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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a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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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宝宝MANDY

只看楼主

2009-12-05 11:42:00

老太太也跟媳妇走了出来:“医生啊!我家二妹是怎么搞的?她咋会受伤呢?”
  “您能不能先告诉我,她的丈夫……现在在什么地方?”
  老太太和她的媳妇惊诧莫名的对看了一眼:“这,她丈夫死了,半年以前的事了。”
  我这位同事想了想又问她们:“那,她的丈夫死之前,他们两人的感情是不是一直很好?”
  她的嫂子马上接口说:“好?两个人可以说从来都是形影不离的。看得见二妹的地方,就一定找得到辰辰的爸爸。看得见辰辰爸爸的地方,就一定找得到我家二妹。”
  不得不承认,我这位同事听到这里的时候,她一向秉持的唯物主义世界观有点儿动摇了,她也开始想:难道真有鬼不成?但她又觉得不可能。可是她也无法解释患者下身和大腿上那些伤口形成的原因。
  如果说,那些伤口是患者自己咬出来的,相信谁也没这个本事能咬到自己的腿根,很明显是不可能的。
  如此一来,亡灵之说似乎是目前唯一的解释了。
  “医生,我家二妹到底是怎么受的伤。麻烦你,告诉我们好不好?”
  “好吧,你们听了不要害怕。她说,她说是她的丈夫,孩子的爸爸……咬的。”
  很明显这句话让她们大吃一惊:“什么?辰辰的爸爸咬的?她自己……说的?”
  见医生点头,婆媳二人同时叫起来:“不可能?死了的人怎么会……”
  我的同事有些无可奈何:“我也觉得不可能,可她就是这么跟我说的,而且……从她的表现来看,她好像认为,她的丈夫并没有去世。而且,初步观察来看,那些伤口确实像是牙咬的。”
  这时,把她送医院的那个房东也凑了上来:“那么说,医生你的意思是,真有鬼喽?”
  “我可没有这个意思,你们不要误会。关于她腿上伤口的产生原因,目前为止我什么也不能确定。但我发现,除了这些新鲜的伤口之外,她的腿上还有许多旧的伤疤,而且从形状大小来看,和今天的这些伤口很像。”
  老太太忍不住骂起来:“这个死鬼,你来缠她做什么?你要叫她跟你去啊?她要是也死了,娃娃要咋办?”
  由于患者本身的坚持,当天的治疗结束后,她便与家人一起回了家。‘
  我的同事告诉她,第二天必须来继续输液、换药,她确也十分配合的做了。
  一个星期的治疗很快结束,她腿上的伤口基本都已愈合,便不再来了。
  可在此之后,这名患者又几次三番的被家人送到医院,那种齿痕般的可怕伤口又开始出现了。
  在为她处理完这么多次同样的伤口后,我的同事让她说实话。到底这些伤口是怎么弄的: “不要再告诉我是你的丈夫,你妈妈说过,他已经……死了。”
  在听到我同事的话之后,这个女人表现得十分不屑:“我妈告诉你的,那你就相信吧。”
  然后她把头扭到了床的另一面,冷冰冰的说:“再说,这和你没有关系。”
  这话让我的同事有些生气:“我是你的医生,你家里人每次送你来,都跟我说很担心你。你母亲已经为你在我办公室里面哭了好几次了,你现在还来跟我说和我没关系。”
  
Hua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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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宝宝MAN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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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2-05 11:42:00

“医生,她疯了!她疯了!”
  我的同事叫她先冷静下来,让她看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老太太的哭声从电话里传过来:“我听你的话和她一起住,一直也没发现什么,所以昨天开始我就回自己的房间去睡了,今天晚上我起来上厕所,就想顺便看看她……”
  她的母亲哭得简直说不下去,我这位同事赶紧宽慰她:“老人家,你先不要哭,把你看见的告诉我,我来想办法。”
  “我看见,她啊她,她在用一把指甲刀剪自己腿上的肉啊!啊啊啊……”老人开始无法控制的痛哭。
  患者在用指甲刀进行自残?这话让我的同事既吃惊又释然。
  一直以来,她都在为这些伤口产生的神秘原因头痛,虽然她一开始就怀疑患者隐瞒了自己受伤的真相,却找不到证据来证明自己的看法。
  患者母亲提供的信息无疑让她找到了这些同样的伤口一而再,再而三出现的原因。
  短暂的震惊后,她告诉老太太必须马上阻止她女儿对自己进一步的自残行为,然后把她送到医院来。
  这名患者被自己的哥哥和母亲送到医院时,狂躁的样子和第一次相似,情绪波动极大。而中间几次她却完全没有这种亢奋的表现。
  “你知道吗?当我再一次见到那些类似于齿痕的伤口时,我真的感到恐惧。”我的同事说。“我不敢相信,这种会令人产生极大痛苦的行为竟被她一次又一次的实施在自己身上。这不是一个正常人会做的事。”
  在这一次伤愈后,患者的家属采纳了医生的建议,把她送去省城接受心理方面的治疗。
  我的同事事后与我说起这件事时,她说:“我总结了一下这名患者几次送医时不同的情绪表现,我认为她之所以在第一次和最后一次送医时表现得这么狂躁,很可能是因为,她的这两次自虐行为是因为被人发现而不得不被迫中止引起的。”
  她停下来想了想,接着说:“她有可能认为,这让她中断了与丈夫的联系,所以她表现得非常愤怒。她把丈夫生前与她的亲昵行为发展成为了现在的自我虐待。也许在她自虐时产生的幻觉里,她能通过这种行为来满足自己对于丈夫的思念。”
  我接口道:“所以,她去接受心理治疗了啊。”我的同事点头,我和她对于这名患者的交谈到此为止全部结束。
  在打下这篇文章时我仍然禁不住去想,世上真有爱到这种程度的夫妻吗?有这种即便是其中一方死亡也无法中止的爱吗?
  或许是我对她的理解不够,我实在无法想像她的这种爱。我并不怀疑她感情的真挚,因为她已经用自己的行为证明了这一点。但我永远不会赞同她的这种表现方式,因为那真的很恐怖,既伤害了她自己,也伤害了爱她的人。
  
