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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a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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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0-26 15:38:00

第十九章 瞎子
  送了那个鬼魂过河,再回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的亮起来了,大家上了车,一夜无眠却精神很好,两眼都有神着,四人在车上坐好,柯良开车,继续按唐诗诗指的路往里面开。

  路越走越小,渐渐的车开不见去了。两边的树也慢慢的多起来,柯良控制车的难度大了,他扭过头来问诗诗:“你是不是指错路了。”

  大家都骂了一句:“笨蛋”。

  因为根本就没有别的路,学校后面就是这一条路,怎么会指错。

  秦锦问:“诗诗,你真的是从这里开车进去找到那个村子的。”

  诗诗睁大眼睛,点点头说:“我真的是从这条路进去的,这个路就一直通往村子,那村子很奇怪,没有什么人,我看到了布挂在外墙,就敲开了门,有个孩子出来的,我给了他一千块钱,把布给拿走了,对了,我还记得那个小孩子是个瞎子。”

  “瞎子”秦锦惊奇的答。

  “是啊,蛮清秀的一个小男孩,五六岁吧!长得特别的白,我给他钱的时候,他什么也没有说,我害怕别人不给我布,塞了钱就走了。”诗诗当初肯定认为自己是做了一件好事,捡到了一个便宜的宝贝,现在才知道那布原来是诅咒,看来乐极生悲这事真是说的没错。

  柯良白了唐诗诗一眼,做了一个手式,意思是:还得意洋洋,这些惹都是你闯的。

  陆子明终于把车给停了,坚艰的说一句:“要不,我们再找一找有没有别的路可以去那个村子。”

  大家停止了争吵,车已经开不过去了。

  气氛很沉没,没有人知道应该怎么办,最后,唐诗诗第一个跳下车说了一句:“我敢肯定,村子一定在前面,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上次我开车进去了,可是,一定是这条路没有氏的,既然车子开不进去,我们就走进去。”

  黑宝咪的一声也冲出了车子,柯良大吃一惊,然后一边说:“既然连猫都要下车,那么,我还怕什么。”

  陆子明和秦锦都微笑的下了车,从车上取出行李,背在身上,趁着天色还早,大家就上了路。

  这本来是好一派郊游景色,两男两女暧暧昧昧的在一起背着包在山间行走,还有一只美丽的黑猫做宠物在前面开路,如果配上什么言情的音乐,那简直就是琼瑶剧中最经典的热闹场面,但是,大家虽然都在故作轻松的调笑,却都感觉到背后的不对劲。

  背后好像有一种很沉重的东西挂在每个人的身上,但大家都为了稳定情绪而不敢回头去看,生怕谁受不了尖叫一声就会把大家吓掉半条命。

  路越走路小,两边的树木几乎要挤得人成一个肉线了,诗诗和黑猫走在最前面,秦锦在中间,柯良第三,陆子良拿着手枪在最后面。

  天色也慢慢的黑了,诗诗曾经说过要回头,但柯良说,如果回了头就什么也找不着了,实在不行,大家带了帐篷和干粮,还可以夜宿。

  当第一颗小星星闪出的时候,绝望的众人在诗诗的一声尖叫中清醒了,诗诗指着远方那一点光说:“就是那里了,我敢肯定,天啊!真的找到了,我都说这样走没有错的。”

  大家都挤在一起,欢呼着,好似只要把布退回到村庄里,那个围绕着她们身上的恶诅,那个老是伏在她们身上的女鬼就会消失,就会回到自己应该呆的地方一样。

  那一点灯火,真像是绝望中闪出的一点希望。

  诗诗轻轻的抽泣起来了,秦锦抱着她,只听诗诗说:“如果,不是我把布带出来,蓝琦就不会死,瑛琪就不会疯,我们就不会牺牲那么多的人,我们就不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

  柯良在一边接口说:“如果你爸爸妈妈没有把你生下来,你就不会开车,你不会开车,就不会来这个地方,如果这个世界根本没有车子,没有发明车子的人,你也不会自己游,可是,这个世界没有这么多如果的,这不是你的错。”

  陆子明却沉默久久:“我总感觉到不对劲,没有理由这么容易就可以破诅的。”

  柯良说:“你还想怎么样,这样子是不是不符合你将来要当国际刑警的身份。”

  秦锦喊了一句:“行了,都这个时候了,还吵什么架,我们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把布给送回去,救出已经让恶鬼缠住的瑛琪,和她的孩子,不然我们都走不出这个林子的。”

  大家果然回头望去,来时的小路已经完全没在黑暗里,杂草太深,似乎有人在后面把路给扫平一样,他们已经陷入了深林,只有进不能退了。

  大家在讨论时,却没有发现黑宝已经慢慢的往回走了,它的身影很轻盈,很快就消失在草丛中。

  四人一边吵一边前进,终于秦锦尖叫一声,高大的树上吊着一个人,在树的正中央,轻轻的飘来荡去。

  柯良定眼一看,然后叹息着叫了一声:“爷爷,你下来吧!”

  其余人都惊魂未定的看到柯道爷爷从树下飘落下来。

  诗诗忍不住大叫起来:“爷爷,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已经让人吓得差不多了,在我们这个年代心脏病比你那个年代的鬼还要可怕,你时时可以让我们犯病知道不。”

  柯良不好意思的对爷爷说:“爷爷,上次不是告诉过你,出场不要太讲究轰动的效果吗?”

  爷爷却是一脸的严肃,他说:“你们最好和黑宝一起回去,它虽然是一个什么灵物,我现在也没有查出来,可是,我也感觉这一次,我们好像是上当了,有人故意引我们进村子,而且这里的树林都让那种力量给支配了。”

  陆子明问了句:“什么力量。”

  “我们的世界分两部分,用道家的说法,就是阴阳,这个地方其实并不是阳界,而是阴界,虽然不是你们所说的鬼府,却是让阴气给支配的地方,如果诅咒真的是出自这个地方,它应该不会让你们回去,因为这种阴力很强大,它进去了可能就被困住,所以,它也不希望你们进去。”

  “那不是更好,我们进去,把布送回去,就可以把那个女鬼给困住了,这不就是我们要的结果吗?”秦锦不解的问。

  “但你们还能出来吗?连诅咒都出不来的地方,你们有能力出来吗?”

  大家都陷入了沉思。

  “你们还是回去吧!不管如何,如果诅咒出自这个村子,让你们带出来是机缘,你们如想送回,可能会送命,既然都是送命,不如到阳界去送,那样我们还可以照顾你们的鬼魂,这里连我都不能久留,所以,不要在这里呆了,再过一些时候,晚上十二点时分,所有的来路都会被封住,你们再想退回去就不容易了?”

  诗诗几乎崩溃:“爷爷,那就是说,我们进也是死,退还是一样的让诅咒缠死,进退都是死路。”

  “这倒不一定,既然布是你带出来的,你出来过,证明也不是必死无疑。”

  爷爷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在柯良面前说了一句:“你还是回去吧,我们柯家只有你一个香火,赤月会保护你走出林子,这点阴气还不至于能斗得过赤月,不过也只能保护你一个人。”

  说着,爷爷的一天只能出现三分钟时间又到了,那声叹息像是停留在半空中,他人影已经消失了。

  大家从刚才那种高度兴奋,以为希望就在眼前的心情,又跌到了谷底,秦锦和诗诗已经抱在一起哭成一团,她们虽然很坚强,可是,在短短的几分钟间,心情从最高处跌到最低处那种痛苦,让她们也忍不住泪流满面了。

  诗诗说:“到底怎么办?我们难道现在要回去吗?”

  大家经过那么的痛苦磨难,就是为了能破这个诅咒,救自己一命,也救别人一命,可是,得到的答案却还是死,那么久的挣扎那么多的惊吓,那么多的坚持在这一刹变得太过无奈。

  陆子明看着秦锦和诗诗痛苦的样子,忽然抢过装着红缎子包说:“我送回去,柯良,你保护她们出村子。”

  诗诗的眼神一下子停在了那个男人身上,他几乎是这里面最无能最无灵气的一个人,他不过开始是一个无神论者的普通警察,秦锦有黑宝的保护,柯良的赤月的保护,自己有守护灵的手镯保护,只有他,是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把根本也用不上的枪。

  可是,无论这些人遇到什么困难,他都是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在他的眼里,这不过就是一个保护市民的特殊任务,虽然他有一点装酷,还有一点固执,可是,他还是把保护别人放在第一位。

  柯良却抢过了包:“哼,我才是柯家传人,这点小小的阴气如果我都怕的话,将来还怎么靠捉鬼挣大钱,对了,我家从前是很了不起的道长,当然是我送布回村子里,陆子明送两个女孩子出森林。”

  秦锦看着柯良,他还是那么的调皮,甚至有一点傻气,装得很帅气,在车上时还喜欢对着后镜看看自己的发型。

  诗诗却一句话也不说了,拿过包就跑。

  大家追着诗诗,诗诗忽然大声的喊道:“站住,你们不要追了。”

  大家看着诗诗满是泪的脸,她说:“布是我带出来的,我一定要亲自送回去,我已经害死了蓝绮,害了很多人,如果再害你们,我一辈子也不会安怀,你们走。”

  “诗诗,你怎么这么傻?”秦锦大声的叫道:“不管如何,我们都是好朋友,诅咒不是你害的,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也是我们的命中注定的事情,如果现在放你一个人进村,我们都自个儿回去偷生,你猜我一辈子就会开心了,我救了瑛琪,我就满足了吗?”

  秦锦跪倒在晚风中:“我不要再看到有人死了,要活,我们一起活,要死,我们一起死,不应该有人再为了我牺牲了。”

  柯良陆子明,都站在秦锦后面点头。

  诗诗丢下包,奔向秦锦,大家都把手握在一起,这个时候,四个人的命运是一体的,谁也不愿意把自己的生建立在别人的死上。

  正在大家都握着手的时候,只听到一声清脆的猫响,秦锦高兴的奔回几步:“是黑宝,它回来了,它没有跑出去。”

  果然只见一个黑影从草丛里钻出来,跳到了秦锦的怀里。

  秦锦开心的抱着黑宝亲了又亲时,只听到草丛里又传来了沙沙声。

  黑宝支起身子,又开始咪咪的叫起来了。

  草丛里慢慢的有东西站起来,轻轻的,大家的往后退,已经没有人记得打开手电,只是借着淡淡的月光看到有人影从草丛里站起来。

  几乎窒息的感觉到了四人的心底。

  但那个人影却脆生生的叫了一句:“小猫,你在哪里啊!”

  陆子明第一个把手电打开,他一打开灯,就看到了一个小孩子站在草丛里,大约五六岁的样子。

  诗诗看了之后,叫了起来:“这就是给我卖布的那个孩子。”

  目光全都落到了那个孩子的背后,如果有影子就是人,没有影子就是鬼。

  心都落到了地上,还好,这个孩子的背后是黑黑的影子,他是活人,不是鬼。

  这个时候,大家都轻一口气,目光又转到了孩子的脸上,这是一个小男孩子,他闭着眼睛,长得很清秀,在灯光下更是惨白,特别的白,白的有点吓人,像从来没有见过阳光一样。

  他的手在草丛里摸着,对着黑宝的声音摸来,一边摸一边叫:“小猫,你在哪里呢?快过来,我不会伤害你的。”

  这只是一个五、六岁的孩子,着的衣服很朴素,像是自己用棉织成的一样,黑宝跳了出去,扑到了那个孩子的怀里,对着秦锦咪咪的叫。

  秦锦想,黑宝是故意把这个孩子引出来,好像要自己跟着这个孩子一样。

  那孩子果然暗暗的抱着黑宝,转身朝草丛中走去。

  诗诗忽然喊了一声:“小朋友,你还记得我吗?”

  那个声音来的太忽然,很明显吓到了那个孩子,他一抖,黑宝掉到了地上。

  诗诗激动的跑到他面前说:“我就是前不久在你这里问你卖布的那个姐姐,你还记得我吗?”

  小男孩听懂了,点了点头,然后说:“姐姐,你来这里做什么?”

  那小男孩子说话特别的慢,一字一句的慢慢的吐出来,说话的方式很特别,像是嗓子里卡了什么东西了样。

  诗诗马上说:“我是想把布退给你。”

  男孩说:“你不要退了,那布不是已经穿在你身上了吗?”

  诗诗大惊往后退。

  “现在就是退给我,我也管不了那布,它太吵了,总是爱叫,我送它走了,它不会再回来的。”

  秦锦慢慢的蹲下来,对小男孩说:“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小鱼,你们有四个人吧!”

  陆子明奇怪的问:“你怎么知道?”

  “妈妈说,我眼睛看不到,可是,我的耳朵比一般人好。”

  “你家住前面村子吗?”

  “是啊,姐姐,你们要和我一起回去吗?”

  大家都对视了一下,在月光下看到对方都点了点头,是的,只有去了村子,才知道到底有什么事情发生,不然的话,现在退回去也是死路一条。

  小鱼抱着猫走在最前面,大家跟着他走,那灯火越来越亮,最后秦锦看清楚了,并不是烛火,而是鬼火。

  那个村子里到底都燃着鬼火,那些淡绿色的磷光在小路里四处的流窜。

  柯良一边安慰秦锦,一边说:“按照科学的道理来讲,鬼火不过是因为人尸骨里含着很多的磷,在夏日可以自燃。”

  正解释着,一团鬼火对他扑来,他吓得忙低下头。

  陆子明笑着说:“好啊,现在你不科学了。”

  小鱼回过头来问:“鬼火是不是像绿色的星星。”

  诗诗奇怪的问:“你看过鬼火,你的眼睛能看到吗?”

  “不能,我天生就是一个瞎子,看不到东西,可是,有时候我会做梦,梦到我爹和我娘的样子,也会看到绿色的星星,也会看到一个圆圆的月亮,可是,我娘说,那都是因为我日里太想看到,把她教给我的话,都记到脑子里了。”

  秦锦同情的看着他说:“没事,等姐姐们办好了这件事情,问你爹娘,把你带到外面去看眼睛,总有一天,你能看到真正的星星和月亮。”

  小鱼高兴的回过头来笑了一笑,他虽然紧闭着眼睛,却能准确的找到方位,相比之下,这几个明眼人却像是没有眼睛一样,在那个小村里转来转去。

  终于还是到了,诗诗也高兴的叫了一声:“快看,就是这个房子,我记得,当天布就挂在这颗大树上,很漂亮的。”

  小鱼只淡淡的说了句:“姐姐的记忆真好。”

  然后,他就推门进去了。

  门后是一个大院,大院里散落着几星鬼火,大家也跟着进去。

  秦锦问:“你爸爸妈妈呢?”

  “他们出去干活了,一会儿就回来。”

  陆子明说了一句:“这么晚还干什么活呢?”

  “晚上,这是晚上吗?不会吧,这应该是白天,爹妈都告诉我这是白天,他们才出去干活的。”

  小鱼儿去另一间房了。

  有一股寒意从秦锦的脚底升起。

  她轻轻的对柯良说:“你有没有注意,这个村子静的可怕。”

  柯良一边抖一边说:“可能是这里没有电,大家一黑就睡觉了。”

  陆子明说:“但是这个村子也太奇怪了,我刚刚注意了一下,很多门上都结了蜘蛛网,根本不像有人住的样子。”

  诗诗把小鱼儿喊过来问:“你们村子人多吗?”

  “多啊,每到了收工回来,村子里都很热闹的,大家都在窜门啊,玩啊,吃饭啊!不过爹爹不准我去吃村里人的饭,说是我还小,还没有干活,不可以和别人一起吃。”

  “那你吃什么啊!”

  “我吃麦子,玉米,还有果子。”

  “你爹爹吃什么啊!”

  “我不知道,他吃的都放在那个高高的衣柜上,不准我偷吃。”

  陆子明搬出了凳子,看到黑乎乎的衣柜顶层好像放着一包什么东西,他拉进一看,惊呼一声,就掉了下来,手里紧紧的握着那包东西。

  大家把灯对着那包东西,在灯光下明明白白上面是香烛和香纸。

  小鱼好奇的把脸转过来问:“是什么啊!”

  秦锦最先恢复过来:“没有什么,就是一些腊肉,怪不得不给小鱼吃,因为小鱼没有参加劳动,所以,吃不到腊肉。”

  小鱼开怀的一笑:“我会努力的,将来我长大了,也要和爹爹一起吃。”

  柯良急呼:“不要。”

  “为什么不要。”小鱼一本正经的问。

  柯良在大家的严厉的目光下,艰难的说:“因为你这么白,吃了腊肉就变黑了,不漂亮了,讨不到老婆了。”

  小鱼忽然支起耳朵,然后说:“好了,我爹娘要回来了,我听到他们挖土的声音了,他们在挖地,快挖到我们村头了。”

  诗诗一把蹲下,对着小鱼说:“好小鱼,姐姐要和你爸爸妈妈玩游戏,捉迷藏,我们先躲起来,你不要告诉你爸爸妈妈我们在这里,让他们自己找好不好。”

  小鱼快乐的一拍掌,然后说好啊!

  四人忙关掉灯,跑进了房间的顶楼,从顶楼的窗户看去,能看到全村的景象。

  只见那些零星的鬼火已经慢慢的齐到了村口,像是点着灯笼接什么人, 四人已经知道情况不妙,可是,看一看村子的前后进口,都已经被鬼火给封起来了,这个村子位于一个很窄的山谷中央,两边都是山夹在中间,想走只有村头和村尾,可是,现在已经没有机会再出去了。

  秦锦轻轻的说:“柯良,你的耳环怎么发光了。”

  大家转过头去,看到柯良的耳环果然是发出了一种浅紫色的光芒。

  诗诗也轻说:“我的手镯也发光了。”

  手镯是诗诗家的守护灵送的护身宝物,现在发出一种暗红的光。

  而黑宝紧紧的守着阁楼上来的楼梯,四人开始真正的紧张。

  陆子明轻轻的说:“现在我们紧张一点用也没有,我们要想办法离开这个村子。”

  “怎么离开,你没有看到村头村尾都已经堵了吗?”柯良好没气的说。

  “无论如何,我们如果在这个地方呆一夜,可能真的出不去了,这样吧,我们四人分散开来跑,这样我们机会会大一点,不要再挤在一起了,如果真的出事,一个也跑不了,总得有人跑出去求助。”

  “老天,这鬼地方,还有什么可以求救的,我们根本没有依靠。”诗诗说。

  但陆子明却坚持大家要分散开来,这样才利于逃生,这是他多年在警队里的经验,不能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现在情况危急,能逃得出一个就是一个,不能再拖了。

  他从顶楼的天窗伸出头去,夜色非常的美,这个地方初一看就像是一个世外桃源,繁星点点,没有任何人会猜出其中的恐怖。

  柯良第二个从天窗出去,他感叹了一声:“如果把这地方开发成旅游区,五一我们又可以多一个地方去玩了。”

  秦锦在下面拍他的脚:“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说这个。”

  他回头一笑,忽然把赤月从耳朵上摘下来递给秦锦。

  “你戴上这个,这个能保护你,爷爷说赤月可以保护一个人。”

  “那你呢?”

  “我是柯家的传人,我怎么会需要那个东西保护。”

  秦锦抬看着他,谁也不知道四个逃走的机会有多大,万一遇到不幸,身边有灵物可以保护总不至于丢命。

  但柯良在这个时候,明显是放弃了自己的机会,给了秦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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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0-26 15:38:00

秦锦并不言语,眼神里充满了泪水。

  陆子明在一边看着心痛,这些日子,他不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一直来危险都压迫着他们,他没有心思去想那些儿女私情,但这个时候,他不愿意面对还得面对。

  已经是这个关头了,儿女情长已经不适用了,诗诗看着陆子明,眼神里也是痛楚,但强压了一下,就拖起秦锦说:“我们还是在一起,分开了危险更大,你们分散来跑。”

  但秦锦推了推诗诗,说:“你先上天窗。”

  诗诗上了天窗,就在这个时候,院门响了,在秦锦的催促下,在屋顶上的三人,从屋背后面偷偷的先溜了,秦锦已经出不去了,天窗正对着大门,只要她伸出头,就定是让人看到。

  秦锦轻轻的抱着黑宝躲在阁楼一角,透着窗户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院子里的情况,虽然村子里没有一点灯火,可是,这个村子总有一种惨白的光,很像是月光,比月光要亮一点,而那种光并不是来自天上,而是像从地下发出,把村子给映亮一样。

  只见小鱼欢快的叫着:“爹娘,你们回来了啊!”

