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让我放在哪了?我记得研究了两天后就扔一边不管了。会不会在这里呢?”啸月说着开了自己的妖力空间把头伸进去转悠了半天有缩了回来,嘴上嘟囔着:“不在这里,那是让我放哪了呢?”说完后转回卧室里翻找去了。
啸月在卧室里鼓捣了半天,然后带着一脸灰尘出来,笑嘻嘻地说:“终于让我找到了,不小心掉到床底下去了。这回还给你,以后可别管我要了!”
公子白接过戒指一看,好家伙,本来晶光闪闪的戒指上落满了灰尘,弄得跟泥疙瘩差不多。“你这个埋汰鬼,好好的东西弄成这样,以后别想从我这里借东西!”公子白心疼地擦着心寒戒指,好半天才弄干净了带在手上。
“你喊我出来就是为了要这个,不是吃午饭啊?”啸月见公子白眼睛里只有戒指,不爽地问。
“那倒不是,我想到了如何把你跟丢的女子给找出来,为了应付她所以想到了心寒戒指。仓促之间能接下你的全力一击,迅速想出对付气味追踪的方法,足见这个对手不简单,不准备充分一点儿能行吗?”公子白一边在阳光下欣赏心寒戒指的反光一边回答啸月的提问。
啸月一听公子白提到他的仇人立刻忘了吃午饭,凑过去问道:“你真的想出怎么把那个女的找出来的办法了?”
“真的,我的智慧可不是盖的。”公子白非常肯定地回答。
“小李,小白想出办法来了,出来听听,说的不好咱俩一起鄙视他!”啸月敲了敲公子白胸口前的法像招呼李宠出来一起听公子白训话。
“刚安静了半天就又开始吵,想静修一会儿你们都不放过!”李宠不情愿地从法像中飘出来。
“评委到齐,小白可以发言了!”啸月示意公子白快点儿把想到的从脑子里倒出来,大家共享之。
史正把警察掌握的胡旺财和王来福的大致情况和公子白说了后,公子白把一系列事件进行了仔细分析。胡旺财和王来福本身不过是和以前的富贵人家狗不幸同名的两个凶人而已,尤其是王来福就是单纯的劫匪,毫无神秘感可言。胡旺财照比王来福特别了一些,他是一个误入歧途执迷不悟的凶徒,被啸月抓到后又被神秘女子救走,再出现时就成了疯狂的改造人。胡旺财显然是中了神秘女子施展的某种法术,他复出后奇特的抛尸举动恰恰在时间和地点上与第一次见报时车身上有神秘图案的杀人弃车事件极其相似。一切的疑点透过胡旺财指向了神秘女子,而神秘女子的行为又与一个特定的地点――城西火葬场紧密联系在一起。为什么这神秘女子非要让胡旺财特意到火葬场去抛尸抛车,为什么她非要跑到火葬场去躲起来呢?很可能在那里有她需要的东西或者需要她处理的事情。
“综上所述,我收回天不亮之前关于问题答案不是等出来的言辞,我们需要做的事在火葬场门口等答案。只要神秘女子的还没达到她的目的就一定会再到火葬场去,或者再派其他走狗到火葬场去,那时候我们就大有可为了!哼、哼、哼……”讲到得意之处公子白不禁发出一阵狂笑。
啸月和李宠作崇拜至痴呆状半晌后,齐声说道:“听起来像那么回事,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为了证明推论的正确性,艰巨的蹲坑任务就由你亲自完成吧!”说完一个回卧室一个回法像里睡觉的睡觉静修的静修把公子白一个人晾在客厅里了。
“我说了半天你们就这个态度,太不像话了!”公子白本以为啸月和李宠会很配合地给他一点儿掌声鼓励,结果等来的是冷场。
“小白子,你吆喝两声我们就跑断腿喝西北风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眼看要过年了,我和李宠决定休假!”卧室里的啸月给了公子白一个答案,跟着就是夸张的呼噜声。
“你们不去,我自己去,我真的自己去了,我真的去了!”公子白在客厅里装模做样地喊了几句,结果还是无人应和。“你们休假吧,我要是也休了假,还不一定会出什么事呢!你们不去,我自己去行了吧!”公子白绝望地穿上大衣出门去了。
公子白刚走,李宠和啸月马上在客厅里碰了头。李宠很不忍心地对啸月说:“啸月老大,咱们这么做,是不是太狠了点儿?瞧老大自己一个人出去怪可怜的。他这个人平常就喜欢偷点儿懒,可大是大非问题上还是很认真的。你看他怕那个神秘女子搞出大事,自己去火葬场蹲坑了!”