Hua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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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宝宝MAN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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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2-05 11:42:00

今晚再说一个我们主任去进修时遇到的怪事。
  几年以前,我们科室主任获得了一个带薪进修的机会,她去进修的那所医学院校在离城很远的郊外。
  学校给进修学员准备的宿舍楼是一栋很陈旧的楼房,以前这栋楼房是作为传染病病房来使用的。
  我想可能是为了防止出现大规模感染,所以以前的人就把传染病病房建到了郊外吧。
  最惨的是,她分到的宿舍还在这栋楼的地下室里。(好歹混个冬暖夏凉吧)宿舍里一共住了八个人,她住在靠里的那个墙角下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们宿舍的人都夸她读书努力,每天晚上熄了灯还在被窝里打着电筒看书。
  她的感觉是这些舍友挺莫名其妙的。
  她告诉我说:“我正经读书的时候都没她们说的这么努力过,何况是三十几岁人了去进修。”我很好奇:“那她们为什么这么说?”
  “每个人都说,熄灯以后,经常能听到我睡的那张床上发出慢慢的‘哗啦、哗啦’的翻书声。可实际上我早睡着了。”
  “每个人都说,那你自己有没有听到?”
  “没有,我一次都没听到过。而且不光是我们这个宿舍的人听见这种奇怪的翻书声,就连隔壁宿舍的人都说听见过。”
  “啊!声音大到隔壁都听见了?”
  “是啊。”
  “这样你也没听见?”
  “是,我没听见。不过那段时间我身体非常不好,胆囊炎啊什么的痛得我死去活来的。”
  “那有没有人在听见翻书声以后去看过?”
  “没有。开始她们以为是我,所以没看。后来听我说不是,就变成是没胆子看了。”
  我小心翼翼的开始崇拜的看着她:“那你还一直住在那个角,你……不怕?”
  “怕嘛?有一点儿,不过一直我也没听见她们说的那个声音。再说我的胆囊炎发了,我请假回家去治了快两个月病,再回来已经换了宿舍了。”
  她说完之后,我老忍不住想:“难道当年那栋楼里死掉的病人,晚上没事出来翻翻医书,看看过了这么多年以后,医学界有没有发现新的治疗方法来对付当年那让他死去的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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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宝宝MAN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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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2-05 11:43:00