  几个鬼火围着小鱼开始转动,院门越来越响,最后有人推开了门,有人进院了。

  秦锦的心像是要跳到嗓子眼一样,她好奇的望着小鱼的爹娘,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院门里进来两个人影,他们也说话,和小鱼的腔调一模一样,特别的慢,而且一字一字的吐,秦锦知道小鱼那样说话,原来是给爸妈学的。

  那种声音却不是一般的剌耳,有一种说不清的让人心里发毛的东西。

  “小鱼,我回来了,你去打水给我们洗脸吧!”

  小鱼欢快的跑去打水了,他身影很快,看来动作熟练,很快就把水端到院里子,他给了他爹一块毛巾,眼睛虽然看到到,可是小鱼却对一切都很熟悉。

  秦锦看着院子里的水盆,在夜里发着凄冷的光,她看到小鱼的爹很慢的蹲下去,小鱼生怕看到一脸腐烂的脸,但是,一切都很好,虽然脸盆的水里映的不是很英俊的脸,却是一张人脸,虽然木木的呆呆的,却也看得出是一种鲜活的脸。

  只是眼睛却让头发给盖住,看不太清楚。

  他们坐在院子里的小桌上,小鱼的娘很轻柔在哼一些歌,说起了干活的一些趣事。

  秦锦感觉自己肯定是多疑了,她想,这不是一个比较落后的山村,这里的人很纯朴,也许根本没有通电线,没有电,很早就睡,趁晚上出去干活,这个世界哪里有这么多的鬼啊!

  她一边暗笑着自己的胆小,一边想站起身来走进去,和小鱼的爹娘打个招呼,就在这个时候,她忽然从黑宝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些东西。

  黑宝的眼睛这一刹特别的亮,像一面镜子,可以清楚的映着院子里的情况,按常理来解释,这是完全不可能的。

  但,秦锦却是真的从猫眼里看到了院子的情景,院子里并不是只有三个人,而是,有五个人。

  是的,另外两个的姿式她实在太熟悉了,一个是坐在小鱼爹的头顶上,还有一个轻轻的伏在小鱼娘的背上,而这些场面她已经看得太多,从诗诗身上,从瑛琪身上,但看得多并不代表她就能适应。

  那女鬼正在一边的趴着,一边用手指挖着小鱼的爹娘的眼睛往嘴里送。

  而风吹起,把盖在他小鱼父母眼睛的头发给吹起,里面已经是两个空洞,却没有血,而且似乎一点也不痛。

  他们不是人,秦锦已经明白了这件事情。

  冷汗还是下来了,她心中飞快的盘算着:“这个村子也是无意中得到那块布,可是,所以,这个村子的人都已经受到了诅咒,已经变成了活死人,让恶鬼附身着,却不知道为什么小鱼会没有关系,既然这样,诅咒已经害死了一村的人,爷爷为什么说诅咒也害怕回到这里。”

  但已经来不及想太多了,从猫眼里看到两个女鬼似乎已经在蠢蠢欲动,在空气里嗅到了活人的味道吧!

  小鱼的爹妈呆呆的站了起来,问小鱼:“村子里是不是来过陌生人。”

  这个时候的语调已经完全不同,是一种尖锐的女人声音。

  小鱼调皮的笑:“没有啊!我没有带陌生人回村子啊!”

  但小鱼的爹妈已经不信了,他们站起身来,一步步的往楼下走来。

  秦锦清楚的看到,那附在他们身上的两个女鬼,已经放开了挖他们眼睛的动作,而是把手指伸向阁楼,不断的用食指做出挖的动作。

  秦锦惊恐的抬起头,四处看了看,还好,有天窗,她准备从天窗走,但是黑宝却挡在她前面。

  不行,天窗比留在这里还要危险。

  但是,留在这里小鱼的爹妈很快就要上来了。

  她实在没有地方躲,只好躲在一个角落里,心里念着佛,手里抱着黑宝,而黑宝这个时候特别的听话,它也一动不敢动,连呼吸的声音都变得细不可闻。

  可是,脚步声还是一步一步的沉重的想起,那木板的楼梯更是吱吱响个不停,咚咚的声音,一点都不像是人走路的声音,倒像是从天上掉下很多木头的感觉。

  秦锦躲在阁楼的一角,在一个木桶后,人影已经在阁楼的上面了。

  秦锦只敢看黑宝的眼睛,那两个女鬼指挥着小鱼的爹娘在阁楼上进行查看。

  心跳越来越快,惨白的光线从天窗射下来,小鱼的爹走到天窗上,抬头往上面看了看,忽然天窗出现一个人脸,也是空洞的眼框,

  怪不得黑宝不让自己上去,原来上面已经有人在埋伏了。

  秦锦心中一阵惊慌,为什么别人知道天窗上有人,难道柯良三人的行踪让人发现了,这些尸体都在这里寻人。

  天啊!都不知道柯良,诗诗,子明现在怎么样了,秦锦忽然很庆幸陆子明的决定,如果都挤在阁楼里,真的是一个也逃不了。

  小鱼爹妈的尸体越来越近了,看来是避免不了的。

  他们的脚步已经走到了那么近的地方,秦锦已经可以清楚的看到他们的脸和皮肤。

  上面全是尸斑,暗色的,血早就从眼洞里流干,却结成一块块的暗血块,那两个女鬼的动作很慢,好像已经认定了秦锦的藏身之所。

  就在这个危急的时分,她想到了柯良,想到了他给的耳环。

  她忙从怀里拿出来,只见耳环的紫光已经大盛了。女鬼们好像很惧怕那种光线,不敢再上前来。

  就在这个僵持的时候,天窗上却跳下一个人来,秦锦和小鱼的爹娘都转头去看,光线下站着的是柯良,他拿着一个木棍,对秦锦说:“别怕,我来救你了。”

  秦锦站起来,飞奔到他的身边,责怪到:“这个时候你还回来做什么啊?”

  “我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天窗上传来了声响。

  又有两个人跳下来了。

  “是的,我们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诗诗和陆子明都站在两人身边。

  秦锦含着泪看着他们,这个时候说什么言语都是多余的了。

  虽然柯家的传世之宝赤月和诗诗的手镯都发着盛光,能暂时的保护着四人的安全。

  黑宝也在秦锦的怀里,大家都靠着窗,和小鱼的爹妈僵持着,陆子明用手枪指着他们。

  诗诗看了一眼手枪说:“收起来吧,浪费子弹,这些人是打不死的。”

  陆子明却还是坚持指着他们。

  只见小鱼的妈妈走到窗边,避开盛光,一声尖呼。

  四人扭过头去,看到村子里的鬼火都快速的往这个院子里移动。

  “完了,他们叫人帮忙了。”柯良大有不服气的感觉。

  “现在还说什么,看能不能走。”秦锦说。

  “走不掉了,我们刚刚看了一下四周,本来可以出村,可是,为了回来带你走,我又回头了,谁知道这些笨蛋都回头了。”陆子明看了一眼柯良。

  “哼,谁知道你会回头,早知道你会回来,我就不来了。”柯良顶嘴着。

  “村子出得了吗?”

  “刚刚可以,现在是不行了,他们都已经围过来了,我们是飞不掉了。”诗诗的声音里透着深深的绝望。

  秦锦安慰道“也许赤月和手镯灵可以支持到天亮,只要天一亮,这些尸体,总要回坟里去吧!听小鱼说了,他的父母总要睡很久觉,不让人打扰的。”

  “可是,赤月和手镯的力量都只能保护一个,我们支持不到那么久的。”陆子明理智的回答。

  正在这种没有任何对策的情况下,院子里已经围来了越来越多的“人”,秦锦不用从猫眼看都能知道那些人身上都附着鬼。

  她心里嘀咕了一句:“卡嘣这个恶诅到底有多少分身,到底可以缠多少人才算。”

  担心这个显然是白痴的行为,因为尸体已经围过来了,耳环和手镯的光已经大大的减弱。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到小鱼一声清脆的叫声:“好了,爹娘,你们已经找到大哥哥大姐姐,就下来吧。”

  小鱼的爹娘忽然就不动了,秦锦马上低头看着黑宝的眼睛,眼睛里那两个女鬼好像又软软的搭在尸体的背上,居然不再做出挖的动作。

  空气中那种浓烈的尸臭慢慢的散去,尸体在院子里不再上前,而小鱼的爹娘远去的脚步却让人更加的心疑。

  小鱼的声音又响起了。

  “姐姐哥哥,你们下来吧,村里的人都来陪你们玩了,你们也下来陪我玩吧!”

  秦锦对视了一下大家,大家都点了点头,现在已经逼上梁山了,退不了了。

  下楼的时候四人都腿很软,走到一堆尸体里,不知道小鱼到底想做什么,他是想帮自己还是想害自己,都分不清了。

  但是院子里已经有人摆上了桌子,放上了碗,好像要开饭一样。

  小鱼果然来拖他们,让他们坐在凳子上,然后又招呼大家坐下,奇怪的是,一院子的尸体,都很听小鱼的话,各自坐下,连小鱼的爹妈都坐下了,和他们四个坐一个桌子。

  秦锦看着黑宝的眼睛,想从眼睛里看到女鬼们在做什么。

  却很意外的发现,所有的女鬼像是进入了沉睡中,都沉沉的伏在尸体上。

  而小鱼却说了一句:“爹娘吃饭。”

  四人都紧紧的靠在一起,感觉这种情况太过离奇,也太过不可能,大家都有一个念头,这是不是一个梦,而且很希望自己能醒过来。

  小鱼吃着自己的食物,玉米和野果,他似乎并不知道自己活在什么样的环境里,他的眼睛是瞎的,幸好是瞎的。

  但为什么卡嘣不加害小鱼呢?

  大家都有同样的疑问,却苦于不能直接问小鱼。

  他们都不知道这些村民要吃什么东西,这时候有一个老婆婆很木讷的走过他们身边,一边走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的蜡烛往嘴里送。

  所有的尸体打开自己面前的碗,都是一碗的香烛,周围响起了一阵轻轻的嚼食声。

  那一餐饭四人真是吃了人生最过恐怖的一餐饭,他们虽然什么也没有吃,可是,看着尸体的嘴角那红色的蜡烛都很可怕。

  好在吃完饭,这些尸体却都听小鱼的话散去。

  四人被安排在一间小房里,小鱼说里面有床,可是,一推开黑暗的门,就看到了两口棺材并在其中。

  柯良很奇怪,就悄悄的转到小鱼的窗台下,看了小鱼在做什么。

  更可怕的是,小鱼也爬进了一个黑色的棺木中,而小鱼的爹娘似乎让人点了穴一样,呆立在棺材的前后两边。

  柯良跑回来,告诉大家发现。

  四人本来是在一起就会吵架,或者不停的争吵,可是这一回却因为事情离谱太多,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好在天亮的还是很快的,他们早就折腾了大半夜,居然也沉沉睡去。

  醒来的时候,村子依然是沉默的,只有小鱼在那里打水的声音,秦锦第一个走出房间,小心的问:“小鱼,你爸爸妈妈呢?”

  “他们出工去了,现在要干活,村里的人都去了,我一个人看村。”

  大家都轻了一口气,太阳虽然很阴沉,可是,还是给了一点温暖。

  至少又撑过了一晚。

  诗诗叹了一声,秦锦看着她,是啊,从前大家都是一些时尚女郎,每天都在秀衣服秀包包,到哪个酒吧里泡个帅哥,开车出去游车河,看小资电影,而自己还不时的写一点时尚小说换钱,哪一个不是正正常常,舒舒服服的享受人生,当时还有这样或者那样的不满意,可是,如果能回到从前,和现在相比,那简直就是神仙生活,就是穷一点,没有诗诗有钱,没有漂亮的男友,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能活着就已经是四个人最开心的事情了,他们的生命已经是每一天都是挣到的,挣扎在死亡线上的过着。

  再想想自己身处的这个环境,好像根本就没有活在现代,简直是活在噩梦里,那些好的香水,衣服,漂亮的钻石,都与自己无关。

  陆子明提议大家去村子四处看看,看有什么线索,经过昨天一夜的折腾,四人再也不敢分开。

  他们和小鱼打过招呼,然后就开始出去转,村子看样子已经没有人住很久了,到处都是败落的模样,一些神位都东倒西歪,而阴风阵阵从门里吹出,对联还贴着,看来是要过新年的时候,村民们在一夜之间招到了灭顶之祸,所以,很多东西都遗留着。

  从这村子的布局和土墙的建筑来看,这个村子已经很古老了,而且民风一定都非常的好,他们转来转去,转到一个大院子里,看来这个人家是村里最有钱的人家,墙筑的很高,而且很大很气派,门上都挂着红布,不过已经让风吹雨打洗成了白色,里面摆着很多桌子,凳子,像是办酒席。

  大家都好奇的走了进去,诅咒的秘密一定就在这个村子里,可是,村子里的人都已经变成了死人,而仅有一个活人小鱼却是一个瞎子。

  村子是那么的静,他们的脚步声传的特别的远。

  那都是古村里的木桌,高大的木柜,碗筷都放得很整齐,阴风阵阵从大院里吹来,这个院子的主人看来十分的富有。一个人的大院就占了村子的三分之一,里面的小屋一间接一接的,而且摆设也都是贵重的东西。

  柯良拿着一个花瓶说:“天啊,这玩意儿如果是真的,我们就发了。”

  “行了,我们又不是来探宝的,收起你的好奇心吧!”

  唐诗诗去走了上去,看着那个花瓶说:“没错,我们是发了,这个花瓶是元代的古董,天啊,这个家真是太富有了。”

  诗诗本来就是大富人家的千金,一点点考古的常识是难不倒她的。

  听她这么一说,大家都围着那个花瓶开始指指点点,忽然之间,阴风阵阵扑来,秦锦抬起头,看过过道尽头站着一个老人。

  她惊吓中,把花瓶给掉到了地上,碎成了片片,陆子明也看到了那个黑衣老人,他已经开始追出去了,而柯良和诗诗一边婉惜的看着碎片,一边跟着后面跑。

  四人开始急追着那个老人,虽然不知道是人是鬼,不过老人既然出现,就一定有原因。

  只见他的身影总是在巷子的最尽头,却一直都追不上。

  四人使了一个眼色,于是分头追,总能在一个地方截到老头,毕竟这个村子并不太大。

  四人分成四种,包围着村庄,可是,一直追到村中央的那个槐树那里,还是没有看到老头。

  大家又在那里相对着。

  这个时候柯良的爷爷从树上飘了下来,他三分钟现身的时间到了,他对着四个人说:“我已经查到了,这个地方是至阴之地,你们一定要在今天晚上来临前离开,不然的话,今天你们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再能跑掉了。”

  “可是,我们找到不回家的路,来的那条路好像已经完全让杂草给埋了,我们刚刚在村子里查看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柯良着急的说。

  “不管如何,你们一定要走,哪怕没有路也要自己踩出路来,我已经感觉到这里的阴气越来越浓,我也快顶不住了。”爷爷认真的说。

  大家都没有办法的时候。

  忽然爷爷说:“师妹,你把黑宝放下来,让它试着带路,带你们出去,总之,这个地方停留的越久,你们越危险。”

  “可是,这个布怎么办,留在这里就好了吗?”诗诗问。

  “既然诅咒已经把这个村所有的人都杀光了,那这个村子已经困不住它了,送回来也没有用,重要的是你们能逃得掉。”爷爷想了想说。

  “什么一个活人也没有,还有一个小孩子是活的。”秦锦忙说。

  “什么,还有一个活人,可是,除了你们,我感觉不到任何活人的存在,不对,你们遇到的那个活人一定不是人,你们要小心。”

  说完,爷爷好像看忽然看到了一个特别可怕的东西,飞快的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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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0-26 15:39:00

第二十章:诅源

气氛很快就压抑起来,随着柯良爷爷的出来和消失,大家的心情又沉重到了谷底,大家都不愿意相信那个可爱的小鱼居然不是人。

  陆子明说了一句:“只要看到你爷爷,就准没有好事。”

  柯良不服气,看样子又要吵起来了。

  但这个时候,巷子那头又传来了沙沙声,大家都抬头看着小巷,果然看到那个穿着黑衣的老人正在慢慢的走来。

  这一回,他并没有消失掉,而是慢慢的在白天走了过来。

  大家并不知道是人是鬼,但还是仔细的打量着他,那个老人看不出岁数到底有多大了,可是却显得很苍老,牙齿都掉光了,皮肤皱在一起,一脸的悲苦,是一个老太婆。

  她走来,站定,面对着四个人,打量久久,然后说:“你们果然来了。”

  然后她坐在了村中央的大树下的一个石凳上看着远方,轻轻的叹息着说:“从前,这个村子一到这个时候,这里就坐满了来纳凉的人,现在一个也没有了。”

  柯良冲上去问:“老伯,你是这个村子的人。”

  “是啊!但村子从来不承认我是村子的人。”

  “为什么啊?”诗诗也开始被吸引了。

  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老人身上。

  老人开始讲起了这个村子的往事。

  “这个村子,叫石头村,这里很偏僻,但其实偏僻,可是,这里的人都有一门手艺,就是会染布,所以,村子的人都过得很富余。

  我出生的时候,就被视为不祥,在我们苗家,孩子出生的时候如果不是哭,而是笑,那么,这种小孩子就是不祥之物,我们是巫的教徒,将来就是做巫教的人。”

  秦锦开始多嘴“巫是什么啊?”

  “巫就是我们的守护神,传说她的母亲是人,父亲是蛇,所以,她是半人身半蛇身,也注定了她的本性里半是人半是妖。她守护我们,也要我们贡献灵魂,可以操纵我们,也可以帮助我们。

  我就是一生出来,就被巫选定的教徒,但我的父母并不愿意我做巫徒,而硬是把我留在了村子里,没有赶我上山,后来,我在村子里嫁了人,直到有了孙子小鱼,我们的家庭被巫的诅咒才显现出来。”

  “你是小鱼的奶奶?”

  “是啊!就因为我们父母得罪了巫,不肯把我送去当教徒,所以,巫的报复到了小鱼身上。”

  “小鱼也是巫徒”诗诗好奇的问。

  “不,小鱼不是巫徒,他是妖。”

  “妖,不可能,小鱼那么善良,怎么会是妖呢?”大家的脸上都呈现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们看小鱼有多大了?”小鱼的奶奶轻轻的问了一句。

  “五、六岁啊!很小的。”柯良答。

  “他早就不止这个岁数了,只是他一直都长不大,而且他并不是瞎子,只是我为了保护他,不让他睁开眼睛,他就看不到这个村子的惨状。”

  秦锦很好奇的问:“这个村子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在小鱼刚出生不久,这个村子最有钱的人娶妾,全村人都去喝酒,就在那一夜,村里的人就死光了,是让卡嘣给杀的。”

  “卡嘣,你也知道卡嘣。”

  “我因为是巫徒化身,所以,那天抱着小鱼逃出了那一难,但村子里的人都已经让卡嘣伏身,我知道这是我的报应,于是就做了巫徒,也可以保护到小鱼,因为小鱼在这种阴气中长大,所以,身子一直都大不了。”

  “你为什么不抱着小鱼逃出?”

  “我没有力量走出这个林子,再说,小鱼也不能离开这个地方,他本身就不是人,如果离开了村子,可能会死,我只能留在这里守着小鱼。”

  “那为什么小鱼的爹妈会每晚出现呢?”

  “这是小鱼的精神力量唤出来的,小鱼有一种很强大的力量,可以把伏身在村民尸体上的女鬼给制服,而他心里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爹娘死去,他的潜在的精神力量,就会把那些尸体都呼唤出来,陪着他。”

  大家的脸上出现了不可置信的表扬“你是说,全村的尸体是小鱼唤出来的。”

  “是的,但他什么也不知道,他依然是一个孩子,依然以为自己是一个瞎子。”

  “那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来呢?”

