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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a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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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a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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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2-01 19:02:35

还有吗?
Hua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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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2-01 20:42:45

022 一鸣惊人

春日明媚,白云悠悠几朵浮于蓝天之上,顾城亦一身明黄朝服坐在高台之上,他的容貌只能算是清秀,但长期上位者的身份,身上有一种让人难以忽视的王者风范。

林皇后端坐在他身侧,倾天的大红凤袍和赤金的凤冠在阳光下太过耀眼,倒让人看不清皇后的容颜。

两侧重臣虽偶有说笑,但脸上僵硬的神色都微微透出对时局的担忧。

贺锦年随几个太子伴读的竞选者坐在帝王高台前的左下方。而他的七弟终于如愿以偿代替了昨夜被牵连的林皇后的侄子林仲忠。

无论这是不是冥冥中的安排,今日她都会给庆安公主最深重的一击!打碎她所有的梦想和希望!

贺锦钰被安排在贺锦年的身旁落坐,坐定时,贺锦钰朝着她得意洋洋的挥了挥拳头,凑过圆圆的脑袋在贺锦钰耳边怪笑,“识相的,最好现在就退场,否则,老子就把你给打趴下花都十二钗!”

贺锦年睫毛颤动了一下,稍稍移开脸,转头看到贺锦钰笑得有些肆无忌惮的表情时,挑了挑眉,眼神冷冽而淡漠,“小屁孩,把你的猪脑袋移开一些,你挡住小爷的阳光了!”

贺锦钰在贺锦年面前嚣张拨扈习惯了,而贺锦年向来不予计较,所以,在口舌上,贺锦钰也是占尽便宜,今天突然被他冷嘲的回了一句,毕竟年幼,竟一时之间不懂得如何反击,一双眼睛瞪得大大了,憋了许久才闷出一句,“老子会要你好看的!”最后,愤愤地朝着贺锦年挥了挥拳头,坐了下来。

贺锦年不能为然地淡淡一笑,她知道,贺锦钰最强的优势在于身体,他比贺锦年小了几岁,但无论还是身高和力量,他都在贺锦年之上。

可在他记忆中,每一次兄弟对诀,贺锦年最终都是以巧夺胜,这除了归功于贺锦年确实聪明,也着实是因为贺锦钰年纪太小。这一回,贺锦钰如此笃定地能将他打趴下,肯定是有所准备。

但无论他的底牌在哪,贺锦年并不担心,因为贺锦钰再强,也不是他的对手,在近身肉博中,是她二十一世纪做保镖时最擅长的!

苍月重武轻文,竞选的方式自然是以武为主,第一场为射箭,实行计分制,二十名中,淘汰最后四名,留下十六名进入第二沦。

二十人分四次上场,每次五人上场,按抽签决定。

贺锦钰是场中最年幼,他第一轮就上。他小小年纪倒一点也不怯场,与同行的几个竞选者向帝后行礼后。朝着庆安公主自信地仰了仰下颌,迎来庆安鼓励的一笑。

在这一轮比赛中,贺锦钰轻轻巧巧,以其臂力取胜,满弓时引得全场的掌声,直夸这孩子天赋异禀,贺家真是人才辈出。

贺锦年和肖妥尘同组竞赛。

贺锦年在二十一世纪是保镖出身,学过弹道轨迹,箭翎的运动在今日风向下的轨道,她可以计算出来。所以,射击的精准度自然比这时空的古人强上千倍百倍。而作为申钥儿时,她随师灵碎子,自然也修习过弓箭。

虽说她的内力没有恢复,但以她目前的体力完全可以张满弓私奔去修仙!

今日若她肯夺魁,这里,没有一个人能与她交锋!

因为顾城风的原因,本来今日她是准备藏拙,勉强地过关,至少不要输得太惨。

可她现在已有了新的计划!

她不仅仅要过一第关,进入第二轮的肉博赛,还要以最优秀的成绩,受到当权者的注目。

既使她将来有一天被顾城风收于麾下,她也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所以,今日,她要为自已一战成名!

她没有象别的人一只一只箭地射,而是慢条厮理地从箭筒中挑选着相同的十只箭,这十只,她要精准地凭手感测算出重量,还有箭翎的两翼平衡钢铁躯壳


所以,当场中的其它的四个人皆射出四箭后,她这里依然毫无动静地在一根一根的挑选着,引得一旁的观望的大臣直蹙眉,连着贺元奇也开始有些坐不住,微微感到焦急!

虽然他知道这儿子向来做事有自已的主张,但今日是武试,是贺锦年的弱项,没有什么投机取巧可言。

在下面观望的太子竞选者开始小声地取笑,尤其是阳光下,贺锦年单薄柔弱的身子站在那四个身强体壮的少年之中尤其显得突兀。

贺锦钰仗着年纪小,装着童言无忌的模样在座席公然朝着她笑,“五哥,这箭有什么好挑的,就别磨蹭了,你要是不行,就让小弟代你比赛吧!”

贺元奇脸色一沉,虽不说话,但重重一咳,引得庆安公主微微不悦地朝着贺锦钰道,“钰儿,不得对你兄长无礼!”

庆安公主双眸蒙上了一层浅灰,心里有一种叫厌憎渗入血液在她身体里游走,侵进五腹六脏。如果不是为了钰儿有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她才不会委屈求全地与这一个迂腐的老男人共同生活。这十年来,她还不得不装出慈母的样子去迎合世人的眼光。

而贺锦年的光环又压在她的儿子贺锦钰的身上,让她常常有一种透不过气的感觉。岁月流走中,这种厌憎缓缓地化成了一种毒,渗入她的皮囊,流进她的血液,啃噬着她的骨头。

贺锦年对周遭的一切置若罔离,在众人射完第六箭时,方施施然地走了过来,一手拿了五根箭同时描准前方的箭靶,此时,全场静了下来,从人带着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这个文弱少年,低低的议论此起彼伏,嘘叹中夹杂着鄙夷的嘲笑之声,甚至身边的正准备射击的四个少年感受到全场气息变化时,亦随着目光瞧向贺锦年,放下了手中的弓箭。

明媚的阳光下,柔弱纤细的臂膀将一张月牙弓缓缓张开,阳光落进那少年那双幽亮皓眸,却象被两泓黑洞吸食了一般,不见一丝的光亮——

只听得一声箭翎破开空气之声,五只箭带着凌厉的啸声同时往靶中射去,“噔”地一声,全中靶心。

那一瞬,全场静宓无声,饶是贺元奇也无法相信自已的眼睛,他的儿子,竟能射出苍月国历史上从不曾有人射过的五箭穿羊。

而在此之前,传闻大魏质子护卫申苏锦曾在北蒙射出七星连环,一箭射杀七个北蒙大将,一箭定乾坤。

但申苏锦七星连环于这里的大多数人仅仅是听闻,今日却是亲眼目睹贺锦年的惊人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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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2-01 20:44:15

