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像句人话。不过这事不是我安排不受我控制,只能尽量避免了!”公子白先变相地向门边的钱主任和各位律师致谦,然后对刘师兄换了一副奸诈的嘴脸说道:“刚才你说嫉妒我有漂亮的女当事人,话里明显有内容,这话要是传到嫂子耳朵里后果是什么你应该清楚吧?”
“师弟,你可是我亲师弟,你不会这么阴险吧?”刘师兄立刻作哀求状。
“你是我亲师兄不假,但亲师兄总要拿出点儿爱护师弟的诚意来吧?”
“对呀!当师兄的应该有点儿样子吗!不能光教育师弟,重要的还是爱护!”看着公子白一脸敲竹杠的表情,其他律师把目光转向了刘师兄,他们忘记了刚才还和刘师兄一样一起对公子白和李芹的关系进行了N种假设,甚至还打了赌,一致掉转枪口对刘师兄来了个落井下石。
“你们太没人性了吧!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刘师兄向周围的几个律师发出抗议,当发觉这种抗议丝毫没作用后,又转向公子白。“师弟,你看师兄要怎么爱护你呢?”
见到刘师兄“屈服”公子白一拍他的肩膀很豪爽地说:“咱俩谁跟谁呀!师兄办公桌里抽不了的烟就由我接收了。吸烟有害健康,师兄年纪大身体不好,这么辛苦又危险的是还是让师弟我体你做吧!”
“啊!那可是三条没开封的三五烟呐!是用我的私房钱买的,给我留两条行不行?”
“只能留两盒,要不要随你!”
“一条吧,两条都给你!”
在讨价还价下,公子白做大度状美孜孜地拿了刘师兄两条特醇三五烟,接着给刘师兄的夫人打了一个电话,在电话里他没举报刘师兄想找美女作当事人的事,却对刘师兄私藏香烟的事情向嫂夫人做了如实汇报,然后在刘师兄张牙舞爪地冲过来前大笑而去。
离开了事务所这个是非之地,公子白拨通了啸月的手机。啸月这个无业游民正和商瓷、陈玄两位在大学附近的避风塘茶楼闲扯。电话接通后,没等公子白开口,啸月迎头就来了一句:“你这厮真是不禁念叨,刚刚说到你,你的电话就打进来了。你马上跑步到陈玄学校边上的避风塘来。拱猪三缺一,人都到齐了,就差你这头猪没到了!”
“我在这累死累活地挣钱,你倒拿着我的钱去逍遥,你才是猪呢!在那里等着谁都不准走开,我带个东西过去大伙好好研究一下!”公子白挂掉电话叫了辆出租车往避风塘赶去。
避风塘很快就到了,整个大厅里面都是一桌桌在这里闲聊、打牌、发呆的有闲族。公子白花了好一阵才找到坐在最吵闹的大厅中间的一张小桌前的三位大侠。公子白在桌椅的缝隙中奋力挤过去,艰难地挪开一把椅子坐下来,不满地问:“我都说了有东西要好好研究一下,为啥不找个安静一点儿的的地方啊?”
“听你的话就知道你又碰到稀罕事了,所以我特意选了这个位置,在这个环境里比我们弄间包房搞得鬼鬼祟祟的隐蔽多了。来这里的人不就是喜欢这个热闹的气氛吗?大伙全都乐自己的谁都管不着谁,大隐于市,闹中取静,这地方挺好的。”啸月的粗线条居然讲起大道理来了。
“听起来很有道理,你啥时候变的这么哲学了?”公子白要了杯柳丁汽水喝了起来。
“他才不是呢!这次轮到他请客,接了电话后我和陈玄要他换一个安静的包房,可他说你给的零花钱不多,非要省下不肯去包房!”商瓷的揭发差点儿让公子白把汽水喷出来。
“他不肯花钱,你们不会花吗?”公子白问。
“师叔,问了包房的价格后我们就被他说服了。我是学生、赏瓷老师的工资不多,这里就你比较富裕嘛!”陈玄的解释让公子白更加清楚了事情的真相,真相就是大家都等着他来消费呢!