  “卡嘣出现在我们村子,已经杀了一村的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卡嘣的力量一直不可停下来,但小鱼却可以压抑到卡嘣,但不知道为什么,小鱼还是把卡嘣送走了,也许是卡嘣自己想走。”

  “所以就遇到了我,所以,我就带走了那块该死的布。”诗诗咬牙切齿的说,她一直以为一切的不幸是自己多手造成的,现在看来,她不过是让卡嘣选中的一个倒霉透顶的家伙。

  小鱼奶奶同情的看了一眼他:“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卡嘣一直不肯停息,如果有什么深仇大恨,我们村子的人已经死光了,仇也报了,我自问和小鱼从来没有得罪过人,而且我和小鱼这么多年也没有招到卡嘣的毒手,我认为是卡嘣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它还没有完成诅咒,所以,才痛苦万分,夜夜尖叫,迫使小鱼把她送走。”

  秦锦大叫一声“到处怎么回事,难道我们这些人中,有人和卡嘣有关系。”

  “极有可能是这个原因,所以,卡嘣才会呼唤,你们到来,开始大屠杀。”

  柯良不服气的说:“我们会有什么关系呢?卡嘣出现的时候,我们还没有生。”

  奶奶轻轻的拍拍他的肩“孩子,卡嘣是既然是这个世界最可怕的诅咒,可怕之处就是,它不仅能追杀被咒诅人的所有亲人朋友,还能追杀被诅人的来世,如果被诅的人还有一个子孙,哪怕隔一万年,卡嘣还是会回来执行任务,如果被诅咒人的灵魂得到了超生,投了胎,有了来世,卡嘣就会永生永世的不断纠缠下去。”

  陆子明气愤的说:“世界上还有如此恶诅,害别人一生还不算解恨,居然连来世都不肯原谅。”

  “是啊,一定有不可原谅的深仇大恨,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秦锦说。

  奶奶继续说:“这个仇和恨是很深。”她的手一指那座大院然后说:“这个故事就是出自大院里,你们要听吗?”

  所有的人脸上都写着当然要听。

  然后只见奶奶的手中,升起了和柯良爷爷从前一样的紫色气泡,奶奶的声音从远方传来,不清晰的说:“这是我保持的回忆的梦境,你们看了就明白了。”

  大家有了第一次从柯良爷爷那里得到的经历,知道又有一场好戏看,居然都忘记了自己身处险境,手拉着手,在眼前腾起的大镜子面前,看着人相清楚。

  一个娇脆的声音传来:“狗子,你过来,你帮我去摘那朵花。”

  声音的主人是一个很娇蛮的七、八岁的女孩子,穿的特别的华丽,站在一个悬崖边,指着悬上那一朵怒放的红花,对身边一群衣着的破烂的孩子指挥着。

  那个叫狗子的男孩子,似乎很害怕那个女孩子也很讨厌她,不过还是听话的去摘了,因为那个女孩子说了:“狗子,你如果不给我摘,我就叫我爹不收你们家染的布。”

  那个男孩子很坚难的走到悬崖边,但还是因为雨后石滑,一个重心不稳,掉了下去。

  孩子们都惊呆了,所有人一哄而散,女孩子也吓呆了,不过也很快的跑了。

  孩子们都不敢对大人说,山崖下的狗子并没有毙命,只是跌断了双腿,在痛苦中挣扎,正在绝望中,眼看就要断气了,一双草鞋到了眼前。

  狗子被救了,他躺在山洞里让那挖草药的老人给救了,可是,等他恢复了健康,能走动回到家的时候,却发现双亲已经不在了。

  原来,狗子掉下山后,他爹半夜上山去找,滚到了山谷,送了命,他娘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不久也病倒,忧伤而死。

  狗子红着眼睛,看着自己的破败的家,又看了看那个大院,眼里冒出了恶狠狠的火花。

  从此,狗子的身影就消失在这个石头村了。

  一晃十年过去了,石头村里来了一个收草药的富商,他长得英俊也多才多艺,他的到来,给石头村带来了很大的震动,石头村的村民一直都在山是找能染布的树根来染布,然后送给村头的那家余家,但余家压迫村民很厉害,大家早就敢怒不敢言了。

  这个叫陈文的青年男子的到来,让村子里所有的百姓都有了一个可以再谋生路的机会,一时间没有人再去染布,而是给那个青年找草药。

  石头村的四周草药丰富,取之不尽,陈文干脆在村里住在一家没有人的老房子里,做起了长期的收购。

  这一举动引起来余家大老爷余福的惊恐,他已经没有了村民送布,再这样下去,再大的家业也难撑下去。

  为了赶走这个外乡人,他派家丁晚上去暗杀陈文,但那陈文不仅武功高强,而且机智过人。

  他不仅打跑了那些暗杀他的人,而且为了报复还潜入了余家大院劫出了余家大小姐余金沙。

  那是一个怎么样夜,风宁静的吹着那个英俊的少年,他像一个野兽一样的闯进了余家大小姐的房间,抱走了那个美丽的女子。

  余家小姐被绑在椅子上,陈青却并不对她非礼,而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所有的爱恋都可以在这燃起,余家小姐蛮横了一辈子,忽然遇到了一个比自己更强的对手,而且对手还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那样不同的情绪折磨着她。

  在绑架的日子里,两人一直都不言语,陈文一边和余大富周旋,一边沉默的做自己的事情。

  但那天放人的时候,陈文在给了对他恨之入骨的女人,给了她一把刀,然后伏在她耳国轻轻的说:“要不你杀了我,要不你嫁给我。”

  余家小姐银牙一咬,刀就半剌到了陈文的胸前。

  “你为什么不躲?”余家小姐惊呆了。

  “我为什么要躲?如果你不肯嫁给我,我还不如死了。”陈文的脸上是还是那种似笑非笑的脸。

  等陈文倒下去的时候,他的眼神里有一种绝对把握的光。

  果然,余家小姐的心已完全给他,等伤好这后,就不顾一切要嫁给他。余老爷一想,这样不就可以强强联手,自己也只有一个独女,把这个有出息的男子招进门也是一件好事。

  于是,婚事很快变完成了,陈文和余金沙成了天投地造的一双。

  余金沙的心一旦被攻破,就完全属于了那个男人,两个新婚燕尔,一起去山间游玩。

  两人经过一个悬崖,余金沙的心跳了起来,很多年前,她一时任性,害的一家人家破人亡,可是,这个时候悬崖边还有一朵野花。

  开的那么的凄美,像十年前一样的。

  余金沙想快步离开那个地方,但陈文却跳上了那个悬崖,帮她摘那朵花,说是要送给她,金沙大叫着不要,小心掉下去,可是,陈文却慢慢的回过头来说:“你为不是说,如果不帮你摘,你就不让你爹收我家布吗?”

  金沙的惊惧达到了极点,居然不知道跑。

  “你以为我会爱上你吗?你这个丑八怪,谁会喜欢你,你又任性又讨厌,你害死了我爹我娘,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陈文原来就是多年前的狗子。

  “可是,你给我了一把刀。”

  “是嘛,如果不用苦肉计怎么会得到你所有的芳心,怎么会把你折磨的如现在这般痛苦。”

  金沙的身体抖的站不住一样:“你一切都是骗我的,你对我连一点喜欢都没有吗?”

  “哈哈,这个问题,你最好去问一问阎王。”

  陈文的手伸来,野花迟了十年递上,却死了那么多人,金沙在完全不清醒的时候,被一把推下了悬崖,只有陈文那尖锐又可怕的笑声在回荡。

  但他回了家,却说是金沙失足掉下了山崖,余老爷相信了他的真情实意,但金沙的尸体怎么也找不回来。

  没多久,余老爷就一病不起,逝去了,家财给了陈文,陈文成了村子里最大的富人,他一边收布一边收草药,完全取代了余老爷的地位。

  余家的人慢慢不是自己莫明其妙村子,就是得了一种怪病而死,不出十年,余家就没有一个人还留在村子里了。

  但陈文却一直单身,大家都说他至情至性,为了余家大小姐一直独身。

  陈文却知道,他是一直都不能忘记金沙在坠崖时那凄苦无助的眼神。

  但那个眼神还是让一个青楼的名妓给化解了。

  那个妓女是城里最有名的红牌,陈文去城里送草药,经过那个青楼,看到了一个美艳女子对着夕阳梳着自己的头发,那一头闪动着夕阳余光的黑发,一直晃到了陈文的梦里,他开始频频的出入那家青楼,后来索信就把那个妓女给赎了出来,决定娶做老婆。

  陈文要娶亲的消息传的很快,一直传到一个平凡的采药的女子耳朵里。

  那个女子已经苍老不堪,非常的丑,她站在小路上端,看着小路上走着两个人,陈文和那个妓女,两个调情声一句不落的传到她的耳朵里,她手里的铲子已经越握越紧。

  是的,她就是当年的余金沙,她福大命大,掉下山崖间求生的欲望让她握住了青藤,她居然一点伤都没有,到了崖底,她却不能再面对自己的爱恨。

  她恨他,但也更爱他。

  她无法面对当年自己的错,也无法面对现在陈文的错,但这一切都没有意义,她知道自己如果再出现在石头村,已经握住了石头村大权的陈文也会杀了她。

  她只好跑,幸好遇到一家好心的苗人收留了她,她学会了采药,但她却发现自己已经有了陈文的骨肉。

  金沙还是咬着牙把孩子生了出来,她的心底总是保持着对陈文的爱意,那种爱折磨的她太过痛苦,她老的太快了,所以,再也没有人认出她来。

  她带着孩子采药,那是个女孩子,很听话也可爱,孩子慢慢的长大,而陈文一直单身,金沙也知道自己父亲的死与陈文有关,可是,却不敢去深想,但当她看到了陈文终于爱上别的人时候,那种恨就从心底里暴发出来。

  她已经完全让仇恨给淹没了,她活下来的原因,就是想知道陈文有没有爱过自己,但现在这个答案是残酷的,她已经完全给遗忘了。

  她要报复,当她知道了陈文确定的婚期,她就想到了卡嘣这个恶诅。

  她的目光落到了自己熟睡的孩子身上。

  她已经不再是一个母亲一个女人,而是一个恶魔。

  仇恨是那么的可怕。

  她终于在采药回来的路上,把女儿的眼睛挖出来,绑在古槐上,让古槐吸了女儿鲜血,而且来年又去挖了树根用那鲜红如血的汁水染了布,千方百计的送到了陈文的婚礼上,成了贺礼。

  梦境很快就破了。

  奶奶又出现在面前,大家眨眨眼都清醒过来。

  “你们现在明白卡嘣的来源了吧!”奶奶问。

  秦锦说:“布送去后,就屠杀了村民,而那个金沙去哪里呢?”

  “下卡嘣恶诅的人,在把灵魂献给巫,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去哪里了,不过不管如何,她一定活的生不如死。!”

  “这真是损人不利已的诅啊,真不知道那个金沙是不是疯了,才用这个诅。”柯良气愤的说。

  “好了,你们也不要再说了,一会儿天就黑了,如果再不出村就出不了了,你们快走吧!”奶奶催促着他们。

  秦锦舍不得小鱼,于是说:“奶奶,我们能不能把小鱼带走,不让他在这里和死人在一起了。”

  “不行,小鱼是至阴之人,离开了这个阴地就会死,你们放心,我会照顾小鱼的,只要他的眼睛不睁开,我就可以继续给小鱼幸福的梦。”

  “奶奶,那你怎么办呢?”

  “我,我本来就是守护这片阴地的使者,巫的教徒,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四人相视对望了一眼,于是决定去小鱼那里拿了行李,告别了就走。

  到了小鱼家里,小鱼已经不在了,四人不敢再等下去,再等就要天黑了,拿了包,放下黑宝,黑宝像一道黑剑一样在前面带路,四人在经过村中央的树下,看到奶奶已经不见了,这一切都来的像一场梦,也许这就是有很多神秘的地方,有很多神秘的人和事吧。

  大家走的很快,黑宝果然在草丛里带出了一道小路,那路很曲折,越走越多的树林,慢慢的都快看不到天日了。

  很多的树,来的时候似乎没有那么多的树。

  而黑宝的动作很快,大家都是奔跑着,诗诗跌倒了,陆子明拉着她拼命的往前赶。

  忽然黑宝不动了,开始往后退,大家知道前面大事不好,但回头又不适当,却不知道前面是什么。

  草丛里慢慢的站起一个人。

  居然是小鱼。

  小鱼还是那样笑眯眯的。

  秦锦看到了,惊喜的叫了一声:“小鱼”,想扑上去,可是,柯良手快,一把把秦锦给拉住了。

  大家都看到了,小鱼并没有闭着眼睛,而是,张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含着笑看着他们。

  小鱼轻轻的说:“你们为什么要走呢?难道不能陪我玩几天。”

  寒意从大家的脖子那里围来,小鱼睁开了眼睛。

  “一直我都知道自己不是瞎子,我梦里看到的星星月亮是真正的星星月亮,可是,我的家人都死了,我村民也死了,我不想面对,所以闭着眼睛。”

  诗诗说:“小鱼,我们不是不想带你走,而是你奶奶说你不可以离开这里。”

  “是的,我不可以离开这里,可是,你们却可以留下来陪我。”

  小鱼上前几步,大家后退几步,柯良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个情景很好像,几个很强壮的成年人,面对一个长的像五六岁的孩子,却害怕万分。

  小鱼说:“我已经说了,要你们留下来陪我玩。”

  “几天?”柯良那个笨蛋居然在这个时候和小鱼讨价还价。

  “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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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0-26 15:39:00

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一个呼喊:“你们快逃,小鱼已经睁开眼睛,他现在不于是从前的小鱼了,你们快跑啊!他会杀了你们的。”

  是小鱼奶奶的声音,大家听了一惊。

  同时,黑宝也用力的往小鱼一扑,小鱼一个巴掌把在空中腾起扑来的黑宝给打在地上,秦锦不顾一切的冲上前去,一把抱回了受了伤的黑宝。

  大家回过头去,拼命的跑。

  小鱼并没有在后面追,可是,大家都感觉到脖子有人哈气,像是小鱼就伏在大家的背上一样。

  没有人敢停下来,路越跑越乱,森林那么大,很快就迷失了方向。

  四人像无头苍蝇一样在森林里乱窜,小鱼的呼吸还是在自己的周围,夜慢慢的下来了,四人终于停下来,这样漫无边际的跑下去,只会让自己累死。

  柯良停下来喘息说:“反正是死,也要找一个容易一点的死法,这样活活累死实在没有必要。”

  陆子明说:“你怎么知道我们一定会死呢?算了吧!你不是还有什么家传宝贝。”

  说到这里,柯良一下子想起了家传宝贝,他问秦锦:“快把耳环拿出来,说不定能抵一会儿。”

  耳环从秦锦的怀里一拿出来,就紫光大盛,大家看着耳环什么也不说。

  四人背靠着背,听到有一种沙沙声从地下传来,像是挖土的声音。

  秦锦说:“不好,小鱼召唤村民了。”

  “那小子啊,打不赢我们就叫那些僵尸出来吓人,你以为我会怕啊。”柯良强撑着说。

  “不怕你为什么要发抖啊!~”陆子明讽刺他。

  “什么发抖,我这是让凉风吹了有点感冒罢了。”

  诗诗说:“行了,两位大侠,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情吵架。”

  “你懂什么,吵架是放松心情。”

  这两个男人难得这么异口同声。

  秦锦却不理他们,正在细心的照看着受伤的黑宝,或者这一次就是绝境,可是,从前那么多的绝境都一一的走过来了,但每一次都是因为有黑宝帮助,这一次,连黑宝都已经受伤了,那谁来帮助自己呢?

  人在这个时候,都会想到自己有家人。

  她想到了慈爱的外婆,出车祸的爸爸,还有远走到英国的母亲。

  那些人的脸在她的面前转来转去,她心里想,如果真的死了,也许也看不到爸爸,柯良的爷爷说了,死在这里的人,连灵魂都得不到照顾,会永远困在这个地方。

  还有那么多事情没有做完,大家都还这么年轻,充满了青春和希望,怎么可以死呢?

  但森林里已经出现了很多人,当然,那不是人,是尸体,四人看着那些尸体从四面八方涌来,居然都同时很庆幸没有四处乱跑。

  柯良说:“早知道他们这么大的阵容,我们又何必刚刚跑的那么拼命。”

  陆子明居然也同意这个观点:“我发现其实僵尸也没有那么可怕。”

  “我已经被吓得麻木了,我就不相信还有什么事情能再吓我了。”诗诗说。

  大家都紧紧的靠在一起,看着那些死人村民越来越近,柯家的耳环和诗诗的手镯似乎还可以起一定的作用,他们现在还不敢太靠近。

  到了这个时候,大家全都已经放松心情,听天由命了。

  “你说我们逃出去的机会有多大,要不要下下注。”柯良百般无聊,居然这样说。

  所有人都相视苦笑,感觉自己逃出去的机会已经为零了。

  一个很尖锐的声音响起了:“我下注,你们全都能逃出去,我下一千万。”

  四人都惊呆了,实在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还会外人说话,

  隐约中,听到有经文传来,那些尸体似乎很痛苦,慢慢的倒地,那些经文越来越响,果很多尸体都慢慢的退了回去,消失在森林里。

  还有人影在窜动,有人在树上洒一些粉末,一时间,四人不知道到底外面有多少人,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救的。

  但却只见柯良一脸死灰,比刚才让鬼围着的时候还要怕的厉害。

  果然,只见一个人影飞扑过来,对着柯良的脸,左右开弓,狠狠的两巴掌打得柯良都不敢出声。

  秦锦一看,是上次在公路上打柯良的母亲,陆子明也认识,只有诗诗惊呆了。

  秦锦悄悄的说:“柯良的妈,没有关系。”

  诗诗似乎不相信,那个美妇人居然是有那么大的儿子。

  “她是怎么保养的,怎么可以这么年轻。”诗诗轻轻的问秦锦,没有想到让柯良的母亲纳兰静给听到了,忙跑上去,对着诗诗说:“你真有眼光啊!看得出我保养的好。”

  事实转变的太忽然,连陆子明都不知道怎么去想。

  居然还有一个人从树下跃下来,是那上洒粉末的人,一个胖胖的中年男子,大肚子,秃顶,但是柯良好像怕的更厉害了。

  果然那个男人走过来对柯良又是两巴掌,柯良很委屈的躲在秦锦身后,正在和诗诗讨论化妆品的纳兰静看到了,冲上去,对着那个男人就是两巴掌:“你凭什么打我儿子。”

  “那也是我儿子,为什么你打得,我就打不得。”那个秃头中年男子居然是柯良的爸。

  “除了我之外,没有人可以打我儿子。”纳兰静果然很强悍。

  男人有点委屈,不过也没有办法,只有恶狠狠的看着柯良,柯良有母亲撑腰,不怎么怕了,对着爹妈说:“爸,妈,这么多人,你们就不能回家打我啊,也要给我留点面子吧!”

  那男子好像已经恢复了风度,他虽然长得有点丑,但他忽然能恢复很儒商的样子。

  他含首对大家打招呼说:“大家好啊,我叫柯家宽,是柯良的老爸,虽然我长得比较丑,但我实在是他的亲生老爸,柯良像他的爷爷。”

  大家都偷偷的忍着笑,感觉柯家真是一家里怪人。

  诗诗忽然醒过来,大声的说:“柯家宽,就是我们城里的那个商业奇才,飞鸿集团的董事长,天啊!!!柯良,你是有钱人啊!!”

  纳兰静更高兴了,摸着诗诗的小手恨不得说一百万次:“你真有眼光。”

  柯良在一边说:“爸妈,你们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柯家宽好像很不高兴:“你以为我愿意来不成,如果不是看在你爷爷的份上,我就任你死在这个穷乡僻壤里了。”

  “爷爷。”四个人一起说。

  “是啊,昨天夜里爷爷托梦给我,说是你们遇到了危险,给我指了路,让我来救你们,哼,柯良,我不是让你好好的上学,不要玩这些装神弄鬼的玩意儿吗?你怎么就是不听呢?”柯家宽好像很生气。

  “可是,爸爸,你不是一直都不相信这个世界有鬼神吗?你怎么会救我们,你洒的是什么粉?”柯良一脸的不解。

  纳兰静扭着柯良的耳朵说:“你是不是猪啊!柯家人中会有无神论者吗?你爸一身那么好的捉鬼功夫,怎么会不相信鬼,如果不是他的道行很高,我堂堂的驱魔族人的公主,怎么会嫁给他。”

  大家都看着柯良那震惊的扭曲的脸,觉得他很可怜,从小就被骗到大,现在才知道真像。

  “可是,你们都不让我学道术。”柯良几乎在怒吼。

  “我们不让你学道术,也因为,你的姐姐出事的缘故啊!”

  “什么,我还有姐姐?”

