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二十节 仙庙求计
“前辈,我太同情你了。失去自由也到罢了,连用牙齿和舌头享受食物的权利都没有,实在是太悲哀了。这样的生活真是一点儿滋味都没有啊!”借方怡心的光李宠刚刚脱离了“苦难生活”同情起天鬼来了。
刚同情了一半,李宠立刻又发现了问题,慌忙问道:“前辈方才明明从下面的男子身上出来,他又不是应劫的人,您跟他开什么玩笑啊?”
天鬼看了一眼大厦下面被运上救护车的刘师兄后对李宠说:“他不是应劫的人,可是他们一大帮人跟那个应劫的混得时间长了,身上沾了点儿特别的灵气。没到我开饭的时候,怪无聊的,就逗他们玩玩呗!”
“跟应劫的人混得时间长,难不成……?”李宠想到刘师兄他们最近一直跟公子白混在一起,联想到天鬼口中说的应劫的人十有八九就是公子白,忍不住看了一下正送走了救护车转身往大厦里面走的公子白。李宠的猜测立即得到了证实,因为他回头看天鬼时,发现天鬼正用馋嘴猫欣赏油煎鱼的眼光瞄着公子白,而且嘴角和喉结正在有节奏地做无意识运动。
天鬼艰难地从公子白身上收回目光,发现李宠正表情复杂地盯着他,随即笑道:“小子,你先别紧张,你跟下面的这个人是啥关系我清楚得很,暂时我还不会去动他。看在你贡献的果品的份上就给你个面子,多让你知道些事情。这次是一个很大很奇怪的劫难,说它大是因为灵气的变换幅度够大,对禁锢产生的影响够强烈;说它奇怪是因为这么大劫难偏偏能跑出来的天鬼就我一个,其他的不是太老了不愿动弹,就是太小了力量不够。另外,天鬼的本能告诉我,这次应劫的不是一个人,而是难以确定谁才是真正关键所在的一堆人,在这堆人里你的老大和你都有份儿。我本打算找齐了其他几个,自己享用一个,其他的收起来带回家乡去大伙一块儿品尝。谁知道,有人在我之前把其余的几个给藏起来了。到现在,我只找到了你俩,而且劫难的时辰还没到,你们都属于没熟透的果子,我还不能往下摘。不过吃你们也是早晚的事!”
“说了一圈,您不是还得吃我,而且连我的老大也要吃!我可不是等着别人吃的包子,就算死也得拉个垫背的!”窗户纸不捅不破,话不说不明,讲到这份上天鬼已经表明了来意,李宠不能坐以待毙,说话间李宠不顾和天鬼间悬殊的实力差距摆出了决一死战的架势,准备和天鬼拼老命了。
“你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面对凝聚了全部法力的李宠,天鬼不以为然地说:“凭前两次吃应劫者的经验,我觉得他们还没有你贡献的这个果品美味,所以决定给你们两个一次机会。如果你们能利用这个机会,我就可以不吃掉你们,只把其他的应劫者带回去给其他天鬼解馋就行了。”
“怪不得先前您让我收集果品,说只有个把月的时间,不然就没机会了,原来是到时候就要把我吃掉。我还天真地以为找到靠山了,哪知道是主动送货上门还是买一赠一收不上来钱的赔本买卖。我的命可真苦啊!”李宠先前的乐观想法破灭了,忍不住先发了一顿牢骚。
看着李宠故意夸张的苦瓜脸,天鬼有些不耐烦,沉下脸问道:“我现在不是给你和你老大机会了吗?因为你一个破果子,我要舍掉两个份额,我才赔本呢!这个机会你到底要还是不要?”
李宠见天鬼语气坚决没有转圜的余地,如果连这个机会都放弃了,刚才那份鬼粮可就白瞎了,赶紧答应:“要!不要白不要!您划下道儿来吧!”