面对三位大侠整齐划一的“等你掏钱大家一起爽”的表情,公子白一口气把整杯的汽水都灌了进去,随后在桌面上的花生和瓜子皮中清理出一块地方,把画了同心相思咒的那张纸铺在上面。
“真服了你们!都是我把你们惯的!这样吧,今天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只要是能把这张纸上画的符的来历和用法说清楚,不但包房费我解决,晚饭也算我的帐!”公子白为了知道符咒的秘密向这三位许了非常诱惑的愿。
听公子白一说,啸月、商瓷、陈玄都来了精神,争先恐后地看向画着符的纸片。每人都想先说出答案,那样不但能赢一顿丰盛的晚餐,还可以显摆一下学问爽爽地出一次风头。
“这是啥玩意儿?没见过。”啸月最先放弃了。
“我是赏金猎人出身,让我鉴定法宝兵器还可以,符咒不是我的专长。”商瓷失败得比较有理由。
最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茅山派掌门人的弟子陈玄身上,基于茅山派对符咒颇有研究的威名,啸月和商瓷把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陈玄见啸月和商瓷先后认栽,干脆把纸片拿在手里翻过来掉过去地看起来,摆弄了半天后表情严肃地说了三个字:“不知道!”
第十三章 第四节 初探无功
三个人彻底认输,一顿美餐彻底泡汤,看着眼前三位失望的表情,不但公子白狂笑不止,连李宠也从法像里笑倒在桌面上。啸月心有不甘,对公子白说:“小白子,你是不是拿张纸在上面随便乱画一气后拿来蒙我们?”
“我没事闲的呀!这张符咒可有内容有来历了,找你们就是想和你们研究一下,结果你们连名字都说不出来,看来是没戏了。”公子白无精打采地说。
“师叔,这符咒跟你碰到的事情有关吗?”陈玄问。
“有直接关系!不然我干嘛肯下那么大本钱许愿请客呀?”公子白的回答立刻又勾起了三位的挫折感。
啸月从口袋里掏出他最钟爱的香烟——七匹狼给公子白和商瓷各发了一支,当三杆烟枪同时开火后陈玄立刻进入半昏迷状态。吐了一口烟,啸月才开口:“符咒这东西就像小学生学的文字一样,没见过没用过就是不知道。既然这符咒跟某件事情有直接关系,你要解决的是事情,不一定非得把符咒弄清才能解决吧?你还是先把事情说清楚了,一来可以满足我们的好奇心,二来凭我们的实力管他什么符咒直接体你把事情摆平不就得了吗!”
“对嘛!对嘛!不用管符咒,我们替你摆平,到时候饭照请不误如何?”商瓷绝对不放过任何可以剥削公子白的机会。
“师叔,你讲吧,我来记录。最近我有了打算,准备写本我的自传,你作为我生命中第五重要的人我给你留了很大的篇幅呢!”陈玄煞有其事地掏出了钢笔和记事本。
“我怎么成了第五重要的,连前三名都没进,你给我先讲清楚!”公子白对这个排位很在意。
“父母、师父、老婆,然后才是你!这个排位已经很靠前了,李宠和他俩还在你之后呢!”陈玄说出了理由。
“你小子将来一定是个怕老婆的男人。现在还没老婆呢,就把老婆的位置预留在前面了。我这个人很大度,第五就第五吧,反正后面还有其他人呢!”在公子白这里通过了,可又因为公子白的一句话,陈玄的苦头就吃大了,李宠、啸月和商瓷为了争夺在陈玄书的排名对他用尽了各种“残酷”的手段。陈玄最终的结论是书在没写前千万不要声张,否则一个字——惨!而李宠、啸月、商瓷三位的排名最后由他们私下以猜拳的方式产生,奇怪的是竟然和他们在本书中的出场顺序相同,为此作者又遭啸月和商瓷的追打,至今卧床不起。
陈玄一句话引出的事情在他满头包包后风平浪静,接下来在周围人乱哄哄的杂音之下公子白讲了李芹的遭遇。“事情就是这样子,听李芹讲这个符咒叫同心相思咒,她仅知道这个不一定准确的名字,其他一概不知。要弄清这件事,玉坠里的玄机和张志身上的迷团都要揭开才行!”事情讲完,公子白做了最后总结。
