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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a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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琬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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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7-17 12:53:00

  “你为什么不问她关于那个包裹的事?”走出容丽的住所后,陆劲问岳程。
  “我想先让人调查一下那家工厂的背景和那个叫容保国的男人。”岳程答道,自从知道容丽把舒云亮的犯罪证据藏了那么多年后,他就觉得这女人实在不能小觑,所以,他得做好准备才能对她作进行进一步的盘问。
  “金小慧死的那天,容丽的这个不在场证据可真有意思。”陆劲一边说,一边慢悠悠朝岳程那辆旧吉普车走去。
  的确如此,他刚刚问了容丽跟李亚安同样的问题:“3月10日中午10点至12点,你在哪里?”
  容丽的回答非常耐人寻味。
  她先是一愣,然后想了一想,答道:
  “那天这个时间,我应该是在木云路858弄10号2402室。”她说完又低头沉吟了片刻,好像在翻大脑中的记忆库,“没错,就在那里。”最后,她肯定地说。
  岳程没有把这个地址记下来,因为,就在跟容丽碰头前不久,他刚刚记下了这个地址,那是李亚安的家。于是,他开门见山地问道:
  “容护士,你跟李亚安院长是朋友?”
  “哦,算是吧。”容丽的神情略显沮丧,她似乎在边叹气,边说话,“我一向都对他印象很好,也帮过他不少忙,我是把他当朋友的,可他是不是把我当朋友就难说了,他对任何人都非常冷淡,缺乏热情。”
  岳程有种直觉,容丽刚刚的那句抱怨可以直接翻译成另一句话:“李医生吗?我好喜欢他,以前还追过他,可惜,他好像对我没兴趣,总是对我那么冷淡。我是喜欢他的,但他喜欢不喜欢我就难说了。不过,他好像对每个人都那样,所以我一点都不怪他。”
  对于一个敢于在医院病房里勾引男病人的女护士来说,主动向一个精明能干,年富力强的中年医生示爱真是再正常不过了。更何况,李亚安还比她小6岁,长得也不难看。
  “你那天去他家干什么?”岳程问道。
  “他老婆前阵子遇到抢劫,小产了,所以我去看看她。”容丽说到这里,忽然瘪起嘴唇骂了起来,“我觉得他老婆好笨!怀孕了还到处乱跑!你们知道她那天晚上出去干什么吗?哼,原来是去给她老公买第二天吃早饭的面包,因为她下班回家时忘了买,笨死了!她就不会让李亚安自己带回来?!笨死了!结果碰到了抢劫。哼,把孩子都弄掉了,她自己也弄得像个疯子一样,让李亚安伤心得要死。”
  “你怎么知道李亚安很伤心?他在你面前说过些什么吗?”岳程禁不住问道。
  容丽好像觉得他的问题很无聊。
  “他当然很伤心,我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自从那女人出事后,他吃不好睡不好,”她白了岳程一眼,随后又叹了口气,“我看他这辈子就毁在这女人身上了,本来是多潇洒的人哪……唉,自从他碰到了这个女人,就没过上一天好日子,整天都围着她转,只要她说什么,他都是那句话,别担心,我来处理。唉,亚安,真的很可怜。”说到这儿,容丽好像又意识到自己失言了,马上又笑了笑说,“当然,我是个外人,我只是说一个外人的看法。亚安自己可一点都不觉得他的选择有多傻。”
  “你好像很不喜欢他太太。“岳程觉得容丽像在吃醋。
  “嗯,我承认。”容丽点了点头,忽然又扯开嗓门嚷道,“我真看不出来,那个女人有哪点讨人喜欢!长得一般,也不是什么绝代佳人!不过就是眼睛大点!嘴小点!说话做事笨得要死。除了会缠在亚安身后,一个劲地叫亚安亚安,其它的什么都不会!亚安也不知道看上了她什么!我看她除了年轻,什么优点也没有!”
  “他太太很年轻吗?”
  “比他小十几岁!”容丽没好气地答道。
  岳程想,除了赵天文之外,容丽喜欢的男人都比她小,而她中意的男人却都喜欢更年轻的女孩,这一点,一定让她感到愤愤不平。
  “你那天在他家呆了多久?”他问容丽。
  “我10点出门,到他家大概10点45分,然后吃了顿午饭就回来了,回到家大概是1点多。之后,我就一直在家睡觉,一直睡到晚上7点,才出去吃晚饭。”容丽对答如流,但话音刚落,她又扯上了李太太,“那女人说感谢我去看她,要请我吃饭,我当然也不好意思拒绝。但结果呢,等了半天,一锅汤还烧糊了。最后还是李亚安出去买的外卖。她什么都不会做!笨得要死,真不知道亚安看上她什么!还对她好得要命!”
  

