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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狐 zt
11968
124
2007-03-29 13:19:00
讲述了一只白狐变成的美女和一群人的爱恨情仇,
大家能够看到人性的贪婪和欲望,
有毁灭,
还有希望。
第一章狐现 第一章狐现
秋高气爽,天高云淡,艳阳高照,田野里到外弥漫着庄稼成熟的醉人气息。
此时正是秋收季节,农夫们在田里挥汗如雨地抢收,辛苦忙了一年,幸好老天照应,风调雨顺。
终于可以收获,人们掩盖不住心中的喜悦,有的还对着庄稼深处的婆姨,唱起火辣辣的信天游,酸溜溜的歌声在回野里飘荡,让人听了脸红心跳.身份不同的人幸福感是不同的,农民们觉得收获粮食是一种幸福,这让林员外很不以为然。
他不懂这帮穷鬼如此这般快活,租种别人的土地,每日辛苦劳作,吃猪食般的饭莱,食不裹腹,还这样高兴,不能理解.林员外高喊累了要休息,家丁忙拉马的拉马,拉猎犬的把奔跑的猎犬拉住,一行人来到大树傍坐下乖凉。
林员外呼呼喘着气回头问:“管家,这还是咱家的地吗?”
管家抬头看了看远处说:“是咱家的地.”
林员外捋着花白的胡子,心中十分高兴,策马狂奔了半上午,没想到还在自已的田地里.不由摸着锅底般的肚子哈哈大笑.突然,象箭一样从田野深处窜出一物,林员外家丁齐声惊叫,猎犬也是狂叫不已,扇形般围上去,林员外操枪在手,他们原以为是兔子,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雪白的狐狸,狐狸被猎犬和家丁一下围住,惊慌失措地一下不知往那里跑,瞪着惊恐的眼晴站在那里。
林员外心想多好的一条领子啊,围在七姨太肩上该多好,举枪瞄准,傍边管家却突然过来一抬枪口,枪响了,虽然有些偏,但也正打在狐狸的后腿上,那狐狸不知是被枪声还是被身上的痛苦惊醒,一下从他们的包围中拼命一瘸一拐跑去。
林员外回身照管家心窝一脚,管家半晌出不上气来。
但还是拉住林员外的衣襟说:“白狐少见,恐是山上灵狐,不能杀,恐带来祸害.”
林员外踏着管家的身子和家丁一起追去.管家爬起来直摇头叹气.狐狸在家丁和猎犬的追赶下慌不择路,又因路上有点滴血迹,猎犬循迹而至穷追不舍.狐狸跑到一块谷子地里,谷子半人多高,成熟的谷子低着头,垂下沉甸甸的谷穗。
农夫们正在低头收割,忽然听到狗咬人叫,抬头一看一帮人牵着狗在谷田里狂奔,踩踏倒好多谷子,农夫心痛挥动镰刀大声喊:“停下,不能踩.”
农夫知道熟透的谷穗一碰谷子都要掉下来.那帮人根本不理会他们的喊叫,继续游泳般在谷田里瞎扑腾,农夫急了,拎起镰刀过去拼命,他从田埂跑过去一看,原来是林员外家丁,一下站在那里哑口无言,只能任他们踩踏。
家丁一行刚过,后边紧跟球般滚动的林员外,他呼呼喘着气问:“你看到一只白狐狸吗?”农夫茫然地摇摇头.林员外又向前追去.
王义站起身抬头看了一眼没有尽头的谷田,撕下衣襟上的布条用牙齿把手上的伤口糸好.他今天真晦气,因为心中有事,一不留神用镰刀割破了自己的手。
一个大口子,流了不少血,弄得这一片谷子都是血,用了一大把土也止不住,只好用老办法解决,好在地里也没有人,掏出家伙哗哗一泡尿下去,血就止住了.现在正是秋收农忙时节,熟透的庄稼等着收割,这节骨眼上把手伤了,王义低声叹了一口气.等王义把手包好又低头开始收割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一只雪白的狐狸从他对面的谷田中一下窜出,那只狐狸吃了一惊,目光中流露出痛苦和绝望,快速地喘息着,与王义僵持着忽然眼前一黑倒下去.王义过去刚拿起来,就听到对面传来的吵嚷声,还有人在谷地里行走的哗哔声.王义四处环顾,忙把自己的小褂脱下来把白狐包住顺手塞在谷堆下面.等王义光着膀子又开始割谷子时,那一行人己到了跟前,王义心痛地看着踩倒在地的谷苗刚要发作,一看是东家的家丁只好作罢。
一个家丁拍了一下王义的肩问道:“你看到一只狐狸没有?我们紧跟着它,它受伤了,应该跑不远.”