“我师父应该是当代最精通符咒的人了,咱们弄不清楚,不如送过去让他瞧瞧。”陈玄想起了清灵子这个活的符咒大全。
“小陈说的有道理,反正这个符咒和玉坠是保护李芹的,咱们把符咒给清灵子看看等他的消息。张志这个人对李芹的安全威胁很大,要紧的还是先调查一下他,看他是什么变的!”听了公子白的讲述后,商瓷的思路非常明晰。
“商老大说话就是上路。不像某些人一想到吃,智商就为零!”李宠加话进来,四周的人都在自说自话吵成一片,李宠凭空冒出来的声音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啸月为了省钱选的这个位置还真应了他的哲学思想了。
“小鬼,我不是没主意,只是商瓷的嘴比我快而已。我智商不高,可不像某个飘来飘去的家伙那么鸡婆!”啸月一向以和李宠斗嘴为乐,立刻反唇相讥。
“你们俩要是在三秒钟内不停止,一个取消这个月的零花钱加倍收房租,一个没有棒棒糖!”经济制裁是公子白最常用也是最管用的制止啸月和李宠拌嘴的方法,这次依然管用,李宠和啸月立刻闭住了嘴,改为互相较量眼神和温习手语功课。
“我看就怎么办吧,先给清灵子师兄发个飞符,让他帮忙鉴定一下这个符咒。我们先查张志这个人。”最直接最先接触到的符咒暂时无人知晓其中玄奥,只好在张志身上下手,公子白赞同商瓷的观点。于是,陈玄成了第一个接到了公子白的命令:“小陈,给你个立功的机会,把这个符咒用飞符发到你师父那里,让他把详细的资料在发过来!”
“这个没问题,看我的吧!”飞符传书对陈玄来说是个小法术,他对这个简单任务信心满满,抓起桌上画着同心相思咒的纸片,拿出钢笔在纸片的背面飞快地画了一道符,在符文的下方又写了两行字。写画完后,陈玄规矩地把纸片折成了三折的纸条,然后双掌合十把纸条夹起来。“灵生符动,万里飞鸿!”陈玄念罢口诀,双掌一分,夹在掌中的字条无影无踪了。
商瓷为了弥补第一次见面就把陈玄捆成粽子的过失,在法术和修炼上给了他不少指点,见到陈玄有了进步,商瓷满意地对陈玄说:“不错,越来越利落了。这么多人都没影响你施法,长进了不少!”
陈玄马上回答道:“我的成就是和商老师的辛勤教导分不开的!”
“你俩就别整事儿了!一起研究一下如何探张志的底吧!”公子白打断了商瓷和陈玄将要进行下去的互相吹捧。
正当公子白、啸月、商瓷、陈玄四个把脑袋碰到一起准备冒坏水的时候,在桌子中间突然发出“噗”的一声闷响,其音响效果跟放屁没有任何区别,声音不是很大,但足可以让附近四五张桌子围坐的二十几号人听得清楚。瞬间喧闹声停止了,周围的人都扭头伸脖子往公子白这桌望过来,打算认识一下放出如此响屁的人,更有些女孩捂住了鼻子预防可能到来的生化打击。
“小陈,公众场合控制一点儿嘛!”为了洗脱嫌疑公子白率先发难,把陈玄贡献了出去。
“太不讲究了!我不认识你!”啸月干脆地用手为大家指明了鄙视的对象。
“还好,只是声大了点儿,没发出气味来!”商瓷更是歹毒,不过大家听了他的话安心不少,纷纷赞同庆幸响屁不臭的格言。
“我、我……”我了半天,陈玄没了动静。现在无论如何辩解,他公众场合放响屁的罪名在这三位大哥的指证下也坐实了,只得无奈接受了这个公子白等人共同制造的冤假错案。
众人哗然之后,重新开始了各自的消遣,公子白等人开始了正式话题。
“小陈别生气了,牺牲你一个保住了茅山派、妖狼族、仙界的名誉,你的功劳可是大大的,改天我们一人教你一招作为补偿。”商瓷的话得到了公子白和啸月的认同,陈玄的精神损失总算有了补偿。
摆平了陈玄,公子白从发出响声的桌子中间拿起了一张纸条,展开一看赫然是陈玄刚刚用飞符传书的法术发送出去的那张。公子白把纸条放到陈玄面前问道:“你小子的法术中看不中用,传出去的纸条连放屁的工夫都没有就飞回来了,如果解释不清,我就用师叔的身份处罚你!”