023 一鸣惊人2 “这……怎么可能?”原本准备看热闹、听嘲笑的庆安公主双肩狠狠一抖,不详的预感直袭心尖,仿佛被箭翎穿透的不是靶,而是她的心!她失态地两手撑在桌面上,全然不知此时自已发出的声音带着破碎却又夹杂着淘天的置疑,却不慎推翻了面前的酒盏,金黄色的酒瞬时沿着桌面流下,滴溅在她的裙子之上。 可这时候,除了冷冷看着她的林皇后,谁还会去关注庆安公主? 这一刻,春日的阳光好象只照耀在一个人身上,那个人——就是贺锦年! 突然,人群中暴发出迭声雄厚的赞誉,“好!好!好!” 众人回过神来,也不知道是谁先鼓得掌,很快,掌声连绵一片,响彻云霄! 最后,顾城亦缓缓站起身,朗声道,“好,这真是我苍月之福祉,贺爱卿,你当真是养了一个好儿子!”顾城亦几乎走到高台的边缘,居高临下地指着右首下方的贺元奇,嘴角挑着一抹很优雅的笑容,“令郎真是文武全才!贺爱卿,有子如此,真是可喜可贺!” 众臣随声呼喝! 很快,高台上率先响起了帝王的掌声,接着,全场再一次爆以热烈的掌声,尤其是武将,有几个情绪特激动的甚至挥臂齐声大喊,“威武!威武!” 贺锦钰张口结舌,满脸激红,看着全场的人为贺锦年贺彩,眼圈一红,心中激愤难平,使劲地踢了一下桌腿,咬着牙嘀咕,“有什么了不起,连弓都张不满!” 而贺锦年却脸色丕动,缓缓拿起剩下的五根箭,微眯的眸光如鹰隼,透过幽然绵长空气一层一层地达到靶中央,这一次,她张满弓,眸间带着凌然的杀气,射出时,众人微微吃了一惊,因为这五箭射出时,众人的耳膜明显感觉得一种刺痛,果然,那箭的速度极快,带着凌历的破空之势,最后穿入靶心! 同时,众人听到一声声“嘎嘎”作响后,长靶缓缓后倾,最后,立着靶身的长杆断成了两截。两名侍卫带着质疑的神色上前扶起长靶时,方发现,后射出的五根箭竟把原先插在靶心的五只箭推了出去,把整个靶心穿出拳头大的窟窿! 当两名侍卫高举着靶子走到高台下,让全场的人清清楚楚看到靶心被穿透后,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看向贺锦年,却只见,那少年,仰着头,嘴角微微向上弯着,眼睛里倒映着天上的云彩,一瞬间仿佛潋潋水波在流动。 庆安公主的心一下子陷入漆黑的无边地狱里,她直觉,被眼前这个十三岁的孩子耍了。 第一轮,没有任何悬念,贺锦年以第一名的成绩通过。 结束后,歌舞美酒上场。 因为贺锦年惊世骇俗的表演让闱场中的气氛变得热烈起来,趁此休息时间,不少大臣纷纷向贺元奇和庆安公主动祝贺。 高台上,林皇后脸上盈满端庄的笑容,遥遥举杯朝着庆安公主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饮尽时,眸中讥诮更盛。 庆安公主在一片盛情赞誉的乐声中,却有些神情落漠地看着杯中的黄金液体,缓缓仰头喝下了那杯清酒。 她心中疑问重重,贺锦年三岁时就随了她,什么时候,这孩子在自已的眼皮底下练就了这一身的绝技? 难道他就是凭着这样的本事躲过了那一场的屠杀? 既然有这样的本事,又怎么不救自已的孪生妹妹? 她心里无解,只希望第二轮肉博赛能够给自已带来答案。毕竟以弓箭取胜还能占一个“巧”字,而肉博,方为真正的撕杀。 这一点,她倒是极有信心,毕竟贺锦钰的身上流着那人的血,身上的武艺又是苍月国顶尖的高手亲授! 第二轮为肉博赛,除了被淘汰的四名少年回到父母的座席上,其它的十六个晋级的开始抽签,选中相同的,将作为对手肉博。肉博赛第一轮对诀后,胜出的八名将再次晋级,而剩下的八名将要进行第二轮和第三轮的肉博,最后胜出的两名晋级。 第二轮是竞赛中最为激烈的争夺,在太子东宫培训期间,这一群少年每天都针对这一场比赛努力训练,除了天天闲逛皇宫的贺锦年和迟加入竞选的贺锦钰。 轮到贺锦钰抽时,他突然站起身,大声朝着高台上喊,“皇上,钰儿不想抽签,钰儿想直接挑战兄长,请皇上答应钰儿的要求!” “果然是初生之犊不怕虎,好样的!”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倒引起不少人的赞成。 “钰儿,这似乎不合规距,你选了对手,那也得看看你的同伴肯不肯答应!”顾城亦脸上并无不悦之色,反而带着微微赞赏之色。 贺锦钰马上转首朝着身后的众人大声问,“我选我的兄长为对手,你们有意见么?”声音明显稚嫩,却中气十足! 如果是以前,所有的人都希望直接抽到与贺锦年对诀,但今日第一场过后,每个人都知道,不能轻视了这外表看似柔弱的少年。 既然贺锦钰希望能和贺锦年直接对阵,那他们自然乐见其成,所以,不少人齐声应,“没有意见!” 兄弟对诀,这倒不象是竞选了,倒象是一场别开声面的演出,校场内的气氛更加热烈。 顾城亦见全场的气氛如此热烈,尤其是几个仕家,对这一场太子伴读的竞选显得兴味盎然,龙颜大悦,竟从高台上一跃而下,走到贺锦年的身前,微微俯身问,“贺五公子,你可是要接受你幼弟的挑战?” 这一场太子竞选原本的目的就是皇上拉拢高门仕家的手段,入选的固然是荣誉,被淘汰的孩子也会被选入苍月最好的学堂,让他们接受最好的教育。 所以,在贺锦年也表示没有意见后,顾城亦同意了让兄弟二人对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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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2-01 20:45:23

