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一定是趁玄明不在西厢房里的时候,偷偷在他的茶水中下了催眠药,令小道士睡死之后,才按照预先的计划杀死了老道人,这应该是个经过长期谋划和精心准备的行动。” 周源点燃一支香烟,吸了一口说道。
“那动机呢?元清老道这么一个德高望重的老者,这青莲镇十里八乡的人都众口皆碑,谁又会想要加害这样一位老人呢,何况采用如此残忍的手段!?”王翰愤愤不平地说道。
“是啊,从现场的惨况来看,很像是报复杀人,可是为什么要如此残忍地杀害元清道长这样一位受人尊敬的老人呢?”定国也摇头说道。
“一定是有动机的,” 周源两眼盯着窗外天空上越积越厚的灰暗浮云,轻声地喃喃自语:“只不过我们还没有找到而已。”
这时桌上的电话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铃声。
“喂,是我,” 熊局长拿起了听筒,两分钟后他放下电话,对王翰和周文二人拱手说道:“对不起哦,局里要我马上赶回去参加一个重要会议,省厅还来了人,马上就得走,王队长就留在这里和你们一起查案,拜托了!我明天开完会就赶回来。”
双林奇案录第一部之白玉拂尘
作者: 八峰
第五节
晚饭前,周源让派出所所长老向找来了镇长吴永芳,向他了解元清道长的情况。
“元清道长是咱们这儿本地人吗?” 周源向刚刚落座的镇长问道。
“不是,他是湖南人,四川话都说不来咧。” 吴镇长摇头笑了起来。
“哦,湖南人?你是怎么知道的呢?”周源追问道。
“他说话那个湘西的口音重,他自己也跟我说过咧,元清喜欢吃辣,比我们四川人还要厉害!但不喜欢麻辣,特别喜欢那个浏阳豆豉,以前我每次到县城去,他都要我帮他买一瓶。”吴镇长笑着解释道。
“哦,那元清道长是什么时候来到青莲镇的长生道观里的?有多久了?”周源又问道。
“好像是六三年或者六四年吧?就是闹饥荒的最后那一年,差不多也有二十年了。”吴镇长想了想回答道。
“哦?这么久了,那在来此地之前,他在哪里呢?”
“听说他以前在鹤鸣山上清宫那边修法布道,后来长生观原来的主持去世了,元清道长就到了我们这边,具体的就不晓得了。”
“哦,原来老道士在这里已经这么久了,那他会不会跟这镇上什么人结下过仇怨?遭到仇家报复呢?比方说在文革期间?” 周源又问道。
“应该不会,” 吴镇长认真想了想、摇摇头说:“文革期间,元清老道被县里来的造反派多次殴打批斗,道观也被查封,还被下放到水库劳动改造,但他从来都没有跟任何人争斗过,他待人随和、识得草药、又懂些医术,经常帮镇上的乡亲们看看病。这样一个仁慈行善的道人怎么会与人结下仇怨?招致那么残忍的报复呢?”
“是啊,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才能招来如此恶毒残忍的报复呢?”周源自言自语地说道,他站起身来,慢慢走到办公室靠墙的竹编书架跟前,看着上面摆满的各种书籍,随手拿起了一本《林海雪原》【3】。突然间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低下头又陷入了沉思。
晚饭后,周源与定国回到了镇上的客栈,县公安局派人送来了一个卷宗,里面是关于长生道观和元清道长的资料。定国感到有些头痛,洗完澡后便先睡了。
周源给自己泡了一盏清茶, 点燃一支香烟,坐在灯下仔细翻阅起来。
根据这份大邑县人民政府宗教管理部门和县公安局户政科档案室的记载,元清道长的俗家姓名叫杨宗山,湖南益阳人,民国九年(1918年)出生。 他念过私塾,从小与父母在乡间务农,后来在湖南武陵的紫霞观出家为道,抗日战争中为避战乱、于民国三十年西入四川,先是在青城山常道观里修行,后来又在川西鹤鸣山上清宫、千佛山圆觉洞等道观里修法布道; 一九六三年,青莲镇长生观原先的主持宣诚法师羽化之后,元清便来到了青莲镇,在长生观做了住持。 文化大革命期间,道观被查封,元清也被下放到青莲镇杨店村进行劳动改造,直到粉碎四人帮后、一九七七年才回到长生观里,重续了三清香火。
看着茶几上摊开的几十张从长生观元清道长被害现场拍摄的照片,周源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他站起来穿上外衣走出客房,掩好门后匆匆下楼,出了客栈大门快步朝镇派出所走去。
在派出所值夜的办公室里,他要通了省公安厅值班室的电话,找到了刚刚调到省厅刑侦局的石晓峰,把青莲镇长生观发生的元清道长被害一案扼要地告诉了他,让石晓峰立刻以紧急方式联系湖南省公安厅。
大约一小时后,石晓峰打回来电话,告诉周源已经把长生观元清道长被害一案的简况与索取相关资料的要求电传给了湖南省公安厅,请求湖南省公安厅的同事协助调查元清道长早期的背景情况。
双林奇案录第一部之白玉拂尘
作者: 八峰
第六节
翌日清晨,周源和定国洗漱完毕,下楼来到客栈里不大的餐厅,殷勤的老板娘立刻给二人端上来了早餐: 一碟香油榨菜,一盘油炸花生米,四个肉末粉丝包子,两个卤鸡蛋和两碗桂花米粥。
吃完可口的早点,两人坐在客栈门口庭院里的青石圆桌旁喝着淡淡的花茶,院子里一株石榴树花正开得茂盛,枝叶翠绿,花容娇艳,红绿相间,令人赏心悦目。
这时王翰匆匆走进了客栈大门,他神情有些紧张,坐下喝了口茶,便小声对周文二人说道:“刚刚接到镇委会报告,镇子东边的一个村民张宝贵死了,怀疑是被人下了毒,我想请你们一起去看看!”
“哦?又是一桩谋杀案?那好、我们也正要出发,马上走吧。”周源站起来背上挎包,三个人离开客栈,向镇子东面匆匆走去。
“这个张宝贵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周源一边走一边问道。
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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