Hua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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琬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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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7-17 12:55:00

 
  “我觉得这个容丽好像对李亚安很有点意思啊。她一说起那个李亚安的太太就好像就完全失控了。”岳程一边开车一边说。
  陆劲回头看了他一眼,笑起来。
  “容丽,她对谁都有点意思。如果你跟她接触多了,她对你也会有点意思的。说不定她会说,那个女人笨死了!长得真难看,不知道可爱的岳程到底看上了她什么!哈哈。”
  这句话马上让岳程联想到,刚刚容丽倒在陆劲臂膀上的娇羞模样,如果把当时的陆劲换成自己……他禁不住哆嗦了一下,怒道:
  “喂!我在开车!你不要吓我好不好?”
  陆劲笑笑。
  “不过,你说得对,我也觉得容丽今天谈起李亚安的老婆时有点情绪失控,在我眼里,她一直属于比较理智的那种人,按理说不该这么口不择言。”
  “当然,会偷偷把舒云亮的犯罪证据藏这么多年的女人绝对不是一般人。”岳程道。
  “所以,我现在对这个让容丽妒忌成这样的李太太更加好奇了。”陆劲道。
  岳程拨通了下属罗小兵的电话。
  “头儿,什么事?”
  “前几天让你去找那个报案的清洁工找到了没有?”岳程指的是,当初发现罗秀娟尸体后打电话报警的清洁工,他一直觉得有必要找这个人谈一下。
  “头儿,我正想向你汇报这事,我到环卫公司查过了,那个时间那个路段的清洁工说他没报过警。”
  “他没报过警?”岳程心里咯噔一下,他想了想道,“这样吧,你把那个清洁工找来再谈一次,问他几点上班,有没有看见过什么。”话虽这么说,但是岳程对此并没有抱太大的信心。
  “是。”罗小兵答道。
  “还有一件事。”岳程道,“马上帮我查一下李亚安的结婚记录。我要他老婆的名字、年龄和职业和档案资料。”
  “是。”
  岳程挂了电话。
  “动作很快啊。”陆劲赞许道。
  “大眼睛,小嘴巴,比李亚安小十几岁……我也很好奇。”岳程从口袋里掏出支烟塞在嘴里,点上了,“我现在很迫切想见到两个女人,一个是元元,另一个就是李太太。”
  陆劲沉默了一会儿,道:
  “你问问元元,她昨天有没有闻过那束花。我觉得只有女人才会作这个动作,所以简东平才没事。”
  “嗯,有点道理。”岳程吐了一口烟,觉得很惬意,他已经好几天没抽烟了。
  “我们去哪儿?”陆劲问道。
  “当然是去元元家。我已经通知其他人去报社了。”岳程回头看了陆劲一眼,“你要不要来根烟?”
  “不用。”
  “你觉得容丽被袭击是谁干的?真的会是舒云亮?”
  陆劲想了想道:
  “我发现舒云亮做事有时候是不计后果的,他很容易一时冲动做出点什么来。刚刚容丽说的一句话,我非常同意,我也认为,他当年是一时情绪失控才摔死那个孩子的,他当时很可能只是为了泄愤,而不是想杀了那孩子。”陆劲朝窗外望去,“就好像他上次开枪向我射击一样,他只要觉得是个好机会,就不会多想会马上付诸行动,他就是这样的人。所以,很难说是不是他派人来害容丽的,如果真的是他,我觉得也不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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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7-17 12:56:00

 “但是也有可能是容丽自己在演戏。”岳程道。
  “她演戏的目的何在?”陆劲问。
  “想让我们把焦点转向舒云亮。”岳程把香烟灰弹出窗外,“也许她是怕单说那个证据,我们不信她,所以才导演了这场戏。也许她就是一号歹徒,所以才这么做……当然,现在下结论还太早,明天先陪她去银行把录音带拿回来再说。”
  陆劲没搭腔。
  车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陆劲,你早上问李亚安的接待员,她是不是个专业护士是什么意思?”岳程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其实他还想问,陆劲,你当年是不是就是这样诱骗16岁涉世未深的少女元元的?!想想火就上来了。
  陆劲一点都没看出他的愤怒,自顾自说:
  “如果没有专业背景,而是从社会上随意招聘的话,那么就有可能会混进来不少来历不明,身份模糊的人。这些人来去自由,学历背景和工作背景都可能是假的。”
  岳程想,回答的还真他妈的有理。
  陆劲道:
  “坦白说,我觉得金小慧的包裹早就寄给李亚安了。”
  岳程吃了一惊,他忙问:
  “为什么?”
  “因为信是好久以前写的。所以,我怀疑包裹早就寄给李亚安了,但先被别人拿走了。这个人在3月10日,金小慧被杀的当天,把包裹再次寄给李亚安,是为了把警方的视线引向容丽。所以,李亚安应该收到过两个内容相同的包裹。”
  岳程没有答话,仔细一想,他发现这种可能性很大。金小慧有的是时间寄那个包裹,好像是没必要非在旅途中寄。
  陆劲继续说:
  “昨晚,当我听说李亚安是在精神病院收到那个包裹时,我就觉得很奇怪。金小慧住在市区,她跟李亚安的日常交往也多半发生在市区,按理说,她对他的市区办公室应该更熟悉,那她为什么要舍近求远,把包裹寄到精神病院?其实,我都怀疑金小慧是否知道精神病院的地址。我相信包裹里的东西被寄了两次。第一次应该是金小慧本人寄的,时间是她从银行提出15万之前,收件地址应该就是我们今天去的李亚安的市区办公室。第二次,是另一个人,收件地址是精神病院。”
  有道理,不过,
  “昨晚,你为什么不说?”岳程没好气地质问道。
  “因为我还没看到那封信和那个邮戳,我不敢肯定。”陆劲一点不把他的怒气当一回事,,“我觉得偷走包裹的人。应该就是有机会经常出入S市精神卫生中心李亚安办公室的人。如果有包裹寄给李亚安,那个接待员不会不知道,除非包裹寄到时,她一时粗心或被人支走了,离开了工作岗位……这就让某人可乘之机,所以还可以查一下,这栋楼里有没有人忽然离职。”
  岳程腾出一只手,拍了下陆劲的肩膀,赞许地点了点头。
  “说得好。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第二次寄包裹的人,要把包裹寄到精神病院,而不是李亚安市区的办公室?”
  “这我就不知道了。也许他是怕寄到精神卫生中心后,会有人提醒李亚安,不久前他还收到过一个同一个人寄来的包裹。而这个能发现包裹重复寄来的人,很可能就是那个接待员。……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所以,我们有必要,跟她再见一次面。我们。”陆劲很严肃地强调最后两个字,倒让岳程笑了起来。
  “ok。”岳程点了点头,“今晚就给她打电话。你打。”
  “可以。”陆劲好像不太乐意。
  这是你自找的。岳程心里想说,又是这副表情,为什么每次你给人家灌完迷魂汤后都要后悔?但是他决定不再为这事笑他了。
  “我还想问你个问题。”岳程道。
  “问。”
  “布朗尼是什么?”
  “一种美式的巧克力蛋糕。在S市,有好几家咖啡馆以做这种蛋糕出名。我请你吧?晚饭就吃布朗尼怎么样?再来杯热咖啡。”陆劲的情绪好了起来。
  “谢谢你。我情愿吃大排面。经济实惠又好吃。”岳程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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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7-17 12:56:00