  柯家宽现在好像愿意把什么都告诉柯良了:“我们柯家世代捉鬼,视为已任,但是,捉鬼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有时候搞不好会让恶鬼报复,你的奶奶,也就是我妈妈,是一个什么也不会的普通女子,正是因为我目睹了她被恶鬼杀死,所以,我才会拼命的学杀鬼。”

  柯家宽叹了一口气:“你爷爷退休后,我继承了家业,开始一心一意的捉鬼,为了不再出现你奶奶的悲剧,我找的老婆都是会驱魔的女子,也就是你妈,她是驱魔一族里的公主,我们一见钟情,并肩捉鬼,为民除害,那真是一段意气风发的日子。”

  纳兰静擦了擦眼睛,表情悲痛起来,看来那段日子记忆犹新。

  “后来,我们生了你姐姐,小如,她是一个特别有天份的孩子,如果她不死,或者是柯家最优秀的驱魔人,但是,小如她还是被恶鬼给害死了,我们遇到了一个强敌,差点一家三口全被杀死,好在我们抵抗力好,但小如,才两岁刚会走路的小如,却死了。”

  气氛变得很悲痛了。

  “你妈痛不欲生,我也一样,我们全身心去报复恶鬼,直到怀上了你,你妈开始不愿意再去驱魔,我们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不能再失去一个儿子,你出生以后,我和你妈什么也没有说,就放弃了捉鬼这个工作,开始投身于商界,说到底,还是害怕再重复悲剧,我们这个家庭不能再这样反复的上演悲剧了,我于是千方百计的阻止你学道术,不知道是不是遗传的,偏偏你又对捉鬼那么感兴趣,唉,早知道你这么喜欢捉鬼,我为什么要放弃柯家的责任,受到报应,让祖师拿走了我的英俊。”

  柯良红着眼睛对爸爸说:“对不起,爸爸,我一直都让你费心了。”他实在没有想到,平日里那个胖胖的,老和妈妈斗嘴的爸爸,为了自己的安危居然有勇敢放弃家庭的责任。

  不过柯良还是多了一句嘴:“老爸,你有过英俊吗?”

  柯家宽对着柯良的头就是一拍,然后又认真的说:“好在爷爷昨天叫我们来救你们,不然的话,今天你们就真的危险了。”

  “爸爸,就你们两个人来救我啊!你刚刚洒那个粉是什么啊!”

  “刚刚洒的是引魂香,把那些死人引回去,不过,当然不是我和你妈两个人来,我们的力量可以对付这些死人,却没有力量对付阴童,那个孩子只有一个人能对付,好在我已经请她来了。”

  果然,林间的小路上,有两个身影慢慢的走来,手里还抱着一个人。

  走的近了,大家都看清楚,原来是一个尼姑,她看起来五十岁左右,表情很平静,嘴里颂着经文,原来刚刚的经文是她念的,在她的身后是小鱼的奶奶,双手合十,样子很诚恳,而这个尼姑的手里抱着的是小鱼,他的眼睛已经闭上。

  诗诗看见小鱼激动的问:“师太,小鱼是不是死了。”

  “没有,我只是把他催眠了。”

  可是,秦锦在黑暗中听到这样的声音,再仔细打量那个尼姑,越来越不敢相信的眼神出现了。

  秦锦往后退,像是吓到了,黑宝掉到地方,却亲切的对着尼姑奔去,而秦锦却因为惊吓而倒在了地上。

  尼姑很平和的望着秦锦,轻轻的唤道:“锦儿,你还好吗?”

  “不不,这不是真的。”秦锦尖叫着。

  柯良一把抱过秦锦,问:“怎么了?”

  纳兰静轻轻的说“那个尼姑是秦锦的妈,我们都认识很多年了。”

  轮到四个小辈吃惊了,没有人知道自己的长辈到底瞒了多少事在自己身上,于是每个小辈的眼里都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样子。

  “不,你不是出国去了吗?爸爸死了后,我亲眼看你上的飞机。”秦锦对着她妈妈喊。

  那个尼姑轻轻望着远方,然后对着秦锦说:“孩子,你刚刚回到了自己的家啊!这里才是你的老家,你的根。”

  秦锦的家在这个村子里。

  尼姑说:“我一生下来,就是一个克星,克死了父母,巫曾经说过,一切和我亲近的人都会招到恶运,因为我是受诅咒而生的,后来,村里招到卡嘣的魔手,但我和小鱼却活了下来,我有幸得到一个陌生的老奶奶,也就是你后来的外婆的帮助离开了村子,到了外面,认识了你爸爸,虽然我一再的逃避他,可是,这是我的劫难,也是你爸爸的劫难,我们还是逃不过爱,不顾外婆反对而结婚,最后生下了你。”

  尼姑似乎有些激动,念了几句佛,然后又平静的说:“可是,他死了,和我亲近的人果然都说了,下一个应该是你,外婆为了帮助我,就让我离开你,去了一间尼姑阉出家,为了你能活下去,我只有离开你,我是克星,只能为了你们远远的祝福。”

  “但是家宽说你们有难,我就出来了,因为我知道对付阴童的方法,小时候我常哄他睡觉,那个小时候小鱼还很小,他醒的时候常常会在身边发生一些怪事,而只有我能哄他入睡,事隔多久,小鱼还是没有长大,听了我的催眠曲还是能睡着。”

  “阴童?”柯良好奇的问。

  “是的,阴童,就是阴间的童子,不属于我们活人,能指挥死人,有无穷的力量,却不能离开阴地而生,小鱼是巫对小鱼家庭的报复,小鱼的奶奶不愿意做教徒。”

  “切,巫一点都不民主。”柯良不满的说。

  秦锦似乎现在才从震惊中醒来:“你没有出国,一直躲在尼姑阉里修行,可是,为什么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来看过我。”

  “我根本不敢来看你,生怕你会被我连累。”

  “那你现在又来看我。”

  “那是因为你受到了卡嘣的追杀。”

  “什么?卡嘣追杀的那个人是我?”

  “是的,你是这个余家的后人,卡嘣要追杀的对象。”

  这下轮到所有人吃惊了。

  “我的母亲是余大富的弟媳,也是受余家的人,他们在我生下不久之后就死了,但是卡嘣的屠杀并没有放过我,因为我毕竟是余家后人,幸好我有老奶奶相救逃了出去,又生了你,诅咒因为我是孤星所以不能伤害我,却因为你是普通女子,而对你生效,我想那块红缎能走出去,都是已经安排好的,如果诅咒要杀人,就一定要尽任何方法去完成。”

  秦锦呆着不语,对她而言,这个夜晚实在来的太过离奇了,首先,她要相信柯良的父母是高级驱魔人,再者要相信自己的母亲已经做了尼姑,最后,最无法让她接受的是,她居然是这么偏僻的小村里出来的所谓的余家后人,而那个女鬼的追杀,居然全是冲着自己来的。

  诗诗轻轻的拉着她的手,生怕她会昏倒。

  秦锦呆呆的说:“女鬼要杀的是我,可是,为什么会杀到别人,为什么会杀了蓝绮,缠了瑛琪,为什么会牵连到这么多人?为什么不冲着我来,杀了我就算了。”

  “卡嘣是不会放过你身边的任何亲近的人的,不然我们的村子也不会全部招到了毒手。”

  “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那个女人,她是一个魔鬼,她是最恶心最歹毒的鬼。”秦锦失声大叫,对那个卡嘣的女鬼充满了恨意。

  纳兰静忽然说“我们快离开吧!我感觉这个森林不能久待,好像到处都有魔气。”

  柯家宽点点头:“是的,趁十二点没有到,我们快走。”

  于是,尼姑放下小鱼,对小鱼的奶奶双手合十,然后就说:“你自己保重!”

  小鱼的奶奶也抱着小鱼消失在树林里。

  柯家宽在前带路,大家走的很快,不一会儿就出了森林,似乎那个森林并不大,可是,柯良他们跑了一天,也没有跑出去。

  一出森林就看到停在路边的越野车,看到那一个美丽的越野车,柯良他们这些小辈的心里都像是得到了很重的安慰一要,天啊,终于看到了现代化的产品,去那个村子几天,人都不知道自己活在哪个时代,忽然看到一个现代化的汽车,那种从心底发出的感动,真不是用一般言语能形容。

  柯良一边上车,一边对自己的父母说:“回家后,能不能给我也搞一台这种车,我实在感觉这车太棒了。”

  大家都坐定了,还是由陆子明开车,车子一起动,就马上飞奔着离去,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一行没有干掉那要命的卡嘣,但是无论如何,能捡到一条小命已经是万福了,没有人还敢抱怨,但没有人感觉到难过,彷佛能活着出来,就已经是最好的了。

  多活一分钟也是好的,汽车的车灯是那么的明亮,越野车里人挤的满满的,一路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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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0-26 15:40:00

第二十一章 改变

车子上了公路,就一直往前开,没有人知道要去哪里,也没有人管那么多事情,大家都东倒西歪,能逃离那个地方越远越好。

  “师太,小鱼怎么办?”诗诗心肠是非常善良的。

  尼姑轻轻的抚着黑宝,黑宝在她的怀里发出满足的咪咪声:“别叫我师太,我的法号叫圆空,你叫我圆空好了,小鱼本来就是阴童,他其实是那个地方的守护者,诅咒之所以这么多年都没有追杀锦儿,就是因为小鱼没有把它放出来,也是因为它的力量没有大到可以逃离阴地,不过,这一切,它还是借你的力量跑了出来,而且开始报复,看来,你们之间都有源缘。”

  柯良接话:“圆空师太,你怎么认为我爸妈的呢?”

  “哈哈,这就说出话长了,当年,我因为是克星,差点让你娘做妖怪给驱魔了,幸好柯大哥发现我的真实身份,才救了我一命,就这样,不打不相识,我和你娘就认识了。”

  纳兰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当年是有名的火爆脾气,一言不合就是一个驱魔棒下去,当年她看到秦锦妈身上一股不寻常的气流,就以为她是妖不是人,好在她老公阻止的快,不然就错杀了。

  而秦锦还在发呆中,陆子明爱怜一手开车,一手的握着她的手。

  天慢慢的亮了,陆子明的车往城市开去,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却还是直觉认为人多的地方比较安全。

  圆空似乎也不反对,几个长辈都好像有个什么重大的决定要做,紧锁着眉头,似乎在不断的考虑中。

  柯良感觉到奇怪:“爸妈,你们到底怎么了,在想什么啊!”

  没有人理他,但经过一个寺院的时候,圆空却喊车停。

  她回过头,问柯家宽和纳兰静:“你们真的决定这样做?”

  两个人都点点头,她叹了一口气说:“那好吧,我也去。”

  小小的越野车里一下子走出那么多人,惊的一个正在扫地的小和尚把扫把都掉地上了。

  柯家宽说:“这个时候,应该把柯良的爷爷也带上,老故人相逢,不知道会有多少话要说。”

  诗诗四人都忍不住了,七嘴八舌的问到底是什么回事。

  这个时候柯家宽很无奈的对大家说了一句:“孩子们,我们现在去见一位老朋友,你也跟我们一起去,他是这个寺的主持,但,不管看到什么东西,你们都一定要保持镇定,不可以尖叫,不可以发呆,不可以夺路而逃,不能给我们丢脸知道吗?”

  纳兰静似乎很不放心的说一句:“难道你自己不会逃吗?”

  “这个时候,也没有办法了,唉,看来我们这一群人,转来转去,还是在一起了。”

  圆空师太叹息着说:“这就是我们的缘份,佛说,缘起缘落,花开花谢,算了,大家都进去吧!”

  几个年轻人走在后面,边走边看,这真是一个破烂的寺院,看样子香火很差,到底都是灰尘,那个小和尚也是在胡弄人吧!这种扫地,在一般的单位早让人给扫地出门了。

  在小寺院的后院停住了,柯家宽叫几个年轻人站住,自己和老婆,圆空师太一起进去,秦锦看着自己的母亲背影,经过这么久的震惊,她已经接受了自己的母亲,但,她看到母亲已经那么理性,那么冷淡,那么看透红尘,实在是有一腔子的泪都想不肯流出来。

  不过小寺院虽然破,但是,还是有一番清静之意,小院后面居然有几颗梅花盛开。

  柯良走过去,忽然又跑回来,什么,夏天开梅花,他很万分惊奇,偏那几颗白梅又开在最枝头,可是,好奇心太盛,他居然还是偷偷的爬到了树枝上,看那几朵梅花。

  诗诗,陆子明,秦锦都看着他,大家都绝得这个寺里果然住着高人,居然可以在夏天催开梅花,有仙气。

  但柯良在树枝上摸到了那朵梅花,天啊,居然是假的,他累得半死才上了树,于是气的高呼一声:“谁这么无聊,大热天粘梅花玩啊!”

  语音未落,他看到树枝上还挂着一个条子,上面写着:“别动,你的头上有一个马蜂窝,一动就会出人命。”

  柯良尖叫着:“秦锦,子明,你们快看看,我的头上有没有马蜂窝。”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大家仔细看了半天,都得出结论:“没有啊,你让人骗了。”

  柯良连着两个道,激动的从树上站直:“奶奶的,谁陷害我,我跟他没完。”

  就在这时,他眼尖的看树干上写着一句话,然后就掉了下去。

  那句话是:“放心,下面没有尖刀,只有尖剌。”

  柯良重重的跌在地上,以为自己已经没命了,大家都吓到了,忙去看柯良,可是柯良一会儿就睁开眼睛,原来下面早就让人铺了厚厚一层干草,怎么掉都伤不了人。

  大家看到柯良没有事后,心就放下来了,然后看着柯良的狼狈样,都忍不住放手笑起来了。

  柯良站起来,气急败坏:“谁,谁干的。”

  这时柯家宽,纳兰静他们都出来了,身边还有一个打扮的很朋克的中年人,光头,黑夹克,粗手链,戴墨镜,像一个老愤青,居然还打着唇洞。

  他笑的最夸张,而且笑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柯良说:“有这么好笑吗?”

  “当然好笑,你已经是第二十七个上当的人了,这个游戏太好玩了。”

  柯良一听他已经害了二十七个人,盛怒之下,一个左勾拳对着那张笑脸打去,谁知道自己去又飞回了那个干草上。

  只见那个中年老朋克拿出一副李小龙开战的样子,然后对柯良说:“你是几段?你精于什么拳,我现在在练习泰拳,来,我们玩玩。”

  这时柯家宽说:“良儿,不得无礼,还不来见过你伯伯。”

  四个年轻人一起大跌眼镜,脸上如果能拍卡通画,就已经马上出现了三条黑竖线。

  诗诗结结巴巴的冲上去,指着那个打唇洞的老朋克说:“你是说,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主持。”

  柯良从地上起来,已经忘记了疼,只说了一句:“老大,你好歹也是个和尚,注意一下影响好不好。”

  老朋克笑眯眯的说:“我叫小浅,你们叫我小浅哥就好了。”

  “小浅哥”四人异口同声的尖叫。

  大家已经坐了下来,在那个破脏乱的小禅房里摆上了几道菜,小和尚看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典型人物,那菜炒的极为偷工减料,青菜里居然能吃出肉虫,但主持小浅哥一点也不在意。

  诗诗忍不住提醒:“大师,大师,你杀生了。”

  小浅哥几口把肉虫给咽下去,然后张大嘴巴说:“哪里,哪里,你给我证据来,没有证据可不能乱说话,我会告你诽谤的,不过看在你是个美女的份上,我也可以和你私下解决。”

  现在几个年轻人,终于明白为什么柯家宽会很郑重的要求他们不要尖叫,不要逃跑,不要发呆了。

  圆空师太也笑着说:“这么多年,你还是没有改自己的性子,你们不要在意,小浅师兄一生下来就在庙里,他和佛很有缘,既使他出过国,念过哈佛,都还是回来做了这个小寺的住持,我们这些人从前经常在一起玩,他是命中佛星,与我的孤星,柯家的捉鬼道士,纳兰家的驱魔一族合称为四相,说来也不怕你们小孩子笑话,我们四个人分别代表着东南西北四个方位,镇着邪气,如果不是因为卡嘣出来做乱,我们四个也很少有机会合作起来去破诅,实在是卡嘣的力量太过强大,但我相信四相联手,你们就可以平安无事了。”

  虽然事情来的太过忽然,但是,细想一下这几个前辈的怪异言论,柯良他们只有两种选择,一种是直接把这四个装进越野车,然后直接开到精神病院,还有一种就是相信他们,任他们摆布。

  当然,后者是最明智的,小浅哥一边吃饭一边听柯家宽讲他们身上发生的所有事情。

  这个时候柯家宽的魅力才得了展现,他用极清楚的头脑,像是亲眼目睹了一切的事情,而且很有条理的把那些事情都说出来,前因后果一目了然,这样的人去做生意,不发那真是天妒英才了。

  柯家宽在讲述的时候,没有任何人出声,只有小浅哥在大声的咽饭的声音。

  一餐饭的时候,就把所有的事情讲的清清楚楚,这就是奇才,而小浅主持听完了之后,沉默半响说:“你们难道这回是想启动灵魂出窍,把这几个人送回去,杀掉卡嘣。”

  圆空师太长叹一口气说:“也只有这个方法了,因为我们都知道,到现在卡嘣还没有破诅的方法,除了阻止它出现,我实在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能毁了它。”

  柯家宽也是陷入了沉默:“我知道这个法子太险了,可是,如果不兵行险着,我们也不能控制卡嘣,我老是觉得这个卡嘣的出现,和从前的传说不一样,从前的传说,卡嘣只杀被诅人和被诅人的亲属,来世,却从来没有听过卡嘣会滥杀,难道是这个诅又升级了。”

  “是啊是啊,像电脑软件从2。0升到3。0了,变高级了。”柯良总喜欢插嘴。

  头上又挨了一下,柯良像一只小狗一样躲到秦锦身后去了。

  小浅主持也收起了那副很嬉皮笑脸的样子,然后说:“可是,如果真的合我四人之力用灵魂出窍送他们去过去,他们什么也不会,很可能会留在那里,永远也回不来。”

  “不,这一次,不是他们四个人去,而是我们都过去,他们去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我们都过去,谁来发功保护他们的肉身呢?”

  圆空看了看天,然后说:“放心,我已经请人保护我们,我们的肉身是不会有事,但我并不知道这一行,能不能改变命运,如果能,我们就可以改变很多事情,避免很多悲剧。”

  陆子明想了想,然后说:“等等,你们说改变命运是怎么回事?”

  “来来,小伙子,看样子,你也上过几年学,知道一点科学知识吧!事实上呢,我们现在做的事情和科学什么没有太大的关系,但还是有科学的解释方法,就是利用催眠,让你们的灵魂了窍,进入到非物质世界,在那里寻找时光通道,然后去到你想去的年代,改变你想改变的事情。”

  秦锦一脸的不相信:“这种方法会不会太不科学了?”

  “别管什么科学不科学了,只要能把卡嘣给除掉,就是让我回到唐朝也没有关系。”诗诗倒是有一点傻勇敢。

  大家七嘴八舌了一会儿,就分别去寺院的禅房里睡去了,好在有四相坐镇,一夜无鬼,倒是那些臭虫咬来咬去,但对这些累了这么多天的人来说,这点小麻烦基本上就不是麻烦。

  睡得很晚才起床,醒来的时候,阳光从破窗户里透过来,照得每个人心里都亮堂堂的,这么多天了,还是昨天晚上睡的最安稳,

  圆空师太早就在外面站着看梅花了,柯良走过去对她说:“假的,小浅哥粘上去骗人的。”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只要是美的,又管它真真假假。”

  柯良头一大,这么高深的问题,怎么能和他这种蓝球青年挂勾,忙拿着脸盆跑了。

  秦锦走过圆空师太身边,师太轻轻的说一句:“虽然我能看清这世界纷纷扰扰,可是,你还是我的牵挂。”

  “但是,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秦锦含泪问就走了。

  留下一脸淡漠的圆空,却含着一眼的痛楚。

  小浅走过来,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表示安慰,但就在这么深重的时候,小浅说:“师妹,你其实也不是很老,应该再继续带文胸,不然会下垂的。”

  圆空一脸的震惊,但柯家宽和纳兰静就在窗后捂着嘴狂笑不停。

  不一会儿,大家都在用早餐,那个小和尚站在一边,不停的和师傅算账,言语里大有不把师傅放在眼里的姿势,好像大家吃的饭都是他挣来的,其实柯家宽这些人都知道,小浅从前也是一个商业奇才,他年轻的时候挣了一大笔钱,现在这个寺院一切的开销都是小浅出。

  诗诗气不过把一大把钱递给小和尚,小和尚才翻翻白眼走了。

  柯良问小浅:“你不是很牛吗?什么黑带,什么拳击,什么泰拳,还这什么怕那个小混和尚。”

  “哈哈,我不是怕他,我是要渡他,不管他如何,我定要把他渡过凡尘,他是遇到的最难感化的徒儿,他做我徒弟,我每个月还要开工资给他呢!”小浅一脸的不已为然,这个时候,他的脸上是一种大慈大悲的光,小浅有一颗真正的童心,也有真正的慧根,怪不得是佛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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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0-26 15:41:00

正说着,只见一个小尼姑走了进来,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子,见到了圆空大师就扑到了她怀里。

  圆空说:“大师,你来了。”

  小女孩子虽然穿着清秀的尼姑服,一双眼睛却又大又亮,那衣服穿在她身上,才真正的有灵性:“姑姑,你为什么要叫我来?”

