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符用完了以后这个店主会怎样打算,只好就看他到处的贴。
终于,他也有累的时候。他的动作越来越慢,最后干脆停了。这时候,不但门响,窗户也响起来了。再过一会,不但窗响,连墙壁似乎也抖起来了。
等下怎么办?店主问我们。
我们怎么知道怎么办。我们只好呆呆的看着他。
只有一个办法。店主说。那个东西阴气太重了才没办法对付,如果给它点阳气,它力量就会小的多。等熬到天亮,我们就算是平安了,你们就可以走了。
是吗?听起来是有点道理的。
店主看看我,又看看我搭伙的伙计,我们俩都不说话,只是看看他。最后店主的眼睛落在了在地上忽忽大睡的酒鬼身上。
这酒鬼说实话不算壮,不过体格还是蛮好的,应该是阳气不少的吧。。但是这东西还在外面,究竟什么形状什么大小还不知道,只是从声音听起来绝对不是我们刚才看起来的小猫那样了,万一很大,我们怎么给呢?
店主看看我们,见我们都默不做声,就直接到床边的地上拖这个酒鬼。就在他去拖的时候,窗户上的玻璃碎了。外面几个影影绰绰的家伙再那里不停的晃,似乎在观望,近处房门外就是昨天夜里见的推自行车的女人,似乎可以看见脸了,但是却好象脸前面的空气里放着一块毛玻璃,模糊的没有了轮廓。店主急忙的放下正在拖动的醉鬼,跑到窗户边,在窗户边上和中间的栅栏上沾符。沾了几道符以后,一回头,见我们俩还象木鸡一样呆立着,就急忙对我们说:快啊!
我搭伙的伙计问:怎么办?
他的血啊!店主说。
要多少?我问?
问那么多干什么,快动手了!店主说。
怎么动手呢?刀也没有。我说
地上有碎玻璃啊!店主说。
于是我和我搭伙的伙计走到前面一人捡一长条有尖的玻璃起来。他看看我,我又看看他。看来真是要亲自动手杀人了。
我们走到了醉鬼的边上,又把他扶到床这边坐下。他的上衣还没穿戴整齐,不知道套了一件什么衣服,肚脐眼还露着。没有多少赘肉,看来是经常运动的。我拿着玻璃在他肚子上比画,却实在下不去手。我搭伙的伙计也拿着玻璃比画,最后从肚子比画到了脚上。
要不??他很低的声音问我,那意思就是只从脚上放点血可以不。
声音这么低,店主还是听见了。
快点,你舍不得他,我们就全完了。店主说,就照他心口,一下子就可以了!
我们这搭伙的伙计回头看了看他,又扭头看看我,又抬头看看这醉酒的家伙----我们都在地上蹲着,这家伙反倒被我们扶到床上坐着。
就在这时候,门也破了。外面的女人慢慢的进来,脸却还是模糊的,看不真确。
店主这时候开始后退,退到我们仨的前面。还不快动手!他说。
我搭伙的伙计这时候忽然站起来了,问了句:是吗?
