一天,我会再次寻找到自己的方向的。”

  金发少女转身离开,并没有看见教皇眼中欣慰的光芒。

  走出大厅,佛罗利亚第一次感到阳光有点刺眼。

  有白昼就有黑夜,有光必然伴随着影。这种道理为什么自己以前不明白呢?

  ※※※※※

  夜,青蝠酒吧

  “最终,他们还是决定留在北海道了啊。”

  “是啊,那头豹子决定照顾那些不能自由控制自己兽化的兽人,小猫也留下陪他。”

  “呐,萧夜。如果我在开始选择了你们走的那条路,也许就可以救莉莉莎了吧。”许久,蓝发少女说出了一直盘旋在心里的想法。对此,美丽的老板只能报以苦笑。

  “可惜,我们都没有再次选择的机会。”如果从自己意识到有蹊跷的时候就和那两个小猫一起去,可能一切都不会发生吧。

  只可惜,有些选择,一生只能做一次。

  “哎呀,你们这里的那些漂亮的女招待呢?”几天不来的玉藻才进门就发现了不同。

  然后,回应他的是老板与蓝发少女的怒吼。

  “闭嘴!!”

  “哎呀,好象又说错话了。”缩缩脖子,红发少年坐到鬼月旁边低声说,“他们两个的心情好象不好啊。”

  “谁知道?自从他们从北海道滑雪回来就是这个样子了。”

  “咦?两个人去滑雪?好暧昧……”

  不理会两人的胡言乱语,超美型的老板径自举起了酒杯,“各位,咱们干杯吧。”

  “好啊,可是为什么?”有人问。

  “为了那些身在黑暗却向往阳光的生灵们。”

  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美丽的老板又恢复成从前的样子,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今天,也要欢迎大家光临青蝠酒吧。”

  在吧台下面,带着白色手套的纤细左手指间燃起一小团黑色的火焰,将那再没有机会送出的装着薪水的信封烧成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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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6-11 17:22:00

“这么说来,阿夜你的酒吧里现在又没有招待了啊。”午餐时间,“校车三人组”聚在一起,萧夜正在给真宫寺唯讲在北海道的经历。从前很怕怪力乱神的东西的唯现在明显的有了抵抗力,再不会被吓得大叫了。不仅如此,还因为莉莉莎的死而哭的稀里哗啦的。不过,在那种泪流满面的情况下还可以第一个吃完盒饭,实在是让萧夜和鸣神素子都觉得很夸张。

  本来鸣神素子不会和其他两人一起吃午饭的,不过今天萧夜说因为上次应该请的那顿饭没有吃成(因为豹子捣乱),所以带来了萧羽作的盒饭作为补偿。

  就一般来说,吃萧羽做的菜的人都只会觉得不够吃而不会剩下,但是今天的情况有点特殊,那就是萧羽是按照真宫寺唯的食量给鸣神素子准备的盒饭。

  “呐,唯,还要不要吃?”年轻的巫女把自己的菜夹给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然后看着唯开心的再次吃完。

  “那么,我到你那里当招待怎么样?”心满意足的擦擦嘴角,唯像一只小猫似的用闪亮的目光看着有着银白色长发的美少年。

  “这个……”虽然让唯去当招待会有很多麻烦,但是萧夜实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总不能直说“我的店里都是妖怪,不方便雇佣正常人”吧。

  “不可以么?”看到萧夜不回答,闪亮的目光立刻转化为楚楚可怜状,让美少年更加无法说出拒绝的话。

  “那你就试试看吧。”

  “谢谢!”脸色马上由雨转晴,唯的脸上挂起灿烂的笑容。“惟一定会努力的。”

  看着娇美的笑颜,萧夜决定不后悔作出刚才的决定。至于其他的,到时候再说吧。

  然后,又到了鸣神素子的神语学习时间。初冬时节的校园在室外已经会感到阵阵寒意,但是二人还是习惯坐在草地上的大树下,而且最近在每一棵树下都有校方新设置的长椅,听说是为了方便同学。不过事实上这个决定只不过是因为有着银白色长发的美少年觉得总是坐在草地上会弄脏裤子而在董事会一力促成的。

  “你好象没什么精神呢?”放下手中的笔,有着银白色长发的美少年看着身边的少女。从刚才起,年轻的巫女就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啊,没什么。”鸣神素子似乎刚刚从自己的思绪中惊醒,“我是在想唯的事。”

  仿佛是为了解释什么,年轻的巫女自顾自的说起来。

  “唯会想出来工作,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吧。虽然得到了一笔赔偿金,但是唯的家里一直不太宽裕的样子。所以,你既然答应了她,就一定要好好关照她哦。”

  轻笑了一声,银白色长发的美少年靠在椅背上,悠闲的仰望起天空。

  “素子啊,你实在不适合说谎呢。”

  “胡说,我才没有……”

  “你也可以光顾我的酒吧的,不过,不是以除魔者的身份,而是以我的同学的身份。”

  “我,我才不稀罕……”心中的想法被看破,年轻的巫女尴尬的想找个什么来掩饰。事实上她刚才的确是因为唯可以去萧夜的酒吧自己却被挡在外面而心情低落。

  “我要认真学习啦,不要说些废话。”

  “素子同学有这么高的学习热情,我这个老师是很欣慰啦。”难得的可以欣赏到鸣神素子惊慌的表情,让萧夜更加兴起了捉弄她的念头。“那么,请把昨天学的单词再默写一边吧。”

  “咦?什么?啊,因为萧夜你刚才打岔,我不小心忘掉了。”

  这种类似撒娇的话也只有萧夜有幸听到吧。

  ……

  “学校做事真是马虎啊。”看着校园角落里的一棵梧桐树,年轻的校董不满的说。别的树下都有椅子,可在那棵树下竟然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恐怕是有意的吧。因为那棵树一般不会有人靠近的,所以也就不用放椅子了。”

  “咦?为什么?”

  原来你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啊。这么想着,年轻的巫女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当然,说出这种调侃的话并不合鸣神素子的性格,于是萧夜听到的也就是很正经的回答。

  “因为那是‘圣山学院六大怪谈’之一,相传十年前在那棵梧桐下曾经有一个女学生上吊自杀,从那以后每到那一天都能听到女人凄惨的哭声从树上传来。而且据说有学生坐在树下结果大病一场,所以大家都认为有诅咒而不敢靠近。”

  “你没有做什么调查么?”萧夜当然不会相信除魔世家的传人会对这种事情置之不理。

  “我有调查啊,可是那棵树根本没有一点妖气,诅咒什么的也只是子无虚有的事情吧。”

  “那么,传说中女学生自杀那天到底是哪天呢?”

  “这个……”年轻的巫女低头想了想,然后露出了很奇怪的表情。“好象就是今天。”

  ……

  “唯,你真的不在教室里等我们么?”看着一脸害怕的跟在身后,紧紧拉住自己衣角的唯,鸣神素子担心的问。“你不是最怕这种事情了么?”

  “没关系,”回应给年轻的巫女一个笑容,“有素子姐和阿夜在啊。”

  话虽然这么说,可唯的另一只手又紧紧拉住了萧夜的衣袖。

  白天热闹的校园现在已经一片寂静,月光透过已经光秃秃的树枝在地面上留下斑斓的光影。也许是心理作用吧,三人总觉得校园静得有点诡异。

  ……

  “咱们还要等下去么?”在鸣神素子用没有什么表情的脸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萧夜忍不住笑了起来。在初冬的夜晚站了两个小时,两个女孩子的样子已经不能单纯的用狼狈来形容了。不断吸着鼻子,脸色发青的二人,此时看起来更像幽灵吧。

  仿佛是在回应巫女的话,梧桐树上传来了女子低低的抽泣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尤其清晰。

  “啊……出现了……”唯吓得拽紧两人的衣服,而鸣神素子和萧夜也都不约而同的挡在唯的身前。

  明亮的月光下,早已经没有叶子的树枝上,身穿七彩纱衣的绝美女子正悲哀的哭泣着。如玉的手指轻抚着树枝,仿佛那里曾经有她一世的珍宝。

  年轻的巫女和美少年彼此对望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疑惑。自从这女子出现后,连周围的空气都充满了强大到不可思议的灵气,但是却没有丝毫的妖邪之感。微风吹过,树枝摇曳起来,仿佛天地都在回应女子的悲伤。

  她,真的只是自杀而死的亡灵么?这种想法连年轻的巫女自己都不能接受。

  银白色长发的美少年已经转过了无数个念头,但是都不能给自己满意的答案。能在自己戒备的状况下无声无息的出现,萧夜不得不承认她的实力恐怕远超过自己。而拥有这种实力的在这世界上也……

  “她哭得好伤心呢!”从萧夜的身后探出头,唯已经从最初的惊慌中恢复过来了。

  然后,那女子也转过头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三人。一瞬间,三人都感到无法言语的压力。

  在这种状况,除魔世家的传人觉得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那个,你有什么心愿未了而无法成佛?不妨告诉我们,也许我们可以帮你解决。”

  “心愿?无法成佛?”女子惊讶的睁大眼睛,然后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轻笑了起来。随着她的笑声,那无形的压力也消失无踪,三人都不觉松了口气。

  “你们莫非认为我是流连在阳世无法成佛的亡灵么?放心,我还没死呢!”

  “哎,真是吓了我一跳。”听到女子这么说,唯放心的拍拍胸口,她单纯的心总是下意识的相信别人的话。“可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又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呢?”