  “姑姑要和这些人出一趟远门,你帮姑姑守一下门好吗?”

  “你们要去杀卡嘣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秦锦万分惊奇。

  圆空大师说:“这个女孩是一个天生就有特异功能的人,她四岁的时候父母出车祸死了,但三天后,有人在幼儿园看到她父母的尸体在陪她玩。后来,人们因为怕她,把她送到我的阉上,她一直称我为姑姑,我知道她的精神力量是非常强大的,和阴童相比都不分高低,所以,有她守护我们,我们就可以放心上路了。”

  诗诗问:“我们要去多久?”

  “一柱香的时间”柯家宽说。

  “这么一点时间能做什么事情?”秦锦问。

  “傻瓜,我们进入的空间不同,时间怎么会和这里的一样呢?这里的一柱香时间,相当于那里的一天,有一天的时间,我们可以把一切的事情都摆平了。”柯家宽说。

  “你们听好了,柯家的人和余家的家要去,我们四相是一定要去的,可是唐诗诗和陆子明,你们就不要去了,这事太危险了,我们是因为被命运选中,而你们去可能会白白送死,这一行太过危险,一不小心,我们的灵魂就会留在那个空间里,回不来。”柯家宽沉重的说,这个时候已经不关自尊的事情,生命是最宝贵的。

  陆子明坚定的说:“虽然,我不是你们灵界中的人,但我是一个警察,捉拿凶手是我的责任,我不可以在这个时候逃走。”

  诗诗更是气愤:“老头,你当我很怕死吗?我们四个人那么艰难都在一起,现在怎么可能分开”

  上一代看着这些年轻人的坚定的友谊,和不怕死的勇敢,只是互相对视一下,都在心底说:“真像我们当年年轻的时候。”

  那个小孩子拉起圆空师太的手,说:“那你就上路吧!我会保护你回来的。”

  圆空的手递给了秦锦,秦锦给了柯良,柯良给了小浅哥,就这样,大家围成一个圆,手和手都互相联着,但手围着一个圆的时候,大家都感觉到意识不清,而且身子变得轻飘飘的,像是要浮起来一样。

  柯良很怕,但耳边传来轻轻的声音:“不要怕,放轻松。”

  是妈妈的声音,原来这就是灵魂出窍,看来也不是很难。

  很快大家就全都脱离了自己的身体,看到自己的肉身都还坐在下面,空间开始变得灰暗,但是无限的展开,小禅房高的没有底,他们只有紧紧的握着对方的手,不敢松开,怕一阵飞来就把自己给吹跑了。

  慢慢的他们到了房间外面,看到所有的树木都变得尖尖的,小浅说:“我们已经到了非物质世界,现在只要找到时空通道就可以回去了。”

  但时空通道在哪里呢?

  只见小浅和圆空,柯家宽,纳兰静的手都放在一起,从四人手心中升起了一个很亮的光圈,四个方向的中央,就是没有方向的地方,那也就是远方.

  那个时光之门,原来藏在四相之间。

  打开门之后,小浅使眼色,让几个发呆的年轻人先进去。

  一走进那个时空,像挤过一条很窄小的山谷,走过之后。

  秦锦很奇怪的看着自己和别人,没有任何变化啊,电影里不是要转啊转啊,还要经过一条通道,人要分解成一颗一颗,才能经过时空吗?她怎么就跟上洗手间,进个门一样的容易呢?

  正想着,回头一看,大家都已经全走过来了,那个时间之光也慢慢的自己合上,光芒完全没有。

  柯家宽说:“你们自己要记得,虽然我们现在和常人都是一样的,可是,我们毕竟没有肉体,只是一个灵魂,千万不要惹事,前面就是石头村,由圆空大师带路吧!”

  圆空走在最前面,走在森林里,因为一点对比也没有,柯良和诗诗都不相信已经经过了时空转换,来到了从前。

  柯良说:“可是,这里什么古代的气息也没有啊!”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笨的儿子,时代不过是往前一点点的时间,是秦锦妈妈的小时候,能回什么古代,那个时候,也很现代化了。”纳兰静骂道。

  柯良指着墙上一副电影画报说:“你是说这个也现代化。”

  那是一个美丽的女子,站在窗前像是思念故人,脸上有一副幸福的样子,怀旧的一塌胡涂。

  秦锦也笑着抬头看了看那画,可又感觉画中的那个女人特别的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大家都没有留意,直接就走了过去,但墙上的那副画中的女人,嘴角居然慢慢裂开,露出一个微笑,而眼睛里流出了鲜红的血。

  柯良看着石头村那一帮人,轻声说:“原来这一村人,做活人和做死人一样,都是懒洋洋的啊!”

  诗诗和陆子明都笑出声来,这个村子的人行动是很慢,而且没有人搭理他们这一行怪人,他们都好像只关心着自己手上的那些农活,而且这个村子真的像与世隔绝,秦锦也学过历史,知道这个年头应该发生什么事情,这正是处在中国翻天覆地的变化中,可是,这个小村却像是没有一点影响,看来,住在穷乡僻壤也有它的好处啊。

  倒是圆空一路走到村头的一个小屋,小浅主持打眼色告诉大家,那就是圆空小时候住过的地方,她的家。

  秦锦知道要去妈妈的家也感觉很激动,虽然自己的亲生外婆已经死了,但是,能亲眼看看这些人和事都是很好的。

  这一行人走在那个低低的房子中,虽然是余大富人的弟弟,可是,家产让余大富人都给占了,所以,圆空并没有过很幸福的生活。

  她走过去,看到一个小女孩正蹲在地上喝水,轻轻的喊那个自己的乳名:“金花”,但那个女孩并没有搭理圆空,圆空又细细的看了一会那个女孩,然后喊:“金花。”那小女孩子站起来,直视着圆空的眼睛说:“我不是金花。”

  这个时候,有一对夫妻抱着一个小女孩子直过来,边走边说:“我们捡到了这个小孩子,一起逃吧!这个村子总是怪怪的,你哥还要娶亲,不过我总感觉他娶亲那天会出事,反正我们在村里也没有什么地,今天就走吧!”

  “好的,我们现在收拾东西走吧!”

  那一对夫妻抱着孩子拿着东西往村外走去。

  圆空身上冒着冷汗,因为她知道那个才是自己的父母,而自己原来是捡回来的孩子,但如果自己是捡回来的,秦锦就不是余家的后人,卡嘣也没有任何理由来追杀她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你是谁?”

  “我是卡嘣。”

  说完那小女孩子就忽然挖出自己的眼珠递给圆空,鲜血直流,不停的往外冒,然后轻轻说:“你们上当了。”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扭头就走到门前的一颗槐树上,那槐树忽然伸出很多手,把小女孩子给拉进树干,柯家宽猛的使出一招法术想阻止,然后却发出自己已经不会用法术了。

  他惨白着脸说:“快退,这是一个圈套,我们上当了。”

  四相已经发现不妙,拉着几个孩子想往村外路,已经来不及了,村民们都已经低着头堵在村口了。

  柯良暗骂了一声:“就只会堵塞交通这一招。”

  大家慌不择路,逃到了一个大院,大院的门一关,一看正堂,正是余大富人的院。

  圆空说:“绝对不是卡嘣,我们的对手绝对不是卡嘣,完了,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家伙放出卡嘣,就是为了引我们上钩,它居然强大到可以改变过去,太不可思议了。”

  小浅说:“卡嘣只不过是一个恶诅,是没有这样的法力的,到底是什么定要取我们的命。”

  “没错,是我们四相的命,不管这些孩子的事情,如果是要孩子的命,很早就可以拿了,就是为了让这些和我们有相关的孩子来勾我们出来。”柯家宽说。

  纳兰静:“哈哈,没有想到,为了杀我们,居然可以已经埋伏了几十年,这个村子绝对不是出现卡嘣之后才变化的,没有人能强大的改变过去,它只是在几十年前,早在我们没有出生前就已经控制了这个村子。”

  怪不得这个村子好像从来都像一个世外桃源,原来根本就没有

  面对这种急剧转化的局面,所有人的心里都没有任何的准备,法术已经失灵了,这个村子是至阴之地,而且这些村子不是鬼魂,只是受摆布的活死人,村民们前来会杀了他们这一群人。

  大家相对苦笑,这个圈套来的太过周详,骗过了所有的人,从一开始就让卡嘣给误导,一直都以为是一个恶诅,只要破除了就可以,牵扯了很多人和事,现在忽然发现,原来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是有东西要取四相的命,而四相的能量是非常强大的,只有用这种方法,骗他们时空转移,在一个至阴的地方消除他们的法力,而且只有灵魂没有肉身,要脆弱很多倍的。

  只有四相能打开时空之门,除去了四相,那么天下所有的镇鬼之源就去除掉了,那么,到时候再出现,就可以没有任何顾及和害怕的杀人了。

  圆空后悔的拍拍自己的脑袋说:“我早就应该想到,和我们做对的不是卡嘣,我早就说过,卡嘣不会滥杀,没有想到,还是入了圈套。”

  柯家宽拍拍他的肩说:“你也是关心则乱,没有什么的。”

  秦锦这个时候,才知道母亲对她的关怀有多么的深。

  但大家都被困在了这个院子里,怎么回去,怎么活下去。

  纳兰静说:“宽哥,你想,什么东西可以指挥卡嘣去杀人,那到底是什么呢?”

  四相的脸上都露出了一种无比的恐惧,大家在相视一看的一秒中,就已经决定了一件事情。

  他们来到那四个年轻人的面前,分别点了他们的穴,然后集中精神,慢慢的看到,各自的手掌上都多了一个水晶球,那个球慢慢的飞到四个年轻人的心里,声音慢慢传来:“现在你们是我们的继承人,唐诗诗接管驱魔一族,陆子明接管佛星,秦锦接管孤星,柯良接管柯家道术,四人从此以镇魔为己任。”

  四人嘴里都说不出来,但都有同一句话,凭什么啊,我又没有答应,为什么要我干这个活儿啊!

  水晶珠传完,四相都倒在地上,似乎用尽了心力,柯家宽被柯良扶起来,然后对柯良说:“你们现在要面对的对手并不是卡嘣恶诅,这个恶诅并没有这么可怕的威力,而是我们十几年前追杀过的一个巫,她一定是从那个时候起怀恨在心,利用卡嘣来伤害你们,因为你们是我的孩子,我们关心则乱,所以,一定会出手相救,中了她的时空转移的招数,在时空转移的至阴之地,除掉我们真是特别容易。”

  村民们正在有节奏的一下下的击打屋子的大门,纳兰静忙道:“可是,你们真的是我的孩子,所以,我无法不关心则乱,你和秦锦还有这些孩子,我们都不可能忍心不管。”

  秦锦扶着圆空,圆空摸着她的脸说:“妈也不想把这个重担交给你,巫的力量很可怕,可是,如果你们不接这个重担,就只有死路一条,我会送你回到你的时代,不过你会忘记了所有的事情,包括娘在内,但你一定要想起来,组合亲的四相,和他们在一起,我们不行了,对不起,你们受的罪全是我们造成的,她为了杀我们已经等了几十年了,也应该如愿了。”

  “不不,妈,你不要死,我们一起回去,躲过这一节,你还俗,小城里我还有一套自己的房子,房间里有风铃,还有你从前做给我的布娃娃,我们回家去,不要死。”

  圆空说:“我对不起你,实在是没有办法才离开你,其实很多次,我都会偷偷的去看你,看到你跌在地上,却没有人扶你起来,我真的很自责,我不是一个好妈妈,害的你失去了爸爸,也让你不能享受爱,是我不好,现在你回去了,至少不会再想到有一个坏妈妈,时光会完全转变,你会完全忘记我,你会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可是,再怎么幸福也要醒过来好吗?”

  “妈妈,你不要离开我,我没有恨过你,我也没有怪过你,我不要好妈妈,我只要你,我从前以为自己不乖,你才会离开我,可是,妈妈,不管如何,我都要救你的。”

  秦锦抱着妈妈泪流满面,没有想到,她们母女的缘份是这么的浅,只不过刚刚相遇,就要永别,

  柯家宽倒在地上说:“我们四相现在所能做的就是集中全身的力量再次打开时空门,送你们回去,但因为我们消失,你们的命运多少会有点变化,会忘记现在的事情,但一定要想起来。”

  柯良一改平日里的笑脸,抱着妈妈和爸爸说:“有救的,不管如何,我一定要救你们。”

  “傻孩子,一会儿,你进了时空门就会忘记我们,不会有这么痛苦的,不要哭了。”纳兰静一脸的慈爱。

  她摸摸柯良的脸说:“每天都打你的脸,你疼吗?”

  “不疼,妈妈打的一点都不疼。”柯良的泪一滴滴打在纳兰静的身上。

  诗诗也看着她:“阿姨,你不要死。”

  “诗诗,对不起,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让你继承驱魔一族的,你不要怪我。”

  小浅对陆子明说:“虽然你是一个无神论者,但也不能阻止你的佛根,你的悲慈心,做佛星最适合不过了。”

  门已经开了,村民们慢慢的涌进来。

  “好了,孩子们,是时候上路了,记得,一定要记起自己的责任来。”

  不,四人紧紧的握着至亲人的手不肯放开,可是,时光门已经打开,强大的吸引力拉着他们进去。

  秦锦喊:“妈妈,我们一起走。”

  “我们已经走不动了,我们的法力只能送走四个人回到时空门那边,你们走吧!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坚强的活下去,不要放弃,记得我们爱你。。”

  四人让一股强大的吸引力抛进了一个黑暗之间,在无尽的黑暗里,大家已经在努力的摸索着对方,却没有办法,那股强大的力量把大家高速的往下拖,巨大的压力下,大家眼泪都无法流出眼眶,可是,心头却无法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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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0-26 15:41:00

第二十二章、回城

秦锦重重的落在地上,睁开眼,看到一个女童双手合十,手上握着一把红线,围成一个大圈,正是保护那个时空门。

  时空门里又有人掉下来,正是柯良,站起来之后对着那个门喊道:“爸,妈,出来!”

  秦锦扑上去,想再进时光门,被小浅主持的弟子一把拉住,所有的悲伤全都涌上心头,柯良抱着秦锦,俩人看着对方,久久都说不出话来,忽然想到了诗诗和陆子明还留在那个时空里,又帮不上忙,心都碎了。

  女童睁开眼说:“我支持不了多久了,如果那个姐姐和哥哥再不出来,时光门就要关了。”

  柯良和秦锦在门边急得像两个热锅蚂蚁,时空门眼看着一点点的要关上了,这么多长辈的牺牲都会白费。

  时光门像一个光圈,眼看着光圈正在一点点的合上,女童脸上的汗已经流成了河了。

  柯良一把抱着她:“别过去,吸进去了就麻烦了。”

  光圈要合上了,忽然一只手搭在了女童的身上。

  一股强大的力量把光圈又撑开一点,正是小浅主持的那个凶徒弟,他的脸上布满了慈悲,似乎已经知道了自己师傅的死,佛性已经在他身上显示出来了。

  两人正在拼命的撑开时光门,时光门就只有最后一缝光了。

  终于,天上又掉下两人来,那不正是诗诗和陆子明。

  四人抱在一起,大哭起来,扑到四相的肉身上,他们已经不可能睁开眼了。

  只见身后有一声惊呼,女童倒在地上,时光门完全合上,红线全都断成寸寸,小和尚在地上打着坐,恢复元气,柯良正抱着女童在查看,半天才说:“没事,累坏了,躺一会儿就没事了。”

  这时女童睁开眼说:“圆空大师是不是已经死了?她没有出来。”

  秦锦失声痛哭,想着妈妈最后看自己的一眼。

  小和尚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的望着四人一眼,然后说:“一切都是注定,四位施主,你们有什么打算。”

  “我们得先回城里去,再做打算。”陆子明说。

  “那好吧,我和小妹妹为了帮你们沿续时光门已经用去了所有的法力,现在也不能再帮你们了,我们要留在这个寺院里修行,恢复体力,帮师博超渡。”

  “可是,你们这里安全吗?”秦锦担心的问。

  “你们放心好了,我们就是失去了法力,可是,也没有什么能伤害我们,我们会用心修行的。”女童脆生生的回答着。

  四人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寺庙,告别了四相的遗体,心中伤痛无法一一道来,却只见小和尚和女童在那里久久的望着自己,各自都心伤着长辈的离开,又为自己身上忽然多了这么多无用的责任而感觉到沉重,而对卡嘣,对巫却是那样的无可奈何。

  看来只有求柯良的爷爷了。

  四个还是上了车,来的时候是一车的亲人,回城市的时候,又只有这四个朋友了,秦锦抱着黑宝,和诗诗相互依靠着落泪。

  而陆子明和柯良却坚定的望着前方,想找到一个出口,逃出生天。

  车开到城市第一个目标就是去私家墓园里接叮咚,总不能把一个小孩子老是放在墓园里。

  车是直接开到墓园的,诗诗指的路,她家的地,当然只有她最熟悉。

  但墓园很明显荒凉一片,和从前那种祥和的气氛不同的是,这里充满了阴气。

  出什么事了,四人急急的跑出来,只见小屋里的李老伯还在打坐,一见四人来,就叹了一口气道:“你们再不来,我最后一点元神也无法支持了,孩子已经被瑛琪带走了。”

  瑛琪,瑛琪怎么可能跑出来?

  老伯长吸一口气说:“我被一种强大的邪力所伤,这种力量大的可怕,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力量?”

  诗诗扑了上去,喊道:“老伯,你不要走。”

  “我们老了,应该走的都要走了,你们最重要的就是去把叮咚接回来,瑛琪和她在精神病院里。”

  “老伯,我们要怎么办啊!”陆子明问。

  “你们既然还活着,就一定有出路,我现在也无法给你们答案,我的元神已经被毁,只是支撑着你们来,告诉你孩子的下落。”

  说完,老伯的眼神慈爱的看了几个青年人,他对诗诗说:“你们家我守护了千年,现在无能为力了,自己保重。”只见老伯的身子化成了一股青烟,就消失在空气了。

  诗诗和秦锦都扑到老伯坐的地方。

  秦锦想着自己在图书馆里差点遇难,都是老伯救了自己,如果没有老伯,一切都不可相信,而现在却被一种神秘的力量给毁了。

  那医院那个小护士守护灵,应该也已经招到了毒手。

  大家心里都是巨痛,但一下也不敢停下来,飞快的往精神病院里赶。

  一切都很正常,只是小护士不见了。

  四个一起跑进瑛琪的病房,松了一大口气,只见一大一小都欢乐的面对面坐着,瑛琪正在和叮咚玩拍掌游戏。

  瑛琪并不认识眼前的四人,可是对叮咚却很温柔,四人不想打扰这对苦命的母女欢乐的时光,只是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精神病院毕竟不能久呆,已经折腾了一天了,夜一来,这个病房里全是吓人的气氛。

  陆子明上前去抱着叮咚就走,瑛琪傻傻的站起来,不知道这些人要做什么,反是叮咚尖锐的叫道:

  “妈妈,妈妈,我要妈妈抱。”

  大家的脚步停住了,叮咚怎么知道瑛琪是自己的母亲?但陆子明还是放下叮咚,只见叮咚跑到瑛琪前,摇着她的手叫:“妈妈,妈妈”

  瑛琪现在又完全像一个木人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终于,叮咚喊累了,大叫一起:“你不要我,我就去死。”

  病房一下子就暗下来了,停电了。

  在一片黑暗中,黑宝在秦锦的怀里弯着背,像对付敌人的进攻,陆子明打开应急灯,叮咚和瑛琪全都已经不见了。

  这下四个人一下子背后的冷汗刷的全下来了,陆子明第一个冲到卫生间里,除了一个白白的大马桶什么也没有,窗户如此之高,人是不可能从这里逃走的,如果是从四人身边绕到外面去,为什么一点声响也没有发觉。

  忽然门外传来一个很阴沉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一扭头,穿着白衣的小护士正在门口站着,身子在过道的白惨惨的日光灯的照着,头垂得很底,刘海很长,看不到眼睛。

  柯良正想说:“病人不见了。”

  却在一瞬间住口,因为从他的角度刚好能看到小护士的背后贴着一个人,那个人像纸张一样贴在小护士的背上,如果从正面看,是什么也看不到的,可是,他的角度是看得最清楚的。

  诗诗却不明就理,冲了上前,想出门找瑛琪和叮咚,柯良的惊呼还没有出口,电又停了,四周静的让人不停的发抖。

  陆子明硬着头皮去墙上摸开关,黑暗中人心跳的声音那么的响,陆子明是伸手摸去,感觉四壁都是湿湿的,为什么精神病院会这么潮湿呢。

  他不停的摸着摸着,那个墙似乎大的无边,终于找到了开关按扭,他迫不及待的打开,却发现自己正站在电梯门口,电梯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怎么会走这么远,怎么会拐了这么多的路来到电梯门口。

  来不及细思,只听到楼上传来一声惨叫,是小孩子的声音,叮咚的声音吧!

