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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a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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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nnytail

只看他

2007-12-04 14:16:00

 作者: badcamel   回复日期:2007-8-20 3:31:00 

  亡命列车
  
  这个故事发生在十多年前,那时正是春运时期,铁路客运异常繁忙,赶着回家过年的学子、民工、商人纷纷涌上了返乡的列车。那天凌晨1点,我正在局里值班,忽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拿起电话,传来急促焦虑的声音,这是长春警方打来的电话。原来就在半小时前,长春的同行刚刚抓捕了一个嫌疑人,经过突审得知,有一个极为危险的嫌疑人逃脱,早已携带了一个自制的威力巨大的爆炸物,躲过了安检,混上了开往北京的特快列车。该罪犯性格偏激,做事根本不考虑后果,有极强的报复欲,并具有开矿炸山的经验,要求我们紧急协查,力争在天津界内拦截住嫌疑人,如果让其逃脱,进入了北京市,那炸药包随时可能在首都的任何地方引爆。该趟列车目前已经进入天津境内,马上就要到塘沽车站,而下一站就是天津东站了。长春警方大概描述了嫌疑人的特征后,我立刻挂断电话,准备出发。与此同时,局领导也得知了这样的消息,紧急调动了当班的所有警力,十几个人分乘4辆警车赶往天津站。
  
  到了天津站已是凌晨1点40分,列车将在10分钟后进站,放眼望去,广场上等待返乡的旅客人头攒动,在凛冽的寒风下,依然无法驱散那些热盼归家的异乡人们。紧急和铁路警方商议,依照站前这样的人群密度来看,列车上也是会人满为患,如果在车上展开大规模的排查,势必要打草惊蛇,如果该案犯在车厢内采取过激行动,引爆炸药包,伤亡会不堪设想,如若案犯警觉,提前下车,进入天津市区,也会是一个随时引爆的流动炸弹,对我们来说,无论采取怎样的措施,压力都很大。
  
  回家过节的人们并不知道危机悄悄降临到他们头上,那名嫌疑人携带着炸矿用的雷管和高爆炸药,随时可能引爆,这样的话将是一起惊天血案,如果引爆炸药,整节列车将会被摧毁,爆炸冲击波和高速迸溅的碎片对人群形成致命的伤害,更为严重的后果是爆炸产生的大火将会吞噬更多的无辜群众,使得伤者无法逃脱这个相对封闭的空间,造成更大的伤亡,如若爆炸使得高速运行的客车脱轨,那么后面几节的车厢将颠覆出轨,这样的后果,将无法想象
  
  刻不容缓,留给我们的时间实在太短了,十几个人跑步闯过检票口向站台冲去,旁边的旅客诧异的看着这群神色异常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纷纷闪开,让出一条路来。我一边跑,一边大声的和铁警说,如果该趟列车进了站台,一定要让调度室多扣留几分钟,让后面随行的那趟列车换其他站台疏散乘客。
  
  这时离火车进站还有三分钟,十来个人气喘吁吁的赶到了站台,发现铁路警方已经控制住了各个出站口,我心里稍感踏实。但我看到同事们都穿着警服,汗流浃背的站在那里,目标太明显了,要是嫌疑人看到这群身着警服的人肯定会起疑心,敏感狭隘的他很有可能提前做出激烈反应。这时正好一群刚下车的旅客涌向出站口,我大喊一声,拦住这些刚下车的旅客,每个人按自己身材找合适的人换便装!同事们立刻会意了,三个警察一下子并排站住,网住了那拨急匆匆赶路的旅客,我向对面的人群喊着,紧急公务!请刚下车的旅客配合一下,被选中的旅客迅速脱下外套,交给警方,我们几个人不由分说,迅速点中了几个懵懂的旅客,半拉半拽的褪下了他们的外套,这些深夜急于赶路的旅客反应过来后,知道了警察需要他们的外套,马上很配合的脱下了外衣,交给了警察,其中一个四川小伙子还表示要是抓逃犯他也可以上,笑着被我们拒绝了。几个乘客脱下了外套,几名警察脱去了警服,两分钟内,所有警员都换上了便装。这几名乘客立刻被带到铁路休息室。简单商议后,十来名便衣警察迅速分散到站台,等待着列车的到来。
  

Hua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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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nnyta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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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2-04 14:17:00

 作者: badcamel   回复日期:2007-8-20 3:33:00 

  
  几十秒后,远处传来火车汽笛声,一股光束透过夜色照射过来,火车头从前方铁轨转弯处闪现出来,后面拖着一长串机车缓缓开来 ,长春开往北京的特快列车就要进站了!铁警向我汇报,刚联系上了列车上的乘警,因为车厢人多,过道拥挤,走路都费劲,车上的十来个乘警在十几节车厢内以查票为名巡查了一遍旅客,暂时还无法识别出嫌疑人。随着列车缓缓停靠,几十名旅客从天津站下了车,等人下去后,十几名便衣刑警悄悄的从各个车厢门登上了列车。
  
  我也登上了最后一节车厢,随手拎了两盒刚从站台小卖部拿的麻花,装作探亲访友的样子,进入了车厢,车厢内人满为患,大包小包堵住了过道,疲惫不堪的人们横七竖八的歪坐在座位上打着盹,空气污浊不堪,弥漫了各种味道。我最先和乘警秘密联系上了,乘警告诉我说,列车长也是刚接到通知,说是混进来一个携带爆炸物的案犯,在出了塘沽站的时候,已经大致的排查了一遍,但人和行李太多了,行走艰难,挨个检查是来不及了,目前还没发现有什么可疑情况,上边就命令就地待命,等到了天津站,支援的同志上了车,再做具体安排。最后乘警神色凝重的告诉我,可千万别在车上出事,否则….
  
  我只知道,这个嫌疑人现年30岁左右,身高在1米7左右,中等身材,面色黝黑,出逃时穿双黑色皮鞋,灰色外套,最明显的特征是左手背有块不明显的褐色的胎记,至于其他细节,行李什么样、衣服是否更换就不得而知了。看看表,距离终点站北京还有1个多小时的路程,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而排查还没有任何头绪,按原计划开始,开始兵分多路,分组再次进行一遍系统的排查,每小组负责两节车厢,我与一名同事和一名乘警一个小组,从最后一节车厢开始。
  
  先是乘警一人挨个把熟睡的乘客喊起来,逐个核对身份证、车票,简单问询,开包检查行李。我和同事则一前一后保持几米远的距离扫视着其他的人,注意着前面和后面的情况,看看有谁神情不对,或者起身上厕所逃避检查,几分钟过去了,还没有什么可疑情况,这时排查到车厢中间部分时候,前排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引起了我的注意,他一直在焦虑的盯着我们的动向,坐卧不安,在距离我们还有几米远的时候,突然起身,低着头挤出了座位,向前边厕所走去,我在他身后喊了他一声,他装作没听见,继续向前走,我立刻抄身上前,大声命令他别动,他则作势要跑,被我几步追到一把按住,他翻身起来和我扭打起来,同事立刻上前帮忙,一起制伏了这小伙子。看他也是面色黝黑,脚穿黑色皮鞋,不由心中暗喜,马上将他拖回到座位,指认行李,小伙子抵赖不过,指出了他的行李,我们小心翼翼的将他的黑色皮包拿到了乘务员室,从外面摸了摸,包内物品似乎很软,不像是爆炸物,轻轻的一点一点的打开拉索,发现里面有两个女士用的钱包,里面空空如也,没有现金,还有两个照相机,三块手表,继而翻看侧面兜,有一把折叠刀,几个刀片、镊子等物品。立刻审讯这小伙子,同时翻看其左手背是否有胎记,结果没有任何痕迹,又翻开他的衣服,从内裤里搜出了几百元现金,盘查了半天,这人原来是个小偷,刚刚在车上偷窃了几名旅客的财务,因为我们的出现,而做贼心虚的只拿了现金要溜掉,碰巧被我们抓获了。
  
