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侦队长翻了一页继续说道:“昨天、六月七日,早上八时,南充市顺城区派出所接报,在顺城区西山风景区万卷楼西北的檬子垭树林中,发现男尸一具,死者手足被捆绑,系被利刀刺死,在死者胸部、大腿、腹部和颈部共发现刀伤二十一处,足见凶手极其残忍;发现尸体时,死者血已流干,尸体已经僵硬;扩大搜索范围后,在死者倒卧处不远的草丛里发现一把带血的剔肉尖刀,经过鉴定,正是杀害死者的凶器; 今天早上,我们刚刚查明了死者身份:乃是家住顺庆区华莹街、南充市红星机械厂的工人顾峰;”魏虎臣停顿了一下,从一个卷宗袋里抽出来一沓照片和记录本,“这是我们在勘察现场时拍摄的照片和相关取证过程的记录、以及搜集到的有关证物的说明。嗯,还有就是被害人单位、所居住街道居委会和派出所提供的有关两位死者的一些材料。”
周源接过照片、一张张地仔细查看起来,眼睛里闪烁起兴奋的光芒,“嗯,从你们初步勘查的情况来看很像是报复杀人——两个死者的背景都调查过了吗?有没有仇人之类的对象?”
“这个徐建国是个单身,平日嗜酒,脾气暴躁,喝两口就喜欢与人争吵斗殴,他老婆就是因为受不了这个才跟他离的婚,这家伙恐怕没少得罪过人,说他有什么仇人也完全可能。有关这个顾峰的情况还不太了解。单位上说他表现还不错,邻居们也说他是挺和善的一个人,但派出所提供的材料则显示此人曾因参与了聚众赌博而被拘押过。”魏虎臣补充道。
“那你们现在对这两个案件、尤其是对作案凶手的分析有些什么看法呢?”周源又问道。
“在这两个案件中,虽然杀人方式、作案工具不同,但有一点类似,就是手段都非常残忍,像是你说的报复杀人。”刘敬义在一旁插言道。
“嗯,那你们觉得,这两个案件之间是否存在某种相互关联?如果存在关联,有没有开始寻找这方面的证据?”周源点点头、继续追问道。
“存在相互关联?这个嘛,现在还很难判断,两起案件的受害者、杀人方式、作案时间和作案地点都不相同,很难说它们之间存在着什么相互关联。”魏虎臣摇头表示了怀疑。
“嗯,目前掌握的证据当然还远远不够,”周源沉吟了一下,“但是案件的关联性必须经过深入挖掘才能被发现,要从受害人背景及其社会关系、凶手作案方式、作案过程和痕迹特征等多方面深入调查,才能完整地揭示出作案动机、作案方式与作案过程之间的逻辑联系,进而引导我们去抓住凶手。”
“周科长,你这样说,好像在强调这两个案子之间存在某种关系?难道它们就不可能是两起独立的案子吗?”魏虎成看着周源有些不解地问道。
“当然有那种可能——这两桩案子也许就是两起互不相干、彼此孤立的事件;但是根据你们初步勘查的结果,我产生了一个直觉:这两个案子的背后似乎没有那么简单,它们之间可能存在着某种可怕的联系,我们面对的,应该是一个或者一伙极其凶残而又十分狡猾的对手。”周源说道。 他抽出几张从现场拍摄的受害人倒在地上、手脚被捆绑一起的照片对比着查看起来,两道浓黑的眉毛又紧紧拧在了一起。
注【1】: 张翼德,也即三国名将、蜀国大将张飞。曾被刘备任命为巴西郡太守,郡府就设在四川阆中,在阆中镇守了七年。
注: 本故事中人物情节均为虚构,若有雷同,纯属巧合。
双林奇案录第二部之五行连环案
作者: 八峰
第二节
离开了会议室,周源和定国在魏虎臣的陪同下来到技术检验科的法医室,查看受害人徐建国和顾峰的尸体。他们先看了法医填写的验尸报告,然后又围着两具尸体查看起来。电扇飞旋的检验室里依然充斥着一股浓烈的消毒药水气味,惨白的灯光照射在解剖台上两具已经肿大变形的尸体、显得格外瘆人。