公子白的话说得不太客气,用错法术耽误正事在法师当中算是极大的失误,如果解释不了,陈玄确实应该受罚。纸条飞了回来,大出陈玄的意料,他慌忙拿纸条仔细观看,一看之下果然是他刚传出去的纸条,他的脸当时就绿了。
商瓷看见陈玄的脸色不好,伸手把纸条拿过去展开看了两遍,突然笑了起来。“小陈,你先别着急。这不是你的法术失误,而是你师父那边的问题。”
“我师父的问题?”陈玄把纸条抢过去又看了两遍跟着也笑出来,笑过后他指着纸条上多出的两行字对公子白说:“师叔,这不是我法术的问题,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公子白把纸条接过去,果然看到在纸条的背面上多了两行字:贫道正在潜心修炼新术,为保不失须尽全力,无多余之法力接收传书,故此用灵符设障阻挡飞符,各方道友见谅!若有急事请发特快专递至我山门,来信必复!
“靠!我这个师兄真是时髦的现代的道士,闭关练功还设了个带退信功能的留言信箱。更狠的是,他还知道利用特快专递,也是用特快专递他不用花法力接受飞符,而且邮费也是寄信人出,既省钱又省力,不愧是我的师兄!”公子白高度评价了清灵子的这个设计。
“你师兄跟你一样的吝啬!好在有特快专递这个现代化的信息传递方法,他为什么不申请一个电子邮箱,那样不是更省钱吗?”商瓷抱怨道。
“这个办法好,我得告诉他。这样不但速度快,连我们寄信的钱都省掉了!”公子白随声附和。
“敢情,我当众放响屁的黑锅是让我师父送给我的!我真是怨呐!”陈玄终于找到让他背黑锅的正主儿了。他的抱怨惹来了公子白等人一阵哄笑。
笑够了,公子白扔了二十块钱给陈玄,陈玄不知就里拿起来问道:“师叔,给二十块精神补偿少了一些吧?服务员的消费都比这高啊!”
“想吧你!这是给你的邮寄费,特快专递二十块钱够了,你还不快去!除了你没人知道茅山派山门的通信地址!”公子白把陈玄撵出去寄信,在陈玄出屋的时候还叮嘱了一句:“快点回来,我们等着你,还有其他安排呢!”
“被你们指使,被师父陷害,跑龙套也没我这么跑法!我的命真苦啊!”陈玄抱怨着去了。等他回来的时候,公子白和啸月、商瓷已经商量好了如何探张志的底,留给他的又是跑龙套的活儿!
对张志的查探,最先出马的是公子白。张志的父母住在距市中心较近一个住宅小区之内,这个小区的楼宇在整个城市中来说是中档偏上的商品房。按照李芹给的地址,公子白按响了张志父母的家的门铃。应门而出的是张志五十多岁的母亲。
“你找谁?”开门后发现自己并不认识公子白,张志的母亲半掩着门问道。
“阿姨,你不认识我了吗?以前我们见过,在李芹向法院申请宣告你儿子张志死亡的时候,我们见过两次,你不记得了吗?”公子白一边说,一边递上自己的名片。
公子白一提宣告张志死亡的诧儿,张家老太太的脸就变了颜色,她没接公子白递过去的名片,生硬地说:“是你呀!我儿子都回来了,你还有什么事?”
公子白可以理解张家老太太的反应,自己曾经把张志宣告死亡,虽然这对公子白来讲只是份内工作,但作为张志的父母儿子被宣告死亡总是有怨气的,只是给他个冷脸,没指着鼻子骂他就算是非常文明了。
“你儿子回来了,他的死亡宣告也被法院撤销了,可他还有别的事!”给张家老太太拒之门外的公子白发起了进门攻势。
“我儿子回来了,一切都好了,你少在这里胡说,这里不欢迎你,你走吧!”张家老太太干脆地下了逐客令。
公子白见张家老太太神色不善,立刻来了个以退为进的战术。他转身下了两级楼梯,在张家老太太即将关门的时候故意自言自语道:“本想尽尽人事,大家好聚好散,看来是没这个必要了!”
公子白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果然引起了张家老太太的注意,她重新推开房门张口说道:“你等等。什么尽劲人事,好聚好散,你到底要说什么?”