“他何止爱偷懒,还很抠门儿呢!给我的生活费总是不够花!”啸月为公子白多添了一条罪名。
“这你可是冤枉人!”李宠立刻反对,“老大作律师的收入不少也不是很多,有父母要养,还要存老婆本,哪有那么多让你这个吃白食的挥霍!他要是把弄来的宝石都卖了,倒能发一笔横财,可是他偏偏不干这种不劳而获的事情,我最佩服他就是这一点了。你再说他抠门儿,我就要怀疑你的人品问题了!”
“算我说错。咱们这回不是商量好了要治他的懒病,提高他的觉悟吗?所以千万不能心软,多少要让他吃点儿苦头,最早也要等到半夜的时候再去给他送温暖,到时候他不但会痛改前非,还会感激涕零的!”啸月十分坚决地对李宠说。原来他们是串通好了要整公子白的。
李宠眼珠儿转了两转对啸月说:“我还以为你不会用脑,谁知道你算计起人来也是挺阴险的。以前没看出来,实在是失敬、失敬!”李宠说完有模有样地拱手为礼。
“哪里、哪里!过奖、过奖!”啸月配合这李宠作穷酸书生状抱拳拱手表示谦逊,随后和李宠在客厅里笑作一团。
公子白离开家找了一间饺子馆,足足吃了一斤驴肉馅饺子,喝了一大海碗的紫菜汤,打着饱嗝结了帐后,顶着刚刚飘起的小雪往火葬场去了。整个下午的时间,公子白把火葬场逛了个通透,殡仪馆、停尸房、炼尸炉、职工食堂、公共厕所,能去的不能去的地方他都至少观察了两遍。知道眼睛酸了、脑袋木了、火葬场关门了,他也没瞧出火葬场里外有特别的人或者特别的物件。
天黑以后,公子白的日子就更难过了。天没黑的时候,好歹还有火葬场有各把死人和活人供他观赏,天黑之后四下里漆黑一片别说是人连鬼影都没一个,四下里除了呼啸的北风就剩下下得起劲一个劲儿往脖颈里钻的讨厌的雪花了。刚想点支烟舒解一下郁闷,马上就想起自己曾经大模大样地指责啸月在蹲坑时吸烟容易被爆头的神气模样,苦笑了一下把香烟扔到了地上。真是不当家不知材米贵,不蹲坑不知蹲坑的苦啊,原来这两个小子闹情绪就是想给自己点儿苦头,对自己许多的偷懒行为表示不满,公子白恍然大悟后决定回去一定要摆桌酒席对自己以前的偷懒行为向啸月和李宠好好地忏悔一下。
熬过了寂寞无聊期,紧接着就是疲劳期,从头一天晚上开始,公子白睡眠时间加起来不到六个小时,郁闷的情绪一过睡意立马袭来。公子白发绿的犀利的眼神不断被争斗不休的上下眼皮干扰。最后,公子白下了狠心找了个深点儿的雪坑一头扎了进去,等他的脑袋抽出来的时候,整个换成了圣诞老人的形象,虽说是形象差了一点儿但困意总算被克服了。
困难是弹簧你弱它就强,克服了困意的公子白高兴了不到两个小时,新的困难又出现了,那就是――饥饿!中午吃得不少,可是下午的运动量也不少,晚饭没地方吃,晚上八点多的时候公子白的肚子肠子开始争论,叽里咕噜地吵个不停。公子白翻遍了妖力空间,除了香烟和口香糖外没找到可以平息肚肠怒火的任何食物,不禁暗叹自己没有蹲坑经验,只有自食苦果一途了。坐在火葬场的墙根下背着北风的公子白,揉着肚子想起下雪天出门躲债的杨白劳,又想起了自己让啸月喝西北风时的神态,真是百感交集无以言表啊!