天鬼用难以割舍的眼神再次打量了一下李宠和公子白,仿佛一头饥饿的狼硬是忍着不吃到口的肥肉一样叹了口气说道:“事关生死,由不得你小子!遇到劫难只有两种方法,一是应劫,二是躲劫。所谓应劫就是凭自己的实力和运气在天地灵气转换的关键阶段抵抗因此产生的着落在自己身上的好事或者坏事;所谓躲劫就是寻找福地洞天隐藏自己的气息,用躲避的方式让自身关系的气运发挥不了作用,因此造成劫难的再变化,将自己置身事外。根据我这么多年的经验,应劫的人碰到的都是坏事,就算能顶过坏事,最后在天鬼的作用下就算不死也得落下伴随一生的毛病。所以给你们一个机会,找个好地方躲起来,只要你们在一个月内不被搅合到劫难里面去,你们就不会有事,如果被搅合进去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李宠作恍然大悟状说:“说一千道一万,只要我俩躲起来就万事大吉了!这个好办,就算不偷渡到其他各界去,在人界就有不少躲进去不愁过日子的洞天福地,躲三五十年老大可能受不了,躲个三五十天应该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李宠还想多提点儿问题,多跟天鬼讲点儿条件,哪知天鬼忽然一挑眉毛伸手抓过李宠,倒提着他的小腿儿像胶皮娃娃一样在头顶轮了两圈,一松手把他投向正在往大厦里走去的公子白。“跟你小子说得够多了!别看我是天鬼,就以为我知道天机,我靠的只是找美食的急切心情和觅食的本能,天机那个东西我不理解,想知道找别人吧。我又发现一个有应劫气息的,急着赶过去,你自求多福吧!平白给你个机会,不摔你一下怎么能过瘾呢!哈、哈、哈……”天鬼的声音逐渐远去,李宠的身躯像块石头一样往公子白砸过去。
经过了两支烟的时间,李宠把和天鬼的对话一字不差地转达给了公子白。公子白听过之后皱起了眉头。这虽然跟和尚和老道版的劫难论有所不同,但却在根本上使他本人有劫难一说成了不争的事实。李宠从天鬼那里套出来的情报是宝贵的,天鬼关于劫难应在一堆人身上的说法与了然失踪留下的偈语相互吻合,再想想困绕自己的噩梦,公子白得出了一个推论:搞不好劫难就应在自己这伙奇怪组合的身上。有了这个想法,到底要不要按天鬼说的去躲劫,一时间还真是不好决定了。
见公子白有所犹豫,李宠凑过去开导说:“老大,这可不是跟谁单挑的问题,这是天地运势转变产生的劫难,不是凭个人的力量可以改变的。应劫的人都是被所谓的不知道有没有的天意给挑出来的倒霉蛋儿,弄好了能逃得一命,享受一点儿不实在的荣华富贵,弄不好就是天地转运的牺牲品,死了都不知道为啥死的。何况还有个就是单挑也挑不过的天鬼在一边打着主意。咱们还是想想往哪里闪是正经的,时间不长,只要躲一个月就OK了,就当出去度假观光了。”
“真的要这样吗?如果了然和商瓷也是应劫的人,我这一躲不是要把厄运让他们担当吗?这可不行!”在没找到了然和商瓷的情况下,公子白不想单独躲起来避祸。
一看公子白的态度,李宠有点儿急,他不是害怕鸡蛋碰石头的胆小鬼,而是另有考虑。“老大,那是货真价实的天鬼,他可不是为了开玩笑才能在人世出现的。你要是不躲劫,一条小命肯定交代了!我陪着你搭上更小的命也无所谓,可你还有父母兄弟要照顾,我还有一个爹没救回来,咱俩都是有牵挂的,活着累还死不起呀!”
李宠的话不无道理,公子白听在耳里脸上动容,每个人的命运都和其他人的命运连在一起,入世越深牵挂就越多。光棍一根烂命一条、一腔血随时可以喷出来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闷了半晌后公子白的语气不那么坚决了。“难道就没有一个既可以躲劫又不妨碍寻找了然和商瓷的办法?”
李宠听见公子白说了活动话,心中高兴,说道:“老大,我相信凭你的智慧,一定可以找出两全其美的办法的。我和天鬼转了半天的脑筋比较累,这种高脑力劳动还是你来负责比较合适。”说罢打了个哈欠,躲进法像里去偷笑了。
“凡是需要动脑筋的事情就都要我来搞,有你这个小鬼当小弟,我的头发想不白都难。”公子白悲哀地挠着一根儿白头发都找不出来的脑袋开始想辙。
辙没想出来,头发却被揪下来一堆。正在郁闷的时候,公子白的手机就响了,看电话号码就知道是跟刘师兄一起去医院的老陈。老陈把刘师兄送进了手术室后在医院的住院处进行了一次全面搜索,结果发现了好几位同事都抱恙在床,按照也在这里住院的钱主任的意思打电话给公子白,让他这个有为青年代表律师事务所组织一次集体探视活动。无论是主任的最高指示,还是出于对同事的私人感情,公子白都要去探病,于是他到财会室打了招呼,带着办公室的一干美少女进行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团购,接着拉着成车的鲜花和营养品按照各个同事的住院地点开始疯狂派送。在送礼送到手抽筋之后,公子白终于完成了探病壮举,内心带着对同事们无法说出来的歉意回到了被他霸占的刘意守的家。
一进门,公子白就发现啸月正把刘意守家超大冰箱里的存货都搬了出来,正在挨个比较选择,一副不知道吃什么好的痛苦表情。
一看公子白回来,啸月把手里拿的熟食冷餐都扔到一边去了,对公子白大叫道:“小白,你可回来了!从中午到现在,我还没选出吃什么呢。替我拿个主意,或者告诉我今天晚上又有饭局的好消息吧!”