见到张家老太太的反应,公子白转过身回答说:“我是奔着你儿子和你儿媳妇,确切地说是现在的儿媳妇的事来的。”
张家老太太被公子白的话说得更是一头雾水。“我儿子和儿媳妇怎么了,还现在的儿媳妇,这话从何说起?”
“阿姨,看来你是真不知道。这话说起来就长了,咱们在这走廊里说也不方便,还是到屋里细唠吧?”公子白走到门口一脸诚恳的表情。
在公子白的半截话攻势下,张家老太太把他让进了客厅。张志父母住的房子不算小,三室二厅二卫一百三十多平方米,房间收拾得非常整洁就是略显冷清。
“阿姨,这房子不小,就你和叔叔一起住吗?”没谈正题前公子白先问了句题外话。
张家老太太礼貌地端上了茶水,坐下后答道:“本来是和儿子合儿媳妇一起住的,自从儿子被宣告死亡后,儿媳妇搬走了,就剩我们老两口子。现在儿子回来了,本想他们小两口儿能搬回来大家在一起热热闹闹地过,可他们就是不搬回来住,还是我们老两口儿住。白天老头子去上班,就剩我一个人在家,就更冷清了。”
“张志回来后,不经常回家看你们吧?”公子白又问。
“是呀!说是脑子受伤影响了记忆,连父母都不记得了,一催他回家就说自己还不适应,自从发现他到现在只回了两次家,在家里呆了不到二十四小时,以前的朋友来找他,他也不理睬,提起他我就上火!”张家老太太抱怨完了,想起来让公子白进屋的原因,“刚才你在门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他们小两口又出事了?”
“阿姨,你猜得差不多。李芹已经委托我正式向法院提起诉讼,目的是要和你儿子张志离婚,张志最迟在一周之前就接到了法院的传票,听你刚才在门口的话你是不知道这件事。因为李芹的态度很坚决,出于对她和你儿子张志双方的利益和感情考虑,我来这里的目的是找他聊一聊,希望他俩能和气地分手。庭外调解也是律师的一项工作,既然在这里找不到张志,只好跟你透露一下,也希望你能帮助我做做你儿子的工作。”
公子白的回答险些让张家老太太当场背过气去,过了好半晌,张家老太太才缓过神来,用颤抖的声音说:“他俩要离婚,这怎么可能!他俩以前好的跟一个人儿似的,雷劈都劈不开,这不可能!”
“阿姨,张志这次回来后性情大变,跟以前完全不同,李芹没法重新接受他了。而且……”公子白把李芹不能接受张志的理由和张志纠缠李芹的事讲了一遍,当然把李芹说的怪异情节全部删节了,否则张家老太太不但不会相信,反而会说他和李芹都是精神病。
“真像你说的那样?”张家老太太还是有点儿不相信。
“阿姨,张志以前的性情,张志和李芹以前的感情有多好,你全都清楚。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我有必要那么缺德特意跑你家来骗你吗?那样我没好处不说,你不得堵在我单位的门口骂我的八辈儿祖宗嘛!”公子白十分肯定地回答。
“李芹真是个好孩子,原先以为儿子没了,即便不舍得也得放她走,咱不能耽误人家的青春呐!儿子回来了,她又没再找人家,本以为他俩破镜重圆过上好日子,可咋又出了这种事呢!呜、呜……我可怜的儿子呀!呜呜……我的好儿媳妇啊!”说着说着张家老太太悲从中来,就这么当着公子白的面哭了起来。
劝住一个痛哭的老大妈所耗费的智力和体力绝对可以杀死一只血魔,按照这个公式计算,一个爱哭的老大妈比一个年轻力壮的法师对魔族更有杀伤力。半小时后,公子白带着这样的感慨狼狈地从张志父母家离开。
“怎么样?搞到有价值的线索了吗?”在离张志父母家两个街口的地方,商瓷、啸月和陈玄已经等了很久,见公子白抱头鼠窜而来啸月劈头就问。
“跟李芹说的一样,张志这厮平常不在父母家住。他父母家有一百多平的好房子,他自己偏偏要在外面租房子住,就算他真的失忆也有点儿不合情理!”公子白回答说。
陈玄作有学问的样子深沉地说:“如果他失忆的话,更应该回到能勾起回忆的地方来恢复记忆,他应该住回家里才对劲!”