为了克服饥饿,公子白搜遍了所知的法诀,发现除了传说中的龟息大法外没有可以止饿的法术,用了龟息大法后就进入假死状态,根本没办法完成蹲坑监视的任务。思前想后,公子白觉得还是那些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更适合完成这个任务,盘算着日后如何圈拢几个神仙来作义工。公子白隐在墙根下,一边监视周围的动静,一边用幻想打发着时间,不知不觉又过了两个小时。
天上的雪花越来越大,不一会儿工夫,潜伏不动的公子白身上落了厚厚的一层。对于天然的伪装公子白非常满意,尽量收摄了身体的气息努力扮演起雪人这个角色来。就在雪花将他粉饰成形的时候,一声风响,两股熟悉的气息出现在他的身后。公子白心知是啸月和李宠来了,故意屏着气没动。
“不到半夜就冻僵了,真是可怜呐!”啸月用手拍掉公子白头上的积雪,假作怜惜状,趁公子白放松警惕的时候突然飞起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公子白负蹦起老高,一身的积雪伪装顷刻化为乌有。
“你们在家休假就算了,跑出来耍我就太过分了吧?”又困又饿又无聊的公子白遭了暗算后心情极坏。
“老大,天气寒冷长时间站着不动对身体不好,很容易长冻疮的,啸月老大是在帮你,不要乱生气嘛!”李宠嬉皮笑脸地冲公子白说。
一看到李宠,公子白的火就更大了,指着李宠的鼻尖说道:“你小子尽说风凉话,北极熊冻死了,我的身体也不会长冻疮!你小子什么时候学会出卖老大了?啸月搞我就算了,你居然和他搭成帮儿组团来搞我!”
见到公子白这个反应,李宠没生气也没害怕,反倒笑着对啸月说:“啸月老大,看来我们的目的达到了。老大已经深受蹲坑之苦,情绪明显失控了,现在只要再感动他一下,他就会翻然悔悟,以后我们就有好日子过了!”
“这个我有经验,现在想感动他很简单,你瞧着!”啸月对李宠的看法深以为然,妖力空间应手而开,从中探手取出一碗热气腾腾的馄炖端到公子白面前。
见到啸月手中的馄炖,公子白的眼睛都蓝了,肚子更是不争气地狂叫。啸月眯着眼睛看着他的反应,笑着说:“小白,我和小李商量好故意让你尝尝一个人蹲坑的苦头,谁让你总让别人蹲坑,蹲得不好还说人家的风凉话的。这回知道蹲坑的苦了吧?这是我专门为你买的八一公园的宋家馄炖,当真是皮薄馅大味美可口……”
啸月还没说完,公子白就忍不住了。“不用再强调了,你们的险恶用心一个小时前我就觉悟了。别废话,赶快把馄炖给我,当真是饿死某家了!”说完劈手抢过啸月手上的馄炖,不管三七二十一,稀里胡噜一口气连汤带水地吃了个精光。
吃完了馄炖,公子白浑身舒坦,把嘴擦一擦,认真地对李宠和啸月说:“看在这碗馄炖的面子上,你俩合伙整我的事就不追究了,以后我也不会再对某人的蹲坑行为大放厥词了。不过让你们刚才这一搞,恐怕那个女的不会再出现了。”
啸月和李宠对望一眼后说:“他这种变相的道歉,你说我们接受不接受啊?”