今天的故事是我所在医院的一位内科医生告诉我的。
  那是四五年以前的事了吧,快过年的时候,在她的班上,她接诊了一位患有肺心病的老爷子。七十三岁的老人,穿着一件深咖啡色的棉衣,光脚穿一双棉鞋,头上戴着一顶深蓝色的鸭舌帽。身体很瘦,但脚踝以下的浮肿十分明显。
  由于老人的情况十分糟糕,所以她就开了入院单让病人先住一段时间院。
  但患者的女儿却表示先不着急,她得先打一个电话问问自己的弟弟。我的同事感觉很奇怪,就问她:“为什么要问你的弟弟呢?莫非他还会不同意吗?”
  他的女儿摇头说:“你不知道,老爷子归老三家养活。”她很快拨通了自己弟弟的电话,不知那边是怎么说的,反正嗓门儿还挺大的。
  打完电话回来,患者的女儿显得非常生气,对我的同事说:“开吧,我这就去交钱。”老人站起来想拦她,她便和自己的父亲低声说了几句话。然后拿着入院通知单径自缴费去了。
  陪同这位患者前来的只有他的女儿,在女儿打完电话去交费时老人坐在诊室里止不住的叹气,神情除了悲伤之外,似乎还带着点儿羞怯。
  我的同事观察了这位患者一会儿,十分不忍心看见一个老人脸上露出这么可怜的表情,便想说些别的话题给他岔开一下:“老人家,你的老伴呢?她怎么没陪你一块来啊?”
  老人抬头看了她一眼,苦笑了一下:“她啊!她在老二家。”
  这时,患者的女儿交完费回来了,见老人说起自己的老伴,她忍不住插了个嘴:“爸,一会我给老二打个电话,让妈来看看你。”
  “不,不,不要打。她不晓得就算了,你打去,万一老二不准她来……不是让她白白操心我的事。”
  听到这对父女的对话,我的同事有些吃惊:“怎么?还有做儿女的不准父母做什么事的吗?你的老伴要想来看看你,还得你家老二同意才行?哪有这个道理?”
  老人不说话了,面上神色十分难堪。他的女儿说:“医生,你不知道。”
  她想了想对自己的父亲说:“算了,爸,我们先住院,过几天我再想办法。”
  在这位老人接下来的治疗中,来照顾他的只有他的女儿和女婿。他那女婿一看就知道是个老实人,照顾岳父很是尽力。而患者的儿子却是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其实老人的要求不多,在面对他的女儿女婿时,他总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为了不给女儿添麻烦,他尽量把自己的需求降到最低限度。
  不管女儿问多少次他想吃点什么,他都是很面愧的样子,说自己什么都吃,她煮什么来他就吃什么,竟好似觉得自己根本不应该对女儿有更进一步的要求一样。
  在他的女儿单独照顾他时,他一点水也不喝,他不想让女儿照料自己小便。
  在和这位老人的女儿聊过几次天以后,我这位同事大致了解了这个患者的家庭情况。
  老人一共有三个儿女,一直在照顾他的女儿是老大,很早就嫁出去了。在农村的观念里,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父母不再管她,她也不再管家里的事。
  老人的身体不好,一向都是他的老伴在照顾他。但两个儿子分家时,他们俨然便成为了这两个儿子的负担。
  老太太的身体很硬朗,喂猪烧饭带孩子什么的都没问题。老爷子就不成了,天热天冷都要咳嗽,走一点儿路就喘不上气来,累不得。
  两个儿子都争着要老太太,竟是都把他当作了一个大包袱。后来商量不下,便决定抽签。二儿子运气好,抽到了老太太。三儿子运气不好,抽到了他。当即三儿媳妇的面色就不好看了,连连骂着自己男人窝囊。
  老伴儿不同意,她放心不下自己的老头子。她提出两家一个月各自拿出几十斤粮食给他们,两个老人仍然住在一起。
  儿子们没说话,二儿媳妇跳了出来。说是不放心他们两个老人单独住,说老人腿脚不方便,万一有个什么的,谁想得开啊?
  最终,两个老人屈服了。他们被强行分开,分别住进了两个儿子的家里。
  老太太不放心自己的老伴,时不时从老二家带点吃的来看他。二儿媳妇不大高兴,经常指桑骂槐的说老太太吃里扒外。老三家的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每回都指鸡骂狗的和二儿媳妇针缝相对。
  这样的次数多了,老太太也不敢再来看老头子了。几十年的夫妻,老了老了,竟然被这两个儿子强行变成了陌生人,想见个面还得趁儿子媳妇不在家。图的什么呢?
  都说养儿防老,养儿防老。这话说得入理,确实防老了,儿子防着老子。
  老人的女儿告诉我的同事,这一次是她做主把老爷子送到医院来的,老三家的在电话里放了话了:“嫌我们待得不好,你就接去。反正住院费我们是一分钱没有的。”
  “医生,你说这是人话吗?我这两个弟弟从小我妈我爸想得很,尤其是老三,有好的都先尽着他来。现在你看,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了。”
  我的同事只得随口说:“关键是你弟弟,要是你弟弟孝顺点儿,你弟媳妇也不敢这样放肆。”
  住院治疗并没有能让这个老人的身体状况有所好转,他的病有一天重似一天的样子。
  他经常看着病房的门,那种眼神让人感觉,他似乎每天都在盼着,能有某个人从那扇门里进来。
  “我知道我爸想什么。他在想我妈,他想我妈来看看他。”
  “那你二弟知道吗?你给他打电话了吗?”
  “我打了,他说他跟我妈讲。”
  又过了两三天,我的同事查房时发现,老人的病房里有一位老太太。两个老人拉着手,絮絮的不知在说什么。
  老太太看见医生进来,忙从一个布袋子里拿出一个煮熟的紫心红薯递给她,请医生吃。
  说是老头子在这里让你们费心了,家里面没得啥子,这是个人煮的,比街上卖的干净。
  我的同事说:“不知为什么,我鼻子一酸,没敢说什么就跑出来了。那老太太和老爷子的表情我真是形容不出,是个人都想掉眼泪。”
  老太太在医院里陪了老爷子三天,这三天是老人住院以来情况最好的几天。三天以后,纵然是万般不放心,老太太也必须回二儿子家里去了。因为儿子打电话来说,家里猪啊、鸡啊什么的丢不了手,让老太太赶紧回去。
  在这二儿子心目中,老头子已经分给了老三,那就得老三自己负责。至于老头子病成什么样,那都和他老二拉不上关系。
  因为老爷子已经分出去了,所以在他眼里,老人也就不是自己的爸爸了。
  要说这老人的大女儿和大女婿真算不错了,一应费用都是他们在拿,照顾人也是两口子替换,那两个儿子竟连一面都没露过。
  有时内科的其它工作人员也替老人气不过,对老人说可以去法院告这两个儿子。可老人总惨然摇头:“我死了倒是一了百了,可老妈妈还在。”
  是啊,多么无奈啊!老妈妈还在。
  老人的情况很快恶化了,开始出现腹水,双下肢浮肿得不得了。他不能躺,躺下来就会被肚子里的水压得无法呼吸。
  他每日每夜的坐在床上盯着病房的门,鼻子里插着氧气管,手指上夹着心电监护仪。他快要不行了,谁都看得出。医院里已经给家属下了病危通知单,老人的时间不多了。但他盼望见到的老妈妈总是不出现。
  他的女儿女婿在这一个多月内也瘦了不少,她给弟弟打电话时终于忍不住哭了几回。
  也许是姐姐的泪水软化了这两个弟弟的心,他们终于来看自己的父亲了。见到儿子老人很高兴,但老太太没有来。
  二儿子说:“妈这几天也病了,每天都躺在床上昏睡,叫她吃饭时她才会起来,所以我就没喊她来。”
  老人很失望,但他什么也没说。或许他知道说了也没用,所以他选择了缄默。
  弥留的最后几天老人陷入了深度昏迷,叫也叫不醒,只靠输液来维持生命。
  就在这两个儿子开始打电