  “你的问题还真多呢。”目光扫过三人的脸,特别在美少年的脸上多停留了一会。“我只是在怀念我的孩子而已。”

  “咦?难道自杀的是你的女儿?”

  听到单纯的少女的话,女子有些无可奈何的笑了起来,“小姑娘你的想象力还真丰富呢。只不过我的孩子才不会干自杀这种傻事呢。她是被人杀死的。”女子的表情又悲伤起来。

  “十年前的今天,我还在这棵树上住的时候,有人趁我不在家把我的孩子抓住并且烤着吃了。”

  在树上住?三人各自思索着这句话。然后,年轻的巫女看着美少年的表情从疑惑到惊讶到恍然大悟再到悲伤。

  “真对不起,让你说出这样的事情。”银白色长发的美少年诚心诚意的道歉,而女子也客气的回应。

  “不,把巢筑在这中人口密集的地方是我的疏忽。”

  这下子,其他两个少女也明白了十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女子,应该是在这棵树上筑巢的鸟吧,因为她的孩子被人类抓来吃了,所以她才会每年这个时候来祭奠自己的孩子。

  “虽然是自己的疏忽,但是看到自己的孩子被穿在树枝上烤,还是难免会感到愤怒,唉,十年前,我差一点就破了杀戒啊。”虽然只是淡淡的声调,但是两个少女都不由自主的感觉到胸口一阵发闷。

  眼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杀死吃掉,该是怎样的一种悲伤和愤怒呢?年轻的巫女现在才发现“烤小鸟吃”这种习以为常的事情原来是如此的残忍。

  “对不起,身为人类,我的同伴作出这种事情,我真的很……抱歉。”鸣神素子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用言语表达心中的歉意。

  女子只是摇摇头,看着月亮没有说话。一时间,天地似乎都沉默起来。

  “你,没有想过报复么?”良久,还是美少年首先打破了沉默。

  女子很惊讶的看着萧夜,似乎惊讶他会说出这种话。“原本以为你会成熟一点的,没想到会问这种愚蠢的问题,看来你终究也是个没长大的小鬼啊。”

  “仇恨,终究只能带来更多的仇恨而已。再怎么报复,我的孩子也不会回来。再说,如果我的报复能让人类明白自己的错误,我会很乐意做一个复仇者。只可惜,人类总是重复着同样的愚蠢。”

  “人类,终究只是以自我为中心,完全看不到其他生灵的感受的生物而已。”

  被说的这样不堪,可是两个少女丝毫无法反驳,只能低头听着。而银白色长发的美少年则露出苦笑。

  被教训了呢。看来这女子已经完全看穿了自己的身份。唉,还是第一次被叫成“小鬼”,如果鬼月在这里,一定会得意的说“你也有今天”吧。不过,自己也想到了她的身份,眼前的女子,她的确有教训自己的资格啊。

  只是,仇恨真的可以那么轻易的忘掉么?至少,自己是作不到的吧。萧夜低下头,再次苦笑起来。也许,自己真的是个没长大的小鬼啊。

  “那么,我要走了,以后也不会再回来。我想,不会有机会再见面吧?小鬼们,再见了。希望有一天,人类能够变得更加符合‘智慧生物’这个称号。”

  “等一等,”看到女子要转身离去,银白色长发的美少年用一种匪夷所思的动作“跳”到树上,附在女子耳边说起什么。然后,两个女孩子看见女子露出无可奈何的笑容。

  “真拿你没办法。”女子从怀中掏出什么东西,然后萧夜满心欢喜的接过,放到自己怀里。

  “那么,希望以后还有机会见面。”

  “如果是你的话,我想应该有机会吧。”

  萧夜又跳下树来,然后女子对三人点点头算做告别。随后,三人看到毕生难忘的奇景。

  女子张开双臂,化做可以遮蔽天空的巨大生灵。七彩的羽翼闪烁着神圣的光芒,周身腾起的金色火焰比阳光还要刺眼,展翅翱翔于天际,犹如神迹一般。

  “这是……”两个少女已经吃惊的说不出话来。只有萧夜的声音响起。

  “梧桐又有个名字叫‘凤栖木’,那么你们认为在上面筑巢的应该是什么?”

  “凤凰……”

  “确切的说,应该是凰,凤凰是统称,雄为凤,雌为凰。这种生物很难有后代,即使有了,也要在腹中孕育一百年才得以诞生,然后再孵化五十年,小凤凰才能破壳而出。所以,她被杀死的孩子至少已经生存了一百五十年,比最长寿的人类还要久。”

  “这些几乎与天地同寿的上古灵兽,到底是以一种怎样的眼光看着人类一次又一次的愚蠢呢?”

  对于这个问题,两个少女当然无法回答。

  是夜,多家媒体报道了东京上空出现不明飞行物的消息,有人说是UFO,有人说是军方的新型战机,还有人认为是恐怖袭击,慌张的跑进防空洞,如此等等,不一而足。

  ※※※※※

  “那么,咱们吃点什么呢?”由萧夜请客,还未吃晚饭的“校车三人组”来到了市中心的一家饭店。

  “我实在吃不下荤的东西了。”做了个恶心的表情,向来胃口超好的唯也难得的有胃口不好的时候。

  “我也想吃点清淡的。”年轻的巫女一想到自己每天都会吃煎鸡蛋,就不禁一阵反胃。

  有如此好说话的客人,请客的萧夜当然乐得省钱。于是很快,一桌还算不错的素席就完成了。

  “那是什么?”看着临桌的一对情侣吃的东西,唯好奇的问。白白嫩嫩的,好象是某种豆腐作成的食品,应该蛮不错的。

  “……你不会想知道的。”

  但是人的好奇心是没有止境的,听萧夜这么一说,连鸣神素子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于是美少年只好继续解释。

  “那是鲸鱼的脑。”

  “啊!!!”唯原本充满好奇的小脸立刻垮了下来,年轻的巫女也一脸厌恶的放下手中的餐具。不过既然已经提起话头,银白色长发的美少年就没有打算停下来。

  “很多人类认为鲸鱼是一种很有营养的生物,其中尤以日本人为最。日本每年以‘科学研究用’的名义捕杀无数的鲸鱼,而其中大多数都用到了餐桌上。”用嘲讽的眼神看着临桌吃得正香的男女。“我曾经跟随捕鲸船出海,亲眼目睹了捕杀鲸鱼的过程。鲸鱼被捕鲸叉射中,一直拖出几十海里才死掉。临死前的挣扎,鲜血染红了整个海面。而船上的水手们人人都是一副兴奋的表情。”

  “萧夜,可不可以不要形容的这么具体?”在吃饭的时候听到这样的描述,两位少女都完全失去了吃东西的兴趣。

  美少年耸耸肩,继续他的话。

  “世界上没有被物竞天择淘汰,却灭亡在人类的嘴里的生物不计其数。鲸鱼这种海洋霸主现在的数量已经越来越少,而只是因为某些男士认为海狗鞭能壮阳,原本平静的生活的海狗就差点遭到灭族之灾。在这里我不得不认同凰的观点,那就是人类在太多的时候有负‘智慧生物’这个称号。”

  “这种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鸣神素子有些沉重。

  “从人类开始认为人定胜天的时候,从人类开始失去对大自然的崇敬的时候。从那时起,人类恐怕就已经开始背离自然的方向了。”

  也许萧夜自己都不知道,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两个少女眼中的他与凰的神情一模一样。

  ……

  最终,那顿饭也没有吃完。而到了第二天,可能是因为在冷风中站了太久的缘故吧,唯和素子都因为重感冒抱病在家。但是对此事一知半解的无聊人士却又八卦起来,于是“梧桐树的诅咒再现,无辜少女身染重病”之类的消息漫天乱飞起来。作为当天夜晚惟一“健在”的目击者,萧夜当然是不胜其扰。烦恼之余,有着银白色长发的美少年也只能感叹着“早知道我也请假在家了”之类的话了。

  ※※※※※

  夜,青蝠酒吧

  “在干什么?”蓝发少女有点好奇的看着超美型的老板将一根树枝插到花盆中,然后小心翼翼的培上土。

  “种梧桐啊。”

  “白痴,有人在冬天种树么?”

  听了蓝发少女的话,银白色长发的美少年露出了笑容。

  “这世界上的事有谁猜得准呢?也许这小树枝终有一天会变成参天大树,而且有凤凰栖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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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6-11 17:22:00

当我因为空气中的灼热而惊醒的时候,火焰已经映红了西边的天空。森林中充满了各种动物惊慌的逃窜的声音。

  “怎么会这样?”我略带惊慌的看着妈妈。虽然是干旱少雨的季节,但是妈妈和我每天都用心的勘察森林,消灭每一处可能会造成灾难的隐患,为什么还会着火呢?

  妈妈只是用哀伤的眼神看着我,然后再看看逐渐逼近的火势,嘴角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然后轻轻吐出一个词。

  “烧荒。”

  刹那间,我明白了一切。这,又是人类那种愚蠢的生物所做的蠢事。为了扩大耕地的面积,一再的对自然造成伤害,难道他们忘了,自己也是这自然的一部分?

  “孩子,赶快走吧。这样的火势即使是咱们也已经无力回天了。”妈妈怜爱的舔舔我的颈间,这曾经是我最喜欢的动作,但现在我只感到不祥。

  “走吧,越远越好,到没有人类的地方去。”

  “妈妈,咱们一起走啊。”我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连妈妈那温柔的笑容现在看起来都有着决绝的味道。

  “傻孩子,我是这片森林的守护者啊,怎么能遗弃这里呢?”