一个家丁发现地上的血迹,用眼恶狠狠地看着王义说:“一定在这里,这里有血滴.”
另一个家丁忙牵猎犬过去嗅.一个家丁对王义说:“你最好识相点,林员外非常喜欢这只狐狸,如见了快交出来.”
又有一个家丁在谷堆傍发现血迹又把猎犬牵过去.这时侯王义高举左手哈哈大笑说:“是我的手,我的手割破了.”
确实王义的左手缠着布子,鲜血还在往外渗.正在这时林员外气喘嘘嘘地赶到,两只胖手紧按胸口,脸涨得像茄子一样.弯腰片刻才接上气来,用手指着王义说:“你要发现交出来,我减你今年的地租.”
王义笑着说:“确实没有见,我见了一定交给员外.”
猎犬在谷堆边嗅了嗅,围着王义团团转.林员外怒吼一声:“不要浪费时间,快到别处找,不要让它跑了.”家丁一下又向前跑去.林员外也在后面扭着肥胖的身子追过去.
王义等他们走远了,急忙从谷堆下取出那只白狐,只见它已醒过来,目光中流露出恐惧,挣扎着要从王义手中逃脱.王义心中暗自称奇,这狐狸浑身雪白,无一根杂毛.真是少见.他忽然看到狐狸的屁股受了伤,正在往外流血,把自己的褂子也染了一片.他忙一只手按住扭动的狐狸,另一只手拿布子替狐狸清理伤口.
第一章狐现 第二章王义
狐狸回头看了看,目光中流露出异样的神情,挣扎着要从王义手里逃脱,王义用手紧紧按住直到把伤口清理干净。
王义看到狐狸努力挣脱,只好轻轻把它放在地上,狐狸一落地,试着用那条受伤的腿着地,一瘸一拐地往谷地深出跑去,跑了几步站在那里忽然回头,向王义深情地看了看,飞快地消失在谷地深处。
%lt;王义看到狐狸消失了,又拿起了镰刀,开始收割,心情豁然开朗,听着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歌声,觉得生活是如此美好,想起老娘说的话:“人生苦短,不必自寻烦恼。”不由一笑。
老娘虽然没念过书,但是懂好多道理,一辈子吃斋念佛,虽然穷苦,但是却快乐,琢磨出不少人生的道理,自从眼睛瞎了后,她的心更加平静,充满了智慧,娘说是菩萨是想让她用心看世界。
王义一想到娘就想笑,那次邻居赵婶站在门外破口大骂,骂得很难听,娘开始以为张婶是在骂别人,没想到后来听到骂到瞎子时,知道是在骂自己,摸摸索索走出来,张婶还在那里不依不饶,娘站在那里终于听明白了,原来是昨天夜里关鸡舍时把张婶家的鸡一起关入,张婶与我家一墙之隔,她常把她家的鸡扔过墙头,欺娘喂食看不着,一起喂了,她家的鸡不用喂食,听娘说娘站在那里一直微笑,冲张婶微笑,直到张婶看娘一脸的微笑,骂得无趣才肯罢休。
娘说:“生气是对自己的惩罚。”
王义刚想到这里,林员外邻着家丁垂头丧气地回来,一脸的闷闷不乐,一边走一边还在骂管家,管家身上一身的脚印,耷拉着脑袋,跟在后面。
林员外看到王义一脸的笑容,高声叫道:“穷小子,你高兴什么?”
一家丁过去踢了王义屁股上一脚,王义拍拍补满补丁的裤子,笑了笑低下头继续割谷子,林员外看到王义这个态度十分恼怒,把管家叫过来恶狠狠地问到:“他家欠没欠租子?”