作者:弄珠儿   回复日期:2009-9-6 12:24:00590#

  就在这两个儿子开始打电话叫家里准备后事时,老人奇迹般的苏醒了过来。
  他早已昏浊无光的眼睛在这最后的半个小时里亮得吓人,他摆手让儿子把他床上的被子往里掖一点。
  他盯着病室的门说:“你妈来了,把被子往里面塞一点,她好坐。”
  我的同事正在调整他的氧气输入速度,闻言不由自主的往门那边看去,她当然什么也没看见。
  老人的几个儿女互相对视了一下,老三上前说:“爸,妈没来,你看错了吧?”
  老人却什么也没听见似的开始对着空气说话:“你来接我?好,好,我们俩个一起走?好,这样好,路上有个伴。”
  站在一旁的姐姐突然叫起来:“妈不会……,老二,快给家里打个电话,让弟媳妇去看看妈。”
  我的同事就站在一旁看着那个老二手忙脚乱的开始往家里打电话:“快去看一下妈,怕是妈也不行了。”
  听得见电话那头急急奔跑的声音,过了一会儿,一个女人呜咽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 我一直在忙爸的后事,没想到看妈,不晓得妈是哪个时候就死在床上了。”
  三个孩子有些惊恐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老人自顾自的笑着,笑得那么舒心,那么惬意。好像一直让他烦恼的问题终于全部解决了一样,他放心了,这世上再也没有能让他牵挂的人了。
  我的同事最后说:“虽然老人病时,他的两个儿子没有出现,但父亲死时他们倒是哭得情真意切。”
  在写下这个故事时我感到很难过,我想起老人脸上那种悲凉而无奈的神情。不知他们内心无助有多么深刻。
  那两个儿子,非到了此时不可才能感到悲痛吗?难道他们不清楚两个老人想要待在一起的心愿吗?俗话说,少年夫妻老来伴,老伴老伴,不就是老了以后伴着过日子的人吗?
  明知老人不忍分离,却一定要拆散他们,不但如此,就连老人想见见面也被喝骂不止,以至于他们只能在死后团聚。死了倒会哭,哭给谁看?
  真的有那么伤心吗?说实在话,我很刻薄,我不相信他们的眼泪。但我相信老天爷自有眼睛,会看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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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宝宝MAN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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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2-05 11:44:00

这个漂亮的少女是被自己的妈妈送到医院来的,她患了很严重的肺炎,每天夜里都发着低烧。
  她看上去总是显得非常疲倦,整个人都没有精神。在医院里,除了吊针之外,她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
  她的母亲非常担心她的情况,常在她昏睡时拉着她的手坐在病床旁。
  我的同事告诉我,从医这么多年,她很少见到这么美丽的病人,被黑发包裹着的苍白面孔非常让人怜惜。
  她的主治医师曾为她做过两次很全面的检查,完全找不出她如此嗜睡的原因。她的肺炎一天比一天有所好转,但她的嗜睡却没有得到丝毫的缓解。
  她的母亲告诉医生,她的这次肺炎完全是因为她跑到雨地里站着淋雨引发的。
  医生曾经问过她去淋雨的原因,可做母亲的却总是叹口气不再愿意往下说。她给人的感觉是,似乎这件事还有不少的隐情。
  我的同事在一个早晨去查房时,很意外的发现少女醒着,一个人靠在床上出神。她的母亲不在,她说妈妈为她买早餐去了。
  看上去她今天的心情不错,人也比平时精神了一点儿。
  我的同事为她听诊完毕后,告诉她很快就可以出院了。她闻言淡淡的笑了,却并不是很欢喜的样子。
  我的同事随口说道:“难得你今天是清醒的,你妈妈说你的肺炎是因为你总爱到雨地里去淋雨才引起的,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她优雅的转过头:“因为爸爸只在那里……。”她还没有说完,便被买早餐返回的母亲阻止了:“鑫鑫很疲倦,让她休息好吗?医生。”
  那可不是和谁商量的语气。我的同事虽然惊异于这位母亲的态度,但既然患者家属不让她知道,她也不好坚持下去。
  在少女住院的期间,照顾她的始终只有她的母亲,她口中那只在雨中的父亲从来没有出现过。这很奇怪,其实从少女偶然透露出的信息看,她很爱自己的父亲。
  母亲不在而她自己又清醒时,她常常拿着自己的手机在看。
  我的同事也曾看见过那只手机的待机画面,上面有一个微笑的中年男子,健康的少女双手环在他的肩颈上,两人都很开心的朝前看着,但那上面没有少女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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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2-05 11:44:00