  在母亲跃入火焰的那一刻,我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红色,血一般的红色。

  为什么妈妈要为人类的愚蠢而赔上性命?我不明白。当然,在那天失去性命的不止是妈妈,事实上,火势蔓延的太快,森林里的生灵除了我无一幸免。

  妈妈本来可以不死的。我们有着水火不侵的皮毛,即使是在那样的大火里也可以安然逃生。妈妈最终可能是死于高热或者窒息吧?但是与死亡的痛苦相比,更让母亲痛心的,应该是守护了几百年的森林就此毁于一旦了。

  于水边我看着自己的倒影,身后的九条长尾显示了我的尊贵的身份。我们是狐中的王者,自然的贵族——九尾灵狐。连虎豹见到我们都要低头,可是母亲却因为……

  不远处就是人类的灯火通明的村庄,原本的森林如今已经成为农田,时值收获的季节,那些人类的脸上都洋溢着欢乐的笑容。作了这么过分的事情竟然还可以毫无罪恶感的微笑,人类真是一种了不起的生物呢。

  只是人类恐怕早已忘记自己作过什么了吧?在那场大火几十年后的今天,人类早已经忘记了这里曾经是一片茂密的森林了吧?早已经忘记了火焰中无数生灵痛苦的哀号了吧?或者,他们从没有注意过这些。

  违背了母亲临终的遗言,我还在这片土地上徘徊着,纵然这里已经没有了蔽日的大树,没有了林间的白兔,没有了纷飞的蝴蝶,没有了我曾经熟悉的一切。有的,只是无所不在的人类的痕迹。而如今的我,堂堂的九尾灵狐,竟然要靠着吃田鼠生存下去,实在是讽刺啊。

  “哎,竟然是狐狸啊。”已经不记得是哪个冬天了,只记得天气异常的冷。我蜷缩在一个人类家庭的柴草堆里,以为自己会被冻死的时候,她出现在我的眼前。穿得圆滚滚的像一个球一般的她好奇的伸手来摸我,被我呲了呲牙,吓得跑走了。

  我又蜷缩起来,轻轻的吸吸鼻子,也许是天冷让感觉失常吧,我竟然觉得空气中有久违的妈妈的味道。

  恍惚间,似乎有人轻抚我颈间的绒毛,一如从前妈妈那样。睁开眼,又是那个像球一样的她。这次不会弄错了,那真真切切,是妈妈的味道。

  “外面很冷的,要不要到屋里去?”见我睁眼,她吓得缩回手,怯怯的问。

  那是,妈妈的味道。我恍惚的想,再回过意识的时候,已经是在温暖的屋子里。一只小小的手在轻柔的抚摸着我,熟悉的味道充斥在我的周围,于她的怀里,我再也不想离开。

  为什么会有妈妈的味道呢?我一边听着她央求她的家人允许她饲养我,一边努力的想,但是却丝毫没有结果。

  再回过神来,已经是她的房间。

  “这里就是你的家了,玉藻。”她笑着看我,玉藻,是指我么?

  然后,在她脱下外衣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会有熟悉的味道。用狐狸的毛皮作的背心,就穿在她的身上。火红的颜色如此刺眼。那,是妈妈的啊。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看着她伸过来想抚摸我的手,我狠狠的咬了上去。然后她的惨叫声响起。

  一个男人拿着木棍冲进来,凶狠的看着我。那是他父亲吧?我夜毫不畏惧的回视他,虽然没到三百岁,还不能幻化成人形,但是现在的我如果发挥力量也不是一个区区人类可以抗衡的。

  但是一个身影挡在我面前,也挡住了将要来到的攻击。

  为什么?这个问题从此便开始困扰着我,直到今天。

  她为什么可以穿着妈妈的毛皮所做的衣服,却又如此温柔的抚摸我?人类,究竟是什么样的生物?

  玉藻,要不要洗澡?玉藻,来吃饭。玉藻,玉藻……随后的生活中,一直伴随着她充满欢乐的呼唤声,而我,则只是跟在她的身后,静静的看着她。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又为什么那么残忍的对待其他的生灵?人类,究竟是什么样的生物?我越来越不明白了。

  总是和她一起静立于屋后的山崖边,看着天边的云变幻成各种形状。

  “终有一天,我会到云的那边去。”她指着远方的天际,“云的那边会是什么呢?”

  但是,她终究没有能到云的那边,连跨过一座山都没有做到。

  在我,只是转眼,但是她已经是全村最美的女孩子了,她就要嫁给别人做妻子了。

  “把那只狐狸杀了,用他的毛皮做嫁妆吧。”那个曾经想用棍子打我的男人说,“现在的狐狸皮很贵重呢。”

  他一定想不到我听得懂吧?我冷笑着,原来对我这么好,是为了这个啊。就如同对待妈妈一样。

  但是,当夜她却把我放到屋外。

  “玉藻,快走吧,离这里越远越好。”似乎妈妈也说过同样的话,可是,为什么?

  我任由她把我抱到草丛中,再看着她哭着跑回去。这是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允许她碰我。为什么?不是要我的毛皮么?看着她的背影,于月光下我渐渐变成人型,今天,是我三百岁生日。

  再次于远处看着人类的村庄,这次是用人类一般的眼睛。仅仅相隔了一天,我竟然就开始想她。她,不是要到云的那边么?那么,就带她到云的那边吧。正在这样想着,我却闻到了血的味道。

  村庄里有烟冒出,显然不是炊烟。刹那间,我又有了不祥的感觉。就如当时的火光。当我赶到村里的时候,只看到了一村的尸体。

  曾经想用棍子打我的男人如今倒在自家的门口,脸被切成了两半,手里还拿着根子。而那些其他的村人,我熟悉的村人,都并不比他好看多少。

  没有她的尸体。我疯狂的找,翻开每一具俯卧的尸身。没有,没有她。

  远远的,在她常去的山崖上,我又看到了她的身影,但是,并不只有她一个。一个从未见过的银白色短发的美少年与她并肩而立,而她们面前,是一群淫笑着的穿着盔甲的人。

  我拼命的扑过去,刚好来得及在她不小心踩空的时候拉住她。但是,在与她的眼神交错的一瞬间,我又看到了她领口露出的那抹红色,妈妈的毛皮,然后,眼前的一切也变成了血红。

  我松手了,虽然立刻就后悔,但是,我松手了。为什么我会松手?这又是一个至今没有答案的问题。只是在当时,看着她向下,向下,耳边传来她的声音。

  “快走啊,玉藻。”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认出我?这是很久以后的疑问。当时,我什么都不能想,只是呆呆的看着那银白色头发的美少年一边说着“好可惜,本来对那件狐皮背心很感兴趣的说”之类的话,一边轻松的将那些穿着盔甲的男人一一打落山崖。

  “他们是什么人?”

  听见我如此的问,他笑了,银白色的头发一摇一摇的。“战争啊,人类最愚蠢的行为之一。”

  战争么?就像动物之间为了食物或者地盘而发生的争斗一样?可是又有哪种生物会残杀毫无还手能力的同类?人类为什么对自己都如此残忍?再次经过已经没有生命的村庄,我不禁问:“人的心,到底是什么颜色的?”

  他又笑了,银白色的头发一摇一摇的,但是并没有回答我。不过,我还是知道了,就在不久以后。

  转过一个山口,又是大群的穿着盔甲的人,后来我知道他们叫军人。一个穿着特别的军人,正用匕首剖开一个女人的肚子,然后挖出里面的胎儿,随手一甩。

  还没有出生的小生命从我们的头顶飞过,带着漫天的血雨。我只是傻傻的站着,任鲜血淋了一头一身。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人类,究竟是什么样的生物?

  那个特别的军人看见我们,眼睛亮了起来。确切的说,是看着我身旁的人。我这才发现,他好漂亮,比女人还漂亮。为什么我会认为他是男人呢?是因为他男性的装扮?他的短发?还是因为他眼中没有女人的柔弱?真是说不清。

  那个特别的军人走过来,伸出沾满鲜血的手想摸他的脸,他还是微笑着,只是眼睛变成了红色,血一般的红色。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那是他愤怒的标志。但是当时,我只是在想,透过那血红的眼睛,到底能看到什么样的世界?

  他微笑着伸出手,就那么插入了那军人的胸膛。我听见了肋骨的碎裂声,还有血从那军人的嘴里涌出的声音,然后,他把手抽回来,还捏着一个微微跳动的东西。

  “原来,你的心也是红色的啊,我还以为是黑色的呢。”他微笑着用力,将手中的东西变成一团烂肉。这时那军人的身体刚刚倒在地上。

  “呐,这就是人心的颜色。”他回过头,看着我笑。背后,就是无数已经拔出刀冲上来的军人。

  ………

  “真讨厌,头发又弄脏了。”我不停的呕吐的时候,他只是这么说着。在我们周围,是堆积成山的尸体,各种各样,残缺不全。而大部分,都是经由他的手变成的。目触的一切,都是红色的,包括我和他的身上,渗入骨子里的血腥味我化了三天才去掉。

  那个被剖开肚子的女人竟然还没有死,只是挣扎着爬向自己的孩子,一大团内脏拖在地上滚成一团,在她身后留下一条血路。但是最终,她还是没能如愿,只能看着自己已成一个肉块的孩子咽下最后一口气。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再次笑了起来,沾满了血的银白色头发一摇一摇的。“也许,杀戮可以让人感到快乐吧。”

  杀戮,可以感到快乐?我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不,作这种事情只能让我感到恶心。为什么人类却可以从中找到快感?人类,究竟是什么样的生物?