管家看了看王义说:“欠大洋二十块,是王义父亲去世时借的,一直没还。”
林员外也过去在王义的屁股上狠狠踢了一脚,叫道:“秋收后还债!”王义抬起头看了看低下头继续收割,脸上还是一脸的笑容。林员外心里疑惑穷人难道还有快乐。
林员外邻着家丁怏怏离去。
王义一想到借林员外的债就发愁,娘说:“不用愁,愁又不会天上掉银子,只会愁坏了身子,现在也很好啊!”
确实这两年风调雨顺,收成不错,除去交了大部分租子和粮食,剩下的还够母子两人吃喝。
但是母亲乐善好施,每逢穷苦人家过不下去,总会去接济,救人与水火,乐在其中,这样一来,家里的粮食就有些吃紧,王义每每说起,母亲一笑置之,还说:“别人家更艰难,花无百日红,每个人都有落难的时候,在人需要帮助时,应该伸出手来,帮他一把。”
王义生气地说:“你去帮别人,别人谁帮过咱们?”
娘就会在王义头上轻轻一拍说:“傻小子,俗人呐。”
确实爹去世那时候,众乡亲鼎力相助,有力出力,有人出人,很让王义感动,娘拄着拐杖高兴地说:“种瓜得瓜,种豆得斗。”
但是乡亲太穷了,最后还是向林员外借了债,王义常常梗梗于怀,但是娘说:“不要怕借债,说明还有人在惦记你。”常使王义哭笑不得。
王义想清楚了,家里的窘迫最大的原因还是施舍,乡邻的乞丐都知道他家,乞丐在没有收获的情况下,就会来到他家,他的母亲一定会热情接待,如同故人来到,有自己吃的就会有乞丐的吃的,直到乞丐都不好意思来了,但是有一个却脸皮奇厚,每天躺在他家门外,等开饭,有时候比王义的时间还准点,王义看到又是想笑,又是生气。
这乞丐也是异人,有股邪气,疯疯癫癫,无人招惹,自从母亲接待后,每天在他家墙外晒太阳,捉虱子。
第一章狐现 第三章乞丐
这乞丐奇就奇在常说些疯言疯语,每日躺在那里篷头垢面,身上奇臭无比,让没文化的人听了是疯话,但是说的话让有文化的人听了会吓一跳,以为是遇到了高人。
这时天上太阳正好,乞丐把身上棉衣揭开晒太阳,一边晒一边嘴里念叨着:“天当被,地当床,太阳月亮我爹娘。”被村里卢秀才听到了,捋着山羊胡子,不住地点头。
乞丐见卢秀才站在跟前,从怀里摸出一个虱子递上来说:“你来尝尝。”
卢秀才吓的慌忙逃窜,乞丐看到卢秀才离去,把虱子一下扔到口里,“嘎崩”一声嚼豆子般吃下去,高声说:“你吃我血来,我吃你血,谁也不欠谁。”
本村卢秀才是远进闻名的学究,考取秀才后不会投机钻营,当地县令也曾拜会过卢秀才,只因卢秀才侍才放狂,瞧不起县令的学问,县令几番点拨暗示,卢秀才最终视若惘闻,把钱在肋股上紧紧栓住,仿佛刀子都刮不下来,不肯出血,县令一看卢秀才铁公鸡一毛不拔,迂腐不可教诲,只好放弃,在背后说卢秀才朽木不可雕也。
卢秀才一毛不拔,功名可想而知,由于自持有才,不愿拉帮结派,与落魄文人互相吹捧,像是孤家寡人般,踌躇满志,最后不求上进,不关心政事,每日吟诗作画,孤芳自赏,如不是林员外给口饭吃,让他去教林员外的私塾,早贫困潦倒至死。
卢秀才有口饭吃到也知足,后来专门研究易学,麻衣神像,梅花神算,再后来研究占星术,奇门遁甲无所不通。
村里人皆以为他仕途受阻,脑袋受了刺激,好在村里红白喜事,也需要这么个人来择日定时,于是大家都来找他,也就代替了村里的赵阴阳赵道士,赵阴阳择日需要彩礼,而卢秀才却不要,他只要人们对他夸讲几句即可,当时摇头晃脑,捋着山羊胡嘿嘿笑,后来大家过意不去,有人带地里的土豆,家里种的新鲜黄瓜,卢秀才也就不再推脱,欣然收下,乐在其中。
再后来卢秀才看道天道无常,一年干旱,一年雨涝,有时农民辛苦一年,到了秋天却颗粒无收,看在眼里,痛在心上。
至此专攻观天相占星术,研究农物与天相的关连,每每有所收获,高兴不已,拍案叫绝,看着天空哈哈大笑,人皆以为他疯了,老妻也对他没办法,任其发狂,忽而观天痛哭不已,披散头发,疯疯颠颠,邻居听之皆斜视不屑一顾。
但是一到春天,播种季节,众邻居皆来问讯,今年种什么,今年收什么?