  列车长有意放慢了速度,并争取到在廊坊车站临时停靠十分钟,给后车让路的同时,也给我们增加几分钟宝贵的查找时间。这个意外的插曲又耽误了十几分钟,我和同事的身份也暴露了,前面排查的同志还没传来消息,时间越来越紧迫了,索性三个人同时进行排查工作,加快进度。
  
  

Hua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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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2-04 14:17:00

 作者: badcamel   回复日期:2007-8-20 3:39:00 

  又传来了长春警方的消息,经过确认,那名嫌疑人确实就在这趟列车上了,我情愿相信这是个错误的情报,真的希望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宁可白辛苦一趟,这只不过是误报的线索。既然已经得到可信度极高的消息,那么我能想到的后果,猜测多严重都不过分了。车窗外浓浓的夜色笼罩,沿途树的影子呼啸而过,民宅的点点灯光和路灯一闪而过,再有几十分钟,就要进入那灯火阑珊的繁华首都境内了。
  
  列车减速,缓缓停靠到了廊坊车站,广播通知临时停靠十分钟,这消息引起了归家心切的旅客不满,低声的抱怨着。最后一节车厢门打开了,快步上来七、八个着便装的人,我和他们相视而笑,廊坊的警方也派来几名同事增援了,我连忙招呼过来,简单交代几句,便让他们向前面走去,几个人鱼贯而过,挤到了前面的车厢而去。
  
  我还不能判断嫌疑人使用的爆炸装置有何构成,那么该嫌疑人到底是用的那类爆炸装置呢?一般的自制炸药包,由雷管和炸药来组成,将雷管插在炸药内,提供爆炸能、用来直接起爆炸药。现在绝大部分为纸质。管内装有引火装置,延期引爆元件、正起爆药和副起爆药等。
  直接用导火索火焰引爆正起爆药而无延期引爆元件的雷管叫做火雷管。采用电引火装置的雷管叫做电雷管。无延期引爆元件的叫做瞬发电雷管,还有为了控制爆破的节奏的毫秒延期电雷管。
  
  至于炸药的选择,目前来说,民用开采矿山的炸药大致分为铵梯炸药、铵油炸药、乳化炸药、浆状炸药等几类,其中铵梯炸药以硝酸铵和TNT为主要成分的粉状炸药。生产工艺简单,起爆感度高,威力大,可用雷管直接起爆,但防水性能稍差,原材料取材方便、加工简单,使用十分广泛。铵油炸药为多孔粒状硝酸铵和柴油的混合物,防水性能好,感度较低,大部分需要起爆弹引爆,可以炮眼潮湿的环境下使用。这样看来,我更倾向于他选用铵梯炸药,电雷管引爆的可能性大些。
  
  这时一个同事从前面挤了过来告诉我,前面有两拨回城的学生因为磕碰打起来了,我心里不由暗暗叫苦,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学生们还跟着添乱呢,这不是火上浇油么,先把那混乱局面搞定了吧。来到前面车厢,只见双方十几个学生在狭小的过道上混战在了一起,拳脚相加,打得不亦乐乎。年轻气盛的学生也并不在乎身边的警察,完全是为了不输面子,两个警察拦住这个,那个又蹦起来冲进混战队伍,管不过来这帮半大小子。我穿着便装,做出好管闲事的样子,劝阻着学生的过激行为,就在旁边的旅客也加入劝解的时候,我忽然发现前排一堆看热闹的旅客当中,有一个靠窗的旅客与众不同,他并没转身回头观看,而是打着呼噜闷头睡着,心里不由好笑,这么喧闹,还能睡得着,但是越看那人越觉得不可思议,他旅途疲惫睡得比较死可以理解,左手插在口袋里,右臂紧紧夹着一个大黑旅行包,黑旅行包没有放在行李架上可以理解,或许是有值钱物品,睡觉不放心夹在怀里,但是他睡觉的姿势太怪异了,左臂竟然是悬空着没有因为熟睡而自然的耷拉下来,而是清醒的人或有意识的人才会绷着劲才能保持那样的姿态,我只能判定他为装睡!这个微妙的姿势暴露了他欲盖弥彰的心理活动,为什么这个吵闹的场景下,他要装作熟睡呢?有些时候太聪明的人,人人都认为他很聪明,反倒是不聪明的表现。
  
  

Hua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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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2-04 14:18:00

 作者: badcamel   回复日期:2007-8-20 3:40:00 

  
  我立刻向后示意把同事们悄悄召集过来,用眼神瞥了下那个熟睡的旅客,嘴里依然不动声色的给学生劝架。几个便衣心领神会的凑了过来,站好了位置,我则手里拿着一杯开水假装路过挤到学生中间,嘴里喊着小心,打架的同学有意识的给我让开些路,但我还是把水泼到了那个靠窗的旅客左臂上,热水飞溅到中间和靠窗的两人身上,两人条件发射般的叫出声来,中间坐着一个胖子,烫得他直咧嘴,大声的数落着我,而那个靠窗的人也似乎被烫醒了,把左手从兜中抽出来,怨恨的看着我,刚要发作,扭头发现了两个穿警服的同志在和学生调解,话到嘴边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低声嘟囔着,没事、没事,反到要胖子别吵了,烫下也不要紧的,让我走吧。我则连忙赔罪,边说着学生打架没留神把水撒了,一边找条抹布给他们擦着座椅,在一瞬间,我发现靠窗的旅客左手背似乎有些暗色的痕迹,心中一动,我连忙招呼着靠窗的人站起来,把旅行包拿起来,我来给擦刚泼湿的座椅,那人似乎不愿动,摆着手说不必了,胖子则十分知趣的大声命令我赶紧把座椅水擦干净,边说边捋袖子,似乎我如若不让他满意,就要和我干一场,我求之不得,就顺破下,再次要求他站起来,他忧郁了片刻,缓缓抱起了包,双脚探索着去找桌子下面那双脱了的黑皮鞋,脚碰了几下,只碰到一只鞋,低头一看,另只鞋在前面一步远。
  
  那只鞋为什么跑到那个位置去了呢,就是我刚低头擦座椅时候踢的,因为他的左手始终不离开衣兜,而右手则始终握着旅行包,我不能判定电雷管起爆按钮是否就在衣兜内,所以要想尽一切办法,把他的左手从衣兜内引出来。还好我发现他衣兜内似乎很平,没有引线或起爆按钮的迹象,一颗心稍微落了地,在短短一秒内做出判断很难,如果他手在衣兜内握着起爆按钮,从身上衣服引线到旅行箱里的电雷管,我泼的水太多浸湿了开关造成短路,那就形成了回路,雷管内的电桥丝电阻产生热量点燃引火药头,引火药头迸发出的火焰激发雷管爆炸,雷管爆炸后将引爆炸药,这些事后我想都不敢去想。
  
  趁他猫腰去用手够些的时机,双手都离开了旅行包的瞬间,我一把将他的旅行包抱起来,飞快的递给了接应的同事,他则尚未反应过来,两个同事已经扑了上来,把他按倒在地,那个人则拼命的挣扎着,嘴里狂喊着,还我包!还我包!胖子被这一幕惊呆了,磕巴着一个劲给我摆手说,大哥,不用你擦椅子了,不用你擦了,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烫着,一点也没烫着。看他语无伦次的滑稽表情,我无奈的摇摇头,这时学生们早已不打了,退缩到一旁,呆呆的看着这三个人扭打,不出片刻,从前后车厢门口,涌过来二十多个穿便衣的男子,十来个乘警,从两边向中间冲过来,那个地上挣扎的小子被彻底制服了,带上了手铐,一把拎了起来,那人黝黑的面孔因激动而变成酱紫色,气急败坏的喊着,有种放开我啊,全把你们炸死!我心里连呼,就是你了!终于找到你了!
  