公子白望着桌上地下一大堆的食品,从里面随手挑了两只真空包装的北京烤鸭和一大桶香草冰激凌给啸月。“吃这个就好,油水大又败火。”
啸月看了看公子白给他的两样东西,嗓门立刻高了八度。“小白,你太不敬业了,连小孩子都知道,这两样东西放在一起吃会拉肚子拉到天亮的!不会是晚上还有人请客,你不想带我去,故意整我的吧?”
不等公子白回答,李宠跳出来对啸月说:“这些天,你跟着吃蹭饭,吃得脑满肠肥的,又缺乏运动,吃这两样正好减肥!”取笑完啸月后,李宠又说:“再告诉你一个坏消息,头些天一直请我们吃饭的那几个律师都躺到医院里去了,从今天起至少有一个月都不会有饭局,而且我老大很可能要跑路,出去避风头。这些食品你可要省着吃呢。”
听了李宠的话,啸月不乐意了,扯着脖子用更大的嗓门喊道:“兄弟团结紧紧地,看谁能把咱怎么的!这可是我们的口号,才喊了不到半个月,你们就打算把我弄拉稀了然后跑路,到底安得什么心啊?”
公子白伸出两只手,才把啸月张大的嘴给捂严实了。“啸月大哥,你不要可嗓门喊了,没看见墙皮都让你震掉了吗?过一会儿邻居该投诉扰民了。”
“你不把话跟我说明白,我就用狮子吼来对付你!”啸月掰开了公子白的双手,张大了嘴巴作势,旋即被李宠丢过来的一颗苹果和两块大年糕给堵得满满的。
偷袭得手后的李宠故意气啸月道:“狮子吼,你哪里懂这么高深的功夫,充其量会野狼嚎罢了,不要在这里装大瓣蒜了!”
公子白帮啸月从嘴里掏出了苹果和年糕,阻止了啸月下一步的“寻仇”行动,很正经对啸月说了同事蒙难和李宠巧遇天鬼的前后始末。啸月听说后,不顾他未到口的晚饭和与李宠间的“仇恨”,拧起眉毛发起愁来。天鬼的出现,是一个难以推翻的预兆,真的有大劫即将出现了。不管了然和商瓷是否真是应劫的人,公子白和李宠肯定是和劫难拉上了关系。如果让他们应劫,且不说能不能安然度过未知的劫难,劫难之后来索命觅食的天鬼更是啸月的老爸碰上也讨不得好的硬角色。
在屋子里转了N圈之后,啸月憋出了一句话:“动脑筋的事,如果跟打仗挨边我还可以应付,其他的事就不灵光了。我们都是当局者迷,不如去找一个智商够高的旁观者来指点一下。”
“有道理,老大他的智商很高,可是一心挂着了然和商瓷,难以提升到超脱局外的高度去。”李宠对啸月半天才憋出的这句话含有的建设性表示高度肯定。
“看你俩的表情,一定是想让我去找方圆五百里内最有智慧的那位大仙去挨雷劈对吗?”一看李宠和啸月的嘴脸,公子白就知道这二位想要把他送到关键时刻可以救他的命,美丽和智慧并重,温柔和火暴还不确定的司徒焱焱大仙那里去受教。
“老大果然智慧过人!”“小白觉悟甚高!”李宠和啸月齐齐点头露出心有灵犀的表情,公子白的下一步行动就这样被民主地敲定了。
三仙庙的秘密空间里,司徒焱焱面对着一脸愁容的公子白,关切地问道:“以前谈笑生死的公子白,为什么会愁眉苦脸呢?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啊!”
“以前和这次不一样,这次完全是没有头绪的一团乱麻。先是无端的噩梦,接着发生的现实与噩梦的预兆几乎一致,中间穿插着和尚道士的神秘预言。本来我都当成了耳边风,一心寻找了然和商瓷的下落。谁知半途又出了天鬼。天鬼出,大劫现,一下子把我不相信的事件变成了事实。现在,我的心非常乱,对任何事都难以有个冷静的判断。”公子白说出了自己的苦恼,又把发噩梦开始直到眼下的境况详细讲给司徒焱焱听。
“天鬼现世必有大劫,天鬼只会跟上应劫的人。天鬼说这次劫难跟多人有关,然而了然和商瓷的失踪与天鬼无关,了然留下的佛泪,商瓷留下的神迹又都印证了遭受了劫难。事情真的是扑朔迷离呀!”司徒焱焱的脑子转了几圈,得出了跟公子白一样的结论。
啸月的性子急话语直,最见不得闷葫芦,不等司徒焱焱说完就抢着说:“司徒大仙,就因为事情复杂,小白的心绪不宁,想不出好办法来,我们才来找你指路的。你只得出这个结论来现不出高明,还是提点儿建设性的意见吧!”
