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正云

五甘露

高中时期曾听闻密宗喇嘛高僧所制做甘露丸能治疗疾病，虽有耳闻，但不甚关心。母亲往生时，有位出家师父曾给我一小瓶金钢明砂说点在亡者额头可以避邪。当时对这些事懵懵懂懂，出社会亦参加了高雄紫竹林精舍开山住持心志法师所开讲的菩提道次第广论，印象中讲到中士道，就停办了，中间亦有跟随心志法师到喇嘛道场听喇嘛说法一次，这是此生所接触西藏密宗的全部经历。

前些日子又听到「五甘露」，从网路得知其成分竟然是尿丶屎丶骨髓丶男精丶女血，心中有点震撼，但是也有点好奇，於是分别再上网查看相关资料，於《密宗道次第广论》卷八~卷十五丶卷九丶卷二十一中找到些许的线索，笔者认为卷十九讲的最清楚明白，遂将此部分摘录供大众参考。

《密宗道次第广论》中认为：一般而言五甘露者，大香（屎）丶小香（尿）丶赤界（处子经血）丶白界（上师精液）丶脑髓。然亦有其他的说法，血丶液丶大肉丶香水丶大香等。宗喀巴总结：五甘露者，大香小香赤白二界前四相共，第五有多异解，拏热跋丶药足（作者以为拏热跋丶药足应为人名）等说为大肉，跋[口*缚]跋札（作者以为跋[口*缚]跋札应为人名）丶〈四座经释说〉为痰涕。〈律生〉中说肉中脂肪丶骨中髓肉，头中脑膜为下中上三品。换言之於西藏密宗的各教派中，对第五种「甘露」并无统一的说法，却也不离人体的某一个部分。相信许多初学佛者刚听到可用来治病的「五甘露」竟然是尿丶屎丶精丶血一类的秽物，必然恶心而感不可思议。

在阅读密宗道次第广论，笔者认为：五甘露是经由密宗喇嘛修观想，观五方佛，入於己身为种子，再行演绎发展，向内发展成五甘露，向外配合五方位发展成五肉——牛丶犬丶象丶马丶人肉。故《密宗道次第广论》亦有说五甘露丶五肉为五如来。笔者以为这些都是因观想——虚幻想而成就者，认为五方佛化为种子与己合一，殊不知这种五方佛与自己合而为一的理论，已经违背《心经》所说不增不减丶不生不灭的说法。

由於密宗行者认为五甘露的来源是已经有大成就的修行者——其肉身与五方佛和合为一的大修行人——故其排泄物及行乐空双运（行淫）遗物亦为五方佛所化，必然清净且能净化他物，故遇有结坛丶辟魔……等时机就会用来清净所需使用之供品丶处所丶结界用绳线，乃至个人。其目的与作用就如同药用酒精一般，用来清洁伤口丶医疗设施丶及个人；然药用酒精已经过科学实验证明确实可用来杀菌，而密宗的五甘露呢？没有任何实验可资证明其有这些清净及治疗的功用，反而有些像野生动物以尿液丶粪便来宣示地盘，以尿液丶粪便来自我认同为同一族群。或许读者会不以为然，但我们且看密宗的护法神形貌及密宗双身佛像，以世俗话而言：青面獠牙。对未进入密宗之门的我们是很难相信它不是山精鬼魅，但对密宗的信仰者却因灌输薰习而深信它为密宗的「佛菩萨」，故虽被要求以五甘露丶五肉供养亦不觉奇怪。由此来看，密宗行者以五甘露清净供品丶供具丶自我个体，其目地只是要行者与护法神同一气味，方显是属自家人。

《密宗道次第广论》又指出：五甘露是密灌顶之三昧耶。又言：「令成发生彼信法器之理，谓将明妃奉献师长，及尝师长明妃等至二界，由师长与本尊力故，生殊胜乐遣除不信。」亦即，借着五甘露的服用以坚信对师长的信心，藉着服五甘露方能证明是师长的忠实弟子逐渐遣除不信，及尝师长明妃等至二界，方能究竟遣除不信。故密宗有四归依之说，其中又以归依上师为最重要——上师就是佛，甚至是超越释迦世尊的报身佛。故只要上师所言就是法宝，上师就是清净的僧。如此薰习，认假为真，学人必然对上师所有要求全力以赴，乃至提供自己的眷属以做为上师及其馀师长「共修」的佛母丶明妃，反觉无上光荣，因为师长是「佛」。

综观上述说明，个人觉得西藏密宗祖师假借观想的手段，令追随者乃至门下弟子对其产生净信，不生疑惑。故密宗之四归依中以归依上师为最重要，甚至超越归依佛。笔者所认识之西藏密宗朋友，每天都要作法事进行仪轨，更要念佛或念咒多少遍，要到甚麽数量丶程度方能入门。现在想来，这一切都从先建立起对上师的信心，而上师见此弟子可收纳，方赠以甘露丸美其名能治病保健，以加强求法者对上师的信心，因甘露丸就是上师的大香（屎）小香（尿）及二界相交之残留物所制造而成。弟子肯服则初步信心已成，假以时日根器成熟，方教以亲人供养上师为明妃，称为密宗团体中地位殊胜之「佛母」。若肯於进行秘灌顶仪轨後，亲尝上师与明妃交合残留物，心生殊胜乐，方为入室弟子丶自家人。走笔致此，想起亲戚要安佛龛，请西藏密宗人士（非喇嘛）来主持安座，供品之中就有红白双色汤圆，其母认为佛像安座为吉事，故依习俗只准备红汤圆，还被指责何以只有红汤圆未见白汤圆，想来当为此事。密宗所行全依静坐观想引发鬼神侵入，接受鬼神假扮佛菩萨名义的教导，於慢心作祟下假名为「佛丶菩萨」再来，以笼罩无知弟子丶信众，获取名利。如此全然不依三乘经典的法语，来检视鬼神所教导之内容是否符合世尊所说，全盘接收其所谓护法神的交代，正应验「ㄧ盲引众盲，相偕入火坑」，实在可怜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