  “你叫什么名字?”于山涧的清水中洗去一身的血腥,他侧头问我。我犹豫了半晌。

  “玉藻,九尾玉藻。”

  他微笑,点头。“我叫萧夜,那么请多指教了,小狐狸。”

  后来战争结束了,两个国家签定了条约。再后来曾经的侵略国给了被侵略国一大笔资助,于是两国友谊之歌高奏,一切似乎变的完美。

  只是,她,我的她,终究没有能够到云的那一边去。

  经他的介绍,认识了那个蓝发的少女,总跟在他身后的科尔格族的小丫头。然后,我也如他那样,游历于世界各地,学习各种技能,扮演各种角色。可是我始终不明白,人类,究竟是什么样的生物?

  他们可以为一只小猫的死而哭泣,却又可以毫不在乎的把无辜的生灵的皮剥下来,只是因为他们喜欢那种花色。他们悲伤的埋葬自己死去的同伴,然后转瞬间就可以对手无寸铁的平民大肆屠戮。他们花数不尽的财富去研究,只是为了知道如何更有效率的屠杀自己的同类。他们有人带着成堆的财宝死去,而又有成村的人因为饥饿而去吃同类的尸体。人类,究竟是什么样的生物?

  再见他,他已经留长了头发,更像个女人了。那是在南京的街道上,面对着一个城市的尸体,他的脸上又露出那种嘲讽的笑容,“今天绝对是应该铭记的一天,人类已经把他们的残忍和愚蠢发挥到了极点。”而我,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轻声问自己,杀戮,真的会有快感么?

  改变了人类历史的接连两次世界大战终于接近了尾声,当天边升起了橘红色的蘑菇云的时候,我们正在不远处的小岛上钓鱼。

  “能够利用原子的能量,却把这种能量用于毁灭。人类究竟是聪明还是愚蠢呢?”蓝发少女再没有钓鱼的兴趣。

  而他只是甩甩银白色的长发,再一次将鱼钩甩到水里。

  “二十世纪人类最伟大的物理学家爱因斯坦曾经说过:‘世界上有两样东西是无限的,一样是广博的宇宙,另一样就是人类的愚蠢’。不过,既然能说出这样有自知之明的话,人类的愚蠢应该还是有限的。”

  这样的赞美只有他能说的出来吧?而看着那橘红色的云,我只是想,罗素和爱因斯坦联合发表的倡议和平利用原子能的宣言“罗素—爱因斯坦宣言”变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看着自己的研究变成了杀人的武器,那个二十世纪最有智慧的人恐怕欲哭无泪吧。

  然后,在越南,在南斯拉夫,在一切有战争的地方,南京的旧事在一次次的重演。人类,竟然能如此快的忘记自己的错误!还是,他们根本不认为自己有错?

  很多国家已经有了毁灭地球成百次的力量,可还有的国家成村成村的人饿死。

  人类,究竟是什么样的生物?

  至今,我还是不明白,人的心究竟是什么颜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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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6-11 17:24:00

“为什么我会干这样的傻事?”无奈的按按自己的额角,银白色长发的美少年已经是第N次这样问自己了。而这一切的起因,就是因为刚刚结束的期中考试。这次考试的结果,可以算是让所有大跌眼镜,第一是因为圣山学院破天荒的有了全科满分的学生,而第二则是这名学生竟然是每天都上课睡觉的萧夜。

  只是在考试的时候走了神,忘记了把一些答案填错,结果竟然就得了全科满分。真是有违自己‘默默无闻’的原则啊。今天早上刚到学校,萧夜就接收到了无数的异样的目光,然后就在学校的布告栏上看到了这则让自己极为郁闷的消息。

  还没有上第一节课,银白色长发的美少年就已经觉得自己是动物园的珍惜动物。不过动物园的动物还只是被看,而萧夜却要接受各种的‘骚扰’。

  “萧夜同学,请问你学习的秘诀是什么?”

  “萧夜同学,请问你是如何学习外语的?”

  “学长,可不可以作我的家庭教师?”

  ……

  突然多了很多来历不明的人,原本不大的高一四教室一下子拥挤起来。而可怜的美少年只好一面继续让僵硬的脸部肌肉保持微笑的形状一面回答着各种奇怪的问题。

  “不,我没有上什么额外的辅导班。”

  “啊,我的秘诀就是勤奋加正确合理的学习方法。”

  “哪里,我从来不吃什么补品。”

  “具我所知,我的母亲没有对我进行过特殊的胎教。”

  “我的生日,血型和三围?你问这个干什么?”

  ………

  而在教室的角落里,则是鸣神素子和本该坐在萧夜同桌的唯。与萧夜的狼狈相反,这两个人完全是一副隔岸观火的表情。

  “真没想到,这个家伙还真是厉害啊。”唯好笑的看着整努力抽回被一个不认识的学妹握住的手的萧夜,“我只是刚刚通过而已。”

  “同感。”年轻的巫女只是简短的表示了赞同。原本在隔壁班级的她从早上就被无数想和萧夜搭上关系的奇怪人物骚扰,不得已只好逃到萧夜的班里。这里正主在,所以她也就乐得清闲。

  “这么说来,素子姐姐的成绩也不错吧。”在唯的心中,鸣神素子一直是超级完美的典型。

  “哎,还好啦。”鸣神素子的脸上突然露出了古怪的表情,下意识的将手上的东西往背后藏。

  “咦?那不是成绩单么?”眼尖的唯一把抢了过来,仔细的开始研究。

  “满分,满分,满分,好厉害,……咦?”原本一脸崇拜的唯脸上也露出了古怪的表情,成绩单上英语的后面赫然写着‘28’。

  “………。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年轻的巫女出奇的微微脸红起来。

  事实上,在她答英语卷子的时候,满脑子都是神语那造型奇怪的字母,而原本英语的东西已经完全无法想起来了,如果不是还有选择题可以蒙的话,她可能会答零分也说不定。

  然后两个女孩子的表情同时郁闷起来,唯是因为自己偶像的幻灭而难过,鸣神素子则是在为自己完全没有语言能力的大脑而苦恼。

  然后,上课铃响起,早已经快要暴走的萧夜终于解放出来,但是,等待他的是一个噩梦的上午。

  整个上午,银白色长发的美少年都被老师叫到讲台上讲解试卷,这对于别人来说可能会很得意于老师的器重,但是萧夜却是有口难言。原本整个上午都是通宵开酒吧的美少年补充睡眠的时间,但是这样一来………

  “睡眠不足是美容的大忌。”难得的,在萧羽的美味饭菜面前也会有人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银白色长发的美少年将自己饭盒里的蔬菜拨给鸣神素子,再将其他的拨给唯。“这些就拜托了。我要睡一会。”

  在唯和萧夜的大力邀请下,现在鸣神素子也和两人一起吃午饭。虽然关于这点学校里已经传出了无数种不同的解释,也有些极其的怪异,但是当事人们在萧羽的超级菜肴面前完全不会理会其他的东西。

  为了躲避无聊人士的骚扰,今天的午餐地点‘校车三人组’选在了学校边上的树林里。原本因为学校周边的治安环境并不理想,所以学校基本上是禁止学生中午离开学校的(早晚有校车接送),但是在这时候萧夜校董的身份自然的发挥了作用。不得不说特权在很多时候都是一样方便的东西。

  “频繁的使用特权是一个人堕落的先兆。”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将证明自己校董身份的证件出示给门口的保安,然后大摇大摆的走出校门。两个少女也只好一脸无可奈何的跟在后面。

  初冬的东京已经非常的冷,在铺满落叶的树林里,有着银白色长发的美少年坐在两个女孩子中间极力抗拒着睡魔的侵扰,但是这种努力基本上是徒劳的。

  “我……不行了。”萧夜用最后一分神智说。

  “你安心的去吧。”已经冷的缩成一团的唯竟然还可以以惊人的速度消灭盒饭,而且还能抽空说话,实在是非常的诡异。

  配合着唯的这句话,银白色长发的美少年的头无力的歪向一边。不过当然不是就这么‘去’了,而只是开始原本在上午就应该进行的生理活动而已。不过……

  “萧…………”看着舒服的靠在自己的肩上,面孔离自己的脸不足十公分的美少年,年轻的巫女全身僵硬起来。

  这个时候,应该把他推到唯那边吧,不然唯会不高兴的。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是看着萧夜满足的睡颜,闻着银白色长发散发出的清香味道,年轻的巫女迟迟没有动手。

  有点心虚的看了唯一眼,却发现刚刚吃完盒饭的唯也正好看过来。

  糟了!刚刚升起这样的念头,就看见唯的脸上出现了坏坏的笑容。

  “这个时候,如果不作些什么,实在太对不起自己了。”原本一脸纯真的唯此时似乎头上长出了尖尖的角,身后也有三角形的尾巴在摇呀摇。

  十分钟后银白色的长发变成了麻花辫,还有鸣神素子的发带系成蝴蝶结做点缀,如果现在有别人见到,萧夜的性别就会被立刻确定的。

  不过,‘别人’真的出现了。

  “老大,这里有三个美女哦。”喽喽甲如此说。

  “老大,周围没有别人哦。”喽喽乙如此接着。

  然后被称为老大的人立刻在脸上写上了‘我是色狼’几个字,流氓三人组一起‘嘿嘿’的淫笑着接近。

  “这个开场实在是没有创意。”唯轻声的嘀咕着。因为有鸣神素子和萧夜在身边,她一点也不觉得害怕,反而满心看热闹的期待。不过,期待中的激烈场面并没有出现。

  “老大,那个左边的女的好象是我们学校剑道部的主将。”看清了三人的面容,喽喽甲突然犹豫起来。

  “那又怎么样?”