换作刚转世成功的司徒焱焱,不等啸月把话说完,早已几个雷把他轰成卷毛狗了。所幸司徒焱焱的修行今非昔比,对啸月的抢话行为没有发火,笑了一下说道:“啸月,你还说公子白,你不是也一样吗!一牵扯到公子白的安危,你也沉不住气了。了然和商瓷的失踪,天鬼的出现,种种迹象都共同指向气运转变的劫难。既然你们找到我,我就给你们个建议,这个劫公子白一定要躲!”
公子白对司徒焱焱的智慧充满自信一直希望能从她这里得到可以突破闷局的指引,可司徒焱焱给出的建议乍听起来与李宠提出的出走避难的建议没有两样,他的脸上立刻露出失望的神色,叹了口气问道:“司徒大仙也让我去躲劫,难道就想不出别的办法了吗?”
司徒焱焱看穿了公子白的心事,不慌不忙地回答道:“我知道你不想逃避,可这次你必须要逃避。妖仙五百年一次的天劫你是见识过的,那只是天地灵气正常运行引发的劫难,其威力难以和天地气运转变产生的劫难相提并论。以你和李宠的实力,抵挡天劫尚且不支,面对威力巨大又不知何时何地是何形状的气运大劫实在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在公在私,我都不希望你们出事。”
“可是了然大师和商瓷都已经出事了!我把他们撂一边不管,自己出去躲灾,这种不讲究的事我可做不出来!”公子白把脑袋一晃作出奋战到底决不退出的模样。
公子白的决绝表情非但没有获得司徒焱焱的赞赏,反而遭来了司徒焱焱的斥责。“问题的关键还在劫难上。你如果应劫,那么劫难就会按照正常的程序发展下去,了然和商瓷这些已经在劫难中出事的人很可能因此在劫难逃,永无脱难之日。如果你躲劫成功,劫难很可能因为缺了你这一环而产生意外的变化,没准了然和商瓷这些劫中之人反因此获得生机。这一点你可想到了?”
被司徒焱焱这一问,公子白到没了言语。不知是被噩梦搞成了神经衰弱,还是让手上的符咒影响了智力,公子白一直都在和难题玩顶牛游戏,尽想着如何正面解决,司徒焱焱这个顺水推舟以退为进的思路在他的思维里从来都没出现过。“如果我去躲劫,劫躲过去了,可了然和商瓷还是出了事怎么整?”公子白心里承认司徒焱焱思维的先进性,嘴上不愿意承认,固执地提出了自己心里最担心的问题来转移话题。
令公子白没想到的是,他这个顾左右而言他的问题,司徒焱焱的脑子里已经拟好了答案。“你和李宠去躲劫,留啸月在这里,带着他的妖狼以及附近的鬼和我们三仙庙的妖军寻找了然和商瓷的下落,等重雾和惊岚恢复了元气也会加入,我们兵分两路相互配合,这你该放心了吧?”
听司徒焱焱说要把啸月留下寻找了然和商瓷,公子白立刻想到了噩梦中的情景和前次啸月被袭击的事情,脑袋晃得像拨浪鼓一样,大声反对:“把啸月留下?我们都约好了兄弟团结紧紧地,这口号还没喊几天呢。不行!我有劫难,他也很可能有劫难,头些日子已经有个满身魔气的暗算过他了,连我的屋子都给烧光了。他要是不躲,我也不躲!”
“我看你真的是脑袋出了毛病!劫难当头就应该当机立断,婆婆妈妈、前怕狼后怕虎的能成什么大事!以前的豪气和胆量都哪去了!”公子白左一个不行右一个不行,把司徒焱焱给惹火了。
公子白是个男人,而且是一个好面子的男人;徒焱焱虽然是转世妖仙可外形还是个女人,而且是一个年方二十的年轻女子;一个男人被一个女人当面斥责,就是脾气再好也会有三分火性。被司徒焱焱一喝,公子白的面子立刻挂不住了,蕴涵在骨子里的豪气一下蹿了出来,一拍桌子挺身站了起来,大声说道:“谁婆婆妈妈了!一想到让我出去躲劫就生气……”
壮怀激烈的公子白没来得及说出他的豪言壮语,司徒焱焱手中电光一闪,三个又大又响的掌心雷就准确无误地轰在他的头上,公子白眼前一黑脖子一歪倒在地上。
第十五章 第二十一节 初入茅山
司徒焱焱突然发难,出乎李宠和啸月的意料。当时,李宠正沉浸在从方怡心手里要来了九颗特制的大号苹果,并且安全存入公子白的私人空间的喜悦之中,啸月更是咧着大嘴入神地欣赏着司徒焱焱如何“教育”公子白。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公子白已经趴在地上不能动了。
确定公子白在掌心雷下陷入深度昏迷后,李宠有点儿火了,冲着司徒焱焱大声说道:“司徒大仙,你的脾气又失控了吗?我不反对你用雷劈老大,只是要求在发雷之前给他个思想准备,这种突然的雷击很容易把老大的智商劈成负数的!”李宠生气是有原因的,以前无论司徒焱焱如何劈公子白都只是给公子白造成形象上的损害,这次居然把公子白劈得不省人事显然是下了狠手。
“司徒大仙,小白是诚心来请你指点的,不是来讨打的,你下手这么狠,有点儿太哪个了吧?”啸月对司徒焱焱这次严重的雷击事件与李宠有同样的感受和想法。
“你们不要着急,有些话只有把他劈昏了才能说。”司徒焱焱挥手摄起地上的公子白,轻轻将他放到空间一侧的软床上。
“神秘到要把老大击昏才可以讲,难道说是某人对老大有特别的想法,想让我们两个从中斡旋……”没等李宠说完,司徒焱焱的掌心雷就在他的头上响起来,结果李宠被他那丰富和超前的想象力所累,继公子白之后第二个晕菜!