我的同事也曾看见过那只手机的待机画面,上面有一个微笑的中年男子,健康的少女双手环在他的肩颈上,两人都很开心的朝前看着,但那上面没有少女的妈妈。
  入院以来,她一直都很安静,甚至可以说是很顺从。
  但那一天,她和自己的妈妈发生了一次激烈的争吵。
  她的样子很凶,眉头狠狠的扭着,因为用力的叫嚷,她开始剧烈的咳嗽,那种咳法真的是要把肺都咳出来一样,但她的眼睛一直死死的盯着自己的母亲。
  她的母亲脸色胀得通红,神情十分无奈。母亲的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白色的手机,就是少女清醒时经常拿在手里看的那个。
  少女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喘过一口气来后开始大声的对着自己的母亲喊着:“还给我,还给我。”
  做母亲的不敢再刺激她,把手里攥着的手机递了给她。
  少女如获至宝一般的赶快把手机揣到了病员服上的荷包里。也许这番激烈的争吵耗费了她太多的精力,她很快就睡着了。
  她的妈妈背对着房门静静的坐着,但从她的肩膀的抖动中,能看得出她在哭。
  我的同事走进去递给她一张面巾纸。这位母亲接过这张对她来说如同莫大的安慰一样的纸巾,泪水缺堤一样流了下来。
  “都是我的错。呜呜……”
  “怎么回事儿啊?吵成这样。”
  从少女的母亲接下来断断续续的讲述中,她勉强听了个大概。
  在女孩儿很小的时候,他们便离了婚。当时她执意不要孩子,任凭女儿抱着她的腿怎么个哭法她也没有心软。
  小姑娘自此一直跟着自己的父亲生活。应该说作为父亲,这个男人十分合格。
  为了自己的女儿,他一直没有再婚,就是怕找得不好委屈了女孩儿。
  而且他本就是个很有教养的人,对于自己的独生女儿更是十分看重,很用心的培养。但这么好的父亲却在去年夏天死于心梗。
  自从父亲死后,她发现女儿就不对劲了,她也不是哭,就是那种完全失了魂的样子。家里人和她说话,她也像听不见似的。而且一下雨就冲出去淋雨,怎么说也不管用。
  趁着少女熟睡,她的母亲翻出那只手机,打开了手机的相册,里面满满的都是一副副父女二人的相片。
  相片上的男子十分儒雅,很有风度。确实也必须得有这样的父亲才养得出这样的女儿。从相片上看,少女和自己的父亲十分相像,男子对着镜头笑得很是和善。
  “鑫鑫的爸爸这么好,你怎么舍得离开他啊?”
  “唉,当时都太年轻,太冲动。”
  “那,这么多年你都没和他们联系过?”
  “有,但大多数时候我只和女儿联系,她的爸爸和我基本没有交流。
  鑫鑫去年打电话时告诉我,她爸爸的心脏不太好,有时候会很痛,她想让我回来。”
  她顿了顿,伸手捂住自己的脸:“你知道我有多后悔没赶快回来陪她吗?我没想到鑫鑫爸爸的病说发就发了。救护车来的时候都已经晚了。
  家里没别人,他们一直都是父女俩单独住的。在她爸爸死的那个晚上,鑫鑫一个人坐在她爸爸床面前,守着爸爸的尸体过了一晚上,我买了最快的飞机票赶回来时也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她的话让我的同事大为吃惊,这个看上去很柔顺的小女孩竟独自一人陪着已死的父亲坐了整整一个晚上?
  对于从小就和父亲相依为命的她来说,这种打击不知该有多么沉重。
  “我进家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是傻的,见了我连哭也不会。你不知道那时候我有多心疼。”她的眼泪扑簌籁的不停往下落。
  我的同事想了想,决定把那天少女说的话告诉她:“鑫鑫有一次看手机时告诉过我,她说……她说她的爸爸只在雨里。”
  母亲很惊异的抬头:“什么?真的?”
  “这种话我会拿来骗你吗?”
  鑫鑫的母亲不再说话,她开始盯着自己的女儿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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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2-05 11:44:00