  同事抱着旅行包大气都不敢喘,捧着包小心翼翼的来到最后一节车厢,最后一节车厢的人紧急疏散到前面几节车厢去,列车长接到命令,列车紧急在丰台站停靠,站台上警灯闪烁,全副武装的武警,警察围住了站台,列车缓缓驶入丰台站,最后一节车厢门打开,轻轻将旅行包取下来,立刻放进防爆桶,运到了站台远处一片僻静的荒草地中,一圈人散开在远处警戒,等候拆弹组的人员到来。几分钟后,拆弹组的人穿着防爆衣,带着器材赶到了,过了十分钟,那边警戒的人溜达过来告诉我说,旅行包里好几公斤高爆炸药,雷管插好了,起爆器接线都搭好了,只要轻轻一按,立刻爆炸,说完冲我摇了摇头,慢慢走开了。
  
  那来自长春的的嫌疑人在十几名便衣,刑警的簇拥下押下了列车,立刻带上了警车,警车拉着响笛,飞快的离开了。
  
  我站在月台上,后背的冷汗遇到寒风,变得透心凉,打了一个冷颤,激动的心难以平静,想要给她打个电话,走到站台值班室,没有敲门,思忖片刻,又退了回来,掏出一颗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站台上几个同事默默不语,低头抽着烟,想着心事,想着家中熟睡的亲人,那些从死亡线上归来的人,在这朦胧的月色下,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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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2-04 14:27:00

 作者: badcamel   回复日期:2007-8-21 23:47:00 

  小北
  
  还记得前文《地产风云》那篇中的昔日地产老总小北么?
  
  再次看到小北,是这个夏季最热的一天,他穿个背心,大裤衩来找我,从公共汽车下来后迷了路,绕过几条街,凭着记忆来到了门口,给我打了电话,我把他带上了楼。
  
  他又瘦了很多,本不宽松的背心穿在身上还晃荡着,领口上一块菜油污浊的痕迹清晰可见,但他笑得很真实,很灿烂。进了我的屋,便脱鞋上了炕,点颗烟和我闲聊起来,谈起前日的一场官司,又赔付了20多万,最后的积蓄全部赔了进去,原本在公司倒闭时进入无产阶级的他,大起大落后,又多了份淡定和从容。
  
  5月份他刚和湖北女孩回了趟家,湖北恩施下面的一个贫苦山区,令他想象不到的是,下了火车站,竟然又坐了10多个小时的长途汽车,其实直线距离仅仅不过300公里,颠簸了一路,把他的五脏六腑都要震出来了,平生从来没有过这样难以企及的地方。
  
  问他在女孩老家干什么了,回答是,吃饭和睡觉,简单而又规律的生活。他们此行重要的任务就是回家省亲,去一个亲戚家串门,就要用去一天的时间,舅舅家住在山上,没有公路直达,完全要爬上去,女孩指给他远处的山脊,那片树林后就是舅舅家,目视可及,小北欣然应允。清晨6点起床开始赶山路,爬山越岭,下午1点多才爬到半山的舅舅家,舅舅一家人早已在村口外等候多时了,桌子上摆满了一桌菜,都是腊肉炒的菜,小北累得快站不住了,吃饭时候都没喘匀气,质朴热情的山民也都到舅舅家一睹城里来的姑爷。小北晕乎乎的陪着酒,酒入愁肠,嘴里火辣,心里翻滚。舅舅的小儿子拎着两大雪碧瓶子回来了,里面是从山脚小卖部打的散酒,小北过意不去,怎么能让他小儿子饭都没吃上为他打酒呢,连忙起来说要自己去打酒就成,舅舅一把将他按住说,不必了,他可是早上10点出去打酒的,现在才回来,来回要4、5个小时的山路呢。小北听到这,顿时愕然,呆在原地。
  
  山区的生活是他难以想象的,因为是沙土地,气候干旱,山地缺水,很难种植蔬菜,山区的田地又是根据地势所分,种完这块地,要走上1个小时,才能到另一块地继续种。那里唯一有利生长的作物,就是烟叶,这个烟叶种植很特殊,还要天时地利,在刚刚发苗的时候,必须要雨水充沛,得长到一定的高度,又必须要连续的干旱才行,所以,人们种下烟叶发苗时候就祈求老天赶紧下雨,长起来以后又祈祷老天持续干旱。收成一般的日子,年收入在千元左右。女孩到天津上学的路费,还是她父亲借来的钱,到了学校交了学费办完助学贷款,手里还剩一百元,转天女孩就去学生会报名勤工助学,拿起扫帚打扫教室了。所以说女孩为偿还3万的助学贷款发愁求到小北,小北甩给的不过是几天娱乐的花销,毫不在意时,对女孩来说不愧是天文数字。
  
  小北和女孩到地里挖土豆,土豆如乒乓球大小,再也长不大,挖出来的土豆晚上就炒菜吃了,院子里自己种的香葶,直接摘下来炒鸡蛋吃,这虽然比不上市里的千元酒席菜肴,但却是自家地里种的土豆,绝无农药,保证新鲜,完全是自己劳动所得,吃在嘴里,山珍海味也比不上它。这些经历,对他触动很大,无法想象还有人过着这样的生活。
  
  女孩喜欢打扮自己,却舍不得买,两人失业在家和小北父母一起住,小北身无分文,家里没有油了,小北要去买,摸下口袋却空空的,面露难色,女孩悄悄在他衣裤里放了一百元,那是她从辞职的补偿金里拿出来的,女孩让小北换条裤子穿,或许那里还有零钱,小北不明就里的穿上裤子,摸到口袋那钱立刻心里就明白了,这条裤子口袋他翻过多少次了,怎么会凭空出来一百元钱呢,他把钱攥得紧紧的,无声的眼泪流淌下来,不知是辛酸还是感动。女孩安慰他说,咱将来就在这和爸妈一起过,你找个工作赚一千五,我也赚一千五,加在一起就是三千,给爸妈一千,花一千,存一千,不是挺好么。
  
  小北从淘宝上给女孩买了个项链,花了三十元钱,每当吃过晚饭后,他总是拉着女孩的手到楼下花园溜达一圈,这是每天女孩最幸福的时刻,那天他把女孩叫到身边,让她闭上眼睛,紧张的给女孩带上了项链,女孩睁眼看到了,开心极了,抱过来亲了他一下又一下,小北也笑了,两人偎依在一起,看那月亮慢慢升起,又慢慢落下。希望你们永远开心,百转千回得来的珍爱,祝福你,我的朋友--小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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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2-04 14:34:00