  心急之下,拿出了枪,闪进了电梯,只见电梯门缓缓的合上,从外面看,电梯里不仅仅只有陆子明一个人,他的头顶正上方,却倒吊着穿着花绣衣的女人,一双绣花鞋离陆子明的头顶只有几厘头,脸向着电梯里下垂,却能在反光里看到那个女人脸,一脸的血,又是失去了双眼。

  柯良在诗诗冲出去那刹,看到了那个贴在小护士身上的人,然后出门,往诗诗的脖子里掐去,诗诗一下子被黑暗给吞没了,柯良对着那远去的脚步声追去,因为他在一刹间看清楚了,那个贴在小护士身上的人,已经挖出了小护士的双眼,而他如果不去救诗诗,诗诗的下场会和小护士一样。

  秦锦在房间的最里头,听到诗诗的尖叫,柯良远去的脚步,她眼不能见物,却不敢像陆子明那样四处去摸索,只有抱着黑宝,急急把脸贴在黑宝的身上,只有黑宝那温暖的毛给她已经吓得冰冷的身子一点热气,她嘴里喊着:“柯良,柯良,子明,诗诗,你们在哪里?”一边一脚一脚的往有一点光的地方走。

  但是,就在她走的时候,却听到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像是在她的脖子后面发了,她猛回头,用手一摸,什么也没有,她心里一阵发毛,更是加快脚步往有光的地方走。

  有光的地方居然是卫生间,里面有一个应急灯正在时明时暗的运作着,像一个奄奄一息的人,随时都可能断掉。

  她慢慢的移到有光的地方,小心的伸出头去看只见有一个女人正傻傻的坐在马桶上,她心里欢喜了一下,没有想到瑛琪跑到这里来了。

  她想过去拖她,可是,黑宝已经咪咪的尖叫起来,太不对头了,多天来的经历让她仔细的打细了马桶上的这个女了,是的,和瑛琪一模一样,她没有理由不认识,只是,刚刚没有停电的时候不是已经检查过了房里根本就没有人吗?

  秦锦慢慢的走近,一边打量瑛琪一边问:“怎么跑这里来了,我们出去好不好?”

  只见瑛琪像是根本没有听到她的问话,而是呆呆的玩着手指。

  秦锦过去拖她的手,入手冰凉潮湿,瑛琪那纤细的十指让人看了心生怜爱,白的根根透明,握在手里也衬得很漂亮。

  瑛琪不肯动,秦锦蹲下去,把她的手握在着,微笑着对她说:“你别怕,我们现在就出去。”

  就在那一刹间,秦锦的身子僵住了,她的眼神停在瑛琪那美丽的十指上,她惊恐的往后退,边退边问:“这手指甲是谁帮你修的。”

  是蓝绮,只有蓝绮才能修出这样奇怪又妖艳的指甲来。

  瑛琪慢慢的抬起头来,嘴角露出了很奇怪的笑,对着秦锦一字一句的说:“是我自己修的。”

  秦锦惨叫一声,往外跑,卫生间的门已经让人从外面反锁了,而马桶上的“瑛琪”已经缓慢的站起来,秦锦拿起手中的沐浴瓶猛命的丢了过去,瓶子结结实实的打在了“瑛琪”的头上,她应声而倒,像一个尸体那样仰面直直的躺在浴室的地板上。

  秦锦疯狂的拍着门:“黑宝,黑宝,柯良,开门,快开门”,灯光一闪一闪下,地下的那死尸般的人形已经开始变化,瑛琪的皮一点点的脱落,蓝绮慢慢的像从被单下让人拉开来呈现在秦锦前面。

  黑呼呼的两个大眼洞,满脸的血,身上的红肚兜一寸寸的露了出来,秦锦已经忘记了拍门,手里拿着一把浴刷吃惊的看着地下的蓝绮。

  蓝绮已经变得和从前在太平间看到的最后一面差不多了,只见地上尸体的头开始往她这边扭,右侧两个血洞正对着她,对她说:“你为什么没有来十三楼?”

  柯良追着诗诗出了门,在黑黑的走道里随着脚步跑着,可是,怎么也跑不到一个头,他开始心慌,暗叫一声:“不好,秦锦还在那个房里”,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不知道是追去救诗诗,还是回去救秦锦,但就在这时,周围的脚步声忽然不见了,像是平空里消失了,他竖起耳朵听,什么也没有。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耳环已经发出了红色的光,那种光就是一种讯号,已经有危险的东西向他靠近。

  在微弱的耳光环下,有一个人的脸正搁在柯良那的肩上,那个人像贴在小护士身后那样,脚尖离开地很远,而他却转来转去的看不到也感觉不到,如果没有赤环的保护,柯良一定已经惨招了毒手。

  但他只是一步步的走着,在错综复杂的走廊却怎么也不是一个头。

  他忽然想到白天被困在医院里,会不会一切都只是个幻觉,只不过是叮咚搞得鬼,那个小女孩的力量如此强大,是因为卡嘣的原因,还是她本身有超能力。

  心里一静,过道就开始恢复了光亮,耳环的红光也已经退去,他仔细的看来时的路,但精神病院的走廊都差不多,根本就找不到来时的路。

  就在这个绝望的时刻,前面传来一声清脆的猫叫。

  柯良心头一喜,是黑宝,而黑宝却越叫越尖锐,越急促,柯良对着猫叫声的地方跑去,只见一只黑猫在前面一闪,像是带路一样往过道深处跑去。

  柯良不假思索的跟着黑宝跑着,心里喊道:“秦锦,你一定要不要出事。”

  秦锦看着蓝绮一点点的移到自己身边,她坐在地上,发抖的握着那把浴刷。

  蓝绮把手背伸出来,只见十指尖尖,蓝绮说:“我的指甲是不是很美?”

  然后又慢慢把手心给翻过来,只见掌心之中粘着一个带着血的眼瞳,黑白相间,却圆溜溜的望着秦锦。

  蓝绮又说:“这个眼睛是不是很漂亮。”

  在那种极端恐怖的情况下,秦锦也跟着回答:“是很漂亮。”

  蓝绮的血洞又凑进了一点。

  “你也挖出来好不好?”

  “好”慢慢失去意识的秦锦抬起双手往眼睛里挖去。

  就在这时,门怦的一声开了,柯良冲了进来,秦锦回过神来,只见地上什么人也没有,柯良已经跑过来,问道:“怎么了,看到谁了,怎么怕成这个样子。”

  秦锦紧闭着嘴,什么也不说,只见黑宝进了卫生间里,却不往她的怀里扑,只是一个转身跳到柯良的怀里。

  虽然柯良多日和黑宝相处,已经对猫不是那么怕了,可是,忽然一个这么亲密的接触,还是让柯良大吃一惊,叫了出来。

  秦锦说:“我们先别管这些,我们先去看看诗诗和瑛琪吧!”

  这时电力已经恢复,可是,惨白的过道上什么人也没有,只有一个个的精神病门的窗上都凑着一个呆板的脸,那些病人可能被惊动了,都凑着门上那个玻璃窗看着他俩。

  柯良闻到一股很重的血腥味,心想不好,拉着秦锦就飞奔去了。

  拐了个弯,却没有看到任何人的尸体,俩人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后大吃一惊,然后墙正在不停的往外渗着血水,这一面墙已经被血给渗湿了。

  而血水渗的最大的地方,就是那个电梯门,电梯的指数却指着十三楼。

  秦锦和柯良对视了一个眼神,转向楼梯,拼命往十三楼跑。

  陆子明在电梯看着电梯不停的上升,升了很久很久,却不见有任何的动静,数字停在十三楼也不动了。

  他心想不好,拼命按停,但已经控制不住了,他的头顶传来叹息声,他抬头去看,好似看到一个人吊在自己的头顶上,他往后一退,只一刹电梯暗了下来,电闪了闪又亮了,他再抬头看时,头顶上已经什么也没有了。

  他紧紧握住枪,开始猛拍警铃,心中狂跳,口干舌燥,一股寒意真的从脚底冒起来了。

  偏在这个时候,电梯门开了,门口站着一个女子走了进来。那女子穿着漂亮的晚装,打扮的很是时尚,她侧身进来时,陆子明的心里松了一口气。

  那女子按了下,电梯往下开动了,他把枪往后收了收,怕同电梯的女子看到以为他在发神经,要打劫。

  但那女子并没有看他,只是眼睁睁的盯着那个电梯的通气口,陆子明实在忍不住好奇,问了一句:“小姐,你看什么呢?”

  那女子把目光收回来,直勾勾的注视着他,然后说:“我在找我上吊的绳。”

  就在这个时候,陆子明忽然看到了在电梯壁上自己和她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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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0-26 15:42:00

确实是两个很清楚的影子,不同的是,陆子明是陆子明,而那个女子却不是电梯里站着的女人,而是一个身穿红绣衣,低着头的长发女子,一双鲜艳的绣花鞋更是打眼,在电梯壁上显得一清两楚。

  陆子明拿起了枪对着那个女子,叫着:“不要过来,不然我会开枪。”

  而那女子却笑了,边笑边往后退,身子像是被电梯壁慢慢给吸进去了,电梯壁像是有生命一样把那个女人给溶了进去,女子消失了,被电梯给吃了。

  陆子明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但已经来不及惊讶,因为那个女子的影子并没有在电梯壁消失掉,而且完全显现了一个红绣衣女人的模样,那影子正在慢慢的移动,在电梯壁里移的离陆子明越来越近。

  陆子明开枪了。

  柯良和秦锦跑到了楼梯的中央,忽然听到了枪声,秦锦一下子站定了,然后对柯良说:“不对,这个医院根本没有十三层。”

  柯良也拍拍头,是啊,这个精神病院最多四层,哪里来个十三层,可是,两人已经走了这么久了,难道又遇到了鬼打墙。

  他有了白天的一次经历,静下心来,迷惘的看着四方,然后他看到楼下似乎有人影,拉着秦锦又往回跑,边跑边说:“我知道了,那电梯还停在一楼,根本没有动过,而电梯也许开到了另一个空间的十三楼,我们快去一楼就可以了。”

  陆子明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疯狂的开枪,闭着眼疯狂的开了一气,再睁开眼,四周除了弹孔什么也没有了。

  他正想松一口气,忽然感觉头上有东西在晃,抬头一看,那个红衣女人正吊在电梯的天窗上,脸直直的垂下来,对着他,两个眼睛已经被挖掉了,血顺着脸往下滴,滴到陆子明的脸上。

  最可怕的是,那个女人那面无表情的脸,开始笑了。

  柯良已经到了电梯门口,拼命的拍打着电梯,完全没有用,电梯夹缝里除着击打涌出一阵阵的血浪来。

  秦锦快急疯了,只要那里按着按扭。

  两个人像个没有头的苍蝇一样没有任何办法。

  黑宝忽然从柯良的怀里跳起,对着柯良的唇就是一击,柯良用手一摸,已经破皮流血了。

  他来不及去责怪黑宝,又去拍门。

  这时候出现了奇迹,沾着柯良血迹的手放在电梯门上,那血淋淋的电梯然后一下子没有血迹了,血迹像是大海的水遇到定水珠往两边分开。

  柯良惊奇的看了看自己,然后忽然大叫一声说:“对了,我怎么没有想到爷爷书上的避邪法里有一招是用自己的血来驱鬼,我们柯家是天生道师,每个人身上都有避魔血。”

  他正在那里欢乐的叫着,忽然鼻子上招了重重一击,顿时鼻血长流,正准备发火,却见秦锦忙用手接着那些血,然后往电梯的按扭上一洒,再用力一按,电梯门开了。

  而电梯里正吊着一个人,却是陆子明,柯良一下子冲上去,抱住陆子明的脚,往下扯,可怜的陆子明本来已经被吊的舌头伸长,这一扯更是痛苦万分,两腿乱踢,秦锦见状喊道:“别往下拉,往上往上。”

  柯良和秦锦七手八脚的把陆子明放下来,好在吊的时间不长,而陆子明体能很好,只一会儿就缓过气了。

  陆子明坐起来,对着柯良大叫:“你刚刚还把我往下拉,你有没有人性,你是不是想谋杀。”

  柯良却捂着鼻子说:“少嚷嚷,如果不是你自己寻死上吊,怎么会搞得我流了这么多血,本来我就营养不良贫血。”

  秦锦大叫一声:“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情去吵,还不去找诗诗”

  大家一下子都站起来,往外跑,心里一腔救友之心,却猛一见只见过道里,诗诗缓缓的走了过来,三人正松一口气,想跑上去,却怔住了。

  因为诗诗的身后飘着一个人。

  秦锦又握着拳头准备打柯良的的嘴巴,再流点血出来,却见柯良已经跑得远远的,躲到陆子明身后了。

  诗诗就那样一步步走进,身后的人影也一点点清晰,最后三个人都同时倒在地上,松懈下来,长吁一口气,对着那个人影说:“爷爷,求你了,这次出场太过拉风,我们都要吓出心脏病了。”

  柯良爷爷柯道终于出现了,柯良很高兴的跑上前去,却见爷爷一眼不屑的望着自己。

  爷爷说:“你难道用的是我们柯家最低级最可耻最无能最不要脸的避魔血术。”

  柯良不高兴的说:“什么最无耻,最不要脸,要是没有我这点血,我们的人民警察早就挂了,真挂,吊在天窗上。”

  秦锦去扶诗诗,却见诗诗像是睡着了一样。

  爷爷说:“诗诗我已经催眠了,刚刚受了很大的惊吓,现在还是睡着保护着自己的元神比较好。”

  爷爷又转过头去对柯良说:“你为什么不好好学习我的术书,那么多好方法不用,非要用这招最让人看不起的法术吗?难道将来你每次去捉血都要洒血吗?这是捉鬼吗?你的血捐给医院还能救人,在这里四处乱洒,真不知羞。”

  柯良老羞成怒,然后对着爷爷说:“谁说把红布集在一起烧掉就可以除去卡嘣,我们在收集红布的过程中差一点小命都没有了,你现在倒是怪我了。”

  爷爷皱着眉头,然后说:“你们拿我的草稿看了。”

  草稿,那个东西是爷爷的草稿,大家都惊奇的看着爷爷。

  “当然是我的草稿,难道我在草稿本上假设一下也不行吗?这个解卡嘣的诅曾经是我们道家最难的一道应用题,我提出很多种假设也没有破掉,你们难道都要一一去试吗?”

  三人如果是卡通的,脸上一定出现了大滴的汗。

  “你们乱收红布,把本来分散的卡嘣力量给集中到一起,而且还把这个血缎给带上这个至阴之地来,你们睁开眼看看,这里几十年前是一个万人坟,你以为贴在玻璃后面的脸是人脸,全都是从前的怨魂被困在里面,和精神病人日夜相伴着。”

  那些血都是怨魂流下来了,看着四处都是鲜血,爷爷清清嗓子说:“你们现在还在这里不动做什么,快去天台上找瑛琪和叮咚,叮咚正被一个可怕的力量给操纵着,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爷爷一拍诗诗,诗诗也醒了过来,四人来不及说什么,就上了电梯,爷爷并不跟上去,一天三分钟现身的时间到了,他只是对柯良说了一句:“实在没有办法,你还是自己割自己手指头放血吧。”说得柯良暴寒,在电梯里捂着嘴不说话。

  四人现在在一起了,大家都没有出声,黑宝还是赖在柯良的肩上不肯下来,大家都受了惊吓,明知道对手强大,可是,还是得去救瑛琪和叮咚,就凭着大家这种不肯放弃的精神,才把这些苦难给撑了起来。

  四人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在心里都一起念道:“就算是死也要救出这两个人。”

  然后又转念一想,不会死的,不是还有一个驱魔血的柯良吗?于是大家的眼光又都落到了柯良的身上,柯良暗叫一声命苦,为什么这么多的法术不学,却学会了这一招,大家看他的眼光都狼狼的,好像恨不得让他血流成河才好。

  电梯很快到了天台,这个精神病院,如果不听爷爷说从前是个万人坟,外表倒是很漂亮的,青山绿水,到处都绿藤,天台上更是一层密密的细藤织出一个绿色的地毯。

  柯良一边看一边想,爷爷的书里写过,这种绿藤盖满的建筑,其实是阴气最大的地方,这些要藤是要不得了,它们吸阴气过活,而且把阳光都给盖了,正好藏怨魂。

  四人走的倒也小心,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踩空,但奇怪的是走在绿藤上软软滑滑,不看的话,还以为走在一堆尸体上,大家心里都冒出了这个念头,可是,都不敢说出来,只是看着偌大的天台,孩子到底在哪里?