鑫鑫的母亲不再说话,她开始盯着自己的女儿发呆。
  一个星期以后,少女的肺炎完全治愈了,她的妈妈便给她办了出院手续。
  她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慢慢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我的同事恰好经过,便顺手帮她一把。
  一直以来见到的她,都穿着病员服,乍一见到她穿牛仔裙扎马尾的样子,便让我的同事很是惊艳了一把。
  她的四肢纤细修长,皮肤很是细致白净,最难得的是气质娴雅。假以时日,绝对是一个少见的美女。
  她今天的心情很好,一边做事一边时不时的抬头看着窗外,用很欢快的语气说:“天气不错,看来今天会下雨。”
  我的同事听了她的话心里一沉,慢慢的开始试探着说:“下雨了,还叫天气不错吗?”
  她很快乐的回头:“对你们大家来说是这样,对我来说就不是。”
  “这,还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她的语气开始不自觉的变得温柔:“爸爸只在雨里。”
  又是这个答案,但她看来不像是开玩笑,也并不像精神出了问题。
  “鑫鑫,能和我说说为什么爸爸只在雨里出现吗?”
  “爸爸喜欢雨,他也教会我该去怎么喜欢。我们常常一同看雨,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爸爸现在也在下雨的时候出来和你一起看雨吗?”
  她毫不停顿的马上回答:“不,他不愿意和我一起在房间里看雨了,他现在更喜欢站到雨里面去感受它们。”
  她伸手拉上旅行包的拉链:“我一开始很不习惯,因为我不喜欢弄湿我的衣服,可是爸爸实在不愿意进来,我也就只好出去。”
  “那,能告诉我在雨里的爸爸是什么样的吗?”
  这个问题看来有点儿让她费思量,因为她陷入了一种奇怪的迷茫之中:“我总是看不清楚,但我能感觉。”
  “是,什么样的感觉?”
  “爸爸好像很担心我,因为他总是给我悲伤的感觉。”她的话还未落音,她的母亲就回来了:“鑫鑫,不要再说了。”
  从她母亲的脸色来看,她好像已经快要忍耐不住了:“不管你爱听不爱听,鑫鑫。我们大家都必须承认,爸爸,已经死了。”
  她妈妈的话把我的同事吓了一跳,她本来担心少女会因为母亲的这句话而突然暴发。但她预想中的情景没有出现。
  少女仍很平静的看着自己的妈妈:“我知道,是我给爸爸洗的脸和手,我知道爸爸已经死了。可他今天就会来看我,因为爸爸喜欢下雨。”
  难以形容她母亲脸上的表情,过了半晌,这位母亲突然很虚弱的说:“鑫鑫,妈妈也爱你的啊!”
  对话至此,我的同事自觉不能再呆下去,她很快离开了那间病室。
  从听过这个故事一直到现在,我仍不认为这个少女出现了幻视。
  我总是更愿意相信,父亲的灵魂由于放心不下自己的女儿,便总以下雨为媒介出现。通过雨幕,他可以看望自己最爱的女儿,而他的女儿之所以也能看见他,必定是她也很爱自己的父亲。
  或许,这漫天的雨丝便是这对父女唯一仅剩的联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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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2-05 11:45:00

今天说一个八字超轻的朋友的经历。
  这个朋友十分喜欢喝酒,有一次他又喝得昏昏然,然后要和朋友比试胆量。
  所谓酒壮英雄胆,十分钟后他们上了一个坟墓十分多的山岗。
  由于酒喝得多了点,爬到一半有点腿软,正好旁边有一座墓碑,他就扶着那座墓碑很认真的说:“兄弟,对不起,走不动了。借你的房子扶一下哈。”下山的时候,他们走的仍然是同一条路,路过那座墓碑时他还特地又去打了个招呼:“兄弟,走了啊。”
  当时他也不是太在意,因为喝醉了酒了嘛,胆子就变大了。
  当天他回到家里以后,很快睡着了,半夜被渴醒,他正要起来找水喝时,突然发现正对窗户的镜子里有一个黑影。
  那是一个站在窗外的黑影,静默得像一座雕像。
  安安静静,不发出声音也不移动。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小偷,但很快这个想法就被他自己推翻了,因为他家那扇窗户位于四楼,而且窗户外并没有附带阳台。
  他的小腿肚子马上就开始转筋了,大声喊起他的爸爸来。
  等他的父亲赶过来时,那个影子已经不见了。他爸爸很不愉快,认为是儿子喝醉了以后产生的幻觉。呵斥了他几句,让他滚回床上去。
  他这时也不那么自信了,因为黑影已经消失。所以他也就只好回到床上继续睡觉。
  可事情到此还没有结束,第二天晚上他起夜的时候又看到了那个,估且说是站在窗外的黑影,这回黑影不如第一个晚上那么安静,它对着他笑了,我的朋友还清楚的看到了它牙齿的反光。
  这次把他吓得不轻,他回忆起自己昨天夜里去和死人称兄道弟的事了。
  很明显,他的这位‘兄台’趁夜色迷人来看望他来了。
  他事后描述,自己当时差一点就,水淹金山寺了。
  他没法忍受这位它,每天晚上来看他的事实。于是把自己喝醉酒以后的事告诉了自己的父亲,他父亲虽然不大相信,但也是宁信其有,不信其无。便去请了鬼师佬来扫家,还给他请了一块开过光的玉牌戴起来。
  不知是不是这些莫名的措施发挥了应该发挥的作用,还是那位它犯懒不愿再来。反正我这位朋友确实没有再见过这位‘兄台’。
Hua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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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宝宝MANDY