作者: 我有or无罪   回复日期:2007-8-27 15:07:00 

  
  
  连轴跟了2天才看完,看得比较仔细,几乎每个回复都是一字一句看过来的。非常敬佩楼主的敬责精神,并为之感动。我现在坐在电脑前写当初的经历,可能写的不好,呵呵。
  
  98年,头上高2的暑假,16岁,我把一个老炮给敲了,切了他8w。
  
  我的家在农村,具体是哪里的农村不能说,怕被逮到,呵呵。村子里边有钱人比较多,他们大多都是些自己开砖厂、煤厂、皮包、制衣的厂子的农村小老板。生意都不错,2000年时,差不多都有了近千w的家产。我的家庭还算可以,具体怎么样不能说。农村里的有钱人和没钱人都有个共同的爱好----赌。村子里一直有几个或大或小的赌局,有钱人玩大的,没钱人玩小的。
  
  从小我就喜欢赌博,上小学2年级时(我5岁半),我父亲拿扑克牌教会了我打麻将。每天放学都不回家,蹲路边看几个老太太玩纸牌的那种麻将----好象叫梭牌。后来小学4年级,暑假、寒假每天都去大舅家打麻将,和我舅舅家的3个哥(一个大我3届大我4岁,两个和我同届大我2岁),我几乎天天赢。那时我们玩的是:屁糊1分,自摸2分,不带庄,随便吃碰都允许糊。我3舅家的哥(杰),那时总把我舅妈给他吃早点的6毛钱输给我。后来,上初中后玩炸金花,和同学玩过,和小混混也玩过,输赢就是几百块压岁钱的事。97年,初三暑假,我和几个退学的小混混玩炸金花,他们有的白天偷东西卖钱(装啤酒的塑料箱子能卖10块/个,去铁摊偷铜等等),有的家里有钱,反正钱来的都不善。那时我会一点洗牌,但只会给自己弄个大点的(能每把给自己发个A),所以输少赢多,赢也就20块钱。那时认识了小A,比我大4岁,他瘾特别大,性子还急,每次输都特别在乎,急赤白脸的。我虽然爱玩个牌,但学习方面不影响,学吧学吧,还tm考了个市重点高中。我这个人比较老实,老师啊家长啊说什么我就干什么那种,比较听话,但蔫主意大,还跟筋。高中后,过年过节也和他们玩上几天。那时小A天天赢,一看那几年就没闲着,肯定天天打牌来着,虽然看不出他玩赖出千,但感觉他肯定有毛腻。以致我改口称他:A哥。我和A比较投缘,估计是我和他有着相同的性格(不能输、否则急赤白脸)和爱好吧------以上简单铺垫下
  
  98年,记得那年特别热,南方又发大水,冥冥之中总要发生点什么。一天A哥告诉我外边有小赌局------离我们那10多里地,挺火的,要我和他一起去看看。虽然我喜欢赌博,一直想去看看,张张见识,但从来没到那种地方去过,感觉不是我能想进就进的去的、想出就能出的来的,搭着也知道那地方不会让人随便进去看的,也就一直好奇着。A哥说能带我去看看,我就傻勒呵呵地跟去了。那里玩的是炸金花,10块底,不封顶。6、7个人玩,旁边看的人有10多个,喳喳忽忽的。一个锅的钱一般都在400-500之间,要是3、4家牌好的话,能架到4、5千。看着他们玩我就心痒痒,有个AK带队就能收个锅底,或者一个对2随两把就搂锅了。看着赢钱特容易。当时也不懂什么千不千的,就只是牛b烘烘地认为炸金花靠的就是运气和胆量。待了大半天,傍黑儿就回家了。那天晚上就没睡着,想着人家靠个AK就赢个6、70的,一个小对就捞个200多,这对我诱惑太大了。想了一宿,想着第2天再去看看,如果还这样的话,我就玩玩。(哎~~~还得交代下我的家庭,父母是往俄罗斯倒服装,再把俄罗斯木材叨登到东北的“倒爷”,平时不在家,过年过节才回来,我在同村亲戚家住着,父母每年给我3w零花。)---这段太长了该分了
  
  第2天,去看了,感觉还那样,没什么变化。当时特兴奋,感觉自己可以随便伸手抓钱了,觉得凭我的运气以及诈术赢他们不成问题,觉得他们一各个都是傻b。当时特亢奋,中午饭都没吃,坐着车去了县城,取了4000。没敢多取,也感觉不用多取。美滋美滋地回家睡觉了,夜里给我乐醒好几回。第2天,赢到了2000多,挺美。玩了2天赢到12000。第3天,也就是最后一次去,一天就全都输进去了,犀利糊涂的就输没了,没几把就全没了。那时我16岁啊,当时就知道钱是好的,觉得12000啊(赢到12000多,其实本是4000,但感觉还是输了12000),木呵那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脑袋全是空白,感觉浑身都麻了,真是没法形容。后来怎么回的家都不知道。睡了一宿觉,夜里梦见什么“夭鸡、九万、风头字”全往我身上飞,怎么划棱、怎么轰都轰不走,一着急醒了,天也亮了,就不睡了,起来超级大郁闷,mb的我怎么能输了呢,抽了几个嘴巴之后还是没想明白。躺床上想事,想着怎么憋着劲再把钱捞回来,鼓励自己,甚至有要成为职业赌徒的渴望和志向了。运着气,偷了亲戚一跟烟抽(我不抽烟),心里骂了一上午街,感觉我非得操了那帮傻b一顿才解气。呵呵(我现在还有点气愤呢)。事情也巧,中午亲戚接了个学校电话,说要我回学校,搞了个尖子生补课,估计是要提高重点高校升学率。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是:我都tm成了赌徒了,还考个鸟大学啊。冲动想法归冲动想法,第2天,我还是回了学校。和要上高3的同学一起补了3星期课,然后就结束,回家。回家后,亲戚告诉我:A找了我好几次,我就打电话给他,告诉他我回来了,他当天就来找我,告诉我了关于那个局的事情。知道了那个局的毛腻:当时我们那里虽然是农村,但家家都有点自己的产业或者业务什么的,手头有个10多w、几十w的家庭比较普遍。几个经常赌博的当地人找来点外地朋友弄了个局,起先是吸引人过去玩玩,人气差不多的时候再用千搞回去,就用炸金花赢钱。怪不得那么多看的,我都有资格去看;大上午的赌,赌徒能习惯吗,谁玩啊;种种迹象表明我被玩了。听了我贼jb暴躁,把亲戚家的一个凳子给砸了(哈哈)。A说,那里现在还有些人在玩,但都是些老赌棍了,他感觉那些还在玩的赌棍里边隐约有2个之前搞局人。我当时就想找他们去,把钱要回来。A哥说,别去,去了不但要不回来,反而要挨顿打,之前有人去要了,结果什么什么的。我说报警,让警察抄了他们丫的。他说,没用,都一家的,垫好钱了都。总之,只能吃黄连了,谁让你去玩的呢。中午请他吃了顿饭,喝了点小酒,具体谁是之前隐约搞局的人让我搞明白了。晚上又没睡着:就这么吃亏我可不认,甭管我是错我是对,吃亏就不行。我非得也让他吃吃亏,当初想的就是拿砖头cei他家的玻璃,或者找大点的炮仗把他家茅房给炸了(之前我们那里有过这样的例子,我们农村的厕所大多都在院外,有人孩子放炮仗,扔自家厕所坑里去了,结果炮仗威力比较大点,炸的厕所四壁,顶都是屎),当夜想了许多报复的办法。我就是想干什么就去干,不计后果。我先找到那个人的家,和我不是同村(搞局的地点就在他村),中间隔了个村和2片庄稼地,离我家直线差不多得5.6里地。我先把他家的地理搞清楚,他家后边有一排砖垛,估计是谁家要盖房,他家东侧紧挨着有个鱼塘,鱼塘的斜坡比较大,斜面也有点陡,当时我估计是他家的(出事后,还真是他家的),穿过鱼塘直线往西就是庄稼地,直线走,穿过庄稼地就可以到我们村。从地形上看,他家比较孤立,在村西头,西边鱼塘,东边是村里的南北路,这点比较好,左右没有紧挨着的邻居,只是前后有邻居。当时我还想买点药把他家的鱼都毒死。后来想想万一他家发现鱼死了,马上卖的话,不是坑害到别人了吗?万一亲戚买了,我再吃了中毒咋整啊。想想还是cei他家玻璃吧,晚上cei,吓死他家里人。

