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林奇案录第二部之五行连环案
作者: 八峰
第九节
第二天、六月十日。一清早,定国起床洗漱,见周源还在蒙头大睡,客厅里茶几上的烟缸里堆满了烟头,沙发上凌乱地摊开着几个卷宗、桌子上也摆着被翻开的资料和那张被做了标记的地图。
他立刻明白了——周源昨天晚上又熬了个通宵。定国摇了摇头、穿好衣服,出门来到机关食堂餐厅,要了一份简单的早餐:包子、稀粥、鸡蛋和泡菜。他刚刚坐下来享受早餐,魏虎臣端着碗盘走了过来:“早啊,文科长,怎么没有见到周科长啊?”
“他呀,昨天晚上熬夜了,研究两个案子的那些材料,这会儿还窝在床上睡着呢!”定国解释道。
吃完早饭,定国又用托盘给周源带了一份早餐,和魏虎臣一起回到了住处。
周源刚刚起床,他披着一件外衣,头发蓬乱、脸上胡子拉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正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端着一个杯子喝水。
看着侦探发红的眼睛,魏虎臣关切地问道:“周科长,你昨晚又熬夜了?”
“是的,把这些材料都仔细看了一遍,整理了一下思路;你们先坐会儿,我去洗个脸刮下胡子。”周源站起来走进了卫生间。
几分钟后,洗漱刮脸完毕、换上新的衬衣、又显得精神抖擞的周源坐在了桌子跟前,他一边吃着定国带回的早餐,一边跟坐在沙发上的魏虎臣与定国说起了昨夜研究资料的结果。
“通过查看两个受害人的档案,我有些新的发现:这个徐建国小时候随父母住在顺庆老城区时,曾经和顾峰上的是同一所小学和中学,但他可能比顾峰要低一到两个年纪。所以、这两个人可能还真的相互认识。”周源边吃边道。
“哦?这个我倒还真没注意到,”魏虎臣摇了摇头。
“还有、这个顾峰当年可不简单——文革初期还是他们厂造反派组织‘红太阳战斗队’的头儿,还当过南充市‘反到底’派司令部下属一个分支组织的副指挥。”周源一边说一边剥开一个煮鸡蛋。
“哦?你追查这个人的历史——是想找出他和那个徐建国之间关系的渊源吗?”定国问道。
“不完全是,”周源一口咬下了半个鸡蛋,“我是在想:这两个案子里的受害人死前都遭受了残酷的折磨,很像是报复杀人——不是新仇就是旧恨¼¼ 譬如说,当年在文革中结下了什么梁子?”
“有那么复杂吗?那可是十年多以前的事情了,真要想报复干嘛等这么久?”魏虎臣皱起眉头、然后又看着周源问道:“你看,咱们今天的调查工作怎么安排?”
“这样吧,还是按照咱们昨天商量好的去做,你带人去查访顾峰的亲戚熟人,包括西山风景区和白马庙村那一带的排查,追寻可能伤害顾峰的嫌疑人,这个顾峰好赌,要特别注意因欠赌债不还而导致被杀的可能;我和定国再去走访一下徐建国的家人、熟人和街坊邻居,追查可能跟他有仇或可能伤害他的嫌疑对象。咱们下午回到局里再碰头。”周源放下碗筷、擦了擦嘴建议道。
吃过早饭,周源穿上一身干净的便装,和定国一起来到机关大楼前面,民警小张已经在吉普车上等候。两人上车后,吉普车驶出了大院,一溜烟地朝高坪区吉庆街驶去。
“这个徐建国在工商局的登记材料中显示,他在高坪区的建设银行营业部开有一个账户,我们去查一下他的账户资金往来情况,看看这家伙是不是欠下了什么债务;另外、他有个弟弟也住在高坪区,离吉庆街不算太远,咱们也去了解一下。”周源对定国和小张说道。
吉普车向东驶过了嘉陵江大桥,周源遥望着对岸,见远处有一片高直挺拔、绿郁葱茏的云衫树林,翠绿丛中还矗立着一座顶部尖尖的白色塔形建筑,旁边还有个小湖,一潭碧水清波荡漾,遂朝开车的小张问道:“对岸有宝塔和小湖的那边是个什么地方?”