  “老大,中间那个睡觉的好象曾经将一个剑道部的高手打到吐血。”认真的提醒了自己的老大,喽喽甲认为自己已经作到了一个喽喽该有的本分,于是双腿开始向反方向运动起来。

  “那……又怎么样?”被成为老大的人虽然还是一副‘我是老大我怕谁’的表情,可是也不自觉的停住了脚步。然后……。

  “你们想要干什么?”一个浑厚的声音在流氓三人组的背后响起,三人默契的一起转身,看到的是一个相貌平凡的少年。

  “你是什么东西。”看到对方只有一人,流氓三人组的底气立刻又壮了起来。

  “大门家的家训是不和没有礼貌的人打交道。滚。”少年的语气虽然平和,但是却有着不可违背的坚决。然后,一拳印在身旁的树上。

  ………

  “你是白痴么?随便的使用震龙拳。”看着已经‘滚’成三个点的流氓三人组,年轻的巫女哭笑不得。

  所谓震龙拳的真正威力在于搅动空气所产生的震荡波,可以影响耳朵的器官,使没有防备的敌人产生暂时失聪,眩晕,失去平衡等诸多不良状态。所以说刚才的三人几乎真的是滚着走的。

  “呜……耳朵在叫。”唯的脑袋好象天线一样转啊转,“漫天都是小星星。”

  “对不起啦,我做事总是不经过大脑,素子你也是知道的。”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少年憨厚的笑了起来。“那个小姑娘,不要摇你的脑袋啦,一会症状就会消失的。”

  “没有人告诉你,打扰别人睡觉是会遭天谴的么?”说话的不用说是被打扰了美梦的萧夜了。满脸不爽的表情,银白色长发的美少年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会在这里睡觉,阁下还真是特别啊。”

  听到这句话,有着银白色长发的美少年似乎楞了楞,离他最近的鸣神素子听到他喃喃的低语,“会在言语上进行反击,他真的是大门那家伙的后人么?”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年轻的巫女心中泛起了疑问。而紧接着,萧夜似乎意识到了自己身旁还有别人,立刻转过头来,正好迎上年轻的巫女询问的目光。

  “会使用震龙拳的大门,应该只有四大降魔世家的大门了吧。”美少年这么解释着。

  你对四大降魔世家还真是了解啊。当然这句话鸣神素子并没有说出来。年轻的巫女对萧夜广博的见识早已经不会惊讶了。

  “不过我说素子啊,你真是太瘦了,肩膀格的我好痛。”

  年轻的巫女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到自己的肩膀,然后发现萧夜的头还赖在上面。

  “咚!”被鸣神素子大力的推开,可怜的美少年脑袋狠狠的撞在身后靠着的大树上。

  “现在你应该清醒了吧?”恢复了平时状态的鸣神素子转过头不再搭理萧夜,而美少年现在正处于剧烈撞击后的半昏迷状态,似乎离‘清醒’还有一段距离。

  “那么,锦太郎,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听到鸣神素子这么问,少年似乎才想起来此行的目的。“啊,对了,我是专程来找你的。你的同学说你到外面吃饭,我才想到在学校周围找一找。”

  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的请柬交到鸣神素子手里,名叫锦太郎的少年恭敬的行了个礼,“今晚是我十八岁的生日宴会,请务必光临。”

  “往常都不参加的,为什么这次突然……”

  “因为,我十八岁了啊,有些事情一定要和家里说清楚了。”锦太郎露出了苦笑,“所以,作为当事人之一的你才一定要参加啊。”

  “终于,要摊牌了么?”年轻的巫女了解的点了点头,“其实早该这样了。”

  咦?他们两个好象在说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银白色长发的美少年摸着自己被撞痛的脑袋,可恶,已经肿起来了。

  等等,头发的触感好象不太对头。用手仔细的摸了摸,萧夜发现原本披散的长发已经纠结在一起。

  “素子,我的头发是怎么会事?”

  “这个……”年轻的巫女回避着萧夜的眼神,“我是不太清楚啦。”

  “唯……?”美少年的目光转向还处于眩晕状态的少女,而还在不停的摇晃自己的脑袋唯听到了萧夜的问话,似乎稍微清醒了一点。

  “刚刚有外星人……”

  “外星人?”看着唯闪烁游移的目光,萧夜已经明白是谁干的好事了。

  “唯,谁允许你动我的头发了!?”美少年的声音严厉起来。

  “对,对不起啦。”被突然变大的声音吓了一跳,肇事者下意识的跳起来打算逃开,不过在眩晕感还没有消失的时候,随意的移动是很不明智的。

  “啊呀!”刚刚走出一步,唯的左腿就拌在右腿上。然后,正当可怜的少女准备好让自己的脸和大地做最亲密的接触的时候,美少年很用力的拉住她的手臂,将她拽到自己的怀里。

  “对不起,我只是想看看你扮女装的样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唯语无伦次的解释着。这次糟糕了,阿夜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出乎意料的,美少年的语气又变的很轻柔。“头还很晕么?”

  “对不起,我……咦?”本来以为会挨骂的少女惊讶的抬起头,正迎上少年关心的目光。“还好啦。”听着近在咫尺的萧夜的心跳声,唯原本强烈的眩晕似乎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那么,不要有下次了。”美少年轻柔的语气中有着不容违背的意味,于是唯也用很内疚的心情认真的回答:“是。”

  “我的头发,只有她可以………”

  发觉这些话不是和自己说的,唯惊讶的抬起头,看见萧夜一脸少有的复杂表情。

  “阿夜?”

  唯所熟悉的萧夜式的笑容又回到了美少年的脸上,变化之快几乎让唯认为自己刚才看到的是幻觉。

  “没什么,只是一个没睡醒的人在胡言乱语而已。”

  “那个,虽然想抱在一起是两位的自由,但是也请照顾一下观众的感受。”在场的另一位男性的声音不识相的响起,唯像一个受惊的兔子一般从萧夜的怀抱中跳开,而美少年则是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一边转过身一边解放自己的头发“在说话之前请先自我介绍。”

  “这位是我家的世交,四大伏魔世家的大门锦太郎。”说话的是鸣神素子,而随着她的介绍,锦太郎深深的鞠了个躬。

  “真宫寺唯。素子的同学。”唯赶忙回礼,而银白色长发的美少年只是轻轻点头。

  “萧夜,同上。”

  #####“这样真的好么?我是说不和学校请假?”坐在大门家的专车里,唯担心的问。因为鸣神素子没有礼服,于是只好在下午购买,可是不知为什么萧夜和唯也坐上了车。

  “这种事情不要在意啦,难得有冤大头要付帐,怎么能不好好利用?反正下午也不过是讲解试卷之类的无聊事情罢了。考勤的事情就由我和校长打招呼好了。”实际上美少年是害怕再被抓到讲台上当人型试卷讲解机。

  “我记得有人说过‘频繁的使用特权是一个人堕落的先兆’。”

  听到这句话,美少年回给唯一个微笑,“反正我没有打算上天堂。”

  “可是,我似乎没有说过要给素子以外的人付帐。”坐在前座的大门家继承人这时转过头来,银白色长发的美少年则耸耸肩。

  “为美女买单是男人的荣幸。”

  “美女?你么?如果是真宫寺小姐我倒是非常乐意。”

  “哦?可不要食言啊。”

  听着两人近乎吵架的谈话,年轻的巫女皱起了眉,而唯则急忙的否认。

  “不,我不买什么东西的。”

  “谁说的,唯你要买一件新的外衣。”

  这时候,鸣神素子也注意到,唯并没有穿外衣。“唯,你的外衣呢?”

  “被抢走了啦。”唯的表情郁闷起来,“因为阿夜他总是用我的外衣当枕头,所以今天上午有一个什么研究会把我的外衣拿走去研究,看是不是枕着睡觉就可以变聪明。”

  “阿夜,都是你害的啦。那是我最喜欢的一件外衣啊。”唯愈发觉得自己无辜,“我不管啦,你要买给我一件一模一样的。”

  “为美女买单是男人的荣幸。”这次是锦太郎幸灾乐祸起来,但是接着他发现后座的三个人都在看着他。

  “你为什么说阿夜是男人?”唯第一个问。而其他两人也表现出很感兴趣的样子。

  “因为他刚才在拉真宫寺小姐的时候是直接去拉她的手臂,女孩子一般都会拉别人的衣袖吧?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最重要的是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个娘娘腔是个男人。”

  银白色长发的美少年并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本来想夸你一句很有观察力的,但是第二个理由,哈哈哈,我一直以为大门的直觉可以和恐龙媲美的。”

  “你……。”涉世未深的少年终于还是在言辞上败下阵来。而年轻的巫女则若有所思。

  他所说的大门,真的是锦太郎么?