024 危险一刻 “七弟,我们先给父亲和公主殿下请个安,让他们安下心,我们只是点到为止!”贺锦年突然笑意盈盈地伸出手牵了贺锦钰往贺元奇的座席上走。 贺锦钰原本想甩开,但众目睽睽下,又觉得这样做,一定会让别人认为他没有教养,所以,马上挤出天真无邪的笑容,乖顺地应,“好的,五哥!” 好一派的兄弟友恭! 贺锦年以茶代酒给父亲贺元奇和庆安公主敬酒后,突然上前,抱住了庆安公主,飞快地在她耳边落下一句,“公主请放心,锦年一定会手下留情的!”言毕,抬起头时,那眉间的线条和暖如风,而眼角的微微笑意却显得那么冷漠无情。 庆安公主的心无端的揪成一团,尤其是看到贺锦年瞳孔深处两簇幽森的冷诡时,她突然觉得她废尽心机让贺锦钰一鸣惊人,将有可能成为她一生最后悔的事,可事情到了这个时候,已没有一点转寰的余地。 可这想法仅仅停留一瞬,便自行否定!因为她怀中的贺锦年实在纤瘦,而她的儿子贺锦钰又今非昔比,既使贺锦年深藏不露,只怕也难逃今日之劫! 眉眼一弯,所有的不安被她强行压下,她笑得舒朗,如慈母般地为贺锦年理了理衣襟,柔声提点,“锦儿,你自当也要小心,你弟弟年幼,出手难免一时收不住!” “好!”浅笑如薄雾,贺锦年眸中带着慑人的寒光,一点也不隐藏她眸中的利刃,一字一句,“谢谢公主殿下关心!”战争既然已经打响,那以示弱的方式麻痹对方已经无用。 从今日开始,她要让这个恶毒的妇人看到她最强势的一面! 她转身离去,身后,庆安公主再也掩不住脸上的憎恨,盯着贺锦年走向赛场的后背,她的眼不得幻化出这世间最锋利的毒箭狠狠的刺向贺锦年。 兄弟对诀时,贺锦年惊异的发觉到,贺锦钰的内力突然提升,当他的拳风从自已的耳际擦过时,贺锦年明显地感觉到这不是一个孩子能修行到内力,显然,有高人将内力注入他的体内。 难怪,他今日赛前如此嚣张! 贺锦钰不过才九岁,但一招一式动作如行云流水,拳风过处虎虎生威,不象是花拳绣腿,这样的年纪能练出这等层度确实让场中的武将感到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 而贺锦年身形虽纤瘦,看似弱不惊风,身体却惊人的柔软,几次临威时,惊得台下的人一身冷汗,开始为他祈祷,她却以让人不可思议的身体弯曲避开贺锦钰的攻击。 因为贺锦年知道自已的内力并未恢得,硬拼并没有十成的把握,所以,贺锦年本想引诱贺锦钰走狂攻猛打的,消耗他的体力,再来致命一击。 谁知道,贺锦钰就跟吃了兴奋剂一样,越打越勇。 贺锦年一边防守一边思忖着换战术时,突然,眼角掠到贺锦钰细小的一个动作——他右手握拳时,并没有紧握成团,而是虚张着向她的胸口袭来,瞬时,一种尖锐的直觉侵入贺锦年大脑的神经中央,她的眸光仿佛能穿透贺锦钰厚实的骨格和皮肤,看到他掌心处藏了一根绵针,这种针细如牛毛,穿入人体后,可以随着血脉游走,走到心脏,致人猝死! 死后,任何仵作也查不出伤口在哪里。 那一刹那,贺锦年眸光如烟花一暴,射放出凌历的生杀气息,一个认识也同时袭入她的大脑:贺锦钰与贺锦年兄妹没有血缘关系! 否则,她无法察觉那种视觉看不到的危险!她天生对危险时刻来临有感应戾气的能力,唯独对亲人无效。 今天她虽然下定决心给贺锦钰一个教训,将他从晋级的名单上刷下,粉碎了庆安的美梦! 但她心中对贺元奇还是感到内疚,毕竟贺锦钰也是他的亲生儿子。 现在,所有的顾虑如潮夕般褪却,一个残酷念想涌起,她的眸光冰冷地落在了贺锦钰的足裸之上—— 就在她思忖间,虽然她本能地避开了贺锦钰一常击在她的胸口上,但动作稍一迟缓,贺锦钰的一掌又转而攻向了她的腹部。 刹时,贺锦年长身暴起,双足一瞪,脚尖轻轻一触草地,人已掠开一丈开外。贺锦钰扑了一个空后,紧逼不放,可这一次,贺锦年比他更快,一手捏住了贺锦钰的右手脉门,反转,将贺锦钰的手掌击入他自已的腹中,那根针自然悄无声息地被钉进贺锦钰的腹内。 同时,似乎动作太大,她和贺锦钰同时摔倒在地,不巧,她的鼻子正碰到贺锦钰的额头,浓绸的血液喷了出来,两人的脸上都沾满了血。 所有动作近乎一气呵成。 “钰儿——”庆安看不到这一系列的动作,只看到贺锦钰一脸是血地躺在草上,心头窜上惶然!根本顾不得赛场规距,直接冲向贺锦钰。 “锦儿——”贺元奇蹭地从座位上站起,紧随着庆安奔向贺锦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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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2-01 20:46:04

025 断你前程 庆安公主和贺元奇几乎同时起身,冲向台上—— “你给老子死开!”贺锦钰鼻息间全是腥甜之味,更令他难他难受的是,他一开口,刚好贺锦年流下的鼻血正滴进他的嘴里,恶心得他几乎呕出来。 加上又被他压制在下,觉得自已这下什么颜面都丢光了,可不知为什么,他感到全身的气息提不上来,尤其是两只手绵软无力得连抬也觉得废劲。 而此时的贺锦年却根本不理会贺锦钰,她的眸光如阴隼般掠过场地的四周—— 贺锦钰是谁的儿子?当年庆安下嫁给贺元奇算是“高龄”公主,苍月国的人一直以为那是因为庆安一直仰慕一代儒师贺元奇,只是因为贺元奇府中已有发妻,既不想破坏他人姻缘,又不想伏低作小,所以才误了青春好年华。直待贺元奇的发妻去世后,方如愿以偿地嫁给了贺元奇,在苍月倒得了一个重情重义的美誊。 那既然庆安早有所爱,并愿为其孕育后代,却不能如愿嫁给此人,为了隐人耳目,还不得不委屈求全嫁给一个大自已十七岁男子为填房,只能说,庆安背后的男人有着不可公开的身份。 无法光明正大地站在庆安公主的身边,与她一起生儿育女! 她清楚地知道从场外的角度来看,贺锦钰被压在下面一动不动,多数人会以为贺锦钰受了重伤。如果贺锦钰的父亲此时也在校场之内,以她的洞察力,她相信,她会认出是哪一个! 果然,一个灰袍的人很快落入她的视觉,那个人眼神带着与平常人不同的焦急落在了贺锦钰的脑袋上,但很快,这个人也查觉了她探究的眸光,倏地就从人群中消失,她甚至来不及看清楚这个人的长相。 这个人到底是谁?是贺锦钰的亲身父亲么?或是贺锦钰的授业恩师?贺锦钰在短时间内武功突飞猛进是因为这个人? 而他方才站的位置,那里全是当今皇帝倚重的大臣。 她一直以为庆安公主害死贺锦年仅仅是因为贺家的嫡长子之位, 但如今看来,显然没有这么简单! 她的命运与贺锦年兄妹已联系在一起,那她就必须把庆安及早解决,否则,她将来要做任何事,就会腹背受敌,以其时时防备敌人,不如自动反击! 庆安公主虽是女流之辈,但儿子受伤,她冲得比谁都快,她先贺元奇到了贺锦年的身边,再顾不得演嫡母情深,一把推开贺锦年后便抱住满脸是血,一动不动贺锦钰,吓得脸色发紫,连声焦急呼唤,“钰儿,怎么啦,怎么啦?” 贺锦钰脸色苍白,他知道那根针是在自已的身体之内,他知道这针的霸道,加上全身的力道不知道为什么全然使不上来,他毕竟年幼,看到庆安公主焦急的询问时,又惊又怕又委屈,眼眶一红眼泪就落了下来。 庆安公主更是吓得神魂不聚,倏地抬首,那一双狰狞地眼像蛇信般狠狠地咬向贺锦年,“你到底对钰儿做了些什么?” 贺锦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庆安公主,瞳仁清冷如雪,眸子里的尖利如刺—— 她做了什么?除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在刚才她在那一瞬间还做了一个微小的动作,伤了贺锦钰的左腿。 她知道绵针的主人肯定有办法为贺锦钰取出针,尽管她知道那针没入人体在达到心脏前,因为是随血管轻微流动而感受不到疼,可想从体内取出却要经受非人能忍受的折磨,因为那根针是在血管中,取出体外必然会通过内脏,尽管因为针很细不会破坏人体脏器,可那种疼痛却非一般人能忍受。就好象是人的肾脏或胆,一点点的小结石也会让人痛得死去活来,何况是一根针从内脏里吸出来? 但光是让贺锦钰疼痛,显然是不够的! 她在二十一世纪做保镖时受过特殊训练,为了在近身攻击时能做到最短时间给敌人最大的伤害,她曾研修过人体的骨格,熟悉人体骨格中最脆弱的是哪一部份。 方才,在两人同时摔倒的那一瞬间,她捏裂了贺锦钰的踝关节的骨头,力道不轻不重,只是让那里稍稍裂开一些缝隙。 如果贺锦钰肯好好休息,或是太医及时发现诊治,以他九岁的年纪,骨格的生长有着自愈的能力,会慢慢修复,不会造成更大的创伤。 不过,贺锦钰生性太好强,在取出身体的绵针后,为了一雪前耻,他一定会缠着那神秘人练习新的武功! 那贺锦钰关节处的裂缝就会愈来愈大,初时会疼痛,但以这个时空的医术,只会被认为肌肉损伤造成疼痛。 错过了最好的治愈期后,那处的创伤将愈来愈大,最后,断开! 待发现到严重时,已不得不以敲骨的方式重新接续,最后的结果,就是让贺锦钰终身致残。 她知道贺锦钰是庆安公主最大的希望,一个残疾的孩子将一生无法出现在朝堂之上,只能庸碌一生,这天下,没有什么比这个打击会更严历。 这个想法仅是她在知道她与贺锦钰没有血缘关系后,一瞬间决定! 顾城亦已从高台上走下,微微蹙眉,“庆安,先别顾着问,看看钰儿伤得如何?” “皇上,是锦年的不慎碰了鼻子流了血!”贺锦年状似很无耐地一笑,随意地拍了拍身上的粉尘后,又抹了一下鼻血,慢幽幽地俯下身,扣了贺锦钰的脉搏,似笑非笑道,“七弟,别撒娇,起来吧,又不是你流血!受伤的可是五哥!” “我……”贺锦钰瞬时感到全身的力气又回来,他眼神戒备,满心狐疑地想挣开手,“你方才使了什么妖法!”话未说完,被贺锦年一拉,就顺势起了身。 “锦儿,你没什么事?”贺元奇冷静地上下看了一眼贺锦年,递给他一张帕子。又瞟了一眼一旁半低着头的贺锦钰,神色有些冷漠,“切莫胡言,你兄长能有什么妖法,你尚年幼,输了也是寻常之事!” “他,他用针扎……”贺锦钰沉不住气,指着贺锦年,满眼都是凶戾之气。 庆安公主倒抽一口冷气,刚恢复的平静瞬时破开,脸上最后一抹血色也消失,她取了帕子就往贺锦钰的脸上拭去,阻止贺锦钰接下来要说的话,强行逼着自已用最平静地声音安慰,“钰儿,你今日的表现已经很好!” 贺锦钰无法接受自已失败的事实,恨恨地甩开庆安的手,跑开。 这一场对诀因为流血事件而意外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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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2-01 20:46:50