 “他没来。”岳程道。
  元元脸上失望的表情让他感觉非常不忍,但他也无能为力。
  她坐在沙发上看着他,没有说话,样子有点憔悴。
  她“嗯”了一声算是答复。
  “对不起。”岳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
  元元看着他,笑着说:
  “你不用道歉,岳程,这跟你没关系。这是他的问题,我知道。”她从茶几下面拿出一盒烟来,抖出一支来塞在嘴里,然后点上了。
  岳程也勉强笑了笑。
  “那我就不多说了。”
  她朝空气中呼了一个烟圈,但岳程觉得她好像是在把心中的怨气朝外吐。
  “你只要告诉他,以后我的事他不要管就行了。”她道。
  “我知道了。这句话我会带到。”岳程称心诚意地保证。
  元元扭头看了他一眼,眯起眼睛勉强一笑道:“谢谢你。”
  “没什么。应该的。我们是朋友嘛。”
  “嗯。”她点点头,把身子往沙发上一靠,说,“岳程,我知道你是来问我昨晚的事的。我如实相告。”
  她今天心情不好,但却很合作,这让岳程感到既难过又欣慰。
  “听说你昨晚吐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今天早上有没有去过医院?”
  “没有。我后来就好了。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一出她家,就感觉头晕,然后就吐了,吐的时候当然很难受,吐完还觉得浑身乏力,但过了一会儿后,就完全恢复了,看来我的身体素质还是很棒的。”
  “你在容丽家有没有碰过什么东西?吃过什么东西?”
  “我没吃过任何东西。我翻抽屉的时候还戴着手套,所以,即使碰到了什么应该也没关系。”元元的眼珠左右移动了两下,“我吐了,但James没吐,我后来回想了一下,我只做过一事James没做的事。”
  “是什么?”岳程连忙问。
  “在容丽家客厅的桌上,有一束新送来的玫瑰花,我想看看是谁送来的,就在花里面翻卡片,那张卡片好像没插好,掉在花里面了,我把它翻出来后,觉得卡片很香,于是就放在鼻子下面找闻了一闻。”元元道。
  “新送来的玫瑰花?”
  “因为我白天去的时候,还没有那束花。而且那束花就放在桌上,包装纸还在。”
  “花是谁送的?卡片上怎么说?”
  “卡片上面写着,香喷喷的祝福送给容丽,下面署名是舒云亮。”
  这句话写得可真聪明。女人看见这句话,十有八九是会去闻的。
  可是,舒云亮真的会那么明目张胆地给容丽下毒吗?假设真的是他干的?他又是怎么干的?岳程在心里盘算,会不会是有这样:早晨,在没有去元元家之前,先买好花,写完卡片,然后托快递公司送到容丽处,为了避免送货人吸到毒气,他还专门把卡片塞到最里面,这样只有接触到卡片,闻过它的人才会中毒:然后,他晚上到容丽家时,把容丽收到的快递接货单处理掉,最后第二天早晨,派人来抢花。岳程觉得,前半部还算说得过去,但派人抢花这一节实在太……而且,卡片上的毒如果根本不致命,他干吗要这么做?
  对了,除非是这样。舒云亮是想先把容丽迷晕,然后再杀她,利用她失去知觉,打开煤气或者把她从楼上扔下去……舒云亮可能原来是准备杀了容丽后,把卡片和花拿回去的,但昨晚很不巧,他跟容丽一起在超市的场面被逮个正着,他怕到时候容丽的死牵涉到自己,所以临时改变了主意。既然是他送给容丽的花,他当然没理由拿走,所以第二天雇用了一个人上门抢花……上门抢花,警方一般不会受理,因为数额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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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7-17 12:56:00