  ……

  说到穿衣打扮,自幼艰苦修行的巫女可以说是个外门汉。而与之相反,唯是个中高手。于是,在银座的高档成衣店里,两个男人反而成了多余的看客。

  “女人为什么会把购物当成乐趣呢?”看着唯已经开始拉着鸣神素子试穿第十一套晚礼服,锦太郎不可思议的说。

  “如果觉得麻烦,你大可以把这个店里所有款式的晚礼服都买上两三套让素子回去自己慢慢试,反正你的角色只是钱包和货架罢了。”

  可怜的大门家继承人又一次哑口无言。

  ……

  “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在鸣神素子开始试穿第二十套衣服的时候,沉默很久的锦太郎又一次张口。因为语气很正式,所以银白色长发的美少年也就不再冷嘲热讽,而是很认真的回答。

  “说说看。”

  “请你当素子的男伴。”

  “咦?”这个要求可是萧夜始料不及的,“你邀请素子不是给你当女伴么?”

  “不,”年轻的大门家继承人露出苦笑,“虽然我和素子青梅竹马,但也只是朋友而已。她从没有在任何宴会上当过我的女伴,准确的说,她并没有参加过任何的类似宴会的活动。”

  “那为什么这次……。”

  “因为这次是我的十八岁的生日宴会,家母似乎有意让我和素子订婚。”

  “订婚?!”萧夜先是惊讶,续而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笑了起来。“那么你们的孩子是继承鸣神流还是继承大门家的龙拳呢?”

  “这个,我还没有考虑………什么啊,我为什么要考虑这个?我都说了和素子只是普通朋友而已。”锦太郎的脸红了起来,“我家和鸣神家是世交,虽然从小两家的长辈就有心把我们两个凑作对,可是我们两个就是不来电,所以……”

  “所以决定在这次生日宴会说个清楚?”萧夜大概明白了,“这就是素子所说的‘摊牌’么?”

  “也不尽然,其实,我早已经有了心仪的女友了,正想在这次介绍给我的父母。其实素子的意思是这件事越早越和父母说清楚越好,可是我家是很注重门第的,因为害怕家里反对,所以一直到现在才下定决心。”

  “那么,为什么要我当素子的男伴?”

  “这种事情还用问么?”锦太郎似乎着急起来,“如果素子有了喜欢的人,我和她理所当然的就不能订婚了,我的父母可以强迫我,却不能强迫素子啊。”

  “原来如此,可是素子会同意么?”

  “如果是你,应该可以吧。说实话,即使是我都没有拉过素子的手,可是你却可以靠在她的肩上睡觉,我想素子应该对你有相当的好感吧?而且你不觉得如果我有女伴而素子只是一人会很可怜么?”

  “后一个理由可以接受。”银白色长发的美少年点点头,“而且我也想见一见能让你抛弃素子这样的好女孩的女人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胡说什么!我才没有抛弃素子……。”看见萧夜露出笑容,年轻的大门家继承人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太大了,急忙四处看看。

  “咦?素子呢?”

  “我在这里。”年轻的巫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锦太郎急忙回过头去。

  “素子,你在这里多久了?”锦太郎小心的观察着鸣神素子的神色,然而年轻的巫女没有任何的表情,而萧夜则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关于我的事情,你应该先和我商量才对。”

  “对不起!”年轻的继承人低下头表示忏悔,而鸣神素子则点点头表示接受他的道歉。

  “那么,萧先生,请问你愿不愿意在今晚的宴会上当我的男伴呢?”走到美少年面前,鸣神素子很正式的问。看着穿着紫色露背晚装的巫女,萧夜眼中露出了毫不掩饰的称赞。

  “美女的要求就是我的命令。”如西方绅士一般执起鸣神素子的手轻吻一下,这个动作让年轻的巫女本来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浮上了红霞。

  “而且由素子你亲自邀请我比被那家伙邀请要舒服多了。”

  所谓的‘那家伙’也只能露出无奈的苦笑,毕竟要比口才他还差得太远。

  #####由于错估了两位女孩子的购物热情,当离开银座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离你的宴会还有两个小时,锦太郎你带着素子去接你的女友然后直接去吧,我送唯回家然后还要回去取礼服。”

  目送大门家的专车离开,唯露出了向往的表情。

  “唯,你也想去么?”

  “不,我只是在想宴会上会不会有好吃的糕点。”

  “倒真像是唯的回答呢。”银白色长发的美少年哑然失笑,“不过,今天的晚宴很可能不那么有趣,唯你还是不去的好。”

  很不幸的,萧夜的预言似乎成真了。

  ……

Hua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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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6-11 17:25:00

  虽然在这之前萧夜已经想到有专车接送的大门家会很有钱,但是真的到了门口,银白色长发的美少年还是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在地价极贵的建一座城堡一般的欧式建筑,原本就是很奢华的行为,而更夸张的是,在整个建筑周围竟然有如护城河一般的水渠环绕着。

  在大门口,身穿紫色晚装的窈窕身影正在寒风中等待着。

  “傻瓜,在外面干什么,不冷么?”

  “不,我忽然想到你没有请贴,怕你进不了大门。”虽然这种程度的寒冷对于自幼修行的巫女并不算什么,但是萧夜关切的话语还是让鸣神素子心里暖了起来。

  “这种事情应该是锦太郎那家伙来干吧。”

  听到这句话,鸣神素子露出担心的表情,“锦太郎现在还在为他女友和父母交涉,而且不太愉快。”

  这个消息萧夜并不意外,在很多时候婚姻的幸福程度都是和财富成反比的,而恋爱的自由度又是和家庭的地位成反比。不得不说,即使已经是二十一世纪,所谓的门户观念还是在深深的困扰着自认为已经很开放的人们。

  “那么,就让我们去看看锦太郎看中的女人是什么样子吧。”正打算往里走,可是美少年的衣袖却被拉住。

  “怎么了?素子?”

  平常从不拖泥带水的鸣神素子这时却忸怩起来。“那个……”

  “怎么了?”

  “我的父母也在里面。”

  “这样啊,”萧夜明白了年轻的巫女犹豫的原因,“那么,你打算如何向你的父母介绍我呢?”

  “是啊,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呢?”鸣神素子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怅然,“同学?朋友?还是其他什么?”

  “其实你只要告诉别人我是你今晚的男伴就好了,至于我们的关系就交给那些想知道的人去费脑筋吧。”银白色长发的美少年挽起了身旁的少女的手臂,“美丽的小姐,咱们可不可以到有空调的地方呢?我已经快冷死了。”

  “咦?”鸣神素子的表情一下子慌乱起来,“没有,没有必要在这时候就挽着手吧?”

  “第一次参加宴会的人不要多嘴,乖乖的听话就好了。”不理会女伴的抗议,萧夜起步向内宅走去,而年轻的巫女也就真的乖乖跟着。

  “萧夜,走慢一点啦,我可是穿的高跟鞋呐。”对于第一次穿高跟鞋的人来说,鸣神素子的速度已经算是及格了。只不过年轻的巫女一直害怕那八九厘米的细长的鞋跟会突然断掉,所以动作有点僵硬而已。

  当两人走进大厅的时候,也正好是主人宣布晚宴开始的时候。因为进来的太晚,所以所有的目光也就都聚集到刚进门的二人身上。

  “萧夜,为什么大家都看我们?”即使面对妖魔也毫不畏惧的少女这时却紧张的不得了,“是不是我有什么地方作的不对劲?”

  “不,只是你的美貌太过耀眼而已。”萧夜亲昵的附在女伴的耳边轻声低语,这个动作更是让鸣神素子全身的血液都几乎涌到了脸上。

  “可不可以不要离得这么近?”

  “那么至少在今晚,素子你要叫我‘阿夜’才行,你不觉得在这种场合连名带姓的叫我太怪异了么?”

  见到自己的女伴轻轻的点头,银白色长发的美少年满意的离开那小巧的耳朵,鸣神素子的呼吸这才恢复正常。不过刚才的景象在所有在场的人眼里已经是超级震撼了。而作为主人的大门太太(锦太郎的母亲)脸色更是难看起来,原本以为儿子说鸣神素子有了心仪的对象只是借口,但现在看来是确有其事了。

  今天参加这个晚宴的几乎包括了所有的东京商界名士,还有很多降魔界有头有脸的人物,由此可见大门家的影响力实在是不可小视。

  “嗨,锦太郎。真不好意思,碰上了东京的大塞车,所以来晚了。”与紧张的不得了的鸣神素子相比,美少年可谓是泰然自若了。而这时,年轻的大门家继承人紧绷的脸上也泛起了笑容。

  “欢迎啊,萧先生。你现在的装扮可是比中午的时候好很多呢。”这句话并不是恭维,萧夜在晚宴上实在是非常的惹眼,原本披散的长发只是用一条发带束了起来,整个人的气质就发生了惊人的变化。如果说原来还可能被认为是女人的话,那么现在应该没有人会怀疑他是个绝世美少年了。

  “这种赞美我可是更愿意从一位美女口中听到呢。”从身旁的侍者手中接过一杯酒,“那么,虽然有点俗,可我和素子还是要说祝你生日快乐了。虽然老了一岁没有什么可庆祝的。”

  同样的拿起一杯酒,大门家的继承人显示了良好的礼节,“多谢你们的祝福,那么请千万不要拘束,二位随意吧。”

  在这个对话过程中,不,应该说从萧夜和鸣神素子进入大厅开始,整个现场就处于一种奇怪的安静状态,只是在现在才有了一阵低语声。大家都在互相询问着这个看起来和降魔界有名的冰山美女鸣神素子举止亲密又和大门家的继承人关系良好的少年是什么人,不过很遗憾的没有结果。