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店主问。
我也站起来,不知道他说这话的意思。那女鬼又往前慢慢的逼近,身上的浅色衬衣一飘一飘的,似乎都可以看见里面是白骨。
那她只要活人就可以了?我搭伙的伙计问。
是啊,你还不快!店主又催促到。
那不如………………,我搭伙的伙计说。
不如怎么样?店主问。
不如你上去送给她好了!我搭伙的伙计说,紧接着,他飞起就是一腿,照着店主的后腰踢过去。店主真的是没预料到我搭伙的伙计会有这招,当时人就往前面半飞着倒过去了,一直踉跄着,然后头撞在前面的窗户下面的墙上,咚的一声。这么响的声音撞上去,他居然还没晕,一转身,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回头拿眼睛瞪着我们,那样子好象好吃了我们。
店主的脸开始变的狰狞,慢慢的站起来,手里还抓着一块碎玻璃,跟着这女人的后面,两人一起逼近我们。
那时候,似乎空气都在凝聚,我们俩的呼吸越来越沉重,动作也觉得吃力的很。然后这女人就慢慢的走到我们面前,我已经很清晰的感觉到好象一大块的冰放在我们面前。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坐着的酒鬼忽然打了个喷嚏,晃晃悠悠的站起来。他睁开眼睛——刚才是一直闭着眼睛坐着睡觉的,现在睁开眼睛了-----看看我,又看看和我搭伙的伙计,然后又去看前面这不可思议的女妖怪。
有烟没有?他问我。我呆若木鸡,这时候居然又忘记了前面还有个怪物站着。你有没有呢?他又扭头问我搭伙的伙计。我这伙计反映比我稍微好点,摇摇头说:没有。
这站起来的酒鬼就全身上下的乱摸,终于在自己的裤子口袋里摸了一包纸盒的烟出来,然后又摸出一塑料打火机出来,自顾自的点着,抽起来了。
这时候,似乎前面的女人也被这酒鬼的动作搞迷糊了,一直看着他,不往前走了。
抽了两口,我就感觉到这酒鬼身体开始抽搐,几下抽搐以后,他忽然就张开嘴巴,哇的一声,开始呕吐。一股腥臭的味道顿时充满房间,我忍不住捏住了鼻子。他吐东西时候不是象我们那样低头往下吐的,而是象喷泉一样直着往前喷出去的,正好吐了那女怪物的一身。接着,这酒鬼的脸往我脸上看过来,嘿嘿的笑了一下,他手里的塑料打火机也闪了一下,然后他的手往前伸过去。顿时,前面的女人变成了一团火球。这女怪物的身上一着火,顿时体积小了很多,然后我们都听见一种沉闷又凄厉的声音响起来,明明就应该是这女怪物发出来的,却又感觉是从天边传过来的一样。在几秒的时间内,这个女怪物就变成半米大小的火球,然后腾空起来,好象吹破了气球一样在空中转了几个圈,消失在我们面前的空气里。
我盒我搭伙的伙计当时都看呆了。这醉鬼当时也睁大眼睛看了一眼,还没看完,就又身子往后倒下,睡觉了。
我扭头去看这家伙,真不明白他腥醒的这么及时,睡的又这么香甜。
还没再回头看呢,就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撞上了。力量不小,一直把我撞倒墙上。然后我就看见店主手里的玻璃条在我眼前晃。我拼命的挡住他的手。真想不到,这家伙力气这么大。我搭伙的伙计也够意气,这时候在他背后狠狠的给他一下子,又把他扯过去了。就这样,我们三人扭在一起。但是这家伙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用力一推我们就会后退好几步。
最后还是我们占了上风,毕竟我们是两个人。把店主制服以后毫不客气的给他绑起来。绑起来简单,接下来怎么办呢?就把他放这里,他好象能召些奇怪的东西不停的跟着我们,但是难道要杀了他吗,那样做我们也不可能做的出来。于是我俩就坐在床上看着被绑住的店主,这个醉酒的家伙就坐在我们中间,仨人一起呆呆的看着。
最后的事情谁也没有想到。这店主被我们绑了一会以后脸上开始出现痛苦的表情,但是喉咙里又发不出来声音,就象一条中了毒的棉铃虫一样在地上蠕动。他的右腿,就是瘸了那只腿,变的越来越粗,战抖的越来越厉害。我和我搭伙的伙计互相看了一眼,关键时候还是他胆子大,直接走上去从裤脚扯上去把裤子扯破掉。我看见了最恶心的东西。一条粉红色的虫子缓缓的从他腿里面钻出来,前面一个圆圆的脑袋,上面俩小黑点,应该就是眼睛。这东西漫漫的转动身体,把小圆脑袋晃晃——我估计是在观察四周——然后又钻回店主的瘸腿里面。店主的表情可想而知了。在几分钟的挣扎以后,这家伙不动了,可能是晕过去了。