周源掀开覆盖在尸体上的白色被单、非常仔细地查看,甚至拿出放大镜来细细端详每一处血肉模糊的伤口,然后又戴上手套、全身贯注地检查起在两个案件中被警方在现场找到的杀人凶器。
魏虎臣和法医李军见周源围着尸体转悠良久,以为他有什么不解的疑虑,试图上前解释询问,却被一旁的定国阻止了:“不要去管他—— 他就是这个习惯,有问题时他会向你们提出来的。”
十分钟后,待周源看完了所有从发案现场提取回来的证物之后,定国才走上前去问道:“怎么样?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嗯,非常有意思,”周源点点头,他摘下了手套、掏出一支香烟点燃,“被棍棒打死的这个徐建国,应该是先被凶手故意敲碎了小腿的肱骨、又被打断了两侧的几根肋骨,而最后致命的一下,则是打在其左后脑上的这一棒—— 击碎了他的颅骨,令其立刻死亡;再看看被刀杀死的这个顾峰—— 刀伤虽然多达二十余处,但是在大腿、肩膀和手臂上留下的刀伤并不致命,而且好几处都是划伤,只有其胸部和颈部的两处才是致命的刀伤;这些特征说明,”
侦探停顿了一下,吐出一股蓝色的烟雾:“凶手——也许是两个不同的人、在最后杀死被害者之前,故意要令其痛苦,在折磨或拷问了受害者之后,最终才用致命的几招将他们处死;这是两个案子的一个相同之处;另外,我仔细研究了你们拍摄的照片,刚才又查看了两名受害者手腕和脚踝处的淤痕,发现了这两个死者被捆缚的特点:都是双臂向后、两手被反剪、在手腕处被捆绑,两腿在脚踝处被捆缚;而且所用的绳子是同样粗细、五股扭芯的麻绳,绳结的系扣方式也完全一样,极像是同一个人捆绑的手法;这是两个案子的第二个相同之处;还有,这两个案子里的凶手在作案之后,并未像通常谋杀案里遇到的情况那样——藏匿或销毁杀人凶器,而是直接把它们丢弃在了现场,留给了警方,似乎有意让我们发现,这一点非常耐人寻味,也是此两案之间的第三个相同之处。”
“嗯,经你这么一说,这两个案子之间好像还真的有些什么关联,”魏虎臣点了下头,又瞥了周源一眼,用疑惑的口气问道:“可是,这又如何能帮助我们找到凶手呢?”
“还有这里,”周源没有理会魏虎臣的提问, 而是走到徐建国的尸体旁边,慢慢扳动起死者的脖颈,“你们看:在他左侧靠后的脖颈上有一个黑点,周围的皮下组织发硬且有淤肿痕迹,与别处出现的尸斑不同,在放大镜观察下像是一个针孔 —— 你们提取过死者的血样检查吗?”
“这个,”魏虎臣和他身后的李法医脸上都浮现出了尴尬的神情,“我们把尸体运回来时,当时尸身上到处都是血污,左边后脑和脖子上都是血和脑浆,所以,可能在检验处理时就忽视了这个地方;从他身体上倒是提取了血样,但没有做进一步的成分检验。”
“为什么?”周源不满地瞥了刑侦队长一眼,“当时就应该立刻对血样进行检验,看看有无异常成分;如果你们这里技术条件受限制的话就马上派人送去省厅刑侦局或重庆市公安局,而且、” 周源停顿了一下、犀利的目光迅速瞥了刑侦队长身旁的法医一眼,“除了血样以外,还应该及时提取他的尿液、以及肠胃中食物残渣样本等,通过检验分析此人是否在死前曾中毒或者昏迷过。你们不是对尸体进行过解剖吗?为什么没有这方面的分析结果与报告?”
“啊?这的确是我们工作上的疏忽,”魏虎臣满脸通红、嗫嚅着说道。
“我做解剖时,倒是提取了死者的尿液样本、也从他胃里提取了食物残渣样本。只是、只是由于科里的几台分析仪器出了问题才耽误了检验,样本都还保留在冰箱里。”一旁的李法医也表情尴尬地补充道。
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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