026 剑走偏锋 贺锦年下了场,在太监的引领下,到一处营帐接受太医的诊治,她面上一如既往的平静,心里胜过海浪般地翻腾。今日她公然和庆安公主宣战,没想到却无意揭开了这个秘密!原来,贺锦钰并非是贺元奇的亲身骨肉。 她知道,贺家兄妹并不知道这个秘密,那贺元奇会知道么? 她随手接过医女手中的冰块,轻轻敷在自已的鼻翼上,脸上沉甸着几分疑惑的神情,陷入沉思—— 借着贺家兄妹的记忆,回忆起在贺府过往的一切,从贺元奇与庆安公主之间的相敬如宾,从贺元奇对贺锦钰在贺府中欺上霸下,飞扬跋扈的不闻不问,最后,是今日突发事件,贺元奇对贺锦钰一脸是血的漠不关心,桩桩件件在他脑子里慢慢地清晰,最后,她分析确定,贺元奇知道这个秘密! 贺元奇一身傲骨,并不是一个能为皇权弯下脊背之人。他能忍下这样的奇耻大辱,这背后到底还装了什么样的秘密! 贺锦年在默默沉思之际,场外突然发生一骚乱,贺锦年心道,莫不是又有竞选者受伤? 帐营里的医女听到动静,有些好奇地走到帐帘处,挑了帘探出头观望着。 贺锦年觉得自已鼻子的血也流了差不多,便拨出塞在鼻孔的纱布,又用干净的纱布沾了些水洗了鼻翼周围干涸的血块。 一切弄好,耳边传来一声声宫女惊呼,“皇上,金铃公主出事了,常庆公主疯了,她要杀金铃公主……” 贺锦年的心骤然跳漏了一拍,不期然地想前世中,顾铃兰也是死于十六岁花季!难道—— 她扔了手上的纱布,疾身就朝着帐帘处冲去,“让开——”顾不得失礼,一把推开医女,疾身跑出去! 除了赛场依然还在比试,帝后二人听了这消息后,急急忙忙奔向行苑的方向! 她马上朝着顾铃兰行苑的方向跑去,突然场地中传来一声闷哼,她循声一瞧,竟是肖妥尘被对手打翻在地。 她的目光没有多做停留,而是随着林皇后离去的脚步勿勿追了上去,但脑子里突然闪过,前世中,顾铃兰也是在这个时间出事,难道肖妥尘是因为这样出局?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是因为顾铃兰而在竞技中大失水准。 那么,肖妥尘就可能不是顾城风的人! 这倒是意外的收获,肖妥尘是个人才,只要运用得当,将会成为一把利器。 她随众人勿勿赶到顾金铃的行苑时,顾宝嵌已被顾铃兰身边的护卫团团围住,星妃娘娘象护犊似的紧紧守在顾铃兰的身边,那一双原本柔媚的双眸圆睁,一副你敢上来,我就咬死你的表情。 顾宝嵌一边尖声狂笑,一边手执着一把金色钗子,发狂地朝着护卫攻击,嘴里疯狂地嘶吼,“顾铃兰,你这毒妇,今天本公主要和你同归于尽……” 那些侍卫全是一等护卫,他们不敢轻易靠近顾宝嵌,只是围困着她,而顾宝嵌也伤不了他们半分。 顾铃兰直直站在寝居的门前,她气得浑身颤抖,嘴唇翕动着,脸上无一丝血色,但眸中并无惧意。 顾城亦远远就听到顾宝嵌疯狂的咆哮声,一看四周的狼狈一片,龙颜大怒,“大胆,你还敢对你皇姑不敬,还不把钗子给扔了,朕看你活得不耐烦了!”话音未尽,劈手横指林皇后,斥责,“林淑月,这就是你养的好女儿!” 林皇后被帝王凶狠的眸光震慑住,大脑一阵短暂的空白,她咬了咬牙,朝着帝王跪下,“请皇上恕罪!” 贺锦年见她顾宝嵌全身一震,缓缓转身,看到她的模样,连贺锦年也大吃一惊,原本柔情似水的双瞳此时如蒙了一层白灰般呆滞,转动时带着机械的迟钝,眼睑下浮着一层明显的青黑之色,长发中分从两侧披散而下,直落膝盖,乍看之下真如贞子缠身里的活鬼。 她的眼睛呆呆滞滞、一点一点地移动,最后落在了林皇后脸上,象是一个失散的孩子终于找到了亲人一般呜咽一声,扔开了手中的钗子,朝着林皇后伸出双手,接着开始哭泣,她眼里迷漫着伤悲,朝着帝后二人跪下,声音中全然是无助的绝望,“父皇,母后,是顾铃兰她害我,是她,是她让人打晕了儿臣,并喂了儿臣那些迷药,父皇,母后,儿臣不活了,求父皇母后为儿臣做主……” 这样的场面如若在民间,相信所有的父母都会冲过去抱住女儿,可这是在皇家! “终于醒来了?”顾城亦甚至连眉眼都不动,而他也早已看过所有的卷综,他是舔着带血的刀锋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人,越是这样的人,越希望自已的儿女象一朵不沾尘埃那般圣洁,若儿子必需要面对黑暗,那至少他的女儿可以活得干干净净! 可顾宝嵌的一系列动作让他感到彻底的失望,她的动机甚至让他觉得可笑,仅仅是不想别人盖过她的锋芒。 他原本就对这个女儿没有太深的印象,他尽管儿子不多,女儿却有十几个。无论是儿子亦或是女儿,他从没有亲手带过一个,平素这些儿女几乎也没有机会能见他一面,在他的心中,他不缺儿女,多的是嫔妃愿意为他生儿育女。 此时,尽管顾宝嵌看上去如此的悲惨,而他脑中唯有“天作孽,犹可为,人作孽,不可活!” “朕已令刑检司彻查此案,后日回燕京,即刻三堂会审,是非论断,自有公道!但你今日所举实有悖人伦!朕,绝不姑息!”顾城亦眸色狠戾,语气冰寒,最后,眸光带着浓浓警意渐渐转到膝前的林皇后,“起来吧,皇后!常庆不是孩子,她的错应由她自已担着!” 行苑中所有的人都静了下来,唯有风吹时花枝摇摆花出的簇簇作响! 林皇后感受到顾城亦身上发出的层层戾气,心里发凉,最终沉入死寂。如果可以她真想狠狠反问她的丈夫,置问他,既使女儿有天大的错,但一个未出阁的少女受到了这样的伤害,作为父母,是不是先把她呵护在羽翼之下,难不成真要逼着她走绝路。 可她知道,她的丈夫更是个一国之君,所谓有国无家,在利弊面前,莫说是一个女儿,就是一个儿子也会被他舍弃! 就因为她太明白,所以,她想从荆棘中为儿女寻一条出路。她那日听了医女的话,知道顾宝嵌一直没醒,是因为自身在逃避,所以,昨夜她以照顾女儿为名,留守了一夜。 她告诉女儿,皇帝已经知道顾宝嵌失贞的始末,全部的罪证都指向顾宝嵌。除了那个递假信的宫女外,还包括顾宝嵌指使宫人从外番女子手中拿走合欢粉!她告诉顾宝嵌,牵一发而动全身,如今冬梅已经将以前她陷害清妃的事供了出来。 加上张晴妩兄妹早在五年前,就偷偷把清妃身边的一个宫女偷偷藏在一处乡下,如今这个人也被戴向荣找到,现在,罪证确凿,只要经三审,林氏一族将彻底覆灭! 林皇后告诉女儿,如今只有剑走偏峰,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幸好,这个女儿没有让她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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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2-01 20:47:17

