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开手袋给福在看,里边有一叠钞票。
福在连忙说:“我不需要——”
“收着。”
她叫司机送福在回家。
“我改天来看你,现在,我得去应酬我那老板老周。”
福在忽然笑了,“月枚,你英明神武。”
司机把她送回峥荣路,福在看一看时间,已是下午四时。
竟在月枚处消磨了那么久。
房东在门口等她。
“邵太太,今日别叫我空手而回。”
福在愕然,“我没欠租啊。”
房东也诧异,“邵先生一直推说手头不便,欠了三个月。”
可是福在明明把租金交到邵南手中——啊,又用到别的地方去了。
福在连忙打开手袋,把月枚赠她的现钞取出,数给房东。
左手来右手去,只剩几张千元钞票。
房东笑,“还是邵太太有办法,邵太太,我下月初再来。”
福在开门进屋,发觉丈夫坐在客厅看报纸。
原来,他在家里,他不开门,他把最肮脏的事卸给女人做。
福在轻轻问:“那三个月的租金花到哪里去了?”
邵南冷笑,“请朋友吃饭,托他们找工作。”
“今日我也被辞退。”
邵南一怔,他本来可算得是英俊的脸扭曲一下,双眼露出恐惧的神色来。
他们属于经不起考验的一代,过去廿年被节节上升繁华都会宠坏,只听过挖角、兼职,从未试过事业,根本不知如何应付这件事。
只听得邵南喃喃说:“没有收入,怎么办?”
他用手捧着头痛苦呻吟。
福在呆呆坐在他面前。
“我找朋友喝一杯。”
他顺手打开福在手袋,看到有钱,立刻掏出纳入自己口袋,开了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如此经不起考验,失业一年,邵南竟变成这个样子:酗酒、打人、偷钱、闹事……
王福在的整个世界自高墙摔下,跌得粉碎。
还有什么婚姻家庭事业。
可怕场面凌晨,邵南回来,啪一声开亮灯,把福在自床上拉起来。
他已喝得东歪西倒,这样对福在说:“我想到办法了,叫老太婆把积蓄拿出来,她在我们家白住这么久,现在焉能见死不救。”
福在静静看住他,心中十分庆幸姑母已经回乡,不必看到这种可怕场面。
“把老太婆叫出来摊牌。”
“邵南,我们还有力气,我们可以从头开始。”
“老太婆人呢?”
“回内地去了。”
“什么?”
邵南忽然大怒,他歪着嘴,用尽力气,把妻子自床上拖下来,随手取起台灯,朝福在头上敲打下去。
福在本能伸手护头,她挣扎打滚,跑到浴室,把自己反锁在内。
她簌簌发抖,在浴室镜子里看到自己,只见额角开花,血汩汩流出,披了一面,手指关节肿起,已不能活动。
她受重伤,必须赶去医院急救。
福在不顾一切冲出去,跑到客厅,打开大门奔到街上去,不知为什么,邵南没有追住她。
她叫一部车子,对司机说:“马利医院急症室。”
福在失去知觉。
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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