  那边确实是有两个人,细看之下,吓得要死,只见瑛琪把叮咚悬空的放在外面,只要一松手,孩子就必死无疑。

  而叮咚却也像已经死了,一动不动的。

  诗诗大叫一声:“不要,瑛琪不要放手,不要伤害孩子。”

  秦锦想往上跑,却只见瑛琪松开一只手,秦锦立即不敢再动,幼小的叮咚就那样悬在天台的外面,风吹来,带着浓浓的血腥味儿,远处都是黑压压的群山,细看之下像是一群怪物正张着嘴,要把一切都给吞进去。

  柯良轻轻的放下黑宝,希望它能想到办法,他现在已经把这种猫视为护身符,黑宝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里居然充满了鄙视。

  这就是学术不精的坏处,连一只猫都要鄙视自己。柯良心里火腾的烧起,已经摸出了小刀,准备随时割自己的小手指用血退鬼,不管怎么说,现在他是重要的。

  柯良正在那里斗志昂扬,这边的诗诗和秦锦已经吓得半死,看着小小的叮咚一晃一晃的在夜风中飘着,心也一上一下的。

  诗诗声泪俱下的说:“瑛琪,她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不管从前你怎么样,不愿意接受这个孩子,不想承认你当年的故事都好,可是,不要太自私了,这个是你的孩子,你身上的肉,你不能再被迷下去了,你不能杀了她啊。”

  忽然晚风中传来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你放我下去,我要下去玩,你别捉着我。”

  正是叮咚的声音。

  天台上的灯光足可以让大家看清楚,叮咚的指甲正深深的插在瑛琪的手背里,已经深到骨,而瑛琪却不肯放手。

  瑛琪并不是在害叮咚,而是要救她。

  柯良想跑去帮忙。

  叮咚马上说:“你敢过来,我马上挖出她的眼睛,让她现在就死。”

  而那个她,并不是指别人,正是自己。

  秦锦抱起一旁的黑宝,粉红色的猫眼在夜光中也可以清楚的看到叮咚的怀里躺着一个孩子。

  那个孩子慢慢抬起头来,秦锦大叫一声:“是他。”是那个从前在电脑屏幕里看到过的小孩,那个问自己要眼睛的小男孩。

  他居然上了叮咚的身,现在要把叮咚带到下面去。

  柯良不敢动弹,大家都进入了僵局。

  忽然瑛琪说:“我陪你下去玩,你先把女儿还给我。”

  诗诗大吃一惊,脆弱的瑛琪这一刹像是换了一个人,变得很坚定很清醒,而且很勇敢。

  她是在说:“我来陪你玩吧,我做你妈妈。”

  小男孩并不吃那一套,只听叮咚说说:“你从小就不要我,你不喜欢我,你心里恨我的存在,你不要坏妈妈陪我玩。”

  瑛琪在夜风中一字一句的说:“妈妈不是不爱你,妈妈是太爱你了,害怕不能给你一个良好的生长环境,才把你送给姐姐的,这样你才有一个健康的生活条件,你会有爸爸,有妈妈,不会有人问你爸爸是谁,不会有人骂你私生子,妈妈实在是因为太爱你,才这样做的。”

  那泪水一颗颗的顺着低着的头,打到叮咚的脸上,许久,叮咚忽然说:“妈妈,我眼睛好痛,在流血,我什么也看不见了,救救我。”

  只见叮咚开始痛苦的挣扎,瑛琪大声说:“不要,把女儿还给我,我陪你下去。”

  叮咚然后不动了,然后说:“我要眼睛,我要眼睛,我看不到东西。”

  瑛琪回过头对着诗诗四人笑了一笑,那种笑是非常淡定的,而且也是一种交待的笑容,就在笑容还没有凝固的时候,她还空出来的一只手,忽然剌进自己的眼睛,活生生把眼瞳给挖出来。

  巨痛袭来,她却没有昏倒,只是看着自己的孩子,把眼珠丢下去,然后说,接着,妈妈给你。

  只见叮咚似乎动了一下,在猫眼里看到那个小鬼追血淋淋的眼瞳去了,秦锦大叫一声:“去救孩子。”三个人同时行动,把孩子一把拉下来。

  但是孩子并没有醒过来,只是昏睡着,嘴里喊着:“妈妈,你陪我下来玩。”

  瑛琪用那只沾着血的手,轻轻的摸了摸女儿的小脸蛋,只有的一只眼睛里充满了爱怜,再抬起头看了一眼四个人,然后说:“我不去制住他,他迟早会回来害我的女儿,孩子就交给你们了。”

  说完,大家还来不及惊呼,她的身子就往前一跳,消失在大家眼前,怦的一声闷响,叮咚马上就不再说胡话了,真正的睡去了。

  大家换着孩子往外跑,只见天台的门口站着一大一小的人影,正是瑛琪和那个小鬼,两人手牵着手,然后就回身远去了。

  诗诗然后跪倒在阳台上,哭着说:“我一直都以为她是讨厌这个孩子,我真是太不了解她了,她可以为了这个孩子付出一切,也可以为了这个孩子战胜一切,我太不了解一个母亲的爱了。”

  秦锦扑了上去,两人哭成一团,四人都不敢下楼,呆在天台上只是静静的等着太阳的来临。

  秦锦轻轻的站在柯良身边,对柯良说:“对不起,刚刚我打重了。”

  柯良回首一笑:“没关系,反正我很胖,可以当减肥。”

  秦锦看着晨光中慢慢清楚的柯良,然后想起了那天偶遇他的情景,一切都像是上天已经安排好了,这个男人,就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和自己去承担一切的风波。

  陆子明眼看着柯良和秦锦的身影,眼里全是落寞,这些天,他来不及去顾及自己的感情,可是,他却清楚的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正用自己无法迎接的招式来夺取了自己心上人的好感。

  是的,秦锦从来没有对自己表示过爱意,可是,却一次次的对着柯良表示出特别的关心。

  他的心痛了起来,难道自己真的不如这个小混混一样的男人吗?

  谁也没有发现,唐诗诗的眼神已经不太对劲了。

  她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陆子明,这些天,她一直都不想承认自己喜欢了陆子明,可是,事实上,她却清楚的记得自己今天在受到惊吓的时候第一个想起来的人就是陆子明。

  陆子明不是和秦锦是一对吗?为什么秦锦要这样做,又和柯良好,伤了子明的心,这个女人本没有自己漂亮,却可以在这么危难的时候夺到两个男人的真心。

  诗诗一直都是四个女人中最有优势的一个女人,她家富可敌国,而且自己聪明漂亮,而秦锦,不过是自己从小到大的一个跟班,凭什么可以拥有这么多的东西。

  陆子明,诗诗对着陆子明的背影开始慢慢的发狠,我一定要拥有你,来证明我不比秦锦差。

  就在这个时候,黑宝忽然从柯良的怀里跳到了秦锦的怀里,而对着诗诗竖起了背,像是看穿她心里的想法一样。

  太阳终于明亮的升起来了,在万道的金光下,四人还是那样并排的站着,可是,裂痕不知从何时起,已经到了四个人的情义中来。

  办完了瑛琪的后事,把叮咚交给瑛琪的姐姐,幸好叮咚年幼,什么也不记得了,大家都长呼一口气,决定不把瑛琪的事情告诉叮咚,既然瑛琪死是为了让叮咚过得好,那么这些事情最好还是让它尘封了吧,相信叮咚有瑛琪的庇护会生活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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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0-26 15:42:00

第二十三章、上身

 大家回了城之后,还是在做事,只不过秦锦被强烈要求搬到唐诗诗家里,两个人住在一起算是有个照应,而陆子明在苦读佛学,想知道自己如何才能成为真正的佛星,柯良更是没事就往唐诗诗家里跑,和大家一起商量对策。

  四人都以为会有很大的决战在眼前,可是,一日一日看着太阳从东方升西边落,没有一点灵异事件发生,搞得柯良经常说日子过得太平淡了,无聊。

  是的,一切都在表面上风平浪静下来了,再也没有噩梦,再也没有追杀,如果不是蓝绮和绮霜的死,秦锦以为只要睁开眼,一切不过是自己的一场梦,又可以看到几个好友了。

  日子过得很平常,柯良却提着笔记本开始学捉鬼了。

  不过,这一切可不是玩玩CS装装门面,原来,他已经叫自己的仆人帮自己把从爷爷那里挖出来的所有书都输入电脑,而且还自己设计了一个捉鬼软件。

  柯良提着电脑把这个捉鬼软件演示给大家看的时候,大家都笑倒在地方,因为捉鬼软件一进去界面就是柯良爷爷年青时的一张照片,虽然不丑,可是傻到掉渣。

  不过,傻归傻,柯良也不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呆子,那个软件程序编的极好,里面有识别鬼,鬼的分类,鬼的基本知识入门,鬼的初级打法,鬼的中级打法,鬼的高级打法,没有得到认证的偏门打鬼方法,甚至连柯道的捉鬼草稿都录用进去,简直是一本当今世上最权威的捉鬼软件。

  陆子明一下班就跑到诗诗家里玩这个捉鬼软件,里面有很多实例练习,别看陆子明当警察当得很威风,一到了捉鬼游戏里就被柯良打得落花流水,到处逃窜。

  柯良说:“你别跟个盲流似的,到外躲我好不好?”

  陆子明说:“你做鬼还做得这么嚣张,小心呆会儿被我给爆头。”

  “算了吧,你的水平,学了这么多天的捉鬼,还只是初级阶段,连秦锦都已经练到中级了。”

  “这有什么好得意的,又不是玩游戏升级,这种事情也值得这么高兴吗?”

  “你个游戏白痴,你自己不会玩不要拿我的电脑发脾气,这可是最新款的笔记本。”

  “小气什么,你家那么有钱,就是用坏几台也没有什么好心疼的。”

  “你敢。。”

  “怦”的一声巨响,笔记本应声而烂,四周静了久久。

  柯良那杀猪般的声音响起:“陆白痴,今天我不杀你了,你不姓柯了。”诗诗的客厅里两个人影上下纷飞,一旁躺着做面膜的诗诗和秦锦相视一笑,做出那种无可奈何的表情,

  爷爷现身的时候,正赶到这个场景,大家收拾一下残局,让爷爷坐下。

  “爷爷,这些天你怎么都不现身了?我们好想你了。”诗诗嘴很甜的抢着说。

  爷爷好像已经弄明白了,秦锦和他孙好上了,再也没有在秦锦面前做出痴情的样子,只是恶狠狠的看着柯良,好像在骂柯良,爷爷的妞也敢抢,真是不孝。

  柯良自从被爷爷骂了用最无耻的的血术之后,他已经不怎么敢上前说话,生怕爷爷知道自己把他一生的心血全做成电脑游戏,而且天天都和陆子明抢游戏玩的事情,如果真让爷爷知道了,说不定会气活过来把自己给埋了。

  “你们倒是玩的很开心,血缎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爷爷,我们已经把红缎都已经烧掉了,现在也没有什么东西来骚扰我们,虽然你的草稿不一定正确,可是,我们做了之后,天下就太平了,你的假设也许是真的,只要我们烧了那鬼布,就可以解脱了。”

  “你们真的认为自己的生活没有任何不妥。”

  “没有没有”大家都抢着说,生怕爷爷不高兴又骂自己。

  “没有了是不是就不用怕了?”

  “爷爷,怕也是一天,不怕也是一天,我们前不久发生的事情已经让我们死过一次了,算了,反正要来的还是要来,不来的,也不会来,我能怎么样,难道我还能去找卡嘣谈判。”

  柯良勇敢的顶嘴。

  然后得到一个大巴掌。

  “混账,白痴,我们柯家怎么会生你这种没用的儿子,别人这样说是应该的,可是,你自己是柯家道人的后人,居然还敢说这种屁话,气死我了,你还捉鬼呢,看来是等着鬼捉你吧。”

  秦锦解围道:“我们也在学习看你的书,现在我们也没有办法?”

  “你们不要再这样掉以轻心了,这个事情远远没有完,你们自已一定要小心。”

  爷爷说完就消失了。

  大家都坐在沙发上,诗诗说:“为什么爷爷这一次会这么凶呢?”

  “他是怕我们出意外吧·”陆子明答。

  大家又在沙发上摆起了沉思者的姿态,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诗诗实在顶不住这日复一日枯燥的岁月,玩心大动,又怕单独行动被秦锦三人知道会骂自己,可是,如果不出去玩,那个死警察又从来不给自已好脸色看,只好天天躺在床边上网。

  忽然只见电脑里弹出一个网页,诗诗一看,什么嘛,一个广告贴,在本城最高的天台上举行自助晚会。

  她正想顺手关掉,可是,灵光一现,好久没有去过舞会了,应该跑去玩玩才对,虽然说什么是驱魔女,可是,从来没有人给自己暗示或者明示,难道要等一百年活在这种生活里吗?那鬼不把自己害死,自己也要把自己闷死,诗诗站起来,这种白痴木头生活,还要过下去吗?才不,永远不要。

  诗诗站起来,眼光开始打量着自己的礼服了,她准备今天溜出去参加这个晚会。

  秦锦在门外喊道:“诗诗,晚上我们去柯良家里吃饭如何?”

  “不去了,我今天有点累,你去吧!”

  门外传来秦锦的嘀咕:“奇怪了,这段时间为什么她老是喊累,从前天天玩都不累的。”

  看着秦锦自己坐上车远去的身影,诗诗兴奋的从屋里跑出来,穿上礼服,从后花园跳窗,不敢让司机和佣人看到,要独自去偷欢了。

  本城最高的楼还是很好找的,出租车很快就把她载到了。

  奇怪的是,怎么都没有写聚会的告示,可能是私人聚会吧!不会有服务生指路。

  她站在酒店最豪华的电梯上,直通天台。

  电梯门一打开,一个美丽的会场展现在夜空里,远外的灯火衬着这个美丽的舞池真是让人惊叹。

  诗诗却在天台一直徘徊,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天台不对劲,一张张的桌子在夜色中显得冰清,这是一个看夜景的绝好地方,举行大型晚会的时候,天台就会被人租下来,用做一对对男女约会的好地方。

  今天这个天台是繁华落去的凉清,诗诗忽然拖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她似乎累得慌。

  凉风吹来,感觉非常的舒服,慢慢的居然闭上了眼睛睡着了。

  正睡得香的时候,被优美的音乐声给惊醒,睁开眼睛发现身边全都是人,她先是吓了一跳,后来镇定下来以为楼下又举行了晚会,有人上来玩了。

  那些人都穿着华丽的礼服,正儿八经的像是在举行盛大的晚会,大家都在穿梭着,有人笑,有人来诗诗身边拿东西,但没有人理诗诗,对她的微笑也视而不见。

  她感觉没趣,玩着自己的耳环,不小心珍珠耳环却掉了下去,心里一惊,又不好声张 ,怕拢了别人的舞会,只是低着头寻找。

  她钻到了那些自助餐台的桌布下,去看看耳环到底在不在,慢慢的弯下腰去,看到却是让自己魂飞魄散的一幕。

  站在自助餐的那个女人穿着一身漂亮的黑衣,露着赤裸的背,在灯光和夜风下显得诱惑,她正举着一杯红酒和一个男士在调笑。

  诗诗在拉起台布看过去的时候,把脸贴在地上,顺眼望去却发现地面上什么也没有。

  地~~面~~什么~~~也~~没有~~~。

  根本就没有人的脚,这些人,全都是浮着的。

  那么,这些都不是人。

  诗诗不敢出声,只敢自己往后退,退到门口,不小心撞倒了一个酒瓶,一声巨响,天台上所有的眼睛都望着她,那些人的白礼服上已经慢慢的溢出鲜血来,所有人的表情都那样的木然,只有一双眼睛特别的可怕。

  是的,那不是真正的眼睛,那是假眼,只有玻璃假眼才会有这样的光泽,没有生气,却闪烁着灯光。

  这群人全都是失去了双瞳的人,诗诗狂往后退,那群人慢慢的飘了过来。

  电梯却停在最底层,怎么按也不上来。

  诗诗目瞪口呆,退到了消防门边,飞快的拉开门柄,想往下跑。

  楼梯那么暗,跑了几层之后再抬头看,没有东西追上来,心里正在松一口气,想往下跑,却迎面撞倒一个人,那人慢慢从地上站起来,脸在灯光下惨白,不是蓝绮是谁?蓝绮一步步的走来,诗诗一惊之下,失去了知觉。

  秦锦在柯良家那富丽堂皇的厨房里万般无聊的打诗诗的电话:“怎么今天就是没有人接呢?”

  正担心,忽然通了,诗诗的声音远远传来:“谁啊!”

  “诗诗,是我啊,你去哪里了,我打到家里,佣人说你不在家。”

  “我去外面走走,我已经回到家了。”说完电话就挂了。

  秦锦看着柯良说:“好奇怪啊,诗诗今天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好像病了,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我得回去看看。”

  柯良说:“又没有留你在我家里过夜,哼,吃完了就跑了,真是的。”

  秦锦气得把草莓丢了过去:“行了,今天一天诗诗都不对劲,可能是生气我一个人来你这里吃饭吧,早知道你家东西这么难吃,我就不来了,还吹什么有个特级大厨在你家里。”

  “我不算特级大厨啊,我做的菜难吃吗?”柯良不满的嚷嚷。

  “不算难吃,就是根本没有法吃,肉全都老了,鱼是苦的,面条全是咸味,只有水果,这水果也不是你选的吧!”

  秦锦想到这一餐倒霉的晚饭就有气。

  “好了好了,你这个挑剔的婆娘,将来除了黑宝要和你在一起之外,看谁会要你。”

  不远处正在吃顶级猫粮的黑宝,满足的咪咪叫了两声。

  秦锦抱着黑宝就走了,不能和这个败家仔再吵架了,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不看到诗诗就是不能安心。

  柯良很快把秦锦送到了诗诗家门口,秦锦抱着黑宝进了家门,问了佣人,知道诗诗在楼上卧室里,把黑宝放在猫篮里想它睡觉,它却好像很有精神一样要往秦锦身上跳,秦锦刚和柯良吵了架,没有心思逗黑宝,不是坚持把它放在猫篮里了。

  诗诗的家是很大的一个复式楼,两层,围一个很漂亮的大厅,她上了二楼,只见过道里黑黑的,居然没有点灯。

  她按了一下灯开关,原来是灯换了,隔着楼喊了一声佣人胡妈。

  “胡妈,灯烂了,要换了。”

  没有人应答,可能是胡妈去佣人房里睡觉了。

  她只好摸黑往前走,到诗诗门口拍了几下,诗诗没有出声,秦锦想,可能是睡着了吧,不然明天再说,正要转身往回走到自己的房间,却发现诗诗的门没有关好。

  她推门进去,只见诗诗那如公主房一样的睡房里只在化妆台那里开一小盏灯,映得诗诗的脸在镜中摇晃着。

  诗诗慢慢的转过身来说:“秦锦,好久不见了。”

  “什么好久不见,不就是今天我出去了吗?你生气了啊!”秦锦靠过去。

  “没有啊,我在化妆啊!”

  “这么晚了,你还化妆,去哪里。”

  诗诗很忧伤的叹一口气:“哪里也不去,我真是很嫉妒可以拥有很多化妆品的女人,这样可以永远给自己化妆,那就幸福了。”

  “这个世界上,你还需要去嫉妒谁呢?你什么都有,诗诗,你今天怎么老说这些莫明其妙的话。”

  “可是,我没有爱情。”诗诗忽然尖声道。

  那声音只是一刹划过,俩人都不出声了。

  诗诗像是忽然恢复了平静:“秦锦,我真是嫉妒你,你有两个那么好的男人喜欢你,而陆子明却根本不喜欢我,我好像真的很嫉妒一样。”

  说完,哈哈的笑笑,秦锦感觉诗诗一会儿是正常的,一会儿是疯狂的,也许是这段日子她太苦闷的缘故,自己今天又把她丢下,她肯定想不开了。

  秦锦内疚的说:“诗诗,你是一个好女孩,谁也不会舍得伤害你,你不要想那么多好吗?”

  诗诗还是冷笑几声,忽然拿起了修眉镊,对着秦锦说:“你看你,眉毛都长到额头上了,还不修一修。”

  秦锦看看自己,果然很久没有修眉,没有一点样子了,诗诗凑了过来,把眉毛镊伸到她眼睛上方,轻轻说:“做女人不要懒,你要是不打扮自己,男人就会抛弃你。”

  秦锦害差的笑着,把脸转过去,背对着镜子,头抬起来,诗诗站在着,弯下腰来,仔细的打量着眉毛,缓缓的把眉镊伸去。

  镜子里已经不再是诗诗,而是一个失去双眼的人,血流满面的弯着腰,长发垂下来,正用一双没有瞳孔的脸在寻找秦锦的眼睛,而那又手做的却不是夹眉毛的动作,而是挖。

  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猫叫响起,秦锦飞快的站起来,推开诗诗拉开门,跑到门外,看着暗处黑影一闪,原来是黑宝跑到楼上来了。

  她看着黑宝在楼梯口那里坐着,望着自己,像是要自己下楼,看着那只可爱的黑猫安然无恙心里就放下大石头。

  再回过头来,只见诗诗像一脸怒气似的,她安慰道:“算了,晚上还修什么眉啊,白天修吧!”

  诗诗一言不发的躺下睡了,秦锦正在出去,却诗诗听到的声音:“秦锦,今天你陪我睡好不好。”

  秦锦想着,也许是她刚刚吓到了,黑宝就喜欢莫明其妙的尖叫,也好,正好自己也有点害怕,她和诗诗十几年的老友,上初中的时候就在一起睡觉,于是,秦锦就点点头,在诗诗的衣橱里随便找了一件新的睡衣换上,就倒下睡着了。

  睡的迷迷糊糊中,她却感觉有点不对劲了,身边特别凉。

  她一边想着是不是诗诗把被子给抢走了,又一边慢慢的坐起来,准备再去找一个被子盖。

  秦锦慢慢的睁开眼睛,借着惨淡的月光努力的看清周围的情况。

  她感觉不对劲,为什么诗诗那样的静,她睡觉可不老实了。

  于是,把脸凑上去,想看个仔细,诗诗的脸怎么这样的白,眼睛也好奇怪啊!她伸手去摸,忽然,狂叫起来,那哪是什么秦锦,这就是扎纸店里那种扎给死人用的纸人,惨白的脸,鲜红的唇,黑得发亮的头发,正是纸人金童玉女中的玉女。

  那个纸人就静静的躺在身边,在苍白的月光下闪着冷光,不言不语,盖着被子,露着个头。

  秦锦尖叫着,所有的思维都已经冻结住了,只见那纸人慢慢的坐起来,手对她举来,像是要找她的喉。

  有黑影跳来,重重落在怀里,秦锦怔了一下,看到是黑宝。

  就只是怔那么一下,再抬头,纸人就已经换成了活生生的诗诗,诗诗奇怪的望着她:“大半夜的,你叫什么啊?”