Hua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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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nnyta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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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2-04 14:34:00


 作者: 我有or无罪   回复日期:2007-8-27 15:11:00 

  我再吃了中毒咋整啊。想想还是cei他家玻璃吧,晚上cei,吓死他家里人。
   还有2星期就要开学了,我得抓紧时间去cei玻璃,找了个漆黑的夜晚我就下了道了。大夏天的,村里人都在外边乘凉, 我看了会电视,11点就睡觉了。亲戚后来也睡了。我夜里3点轻手轻脚地翻墙头出去了。我当时一点都没害怕,就是时间过的太慢让我有点着急,等时间可真是熬人。我直接走村里小路,到了庄稼地走大路,进村又小路,庄稼地又大路,到了他们村,下了小路,快到他家时我还真有点害怕,有点发毛,不敢回头看。当时估计快4点了,天还是很黑,但马上就要蒙蒙亮了。从他家后边的砖垛搬了几块砖到他家西侧,搬好了,我走到他家门口,轻轻推推了门,门是从里边插上的,这时他家的破狗叫了几声,我吓的跑回他家后边了,狗叫了几声就不叫了,我就准备开cei了,刚从他家后边探了头,隐约发现从他家后边西侧的小路过来个人,不过能听见哼哼着歌,我吓了1跳,赶紧躲在砖垛后边,等那个人先走远后我再cei。结果那声音越来越近,哼哼唧唧的声音。我当时超级紧张,慢慢的往砖跺里边挪动(砖跺和他家的后墙有个400mm的缝隙),我就静静的蹲在黑暗里。那人喝多了,从我这里走过去闻到了很大的酒味,他沿着小路往南走,也就是冲我放砖的地方继续走去。我搬的砖就放在小路中间,小路又窄,天又黑,他肯定没注意,拌了一下,就听见摔倒的声音,紧跟着就是落水声“哗啦”一声,“救命啊!”+大声咳嗽。完了,掉坑里了,别淹死喽。我一下就站起来了,吓的只想着跑路,万一_____啊~~~~跑吧还是。我偷摸的走到墙边,探头看看了怎么回事,如果那人没上来,我肯定撒鸭子跑了。结果看着那个人正沿着鱼塘边斜坡往上爬,他把一个小手包甩上岸,缓慢地向上爬呢,我看他模糊的样子很象那个搞局的,他手触到路边时就不喊:“救命啊”了,转喊“xx他妈,我掉坑里了~~~”,他家的狗也一直在叫,我非常的恐慌,我闪出身,就要转身跑。他可能发现眼前有东西在动,突然不叫了。我盯着他,他盯着我,天还很黑,谁也认不出谁,就知道有个东西在眼前。他向我摆摆手,没说出话来,估计这个时候,这个地点看见个象人的人站在他面前谁都会惊吓的说不出话来,但他还想得到帮助,希望我搭把手,把他拉上来。结果就只是摆了摆手。感觉他吓的比我够戗,我就不怎么害怕了。当时也不想着报复啊、cei玻璃什么的了,就弯腰伸手,说:来您,快上来。可能我吓的也不轻,说话有点走音,他抓了我一下,又放开了,扭动着身体迅速地往鱼塘里促溜,停在离我1米多的地方就不动了。我哎了一声,也没说话,这场合,双方有是这么个身份,搁谁谁也说不出话。也就是0.1秒,我还弯着身子,我下意识的起身,转头跑了。其实整个过程,从我探身出来,到我直起身子收回伸出的手转身跑不超过2秒钟。我真是撒鸭子跑啊。不知道那里是路那里是地了。一口气跑到家,怎么跑回家的,从那条路跑回去的,根本不知道,翻墙头进家,声音有点大,亲戚喊了声谁啊。我答应了声:我,尿尿。就窜回我屋了。躺床上,我死的心都有了。特恐怖。怎么躺都不是(此处几个“不是”,不是“不适”,只是一种比不自在感觉要强烈的多的说法),喝水也不是,挣眼也不是,闭眼也不是,手放在两侧不是,放在心口也不是,连呼吸呼吸也不是,就觉得把头放在床沿外,一放松,脑袋朝后耷拉下去,然后再一使劲使脑袋悬空,但和床一平,然后又一松劲。。。。。。这样才好点。放松、使点劲、放松、使点劲。。。。。。现在还心有余悸呢。
  
  缓到6点多才好点,才发现手上拿了个包。就是那个人甩上岸的包,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拿的包,怎么拿的,但这个包确确实实在我手里边。我激灵一下就坐起来了。这怎么回事?!!超级诧异。现在我也没搞懂。打开发现里边全是钱。一共8摞多一点(后来数了下83000多)。操。当时也不害怕了,脑袋空白,还有就是觉得郁闷,特闷,把包塞到毛巾被里抱着睡觉了。睡到中午吃饭。下午A打来电话,说那个人(xx他爹,掉坑里的,搞局的)报了案,说丢了10多w(什么场合啊,还敢搞局),现在正在查呢。A说得特高兴。搞局时,A输了几w。我也没管,下午继续睡。几天都是风平浪静的。警察也调查不啥来,好象也跟丢的是赌资有点关系吧,后来就不查了,不了了之了。当天,他夜里赢了点钱,凌晨时候局的人走了几个,结果就不玩了,局的地是他朋友的,他没走,喝了点酒,想头天亮前回家睡觉,赢了钱也想回家美一美吧。结果和我有了一次命运的碰撞。后来据听说,他和警察形容我:“看见个黑不隆冬的东西,要拉我上来,我摸了下感觉摸到根骨头。。。。。。他从坑上边跑了,什么水上飞什么的,一下就没影了。。。。。。”神乎其神的。不过村里人都说他心理有鬼,祸害乡里肯定遭报应,活该。说什么的都有,但一点是肯定的,大家都在赞许那个水上飞。
  
  高2、高3我过得比较平静、顺利。后来考上了个吉林大学。算个重点吧。4年大学由于那8w多我过的特别滋润。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玩过牌,过年过节和舅舅家的3个哥哥也很少玩了,玩的话,我也是尽量输。之前我自己太看中输赢了,所以现在在慢慢调剂自己,让自己看开些。
  
  赌博千万别粘。各位可以去看看-杂谈-我是怎么成为一个职业老千的—那个楼主--腾飞--是个牛人。10赌9输,有赌必有千。
  
  别干亏心事,别犯罪,如果当初我碰到楼主这样的警察肯定蹲起来了。就没有现在还在这里打字了。挺佩服楼主的。楼主也是牛人。
  
  其实我来天涯有5年了。至今只见腾飞和骆驼2位牛人。
  
  特以亲身经历,致:赌博—腾飞和刑警—骆驼。哈哈,不知道礼貌不?
  