“这一会儿你就劈昏了两个,该不是想把我也劈昏吧?”啸月实在搞不懂司徒焱焱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一边说一边找了一个舒服的椅子摆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充分做好了被雷击昏的准备工作。
“啸月,你不要胡闹。公子白和李宠形影不离,他们不能分开要一起躲劫。我把他们弄昏一方面是方便将他们送走,另一方面是有特别的话要向你单独交代。了然和商瓷的失踪,、公子白不断出现的噩梦和神秘的和尚道士,我认为不是巧合……”司徒焱焱单独和啸月谈了半晌后,啸月面色凝重地提起了公子白和李宠离开了三仙庙的秘密空间。
作为旅游胜地的茅山,是道教有名的洞天福地,更因捉鬼降魔的茅山道士而盛名远播,即使到了现代社会,仍然有无数的信徒和游客前来朝圣和游览,端的是香火鼎盛,盛况空前。尽管茅山上道观林立,可是因为游人过多,世俗之气太重,搞得道观内外灵气散乱,真正会法术的茅山道士已经不在道观中清修,只余下普通的道士打理俗务和为数不多的法师坐镇山门。
公子白作为茅山派的弟子,当代掌门清灵子的师弟,对茅山派的了解仅限于清灵子给他提供的一些法术典籍,对派内事务一概不知,压根没踏上过茅山半步。啸月由于身份特殊,随意到人类的宗教场所游览更容易引发人界法师们关于妖界来犯的猜想和恐慌,所以他对茅山派的底细知道的绝对不比公子白多。此时,接受了司徒焱焱交代的重要任务的啸月不但担着被老爸打屁股关黑房的风险上了茅山,更是为如何找到茅山派的正式门徒而苦恼。
按照司徒焱焱的指示,茅山派这种历史悠久的门派一定会有得天独厚的福地来躲避灾难,公子白躲劫的最好去处就是茅山派的福地。于是,啸月就按照司徒焱焱的指示把公子白送了来。啸月要在公子白和李宠醒过来之前把他们交到清灵子手上。啸月带着公子白来到茅山后,才发现一个问题,在如今的茅山里很难发现一个真正的茅山法师。联系不上茅山弟子,想搞个飞符传书又不懂茅山派的符咒,找陈玄帮忙又怕让他笑话,要面子的啸月蹲在山顶的一块石头上抽起闷烟来。好在是深夜,护林员都休息了,否则他又要为野外用火交的罚款而郁闷了。
正为难的时候,啸月忽然感觉到茅山派正殿的方向有一股不强烈但很纯正的法力波动。没错,这是很正宗的茅山派法术。啸月踩灭了烟头,打定了主意:先找一个茅山弟子把公子白扔下,回去对司徒焱焱讲,清灵子出去度假了,找不到他先把公子白交给了他的弟子,然后再让司徒焱焱发个飞符给清灵子,就一切OK,里子面子全都有了。啸月在心里大大称赞了自己一番,直到吹捧得自己双脚离地发飘的时候,才心满意足地跳进了妖力空间远程挪移了过去。
夜半三更,风清云淡,茅山派正殿。茅山派对外名义上的掌门人,清灵子的徒弟一心道人修炼法术完毕,步出大殿。一心在清灵子的徒弟中,武功和法力均属中等水平,但心地单纯为人正直,特别是对茅山派有种近乎狂热的热爱,所以在绝大部分茅山弟子避世静修后,清灵子放心地将大殿交给他来看守。出了大殿,见左右无人,夜色正好,一直没有机会降妖伏魔憋闷在山上的一心忍不住想检验一下自己的修炼成果。一心脚下运力,足尖点地,用了一个简单的提纵术,高挑的身躯立刻凌空而起飞往三丈高的大殿飞檐。夜风袭来,一心道袍飞舞,颇有些仙人的气势。
一心对自己的提纵术很满意,虽然没修炼成飞行的法术,可这招中华传统武学多少也能让他有点儿飞行的感觉。他打算立足檐头后耍几招“一气正心剑”,再试验一下刚炼制出的“谴鬼法旗”灵不灵光。一心的如意算盘打得叮当响,可惜事与愿违,偏偏他今晚就没有独自显摆的好命。他的脚尖刚触到屋檐上的琉璃瓦,在正上方的天空中出现了一道暗蓝色的空间出口,从出口里面落下一团人影。在一心做出反应之前,人影已经砸了下来,不偏不倚与这位被道观里的普通道士和众多香客信徒尊为神人的一心道人撞了个满怀,接着一心脚下一滑,与空中落下的这个人一起从屋檐上摔了下来。