  不过,银白色长发的美少年似乎没有放过其他人的注意力的想法。

  “呐,锦太郎,你把你的女友藏到哪里去了?你可是说过要介绍给我认识的呦。”声音不大,可是因为现场还很安静,所以这句话还是传到所有人的耳朵里,立刻就引起了更大的议论声。

  原本大门锦太郎和鸣神素子被认为是理所应当的一对,所以当萧夜和鸣神素子结伴出现的时候很多嗅觉敏感的人已经想到大门这边可能也有变化,现在果然得到证实。

  而萧夜的这句话也把几个人都逼到了绝路上,在知道了大门家的内部已经因为锦太郎的女友而发生了争执,一般人应该会回避这个话题吧?可是很可惜,萧夜并不是一般人。

  果然,锦太郎的母亲脸色愈发难看起来,而年轻的继承人则在大口的深呼吸。

  “一会我会正式介绍给所有人认识。”虽然声音不大,却无比的坚定,这应该是锦太郎反抗的开始吧。而美少年闻言也露出了赞许的微笑。

  “那么,我可是期待着哦。”转过身挽着鸣神素子走向餐桌,也说明了有趣的对话告一段落,而这时还处于高度紧张的巫女才发现自己还没有说一句话。

  “我还没有和锦太郎说生日快乐呢。”

  “我已经替你说过了。”萧夜端起一小盘糕点叉了一块送到女伴嘴边,“要不要来一块?”

  “我,我自己来就好了。”一把夺过萧夜手中的叉子,年轻的巫女心跳再次开始加速。

  在大厅的角落里,两个中年人正在看着这一切。

  “你觉得那小子怎么样?大门。”

  “很有意思,不过我家那小子竟然敢违背他母亲的意思,也真是有趣啊。”

  ###虽然菜肴很丰富,但是说实话水准实在有限,至少在吃惯了萧羽的手艺的美少年看来是如此。再加上总是有人不停的来和萧夜说东说西,让本来只是好奇锦太郎女友究竟如何的美少年不胜其扰,最终还是一个人躲到了院子里。

  “啊,还是外面的空气好啊。”站在院中的池塘边,萧夜解开发带让长发随风飘舞,就如黑暗中的精灵一般。

  “年轻人,觉得这个池塘怎么样?”可是美少年并没有清闲很久,马上又有人来打扰他了。

  虽然有点不悦,不过出于礼貌。萧夜还是回答了这个中年大叔的话。“里面养的锦鲤很名贵。”

  “那么你是很赞赏了?”

  “不!”美少年毫不犹豫的否定,“虽然日本人的习惯是‘无池塘不成庭院,无锦鲤不成池塘’,但是在一个欧式庭院里建一个日式池塘实在是一件很没品的事情,就好像在吃西餐的时候同时用刀叉和筷子一般。”

  “哈哈哈,所有人里面只有你说真话,可怜大门那家伙还认为自己很有艺术细胞。”

  中年大叔爽朗的大笑起来。“对了,可不要让你的女伴等的太久哦,毕竟她是第一次来这种场合呢。”

  “想让婴儿学会走路,就一定要放开手。所以要让素子真正的适应晚宴这种气氛,也一定要让她自己待一会才行。”

  “原来如此,那么就随你了。”中年的大叔摆摆手离开,而萧夜也打算回到大厅。只是一转头就看见鸣神素子正在大厅的门口往这里看。

  “怎么了?素子你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刚才和你说话的男人,他是我父亲。”

  “咦?”

  ………

  随着佣人们用很快的速度把食物和餐桌都撤走,宣告着随后的舞会也即将开始,年轻的继承人和他的母亲都从内间走了出来,虽然两人都努力表现出微笑的样子,但是只要有眼睛的人都不会认为他们心情很好。

  “明明很生气,却还能微笑着,人类,到底是什么样的生物呢?”银白色长发的美少年轻声嘲讽着,随即又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哎呀,我怎么开始借用玉藻那家伙的口头语了呢?”

  年轻的继承人身旁站着一位低垂着头的长发少女,由此看来,在争执中应该是锦太郎暂时占了上风吧,不过那位大门太太看起来很固执的样子,应该不会轻易放弃呢。银白色长发的美少年期待着等待着好戏开锣。

  “各位,这位就是我的女友,天羽悠纪。”

  名叫天羽悠纪的女孩抬起头来,然后深深的鞠了一躬。萧夜这才看清她的面容,也许是紧张吧,虽然已经上了淡妆,少女的脸色还是白的怕人,再加上小巧的五官和我见尤怜的气质,是那种可以充分的激起男人的保护欲的女子。

  随着现场的一阵掌声,大门太太的表情更加古怪。

  “那么,我可是要请天羽小姐跳第一支舞哦。”

  听到萧夜的话,锦太郎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今晚的事情能够演变到这一步,不能不说没有萧夜的功劳。而且刚才的掌声也是他与鸣神素子起头的。

  “作为交换,我要和素子跳第一支舞。”

  然后,不久两人就都开始后悔了。

  自幼修行的巫女完全的不会跳舞,而天羽悠纪竟然也踩不准步点,偏偏两人都是穿着很夸张的高跟鞋,结果两位男士也只好一边感叹天有不测风云一边为自己的脚趾默哀了。

  好不容易一曲终了,两位男士赶快拉着自己原来的女伴离开舞池,以免再有无辜的人受到摧残。

  “你们没有跳过舞?”在大厅的一角,可怜的男子同声询问。

  “我有跳过健美操。”

  “土风舞算不算?”

  “…………”

  “………”

  ###一周后连续几日的阴天后天空终于又露出了太阳,不过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对此心怀期待。本来周末是可以睡懒觉的时候,不过因为酒吧里调酒所必须的一种调味料已经没有了库存,所以可怜的老板只好横穿大半个城市去进行采购。

  “如此晃眼却感觉不到热度,看来我的确不适合生存在阳光下啊。”银白色长发的美少年十分的郁闷。早知道就不坚持‘在人类的社会,就尽量使用人类的生存方式’的原则,直接用咒术到达目的地了。

  咦?等等,一个蜷缩在建筑物的阴影中的身影引起了萧夜的注意。天羽悠纪?

  “天羽小姐?”

  在阴暗的角落里缩成一团的少女艰难的抬起头。

  “萧先生?”

  “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不舒服?”其实第二句话实在是多余,天羽悠纪的脸色比纸还要白。

  “昨天晚上去医院看感冒,可是拖了太久了,回来的时候已经出太阳了。”

  “出太阳?”萧夜皱起了眉,“你不能见太阳?”

  “对,阳光过敏症。”少女的声音几乎是呻吟了,一副随时会昏倒的样子。

  “你家的地址。”萧夜轻轻摇晃着天羽悠纪让她保持清醒,有阳光过敏症的人在户外停留是非常危险的事,即使是在阴影里,阳光的散射也可能会要了她的命。

  ……。

  “您是怎么将我带回来了?似乎没有让我照到一点阳光。”在拉着厚厚的深色窗帘,没有一丝阳光投过的房间里,少女已经恢复了清醒。不过对于她的问题,美少年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您要不要喝点什么?”天羽悠纪善解人意的没有再追问。

  “不了,我还有事。刚刚已经给锦太郎打了电话,等他到了我就离开。”

  虽然这么说,萧夜的面前还是摆上了一杯清茶。

  “你身体的事,锦太郎知道么?”

  “他知道,素子小姐也知道,可是他的家人还不知道。”天羽悠纪有些忧伤的微笑着,“实际上,我还有很严重的一型糖尿病,现在已经到了必须要依靠胰岛素的地步了。”

  轻嘬了一口茶,萧夜也沉默起来。阳光过敏症和糖尿病都是遗传性的疾病,大门家恐怕不可能接受这样一位媳妇吧?

  ……

  在大门锦太郎的千恩万谢中走出天羽悠纪的家门,萧夜低头看着自己手心的十字形灼伤,那是在抱天羽悠纪回家的时候她胸口的十字架留下的。

  “十字架的威力来源于佩带者的信仰与心中的光明,尽管命运如此不公心中却一片光明,看来天羽小姐真是个特别的人呢。”美少年脸上有着不可思议的笑容,“不过,今天我竟然会救一个上帝的信徒,那么明天也许太阳会从西边出来也说不定。”

  ………

  太阳依旧东升西落,不过在大门锦太郎眼中,全世界的阳光似乎都消失了。

  “你真的是锦太郎么?”看着眼前憔悴的男人,萧夜非常的吃惊。他和鸣神素子应邀到了这家高档的餐厅,可是只看到一个自称是大门锦太郎的几乎不成人样的生物。

  “悠纪说要和我分手。”

  “……看来你的确是锦太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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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a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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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小爬

只看楼主

2006-06-11 17:26:00

  一天前,天羽悠纪家“大门太太,您怎么……”有些吃惊的看着门口的不速之客,天羽悠纪还是让来者进到了屋里。

  “看来医院说的的确是真的。”环顾着没有一点阳光的屋子,大门太太的语气阴冷。

  “您说什么?”天羽悠纪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一本病历摔到了桌上。

  “我不是有意瞒您的。”少女并没有幼稚到问对方为什么会有本来应该由医院保密保存的自己的病历,毕竟世界上有一种被称为金钱的东西是近乎万能的。

  “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锦太郎不可能娶你这样的女人的,原因不需要我说了吧。”

  看着眼前的少女的脸色变的惨白如纸,大门太太的心里也有一丝不忍,但是她很快说服自己,这是为了孩子好。

  “我明白了。请您放心,我会和锦太郎说清楚的。”

  “咦?”出乎意料的顺利,反倒让大门太太有点不知所措起来,“如果在金钱方面有什么要求的话………”

  “不必了,”少女站起身,虚弱的身体似乎随时会倒下一般,“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

  “……那我就不打扰了。”大门太太开门离去,虽然达到了目的,可是她丝毫没有胜利的感觉。然后,在门关上的时候,她听到了身后微弱的声音,“也许您不相信,我从没有奢望过大门夫人这个头衔。”

  门关上,一切又归为黑暗,少女终于支持不住,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痛哭起来。

  ###“母亲大人,是您拿走了悠纪的病历吧?”刚从医院赶回来的锦太郎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一般闯入父亲的书房,这时候,母亲都会在书房里陪着父亲看书。

  “出去,敲门后再进来。”锦太郎的父亲,大门家的现任当主威严的声音响起,少年的身体像撞上了无形的墙壁一般硬生生停下。

  “……是。”

  ……。

  “母亲大人,是您拿走了悠纪的病历吧?”再次进门,年轻的继承人的情绪已经冷静很多。

  “没错。”

  “是不是您和她说过什么?”