  秦锦惊魂未定,指着诗诗道:“纸纸。。。”

  “纸什么啊,要卫生纸,洗手间有,我睡得好好的,你这样尖叫会吓出人命的。”诗诗一脸无奈的望着她。

  秦锦忙起床,难道真是噩梦,一边说:“抱歉。”一边抱着黑宝就往自己的卧室里跑,跑回去把所有的灯都打开,躲在被子里直发抖,不敢合眼。

  她眼巴巴的望着窗外,等着天亮,为什么诗诗会一下子变成那个样子,是不是自己眼花,做梦,还是真的不对劲,不管如何,明天都要和柯良,陆子明说说。

  她打定了主意,守着黑宝不肯放手,一人一猫就那样相互拥抱着,最好一生一世都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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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0-26 15:43:00

第二十四章、伤逝

 早晨秦锦睁开眼,就看到一个白影站在床前。

  她大惊,定神一看,正是诗诗,她强笑着撑着腰,一只手在被子下摸索着黑宝的身子,手里全是汗水,不知道如何是好。

  但诗诗只是淡淡的说:“这么晚了,你还想睡到什么时候,快起来吧,一会儿还要帮你夹眉毛呢!”

  秦锦想着昨晚那一幕,已经是背后一阵阵的发麻,只得马上跳到床那一边,站着,对望着一身白睡裙的诗诗。

  “你先去把睡裙换了吧,一会儿陆子明和柯良要过来了。”秦锦强想着。

  “他们要过来,我怎么不知道?”诗诗冷冷的问。

  “你怎么会不知道,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今天是你的生日啊,早几个星期我们就已经在策划这个日子了。”

  诗诗面无表情的答了一声“是吗?”转身离去。

  秦锦抱着黑宝飞快的跑到浴室里,把水笼头打开,希望能用凉水冲醒自己。

  她望着镜子中那个带着黑眼圈的自己,苍老的可怕,这些日子无休止的惊吓让自己已经老掉很多了,而诗诗那莫明其妙的改变,更是让她心里发麻。

  不是真的。诗诗怎么可能变成纸人,她的神情怎么完全不一样了,秦锦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她心里惊恐着,害怕是从前遇到的鬼上身。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她连最后一个女性朋友都保不住了,老天啊,她抬着头,望着黑宝,心里不停的问:“为什么,如果我们真的是命中注定的四相的话,为什么我们连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都不能保护,如果这是上天对我们的考验的话,那这样的考验还要进行多久?”

  黑宝只是用一只猫的智慧看着她,除了眼睛比较明亮之外,也没有什么可告诉秦锦了。

  她在马桶上打了一个电话给柯良,柯良正在睡懒觉,秦锦恨铁不成钢的把昨夜的事情告诉柯良,柯良终于惊醒,他在电话那边思量久久,然后说:“你确定她真的是上身了?”

  “真的,她的表情惊态还有感觉全都变了,我和她从小长大,从前虽然是好友,却也是对手,如果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人我最了解,那一定是诗诗,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感觉,虽然她现在一切都正常,可是,她给我的感觉就是,她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诗诗肯定的说。

  柯良急急道:“我马上赶过来,我准备一点黑狗血,呆会儿淋淋她,如果真的上身,淋上去就有反应的。”

  秦锦思量着:“会不会不好啊,如果没有上身,她会很伤心的,因为我现在居然怀疑她。”

  “试试再说吧,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我说这是生日礼物罢了,如果真的上了身就要用心的去救了,不然连诗诗也会没命。”

  秦锦收了线,又打电话给陆子明,哪里料到陆子明一口回绝:“唐诗诗那种恶女,怎么可能会被上身,她不上鬼身就不错了,一定是昨天跑哪时去玩,受剌激了。”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了,一会儿我就过来了,到时候再说。”

  秦锦小心翼翼的打开房门看看诗诗有没有在偷听还好,她偷偷的伸出头去,想望望动静,可是,一打开门伸出头,就遇到一双眼睛,黑白分明,狠狠的盯着自己,正是诗诗的脸,两人一下子凑很近,秦锦大惊往后退,诗诗居然也是伸着头在门口偷听,马桶的水声一直哗哗的响,想必什么也没有听到。

  秦锦还是强撑着:“有什么事吗?”

  “没有,下楼吧!”

  两人一前一后的下楼,秦锦感觉诗诗总是努力的把肩往上耸,似乎十分吃力,她心里暗惊,第一次看到那个女鬼上诗诗的身就是贴在后背,难道这一次又是这一抬吗,会不会有点过时。

  她一边暗暗的打量着,一边把黑宝抱去,想从黑宝的猫眼里看出什么来。

  正在她抱黑宝要看诗诗的时候,诗诗猛的回过身来,然后说:“这猫真是很讨厌,居然开始掉毛了,落了我这身名牌到处都是。”

  秦锦心猛一跳,再也不敢抱着黑宝去看有没有鬼上身,只是静静的两人面对面的坐在沙床里。

  只见诗诗慵懒的涂着妖艳的手指甲,身姿里都透露着一丝风情,那样的感觉是如此的熟悉。

  秦锦正心慌着,只听见门铃一响,心里轻松了一万倍,像听到了天堂传来的仙乐。

  来的是陆子明,他一进门就大笑着说:“来来,上身女,让我看看到底哪里不对劲,把秦锦都给吓倒了。”

  诗诗的眼神一下子变成了刀片,狠狠的割了秦锦一下。

  “什么,上身不上身的,今天都是唱哪一出戏啊,你带了什么好吃的。”诗诗媚笑着迎上去。

  “你还有什么是没有的,要我们这种人带啊!”柯良也跟着进来了,一头大汗,看来实在是赶的很急。

  他手里还握着一小包东西,秦锦使眼神给他,他也不看。

  诗诗正在那里站着,想回过头来和柯良说话,就在闪电间,一包带腥味的液体当头浇下,她猛的站住了。

  谁都看得出那是黑狗血,只要玩过捉鬼游戏的人都知道。

  等待反应,可是谁看得出没有反应,根本就没有上身这回事。

  诗诗愤怒的站着,回过头来,不看柯良,却盯着秦锦说:“你怀疑我?”

  声声都带着血,而秦锦被这一变故惊呆了,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柯良做事会如此直接,一点余地都没有。

  诗诗冷笑了几声,把脸上的狗血给擦掉,陆子明一拳把柯良打倒在地,喊了一声“混蛋”,四人一下子就像打碎了的水杯,四分五裂。

  秦锦的心都碎了,她其实不是怀疑诗诗,而是她清楚的感觉到诗诗已经变了,她只是想救自己的朋友,不愿意让朋友再被利用,可是,没有想到这一来,却伤了诗诗的心。

  陆子明抱着诗诗,对那两个人喊:“你们的眼里除了鬼还有什么?就只有我们四个人了,还要互相怀疑,互相残杀,怎么可以。”

  诗诗望了一眼陆子明,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夺门而出。

  三人追出去,只见红色的小跑车已经绝尘而去,陆子明上了车,要追,秦锦和柯良都打算上车,却车门却关了。

  “我想,诗诗不会想要见你们的。”

  看着两辆车都消失在视线了,柯良和秦锦只是呆呆的站着。

  “你实在。。。”秦锦气得说不出话来。

  柯良头一低说:“我也实在是太怕被上身了,这样你就太不安全了。”

  “可是,我们这样做太过份了,诗诗是我们的朋友,而且现在看来根本就没有事。”

  “是啊,任何反应都没有。”柯良也感觉很难过。

  俩人一回头,只见空中吊着一只脚。

  “爷爷,现身吧!”

  柯良的爷爷从空中浮现出来,眼神也望着车子去的地方。

  “奇怪,虽然黑狗血没有淋出事来,可是,我也感觉这件事情不对劲。”爷爷也摸着自己英俊的脸说。

  柯良好没气的答:“什么不对劲的,怎么样识别上身的方法不都是你教的吗?”

  爷爷也奇怪的说:“是啊,可是,唐诗诗的家今天看起来被阴气所盖,不像正常人住的地方了。”

  秦锦呆呆的望着远方,仔细的想发生的事情。

  她一直都以为是上身,而且上身的是蓝绮,但是,如果不是上身呢?

  秦锦想到这里,大声的急问爷爷:“如果不是上身,可不可以,她已经变了,却不是上身,并没有人操纵她。”

  “也不是不可能的,这种事情就成魔,就是说一个人心里的魔性已经被彻底的激发出来了,她不再是从前的自己,可是也和上身没有关系,但比上身还可怕,这一点,我在我的捉鬼日记里已经写的很清楚了,你们这些不用心学习的。。。。。。”

  爷爷还在那里不停的说着,而两个人却已经钻进了柯良的车里,开始寻找失踪的诗诗和陆子明了。

  如果诗诗真的成魔的话,那么陆子明就危险了。

  陆子明一路都踩着油门往前冲,一心想到找到诗诗,他和诗诗之间总是有一种说不清楚的关系,他知道诗诗喜欢自己,可是,自己却又一直放不下对秦锦的那种初初的心动。

  诗诗的霸道为他所不喜,诗诗的性格也不是自己喜欢的那一类,诗诗并不是自己爱的人啊,可是,现在为什么这么着急的要寻找她呢?

  难道真的只是朋友之间的那种友情,难道真的只是同死共死的感情。

  陆子明不敢想那么多,他一直都在回避自己的感情,在他的眼里,自己和这些人都只是风中的烛火,随时可能被吹灭了,根本就不敢去想什么爱情,什么甜蜜。

  太多的危险生涯,让他已经很难控制自己的内心,自己不是一个好男人,不能给女人好的幸福安定的生活,如果爱一个人,又随时要她担惊受怕,这算什么事呢。

  他痛苦的想,他有什么资格去爱呢?是一个警察,还是一个无用的被鬼缠住的警察,他不像柯良那样是捉鬼道家的世子,也不像柯良那样有钱有势有地位,更不像柯良那样和秦锦有着前生的纠缠,如果柯良的前生是爷爷嘴里那个男鬼,那样,前世的爱已经让人无法再去动摇了。

  他只是一个呆板,无钱,没有法力的小警察罢了,他能给秦锦或者诗诗带去什么幸福呢?

  他甚至不能保护她们。

  陆子明只得开车寻他,他不是一个会理清感情的人,也不是一个会争取什么的人,从最开始的秦锦,到现在的诗诗,他都没有主动去争取过任何一个女人。

  或者他最大的失败在于他太过理智,太过成熟吧!

  小城里一次次的逛着,想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风景像人生一样,从眼前过去的都是浮云,人总是要一个真心牵挂的人才活得有意思,这一路走的才不会失去目的。

  天色渐渐的黑了,他对秦锦和柯良的怒气也平息下来了,陆子明发现,自己发火其实只是一直来的压抑,这两人总是那样的默契,让人不得不心生嫉妒之意。

  嫉妒并不是因为自己喜欢秦锦而吃的那种酸醋,而是嫉妒人的一生可以遇到这么完美的爱情,而自己却什么也没有。

  城市的灯火上来了,他还在漫无目的的找着诗诗,然后,似乎看到一辆车开过去了,车里的女人好熟悉,难道是诗诗。

  他的精神一下子就上来了,踩大油门跟着追,可是那辆车居然越开越偏僻,净往那些小道上开着。

  陆子明认定是诗诗,一定是她难过了,才这样做的,想找个地方静一下。

  奇怪,路口怎么有一个人拖一个小孩子,对自己摆手呢,他开过去的时候没有注意,又是一个十字路口,还是一个人拖一个小孩子,对自己拼命摆手,前一个路口和这个路口隔这么远,怎么可能人走路还要在自己前面。

  他心里一毛,心知不好,又往前开,果然还是遇到了那个人拖着小孩子对自己摆手。

  他定眼望去,怪不得那么熟悉,原来是瑛琪和那个小男孩的鬼魂,那小男孩被瑛琪拖在手中,十万分宠爱的模样,而瑛琪却是很着急的对着陆子明大声的喊着,隔着车窗听不到喊什么,路灯惨白,只是直切的看着瑛琪的脸上写着焦急,她的手只往回摆,好像是叫自己回去。

  顾不着了,他现在什么也顾不上了,眼着诗诗的车就要拐不见了,他心里带着疑问,却踩了油门,还是冲了上去。

  只见诗诗把车停在一个大厦的门口,人也跟着闪进去了。

  陆子明把车忙停好,跟着进去,只不过一进那大厦,只听到风声呼的传来,头上一声闷响,就人事不省的倒在地上了。

  他醒来时头痛欲裂,却发现自己身上已经被绑得很结实了。再一抬头,只见不远处的正是万家灯火,原来已经上了天台,被绑在天台露天酒吧的一个柱子上。

  他一下子就想到诗诗了,不知道她可好“诗诗,诗诗。”声音中夹着哭泣,已经是心急如焚了。

  但诗诗的声音却缓缓传来:“我很好,你不必担心。”

  从暗处走的诗诗果然浑身散发着诡异的气息,他大惊,难道秦锦说的是对的。

  “你很惊奇对吗?其实没有什么,今天秦锦做的并没有错,只不过她的法子太笨了罢了。”诗诗的声音很冷,她手里拿着一个水果叉,在酒杯边缘轻轻的磨着。

  “你真的被上身了?谁上了她的身,不要伤害她。”陆子明大声喊。

  “不不,我并没有被上身,谁也看得出,如果被上身,让黑狗血淋头一定会伤了元气,魂飞魄散的,但我一点事也没有,证明我还是我啊!”诗诗的笑更娇柔了。

  “到底怎么回事呢?”

  “其实我只是不过是想问问你,你到底喜欢不喜欢我?”

  诗诗整个人都凑了过来,半贴着陆子明的胸,把水果叉举着,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如果你喜欢我,你就把眼睛送给我当夜宵吧!算是你对我的忠心,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好饿。”

  陆子明望着她:“如果我不喜欢你呢?”

  “如果你不喜欢,我就一口口把你咬下来,让你永不超生,生不如死,没有我唐诗诗得不到的东西,我要把你吃到肚子里。”

  诗诗的话语都是那样的轻,但一字字阴毒无比。

  陆子明不禁问:“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变成这个样子?”

  “因为嫉妒。”诗诗像是愤怒了。

  “因为嫉妒秦锦,因为嫉妒柯良,因为嫉妒你,因为嫉妒所有人。”诗诗大声的嚷出来了。

  “可是,你什么都有啊!你为什么要嫉妒呢?”

  “我到底拥有什么呢?除了数不清的家庭遗产,我还有什么呢?我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没有爱,没有温暖。”

  “不,你不是还有我们吗?”陆子明说:“你难道忘记我们是怎么样相依为命的在一起,渡过一个又一个的难关吗?你不记得了吗?”

  诗诗的眼神似乎迷惘了一刹,但很快又恢复了冷静。

  “你们都不喜欢我,你不喜欢我,因为你爱秦锦,秦锦永远有大家的宠爱,柯良什么都有,而且他比我有天份,我只是一个多余的人。”

  “诗诗,你疯了吗?你怎么会是多余的人呢?你难道记不起我们曾经有多着急你了吗?不管如何,我都那样的关心你,爱护你,为了你,我已经找了一天了。”

  诗诗的眼神又再次迷惘起来,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别相信他,把他杀了。”

  暗处又出现了一个人,正是蓝绮。

  陆子明就是因为查蓝绮的案子才会进入这个灵异事件里来,他看了那么多张蓝绮的照片,一点也忘记不了这个妖艳的女子。

  陆子明冷笑着说:“蓝绮,果然是你,你为什么总是要伤害秦锦和诗诗,你为什么永远不肯放过自己最好的朋友。”

  “因为我寂寞,为什么死的是我,不是她们,为什么她们不来陪我,为什么她们可以拥有那么美好的生活,而我一直都不能得到。”

  陆子明叹了一口气,原来都是嫉妒,女人的嫉妒是这样的奇怪,可以有钱的嫉妒有情的,死去了嫉妒活着的,得不到的又嫉妒拥有的,那么到底什么是真正可以永恒的。

  蓝绮用很奇怪的声音说:“杀了他吧,你就可以拥有他了。”

  诗诗的面部又开始没有表情了,她慢慢的举起水果叉,似乎想要叉下去。

  陆子明只是呆呆的望着他,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他忽然笑了:“你被催眠的样子很丑啊!”

  或者这是最后一句对这个富贵女子说的话了,下一秒可能自己就已经死去了,但无论如何自己的心里是没有怨恨的,认识这群人,经历这些事情都没有什么后悔的,最大的遗憾就不能和柯良说对不起,因为自己刚刚打了他一拳还下了蛮重的手。

  但那个水果叉迟迟没有下来,诗诗似乎回忆里了很多往事,她的脑海里有秦锦在私人墓地里救起她,有大家和她一起奔跑在小村的外面,有不离不弃,有时空转移,有欢笑,有泪水,有伤心,有不平,有大家一起喂小猫的时候,也有一起打捉鬼游戏的欢乐。

  如果这一叉下去,所有的错都无法回头了,可是,自己又无法违背那个声音的力量,也许是因为自己内心脆弱和女人最敏感的嫉妒害了自己,让自己有机可趁,让这个鬼魂控制了身体。

  但是,她望着眼神那个男人的笑脸,想着第一次在酒店里遇到时的恶语相对,想着在警察大厦里的遇险,想着他总是那样对自己不理不睬,却又在关键的时候无条件的相信自己。

  不可以,内心一个声音越来越大,不可以,绝对不能伤害眼前的人,也绝对不可以伤害到秦锦。

  两种声音交织着,诗诗越来越痛苦,她的脑像要炸开一样,陆子明很担心的望着她,大声的对蓝绮说:“住口,不要再逼她了,你自己动手杀了我就是了。”

  “不,我就是想欣赏她杀死自己最爱的人的表情,她不是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女皇吗?以为我们这些平民都要听从她的,现在我可以操纵她了,现在杀死你们,像踩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

  诗诗好像又屈服了,举起了水果叉,陆子明闭上眼睛,再也不敢说什么,如果再说什么让诗诗想起往事,那么受苦的就是诗诗了。

  但那叉子却没有落下来,睁开眼,却是诗诗猛的挥叉剌进了自己的眼睛,她被那一阵巨痛给彻底的激到清醒,用捉鬼游戏里的绑鬼诅把自己的手做成一个绳,;回身,紧紧的抱着蓝绮,蓝绮被这个没有料到的变化成惊呆了,在诗诗的怀里挣扎着,她想要撕裂诗诗,但是诅的力量如此强大,让她无法脱身,如果不除掉蓝绮,陆子明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陆子明吓倒了,不停的说:“诗诗,不可以,不可以。”

  他急的大骂起来: “诗诗,你这个傻瓜,你来杀我,不要做这傻事,无所谓的,只要等秦锦和柯良找到你,你就会复元的,诗诗,你来杀我啊!”

  诗诗用力的把蓝绮往天台的边缘拖,像是要把她给推下去,她的脸上扎着一个叉刀,显得很可怕,却又从来没有的动人。

  她抬着头对陆子明轻轻的说:“和秦锦说声对不起,我不能再陪她了,你不要和柯良再吵架了,他其实很关心你。。”

  挣扎到了天台的边缘,下面就是小如蚁群的人群。

  诗诗抱着蓝绮,扭过头来望着生命里最爱的男人,用最平淡的语气问:“陆子明,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其实,我并不一定需要答案,但我想告诉你,我很喜欢你,就够了。”

  说完这句话,她的人影就消失在了天台上,像一只优美的夜鸟那样投入了夜空,她也许不是那样的美好,也没有那么完美的人生,她的脾气不好,有点小心眼,可是,在生命最关键的时候,为了救自己心爱的人,为了悍卫自己的朋友,她选择了死。

  陆子明久久没有发出声音,也没有喊,甚至没有动。

  他闭上眼睛,以为这一切都只是幻觉,也许睁开眼诗诗又回来了,哪怕是杀了自己。

  他听到自己大声的喊道:“诗诗,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你,虽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已经喜欢你了,可是,我却只到现在才知道自己这么的爱你,你能听到吗,你为什么不听我的答案就走了,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不管你到天堂地狱我都要找到你,我要告诉你,我喜欢你,你回来,你快点回来。”

  身边除了风声,就什么也没有了。

  他的眼睛一直闭着,可以关住自己的眼光,却关不住泪水。

  以为闭着眼睛就可以不用面对现实,可是,事实是,当早晨第一道阳光惊醒陆子明的时候,诗诗一样的没有回来,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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