这时候卢秀才仰首观天,伸出长长的手指,拇指在指节掐动,看看虔诚的众邻居,不时嘴里念念有词,最后突然拍案叫到:“土豆,高梁。”
众邻居奉若神明,言听即从,最后果然这一年收土豆和高梁。确实有些灵验,名声还越传越远,甚至于后来神化了,皆说李家屯有高人知天相,后来李家屯种什么,邻村就种什么,到是也还应验,不曾出过误差。
卢秀才自此非常骄傲,常瞧不起赵阴阳赵道士,他认为不要看他每天摆弄罗盘,满嘴天干地支阴阳五行,学的很不够,也许根本没学懂,这话被赵道士通过不知什么途径传到耳里,心里十分不高兴。
赵道士看到卢秀才观天相很不以为然,脸上的笑容很难看。摇摇头低声说:“泄露天机,遭天谴啊!”
第一章狐现 第四章寻物
卢秀才自得其乐,根本不在乎别人说些什么。
仍然整日里摆弄那些占星之物,后来觉得万物相关相通,于是奇门遁甲,中医,甚至于武学,都有所涉,成了无所不知无所不会的杂家,自视学问高深,知识渊博。
人也变得更加怪异,不可理解。
越学得多了,越觉得自然大道妙不可言,对世上万物都要有敬畏之心,人如同空气中的浮尘一样渺小无奈,大自然的鬼斧神功,妙手安排,赞叹不已。
夜观天相,每有所获,不再惊叹,而为恐惧,一无止境的恐惧,让卢秀才好久不能回过恢复,每天垂头丧气,面色灰暗,村里人摸不着头脑,都以为他有病了。
有时后夜观天相,星相变化百思不得其解,胡子拧断多少根,看着深邃的天空,不住摇头叹息,沮丧不已。
最为得意之处是村民谁家丢了牛,谁家丢了羊,村民皆慌里慌张赶来问讯,卢秀才眯着眼,伸出长指,拇指在指节处快速掐动,村民皆虔诚地看着卢秀才的青色长指,好像丢失的牛羊皆在卢秀才的手心。
卢秀才问了牛羊丢失的时辰,闭着眼梦呓般说道:“往东二十里,申时遇穿蓑衣者,跟其后,不要说话,就可见丢牛。”
村民如奉神旨,兔子般跑去,突然又停下来,他想是否听错了,现在天气晴朗,天上一轮红日当空,谁会在晴天穿蓑衣呢?后来一想又没有别的好办法,只好照办。
到了中午刚过午时,突然乌云密布,天空像是倒扣了一个黑锅,燕子低飞盘旋,村民心想莫非下午要下雨,为赶时辰,只好连忙赶到东二十里处。
等村民赶到东二十里处,天色更加暗了,大雨仿佛马上就要下来,乡村小道没有一个人,村民又开始怀疑,这时一个闪电,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密密麻麻的雨点落下来,小道上的人更少了,村民眼看时辰已到,却没有看到一个人,这时大雨从天上像是泼水一样泼下来,村民站在雨中,马上被淋成了落汤鸡,在大雨中站着,快要支撑不住了,这时突然看到一穿蓑衣人在雨中快速行走,村民心里一喜,连忙跟在后面.
穿蓑衣人回头说:“好大的雨啊,你没拿雨具吗?”