“老大挺好面子的,大家都是兄弟,马马虎虎得过且过,就不用为难他了!”李宠表示可以接受公子白的态度。
“好吧,这次就算他过关!”啸月赦免了公子白后,把馄炖碗收进了妖力空间,“小白,那个女的昨晚被我追着环城跑不说,还中了两道风刃,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算她的伤势恢复,也不敢立刻行动,所以今晚她出来的机会很渺茫。我和小李挑这个时候来提高你的觉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敢情,今晚你们的目标不是那个女的,而是把我当礼拜天过,我彻底服了。”公子白作绝倒状靠在墙上翻白眼。
见公子白这个样子,李宠连忙上前解释道:“这个道理不难,老大你一定也想得到,我们就是知道老大你有为了百分之一的希望做百分之百的努力的崇高精神才成功地让你上套的。”
“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你当我小孩呀?不过话说回来,说道精神崇高,舍我其谁!”公子白的自恋情结随时都会借题发挥。对公子白的自恋情结李宠和啸月绝对不惯他毛病,几十个雪球劈头盖脸地打了过去,直到公子白埋在一堆雪里成了活体雪人举手投降才肯罢休。
经公子白他们一番玩闹,不要说神秘女子,就是经常在火葬场过夜的乌鸦都躲出老远。当夜,火葬场的更夫老王头儿听到了许多怪异的笑声,事后一个来送葬编剧听到了老王头儿的闲谈突发了灵感写了一个剧本,在后来根据这个剧本拍了一部十分叫座的恐怖影片《火葬场里的笑声》。第十三天的晚上就这样过去了。
从第十四天开始,白天的时候,啸月、李宠一明一暗地在火葬场里外溜达,晚上的时候则是公子白和他俩一起埋伏在火葬场墙根的掩体里共同蹲坑。所谓的掩体,是啸月在公子白的雪人造型启发下有大堆的积雪在火葬场外墙角堆起来的两个大型雪人,晚上的时候他们就像爱斯基摩人住雪屋一样,躲进雪人的肚子里。这样既隐蔽又少了风雪的侵袭,更重要的是不会吓到偶然出门的火葬场工作人员。
第十四天的晚上仍然风平浪静,事情出在了第十五天晚上。这天晚上,啸月馋瘾发作,在夜里十点多的时候熊着公子白跑到城里去买热馄炖。接着妖力空间的便利,公子白买了两碗回来,用他的话讲吃夜宵一定要两个人吃才过瘾。雪人的肚子里有些气闷,公子白和啸月把李宠请到空中去放流动哨,他俩一人端了一碗蹲在墙根下面一边低声说着笑话一边吃馄炖。啸月吃得快一些,率先结束了战斗,站直了身子,打算活动了一下腰身。公子白吃得慢,没管站起来的啸月,继续在墙根下和剩下的小半碗里的馄炖奋勇作战。
啸月回头看了看公子白的吃相忽然想放声大小,但是为了不暴露目标啸月只有有手捂住嘴,辛苦地忍笑,其结果是一阵吭哧吭哧的异响传到了公子白的耳朵里。公子白抬头发现啸月怪异的表情,压低了声音不解地问:“啸月大哥,你笑啥呢?”
“我看到你吃东西,想到一句话,实在忍不住就笑出来了。”啸月放开捂着嘴的手回答公子白,随后又把手放在肚子上使劲地揉,显然是有极度好笑的事情发生。
“笑得这么开心,我有什么不对吗?”公子白见啸月笑成这样,不知道自己出了什么岔子,左右打量了一下,在自己身上任何不妥,只有出言询问啸月所笑何事。
“我看着你想起一句话,老太太靠墙喝稀粥――卑鄙(背臂)、无耻(无齿)、下流(粥往下流)!你现在的形象实在太像了!”啸月说出了发笑的原因。
公子白听了啸月的解释,气得把刚吃进嘴里的一只馄炖喷了出来,刚想找言语反击让啸月吃苦头,就听见啸月对他喊:“快躲开!”眼看在自己正前方的啸月指着自己身后瞪着眼睛往一边闪过去,公子白也跟着做了同样的动作。可是他还是晚了一步,后背上传来与金属接触的感觉,随后被一股大力撞得腾空而起。公子白手里拿着盛馄炖的大碗,划着优美的弧线,飞出十几米一头摔在雪地里砸起里一大团雪雾。手里的馄炖碗飞得无影无踪,刚吃下去的馄炖有一大半都从嘴里喷了出来,若不是公子白有一身铜皮铁骨这一下就会让他变成人肉馅饼沾在雪地上。
“怎么回事?谁他妈偷袭我!”公子白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来,抹干净嘴边的馄炖残渣问在空中把风的李宠。
李宠早从空中飘到公子白的身前,见公子白没有大碍,急忙回答道:“不是偷袭,是交通事故,老大你是被车撞到了!”
“胡扯!我靠着墙吃馄炖还会被车撞,除非是有坦克从墙里面开出来,让我看看是谁开的坦克!”公子白对李宠的回答难以接受。
“老大,你确实是被车撞的,坦克没有,肇事的出租车倒真的有一辆。就在那里,不信,你自己看吧!”李宠从公子白面前飘开,让开了视野给公子白观察。
李宠一闪开,公子白往自己刚才吃馄炖的地方举目观瞧,果不其然,一辆黑色中华出租车正停在那里,而火葬场的那堵围墙也好端端地竖立在那里。确认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觉后,公子白在心理慨叹:真是没天理,大黑天的蹲在墙根吃碗馄炖会被从墙里边开出了的出租车撞了,这种奇怪也哉的事情都能让我碰倒,我真他妈是个奇才!
