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作业坑上面帐篷内外都没有值班人员吗?”周源问道。
“没有,唉,考古队人手本来就少、招募的民工也很有限,所以就没有留专人在坑上面值守。” 郭建摇头叹道。
勘察完三号发掘坑现场后,周源走出帐篷外面、查看起周边的环境来。他向北朝鸭子河边走了三十多米,在蒿草密集、灌木丛生的野地上发现了一些被人为踩塌的痕迹,他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了一番,然后指着一些被折断的灌木和草地上明显被踩踏过的地方对跟在身后的定国与郭建说道:“这里有一些辨认不清的脚印,都是沿着三号发掘坑到河边这个方向的——郭队长,这会是你们考古队的人或者协助挖掘的民工们留下的吗?”
“哦,这个啊?不好说,”郭建蹙起了眉头:“我还真没注意到这个。”
几个人再往前走,差不多距离鸭子河边三十多米的地方看见一道用钉入地下的木桩拉扯起来的铁丝网,一根木桩上还钉了一块木牌,上面用黑漆写着‘三星堆文物保护区、严禁入内!’一行整齐的毛笔字。
“这是国家正式批准建立三星堆文物保护区之后,中兴乡才派人拉起了这道铁丝网,明确划分了保护区与外面的界线。” 郭建解释到。
周源用手绷了一下、发现铁丝网拉得并不紧,特别是中间两道松弛下坠,他小心地用手抓住中间两道铁丝朝上下两边用力张开,中间竟然形成了一个足以让人钻过的大洞。
“你们看:这两道铁丝网拉开后形成的口子这么大,就是成年人也可以从这里轻松地钻进爬出,比如说有人从河边偷偷进入保护区的发掘工地。”周源拍了拍手对郭建和定国说道。
“是的,”年逾半百的考古学家脸红了:“这的确是我们的疏忽,没有做好保护区、特别是发掘点的安全保卫工作。不过,这项工作的责任一直也没有得到落实,一开始的时候,中兴乡政府曾经派过民兵来协助保卫发掘地点,后来保护区成立、范围扩大了,乡政府也没有能力继续维持、没有人定时来巡查这条边界。”
几个人站在划定边界的铁丝网南侧向北望去,铁丝网外面是一片阴森的墓地,数十个坟冢凌乱地散布在没膝高的蒿草丛里,古老残缺的墓碑东倒西歪。
周源仔细地查看了几个坟冢,对一旁的定国说:“从墓碑上的铭文和封坟石砖的类型来看,大都是些民国时期和解放以后陆续碓埋的坟冢。”
“嗯,还真是的,” 定国也仔细看了看,然后笑着说:“可谁也想不到,这儿的地底下居然还藏着几千年以前的宝贝,哈哈。”
周源没有吱声,他抬头往前方眺望,看见不远处河畔的土埂上矗立一座小小的土地庙,河边采砂场的工地上还有用木板、芦席和油毛毡搭建起来的工棚。
“那边好像是个采砂场,是中兴乡的老百姓搞的吗?”周源问道。
“哦,那个呀、不是的,那是祥龙集团下属祥龙建筑公司的企业,好像是去年底才买下河边那一片采砂场的。”郭建解释道。
勘查完现场,周源又根据周围的地形绘制了一张草图,几个人返回了姚家村。
辞别了郭建与张强,王建英又带着周文二人来到南新镇上的乡卫生院,找到了正准备下班回家的卢医生,向他打听起三月八日晚对从三号遗址发掘坑里救出的郭建等三人的处置情况。
“嗯,我接到电话骑车赶到姚家村时,那三个人都恢复了意识,也没有摔倒时造成的外伤,四肢与身体的活动都没有障碍,只是说还有些乏力与头痛。我听诊了三人的心率、给他们把了脉,还测了他们的血压和体温,都没有发觉异常,就只给他们开了些缓解头痛、帮助睡眠的药物。” 卢医生回忆着介绍了当时的情况。
“您觉得是什么原因造成了他们这种突然失去意识、昏厥倒地的情况呢?是中毒吗?”周源问道。
“可能是。但我问过他们当晚吃过的饭菜和饮水,好像都很正常,并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而且据郭队长他们说,在那发掘坑周围和坑底下也从未发现过什么毒蛇毒虫之类的东西。”卢医生疑惑地摇了摇头。
离开乡卫生院,天色已晚,王建英开车把周源和定国直接送回了成都。
双林奇案录第一部之安西宝藏
作者: 八峰
第四节
第二天、三月十一号。 晚上七点多钟,周源和定国各自忙碌了一天、吃完晚饭后回到新篁园宿舍,两人刚刚坐下休息,突然接到了张强和王建英打来的紧急电话,说是姚家村考古队出了命案,请二人尽快赶过来。
周源连忙给公安厅值班室和刑侦局分管领导打了电话,然后与定国一起匆忙收拾了一下东西、拎上装满查案工具的挎包、跳上他们悉心保养的美吉普‘小悍马’,风驰电掣一般驶向成绵公路、朝广汉方向疾驰而去。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颠簸、晚上九点钟左右,吉普车在黑暗中驶入了姚家村的考古队大本营。
队长办公室里灯光明亮,围着一张方桌、坐着张强,郭建,王建英,还有秘书萧娉,众人都是满脸的严肃与沉重。
见周文二人进来,张强连忙起身让座,萧娉倒了两杯热茶端上,然后对众人说道:“高局长正在乡政府和县委王书记通电话汇报有关情况,他请你们先议着,他一会儿完了再过来。”
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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