027 弃卒保帅 “母后……”顾宝嵌抬起头,眼睑下浮着一层青黑之色,衬着那张苍白脸上全是泪痕,她刚想起身扑入林皇后的怀中,蓦地,一巴掌照着她的面门就狠狠地煽了过来,懵慟中,她耳畔响起林皇后凌厉的斥喝之声,“你这个逆子,竟敢拿钗子来伤你的亲姑姑,今日,不用等你父皇动手,母后这就结果了你——” 林皇后话刚说完,眸中灌上血色,猛地近身的一个侍卫手上抽了剑,狠狠地朝着顾宝嵌身上砍去。 昊王正适在旁,急忙抽剑一挡,并顺手夺过林皇后手中的剑,“皇嫂,您冷静一些!”心中却大赞:这戏要是演足了,就没人会追究宝嵌欲图伤害顾铃兰了。 “母后……”顾宝嵌她惊蜇地跳起,呆滞的眸中灌满无法置信,“母后,为什么,您不为您的女儿作主……你要杀了女儿?母后……”顾宝嵌双手揪了脑袋重重地摇首,那苍白的五指使劲地揉着,最后,茫茫然地抬首,朝着众人傻傻一笑,张开十指,从人惊异的看到,她的十指间全是落发。 “是你做错了事,你以下犯上!”林皇后捡起地上的金钗,那尖尖的钗尾在阳光下发出寒光。 众人看了,心想,这样的钗子最多也仅是伤人,想拿这样的钗子与人同归于尽,这常庆安主也未免太天真,难道公主疯了? “哈哈哈……”顾宝嵌空然仰头朝天,凄历的女子尖笑声在行苑中回音不绝,那散发乱成一团地蒙在苍白的脸上,突然她猛地扎了过去,扑倒在林皇后的双膝之下,放声啼哭,“母后,为什么,您不为您的女儿作主……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呀!嵌儿是您的亲生女儿呀……女儿好难受,女儿不想活了,求父皇母后赐女儿一死吧吧……”这一声声的哭泣是从内心里冲出来的,尽管连她自已也分不清,走到了这一步,是不是天理迢迢报应在自已的身上,但于她自已,那一夜模糊的凌迟记忆却是真实所在! 她很小的时候,那时她仅仅是个郡主,而顾铃兰却是个高高在上的公主,深受皇宠,宫中所有的云织彩锦都用在她的身上,每一次看到顾铃兰穿着云织彩锦绣成的霓裳,她就恨不得突然着火,把她的衣裳全烧成灰。 随着顾城亦的登基,母妃问鼎后位,她也成了高高在上的嫡公主。当她终于领到七尺的云织彩锦,她兴高彩烈地去顾铃兰的宫中,本想炫耀一番,谁知一进门,就看到完完整整的一匹去织彩锦随意地放在外寝的桌上。 后来,宫人告诉她,江南的云织彩锦一上贡,内务府会按帝王的旨意,先让顾铃兰挑走一半。剩余的才让后宫嫔妃按品级来分。 为此,她向她的父皇顾城亦哭诉了几次,可换来的却只是一顿训斥。 从此后,妒忌化为仇恨如种子一样在她心中生根发芽,终于让她做出了最疯狂的事。 她知道自已这一生是毁了!更知道由于自已的任性妄为,也彻底将林氏一族推向了覆灭的绝地。 她后悔,后悔自已不听母后的提点,不要和顾铃兰去攀比!她放任自已一天一天地将那颗妒忌衍生而来的仇恨变成了一颗毒瘤,最后,在她的体内慢慢地溃烂,化脓! 哭声哀怨而凄历,眼泪、鼻涕四溢,与平素高高在上,清高自傲的模样天差地别,让人感到莫名的心酸,尤其是让场中一些年老的大臣产生了侧隐之心,摇首轻叹,劝道,“皇后娘娘,公主殿下是因为受了刺激方做出此等行为,好在金铃公主并不曾受伤,皇后您就消消气!” 林皇后手中失了剑,却依然不肯罢休,上前又猛地掌括顾宝嵌的脸,打得她发髻全部散开,狼狈不堪。而顾宝嵌在受了那一夜的药性的驱使耗尽了体力,加上昏迷的两天两夜中滴水未进,醒来后,是硬撑着一口气出来找顾铃兰算帐。到这了时,已是强弩之末,哪经得起林皇后掌力十足的巴掌,众人只听她气若游丝地叫了一声,“父皇,救女儿……”后,就昏死了过去。 顾城亦眼角从瘫到在地的顾宝嵌身上勾起,冷漠地划过林皇后的脸,刚想下令太监带走顾宝嵌,却听到林皇后指着一群奴才,怒喝,“你们这群狗奴才,公主病成这样,你们是怎么看住公主的,让她就这样跑出来?从今日开始,没有本宫的命令,公主不得离开寝房一步,要是再出乱,本宫砍了你们的脑袋!” 这些宫人早就被吓得六神无主,听了后,下意识地看向帝王,其中一个机警些的,急忙上前扶住顾宝嵌欲将她带走。 林皇后望着远去的宫人,她突然凄凉地笑了,她双手掩着自已的脸,双肩急剧地抖动着,随后,象是大彻大悟般地拭去脸上的泪,双眸中透出平静,几步走到顾铃兰的身前,跪下,“皇妹,是皇嫂管教女儿不严,致她以下犯上,公然对皇妹不敬。子不教,母之过,皇嫂愿替女儿向皇妹赔罪,皇妹是打是骂是杀,本宫绝无怨言!” 顾铃兰此时真不知应是哭,还是笑,这一对母女演了一场旷世的好戏,明明被伤害的是自已,却倒打一耙,象是她在咄咄逼人! 而紧紧搂着她的星王妃马上搂着顾铃兰后退,错开林皇后的磕首,一脸的惊惶失措,“皇后娘娘,皇上在此,一切有皇上做主呢!金铃公主受了惊吓,只怕此时脑子还使不过弯来!” 昊王爷暧昧地瞄了一下妻子,心里赞道:还是自家娘子聪明!这戏也做得恰到好处!这要是让十九妹开口,就算是再不甘心,也只能回一句:皇嫂,算了,反正本公主也没受伤! 林皇后倒不愿太失体统,提裙起身,平静地朝着顾铃兰微一福身,走到了帝王的身前,重重地一跪,狠狠地磕了几个响头,抬首时,生生吞下喉中腥甜,“皇上,臣妾有罪,是臣妾管教宝嵌不严,以致她今日行为如此放纵,竟敢公然行凶,臣妾为人母,应代受女儿之过,请皇上降罪。还有,臣妾业已无颜为皇上分忧,臣妾会奉还凤印,从此归皈佛门不再问世事,求皇上成全!” 此话一出,不亦于晴天惊雷,纵观苍月国百年历史,哪有一个当朝皇后提出皈依佛门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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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2-01 20:47:51

