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千载云


这是发生在九十年代初的一个真实的故事。

老张是某局的一位科长，三年前得了一种怪病，就是浑身发冷打颤，六月天也要穿上棉袄。自从得了这个怪病，他面色苍白，浑身软软的一点劲也没有，所以只好病休在家。老张看遍了省城的大医院，花了上万的钱，也诊断不出他得了什么病，更无从下手为他治疗了。

后来，他的一位亲戚向他介绍了一位民间挺有名的有神通的大师。张科长不信，先是拒绝看病，后来听身边的亲人劝说，也只好试试。反正死马当成活马医。

那天大师来了，五十多岁的样子，身着朴素整洁。大师坐下来，安静了一下，说道：“谁是张同志的亲生姐妹兄弟，留下来我有话说，其他人出去。”

张科长房间的人出去了，只留下张科长和他的一个30多岁的妹妹。大师发话了：“其实这个病也好治，那就看张同志是个什么态度了。”

张妹一听，非常高兴，忙问如何治。大师对张科长说：“是一个姑娘找来了，她是你妻子的妹妹，你们间的事，你应该还记得。”这句话说得张科长的脸红一阵白一阵，脸色十分难看。

张妹若有所忆地说：“大师说的是哥的姨妹琳琳吧？她不是淹死的吗？她找哥哥做什么？冤有头债有主，她自己落水死的也怨不了别人呀。”

大师对张妹说：“她的死与你哥哥有关。并且是害了两条人命。这里没有外人，还是让张同志自己说吧，不然我怎么为你看好病呀。”

这时张科长低下头沉默着。大师看张科长不开口，就说：“你这个病没法看，那我要走了。”

张妹看大师要走，就对张说：“哥哥，我们是一家人，没有什么不能说的，要想好病，你就直说吧。”

看到张还是不开口，张妹只好恳求大师，让大师明示。大师把自己“看到”的情况扼要道出：

那是20年前一个春天，那时张科长已结婚两年，这两年中，张科长的岳父岳母相继去世，家中留有一个16岁的姨妹琳琳。张妻只有姐妹两人，只好将妹妹接到自己家。有一次，张妻外出有事没能回家，晚上张起了邪念将琳琳诱奸了。

后来，琳琳有了身孕。眼看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胆小的琳琳觉得没脸见人了，就投河自尽了。

大师说完，叹了一声：“害了两条人命呀。你身上的寒颤，就是那姑娘在那个世界受苦的反映。”

张没想到天下竟有如此神人，就表了个态，只要病能好，就按大师说的话去做。

大师说：“好吧，七天之内，你会慢慢地好干净的。七天以后，我再来，为阴灵念经超度。”大师又强调了一句：“如果不把阴灵超度好，这个病是好不了的。”

果然，到了第三天，张科长身上的寒病基本退了，第四天、第五天张下床行走，象好人一样。到了第七天，身上再没有病的感觉，只是身体还有些虚弱。

七天过后，张科长并没有去请大师，因为他心中有了一个想法：既然病已经好了，那可能就是我应该好了，还请神仙做什么呀。

到了第九天，张的病突然复发，并且比以前更厉害，身上发抖，牙关紧咬，面色灰白，象快死的人一样。张妻急忙去几十里外请大师，可大师已经出门了，说两天后才回来。

没过两天，张科长便一命呜呼了。

后来，我问大师：“您为什么躲开呢？”大师说：“像这样没有信用、没有良心的人，我是不想给他看的。他害了那姑娘和她腹中的孩子，那可是两条人命呀，多大的罪呀。我为什么要他说出自己的事，就是要他当着自己亲人的面认罪。可他不认罪，没有一点忏悔之心。你说这样的人，我还能为他解冤吗？怨有头，债有主，只好让那冤魂去找他了。”

大师说：“人在世上，得要有良心。自己做了恶，就得知道忏悔、改过。良心好，守信用，我才能看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