村民牢记卢秀才教诲,一声不吭,紧跟其后,蓑衣人见他并不答话,也就作罢,忙着往家里赶。
村民紧跟其后,一边在雨中到处观看寻找,蓑衣人也不再理会,飞步行走,雨声哗哗想,村民的视线都模糊了,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往路边一看,他的心一颤,他的那头牛就在路旁吃草,缰绳在地上拖着,“哞哞”叫着,蓑衣人仿佛没有听到,没有看到,村民一步赶上,一把抓住缰绳,心里高兴异常。
村民拉牛回来,更加觉得卢秀才真是神算,更加心服口服,不顾大雨瓢泼,在雨中还唱起了歌,歌声在雨中传了很远。
第一章狐现 第五章屠夫
农夫找到牛时,卢秀才正在在家里喝茶,抬头看看天空的大雨,拇指在手心掐住,微微一笑。
农夫找回耕牛,对卢秀才佩服的更加五体投地,在村里摆起龙门阵来,整整讲了大半年。
故事往往越传越玄,传到后来,卢秀才简直成了神仙,都说卢秀才当天算出天降大雨,并且算出了牛的具体位置,大家都瞪大双眼,深信不疑。
卢秀才在本村最瞧不起的人,就是王义的邻居张屠夫。
张屠夫一脸的凶像,混身油渍,身上老有一股子血腥的味道,尤其是腰上老别着把杀猪刀,铮明瓦亮,寒气逼人,走路摇摇晃晃,外八子迈的有些夸张,每每从卢秀才身边经过,卢秀才掩鼻扭头躲在路旁。
有一次张屠夫从邻村杀猪归来,正好在路上遇到卢秀才,卢秀才正要掩鼻而过,张屠夫一把拉住卢秀才的衣襟,他平时是不敢的,但是那天张屠夫喝多了,胆子有些大了,腰里别着杀猪刀,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凯旋的将军,挺着紫红的脸贴在卢秀才的脸上,嘴里喷着肠胃食物发酵的臭气,卢秀才差点窒息了,一把把卢秀才拎起来,卢秀才身轻如燕,在张屠夫手里就像是只小鸡崽,卢秀才气的直哆嗦,想挣脱又没有张屠夫的力气大,只好在那里忍受,卢秀才四处看了看有谁肯救他,人们都吓的躲开了,卢秀才只好闭上眼,在那里忍受,心想今天是否忘了看日子,还是出门时辰不对。
张屠夫看到卢秀才闭着眼,张屠夫喷着酒气问道:“你每天躲我,我臭吗?”
卢秀才闭着眼并不答话,任凭张屠夫把自己拎在手里晃来晃去。
张屠夫看到卢秀才不说话,更加生气,从腰里拔出杀猪刀,观看的村民吓得跑的一个不剩,张屠夫摇摇晃晃把卢秀才下巴的胡子抓住,说:“留这么长的胡子也不刮,来,我替你刮去它。”
张屠夫正要举起杀猪刀割卢秀才的胡子,这时后王义正好从地里回来,把锄头撂在地下,连忙过来。
王义一把攥住张屠夫的胳膊,张屠夫的杀猪刀落不下来,张屠夫的胳膊像是一根椽子,王义用两只手勉强按住,张屠夫酒劲往上涌,松开卢秀才,照着王义的脸上就是一拳,“
第一章狐现 第六章秀才
从此,卢秀才视王义为救命恩人,甚至想交王义为朋友。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以前卢秀才看到这些农户,是瞧不起的,他就是这么矛盾:达官显贵瞧不起他,而他又瞧不起农民。
以至于事发第二天卢秀才托人去王义家看望,让村里人震惊,因为这是破天荒的事。
卢秀才让人给王义送去二十个鸡蛋,村民好生羡慕了一阵子。
王义的母亲并没有舍得吃,偷偷地拿了十个去集市上卖了,换些柴米;另十个送给了对门李婶,李婶家二媳妇刚生下孩子,由于口粮吃紧,没有奶水,每天小孩在那里饿得哇哇直哭,大人也跟着悄悄落泪。
不要看母亲眼瞎,但是耳朵是特别灵敏的,村里发生的事,桩桩都瞒不过母亲,因为母亲的心里可是很明亮的。
卢秀才也记住了张屠夫,以至于张屠夫有求于卢秀才时,被一口拒绝。
那次张屠夫从外地买回一口猪,准备第二天宰杀,没想到当天晚上竟然从他家的猪圈逃出,跑丢了。
张屠夫首先想到了卢秀才,因为卢秀才是出名的寻物神算,但是想到上次自己喝酒失态,可能得罪下卢秀才,夫妻俩商量来商量去,还是由张婶出马去找卢秀才。
张婶狠了狠心,抱了一只大公鸡去求卢秀才。
卢秀才正在家里研习八卦,看到张婶进来,眉头一皱,手捋山羊胡,又接着摇头晃脑起来,很专心的样子,仿佛没看到一般。
张婶臊的脸皮一阵发烫,但想到那口猪,厚着脸皮坐下,看到卢秀才没反映,只好陪笑说:“卢秀才是神算,这十里八村,哪个不知哪个不晓?上次我家酒鬼喝多了,多有冒犯,还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和我们粗人计较。现在我家的猪丢了,麻烦您给算一算呀,看在哪里能找到?”