“哦,那是白塔公园,那个宝塔就是白塔,始建于宋朝,有一千多年了,”小张自豪地介绍起来,“据说还是鲁班建造的呢!白塔旁边那个小湖叫做古井潭,相传也是开掘于宋朝的古井,这个公园是我们南充的一大风景名胜呢!”
“嗯,看着挺美的,有机会是要去游览一下。”定国也点头赞道。
大约二十分钟后,吉普车停在了离吉庆街不远的高坪区建行营业部门口。定国和小张下车后径直走进了银行,而周源则步行来到了吉庆街上、朝徐建国的店铺走来。突然他停住了脚步—— 街道左边、正是他昨天来勘察过的吉庆街27号、受害人徐建国的店铺,此时店门打开着,几个人正在进进出出、朝外面搬运着一些物什。
周源连忙走上前去,对站在门边的一个年轻女子问道:“请问,你们跟徐建国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在这里搬走他家里的东西?”
“你是哪一个嘛?”店堂里走出来一个年轻的男子,他瞪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周源。
“我是公安局的。”周源亮出了省公安厅刑侦局的证件。
“哦,对不起啊,公安同志,莫误会啊,我是徐建国的弟弟徐建新,这是我媳妇,”年轻男子立刻改变了口吻,对周源点头哈腰地解释起来,“我们是昨天晚上接到街道派出所的通知,说我哥哥这个店铺已经解封了,亲属可以过来清理东西了,所以我们今天上午就过来了,你晓得咧,我哥哥没有成家,我母亲年纪大了,这些事情只能我来处理。”
“哦,是这样,没问题,既然封禁已经被撤销,你们当然可以来处理、搬运你兄长的遗物。不过,我有件事情需要问你一下。”周源笑着对徐建新说道。
“啥子事嘛?公安同志,只要是我晓得咧。”徐建新递上来一支香烟。
“谢谢你,不用了,”周源婉言谢绝了,“我就想问一下:你哥哥认识顾峰吧?就是红星机械厂的那个顾峰,以前跟你哥哥上同一所中学的。”
“顾峰?哦—— 我晓得,”徐建新想了一下点点头,“他是我哥哥上小学和中学的同学,相差一个年纪,经常在一起玩耍,他先毕业的,顶他爸爸进工厂当了工人,我哥哥后来就下乡到了仪陇—— ”
“你哥哥跟他关系怎么样?一直有来往吗?”周源打断了徐建新。
“嗯,文革的时候他们的关系好得很,都是‘反到底’派的,后来顾峰进厂当了工人,我哥哥下了乡,回城以后又搞了个体户,好像来往得就不多了。”徐建新想了想答道。
“那近期呢?近期他们有来往吗?比如说在你哥遇害前的一两周内?”
“近期?好像也没有啥子来往;这么多年他都没有提起过顾峰了,他被害的前一周跟我一起去广州进样品,都没有说起这个顾峰。”
“嗯,那你哥有没有欠下什么人的债务呢?会不会是被人欠债偿命给杀死的?”侦探换了个话题问道。
“欠债?嘿嘿,”徐建新苦笑起来,“要说欠债的话,那主要就是欠我的债哦——公安同志、你莫误会哈,我是不会杀害我亲哥哥的,不过他这两年找我借了五万多块钱,我还帮他垫付了不少的进货款和租金,他连收据都不打给我!有啥子办法嘛,那个要他是我的哥哥噻!”年轻人神情懊丧、摊开两手无奈地说道。
“好,谢谢你的配合,你们忙吧。”周源招了下手、转身离开了。他回到建行营业部门口,看见小张和定国正坐在吉普车上等候。
“怎么这么快?你们都查完了?”周源上车后开口问道。
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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