  “岳程,你在想什么?”元元问道。
  “元元,你有没有把那张卡片拿回来?”
  元元摇了摇头。
  “我当时没觉得这很重要,现在想想可真失策。”她懊恼地说。
  这也正常,谁会想到那束花里的卡片会是重要的证据?他决定派人去快递公司调查一下,看有没有人昨天早上送过这个快递。
  “元元,昨天你在容丽家还找到了什么?”他问元元。
  “就知道你要问这个,我早就给你准备好了。”元元从茶几下面,拿出一个小信封来递给他。
  他本来以为打开信封又会看到某些对舒云亮不利的证据,谁只得信封里放着的却是金小慧的验伤照片、几张发票、以及一封看笔迹像是金小慧寄给容丽的短信。
  又是金小慧的信,金小慧还真喜欢写信。看看她这次写了些什么。
  容姐:
  我听你的话去验伤了。我觉得真丢人。
  当然,我不是怪你,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只是,我怕我做不到你说的这些——用这些照片要挟正义,要他赔偿——我觉得,这不是我想做的事。我知道,我很傻,没脑子,但是我毕竟对他还是有感情的,我不想不想让他认为我是一个心里只有钱的女人,我不想让他对我有这样的印象。即使分手,我也希望能在他心里有个美好的形象。
  你让我把照片寄给你,你说如果以后他再欺负我,你就帮我做恶人。容姐,我承认我有点犹豫,但是想来想去,还是寄给你吧。就像你说的,我太软弱了,我不知道该怎么维护自己的权益,好吧,我相信你。不过,你千万不要给别人看,不然,我会生气的。
  关于跟他分手的事,我已经决定了,但我有点怕他,我很怕在他面前说些不中听的话,把他激怒。他的脾气说变就变,刚才还在笑,过一会儿,就抡拳打过来了。他后来自己向我透露,他就是因为把她女朋友打到流产,她才坚持要离开他的。他还告诉我,他们分手后,他还曾经威胁过那个女朋友,说要杀了她。他不喜欢别人违背他的意愿。我知道他不想分手,但我心里很清楚,跟他分手是最明智的。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我想我还是不要当面跟他说了。我很怕他发火。
  但是,人还真是很矛盾。有时候,当他对我甜言蜜语的时候,我又觉得他很有魅力,又有点舍不得。
  嘲笑我吧,容姐。我知道你会笑我的。好吧,我不说了,我的手还在痛。
  
   小慧。
  
  “别忘了这几张发票。”元元提醒道,“那是我在容丽的垃圾桶里找到的。”
  岳程看了一下,发票都是市中心某商场的,日期是2008年3月,购买的物品有貂皮大衣、翡翠手链、摄像机、皮鞋和各种食物,仅仅三次,消费了大约12万元。
  “够奢侈的。”他道。
  “这些如果都是容丽购买的话,那这个女人的开销也太大了,跟她的收入完全不成比例。除非舒云亮每个月给她相当数额的补贴,否则,她根本没法承担这些开销。”元元烦躁地把香烟从嘴里拿下来,掐灭在烟缸里,“但是我觉得舒云亮不会对她那么慷慨,因为他已经向她求婚了,像舒云亮这样的人一定会这样想,我愿意娶你,就是你天大的福分,你可别再要求更多了,你年纪那么大了,也不能给我生孩子,就知足吧……哼,恶心的贱男人!……”
  她心情非常坏,岳程决定问一个能转移她注意力的问题。
  “能跟我谈谈郑小优吗?”他岔开了话题。
  “郑小优?”
  果然,她回过头来看着他,露出惊讶的表情。
  “你是说我们总编室的秘书郑小优?收到一号歹徒来信的那个?”
  “是的。”
  “为什么问起她?”
  岳程不答反问:
  “她是李亚安的妻子。”
  “啊?!真的?”元元大为意外,但她马上就说服了自己,“怪不得李亚安会来当嘉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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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7-17 12:57:00