后来听人讲,不管张婶如何说,卢秀才从未看她一眼,也未开口道一个字。
张婶也是一火爆性子,看卢秀才不搭理,转身来到赵阴阳家。
赵阴阳因卢秀才的神算使自己门庭冷落,除了看看阴宅阳宅风水之类,几乎再没人找他。赵阴阳好生郁闷,心中直骂卢秀才:“一个读书人,不好好教书,反而研究什么易经八卦,奇门遁甲,不务正业不说,又抢了我的生意!”
赵阴阳看到张婶提着一只大公鸡进来,满面春风地迎了出去。
张婶一进门首先痛骂卢秀才,说一个穷酸秀才,还好高的架子,真是又臭又硬。
赵阴阳听着脸上表情怪怪的,不知是高兴还是忧伤。
张婶骂完卢秀才,想起来此目的,免不了又向赵阴阳述说一番。
赵阴阳起身拿来三个乾隆大钱,让张婶摇几下撒在桌上。
张婶虔诚地握在手里,心中默念,轻轻地扔在桌上,依次摇了六次;赵阴阳取了纸笔,也依次记了下来,凝神静气在那里解卦。
张婶见赵阴阳快速地在卦外批注,天干,地支配以年月日时。不多时批注完毕,赵阴阳看着爻辞发楞。
张婶也紧张地看看爻辞,又看看赵阴阳的脸色。
赵阴阳的脸阴沉着,久久不说一句话,张婶的心悬了起来。
第一章狐现 第七章阴阳
赵阴阳伸出手来,看着爻辞,抽了又抽,算了又算,眉头紧锁。
过了许久,说了一句:“不会啊。”
张婶问:“不会什么啊?”
赵阴阳说:“寻物打出一个大过卦,下卦为,代表冈;上卦为兑,代表沼泽。大过卦象是沼泽淹没了树木,是十分不正常的现象;再配晚上时辰子酉,卦象是能找到,却与邻居有关。”
赵阴阳自言自语一番,又陷入沉思张婶眼睛一亮,道:“莫不是与王义有关?“
赵阴阳并未答话。
到了最后,赵阴阳紧盯卦辞,紧皱眉头,也没说出一个所以然。
张婶从赵阴阳家出来后,气势汹汹堵在王义家门口大骂
王义下地了,家里只剩下瞎眼的老娘。王义的娘摸摸索索地出来一听,原来是张婶家的猪丢了。
张婶见王义的老娘也不回应,觉得不过瘾,自己走进王义家,到处寻找,好像她家的猪就藏在王义家的哪个角落。
张婶到处乱翻,未发现自家猪的一个蹄牙瓣;王义的母亲只是扶着门框,面带微笑,仿佛没事一般。
张婶自己也闹累了,依然没有一点线索,只好回家找张屠夫商量对策。
张屠夫听后,目露凶光,两袖子一挽,杀猪刀别进腰间,上街到处寻王义。
早有人跑去告诉王义,王义在野地狂奔,找了个没人呆的看瓜棚,等到深夜才跳墙回家。
王义寻思张屠夫是恶人,这可如何是好?