028 又梦顾城风 “嗤——”贺锦年倒吸一口气,猛地支坐起身,全身汗淋湿透,她右手抚上胸口,掌心处传来疾速的心跳震动! 方才,她竟梦见了前世的自已,独自躺在一间幽闭的突间,四周处处透着冷诡、阴森、恐怖! 她的身体象一具干尸,唯有微弱的心跳让她感知道,她还是活着的—— 紧接着,梦中场景一变,她的灵魂在时间与光影中飞快地转动,她看到了贺锦年、贺锦筝兄妹朝着她招手笑,“小姐……我们要走了,以后不能再跟着您,您珍重……” 她刚想拉住她们兄妹俩,身后却有人扯住她的袖襟,“锦儿,我终于找到你了……” 她一回首,竟是顾城风……他的身后是烟雾迷漫,血水滚滚,漫无边际的彼岸花开……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再一次梦见他,在前世中,她与他虽打过很多次交道,但交情根本就谈不上,尤其是到了最后,两人兵戎相见! 在前世的记忆中,苍历111年,顾城风在秋后登基。 苍历112年,春,顾城风举兵三十万亲征大魏,一路凯歌,直至大魏国都汴城三百里处,那时她舒服了过来。 她再一次乔装成申苏锦,以申苏锦的名义奔赴前线,她的到来,极大鼓舞了大魏的将士。 她和秦邵臻再一次携手面对困境,三个月后,扭转了战局,并于当年夏天获得决定性的胜利。 虽然她到现在也没有想明白,为何顾城风在逼近大魏,胜利在望时,会突然性情大变,在军中招纳男宠,夜夜荒淫无度,以致军中士气低靡不振。 在最后一役中,顾城风被流矢射中,苍月国士气锐减而致最终战败! 最终,苍月国承认大魏独立,两国重订和平条约, 而她,助秦邵臻退敌后,功成身退,又恢复了申家八小姐的身份,并接受了秦邵臻以江山为聘的求娶,等待大婚的到来。她原本想在新婚之夜告诉秦邵臻,她就是申苏锦,可万万没料到,大婚之夜迎来了致命的一击——从洞房直到进入冷宫! 也就是在冷宫开始,她开始频频梦见顾城风。 她犹记得第一次梦见顾城风,是在一个初冬的夜晚,梦中,他站在忘川河水之中,河中遍布蚁虫蛇蝎,河水血红腥臭,可他却一身洁白,衣袍无风而猎猎款动,那一双桃花眼弥漫着忧郁的惆怅,却艳过彼岸之花,周身上下,说不出的雍容华贵,道不尽的英俊潇洒,既使身在黄泉,也如一株天界的兰芝玉树,如神砥! 惊醒时,没来由的一阵阵心绞痛,周身汗淋涔涔,直直有一分钟时间,她疼得喘不过气来,已近干涸的泪再一次从眼眶中倾泻而出—— 从那夜以后,顾城风一直在她梦中徘徊,象有千言万语般……直到一个月后,她才从啐嘴的宫人的谈笑中得知,苍月国帝王顾城风荒淫无度,专宠于市井艺妓,后宫豢养三千男宠,吸食迷幻剂夜夜寻欢,以致身体过早的破败,于苍历113年初冬驾崩! 那时她才知道,原来那夜的梦不是始于凭白无故,而是……他离开的人世! 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出现在她的梦中,在她的认知里,他无疑是一块助秦邵臻离开苍月国的跳板!所以,在苍月的那些年,她带着目的与他打过不少的交道,对他的喜好自然也有一定的了解。 所以,坊间的传闻他的死因,她一句也不相信! 在她的潜意识中,自始至终不相信顾城风这样的一个男子会去狎玩三千男宠。 在她的记忆中,他是个站在权力的颠峰的男子,一颦一笑天生带着睥睨天下的霸气。 他儒雅俊秀,风姿卓越,一双桃花眼含情脉脉,怎么看,都是个谪仙一样的人物。 夜寂静无声地流淌着,偶有夜风吹起,纱幔随风而舞,窗外的芭蕉叶窸窸窣窣地应和。 贺锦年呆坐极久,才抬起眼眸望了望四周满满的书架,全是贺锦年素日所读的书,她方想起,今日她回到了贺府之中。 因为林皇后归皈,事关国体,顾城亦不得不暂时中止了太子伴读竞选,当日就摆驾回燕京。 从皇家闱场回来,只有她一人回到贺府,庆安公主带着贺锦钰去她的公主府,她想,过了今晚,庆安公主知道自已完全被她的假相所蒙骗,一定会绞尽脑汁想着怎么置她于死地! 而贺元奇随一些重臣当夜就被皇上召进皇宫,彻夜商议如何就皇后皈依佛门之事起草文书,给朝臣和百姓一个交代,既要保住皇家体面,也要给一个让天下信服的理由! 她再无一丝的睡意,便起身下榻,定了定心神,走到窗前,看到天上的一轮明月。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月盈时,人的身体血液会受潮汐的影响,易发梦,心情也容易跌入低潮,果然如此! 突然,她心生一种危险从后背袭来的直觉,倏地转过身,端着茶盘的杏巧同时也被贺锦年惊得后退一步。 “半夜三更鬼鬼祟祟地进来干什么?”贺锦年的眸光划过凌厉。 “五公子,奴婢只是听到您寝房里有动静,猜想公子可能刚回来睡不习惯,所以,端了茶水进来。”杏巧没想到贺锦年会发现她的靠近,她的手心紧紧贴着茶盘底端,唯恐被贺锦年发现下面藏着一把锋利的刀,她勉强地笑了笑,将茶盘搁在窗边的案几上,神色紧张以致说话时结结巴巴,“五公子您可能是饿了,奴婢还带了些绿茶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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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2-01 20:48:17