  离开容丽家不久,岳程就让下属罗小兵调来了李亚安的结婚记录,他很惊讶地发现,这位神秘的李太太的大名,其实他早就听说过了。当初,一号歹徒就是把信寄给了广播电台的她,总编室秘书郑小优。只不过,信寄到时,她已经请了病假,当时这封信是被负责整理信件的另一位工作人员发现的,所以,后来警方并没有找过她。这次他无意中发现原来她就是被容丽妒忌得发狂的李亚安的妻子,这让他对她的兴趣陡然猛增。,
  “你知道郑小优是因为什么理由请的假?”
  “听说是身体不舒服。好像是摔跤,把手摔坏了。我不清楚。”元元忽然自顾自笑了,“原来如此,看来李亚安还挺有办法的。”
  “你在说什么?元元?”岳程对她的话很感兴趣。
  元元笑着说:“我们那儿有个传闻,有人说,郑小优之所以能进电台,是因为她的老公认识我们台长。如果她真是通过李亚安的关系进来的,那李亚安的本事不小,因为据我所知,郑小优是业余大学的文凭,在我们这里,以她的文凭想通过正常招聘进来当秘书,那是不可能的。”
  这种传闻应该不是空穴来风,岳程相信,李亚安完全有能力为自己的老婆找一份好工作。
  “郑小优是什么样的人?”
  “其实她挺漂亮的,可以算是个古典美人。瓜子脸,眼睛很大,嘴小小的,身材也不错,穿衣服也很雅致。是我们台里公认的美女”
  元元的心情略有好转,她从茶几下面拿出一盒巧克力自己拿了一块放在嘴里,然后递到了岳程面前,“比利时巧克力,很好吃的。”
  “不用,我怕牙疼。”岳程摆摆手。
  “那你……带回去吃吧?”她的眼睛转了一下,他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点点头道,“好,等会儿我带走。”其实,他很想一出门就把巧克力丢到垃圾桶里,他倒不是故意要辜负元元的心意,他只是觉得陆劲不配她对他这么好。岳程决定到时候当着陆劲的面,把巧克力丢给路上的乞丐,以此来惩罚这个不知好歹的混蛋。
  “谢谢你。”她低声说,脸微微有些发红,过了一会儿,大概是为了避免让自己太尴尬,她把话题又转到了郑小优的身上。
  “郑小优,其实可以说是我们那里工作最认真的一个,人也不坏,但坦白说,我不太喜欢她。因为我觉得,她太……一本正经了,很多不该她管的事,她都爱管,比如有人老迟到,她会去记录下这个人的迟到次数,然后上报给领导,她说她讨厌别人把违反纪律当作家常便饭,有一次,我跟小菲自己换班,结果小菲念错稿子了,大家都没注意,其实真的,播音中出一次错很正常,过去就过去了,谁会记得?但事后,她却在开会时,把这事拿出来说,意思是我们工作不认真,结果害得我跟小菲都写了检查,……”元元一边嚼巧克力,一边说,
  “你真的不知道李亚安是她的老公?”岳程问道。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结婚了。有一次一个同事在办公室说,郑小优跟一个男人在外地旅游,样子很亲热,听说那个男人对她特别好,不是在很多旅游景点,都有那种晃晃悠悠的吊桥吗?郑小优很害怕,不敢走,是那个男人抱她过去的,后来同事们问郑小优那是不是她的男朋友,她说那是她老公,我们这才知道,她结婚了。她平时都不戴任何首饰,连结婚戒指都不戴,大家都以为她是单身呢。”元元说到这儿微笑起来,神情中隐隐带着点羡慕,“后来另一个同事说,她也看见过郑小优的老公,她是在超市看见他们的,两人孕妇物品的货架那儿高高兴兴地说话呢,她听见郑小优问她老公,我要不要买件防紫外线服?她老公什么话都没说,就亲了她的脸。听了这故事,我们当时都很羡慕郑小优,真的,觉得她老公真的很爱她呀。”元元托着腮充满向往地叹了口气,但转眼,她的脸又板了下来,她“哗”地一下,利索地把巧克力盒重重盖上,然后扔进了茶几下层。
  “怎么啦?元元?”岳程问。
  “我自己吃!”她凶巴巴地答道。
  也好。没必要便宜那个家伙。
  “是啊,多吃巧克力容易发胖。这对他好。”岳程违心地说。
  “胖死活该!”
  岳程笑起来。
  “元元,那郑小优在单位的人际关系怎么样?”
  元元狠狠摇头。
  “她老是去指出别人的错,你说人际关系能好吗?当然,她做的都没错,说得也没错,但是……反正我觉得她好笨……太不会做人了,……她难道不知道,这样有多得罪人吗?我想,要不是她认识台长,她肯定早让人挤走了。被她说过的那些同事都很讨厌她,肯定有不少人会去找领导那里说她的坏话。我是没说过,但是我相信很多人会去的。”
  她好笨。
  还没见面,就已经有两个人说她笨了。真不知道,这个郑小优到底笨到什么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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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7-18 09:59:00

  相比之下,岳程更喜欢李亚安的家居打扮,青灰色的羊绒衫、带浅蓝色细条纹的白衬衫和米白色的休闲裤。岳程想,如果用温度来衡量的话,今天早晨在办公室里西装革履的李亚安是5度,而现在穿着休闲裤的他则可能超过了15度。
  传说中的李太太郑小优躲在李亚安的背后,她的一只手拉着李亚安的衣角。
  “这位是李太太吗?”岳程问给他们开门的李亚安。
  “是的。”李亚安微微一笑,把她从自己身后牵了出来。正如元元所说,郑小优长得非常漂亮,是个瓜子脸、大眼睛、小嘴巴的古典型美人,她穿着件又大又宽松的黑毛衣,长长的乌发一直流泻至腰间。
   “小优,这是我跟你说过的岳警官,他会问你几个问题,你们到书房去谈,我在客厅。”李亚安温和地对妻子说。
  郑小优用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警觉地盯了岳程一眼,又把脸转向李亚安。
  “你不来吗?我不会说话,万一要是说错了……”她似乎很不安。
  “别担心,说错了,我来处理。”
  “亚安……”她握住他的手语带哀求,显然她很不愿意跟警察单独谈话。
  李亚安拍了拍她的手背说:“岳警官问什么,你照实说就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别顾虑太多,说错了也没关系。”
  她望着他,仍然显得犹豫不决,李亚安道:
  “好了,带他们去书房吧,我在这儿等着。我就在外面。”
  拜托,只不过问几句话而已,岳程心里嘀咕,难道她以为警察会在她家书房欺负她吗!不至于要这么担惊受怕吧!
  “亚安……为什么你不……”她好像还有点不甘心,但是站在她跟前的李亚安似乎用眼神给了她一个警告,她看着他的脸,又磨蹭了两秒钟,才终于屈服,她低声说,“好吧。”接着,她把岳程和陆劲带到了书房。
  李亚安的书房不大,但布置得很温馨舒适,从窗台上的盆景、电脑椅上的绣花小靠垫到书架上的陶瓷小摆件,每个细微处都体现了一种女性的细致和情趣。
  她请岳程在软软的皮沙发上坐下,自己则坐在一张靠背椅子上。
  “你们想问我什么?”她不安地看看岳程又看看陆劲。
  岳程正想提问,忽然发现陆劲正在端详书架上的几个相框,那里面好像放着李亚安和郑小优的合影。这家伙一直想要看李亚安和他妻子的合影,这回总算如愿以偿了。
  “这是什么时候拍的?你老公看上去好潇洒。”陆劲拿着其中一个相框走到郑小优面前。在那张照片里,两人都好像精心打扮过了,李亚安穿着件发亮的黑色西装,郑小优则穿件带花边的白色连衣裙,他们微笑着站在一架钢琴前,两人看上去都心情很好。
  “这是……去年我们结婚那天在餐厅拍的。”郑小优说,她的嘴角微微漾起一丝笑容。
  “谁帮你们拍的照片呢?看上去好像取景有点问题……”
  “是餐厅的服务员帮我们拍的,他的技术大概有问题吧。不过,没关系,只要能留下个纪念就行,我跟亚安不在乎这些。”她接过相框,低头看着照片,“那天亚安的这套新西装,是我帮他挑的,他很喜欢。”
  “你们结婚没请别人吗?”岳程问道。
  郑小优摇了摇头。
  “我父母都不在了,他又跟他母亲关系不好,早就不来往了,所以,我们就两个人结了婚,我觉得这样也挺好,很简单。结婚本来就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她眨巴着一对美丽的大眼睛温柔地朝陆劲笑了。
  “没请同事和朋友?”岳程又问。
  郑小优抬起头没有看他。
  “请人家来,人家还得送礼,再说我也没什么亲近的朋友。至于亚安,他本来就很讨厌传统的婚礼。”
  “那这张呢?”陆劲又拿了另一个相框过来。
  在这张照片中,李亚安和郑小优两人站在一家旅馆门前,看背景不像在中国。
  “哦,这是我们度蜜月时拍的。我们去了一次韩国。”
  “我以为李医生度蜜月会去欧洲呢。”陆劲笑道,“他那么喜欢吃西餐的人。”
  郑小优笑起来。
  “是啊,他是想去欧洲,不过,我想去韩国,因为我看了韩国电视剧,对韩国很好奇。而且去韩国的费用要便宜得多。”她说。
  
