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天、也即案发后的第四天,十二月十九日清早,周源和定国刚刚洗漱完毕,桌上的电话铃声急促响起, 原来是市公安局值班警官打来的,他告诉二人:西城区公安分局清晨六点半接到报告,有早起晨练的居民在望江楼公园东南的府南河边的蒿草丛里发现了一具漂浮的男尸,分局民警赶到后已打捞起尸体,经过初步鉴定确认死者是金马街上‘玉靖轩’古玩店的老板赵新田,尸体身上并无任何明显伤痕,无法断定是他杀还是溺水自杀。
市公安局刑侦一队孔庆鹏队长已经率警员奔赴现场,他让值班室转告,请周文二人接到电话后也立刻赶去现场勘查。
“好啦,早饭也只能在路上吃了!” 定国抱怨了一句,两个人离开新篁园,跳上了小悍马,开出司法局大院,一溜烟似的朝城东的牛王庙方向驶去。
路上,定国买了几个酱肉包子、卤鸡蛋和两杯豆浆,权且当作早饭。周源把车开得飞快,驶过九眼桥,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锦江西南岸的望江楼公园。
公园的大门已经被警察封锁,一些围观的百姓仍然聚集在公园外垫脚观望、议论纷纷。两人停下车、跟守卫的民警打了个招呼,走进了公园。
蓝天白云之下,绿瓦琉璃、飞檐重叠的蓉城古迹望江楼伫立在锦江南岸,公园里曲径蜿蜒、竹林幽深,两人顾不得欣赏景色,加快脚步来到了距离望江楼不到百米、发现尸体的河边现场。
孔庆鹏正站在一具被打捞出水、仰面躺着的男尸旁边,看着几个忙着拍照取证和标明现场地物的警察。
“来了?没吃早饭吧?”他朝周源和定国打了个招呼,“我车上有豆浆油条,还是热乎的,叫人给你俩拿来吧?”
“嘿嘿,还是孔队长想得周到啊——不过谢谢你!我们在来路上已经吃过了。”定国眉开眼笑了起来。
周源却已换上手套,半跪蹲在尸体面前查看起来。他小心翼翼地翻转着查看死者的头颅、面部和脖颈,又用手使劲按压了一下死者的胸膛与腹部。尸体在水中已经被泡得开始发胀, 他手上、头发和身上的衣服都沾挂了一些水草。
“没错儿,”他抬起头来看着孔庆鹏:“此人正是‘玉靖轩’的老板赵新田。我们前天才在他店里见过面,不想今日他便被人谋杀。”
“谋杀?你能肯定吗?失足落水、被淹溺而死也是有可能的啊。”孔庆鹏有些疑虑地说道。
“我刚才查看了他的耳后和颈部,在喉结两侧发现了两块紫色发黑的淤痕——他很可能是先被掐住咽喉窒息而死、然后身体再被丢入河边水草里掩藏起来的;而且、我刚才使劲按压了他的胸脯与腹部,从其口中和鼻腔里却没有什么积水出来—— 这说明,他被抛进水里之前已经死亡; 当然,最后的结论还是要等到尸体解剖检验之后。”周源指着尸体脖子咽喉处的两块淤痕对定国和刑警队长说道。
“妈的,真是祸不单行,这个赵新田,两天前他的师弟刚被谋害,现在他本人又遭暗算!咱们的线索也断了一条。”孔庆鹏抱怨道。
“嗯,那死亡时间呢?”定国问道。
“根据尸体瞳孔发散、身体浸泡发胀的情况和四肢发僵的程度,死亡时间大概是昨天夜里十一点左右。”周源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接着、周源又开始搜查死者的衣物, 他从尸体上衣口袋里搜出来一张墨迹已经泡得褪色、字迹残缺的纸条,依稀可辨的字迹为“XXXX8日X点半XX352”(注:打X处字迹已无法辨认),周源让民警给纸条拍了照,然后把它小心地放进证物袋里。
定国则从死者衣裤的口袋里搜出了钱包和香烟,还有两个硬纸包装的牙签,上面印着一行虽然模糊但仍可辨认的小字‘二姐火锅—正宗石锅鱼’。
“你说,这里会是杀人的第一现场吗?会不会人是在上游某处被害,然后尸体被河水冲到这里来的?”孔庆鹏问道。
周源站起来看了看上下游的府南河水与周围的环境,然后摇头说道:“不会。你看,府南河在这里由东向南慢慢拐弯,河水流速非常缓慢,尸体又在河流转弯方向的内侧,靠近公园的河岸边上还有这么深的水草羁绊,被冲得很远的可能性极小;另外,此处远离望江楼和薛涛纪念馆等人多的景点,也不靠近公园的主要路径,没有路灯,还有一片竹林遮掩,夜晚定然是个极其僻静幽暗的地方,赵新田很可能是被诱骗到此、然后突然被害的。”
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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