“而且,据张志的母亲讲,张志根本不理睬以前的朋友。”公子白接着说。
“我看,张志这小子失忆是假,刻意回避父母和其他熟人才是真的。没准他还真是冒牌货!”商瓷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啸月把嘴一撇,说了一句。“如果李芹说的是真的,这个张志就是一个冒牌货。正常人能迷惑人的心志,能从十五楼跳下去没事?”
“话也不能这么说。人家出去几年有了奇遇有了特异功能又因此失去了记忆没有可能吗?没准人家就是为了避世不引人注意故意疏远熟人呢!商老大和啸月老大这么说有点不太客观吧?”李宠插了一句,他跟公子白久了养成了凡事重证据的习惯。
“你这么说更像编故事,一点儿证据都没有。”啸月和商瓷的法律基础也不差,立刻捉住李宠的话柄进行攻击。
一场口水战马上就要展开之时,公子白及时叫停。“各位,先不要争论,咱们现在不过是听了李芹和张志母亲的话而已,虽然他们两个的话可信度很高,但咱们还没正式接触过张志,现在争论还早了些。进行下一步的行动要紧!”
第十三章 第五节 身体检查
一众人鬼妖仙在公子白的带领下,一路争论着来到张志住的地方。张志租住的房子在一片棚户区内。那是城市东面仅存的一片棚户区,低矮的简陋的平房杂乱无章地挤在一起,只容一个人通过的窄小巷子地面上流淌着生活污水,在四周林立高楼的挤压下棚户区就像是一块变了形淌着臭水的臭豆腐。
“好在是深秋了,如果是夏天这里的味可够受的!”啸月灵敏的嗅觉对空气中各种混合气味非常敏感。
“这里面的小胡同跟蜘蛛网似的,不带指南针我是不敢进去!”四通八达方向不一的小巷让陈玄对自己的方向感产生质疑。
“这里的居住条件连张志父母家的四分之一都不如,张志竟然宁愿在这里猫着都不回家,他的问题还真不小呢!”公子白看着眼前一片小平房也有点儿眼晕。
“看这架势,他不是圣人,就是歹人。只有这两种人才有恒心躲在这种地方!”这是商瓷的看法。
“发表感慨解决不了问题,咱们还是趁张志没下班之前先踩盘子,摸清了他家门口朝哪边开再说吧!”公子白说完当先向小巷里走去,随后是捂住鼻子的啸月和踮着脚尖的陈玄、商瓷。现在他们都嫉妒李宠这个可以飘在空中的小鬼。
李芹给的地址很明确,可在这个棚户区里找起来,只比大海里捞针容易一点点儿。问过了十几个大妈后,公子白他们终于找到了张志租的那间房子。小巷边的一个小院里,三间正房里住着张志的房东,而张志租用的是窗户开向小巷看住大门口本来用作堆放杂物的两间门房。站在小巷里就可以透过窗户把张志屋里的铁床、旧电视、瘸腿的桌子和简单的衣物行李一目了然。确定了张志的房间里没有特异的东西,公子白他们看清了房子周围的环境后出了棚户区。
在棚户区近处有一栋办公楼,一楼大厅里的一组公共沙发成了公子白他们的据点。公子白在矮几上展开一张白纸,按照记忆把棚户区的大体轮廓、主要巷路、张志家的位置等勾画出来。
“划拉什么呀?”啸月总是沉不住气,第一个问题十有八九都是他问出来的。
“这你都看不懂吗?棚户区的地形图嘛!”李宠替公子白回答了。
“我们是来查事情的,不是来搞规划的,画什么图啊?”啸月还是不明白,其实商瓷和陈玄也不明白,人家就是忍住了没问,在那里装明白。
公子白很快完成了地形图,抬起头说:“我不画图怎么让你们领会领导的意图啊!”
“什么领导不领导的?你要领导谁呀?”这次是商瓷、啸月和陈玄三个人同时发话。
公子白把脸一扬作运筹帷幄状答道:“当然是我领导你们了。在避风塘就说好了,要一起查张志的事情。我已经亲自出马过了。这次该轮到你们了。你们三个要配合行动,没我统一领导指挥怎么能行呢!”