以一心的修为,从三丈高的屋檐上摔下来,在下落途中完全可以用武功或使法术调整身体,无论如何都会平安着陆。无奈这个从天上掉下来的家伙撞上他以后,好像熟睡方醒搞不清状况的婴儿一样伸手胡乱地抓了几把,其中一下正桶在他软肋上的痒处。于是乎,一心道人开怀大笑着摔到了青石地面上,直到肚子上承受了神秘人影下落的冲力后才非常突兀地停住了笑声。一心的笑声刚停,从天空中还未关闭的空间出口里跟着传来了上气不接下气的笑声。
一心看得出天空中的空间出口是妖族所为,以为有妖族来踢茅山派的场子,当下顾不得隐隐作痛的肚子,一手抽出了腰间的法剑凝神戒备,一手暗扣着求援的飞符作好了应战和求援的准备。
一心正要叫阵,啸月的声音从空间出口里传了出来。“你这个小道士,本来我是要把人放到房檐上就收工的,谁知道你放着下面的石板路不走,突然蹿上来乘凉。撞你的是你们茅山派的长辈,你要是觉得摔得冤枉,让下面这小子教你两手作补偿吧!”
啸月不管下面的一心道人如何反应,又转向刚从地上爬起来,瞪着眼睛找北的人说道:“小白,本来是想把你交给清灵子的,可我找遍了茅山都找不到他,只好把你放在这里了。你在这里等着,等我回去让司徒焱焱跟清灵子联系一下,让你的师兄来接你!”
公子白虽然一时还找不到北,但已经想到他被击昏后司徒焱焱和啸月一定背着他做了安排,当即对着空间出口大喊道:“死啸月!你居然背着兄弟和女人勾结,你们到底有什么阴谋?赶快带我回去,我已经够多麻烦了,不想把麻烦带给茅山派!”
“你还是在这老实地等着吧!清灵子很快会到。司徒大仙交代了,你的任务是安心躲劫,其他的事情由她和我负责。你刚才高空坠落姿势很差,没有水准,多亏了这位道长才保全了你的臀部,你可得好好感谢一下!”
“我摔得没水准还不是怨你!从那么高把我往下扔,还专门挑我要醒没醒的时候。要是摔你,你也迷糊!你们俩想把我扔在这,那得看我配合不配合,我要是愿意现在就可以回去!”啸月的回答让公子白非常不爽,但公子白并不害怕,有妖力空间在他随时可以回到S市,继续寻找了然和商瓷失踪的真相。
“你是说妖力空间吧!你别忘了,你的妖力空间是我爸给的,更是由我设计和建设的,作为半个所有人和主创设计师,在你的空间里多加一个锁不是什么难事。从现在开始一个月内,你是用不了妖力空间的!不信,你就试试!”啸月躲在自己的空间里和公子白斗嘴。
公子白当然不信啸月的话,可试了之后发现啸月没有说谎,他的妖力空间不但没有应手而开,而且还把用来开门的手指弄得又酸又麻。“太卑鄙了!这么绝的招数一定是司徒焱焱想出来的,等我回去一定找她算帐!”公子白嘴上发狠,心里明白,这次要想回去,除了用火车、汽车、飞机一类的传统交通工具外,是没有捷径可以走了。
“如果你还想找司徒大仙挨雷劈,我是没有意见。但一定要等到一个月以后!我把你常用的家什都搬了出来,打了包在这里你接好了。你在这找个好地方藏好了,艰苦几天,等到了日子我来接你,再请你上饭店!”啸月交代完,不再停留,信手丢了个包裹下去就关了妖力空间离开了。
一个超大的军用背包从啸月的妖力空间里砸了下来,落在公子白的脚边。背包里面塞得鼓鼓囊囊,被褥、牙具、毛巾、香烟、啤酒、压缩干粮、手机、各种符咒、笔记本电脑、DVD光盘等从生活到娱乐、战斗的物件一应俱全。别说到茅山派小住,就算是到无人荒岛去露营也够支撑一个月的。这么细心的安排,估计不是啸月这种吃饭都要等现成的粗线条能做出来的,难道说是她?公子白看着背包有点儿想入非非了!(作者:公子白不是情圣或者采花大盗,至今连正式的女朋友都没有,对某个美女有点儿想法也是可以理解的。公子白:这都怪作者,净让我打仗,没给我安排恋爱时间,不然我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还胡思乱想!)