我们三个人就这样看着。然后就看见瘸子的上半身也开始有点动的迹象了,应该是这东西跑到他胸腔里去了,看样子是活不了了。
这时候,柜子里有了动静。这时候我们才想起来女店主还在里面绑着。开了柜子门,确定她不是我们三个人的对手,我们就放开了她。等我们在回头看地上的男店主的时候,已经变成一团血乎乎的肉了。里面的东西还在蠕动。女店主也站那里呆呆的看。
这时候,天快亮了。我往外面望去,外面苍白色的人影还在。中间好象有一个带眼镜的男人,又好象有一个推自行车的女人。不过他们都是远远的站着,丝毫没有让我们感到不安的感觉。在几声鸡叫以后,所有的雾都慢慢的消失了,外面站的影影焯啄的人影也都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最后我们还是决定一起离开这个地方,女店主就留在房间里。她似乎什么记忆都没有了,只是傻傻的站那里看,对我们的离开没有任何反映。
反正我是带着一丝庆幸和更多的迷惑离开的。
在出去的时候,我们看见了喝醉酒的家伙的车。他原来根本不是从路上开进来的。他的车是从庄稼地里开进来的,不知道怎么转来转去转到这里来的,然后他又把车停在纪念碑的下面,自己又神差鬼使的跑到这里来吃饭。他最后还是上了他的车,我们上我们的车。
我们在镇子里转了几圈以后,知道了为什么车子开不出去了。原来只要是通往外面的路,前面就必然有一个很自然的建筑挡住视线,有时候甚至是柴禾堆,我们开车的,尤其是晚上走夜路的时候,根本不会想那里是路,何况前面有条那么宽的大路。那大路说起来更气愤,那本来就是以这个纪念碑为中心修的一个半径很大的封闭的路,简直不知道修这样圆形的路有什么意义。
不过和这些比起来,这都不算什么。那虫子究竟是什么,我们 晚上见的是不是魂,绑我们的房间里的虫子究竟是什么,都是说不清楚的问题,也从此改变了我对这个世界的看法。
还好,货只晚了一天,不算是迟到。我们这搭伙的伙计又跟他姐夫说点理由,也不知道怎么说的,他姐夫就叫襄樊的熟人---当然是本地干部一类的了----又陪我们白天来了一次这个镇子——晚上我们是再不来的,那房子还在,周围的景色也没什么大的变化,甚至房子后面场上的车论痕迹都依稀可见,但是村民都坚持说那房子里早就没人住,而后面的车论印是村里另外的谁家的车留下的。后来打听这家人究竟是怎么样的人,村民却都又说不熟悉,反正是没个结果。
后来我这伙计就对我说:算了,就当是做噩梦了吧。
我不会把这事情当成做梦的。
于是我就对神神怪怪的东西真正的开始了兴趣,到处打听一些奇闻逸事。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我开始接触到民间一些奇怪的传说,而这些东西是在正史和野史中都看不见的,它只存在于民间的口头传说中的。
跑了这趟以后我俩又跑了两趟,最后我决定先休息一段时间,陪女朋友写生。毕竟那天晚上看见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一下子很难适应。女朋友小钟是美术系的,好象天生就爱好国画。老板还是不愿意要我走的,对我说回来以后再联系他,我就同意了。走之前又和我们这伙计喝了次酒,喝酒的时候看着他的时候真感觉怪怪的。
我和小钟是到房县附近的山区里写生的,她有个舅舅在那里,而她的一个很近的姨就嫁到了那里的山区里去了。开始的时候在县城里住了两天,后来小钟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到山里去。我也扭不过她,就同意了,就到她姨那里住了几天,预计是两个星期。就在这两个星期里,我也没想到有些东西是避不开的。
她姨是很热情的,总是招呼我们招呼的很紧。但是又没多少的共同语言,说不到一起,一说她就打杈,所以我们既不想麻烦她,也不想背她麻烦,一又机会我们就出去画。小钟画,我就拿个篮子找点蘑菇啊木耳一类的回去做菜。
就在准备离开这里的前两天,小钟忽然说要到对面山上的庙里去写生,我是不愿意去的。那庙我们在村子里就可以望见,但是走起来可就很远了。而且村民说里面并没有什么特别好的景色,就一个破落院子,一个看庙的人而已。但是小钟不听,我也没办法,可能她觉得附近的她都画完了吧。