第十四章 第十四节 美女奇车
对整件事情最有发言权的就属啸月,当时他就在公子白的正前方,对公子白身上发生的事情看得最清楚。他取笑完公子白的时候,突然发现公子白身后的围墙变了颜色,原来漆了红漆的围墙无声无息地变成了暗蓝色。凭啸月的经验这是空间入口开启时候才有的现象,啸月刚对围墙变色属于什么性质作出判断,变了颜色的围墙里面就闪过一道黑影,这黑影不是别的,而是一辆急速由墙面后面的空间里开出来的出租车,车子的顶灯、牌照一应俱全,而且还是刚出厂的新型中华轿车。看到这个奇景啸月稍微怔了一下,然后立刻招呼公子白躲避,自己也躲向一边。就是啸月发怔的一瞬间使公子白失去了躲避时机,所以啸月躲过了出租车,公子白却被撞飞了。
本来为着神秘女子就高度戒备的啸月,看公子白飞出去的形态判断出不会有什么事后,让李宠过去照看,自己立刻摆起架势随时应变。撞飞公子白的出租车出了围墙后,就地急刹车,打了一个漂亮的回旋停在墙根下,车门一开,从里面走出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长的比较中庸,属于扔到人堆里就找不出来的那种。女的则不然,她身材高挑,在一袭紧身皮衣皮裤的包裹下显出无限的活力;她鼻梁高直,双目漆黑却泛着星光,一头乌黑秀发梳成简单的发辫搭在一侧肩上,面容冷俊中有果决;啸月在有限的词汇中搜索了半天,终于想出了一个恰当的词来形容让他眼前一亮的女子――英姿飒爽!
出了车门的平庸男子看了一眼啸月和远处从雪地中爬起来的公子白,对女子说:“我们撞到人了,不知道要不要紧?”
那女子同样瞧了瞧公子白一众,眼睛在啸月的身上多停了一会儿后,转回目光对男子冷冷地说:“这里是我的码头,人也是我撞的,所有的事由我负责。我拉你的一趟已经跑完了,万一他们的追兵跟了过来,我可不提供保镖服务,你快回去复命吧,这里的事不用你管!”
这位冷言冷语长得无比冷艳貌是车模儿的美女正是摆渡者铁翎,而这位长相平常的就是坐了铁翎车出魔界的仙界联络员海成。海成见公子白似乎没有大碍,铁翎又不高兴他插手其间,再次向铁翎道谢后驾起一道金光破空而去了。
很明显能开车从墙里冲出来撞人的就一定不是普通人,现在又有一个男人当着他们的面飞走了,公子白、李宠和啸月在心里对铁翎的身份打了一个问号,在她和神秘女子的关系的问题上则是两个大大的问号。
作为公子白被撞事件的目击者和公子白的大哥,对公子白被撞一事责无旁贷,当先开口向铁翎讨起公道来:“你谁啊你?你是怎么开车的,一没鸣笛、二没灯光提示,看也不看就撞过来,你以为地球人是钢铁基因吗?”
铁翎的星眸闪了两闪重新打量了公子白他们三个一遍,立刻判断出,这三位没一个是完全意义上的人,当下心安不少。如果被撞的和目击的真的是人,她还要费脑子去解释,去解决,可如果不是普通人类问题就简单多,说好了就是和平解决,说不好大不了放手一搏。另一方面,火葬场这里是她的码头,公子白一众奇怪的组合突然出现在多少年都没有停靠的火葬场墙根下面,铁翎对公子白一众的动机也非常的怀疑。
“看样子你们也不是经不起撞的,既然能来到这里,居然不知道我是谁?该不是明知故问吧?”确定了公子白一众不是人类后铁翎不相信公子白站在墙根下是个千年不遇的巧合。
公子白走了过来,对铁翎行了“注目礼”后,回答道:“这里是火葬场,你从墙里面冲出来,我们问你的身份,你说我是明知故问,你自己说这合逻辑吗?如果你不说出身份,我就只能认为你是女鬼了!还有,你把我撞出老远,就算不赔偿医药费,至少也要说声对不起吧?”