公子白和啸月在这边又吆喝又空投的,可把一心道长给气坏了。怎么说这里也是茅山派的正殿,他也是这里说了算的。在这里捣乱已经很不像话了,居然拿他当了减震弹簧之后又当成空气,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也不可忍!啸月关了妖力空间逃走,一心没有办法追击,只有把留下来正在把背包往肩上扛的公子白作为发泄目标了。
“你是什么人?胆敢夜闯茅山派正殿袭击茅山弟子?”夜深了,一心没有惊动其他普通的道士,决定亲自摆平公子白,晃着法剑逼向公子白。
“这个大殿和我在网上看的图片一样,这里真是茅山派。这回算是身临其境了。”公子白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安慰了一下自己,才转身对一心说道:“你问我是什么人,这里是茅山派,我就是自己人了!”
“你夜闯茅山派,在正殿前与妖族胡闹、伤害本道长,还说是自己人?赶快束手就擒说明来意,不然就别怪本道长出手无情了!”心里有气的一心根本不吃公子白这一套。
“我不是故意跟你套近乎,吃亏一点儿讲我是茅山派的三十四代弟子,清灵子是我的师兄,你叫他出来问一问就知道了!”面对年过四十的一心,公子白不知道该管他叫师兄还是师叔,只有先报出自己的辈份。
别看一心四十多了,他只是清灵子的徒弟,茅山派第三十五代弟子。公子白说是清灵子的师弟岂不成了他的师叔,他平时很少见清灵子,不知道公子白的事情,以为公子白故意占他的便宜,公子白不报辈份还好一点儿报了辈份他的火就更大了。“少在那里胡言乱语,我在茅山派三十多年,从未见师父那辈上有你这样的人,更没听师父提起过。定要讲你拿下,交给师父处理!”从公子白出现起,一心就憋着火,又知道公子白跟妖族有关系,没把公子白的话当真,扬手发了一道定身符过去。
“没见过、没听过不等于没有!难道你见过祖师爷听过他讲话你才信仰他的吗?”公子白的嘴上不饶人,手上不闲着,身形微动,在定身符发出功效前把它收进了手里。
“这张符炼制得非常好,留着有用。”当着一心的面,公子白把定身符折了折塞进他的背包里。
一心又惊又怒,当下又发了十几张各式符咒,结果都被公子白破的破收的收。公子白收符的手法是像茅山派,可躲闪行进的身法和速度却是标准的妖狼族风格,这就让一心更加怀疑他的身份,在心里认定他是一个偷学了茅山秘法的妖人。
“一气贯苍穹,心正剑有灵!”对付一个妖人不用有太多顾忌,一心展开一气正心剑,虽然不是削铁如泥但绝对吹毛断刃的青钢法剑在一心手中幻起剑气和灵气相纠缠的剑花,当头罩向公子白。
“当真是茅山弟子,这一手使得好剑,不管是武者还是鬼妖都可以砍。这位师侄的符法平常,原来是精于此道。若是早生一百年二百年的可是大有用武之地呀!”公子白从一心的话里听出他是师兄清灵子的弟子,放心地装起长辈来。
这套剑法一心连了整整三十年,下了苦功,在他的剑击下,公子白就不那么轻松了。在找不出破绽还击的情况下,公子白不能用强力法术轰一心,因为那样不但会误伤他还可能把正殿这名胜古迹给毁了;更不能用长刀翠玉毁了他的法剑,因为道士的法剑都是花了大量的心血和时间炼制的,是护身降魔的法器也是身份和荣誉的象征。左右为难之下,公子白在飘荡激扬的剑气下愈显狼狈,头发掉了一撮,衣服破了好多口子,胳膊上还多了一道寸许的伤口。
“小李,你都醒了,为啥还不出来?明知道我不能下狠手,还在那里看笑话。再不出来,我发飚了!弄坏了东西我可不赔!”公子白知道自己是吃亏在不懂茅山派剑法,没法拆招破式,只得招呼李宠出来帮忙。
“活该,谁让你只研究整我的法术,不学习茅山派的武功,现在知道单靠妖狼那点儿生物本能不行了吧?你休息,这里交给我就行了!”李宠在法像里答应了一声,突然出现在一心面前。
一心见公子白在自己剑下左拙右支,正要加紧攻势,突然在公子白身上爆出一团鬼影顺着他的剑势欺到了面前。惊疑之下,一心赶紧加强了剑上的灵气回剑自保。可是无论他如何变换剑势,这团鬼影都可事先预知他的剑招,始终悬浮在他面前三尺。一心自知在剑势上占不到便宜,低喝一声身影暴退到两丈之外,收了法剑张开了新炼制的谴鬼法旗,同时发出了求援的飞符。