我们决定早上去。那天应该是下雨的,不知道怎么又没下,天阴的很。我们顺着石板路就往上走,其实我还是很喜欢爬山的。走了很长时间,终于到庙的前面了。真是一个破庙。前面三间房子,中间的那间权当是过道,左边一间是看庙的人住的,右边的一间里面供的是太上老君。从中间的过道里走进去是一面半破的影壁,虽然半破了,但是还是看不见里面的东西的。我们走进去看了看,一个空的院子,四边都是墙,里面什么也没有。在过道里有俩小竹凳,山里一般是没有外人来的,所以东西一般是不收到房间里的,小钟就支上画架画起来了。看庙的人不知道哪里去了,可能是砍柴去了,也可能是是挖药去了。
她画画,我就顺着外面的小路慢慢的晃,看路边的木桩上有没有蘑菇木耳一类的。走 了有一段时间,我才觉得有点不对。天气阴阴的,路上总觉得有那么几团雾气在飘,似乎你就要走到它那里去了,它由飘走了,你走过去了,它又从后面飘过来了。渐渐的有些凉,我开始往后看。不看则已,一看吃了一惊:不知道什么时候山腰起雾了,我后面的路模糊起来,更不要说看见庙了——我心里忽然咯噔一下——忽然想起那天也是这样的雾。
我就急忙往回走。走到刚才的地方,庙周围已经全是雾了。小钟应该是坐在门口的,可是这个时候只有一个画架子在那里,人却看不见了。
我的头嗡的一下子涨大了。莫非是自己下山了?不会,画架子在这里要么是跟我开玩笑藏起来了?也不会,在这样的雾里开玩笑她是开不起的。
我就开始四下里找。在外面大喊了几声,什么回应也没有,在山里应该是有回音的,可是这个时候连回音也没有,我的声音一落就是一片寂静。我又看地上的我们来的时候的路,虽然是石板路,但是走的人少,上面的青苔明显没有往下面的脚印,到是看见了几个我们上来时候的脚印,我又是从上面下来的,那她只可能是在这周围了,是野兽的可能也不大,画架还是很规矩的放在小竹凳上的——我就顺着这院子周围找起来了。这时候,我才觉出这院子的古怪。院子是一片空地上修起来的,地上是以土居多的,而不是石头,但是这院子里外一棵树也没有,不但树没有,草也没有。我围着院子转了两圈,也没有小钟的踪迹,脚印也没有。
人到哪里去了?莫非消失了?
一进去。果然没人,空荡荡的。我往院子里走过去,没看见小钟。院子里落满了树叶,有的甚至是半青的,厚厚的,走在上面几乎没什么声音。这时候,我感觉出了一点不对头。现在是夏天,那里来这么多的落叶呢,何况这院子里没有一个树,就算外面有树,也离了院墙有3米4米的样子,这树叶是什么地方来的?我抬头看看周围,一丝寒意让我打了个寒战。再往空中看,这院子里竟然没有一丝雾,外面的雾白白的笼罩在四周,一缕一缕的飘进来,但是一飘进来就象化了一样消失的没有踪影。
这是个什么鬼地方。我心里暗暗的想。但是无论怎么样现在都要先找到小钟。
还是下山找人一起找吧。画架和竹凳不凌乱,说明不会是野兽,那就有可能是小钟画累了想活动下筋骨走迷了路——当时山腰已经起雾了。希望是这样。我打定了主意,决定下山找人一起上山来找小钟。
我就出了庙门,往山下走。才走了没几步。就听见身后有笃笃的声音传过来。我身上的寒毛都竖起来了。上次在怎么晚怎么害怕那都是两个人,现在虽然是白天,可是只有我一个人。我慢慢的转身看。从山上浓雾弥漫的小路上走下来一个人,手里柱着一只登山的竹杖,走过来。
我仔细看看,心口的石头落了地。总算有个指望的人了。这个人是小钟的姨的隔壁,40多岁,天天上山采药的。
伢儿,怎么了?他问。
小钟不见了!我告诉他刚才具体的过程。
他听了以后低头沉吟了一下,立刻在庙前庙后看起来。围着这庙转了几圈,然后又仔细的看过这石板路,最后他肯定的告诉我:小钟没有离开这里,肯定就在这庙的周围。
就在这里?那怎么可能?我看了这么多遍。我说。
那搞不好是……他沉吟着说。
是怎么?我问。
是在这里。他往庙里面走。我就跟着后面。走到里面,里面还是空空的,除了满地的落叶。
他径直走到中间的地方,仔细的在地上看,又用手里的竹棍在地上划拉。然后,他叫我:过来,你看看。
我就走过去了。
地上一条裂缝。再把裂缝周围的树叶划拉开,原来是一口井。
我和隔壁的这个邻居就四处的找,最后在房间外找到一根绳子,他又出去砍了几段不细的木棍,在远处的地上扎牢,他拉住绳子绕在木棍上,我把绳子的另一端绑在腰上,就下井来了。
井壁上都是小灌木,虽然井不浅,但是可以说不要绳子也能手攀着下来,就是树枝太麻烦了。下面很黑,还有一股味道,奇怪的味道。
下到最下面,地上居然是干的,而且很平整。小钟躺在地上。我拍拍她的脸———还好,马上就醒过来了,一脸茫然的神情,问我:这是什么地方啊?
