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问蒋福珍时,她说自己前天晚上八点从表姐家里回来以后就没有再出去过,也没有见到曹庆魁,大概十一点钟的时候就上床睡觉了。
“你什么时候染的头发?” 周源突然问道。
“嗯,一周以前。” 蒋福珍有些诧异地瞥了侦探一眼、想了想答道。
讯问完曹蒋二人之后,周源又让人找来了曾亲眼看见曹庆魁推着自行车从村外回来的目击证人、家住在镇西的孟二槐,一个体格精瘦、有些驼背的农民工。他再次向警察们描述了一番当时的情景:凌晨五点左右、他早起去给镇南工地送菜的时候、看到曹庆魁推着一辆自行车从村外回来、然后把车子推进了自己的院子。
“他当时看见你了吗?”周源问道。
“没得,他当时慌慌张张咧,推着车子就进了门,好像没有看到我从北边的巷子口过来。”孟二槐说道。
“当时你就看见他一个人吗?有没有其他人跟他一起?”周源又问。
“没有,就是他自己。” 农民工十分肯定地答道。
讯问完毕后,周源对小赵嘱咐道:“你马上和派出所的人一起去油麻村刘老四家里核实一下曹庆魁的说辞,特别是他到那里和凌晨离开的时间,然后再去镇南工地核实孟二槐早上送菜的情况。”
安排完毕、周源和定国又在派出所民警的陪同下来到曹庆魁和蒋福珍的家中,里里外外仔细地搜查了一番。
双林奇案录第一部之云南山茶花
作者: 八峰
第九节
忙碌了半天,周源、定国和吴茂森回到了十陵镇派出所所长老焦的办公室。焦所长热情地招呼三人坐下,又拿出珍藏的茉莉花茶给三人冲泡、斟满茶杯。
“怎么样?你们审得如何?” 焦所长关心地问道。
“有意思,曹庆魁承认路过破庙、偷了自行车和手拎包,但他坚决否认杀了张红军,而且还说从来就不认识这个人。”定国点燃一支烟说道。
“哼,罪犯嘛——总是会否认自己犯下的罪行,这两个顽固的家伙!不过再抵赖也没有用,我们已经掌握了他们作案的基本证据!”吴茂森颇不甘心地说道。
“从现在掌握的证据来看,曹庆魁和蒋福珍不太可能是杀害张红军的凶手。” 周源端起茶杯啜了口热茶、不以为然地说道。
“哦?你根据什么说不会是此二人作案的呢?”吴茂森强忍着心里的不快,看着周源反问道。
周源放下茶杯:“就目前掌握的情况来说,主要有四个疑点:第一是曹庆魁和张红军根本互不相识,此二人完全没有交集,张红军为什么会深更半夜骑车穿过大半个成都到这个破庙里来见这样一个人?曹庆魁杀死张红军的动机是什么?如果说是为了敲诈,张红军已经给了他钱为什么还要杀人?为什么还要费那么大劲把张红军手脚反背捆绑起来?还有、如果是为了钱财,他为什么不拿走张红军口袋里的钱包和手表?第二,曹庆魁身高和鞋码虽然与我们根据在破庙中发现的痕迹所估计的凶手之一特征差不多,但他身体十分消瘦,一看就是个被酒色掏空的人,根本无法把身体壮实、体重一百近六十斤的张红军打到、还将其手脚反绑捆成那个样子;第三,就是这把从曹身上搜出来的弹簧刀——看上去的确是一把薄刃尖刀,但在普通的放大镜下也能看到其尖部刃口上有几处断口和卷刃,这样一把刀是不可能切出张红军右侧脖颈上被割断的动脉创口处那样平滑的截面的;第四,如果真像曹庆魁所说——昨夜一直在油麻村刘老四家里打牌到凌晨四点半钟,那么他就有事发时不在现场的证据,因为法医鉴定的死亡时间是夜里十二点至十二点半之间。至于蒋福珍,”
周源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早上五点多看到曹庆魁的目击者并没有看到她和曹庆魁一起从外面回来,而且我们也没有发现她有能与现场发现的女子鞋印底纹吻合的鞋子; 另外、蒋福珍的头发丝比较粗,而且在一周之前就被她染成了深红的栗色,而我们在破庙里地面上发现的发丝相对更细、而且是没有被染过的青黑色。”
周源话音刚刚落地,小赵和派出所的一个民警走进来了,他们带回了相关人证的核实结果:原来曹庆魁的确是当天晚上九点四十分左右到了油麻村刘老四家里打牌赌博,中途他除了上厕所短暂地离开了牌桌两次,一直在刘老四家里赌牌打到凌晨四点半过了才离开;而镇南工地的负责人也证实,孟二槐的确是在早晨五点一刻左右送了菜过来。
听到小赵核实的结果,吴茂森脸色发青、神情沮丧地坐进椅子里。
周源走过来,拍了拍刑侦队副队长厚实的肩膀、轻轻地对他说:“干咱们这一行,你可以尽情地推测,做出各种猜想假设,但是必须对每一种推测和假设都进行严格认真的核实与查证,找到支持它们的足够证据,否则就只是空洞无用的猜想,可以讲成故事,但是破不了案子。”
下午天擦黑以后,警察们拖着疲惫的身体返回了市公安局。 吴茂森径直去了局长办公室进行汇报,周源和定国则来到刑侦处办公室。
到底了
Hot Deals
All Deal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