  

Hua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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琬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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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7-18 09:59:00

 岳程想起不久前看到的郑小优的档案资料。郑小优,原名郑雪萍,1983年出生,父亲郑海山原是一家国营大厂的技术员,1989年死于胃癌,母亲李林原是一家棉纺厂的女工,1992年下岗,之后在街道办的饮食店当收银员,2002年在外出途中遭遇车祸。
  郑小优的学历很简单,1996年从B区爱武小学毕业后,便考入了同一区的第三中学,在那里完成了初中和高中的学业,2001年7月毕业。当年,她没有考上全日制大学,而是在S十精神卫生中心找了一份月薪800元的接待员工作。直到2004年,她才获得F大学夜大部文秘专业的大专文凭。
  岳程估计,郑小优就是在精神卫生中心当接待员时认识李亚安的。也许,还是李亚安资助她念的夜大学,因为看郑小优高中毕业时的家境,应该属于很不宽裕,不然按理说,高考落榜后,她应该会选择考中专,或复读重考,而不是选择出来工作。
  郑小优在精神卫生中心只呆了5个月。从2001年9月到2002年1月,之后有将近两年的时间是空白。2004年7月她获得大专文凭后的第二月,开始在富地广告公司任文员,一年后,她跳槽至美国开乐广告有限公司任行政秘书,在那里又呆了两年,2007年1月,她进入广播电台担任总编室秘书一直到现在。
  “郑小姐,你是什么时候认识李医生的?”岳程问道。
  郑小优抬起她那张俏丽的瓜子脸,疑惑地看着他,好像在问,你为什么要打听这个?但她还是问答了。
  “我认识亚安好多年了。”她幽幽地说。
  “我们作过一点调查,你好像曾在精神卫生中心工作过。”
  “嗯。”她道。
  “你们是在那里认识的吗?”
  “嗯。”
  岳程觉得她好像不太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那时候,你大概多大,郑小姐。”
  “我18岁,”郑小优的神情有些呆板,“高中毕业我没考上大学,家里条件也不好,入容许我再念书了,所以就想找份工作。我就是在那里认识亚安的。”
  “但你在那里只干了5个月。”
  “是的,那时候……有……有别人找我的麻烦,亚安看不过去,就让我不要干了,我们那时候,还没……特别好,后来他资助我上了夜大学,他,他说,没文凭找不到好工作。”
  “你那两年在哪里工作?”岳程问道。
  “我没工作,我一边上学,一边在照料亚安的生活。他希望我这样。”郑小优说。
  看起来,那两年,完全是李亚安在养活她。
  “郑小姐,我想问问你关于一封信的事。”岳程决定暂时把3月10日核对李亚安不在场证明的事放在一边,他觉得这可以暂时让她放松点,他看得出来,刚刚的那些问题让她很紧张。
  “一封信?”郑小优好像很茫然。
  “你不知道?”
  “自从请假后,我就没去过单位。”
  “你的同事没告诉过你吗?”
  郑小优轻轻摇了摇头。岳程想,也对,像她这样会在会议上公开揭同事短的人,在单位一定没什么朋友。试想,如果他有个这样的同事,估计他也会敬而远之的。
  “是封什么信?是给谁的?”她注视着他,神情紧张地问道。
  岳程笑了笑,温和地说:
  “是这样的,我们正在办理一起连环凶杀案,那个凶手也许是为了引起警方的注意,他故意寄信给新闻媒体,他也寄了封信给电台,收信人是你。”
  就好像有人霎时扼住了她的脖子,她瞪着他,竟然张开嘴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瞪圆眼睛,说:“给,给我的?”
  “是的。”
  郑小优不安地朝书房门望去,岳程很担心她会突然冲出去找她的守护神——李亚安,但是她咬了咬牙,终究还是忍住了这种冲动。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这个凶手要寄信给我。他难道认识我吗?”她把目光转向别处,一脸忧郁地说,忽然,她好像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眼睛发亮地盯着岳程,“他是什么时候寄信给我的?有没有提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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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7-18 10:00:00