029 卸骨 贺锦年缓缓地在窗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朝着杏巧招了招手,待杏巧到了跟前站定时,贺锦年悠然往后一靠,“怎么,要本公子抬着头跟你说话?” “奴婢不敢!”杏巧心头微怵,跪在了贺锦年的脚下。 贺锦年端起茶,揭开茶盖,慢条厮理地用茶盖拨着上头飘浮的茶叶碎末,又轻轻地吹了一口气,闻了闻,轻笑道,“杏巧还是太心急了,这水烧得不够开,所以,茶叶都浮在水面,也少了茶香。” “是,五公子教训得是,奴婢下回记得了!”杏巧撇了撇嘴唇。 “下回?杏巧,你以为你下回还有机会给本公子下毒?”余音未落,满满的一杯茶就泼到了杏巧的脸上。虽然这杯茶的茶水并未完全烧开,但还是烫得杏巧惨叫一声,急不可待地用袖襟拭着热水,眸里闪过杀气。 “杏巧,你的主子有没有告诉你,每一次行动,都不要勿视对手!”贺锦年将空茶盏往窗台边的案桌一搁,眼角戏谑,直接撕开真相,“真可惜,这是庆安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还是失败了!” “五公子,奴婢听不懂五公子的话!”杏巧心头微微一沉,袖襟下,尖利的刀悄然握在了手心之上。 贺锦年俯近身子,看着杏巧的瞳仁欢笑,“不懂?那我就好好教教你。一,你的寝房与本公子的寝房隔了两道墙,本公子不过是从床榻起身站到窗边,又不曾掌灯,而你竟自称听到动静,这天下恐怕没有人有这等本事,所以,你夜半进本公子寝房的理由很蹩角。” “其二,你进本公子寝房一点动静也没有,显然,你是学过武功,真难为你,深藏不露这么多年!”贺锦年若无其事地从杏巧的鬓角捡出一根茶末,轻轻拍了拍她被热茶烫红的脸颊,“你想悄悄潜入本公子的寝房意图谋害。至于你手中的茶,也是你随手泡一杯来应付突发状况,毕竟,本公子昨日在闱场的表现让杏巧心生怯意。而茶盘,应是你藏刀最好的位置,一靠近本公子,就可以借着茶盘的遮挡,杀了本公子!” “公子,您说的奴婢一点也听不懂!”杏巧抿了抿唇,袖襟下,手腕悄悄地转动,寝房里迅速弥漫了一股浓浓的杀气,刀的尖锋已对准了贺锦年的心脏,只待发力一击。 “不懂?”贺锦年的手突然触到杏巧的胸口,杏巧倏地想一跃而开,可贺锦年的手心象带了吸附的力量一般,紧紧相随,声音象素日般带着软软的童音,“别怕,本公子只是想听听你的心是怎么说话的!” 一滴滴冷汗自脖子滑下,杏巧眼皮直跳,她屏住呼吸想在右手上灌注真气,但不行,明明贺锦年没做什么,但她的内力仿佛被海棉吸了般,消逝了,她慢慢抬首,对上了一双湛黑森森的瞳仁,却听到,透着几分逗趣的玩弄的声音,“你现在的心跳是一分钟一百一十次,超出了正常的范围,你……在紧张……在焦虑,你的肾上腺素正在加倍分泌,血压高到了正常的零界点,这说明,你虽紧张,但你还没意思到你今晚可能会……死!” 缓缓吐出最后一个字时,贺锦年嘴角浅浅地掠开了笑容,她的眸光亮得象两道光束,预将眼前的人照得无所遁形,“你的自信在于你的右手里面藏了一把长三寸,宽仅一点五公分的鱼肠刀,你在想,待机会来临时,直接刺进本公子的心脏!”说完,贺锦年的左手竟象是游鱼一般穿行至杏巧的右肩头,五根手指象弹琴一般飞快流畅地跳动起来。 杏巧甚至连贺锦年的话都未消化,只听微微一声“咯”,肩头一松,她手中的刀就落了地,杏巧的双眸倏地瞪到了极限,她无法置信地想问他是怎么知道,张了口却结了舌,半句话也吐不出,更令她感到心惊胆寒的是她的右手,这时候连动弹一下都不能……这是怎么回事? “放心,不是邪术!”贺锦年每一句话都直击她心里所想,好象读心术一样,将她的脑子里的想法翻了出来,这令她感到惊怵,可偏偏她的笑又里温文无害,“很简单的道理,人身体的骨格象多米诺骨牌一样是紧紧相连的,你的右边肩颊骨已被我暂时卸掉,自然,你的手是使不上力气。至于感受不到明显的疼痛,那是因为我的技巧高超!” 杏巧倒吸一口气,惊愕的双眸中盛满了恐惧,“五公子,你饶了奴婢,奴婢只是……只是……”因为惊恐,呼吸变得急促。 “现在,你的心跳已到了极速的临界点,再这样跳下去,你的大脑会暂时性缺氧,所以,你会产生短暂的昏阙和暂时性的失明,冷汗会从你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里分泌出来,让你感到全身无力。”贺锦年笑意如带着水雾一般涌上眼睛,轻唤一声,“杏巧……”如魔音,却带着善意般的提醒,“我现在要卸你的左肩膀了!接着到肘、到腕、五指的每一处关节,放心,不会疼!”说完,右手轻轻移开她的心脏,朝着她的肩头移去,杏巧脸色遽变,想躲开,耐何全身发软,使不出任何的力道,而贺锦年的双手象有着不可思议的魔力般吸附着她的身体。 又一轻微一声“咯”——这一次杏巧听清了,也感受肩部传来的微微不适,果然,左手已无法动弹。 “公子,五公子,您饶了奴婢吧,奴婢是万不得已,是公主她……”紧张、恐惧让她的瞳孔放到到极限,“奴婢不敢了,公子,求您了……”她一开始做这件事时,就有想过有一天或许会有报应,尤其是听到贺锦筝死亡的消息,她直直有三天时间,夜夜发恶梦。 可就算是做恶梦,也无法想象到,有一天,这个十三岁的少年,会满脸盈笑,将她的骨格根根卸下! “本公子一定会亲自给庆安做一道满汉会席!但你,是本公子送给庆安公主的开胃菜!”贺锦年一只手灵巧地游移到她的右手肘关节处,两指轻轻一扣,肘处那处最薄的皮肤倏地就凸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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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他