谴鬼法旗是茅山派用来镇压差遣鬼魂的法器,一经展开立刻有杏黄色的毫光护住了一心本身,同时也罩住了李宠的身形。“旗展群鬼慑,旗指冤魂从!”一心手掐法诀催动法旗,希望将面前的鬼魂震伏。
如果李宠是一般的鬼魂,那怕是凶狠的厉鬼,早已被一心的法旗收服。可李宠本就是茅山派秘法造就的灵鬼,天下间再没有比他更熟悉茅山法术的鬼了,一心的法旗的光芒射在他身上不但没有预想的效果,而且李宠还作舒服状伸了一个心满意足的懒腰。
“你这个小道士,法术不赖,剑术出众,就是有眼不识前辈,连本门的灵鬼都看不出来,当真要惩戒一下!起!”李宠为了替公子白挽回面子,在破解一心剑势的时候就在他身上做了手脚,趁着震惊的一心还没回神,潇洒地打了个响指,一心就被平地刮起的一阵阴风送上了三丈高空,接着全身僵硬地摔了下来。
在一心快落地的时候,李宠放松了法术控制。一心的手脚恢复自由,凭着过硬的身手避免了全方位着陆的狼狈情况。惊魂甫定后,一心才看清在他面前悬浮的童鬼果然不是一般的凶魂厉鬼,特有的灵光和灵体颜色都表明确是灵鬼无疑。于是,在一心的脸上出现了与陈玄第一次见到李宠时一样的表情,可他到底比陈玄老成,没有张口乱喊师爷。
“以前茅山派可不是这样子的,我们在这里这么搞,早杀出几十个高手来围观了。看样子,不是得传道统的弟子太少,就是都躲清闲去了。”见到一心的表情,李宠知道无论如何他都不会继续出手了,就扯了些闲话,反正只要在清灵子到来之前这个道长不在喊打喊杀就成了。
“弟子是茅山三十五代弟子一心,奉命留守正殿处理俗务。前辈是本派灵鬼,现身来此必有要事,门规所限弟子无权处理灵鬼的要求,就等师父他老人家来再作主张吧!”一心报完了辈份名号后,就肃立在一边等待清灵子的出现,看样子刚才的飞符就是发给清灵子的。
“你是留守弟子,刚才这套剑法着实厉害,不知道叫什么名字?还有,刚才我掉下来的时候砸了你一下,实在是抱歉!”公子白见一心不再出手,赶紧走过来套近乎拉交情。事到如今,被断了后路的他只得接受了司徒焱焱的建议,在这里躲劫。既然是住在茅山派里,不取得茅山弟子的支持和认同怎么行,公子白决定趁这个机会和茅山弟子打成一片,能被委任留守正殿的一心他怎么会放过呢?
一心承认了李宠的身份,对公子白的身份却不敢苟同,碍于李宠的面子只得冷淡地回答道:“既然是误会就不必挂怀。刚才贫道使的是茅山派的一气正心剑!”
不给公子白面子,就是不给李宠面子,李宠见一心对公子白不大恭敬,当然要装出前辈的嘴脸来整治他。“一心,茅山弟子的法剑多是木剑,为的是警醒茅山弟子不得依仗法术欺凌弱小擅造杀孽,只有经过入世修行道心坚定的弟子才可以使用金属法剑。你不过是留守弟子,尚不能入世修行,竟敢手持如此锋利的青钢法剑,这是何道理?茅山派的门规怎么败坏到如此地步!”李宠不是随便找茬,茅山派确实有此门规,就算是李宠的老爸绝尘在当时入世修行名震大江南北的时候,也是手持桃木法剑自律自省,一天也没用过钢剑。
李宠的责难,让一心对他的最后一点儿怀疑都没有了,赶紧垂下头回答说:“前辈说得是,只是弟子情况特殊……”
“特殊到看到谁都可以用剑去砍是吧?”李宠故意抢过话头责问,看着一心着急的样子,对公子白作了一个鬼脸,暗示他是在给老大出气,公子白着得意地在一边看他如何往下表演。
“事情不是这样子的,实在是……”一心从小就入茅山派修道,心地单纯,而且深受茅山派尊重长辈一类传统理念的熏染,见李宠发怒,有些不知所措。
不待一心回答,正殿顶上飘下一道人影,人未达声先至:“这是谁呀?大半夜的出来逃难还有心情为难我的徒弟,是不是想让我收他的住宿费啊?”来者在公子白面前站定后,才看出非是旁人,正是茅山派真正的掌门人清灵子。
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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