铁翎出身高傲种族,就是作摆渡者的暗地买卖都是逢人说上句的脾气,如果撞到的是人类,她会想方设法解救,可面对公子白这些非人类,她那股高傲的派头不自觉地就发出来了。“不怕告诉你们,我是摆渡者铁翎。这里是我的码头,你们要想捣乱的话就直说,不用故意找茬儿!”
“摆渡者,听起来不像正当职业!”啸月脱口而出,一边的公子白和李宠跟着点头同意啸月的说法,然后他们一起用看火星人的目光仔细研究起铁翎来了。
公子白接触灵异界时日尚短不知内情;啸月本身是妖对空间通道一类的问题视作平常,有他老爸为他开路,他从来就不需要摆渡者,所以对摆渡者一词很不感冒;李宠是正当的伏魔灵鬼,跟着他的老爸一直在人界奋战,跟行事隐秘半正半邪的摆渡者没有往来;这样一来铁翎报出的职业没人能够理解不说,还导致了歧义。
“一群无知的家伙!”铁翎对公子白一众的眼光非常不满,斥责了一句后反问道:“你们又是干什么的?没事到我的码头来做什么?”
“我们?我们的情况比较复杂。”公子白指着自己说:“我是这个城市里的一名律师,顺道在冥界兼职做巡查官。”介绍完了自己,公子白又介绍李宠和啸月:“他是灵鬼李宠。原来是茅山派收妖的战士,现在是我的助手和兄弟。他是啸月,妖狼族的王子,我的结拜兄弟。”
公子白的人物简介过后,就是啸月一连串的问题:“你说这是你的码头,我们在这里转悠了两天两夜怎么没见到你?还有,半个月以来,有两辆出租车连车带着司机的尸体给抛在这里,你对这些有什么解释?”
听了啸月的问话,铁翎心中一惊,看来自己离开的半个月里发生了不少的事情,但是高傲的个性,让她无法接受啸月审讯式的提问,当下回应道:“连摆渡者是干什么都不知道,我懒得跟你们纠缠。这些天我出门不在这里,你们说的事情我也不清楚,这里不欢迎你们,快点离开吧!”
李宠不像公子白和啸月那样对美女有副好脾气,铁翎开口赶人把他给惹火了,飘身上前很不客气地对铁翎说:“这位姐姐,你讲点儿道理好不好?你把我老大给撞了,连抱歉都没说一声,我老大没挑你的理已经很给面子,居然还赶我们走。我们在这里不是等你,是等一个在城里搞事的神秘女子,你如果没事请到一边凉快,让我们走人是不可能的!”
看到铁翎的脸色变得铁青,公子白急忙圆场。“小李说的不太客气,不过是实话。就算这里是你的码头,不找到那个神秘女子我们是不会走的。而且,在你的码头上出了两次严重的事件,我们还得找你谈谈,没准那个女的找的就是你呢!”
“你们当自己是谁,在我的码头上出事,我自会想办法弄清楚,用不到你们多管闲事!赶快给我离开!”铁翎失去了耐性竖起眉毛开始赶人了。
“你反应这么激烈,该不会是和那个女的有勾结吧?我来确定一下!”啸月出于好奇,抓了一把空气放到鼻子底下使劲闻了闻,“看来不是,你身上一点儿她的味都没有。”
啸月这个最近养成的品尝空气的习惯完全是出于善意,只是想判断一下铁翎是否与神秘女子有所勾结。那想到,他这个闻风的动作在铁翎看来是十分、非常、极度轻浮、无耻、不尊重的举动。“果然是来找茬儿的无耻小辈!去死吧!”铁翎身形一晃轮圆了纤纤素手来抽啸月的耳光。
“你这女人,我哪遭你了,说动手就动手?”啸月低头避过了铁翎的素手,后退了两丈拉开了距离。
铁翎没打到啸月余怒难消,探手从背后抽出一只三尺长的铁黑色翎羽指定了啸月喝道:“小辈,嘴上说得一套一套的,实际上却是个下流胚子。你们分明是找茬儿想占我的便宜,告诉你,你们瞎了眼打错主意了!”铁翎在心里认定了啸月和公子白是故意堵在墙根等着她的车,然后借口找茬占便宜的色狼级混蛋。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只是确认一下你是不是我要找的那个女子而已!”啸月哪里知道在铁翎的种族中,只有互相间非常亲密的情侣才能公然的嗅探对方的气味,他刚才的举动已经犯了铁翎的大忌。
“还想狡辩!铁羽惊风!”铁翎不听啸月的解释,手上翎羽一挥,一道扶摇飓风从啸月脚下升起,裹着啸月直上云霄。铁翎见法术得手恨声说道:“不吹死你,也要摔死你!”