 她想到了什么?
  “没有,他没有提起你。”
  “那么他为什么要寄给我?”接下去的这句话,她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这我们也想知道。”岳程谨慎地说。
  她低下头陷入了沉思,隔了一会儿又朝书架上的小摆设看去。
  “在你请假之前,你有没有接到过比较奇怪的信?”岳程打破了沉默,问道。
  她摇摇头。
  “我接到的都是很普通的听众来信,大部分都是对各栏目提的建议和意见。”她抬起头茫然地望着前方,她好像在想别的事。
  看来在这个问题上是问不出什么了。
  “你认识容丽吗?”岳程换了个话题。
  “容丽?”她别过头来看着他,“我认识她。她可以算是……亚安的朋友。”这时候,她又情不自禁朝书房门望去。
  “可以算是……?”陆劲插了句嘴。
  她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磨蹭了一会儿才说:
  “亚安叫我不要理她。”
  “为什么?”岳程觉得她的回答大有文章。
  “她经常来电话,有时候也会到我们家来,亚安不在,就找我聊天,我……我不太喜欢她,”大概是觉得如此明确地表达自己对丈夫朋友的不满有些欠妥,但又不想撒谎,所以她说话显得吞吞吐吐的,“容丽,她,嗯,她老是问我一些我跟亚安的私事,看上去,好像很关心我们,有一次还送……那种东西给我,我,我不好意思说她,她毕竟是亚安的朋友,但是,我不喜欢她。”
  “那种东西是指什么?”岳程很疑惑。
  陆劲捅了他一下。
  怎么啦?岳程回头瞪了陆劲一眼,后者没有看他,微笑地问郑小优:
  “你最近有没有跟容丽一起吃过饭?”
  “吃过。”她点头道。
  “是哪一天还记得吗?”岳程问。
  她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情愿地说:
  “是3月10日中午,那天是星期一。”
  “郑小姐,你记得很清楚啊。”岳程道。
  她露出了生气厌烦的神情。
  “我是记得很清楚,那天亚安休息,我们本来说好去公园的,他那段日子很忙,好不容易才有空陪我。可那天中午,11点不到一点,容丽忽然来了,我们没邀请过她,是她自己来的。她还拿着水果和一些营养品,没办法,我们只好请她进来坐了。本来我们也不想请她吃饭的,但是她说话一直没个完,我实在不好意思了,而且我也饿了,总不能我们吃我们的,不给她吃吧,所以,我只好说我来煮汤,让亚安出去买点外卖。但是,我把汤煮干了,锅也烧坏了,因为跟她说话,我把这事忘了。”郑小优懊恼说,“那个锅还是新买的呢。”
  “为什么不出去吃?”陆劲问道。
  “嗯?”她好像没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
  “为什么你们没出去到饭店吃饭?在自己家弄多麻烦?而且你的手也不方便。不是吗?”陆劲指了指她的手。
  “是的,我的手骨折了,刚拆了石膏,医生要完全恢复还需要一段时间。”她低头望着自己的右手说。
  “你们那天为什么不出去吃饭?”岳程提醒她回答这个问题。
  “在饭店吃饭,我怕她会敲亚安的竹杠。她到哪里都爱点最贵的东西,有一次,她跟我们一起吃饭,一定要吃一个鲍鱼,而且问也不问一声,就自己点了,那么小的一份,要800多,到最后结账的时候,她说她没钱,是亚安付的帐。她好像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郑小优说到最后一句,脸上的怒意已经非常明显。
  “不过我觉得李医生是很精明的人哪,为什么他要甘愿替容丽付账?”陆劲笑嘻嘻地轻声问,“会不会他们以前是男女朋友?而李医生没告诉你?”
  郑小优瞪着陆劲,好像被施了定身术,半天她才回过神来。
  “我相信亚安。”她道。
  “李医生肯定否认了他们的关系,对吧?”陆劲用半带玩笑的口吻说。
  “他们只是认识。以前因为容丽人头熟,亚安请她帮过不少忙,但是他们之间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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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7-18 10:00:00