  为了避免被查到,新注册了个马甲。骆驼千万不要查我啊~~~否则我cei你家玻璃去

Hua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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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2-04 14:34:00


 作者: badcamel   回复日期:2007-8-27 18:34:00 

  幻影擒魔
  
  
  幻觉是一种严重的知觉障碍,指外界不存在某种事物而病人感知到这种事物,也就是现实环境中没有真实的刺激作用于感觉器官而出现的异常知觉体验。精神病患者比较容易产生幻觉,看到不真实的场景或听到虚幻的声音,那么,这些困扰患者的病态迷离幻觉中,所感觉到的事物是否都是凭空想象,不存在的呢?我不敢全盘认同,至少有这样一起案件,我们是在那脑海神秘的幻觉中追寻凶残的魔影。
  
  天津安定医院位于河西区吴家窑大街上,安定医院是专门治疗精神疾病的专科医院,我有一个同学是那所医院的大夫,那天正好办事路过那医院,便顺道拜访下老同学叙叙旧。
  
  多年的老友一直也没空相聚,他见到我分外热情,拿出来上好的铁观音泡了杯茶,闲聊起来,说到关于精神方面的疾病,举了几个有趣的例子。
  
  该医院曾经收治过一个女病人,精神状态一直不好,表现为焦虑,疑神疑鬼,总觉得有小鬼要害她,宣称活不过年底,在家中摔东西,搅和得四邻不安,无奈家属将其送到医院治疗,经过两个疗程治疗,有了好转,家里负担也大,便商议将她接回了家稳固治疗,医院要求她定期复查,以便随时了解其病情,家里人住得远,便决定在家看管她,没有再次复查,在此期间,这女子也表现的和常人无异,能思维清晰的和人正常交流。我这个同学还有一次在公交车遇到了这个女子,看她能正常的工作,也很欣慰,不过在和她谈话时,发现她眼神最深处还隐藏着一丝茫然,但是交流时又毫无破绽,丝毫看不出曾经得过精神疾病,心中的不安念头一闪而过,便就此作别。几个月后,到了年底,我这同学深夜值班,忽然听到急促的敲门声,开门一瞧,巡夜的护工喘着大气说,一个老太太在屋里自残了,连忙跑过去一看,那老太太手腕鲜血直流,手里拿着一个也不知道从哪拣来的破铁皮,嘴里还哼哼着说:没法活了,没法活了。两人连忙给老太太止血,心中琢磨这个老太太病情都趋于稳定了,家里人正打算后天接老太太回家过年,怎么出了这事呢,手忙脚乱的给老太太止血的时候,无意抬头看了下老太太的眼神,竟然也是那么的空洞,这感觉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这样的眼神,或是经历过这样的场景,心中涌起了很奇怪的感觉。
  
  等把老太太安置好,脑子忽然一个闪念,想起了上次在公交车上遇到的那个出院的女子,也是如此的空洞眼神,看不到一点声色。回想起她曾说过活不过年底的话,不由得暗暗担忧起来,转天一早,就给那女子亲属打电话,要求别让她上班,家中一定留个人,务必看好她,家里亲属很是迷惑,觉得这女子已经好转了,怎么接到这样莫名其妙的通知呢,但还是应承下来。
  
  该女子还是如往常一样作息,家里人稍感安心,就在当晚,她丈夫半夜偶然醒来,无意中发现她根本就没睡觉,躺在床上摆出睡眠的姿势,但却睁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房顶,丈夫偷偷观察了一会,觉得情况不太对,难道说每天她都是在装睡觉么,翻身起来打开台灯要和她聊几句,但开灯后,这女子又闭上眼睛睡去,推了她几下,没有反应,丈夫满怀疑惑的又关灯睡去了。转天一早丈夫发现她把窗帘全部剪碎了,她说是白无常半夜来抓她,先下手给它剪碎了。
  
  等到了年三十那天上午,我这同学又给那个女患者的丈夫打个电话,嘱咐他看好自己的老婆,别出什么意外。丈夫答应下来,这一天慢慢要过去了,到了晚上11点多,吃过了年夜饭,准备煮饺子吃,女子发现没醋了,便招呼丈夫过来看锅,她去楼下找邻居借碗醋,随后便出了门,丈夫没有多想,拿着笊篱看着饺子,等了几分钟,饺子都熟了,女子还没回来,丈夫只好先把饺子捞出来,去楼下看眼她,到了邻居家敲门一问,邻居说她根本就没来过借醋。
  
  丈夫听到这脑子立刻就蒙了,就这一会的功夫,还是没看住她,急忙叫上四邻帮着去楼下院子里找她。一帮人围着楼群找了一圈,也没发现女子的踪影,这么会的功夫,能跑哪去呢。这时外面已经是鞭炮齐鸣了,心急如焚的丈夫来到了围墙外面一处健身器械区,发现远处一个黑呼呼的影子挂在爬梯上,连忙跑过去看看,一看正是自己的老婆,脖子上套着裤腰带,吊在杠子上十几分钟了,等把人搭下来的时候,早已口吐白沫,气绝身亡了。正应了那女子的话,她活不过这年,距离新年钟声还仅差几分钟,事后家人收拾她的遗物,发现她的外套内侧画满了鬼怪的符号,这个心魔始终困扰着她,将她的精力耗尽,意志薄弱的她产生了恐怖的幻觉,脑海中反复折磨她,令她分不清现实与幻像,最终将她置于死地。
  
  听同学讲了这样的故事,不免对精神疾病多了些了解,这样的可怕遭遇确实令人心悸。随后,我同学又带我视察了病房,其中一个病人蹲在床边,捏着鼻子在憋气。我好奇的问他干吗呢?那个患者神秘的说,你没闻到啊,多臭啊。同时用手指着地面,嘴里喊着,那东西都烂了,还不快拿走!我仔细的闻了闻房间内的空气,刚刚喷过的清新剂,哪里来的恶臭呢,看看地面,也是空无一物,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这时同学把我拉到一边告诉我说,这就是精神疾病中最常见的幻视觉、幻嗅觉。幻视也较常见。看到的形象可能很清晰、鲜明和具体,有时也比较模糊。幻视中所出现的形象可以从单调的光色到人物、景色、场面等。在他们的眼中看到的物体都是活灵活现的,逼真的,以至于影响到他们的判断。看到根本不存在的人影,亮光,或者把路人当成了野狗来咬他,自卫中便伤害了他人。而嗅幻觉使得患者闻到难闻的气味,如腐烂食品、烧焦物品、化学药品的气味。幻嗅往往与其它的幻觉和妄想结合在一起,患者可表现为掩鼻动作或绝食。听了同学的介绍,我恍然大悟,或许,对于他们的感官世界,这些不存在的事物都是真实的,而我们正常人,又无法体会到这样的虚无的感觉。
  