老娘却说:“没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王义心里一亮,满腹的忧愁化为乌有,睡了个好觉。
天一亮,王义怕张屠夫找事,早早跳墙出去,直奔卢秀才家。
在门外等了半天,街上没有一个人,可见人们还在睡觉中,王义在卢秀才门外候着。
又过了好大一会,门“吱呀”一声,卢秀才内人出来倒尿盆,没想到王义蹲在门口,吓了一跳,差点扔掉尿盆。
王义一把攥住门板,问道:“秀才爷醒来没有?”
秀才夫人久久回过神来,说:“刚睡醒,还没起床。”
王义急急道:“您快带我去见他,要出人命了。”
秀才夫人忙领王义进来,去里屋唤秀才起床。
卢秀才夜观天象,总是睡得很迟,早上正想睡一个回笼觉,被娘子唤醒。
秀才一听王义来了,连忙起床。
卢秀才穿着内衣内裤,跻着拖鞋,袜子也没穿,就出来了。
许多年以后王义还很感动,说那天秀才爷满脸眼屎,袜子也没穿出来见他,想起来都感动得热泪盈眶。
王义把张屠夫的事与卢秀才说了,卢秀才一听“张屠夫”三字怒目圆睁,牙关紧咬。
王义说现在张屠夫天天在找他,腰里别着刀子,吓得自己有家不敢回,要卢秀才给想个法子。
卢秀才说:“赵阴阳真是个,这卦算的。若来的是张屠夫,他就是给我磕头,我也不会管的,你来了就另当别论了。”
卢秀才又道:“来来来,我给你看看他家的猪去哪里了。”
第一章狐现 第八章友谊
卢秀才拿出三个铮亮的铜钱,在桌旁坐下,凝神静想片刻,“哗啦”一下扔在桌上,也是依次六次,合成一卦。
卢秀才取笔纸记下,再卦外批注,天干地支,五行八卦,最后伸出手指一掐,把手往卓上一拍:“快去快去,还来得及,在村东五里大槐树下即可找到。”
王义急忙跑了出去,发觉还没辞行,又跑回来,卢秀才急说:“快去快去,我要上茅房!”
王义象个兔子一溜烟跑出村子,还不断回头看是否有张屠夫追来,见后面没有人,也就放下心来,往村东五里地方赶去。
村东五里地方就是富贵村,王义慌里慌张跑进村子后,东张张西望望,看谁家有棵大槐树。往村里走了几十米,心里一喜,他看到一棵大槐树。
他正要迈门进去,隔过院墙,听到里面热闹异常。
王义仔细一听,原来这家人家正准备杀猪:抓的抓,摁的摁,烧水的烧水……被摁住的猪发出“吱吱”惨叫声。王义想来得真是时候,往锅里一扔,猪毛一煺,它娘也认不出来了。王义站在大门口连连高声喊“住手”。
院里一下变得十分安静,忙活的人们一个个定格在那里,忘记了呼吸,足有十几分钟。
那家人好像有些心虚,一下子惊呆了。
王义说:“这猪是你们的吗?”不时看看那棵高大的的槐树。
那家人愣在那里还是不说话,只有一个手提杀猪刀的过来,用眼睛斜着王义“你是谁?”
王义又说:“这猪到底是不是你们的?”
那人也说:“我们杀猪用你管吗?你是谁?谁让你私闯民宅?”
王义道:“我家邻居丢了猪,有人见猪跑这里了。”王义又四处看了看。
那群人中颤颤巍巍出来以白胡老者:“既然人家找来了,就还给人家吧”。
先前那人狠狠瞪了老者一眼,问王义:“你觉得这是你家的猪,你叫它它跟你走吗?”
王义说:“你强词夺理,把猪解开,你我一同见官,到时自有评说。”
白胡老者从人群后走出来,唱一诺:“壮士休要一般见识,你家猪也是我家老二无意拾得,你既然来了,就领回去吧。”
有人在背后拽老者,差点把老者拽跌倒了。
手提杀猪刀的也没话了,站在那里怏怏得,院里片刻间陷入静寂。
王义说:“拾到我家猪,归还定有酬谢;如若不还,定要见官,还要定罪。”
人群中又走出一中年人:“兄弟消消气,你家的猪却是老二无意捡得,一直见无人认领才准备宰它。你说是你的,我们就原物奉还,别无它意。”
王义一拱手道:“在下先谢过了,来日一定登门道谢。”
中年人一挥手,众人过来把个绑得粽子般的猪解开,猪一下跳了起来,哼哼着用嘴到处拱,想逃离这杀身之地。王义接过中年人递过的细槐树枝,又向众人作了个揖,赶着猪出了门,一院人眼睁睁看着王义把猪赶走。
在王义赶着猪往村里走的功夫,早有好事之人告诉了张屠夫。张屠夫半路迎见王义,当面就是一拳,王义打了一趔趄,差点跌倒,刚要申辩,张屠夫已夺过鞭子。把猪赶走了。
王义回到家闷闷不乐,老娘听出来问:“怎么啦?”