我问她:你怎么掉下来的?
你走了以后我听见里面好象有人说话,进来看,看见——
看见什么?我问。
看见旋风把地上的树叶吹起来,好象人走路一样,我就跟着往里面走,结果——就晕了,后面的事情都不记得了——这是什么地方啊?
这时候,她才往四周看,天啊,这是什么地方?她说。她的手在地上划拉,抓了一个什么东西,这又是什么?
我看了一下,忽然觉得自己的寒毛都竖起来。这个东西软软的,外面虽然有壳,但是却不硬,还有点粘的感觉,有点象昆虫,但是又有象螃蟹一样的钳子,拿在小钟的手里,从壳的里面伸出俩小眼睛——蜗牛一样的,到处的看-------我不看则已,看见这个东西真的心里就毛了————这个东西正是我在襄樊附近的农村那天晚上在哪个房间里的小瓶子里爬出来的东西,后来又被我们咬吃过的。
亏的小钟还不害怕,拿在手里仔细的看。我往四周看看,原来这井壁上的树枝的根部有不少这样的虫子,慢慢的爬。
还是早点离开这里吧。我向上望。
上面的人还在往下望。在下面看上去,树枝把天空遮掩的看也看不清楚。他喊了几声,听也听不清楚。要他往上拉,估计是不可能,四周这么多树枝,怎么拉。
我再看看四周,原来井壁上还有一个象门一样的洞。有风从里面微微的吹过来,好象还有蜡烛的气息,看来里面一定有出口。我解开身上的绳子,拉着小钟起来,从洞里走进去。
里面空空的。我掏出打火机,隐约的看见是一间房子一样,有桌子和蒲团,不算很大,但是对修建在地下的建筑来说,就已经不小了。桌上有蜡烛,烧了一半的,看来经常有人来的。我缓了口气,经常有人来就说明比较安全了。
我点了蜡烛,桌子上好象还供了什么东西,大概是佛像吧。我没仔细看,先出去的要紧。佛像在这边,那出口就应该在佛像的对面。很快我们就找到了出口,是一个台阶。我们走上去,上面似乎有东西顶着,不过已经可以看见上面透下来的光线了。
我们来用力的推上去,爬了出去。原来这就是供着太上老君的那间房子,出口就在这像的后面,上面是块木版,压着一些乱78遭的东西。
费了点力气,打开反锁的门,我们俩终于到了外面,雾还没散,一团团的飘来飘去。到后面的院子,隔壁的邻居还在那里往下看,其实他是什么也看不见的。
你们怎么出来的?他看见我们以后很惊讶。
我指指下面,又指指前面的供着太上老君的房间,告诉他下面原来有个房间连通着井。
是真的吗?我在这里住这么多年———他显然很吃惊,。我看见他眼睛里好象闪了一点什么东西。
我们就一直的往回走了 。雾还是飘来飘去的。我一定会联想那是什么不一样的东西,不过现在是白天,到没有怎么害怕的感觉。
下午不可能做什么事情,小钟休息,我就陪她聊天。她说起上午的事情觉得很奇怪。她明明感觉到后面有人说话,但是过去了以后没看见人,却看见旋风把树叶卷了起来————那时侯四处根本没有风,这旋风怎么起来的呢。
我是不会告诉她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的,只好安慰她。
其实我是很想问关于那虫子的事情,但是小钟在一边,我不方便问。等他寒暄完以后准备离开,我借着送他的机会出门,问了他关于那虫子的事情。
他开始的时候不承认有虫子这事情。我后来干脆直接告诉他我曾经见过这虫子,而且还是别人养的,这时候他才睁大眼睛听我说我的经历。于是我就告诉他那天晚上在襄樊附近的农村的事情。
是真的吗?他问。
是的。我说。
那你能看见那边有什么吗?他手指了指对面的几团漂浮的雾。
虽然我看见的是雾,但是我想那其实是另外的一些东西,因为的高度和运动的方式根本不象雾。但是我也只能模糊的看,不能分别的很清楚,于是我就告诉他,那东西在我看来只是雾而已。