  来到院子外,几个康复效果好的病人在散步,同学则在一边和一个病人聊着什么,我则漫无目的的来到一个花坛边,看着一个蜜蜂围绕着串串红飞舞,观察半天,抬起头来,看到花坛对面一个20多岁的女孩在花坛边挖着泥土。我好奇的过去看看,只见这个女孩把几根树杈子放在刚挖好的小坑内,摆放成人形,嘴里还笑着说:乖,听话,盖上被子,就不会冻着了,然后捧起一把土,将这几个小人造型的棍子掩埋掉。她忽然意识到我在看她,连忙站起来,扭身走开了。
  
  未完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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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2-04 14:35:00

 作者: badcamel   回复日期:2007-8-28 3:16:00 

  幻影擒魔 2
  
  
  看到女孩走开,我没有理会,继续在院子里闲逛,这时同学过来和提及刚才那个女孩,说这个女孩的幻听、幻视病症是最为严重的,经常不睡觉,半夜里躲在床铺下,说有个刀疤脸的鬼一蹦一跳的,拿着斧子追杀她,经过了近半年的治疗,病情已是大为减轻了。同学见我兴致很高,便继续说着精神学科的学问来。我问他,到底是什么能引起那个女孩出现如此的幻觉呢,同学告诉我说,经过检查那是她脑垂体腺瘤所引起的,她的大脑垂体前叶腺部有一个肿瘤,肿瘤向额前伸展,便出现轻微癫痫、听觉障碍及精神症状及幻觉等,但她是收容所送过来的病人,目前意识混乱,说不清自己身份,只知道是从河北区宜白大道附近寻获的,问了管界派所,也查不出身份,所以只能暂时采取保守治疗,等稍微康复些,还要送到其他相关救助部门,毕竟国家财政的支持是有限的。
  
  我则给同学讲述了一个我所经历的迷幻破案故事。也是在前几年,一个青年在歌厅吸食了毒品,处于亢奋迷乱状态,借着大脑处于混乱之际,在歌厅闹事,被人带到了局里,正好我在值班,便去审讯。这哥们大半夜的在里面满地打滚,不断地抓挠着自己的衣服,把上衣都撕开了,抓得皮肤通红,一条条的血粼子,嘴里不断地喊着痒、痒,有臭虫,估计就是刚才提及的幻触觉吧,有虫爬、针刺感。我们几个人费好大劲才把他按住了,可没消停多久,他就一个人躲在角落里,自言自语起来,仿佛是凭空对着空屋中一个透明人在一句一句的搭讪,一个刑警好奇,问他和谁说话呢,他则不耐烦地嚷嚷:别多嘴,我在和一个刚死的兄弟谈后事呢。几个警察围在铁栅栏外面看着他表演,他的神情似乎是真有那么一个人在和他聊天,完全是某个人问一句,他答一句,前后逻辑也连贯,语句通顺,小号里面除了他再没别人,可我们就是看不到他在和谁交谈,真是一个滑稽的场面。
  
  几个警察也没见过这样的诡异的场景,便耐心的看他如何收场,这个吸毒产生幻觉的男子和这个似乎是已经死去的透明人交谈一番后,便慢慢痛哭流涕起来,嘴里一个劲的说着对不住的话,好像在和这个交谈的人赔不是,忽然,一个令人震惊的场面出现了,这男子忽然扭过头来对着另一个方向,手指半空,冲那墙的方向大喊起来:你给我闭嘴!你个傻老娘们知道个什么!继而冲着那个方向喊起来。还不时地扭头冲刚才那个透明人说上几句,我们听了片刻,似乎看出些端倪,他同时在分别和两个人说话,他的幻听中又多出来个人,还是个女子,好像是这个女子在指责他害死了那个透明人,他则在狡辩,说自己没参与他被杀的事,说着说着,这个吸毒男子和幻觉中那个虚无的女子争执起来,最后他大声辩解说,那人是老七和华强下手干的,他根本就没参与,那天晚上是那两小子在二号桥附近下的手,勒钢丝时候还把手给拽破了皮,不信你去看老七的手。随后他脱下了鞋,朝着那面墙狠狠扔去,嘴里骂骂咧咧的,臭三八,给我头上扣屎盆子!
  
  听到这里,几个警察目瞪口呆,这个吸毒男子可绝对不是犯精神病在胡说八道,就在几个月前二号桥的确是发生了一起司机被勒毙案,因为司机社会关系复杂,至今还没有破案,他所描述的时间也和案发时间基本吻合!吸毒男子咒骂一番后便混混睡去,我们几个人不敢怠慢,连夜调查核实该男子身份,从他身边相关人下手,并有意的留神那名和他对骂的女子,几天后,经过调查这个带有黑社会性质的团伙慢慢浮出了水面,该团伙成员中确实有一名女性,而那名遇害的司机,则死于团伙成员内讧。并根据他幻觉中无意透露的线索,我们找到了一名手上有陈旧性勒伤痕迹的男子,经过调查,也被证明了是他参与了该起凶案。而这起案件的侦破起到关键性作用的,竟然是一名同伙因吸毒而引起的幻听症状!
  
  我给同学讲了这样的趣闻,同学也是大乎过瘾,毕竟通过这样奇特方式破案是太微乎其微了。他则从专业上给我解答了幻听的知识
  
  听幻觉在临床上是最常见,幻听内容是多种多样的,听到各种不同种类和不同性质的声音。如讲话声、歌唱声无线电广播声。精神分裂症的幻听多为真性幻听,如病人可以清楚地告诉你。声音是通过他的耳朵听来的,声音是在外界,离他一定的距离出现的。也有假性幻听的病人则会具体地说出声音不是来自外界,而是存在于他的脑子里或肚子。
  
  病人凭空听到的真性幻听,声音常比较清晰,病人可以说出是几个人、能清楚地辨别是男是女,说话的声音是自己熟悉的人还是素不相识的人的声音,以及明确的说出声音所在地点。内容多种多样,有命令性幻听、评议性幻听、议论性幻听等。有的是个别人的声音,有个几个人或一群人议论他。一般多为直接对病人讲话,有时是听到一些人在议论和评论病人的缺点和问题,其内容常常是对病人不利的,以斥责、讽刺、嘲笑、甚至威胁、辱骂或命令性质的较多见。或是说病人犯了大错误,有时幻听命令他做某种事时,如这些命令往往患者遵照执行,因而产生危害个人及社会的行动。比如说命令病人拒绝服药、进食、殴打别人,让他自残、自杀或去投案自首等。
  
  更为可怕的是幻听中的陌生人,竟然能够知道当事人的隐私,能够轻易的指出他心底的秘密,因而常常引起患者极度烦恼、愤怒和不安。甚至产生兴奋、激动或自伤伤人。这样的例子在国内国外有过很多类似的报道,就在不久前我还在网络上看到类似这样的新闻,说国内某个人在几年内连续被几个想象中的陌生人骚扰,不断谩骂指责他,说出不可能被外人得知的心中秘密或是想法念头。
  
  时候也不早了,我就和同学告辞,从安定医院出来回了局里。就这样三个月过去了,生活一切都按部就班的进行着,不可思议的事终于发生了,一个特别的电话转到了我的桌上,电话中说:河北区宜白路施工工地发现了一具死尸!接到电话,我立刻准备,马上出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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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2-04 14:36:00