李宠见啸月被吹上了天,急忙对公子白说:“老大,啸月老大被卷到天上去了,要不要咱们去救啊?”
公子白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夜空,胸有成竹地对李宠说:“你别忘了啸月的老爸叫裂风,龙王爷的儿子会凫水,老鼠的儿子会打洞,风系的法术对啸月来说没有危险。咱们不急动手,趁机看看这个铁翎的底细才是关键!”
公子白话音没落,啸月的声音就从他们的头顶传下来了。“你这个疯女人,请我坐飞机起码要打个招呼,把我的发型都吹乱了!你这么不讲理,一定要教训一下,接我这招试试。”
半空中闪出一点青光,随后无数半月形的风刃以光点为源头铺天盖地往铁翎的身上倾泻下来。面对啸月的反击,铁翎不甘示弱,一声娇喝,身形展动,如一片风中羽毛般穿插于风刃的缝隙之中,而且随着风势飘身而起迎向急速下坠的啸月。他们两个在半空相遇,一阵金铁交鸣的脆响和串串火花立刻在夜空中盛开。火花坠地,两个身影乍分又合,他们俩是打出真火来,放弃了法术攻击,采取了妖族最直接最原始的近战肉搏。以公子白的眼力望去,方圆五丈之内尽是他俩高速移动留下的残影。看了不到一分钟公子白就收回了目光,他们两个的动作实在太快,看得公子白眼睛跟着打转仍是分不出谁是谁来。
“这个铁翎,无论是法术,还是身法、速度,都和啸月不相上下,啸月这次有得玩了。”公子白揉了揉眼睛,招呼李宠说:“趁他俩打得火热,咱俩去检查一下铁翎的出租车,看看有什么发现。”
“老大高见。这个女人撞了你不道歉,把这辆车开走做抵押都不过分,何况只是参观一下。”李宠对于开车一直很感兴趣,公子白一提议,他就马上赞成。
“我们只是去看看,我可没说要开走她的车。这个铁翎很特别,总说这是她的码头,没准那个女的真是来找她的。所以,我一定得弄出个究竟来。”公子白说完带这李宠走向了停在墙边的黑色中华出租车。
围着出租车转了两圈,从外表上没发现这辆车有何异常,公子白决定研究一下车子的内部结构,于是伸手去开车门。这时李宠示意他车门上锁,为了不损坏车门,李宠决定先穿过车体进到里面去帮公子白打开门锁。公子白点头同意,李宠飘到风挡玻璃前,准备用灵体可以穿透一般物质的特性进入车内,公子白则在车门处等着进入。
钢筋混凝土的墙壁都挡不住李宠,对于薄薄一层透明的风挡玻璃,李宠根本没当回事,稍微作势直撞了过去。刚一接触风挡玻璃,李宠立觉不妙,风挡玻璃上突然出现一股活拨狂放的生机,在他还没来得及收势后撤之前,更有一张蓝色电网闪电从风挡玻璃上射出来把他裹了个结实。在李宠中招的同时,公子白身旁的车门猛然开启,毫无准备的公子白如同被大力金刚掌击中的苍蝇一样飞了出去,再次砸起一团雪雾。
“小李,你没事吧?”公子白迅速从地上弹起来,挥起长刀砍烂了李宠身上的电网。
“我没事,老大你呢?”李宠重新飘起来,看着滚了一身雪粉的公子白问。
“我没事,这是什么世道,不到半小时被同一辆汽车暗算了两次,而且都是一个地方!”公子白揉着发疼的屁股说道,刚才的一车门非常准确地命中他已经遭过一次碰撞的臀部。
李宠确定自己和公子白都没事回头看了一眼暗算他们的出租车后说:“老大,你我都错了,那不是汽车,而是变形金刚!”