他点点头,叹了一声气。
你算是有福气的人了。他说。经过这样的事情你还能活着。
那东西究竟是什么呢?我问他。我很想知道那天晚上店主夫妇供养的那象气一样的粉红色的东西是什么。看来他对那东西应该很了解。
你真的想知道?他问。
是啊。我说。有时候我在梦里也能看见那东西在我四周游荡,但是近不了我的身。
那你跟我来吧。他说。
于是我跟小钟打个招呼,说送客晚点回来,就跟他上山到他的庙里去。
一路上,我可以清晰的看见几团雾在身后飘,好象在跟着我们一样。不过这时候却一点没有害怕的感觉。反而觉得很好玩。
那东西你吃过了?他问我。
是的,不过只能算是有点汁水进了喉咙,还不能算是完整的吃。我说。毕竟哪天是我们那伙计塞到我嘴巴里的,我当时马上就往外面吐,实在没有吃进去。
看庙的人嘿嘿的笑了一下,却听不见声音。算是你有缘分吧。他说。
怎么这么说呢?我问。
他在身上拿了一个瓶子出来,倒了一粒黑色的小丸出来。把这个吃了吧。他说。
是什么呢?我问。吃下去,味道有点苦,却又有点清甜。
就是哪个虫子熬出来的油————吃了以后你可以看见很多别人看不见的东西。看庙的人说。
是吗?我知道他说的意思。不过又觉得有点恶心。那虫子看起来可真的感觉不好。
我站起来,往外面看。外面的那些飘来剽去的雾现在逐渐的轮廓清楚,完全是个人型了。
我现在知道哪天晚上我们那伙计的感受了。
看见了吗?看庙的人说。
看见了。我说。
正当我想再坐下来聊的时候,忽然听见了一声凄厉的呼喊——很远,但是似乎又很近,象是野兽,又好象是一种动物死亡时候的叹息。一阵看不见的风吹过来,吹倒外面漂浮的那些雾的上面——就是那些东西的上面,那些东西立即就消失掉了,似乎是整个的消失,而不是象雾一样的散开。外面的唧唧湫湫的声音响起来,说不出的一种什么感觉。那些远处的近处的人型忽然都消失掉,外面的雾也忽然都散开了,忽然这时候月亮变的这么清澈,周围的景色也忽然变的这么清楚。
糟了。看庙的人脸色忽然凝重起来。很明显,他也看见了外面的变化。
进去以后,他小心的又把出口关上,我们一起走到下面。下到下面的房间,他点亮四处桌子上的蜡烛,我才看清楚,这里原来真的供着一个什么东西。不过不像是太上老君,到像是一个什么人的牌位。最后面的墙壁上有一个豁口,隐隐的有风吹过来,我想那可能是就是外面的井口了,起的是通风的作用。
看庙的人走到桌子后面看,我也跟过去。原来牌位的后面居然有一口像棺材一样的东西,横在地上。上面的板子已经被拉开,露出下面黑黢黢的一个洞口——原来这下面还有一个洞。里面荧荧的有东西在闪亮,不知道是什么。看庙的人递给我一样东西,我拿来看看,原来是几张符。他又掏出几张拿到手里,进了这棺材一样的东西,往下走。我留在这里也是害怕,还不如跟他一起下去。我就跟他一起往下走。
走到下面,才知道原来里面是一个溶洞,不过下面的路都是被雕凿过的,可以想象以前也是经常有人来的。虽然这里是洞,不过一点也没有听见滴水的声音,反倒觉得这里的空气干燥的很。石头上可能有什么晶体,手上的煤油灯光被反射过来,似乎更强烈了,好象整个石壁上都在发光一样。走了大约100多米的样子,前面豁然开阔起来,我们走到了一个宽敞一点的好象大厅一样的溶洞里了。
看庙的人把手里的灯在四处晃了晃,找到插在墙上的火把,点亮了,顿时里面一片光明。这里很宽敞,地上一点也不潮湿,踩在上面居然有点软,好象长了干草一样。看庙的人直接往前走过去,我跟着他——看见一个东西,吓了一跳,在角落里的一个石台上坐着一个人——再走近——天啊,原来是一具干尸!