 作者: badcamel   回复日期:2007-8-29 0:29:00 

  幻影擒魔 3
  
  
  到了河北区宜白路工地现场,是几个民工在拆迁工地挖废弃的地下管道,到地下一米多深的地方,发现土里竟然长出一缕头发,大伙感觉奇怪,再一铲子下去,土里露出一只腐败得呈白骨化的头来,众人一哄而散,立刻报警。旁边一些胆子大点的民工好奇的围成一圈,看着我们调查取证,法医大刘率先跳下了土坑,我随后跳下,为了尽可能保持尸骨的完整,是不能再用铁锹挖掘的,而像考古专家一样,一点一点拨开尸骨周围的泥土。几个刑警开始用军用小扁铲一点一点的顺着裸露出的头骨位置挖起,再按照骨骼走势用毛刷扫去泥土,渐渐地,躯干露出来了,接着是身子,大腿,脚,再顺着臂膀位置将上肢清理出来,挖掘的间隙,我看了下土坑的断面,距离地表一米多的位置,泥土有不是很清晰的一条分界线,分为两层,上层泥土略显松软,下面泥土有些硬,从这个细节来看,这个土坑下的人埋得时间不算久远,从尸体腐败程度来看,应该在半年到一年以上。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一副完整的人类骨骼展现在众人面前,蜷缩的姿势,没有覆着衣物。挖掘出来的泥土用编织袋装好,两个民警在旁边用细网筛子过滤尸体覆盖的泥土,看看能否从泥土里发现些细微的无证,比如说首饰,衣扣,纸条等物品。大刘看着这具白骨化的尸体研究了半天,大致说了他的看法,从外观体态来看,应该是名女性,身高一米五左右,微胖,大刘又蹲在尸骨边端详了半天,看她骨盆至少生过一个孩子,估测这具尸体年龄应该在35岁以上。这时那个筛土的年轻民警从筛子上捡起来一个小环,手里摆弄半天看不出个究竟来,大刘瞄了一眼低头说了声,那是个宫内节育器!小民警马上脸红了,放在证物袋内收好。我则好奇的看着那个尸体的头骨位置,头骨是歪在一边,几乎要和躯体分离,脖子颈椎骨有骨折情况,似乎是锋利的重物击打所致,造成了脑袋和身体办分离状态,而躯干和四肢部分保持完整,没有骨折或肢解情况,初步怀疑这名死者死亡原因是脖子遭受了凶器砍劈。这是一起典型的埋尸命案。
  
  其他警员将人体骨骼带回刑侦局鉴定室做进一步调查,我则向附近的居民住户了解下埋尸地的情况,居民向我介绍说这块地拆迁前是一个废弃工厂侧门的土路,因厂子的侧门已经封闭,所以这条路基本就没人走,杂草丛生,根本也没想到这里还埋着个人。随即我到当地的派所了解下近期失踪人口,派所民警告诉我近期失踪人口没有与死者相符的,我初步判断方向是把凶手圈定在埋尸地方圆两公里范围内,因为只有熟悉当地地形的人,才会知道这个僻静的小路没有人注意,才会放心的选择在这里挖坑埋尸体,并且我感觉是外来人口作案的几率更大些,因为他作案后没有交通工具将尸体带到外环以外的荒地掩埋,并且外来的人流窜性很大,不怕在自己暂住的地方留下痕迹,可以随时撤退潜逃,无从查找,如若是本地人犯案,宜白路虽然在城市的边缘,但还是比较繁华的地方,属于交通要道,不大可能将尸体草草掩埋在自己熟悉的地界范围内。从尸体分析,从她佩带的节育器做工来看,似乎也是外来务工人员,本市育龄妇女很少再有带这种节育器的,外地来津人员可能性就增大了。如果是暂住者失踪,那么很有可能没有人报失,无法从登记在册的人口中找到。当地派所警员便按照这个方向展开调查了。
  
  就这样对尸体来源走访排查了一个多月,因为附近外地务工人员大多从该拆迁片搬走,留下的信息极其有限,查找起来异常困难,毫无进展。随即又根据颅骨复原头像散发了大量的认尸启示,希望能有新的线索反映上来。又两个星期后,一次河北分局执行扫黄打非的行动,带回来几名小姐,一个小姐无意中看到了那个认尸启示的头像照片,和值班民警提了一句,这个人有点像她的姐妹小红。这句话说者无意,听着有心,民警当即就向上做了汇报,正在一筹莫展的我立刻找到了那名坐台女子,了解那个小红的底细。
  
  那个女子交代说,小红原来和她是一个歌厅的,总穿身红衣服,大家都叫她小红姐,但在一年前突然不辞而别了,随身物品也没带走,她这行的人不愿招惹是非,就以为小红回老家了,没有报警。根据她的描述,小红身高,年龄与那具无名尸体大致吻合,并且小红也曾和姐妹们提及过老家有个孩子,更为关键的情报是,小红有时接待客人,对熟客要求不带套的也采取默许态度,她曾经在老家做过节育手术,所以不必担心怀孕。但是问到小红的具体身份时,这名女子也不掌握,根本不知道她来自何方。这个小红似乎就这样谜一般的失踪了,她就是那具挖掘出来的尸体么?目前还无法判断。我接着又从她手里把小红遗留的物品要来,因为搬迁多次,很多物品已被遗弃,只留下了一张模糊的照片,通过这模糊的照片,又无法有效的和颅骨复原头像进行细致对比。
  
  我沮丧的回到了局里,目前只掌握一个叫小红的失踪女子,还有一具不知名的女尸,她们之间有什么联系,到哪里找寻线索,依旧一头雾水。
  
  周日我来到中心公园散心,坐在躺椅上,看着小狗在草地上嬉戏追逐,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清闲,远处几个几岁的小孩子在挖着泥巴,弄得小手很脏,看着这个场景,我睡意朦胧,倦意疲惫袭来,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似睡非睡间,恍惚看到一个年轻女孩在挖着坑,把几根小树杈放进了小坑中,嘴里轻轻说着,小红乖,小红睡觉咯,我想挣扎着起来,忽然看到那个坑中的树杈跳动起来,接着一个穿红衣服的女子身影,飞快的扑到我面前。我一个激灵,腾的站了起来,眼前什么人都没有,但脑海中那场景异常的逼真,清晰,让我根本分不清是梦魇还是现实,心中不安起来,难道大白天的我也产生幻觉了,我不会也是精神也分裂了吧,深深呼吸几口气,镇定下情绪,慢慢缓了过来,确认刚才那是梦魇,不是所谓的幻觉。但心中不免难受起来,我明明听到那个女孩在埋小树杈时候嘴里口口声声说的是小红呢。这似曾相识的感觉纠缠着我,我迅速的在脑海中过滤检索这幕场景,立刻想起来了几个月前在安定医院中,我在花坛边见到的那个女子!仔细回忆那女孩是否也说过同样的话,却怎么也记不起来。
  
  我睡意全无,刚经历的那诡异的梦魇,让我寝食难安,马上给我安定医院的同学打电话,问他那个曾经在花坛边见到的女孩近况如何。周日同学休息,电话没有接通,事不宜迟,我马上打车到了安定医院,决定再次走访那个花坛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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