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牢骚归牢骚,咱们说点儿正经的吧,”刘敬义脸上严肃起来,在烟缸里掐灭了烟头:“按照今天会议上这个新的部署、赵局长已经把市局刑侦大队的主要力量几乎全部抽调走了,包括魏虎臣,只给我留下了小张,这小伙子很机灵也很能干,我就让他跟你们一起去继续查案,再加上原来从市局办公室下放到刑侦队的李耀东;人手还不够的话我再想办法,另外把我的专车拨给你们使用,还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跟我说;还有、我已经跟魏虎臣打了招呼,要求他在专案组尽量和你们协作,互通信息,总之、我希望你们的调查不要停止,再困难也要坚持下去!”
“谢谢你,刘局长,您放心吧,我们不会放弃的。”周源和定国都站起身来,紧紧地握了握刘敬义的手。
下午快五点的时候,小张从外面赶回来了。他擦了一下脸上的汗珠,告诉周源和定国:他已经从市电信局查到了那个在六月十二日上午十点半左右打到红光水泥厂办公室、询问朱喜贵是否到厂上班的电话。
“嗯,就是这个号码,”小张掏出笔记本翻开,指着其中一页说道:“我从电信局的资料里查到,这个号码的电话,是位于市中心的府街和药王街交叉路口附近一家茶馆里头的电话,这家茶馆的名字叫做‘长兴茶馆’。”
“太好了!我们明天一早就去暗访。”周源高兴地拍了拍助手的肩膀。
“还有、前几天你让我们去访查氯胺酮的来源,刑侦队也派人去了南充市卫生局医药管理处,查到了一些信息。根据卫生局的介绍,氯胺酮复合剂类的药品主要是由市医药批发公司做一级经销,定期批发给市场上的零售药店和市县乡的各级医院、兽医站等二级单位。”小张说着坐了下来、端起一个茶缸喝水。
“看来很多人,像医生、护士、兽医,还有医院和药店的药剂师,都有接触与获得氯胺酮复合剂的可能。”定国推测起来。
“这些信息还不足够——”周源皱起了眉头:“还记得吗?我们从吉庆街27号徐建国房间里的剩酒剩菜里只检测出了迷药——事先炮制好的曼陀罗花粉,并没有发现氯胺酮的成分;然而在他的血样里却检测出了大剂量的氯胺酮,那这种氯胺酮是怎么进入他的身体的呢?是融入饮水中?还是被注射入体内的?所以我们还得再去一趟医药公司。”
周源说着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机,叫来了正在楼下局长办公室的李耀东、一个身材高大、浓眉大眼、籍贯为山东的小伙儿。
“来吧,咱们一起开个短会,把明后两天的侦查工作商量布置一下。”周源拿出一个本子打开。
“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这三个案子虽然受害人、作案地点和作案手法看上去都不相同,但它们之间极有可能存在有重要的相互关联,只要我们查清楚一个,就很可能顺势破解了其他。下一步我们的侦查任务是下面几项: 第一,我和小张明天上午去查这个电话所在的长兴茶馆,作案嫌疑人正是在事发当日从这家茶馆打了电话到水泥厂确认朱喜贵当晚是否会上夜班; 第二,调查完茶馆之后,我和小张再去市医药批发公司,追查通过其购入氯胺酮复合剂的使用单位和相关人员; 第三,定国和小李负责去追查捆绑几个受害人的那种麻绳和尼龙绳,特别是捆绑徐建国和顾峰的那种绳子,可能要从市工商局开始、查找织绳厂和批发商,进而追查购买这种麻绳的零售商店。”
双林奇案录第二部之五行连环案
作者: 八峰
第二十四节
六月十五日、上午十点半,一身便衣的周源和小张骑自行车来到了南充老城中心地带、府街和药王街交叉路口的附近,很快就找到了长兴茶馆。两人在路边停好车,掀开竹帘走进了茶馆略显阴暗却十分宽敞的店堂里。
茶市才刚刚开张,诺大的店堂里只有寥寥几位顾客,显得十分空旷。
一个二十多岁、眉清目秀的堂倌儿立刻迎上前来。小张掏出证件给他看了一下,说明了来意。年轻的堂倌儿马上带领二人来到了靠近后面茶炉水房的一张朱漆柜台跟前,台面上果然有一部黑色的拨号电话机。
“我们想了解一下,六月十一日上午十点四十分左右、有谁用这部机子打过电话?”周源看着小伙子问道。
“嗯,六月十一号上午?我那个时候正在前堂招呼几个客人,没有注意到这边,不晓得哪个打了电话,不过王师傅一直在柜台这边收银,他可能还记得。”小伙子用手指了指坐在柜台后面的一角,一个身穿白色圆领汗衫、带着黑边眼镜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椅子上翻看着账簿,手里还摇着一把蒲扇。
周源和小张转而向王师傅问起了当日的情况。
“哦,都过了几天了,让我想一哈儿啊,”听说警察们打听情况,收银师傅连忙站起来、用手扶了一下眼镜,低头沉吟了一会儿,“嗯,那天上午茶馆过了十点钟才开门,来喝茶的客人也不多,大概是过了十点半吧,我记得是有一个客人到柜台这边来打过电话,他蛮客气的,问我能不能用柜台上的机子打个电话,我说可以、但是要收八分钱,他就掏出一角钱给我,说屋里有点急事要打个电话,我就让他打了。”
“哦,那你听到这个人打电话时说了些什么吗?”周源问道。
“没有,”王师傅摇摇头,“他站在柜台那一边背到我打的电话,声音也不大,我在这边对账,听不到。”
“嗯,那这个人长得什么样子?说话是什么口音?请你仔细想一想告诉我们。”周源接着问道。
“是个男的,年轻人、二三十岁吧,个子矮矮的,不胖也不瘦,戴了个帽子和一副茶色眼镜,说话嘛,就是本地的口音、南充人。”王师傅想了想回答说。
“他是独自一人进来喝茶的吗?有没有其他人跟他在一起?”周源追问道。
“哦,有咧,他打完电话、谢了我,就回到他那边的桌子上去了,我瞥了一眼,看到有个男的、块头蛮大,坐在那儿跟他一起喝茶。”王师傅补充道。
“大块头?”周源眼睛一亮,“他是个什么样子?”
“我隔得远,又是侧面,看不清楚他的样子,但是他坐在那儿,跟打电话的那个人一比,就显得又高又壮咧,年纪也不大、二十几岁嘛。”
“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离开茶馆的?出门后朝哪边走了?”
“这个我就不晓得了,我这边也很忙,基本上从来都不注意客人啥子时候离开。”账房师傅摇摇头。
最后、周源又请王师傅把那个打电话的人和他的同伴身上所穿的衣服鞋子等细节尽可能详细地描述了一遍。
离开了长兴茶馆,两人又骑车来到了南充市医药批发公司,找到了负责销售的副经理钱丰。
“钱经理,我们从卫生局医药管理处了解到,氯胺酮复合剂这一类麻醉药品是通过你们公司向全市有关医疗单位和零售药店批发售出,我们需要知道有哪些这样的二级单位,以及此类药品是如何通过它们到达消费者手中的,也包括向医院这样的二级单位。”周源开门见山地说明了来意。
“哦,两位请坐,喝点茶。”钱丰手脚麻利地拿起热水瓶、给两个便衣警察冲泡了绿茶,房间里顿时升起一股淡淡的幽香。
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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