只看楼主

2009-12-05 11:46:00

双胞胎之间一直有一种神秘莫测的感应,相信大家或多或少都看过这样的报道或故事。
  但双胞胎的其中之一死亡之后,存活的另一个人还能对自己死去的兄弟或姐妹有感应,就真是难以解释了。
  而这正是今晚我要说的故事。
  这件事发生在我刚刚结束实习,正式开始工作的时候。
  2001年的夏天,儿科病房住进了一个六岁的小女孩儿,她是因为连续数日高烧不退入院的。
  她的妈妈非常紧张,甚至已经超出了正常应有的关注度。有时她甚至会对同病室问候小女孩的人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敌意。
  从她的表现来看,她不希望除了医生之外的任何人接近她的孩子。
  经过检查,小孩发烧的原因找到了,是上呼吸道感染引起的。
  这并不是什么严重的疾病,出于对小孩的怜爱,医生告诉她的母亲完全不必这么担心。很快就可以出院的。
  但这似乎并不能让她放松多少,她仍然像一只护犊的母猫一样随时竖着自己背上的毛。但和母亲不同的是,这个小姑娘非常配合医护人员给她进行的治疗。
  住进来时,小姑娘带了一盒蜡笔和一沓纸。不吊针的时候,她经常在纸上涂涂画画。画的内容很广泛,什么东西都有。但有一个小男孩的形象几乎出现在她的每张画上。但这个小男孩很奇怪的总是光着身子,每张画上他都没有穿衣服。
  我的朋友曾经看过她的这些画,对这个画上的男孩为什么不穿衣服这件事很好奇。但小姑娘的回答十分匪夷所思,而且看得出她显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撒谎:“哥哥一直没有穿衣服的。”
   “那么,这是你的哥哥喽?”
  “嗯……我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叫他哥哥呢?他只不过是你画在画上的一个小朋友吧?”
  “才不是呢。是他让我把他画在画上的。他说他哪里也没有去过,如果我把他加进画里面,他就能够到处都去玩。”
  我的朋友听了以后,觉得小孩子的思维很有意思,就逗她:“那你应该再画些好吃的呀,哥哥可以在画上吃啊。”
  “咦,对啊。阿姨你教我画嘛。”
  于是,她们就画了一些蛋糕、冰淇淋之类小孩子爱吃的东西。
  应该说,那天小姑娘过得很愉快。这还是她入院后第一次和人说了这么多话。
  第二天,我这位朋友去给小姑娘量体温,她正在吃妈妈削的水果。小女孩的母亲很友好的递过一个削好的酥梨,请我的朋友也来吃一点。
  “呀,谢谢。留着给圆圆吃吧,我不渴。”量好体温她正要走时,突然想起了小姑娘画的那些画儿。
  “对了,圆圆,今天要不要再画些水果给哥哥吃啊?”
  小姑娘很快乐的回答:“要啊,要啊。哥哥也要吃。”
  这时一直听着她们对话的妈妈插了一句话:“哪个哥哥啊?圆圆告诉妈妈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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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a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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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宝宝MAN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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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2-05 11:46:00