  “但是我知道李医生以前可是个风流才子,说不定他们有关系,却没有告诉你呢?”陆劲微笑着注视着郑小优。
  岳程以为听到这句话郑小优会发火,但没想到,她居然很平静。。
  “亚安年轻时是有不少女朋友,这我知道,但其中不包括容丽。我才不信容丽说的那些,更不相信她会喜欢我。”
  “容丽说她喜欢你吗?”岳程奇道。
  郑小优重重点了点头
  “嗯,她说她特别喜欢我,想跟我作朋友,还让我认她当大姐。但是,她做的那些事,问我的那些话,实在没办法让我把她当成一个大姐。我都觉得她……她不正派。对!就是不正派。我觉得她有病!”
  想必,容丽可能经常向她打听他们夫妻间的私事,这一定让性格文静保守的郑小优感到非常难堪。这时,岳程蓦然想到,郑小优刚刚说的“那种东西”会不会跟夫妻生活有点关系?,怪不得陆劲要捅我。
  “你刚刚说,容丽曾经送给你‘那种东西’指的是什么?”他还是准备问一下,一问完,他就忍不住看了一眼陆劲,发现后者在偷笑。
  郑小优的脸微微有些泛红。
  “这我不想说,我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有病!”她坚决的口气里含着怒意。
  算了,不说也罢,估计就是如他所猜了。
  “那么,容丽到底是怎么跟你说她跟李医生的关系的?”岳程问。
  郑小优犹豫了片刻才开口。
  “她说,他们……有过关系,还说要不是因为我,亚安会跟她结婚的,她说她等了亚安很多年,还为他打过胎,想不到,他最终还是找了年轻的女人。她说的时候,还哭得很伤心。那天晚上,为了她的这些话,我去质问了亚安,亚安非常生气,当场就打了个电话给容丽,要跟她当面对质,结果,那个容丽在电话里居然全变卦了,她说她是跟我开玩笑的,想看看我对亚安是不是信任……”郑小优充满厌恶地皱起了眉头,“本来这件事后,我不想再理她了,但她又是向我道歉,又是送东西给我,还老是打电话给我,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亚安叫我不要理她,但我就是觉得不好意思……”郑小优朝书房门那边瞧了一眼,这次她好像怕自己说的话会被客厅里的李亚安听见,“我觉得她好像在暗恋亚安。”她轻声说。
  
  20分钟后,他们结束了跟郑小优的单独面谈,郑小优像脱逃牢笼的小鸟一般,把他们抛在脑后,飞快地推开书房门冲到了客厅,她奔到李亚安面前,抓着她的衣襟说:“亚安,那个……那个凶手给电台的信,是寄给我的。”她的声音里带着疑惑、紧张、焦虑和不安。
  听了这句话,李亚安先是愕然,继而马上脸色变得铁青。
  “是寄给你的?”他问道。
  “是的。是岳警官说的。”郑小优回头看了岳程一眼,像是要他证明自己说的话。
  李亚安冰冷的目光朝他射来。
  “凶手把信寄给了我太太?”他充满敌意地问道,好像岳程就是那个寄信给他太太的凶手。
  “是的。”岳程道,心里觉得这种敌意有点莫名其妙。
  李亚安眼神呆滞地望着虚空中的一个点,过了好久才说:
  “希望你们警方能尽快将这个凶手抓拿归案。我真想看到他被绳之以法。”他的每个字都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听上去,他真的对这个写信给他太太的凶手恨之入骨。
  不至于吧。岳程忍不住要替一号歹徒说句话了,人家只不过是在信封上写了一个你太太的名字而已。他听到陆劲在问:
  “凶手会不会是暗恋你太太的人?”
  李亚安注视着他,冷冷地说:
  “陆劲,我本来想请你吃布朗尼的,但就因为你这句话,你失去了这个机会。”
  这句话似乎给了陆劲不小的打击,他的脸一呆,失声问道:
  “是哪家店的布朗尼?”
  “就是你跟我说过的那家店。我是照你给我的地址去买的。”
  陆劲充满遗憾地叹了口气。
  “你太小气了。好吧,不要紧,我认了。”
  李亚安没说话,他看上去心情很坏,似乎还沉浸在太太的芳名被盗用的狂怒中。
  但岳程实在觉得李亚安好像没必要为此大为光火。
  “李院长,凶手并没有在信里提到你太太,所以,你不必担心你太太会因此受连累。”岳程道。
  这句话似乎让李亚安好受了一些。
  “是吗?”他点点头,解释道,“也许是因为她前不久刚刚被人袭击过,所以我们对此比较紧张。”他声音的后半段渐渐平静了下来,他的目光落在郑小优的脸上,好像在试图安慰她,“我们一直怀疑是有人故意要跟她过不去……”
  “故意?”这让岳程有些意外。
  “她被袭击的时候,是晚上9点多,时间并不晚,楼道里还有别的居民进进出出的,但那个人好像就专等着她……”
  “别说了,亚安,别说了。”郑小优拉住了李亚安的手。
  李亚安低头看了她一眼,住了口。
  “你太太身体好点了吗?”岳程看见郑小优的眼睛湿润了。
  “她的手臂要过两、三个月才能恢复。”李亚安注视着眼含泪光的妻子,稍稍迟疑了一下,最后伸出胳膊,把她搂在了怀里。
  “骨折恢复总需要一段时间的。”岳程知道郑小优真正难过的原因不是骨折,而是失去了她跟李亚安的孩子。不过,再怀一个不就是了?岳程觉得这对夫妇的悲伤似乎有些过头,但又不像是假的。
  “有些伤,是一辈子都恢复不了的。”李亚安神色黯然地对岳程说。
  “李医生,不要那么悲观嘛,孩子没了还可以再生的。童雨还年轻。”陆劲劝慰道。
  童雨?!这名字让岳程浑身一震,他禁不住回头去看陆劲,他发现后者正死死盯着郑小优的侧面,而她,不知是因为悲伤还是因为恐惧,正依偎在李亚安的怀里簌簌发抖。
  “陆劲,我的太太叫郑小优。”李亚安平静的声音里带着愠怒。
  “对不起,我叫错了。”陆劲道,“谁让你用布朗尼刺激我?我的意思是,孩子还可以再生的。李医生,李太太还很年轻。”
  李亚安冷笑一声,道:
  “我有这一个孩子就够了。”说完,他俯身吻了一下妻子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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