2015-02-01 20:48:45

030 卸骨2 寝房中唯有女子急促恐惧的呼吸声和少年带着软软童音的催眠声,在黑夜中极不协调—— “锦年八岁那年,你开始给他服用慢性的毒药,刚开始是一周一次,十岁以后,三天一次,十二岁开始一天一次,每次用的药极少,除非是医术高强,否则根本察不出身体有何异状。但太子竞选的名额落到我的身体后,你开始加重药量。可这些,都不是重点……”贺锦年的声音轻了下来,“重点是,贺锦筝并不防碍庆安公主为亲生骨肉的夺嫡大计,仅仅是因为贺锦筝与贺锦年是孪生,为了让贺锦筝与贺锦年的身高,发育速度与贺锦年同步,让别人无从怀疑贺锦年的身体出了状况,所以,你也向她下了毒手,致这个身体到了现在初潮未至!”这一次,贺锦年终于收住了嘴角的笑意,冰冷阴寒之声,一字一句,“杏巧,你拿什么脸来向那一对死去的兄妹求饶?” “死去?兄妹?”杏巧绝望地几近昏阙,她终于抓住了一瞬间的灵感,声音颤连话都走调,“你……不是,不是五公子?” 可杏巧马上摇首否定,如果眼前的人不是贺锦年,那这半年来,为什么他的一举一动,甚至微小的习惯和贺锦年一模一样。 “回答正确!”贺锦年一记低笑,嘴角挂一丝更深的残酷,“总算有点做线人的智慧了,来,你来猜猜我是谁?或者你动动脑想想一想,为什么我会知道你何时下毒,下毒的份量?” 杏巧脑子里象是生了锈,已经完全失去思考能力,此时的恐惧已死死包住她的肺部,让她透不出一口的气,窒息欲炸开。 可经过贺锦年一句话的提醒,周身汗毛竖起!每一根都在颤抖着……是的,为什么眼前的人知道得这么详细?就算是贺锦年兄妹也没理由知道她在药量上的逐年增加。 “看在你侍候了我半年的份上,我就悄悄地告诉你,免得你进了地狱还告错了状!”贺锦年悄悄地附上嘴唇,在她的耳畔轻轻道,“这身体是贺锦筝,灵魂的名字叫申钥儿!”说完,在杏巧张大了嘴,紧绷的神经终于在一瞬间全部断裂,她再也控不住,张大口欲尖声惊叫时,一声“喀嚓”下颌已被贺锦年生生地卸了下来—— 贺锦年两指捏着她脱开的下颌,将她的脸一点一点的侧掰了过去,带着恶劣朝着她的耳朵吹了一口气后娇软而笑,那带着一丝童音的笑仿似化为森冷的獠牙,从她的耳膜穿透,由内而外地将她撕个粉碎,“至于为什么我会知道药量的秘密,那是你的心跳通过你的大脑短波,一点一点地透露给我。”她的手触到她的胸口,当她提及下毒的事时,她第六感觉很清楚地从杏巧的大脑中感觉到。 “……”杏巧下颌已脱落,她的眼睛惊恐地转着,似乎想说什么。 贺锦年又是灿然一笑,“说得对,我确实不是人!但我也不是鬼,虽然我死过,但地狱不收我,只好借着锦筝的皮囊替她兄妹来索魂……” 贺锦不再说话,甚至不再看杏巧,她当作玩骨牌一般把杏巧全身的骨头卸了一大半,到卸下最后一根致命的颈椎下的三寸处时,竟花了她一个时辰,看来,她的手指不够灵活了。 其实她原本没想这么早处置杏巧,毕竟通过杏巧可以知道庆安有什么行动。只是昨夜梦到贺锦年和贺锦筝,心里很压抑,她借用了这一对兄妹重生,却一直在为自已的事筹谋,没为她们办过一件事。 她没耐心处理杏巧的尸体,直接将她扔到了鱼池中,在苍月国,大户人家里死个奴才是很寻常的事,尤其是杏巧这种卖了身的奴才,连报官都不必要,只需给杏巧的家人打发点银子就了事。 同时,她让杏巧以这种极端诡异的死状也给庆安一个警示。 扔完杏巧的尸体,她便回房沐浴,近卯时她方重躺下,原本想好好睡一个懒觉,补补眠,谁知宫里来人,说林皇后要召见贺锦年。 进来侍候她洗漱的是桂叶,一个十七岁的丫环,贺锦年见她又兴奋又紧张的模样,上前捏了一把她略带婴儿肥的脸蛋,“胖妞,终于回来侍候我了,高兴么?”她从贺锦年的记忆里读出,在贺锦年八岁前都是由这个丫环来侍候,后来庆安把杏巧安排在了贺锦年的身边,这丫头就被府里的管事调到厨房里帮忙。 这会肯定是因为杏巧死得如此蹊跷,府里的丫环婆子肯定又会联想起去年贺锦年身边的丫环婆子在大魏给人全部杀死,就无人敢再侍候她了。 可能就这小胖妞还念着自已的小主子,自告奋勇地来到她的身边侍候。 “五公子,您,您还记得奴婢呀!”桂叶笑得眼睛都快瞧不见,“奴婢很担心公子会嫌弃奴婢活干得不好!” “细心做事,多听少说,自然就对了!”贺锦年洗漱好后,又捏了一下她的脸蛋,“跟着我,有肉吃,放心吧!” 桂叶连连点头,忙表忠心,“五公子您放心,奴婢忠心耿耿,决不会负五公子的厚望!” 贺锦年换了一件普通的素色流云纹底的宽袍,坐上了宫里的马车。 进了宫,一路有小太监执路,很快就到了林皇后的栖凤宫。 林皇后的寝殿门口站满了侍卫,及一些神情萎靡的尼姑,贺锦年不觉放慢脚步,压低声问,“这些姑子,是随皇后出家的?” 小太监头并不抬,声音压得很低,边走边飞快地应,“是,皇上下了圣谕,有三十个栖凤宫的宫人被剃了头,今儿辰时就要随皇后去五月山。皇上有恩旨,赐皇后离宫前可以见一个人,老奴以为皇后准是要见太子,谁知道皇后点名的竟是贺五公子!” “辰时?”贺锦年抬首看了一下日头,自语一句,“离辰时就半刻时了!” “通传的人路上耽搁了些,幸好贺公子来得及时!”到了寝宫门口,小太监止步,朝着贺锦年微微躬身,“贺公子,您请进,皇后已久候多时了!” 贺锦年推门进去时,檀香扑面而来,果然,在外寝正前方的长案正中摆着一尊三重镀金博山炉,内中插着三道长香。 林皇后跪在团蒲中央,正默默地念着佛经,看到她后,将手中的念珠和佛经交给身边的尼姑,轻声道,“你先下去!” 林皇后虽未剃渡,但一身灰色的僧侣宽袍,与素日的凤袍加身判若两人,但她身上无丝毫废后的頹丧之气,反而精神奕奕,眉目间依然是惯有的锐利和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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