公子白跟着李宠转头一看,可不是,刚才冷冰冰硬梆梆的出租车一转脸就换了形象。别看它驾驶席上空无一人,可是车上的前大灯、转向灯、雾灯、刹车灯全都亮了起来,发动机发着低沉有力的吼声,排气筒往外喷着蓝色火苗,更可气的是它的四个轮子故意摩擦着地面,配合着有节奏的油门,整个车仿佛在一瞬间有了生命活像一头在向他们挑战的公牛。
“不就是一辆国产中华车吗?怎么看起来比电影《007》里面詹姆斯•;邦德的万能宝马车还狠,我们祖国的技术真的进步了!”李宠被出租车神奇的举动把思路给扯远了。
“你行了吧!就算它真是变形金刚顶大天是往外射激光,那有汽车往鬼身上扔电网的?这一定是铁翎的法宝。小心它冲过来了!”公子白制止了李宠不合时宜的跑题儿,然后铁翎的出租车就冲着他们直撞过来。
“老大,我远袭,你近攻,一辆车也跟咱俩牛,不把它拿下,以后就不能混了!”李宠被电网电得够呛,飞到天上对着冲过来的出租车就是一连串的阴雷加鬼火,看样子他是真急眼了!
公子白没有回答李宠,而是全力对付以他为主要目标的出租车。面对冲过来的出租车他不避不让,双手握着长刀眼睛一眨也不眨地迎向刺目的车灯,非常小心地计算着车子冲过来的速度和方向变化,寻找出手的最佳时机。
李宠的空袭法术最先到达,出租车的车体上闪出一阵亮蓝色的电流,一张无形的防护网将李宠的阴雷鬼火全都挡开了。挡开李宠的法术后,车子势头不减直撞公子白。面对来车,公子白在车子即将及体的瞬间凌空跃起,一个空翻从车顶上翻过,同时手中长刀顺势猛力划向车子的顶棚。车顶那道无形的防护网被李宠的法术削弱了不少,公子白的长刀虽然受阻但成功破开了防护,划在了车顶棚上。
车子尖叫一声冲了出去,公子白落地回身,只见车子的顶棚上有了一道轻微的划痕,其间有类似油漆的蓝色液体微微流淌。一招奏效后,公子白信心大增,对空中的李宠说:“它不是金刚不坏,照葫芦画飘再来一次,争取把它解剖了看个通透!”
“没问题!开车不行,拆车我在行!”李宠爽快地回答。
说话间奇怪的出租车灵活地掉了个头,又开了回来,这次车速比前次快了一倍,车身上的电流至少强了两倍。而且,更狠的是,车子的雾灯、转向灯都变成了发射器,上百道电光直射空中的李宠,蓄势待发的李宠没想到出租车还有这个本事,仓促躲闪弄得十分狼狈。非但如此,出租车的两盏前灯的光拄合在一起成了一杆一丈多长的光矛,三尺多长的矛头直指公子白,气势汹汹地冲了过去。
“头上长角,身上长刺,这副扮相,我还是躲先吧!”到现在出租车到底是高科技产品、还是生物,或者是高人炼制的法宝,公子白看得一头雾水,乍见出租车形态凶恶,不敢轻掠其锋纵身躲开它的二次冲击。
出租车擦着公子白的身体冲了过去,在十几米外灵活地转了个弯,又冲了回来。“我不跟你个机器一般见识,你还没完没了了。你不是能跑吗,我就把你定住!”公子白想起了带在手上的心寒戒指,当下催动戒指发出一道道急冻寒气射向出租车。
这辆神奇出租车读公子白戒指上发出的寒气似乎颇为忌惮,在冲刺间极力闪躲。出租车冲刺了十几个来回,公子白连发了百多道寒气都被它避过,射空的寒气落在本已积雪的路面上立刻凝成一片光滑如镜的寒冰。随着周围冰面的增多,往来穿梭的出租车和公子白发生了本晚第三次亲密接触。
在躲避公子白戒指上射出寒气同时与他擦身而过的时候,出租车轧上了刚刚冻结的一片寒冰,轮胎打滑一下失去了平衡,猛然在冰面上打起旋儿来。高速冲刺的出租车在滑溜的冰面上打起旋来速度比开起来的时候还要快,公子白刚好也站在这片寒冰上,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身边打旋儿的出租车扫倒在冰面上,一人一车就这样玩起了花样滑冰中的高难度旋转,转过N圈后一起撞到了火葬场的围墙上。
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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