“就凭你?!”公子白被除了李宠外的另三位一齐用手鄙视了一下。
“我怎么了?要想知道这个张志是不是易容或者化形变的,一定要确认他身上有没有真张志那些不为人知的特殊标记。你们谁有办法看到他头发里和大腿根上的记号?”公子白顶住鄙视反问了过去。
“那有何难!等那小子回来,半夜的时候我冲进去,直接把他按在床上剥光了想怎么看都行!”啸月飞快地提出了他的简单方案,结果期待的称赞没有出现,换来的是包括李宠在内的四双手的鄙视。
“擅入民宅就是犯法,你又强行剥光人家的衣服,如果说出去你不被当同性恋至少也要背个变态大侠的恶名!月夜之狼以后就要被称为变态贱狗了!”公子白嘻笑着说。
“而且,你不清楚张志有什么斤两,很有可能你还没动手,他就使法术打你个措手不及,到时候反是你被烧光了衣服扔出来,乐子可就更大了!”商瓷说出了啸月被鄙视的下半截原因。
“还是先看看师叔有什么妙计吧!如果他的计谋可行,我被领导一下也没意见!”陈玄照比啸月和商瓷好说话多了,没办法谁让他的辈分小,无论如何他都是被领导。
“我们的主要目的是验证张志是不是假冒的。最直接的证据就是他的身体特征并不和真的张志一样。根据准确情报,张志的头上有指甲大小不长头发的疤,大腿内侧根部有蚯蚓形的紫色胎记,我们想办法看清这两个隐蔽部位就可以了。等张志下班时,你们如此这般……”公子白在画的地形图上比画了半天,啸月和商瓷终于同意被他领导,而且个个笑容阴险地称赞公子白的计谋够毒辣。
在张志下班回来前,记熟了张志模样的啸月、商瓷、陈玄三人埋伏到棚户区中,李宠则因为飞行便利充当了望风引路的小角色。下午五点半钟,天色将黑,棚户区前面的公共汽车站上出现了张志的身影。空中观望的李宠迅速将这个信息传递出去,埋伏许久的三位立刻进入战斗位置。
茫然未觉的张志拎着公文包走进了小巷,当他走过一个叉路口的时候,一辆除了车铃不响那都响的破自行车斜刺里冲了出来。张志发现自行车的时候,依然躲闪不及,骑车的人发现了他,奋力捏着车闸,但是车子丝毫没有减速,实打实地撞在他的后腰上。张志和骑车的人一起发出惨叫,几乎同时摔倒。小巷狭窄,即使在两条小巷交汇点这样稍微宽敞一点儿的地方,摔倒的两个人也没有倒向地面的空间,纷纷磕在小巷两侧人家的院墙上。
张志这下挨得不清,几乎是整个人被掼到墙上去的,脑袋实实惠惠地和砖墙亲密接触了一下,头顶立刻多了一块。那个骑自行车的人虽然是从车把前面飞到砖墙上,可没像张志这样撞得头昏目眩,只是和砖墙礼貌性地拥抱了一下就迅速分开了。
骑车的人顾不得自己的自行车,跑到抱着头蹲在地上的张志面前,一个劲地道歉。“实在对不起,对不起!我家里有急事,赶着出去,天有点儿黑,实在是没注意!您没事吧?用不用上医院看看去?”
这个骑车的人一边说道歉,一边为张志拍打身上的尘土,看到张志一直抱着头又说道:“您头撞墙上了吧?要不要紧?我看看,破没破?磕破了的话一定得打破伤风针,脑袋的问题可不能不小心呐!”以查看伤情为借口,骑车的人把张志的脑袋仔细检查了一遍,他发现在张志的头顶上真有一块指甲大小不长头发的伤疤,这个骑车的人就是商瓷。
挡开了商瓷在头发里乱摸乱抓的手,张志一脸不悦地从地上站起来对商瓷说:“没关系,就是撞了个包,回家拿热水敷一敷就可以了。你有急事你就先走吧,就是以后我有毛病,也不用你管。”
这下奇迹产生了,骑车撞了人的不急于逃走,更不急于推卸责任,非拉着被撞的去医院检查不可;而被撞的头上长包的被撞者既不发火也不去医院,只想快点儿甩开这个好心人的纠缠。推让了半天,商瓷在李宠的公证下把张志头顶的伤疤反复确认了三遍才千恩万谢地让张志离开了。
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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