这时一直听着她们对话的妈妈插了一句话:“哪个哥哥啊?圆圆告诉妈妈好不好。”
  “就是那个哥哥啊,要我把他画到画里面的那个哥哥。”
  圆圆母亲的反应十分奇怪,她像是想训斥女儿几句,但又碍着护士在旁不好开口似的,脸色都胀得红了些。
  她的反应让我的朋友十分不安,她想了想刚才与小姑娘的对话,感觉很是正常的啊。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不小心触碰到了什么不方便开口的话题。赶紧随便嘱咐了两句就出了病室。
  大概三四十分钟以后,护士站里的人突然听到走廊里面有孩子大哭的声音传出来。
  开始大家也都没在意,儿科嘛,孩子哭闹那是正常的。
  听了一会儿,孩子的哭声不但没有中止的迹象,反而变得声嘶力竭起来,而且有点哭得快要喘不上气来的样子。
  这就不太对劲了,一般说打针肯定是痛的,但家长安抚一会儿后,孩子大都会平静下来。没有这样没完没了哭闹的道理。
  这时我的朋友心里突然一动,猜想会不会是圆圆在哭。联想到她妈妈一向不让别人和她接触的事,心想这事儿八九不离十了。赶紧就从护士站走了出来。
  她一边往圆圆所在病室走去,一边在想:这妈当得也奇怪,哪有不让孩子和人接触的道理。
  等她走到病室门口时,顿时被房间里的情况都惊呆了。
  整个房间的地面都飘散着撕碎的纸,从碎片上不难发现,这些被撕碎的小纸片上都是小姑娘画的画。
  圆圆的妈妈还没有发现她走进来,还在撕扯着小女孩拼命搂在怀里的剩下不多的几张画。
  小姑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整张脸上鼻涕眼泪混成一团。
  我这位朋友赶紧上前拉住了差不多已经陷入歇斯底里状态的圆圆妈:“你这是干什么呀?当心吓坏了孩子!”
  圆圆的妈妈停了下来,她脸上的神色十分复杂,痛苦与愤怒交织着出现在她的面孔上。
  她几乎是用吼的叫出来:“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要来问?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要来管?这究竟和你们这些人有什么关系?”
  我的朋友被惊得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圆圆的母亲喘了口气又接着说:“我知道你们怎么想,你们都认为我的女儿是个小精神病,是个疯子对不对?可我告诉你们,你们都错了,圆圆有个哥哥,只是他死了而已。这些画儿……。”她回身举起半页滑到床边的画纸:“是啊,都画着我儿子,这下你们满意了,称心了……。”
  她完全是已经崩溃的样子,我的朋友不敢再刺激她,只好一个劲儿的分辩着:“没有,谁也没这样想,谁也没这样想。”
  这时候,听到她喊声的医生和护士都赶了过来。同病室的另一个孩子也被吓得哇哇直哭,孩子的家长赶紧抱着孩子走了出去。
  经过一番安抚,母女二人都平静了下来。大家收拾了地上的碎片,把仅剩不多的画儿给小姑娘收拾好放到她的怀里。这时,她正在抽噎着停止哭泣。主治医师安排了一个护士把她带到花园里去散散步。
  鉴于患儿母亲不同寻常的表现,圆圆的主治医生特别安排了护士长来和她沟通。务必要让她相信,这里没有人要害这个孩子,让她安心。
  护士长安慰了她一番后离开了,我的朋友感觉这件事实在和自己脱不了关系,如果不是自己多嘴多舌去问什么画的事,那撕画的事根本就不会发生。而且孩子还这么小,这件事肯定会对她造成很严重的影响。
  她很想和圆圆的妈妈交谈一下,但不知道她是否愿意。她想了想,下楼去给她买了一瓶饮料。见她没有反感的样子,她小心翼翼的谈起了刚才的事。
  这一次,这位母亲不再像刚才那样失态,但她的眼泪开始止不住的滚下来。或许这是第一次,有人真正愿意听她讲。
  她抬头擦了擦眼泪,对我的朋友说:“对不起,刚才太失态了,我其实不想这样的。”
  “我很想听听原因,如果方便的话,你可以告诉我。”
  圆圆的妈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圆圆的爸爸是现役军人,很少回来。我一个人带着孩子,有很多事真的很难。”
  我的朋友递给她一张纸巾:“是啊,一个人照顾孩子确实不容易。”
  她擦了擦泪水:“圆圆和死去的那个孩子本来是一对龙凤胎。但生产的时候,先出生的男孩夭折了,圆圆也是经过抢救才救回来的孩子。他们的爸爸本来答应说在我生产的时候赶回来照顾我,但临时又有任务回不来,我知道这也不能怪他。谁叫我嫁了个当兵的呢?
  但我接受不了的是,我的双胞胎只活了一个。整个月子里我一想起那个死去的孩子就哭,他也很内疚,但假期一满,他又不得不走。
  那段时间我真是难熬啊,一边是随时离不了人的小孩子,而另一边还有双方的父母要我管。我和他经常在电话里吵架,他总是对我赔不是,小心翼翼的安慰我。我实在是硬不下心肠来跟他离婚。
  后来圆圆慢慢长大了一点,会走路会说话了时,我才感觉自己的生活还不是那么让人绝望。
  她只有一两岁的时候,就能自己一个人对着玩具玩很久,我想她虽然小,但还是挺乖,不让人费多少心。但我慢慢发现,她经常对着自己面前的空气说话,而且有说有笑的,似乎她的面前真有一个人似的。
  刚开始,说实话我没在意。后来这种情况越来越频繁,我慢慢觉得不大对劲,就问她在和谁说话,她告诉我,她在和哥哥玩。
  我很吃惊,也有点害怕。我猜想难道会是那个夭折的孩子回来了吗?但是我也曾经在一本书上看过,没有同伴的小孩子,经常会幻想出一个和自己差不多的朋友。
  但我发现她不是这种情况,如果是幻想,那这个幻想出来的孩子形象也实在太具体了,甚至还有自己的性格。
  虽然害怕,可我不知道该如何阻止她,但时间一长我也不在意了,因为她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改变,心理也很健全。我就很乐观的认为也许她长大一些就好了。
  但我没想到这件事会在圆圆上幼儿园时对她造成伤害,她把这件事告诉了自己的小朋友,小孩子们当然不害怕,但时间一长,一些家长也知道了这件事,这本不是什么大事。但这些孩子的家长禁止自己的孩子再继续和圆圆一起玩耍。
  当然这也怪不得人家,大家各有各的想法,但有的家长真的特别过份,他们告诉自己的孩子,说圆圆是个疯子。他们还到幼儿园去要求园长,让园长开除圆圆,说圆圆会吓坏其它的孩子。
  其实哪里有这样的事,圆圆的性格我清楚,她是不会故意去吓唬别人的。
  我不能让他们这样来伤害她,我决定要保护她。我和园长据理力争,和那些固执己见的家长理论。并告诉他们,圆圆的爸爸是现役军人,我们作为军属不应当受到这种对待。
  最后我胜利了,圆圆没有被开除,但她开始被孤立。作为她的妈妈,我可以不让她被退学,但我不能强迫别的孩子一定要和她做朋友啊。
  经过考虑,我还是给圆圆办了退学的手续,让她留在家里,她开始经常在纸上画画,每张画上都有她口中的那个哥哥。
  她说哥哥告诉她哪里都没去过,她要把哥哥画到画上,让哥哥可以到处去玩。
  我告诉她不要再说这样的话,因为别人不理解,会认为她不是个乖孩子。可她哪里能懂。为了不让幼儿园的事重演,我开始有意识的不让别人和她过多接触,因为我不想让她再被别人当成一个不知所谓的疯子。我也知道这办法不好,但我又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当我听到我这位朋友的转述时,说真的,我很是能够理解这位母亲的无奈与痛苦,她是因为不爱自己的女儿才这样粗暴吗?我想当然不是,她只是想保护自己的孩子。
  说实在话,这是一位坚强的母亲,但我认为她们母女需要的并不是同情,她们需要的更多的,应该是包容。
  话说回来,对于我们并不了






作者:弄珠儿   回复日期:2009-9-12 22:19:00739#

  话说回来,对于我们并不了解的事情,我们何不能多一些理解,多一点包容呢?也许,在这样的包容中,会有更多值得珍惜的感情与心灵被留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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