王义愤愤地说:“帮他找回了猪,还在那么多人面前打我,真是禽兽!我真委屈!”
王义母亲笑了:“你办了好事,自己高兴就行了,不用让别人也说你好;洗清了自己的罪名不是件高兴的事吗?”
王义一听转忧为喜,觉得老娘有时候说得满对的。
第一章狐现 第九章姨太
林员外打猎回来,十分不爽,又把管家拳打脚踢一番,方才解了心头之气。
幸好七姨太走过来,林员外看到七姨太一肚子的气就消了大半,因为七姨太聪敏乖巧,风情万种。七姨太脚步轻移,纤腰扭动,娇媚异常。
七姨太看到林员外满脸的怒容,一声轻笑,娇滴滴地说:“老爷,今天有没有收获啊?”说着把那欲折的细腰靠在员外的怀里,一阵香风扑面而来,林员外看到七姨太如玉琢般的长颈,不觉长叹一声,一下就把打猎的不快之事忘到九霄云外了。
七姨太问道:“老爷,为何出门时兴致冲冲,回来却是怒容满面?”
林员外又长叹一口气说:“唉,别提了,今天打猎看到一条雪白的狐狸,多好的一张皮,没有一根杂毛,原本准备抓住给你作条围脖,都是管家作梗,让狐狸带伤逃跑了,真是气死我了。”
七姨太眼波流转,笑道:“那还不好办?你传出去,谁能抓到白狐狸,就免他一年的地租。”
林员外爱抚地拍着七姨太的香腮说:“好办法,没想到你不光漂亮,还很聪明啊!”
林员外回头高声叫到:“给我传出去,谁抓到白狐狸,交上白狐皮,就免一年地租。”门外家人应了一声出去。
从此,在农闲时节,在野外多了众多捕狐者,听说捕到许多的狐狸,但是却从来没有人捕到白狐狸。
七姨太芳龄十七,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据说是县里一大户人家的丫环,由于府上夫人醋意颇浓,只要老爷对哪个丫环留意,都逃不过夫人的火眼,再加上七姨太长的漂亮可人,老爷看在眼里,馋在心上;七姨太虽然年少,却是很懂风月,老爷的馋相早看在眼里,喜在心上,两人眉来眼去,隔靴搔痒,望梅止渴。只可惜夫人看管太严,尽管心痒难耐,也终不得有机会。
碰巧一日夫人去庙里烧香还愿,本想连丫环一并带去,没想到这个丫环偶感风寒,身子不舒服,只好留下来在家养病。
老爷暗叫老天照应,迫不及待等夫人上路,就来到丫环屋中探视,终于在夫人不及防时,两人勾搭上手,从此一发不可收拾。老爷爱若至宝,浓情蜜意,使人陶醉,直到被夫人发觉,夫人恼怒万分,把丫环暴打一顿,拉出去找买家卖,正好林员外准备纳妾,早闻这个丫环颇有姿色,买回家中,六位姨太太恼在心里,却也不敢言语。
七姨太年轻漂亮,又在大家呆过,见过些场面,待人接物,颇为得体,自从七姨太进门,对待姐姐们也是礼尚往来,比较识趣,对林员外更是温柔体贴,百般关怀,林员外觉的特别受用,再加上七姨太风流美貌,虽初尝人事,却是妖媚淫荡,林员外是如获珍宝,每日缠绵,终觉天长夜短,光阴如箭,日月如梭。
老爷宠爱七姨太,别的姨太看在心里,气在心里,只能在屋里关上屋门,低声咒骂,摔打东西解气而已,看到了七姨太还是一脸的笑,不敢明着得罪。
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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