  “我只是告诉她,大门家不会要她那样的媳妇的。”

  “您……好残忍。”锦太郎实在是无法再说出什么其他的话。“父亲大人,您也是这个意思?”

  大门家的现任当主并没有把目光从书上移开,过了一会才慢慢问,“那个女人离开我儿子提了什么要求么?”

  “没有。”这次回答的是大门太太。

  “哦?”威严的双眼抬了起来,“好女孩。”

  “那么父亲大人的意思是?”听到父亲的赞扬,少年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

  “如果你坚持要那个女人的话,就把你的继承权交给你母亲肚子里的你的弟弟吧。然后什么都不要带从这个门里出去。”

  “什么?”不但锦太郎说不出话来,连大门太太都大吃一惊。

  “怎么?舍不得?那就老老实实的听从家里的安排,把那个女人忘掉。”

  “我明白了,只要这样就可以了吧。”年轻的继承人,不,现在已经不能这么称呼他,应该是锦太郎神情慢慢坚定起来,‘咚’的一声跪在地上,“父亲大人,我是最后一次这么叫您,请您和母亲大人保重了。”

  “混蛋!”大门家的当主用力的拍着桌子,可嘴角却有一丝微笑,“只是不给你继承权你就连你老子都不要了么?”

  “什么?”少年糊涂起来,难道父亲的意思不是断绝父子关系么?

  “赶快给我滚出去,如果五年后你还没有改变对那个女人的心意,再带她回来见我。”

  “是,父亲大人!”明白了父亲的用意,锦太郎高兴的转过身跑出门,可又跑了回来,“记得替我向我的弟弟问好。”

  门再次关上,少年决定用时间来证明一切。而在门的里面……

  “亲爱的,这样真的好么?”

  “大门家的男人都是固执的要命的,你又不是不明白,放心,那小子没那么容易饿死的。”

  “希望如此,可是锦太郎什么时候有弟弟了?”

  “我们可以现在开始努力。”

  ……。(此后少儿不宜)

  ####所谓天有不测风云,入夜的时候,竟然下起了大雨,正在家里打坐修行的巫女接到了锦太郎的电话。

  “素子,悠纪有没有在你那里?”

  “没有啊?她不在家里?”

  “没有,这么大的雨,会去哪里?”

  “别着急,我这就出门帮你找。”挂上了电话,鸣神素子犹豫了一下,拨通了萧夜的手机。

  ……。

  东京铁塔,顶层任凭雨点打在脸上,只要这样,就可以感觉不到泪了。

  “这里真的好高。”天羽悠纪有些悲哀的笑着,多少次希望和锦太郎一起在这里俯视东京的夜景,可是没有想到却是这种结局。

  “是啊,比巴黎铁塔还高十几米呢。掉下去连尸体都不会有了。”

  “咦?”没想到会有其他人,少女实在吓了一跳。“这声音是,萧先生?您在哪里?”

  “上面。”

  探头往上看,那一抹银白在塔尖上迎着风雨飘舞。

  “您掉下去的可能性比我高的多呢。”省略了心中的无数疑问,少女淡淡的回答。她本就不是很多问题的人。

  “还有精神开玩笑,看来我是白担心一场啊。”声音就那么穿越风雨声传过来,少女决定把这个疑问也省略过去。

  “真是害您费心了,我只是来散散心而已。”

  ……。

  “就这么从锦太郎身边逃走了?”沉默了一会,萧夜的声音再度响起。

  “随您怎么说吧。其实这个结局在我遇到锦太郎的时候,就已经决定好了。只是,我是个自私的女人,总是对自己说,再多一天,再和他在一起一天就好了。结果,却一直到了现在这个样子。其实,分开,对彼此都好吧。”

  “这么说,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和他有结果?”

  “是啊,我从来没有想过大门夫人这个称呼。”

  “唉,那锦太郎真是可怜呢?全心全意的爱着你,却被你这么玩弄。”

  “我才没有玩弄他!!!”天羽悠纪激烈的反驳起来,谁也不能侮辱他们之间的感情。

  “难道不是么?只是因为害怕会有不好的结果,就这么一个人逃开,让锦太郎连证明自己的心意的机会都没有,还要背负着内疚痛苦一辈子。”

  “才不是这样!”少女终于忍不住掩面痛哭起来,“如果可以,我也想和他永远在一起啊!”

  冷不防被从身后抱住,天羽悠纪听到了那无数次在梦里响起的声音,“那么,就不要再离开我了。”

  慢慢转过身,少女轻轻的抚摸着那熟悉的面容,浑身尽被雨水打湿,锦太郎好象竟然是一路跑着来的。

  “傻瓜,你还不明白么?我没有和你匹配的家世,不能给你一个健康的孩子,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去………”

  用手指抵住少女颤抖的唇,少年轻轻握住少女还停在自己脸上的手。

  “我也不再是大门辉日物业的继承人了,所以我现在一无所有了哦,指不准还要靠你养我呢。”

  “你是笨蛋么………”少女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如果你还能活一天,就让我爱你一天,如果你还能活一年,就让我爱你一年,我要在每天醒来的时候都看到你,直到死神把我们分开。”

  “亲爱的,嫁给我好么?”轻轻的将一生的珍宝环在怀里,让她感觉自己的心跳。

  “不,在我死的时候,我要告诉死神我是锦太郎的爱人,而不是所谓的大门夫人这样的空泛的头衔。”

  ……

  “哎呀,可怜的人,第一次求婚就失败了。”于塔顶上轻笑着,银白色的长发狂乱的飞舞。雨水从他身边滑过,竟然无法打湿他一片衣襟。

  “人们啊,总是自以为是的付出着自己的感情,父母用为孩子安排好一切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亲情,恋人们也一相情愿的作着自认为对别人好的事情,完全不顾对方的感受。”

  “不过,这两个人一抱在一起就完全忘记了我的存在,实在是没有良心啊。算了,以后再和他们算帐吧,现在打扰他们会糟报应的。”美少年仰首望着没有月亮的漆黑天空,“话说回来,这次可是完全做白工了,唉,我就是这么善良,也许上辈子是上帝呢。”

  话音刚落,巨大的闪电从萧夜的头顶划过,吓得美少年差点从塔尖上掉下去。

  “唉,我只是随便说说的。”

  ###一个普通的夜晚,青蝠酒吧“现在那两个人怎么样了?”鬼月很期待的问。

  “锦太郎在一个加油站找到了夜间的工作,这样也不会耽误白天的学习。暂时好象蛮幸福的样子。”美丽的老板边说话边把一些奇怪的粉末加到淡蓝色的液体里。

  “哎,真不错啊。”这样的结局向来是鬼月的最爱。

  不过,世界上最神奇的照相机照例担当起了泼冷水的角色。“按照概率来说,他们能坚持到最后的几率小得可怜呢,这世界上因为伤病或财富而从山盟海誓到行同陌路的例子比比皆是。”

  “所以,可能我们找到了珍惜动物呢。”轻轻拍拍嘟起了嘴的鬼月,酒吧的主人宣布了一个新的决定,“我打算请真宫寺唯和天羽悠纪做这里的招待,从下星期开始,请各位以后多照顾他们。”

  “老板你终于打算开始特色服务了么?”刚刚说完,可怜的玉藻就被不知从什么地方飞来的酒杯砸中后脑。

  ……

  “你在干什么?”看着老板不停的把各种材料加到一起,蓝发少女奇怪的问。

  “我在调配那款能够治疗糖尿病的鸡尾酒‘爱恋’,你也喝过的,快帮我回忆一下配方………”

  “这种东西我怎么可能知道?”

  “啊,伤脑筋了,是用龙心草还是蛇尾草来着?”

  “遗忘往事是老年痴呆症的表现,你应该先喝一杯增强记忆的‘青春’才对。”

  ……

  “悠纪,我有东西送给你。”在少女惊讶的目光下,少年取出一个白银色的戒指戴在少女手上。

  “对不起,我现在只能买这样的戒指,可是我一定会努力的。五年后,如果你我都没有变,那么,那时侯嫁给……。”

  接下来的话被少女的双唇堵在喉咙里,少年的第二次求婚似乎又告失败了。

  爱恋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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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