看庙的人走到这尸体的前面看,我觉得全身都是凉的,这个时候,最好还是跟他跟紧一点,我就跟在他后面,也看那尸体。原来这人死的时候是坐着的,看样子是一个有点修行的人了。在他前面放着一个石头的罐子,这罐子已经被打开了,倒在石头台子上。
看庙的人拿起罐子,看看里面,是空的,摇摇头,叹口气。他走到火的傍边,又要回了我手里的符,这个时候我才看见,手里的符虽然是纸做的,但是已经被我捏碎了,上面一个清晰的手指头印记。他要过符,扔在火里面,烧掉。
这里面装的什么东西?我问。我想起来哪天晚上看见的在罐子里跑出来的象气体一样的东西。
你害怕死吗?看庙的人问。他又掏出一个小瓶子,叫我张开嘴巴,在我嘴巴里滴了几滴象油一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我问。这个东西味道也不错,就是感觉甜的有些过了。
你还是不知道的好。看庙的人自己也往嘴巴里滴了几滴,又把瓶子放在身上的口袋里。
你怕死吗?他又问。
我点点头,说:怎么不怕。
其实怕是一件好事情,可以让你在做事情的时候考虑的更充分,把事情做好的可能就更大。他说。
那罐子里的是什么?我问。
你听说过蛊没有?他问我。
难道那里面养的是蛊?我问。
是啊。他说。
会吃人?还是?我问。
他摇摇头说:告诉你是蛊就可以了,其他的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静下来,才能听见有些奇怪的声音。好象是风,又好象不是风。
这是什么声音?我问。
是鬼的声音。他说。
我们能听见鬼的声音?
不是谁都能听见的,看庙的人抬头看看我,你算是有缘分的。
那为什么呢?我问。
我也不清楚,只能说是你和我们有缘分。他说。
你们?我问。
是的。你听说过排教没有?
排教我到是听说过,是四川和广西山区里少数民族的一个什么教吧。难道你是排教的?我问。
是啊。他说。
那这鬼在说什么?怎么听到好象在乱叫一样。我问。
你如果看见很害怕的东西,会不会大叫呢?他说。
要是真的很害怕,我肯定会叫的。我说,那他们看见什么了?
他们看见的就是罐子里的东西。看庙的人说。
难道这蛊要用鬼来喂养?我问。但是我那天明明看见那东西钻到瘸店主的身体里去了,这又是为什么?我心里想。
看庙的人摇摇头,叹口气。
这时候,我听见后面有动静,从远处快速的到了我后面,好象是人的脚步声。我还来不及回头,就觉得头上挨了一下子。
我先是感觉到一片深兰色的幕在我上面遮挡了我的视界,然后看见一颗硕大无比的星星——你也许见过什么是眼冒金星,满眼的小的金色的星星慢慢的在眼前游走,但是那不是真的眼冒金星,如果你的眼睛挨了重击,你就会知道真正的眼冒金星其实是一颗硕大无比的——只有一颗——的金黄色的星星忽然出现在你的眼前,接着我就倒在地上了。
我被人在后面给了两下子,倒地上了。
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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