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2015年联邦探员大张旗鼓在罗兰岗、尔湾等地查抄月子中心的事件吗？整整9年后才迎来最终审判。9月13日，“菲比宝宝月子中心”（USA Happy Baby）的经营者夫妇刘伟业（Michael Liu）和董静（Phoebe Dong）夫妇在洛杉矶联邦法院被判犯有一项串谋罪和十项洗钱罪。

赚钱太容易

两年收入超340万美元

根据联邦检察官的指控，刘和董经营的公司名为“菲比宝宝月子中心”（USA Happy Baby），从2012年至2015年，他们为数百名中国孕妇提供服务，帮助她们来到美国生育，并向每位客户收取高达4万美元的费用。费用包括她们在南加州逗留期间的住宿、签证办理指导、出行安排等。这类业务被称为“赴美生子”，该公司主要通过鼓励孕妇在签证文件中撒谎，隐瞒怀孕事实，进而达到她们在美国顺利分娩的目的。

指控书显示，刘伟业和董静经营的月子中心主要设在库卡蒙格牧场（Rancho Cucamonga）和尔湾（Irvine），VIP客户的费用高达10万美元。他们在2013年至2014年使用了14个不同的银行账户，从中国获取了超过340万美元的电汇。他们还被指控“偷税漏税”，在2012至2015年期间少申报190万美元的收入。

乱象

签证欺诈+滥用福利引发调查

事实上，“赴美生子”并不违法，但是月子中心遍地开花，以及衍生出来的种种违规现象让联邦调查局最终介入调查。

联邦调查局（FBI）和移民与海关执法局（ICE）早在2013年就开始了针对生育旅游行业的调查。2015年，联邦执法人员对南加州十多处住宅进行了突袭，搜查了多家涉嫌帮助孕妇前往美国分娩的公司。这一行动的直接目的是打击那些帮助外国孕妇欺骗美国移民当局、非法利用美国法律为孩子获取国籍的生育旅游经营者。

联邦检察官提供的证据显示，刘和董不仅帮助孕妇获取签证，还在她们的签证面试以及抵达美国机场时提供了详细的指导，甚至教导她们如何通过穿宽松的衣物来掩盖怀孕情况，避免因“像企鹅一样蹒跚”而引起移民官员的怀疑。联邦检察官凯文·傅（Kevin Fu）在结案陈词中指出，“他们的商业模式始终包括欺骗美国移民当局，这是一种系统性的欺诈行为。”

除了涉嫌签证欺诈以外，赴美生子的人还涉嫌滥用美国福利和拒绝支付医疗费，早前的一份报告显示，一对赴美生子的夫妇由于婴儿早产，医疗费高达11万美元，但夫妇自称贫困只愿意支付4080美元的医疗费。可他们在美国的银行账户中拥有22.5万美元现金储蓄，出院第二天他们就到比佛利山庄路易威登（LV）商店购物。

相关调查

认罪获轻判

这一案件的调查与诉讼已有近十年之久。2015年，包括国土安全部调查局、移民与海关执法局在内的联邦探员，对罗兰岗和尔湾的月子中心进行了大规模的搜查，一时间轰动中美两地。

2019年，联邦司法部正式起诉19人，包括7名月子中心经营者和12名赴美生子产妇及其家属，指控的罪名包括移民欺诈、洗钱、身份盗窃等多项刑事罪名。

其中大多数人已经逃回中国，只剩下刘伟业和董静夫妇，以及“优孕美国月子度假会所”（You Win USA Vacation Services）的合伙人李冬媛（Dongyuan Li，音译）。

李冬媛很快签署认罪协议，承认串谋移民欺诈及签证欺诈罪名，原本面临最高15年刑期，最终只获刑10个月，不过其价值50万美元的房子和多辆奔驰汽车等约85万美元的资产被没收。

而刘伟业和董静则坚决不认罪，一直进入到陪审团审理的阶段。9月13日，星期五，陪审团最终认定两人犯有一项共谋罪和十项洗钱罪成立。全部罪名叠加的话，刑期超过205年。

案件将在2024年12月9日进行量刑听证会。由于此前拒绝认罪协议，预计这对夫妇将面临比李冬媛更严厉的惩罚。

通缉

目前在逃的嫌疑人

2019年，联邦司法部正式起诉19人，但真正被判刑的只有3个人，其他都已经逃回中国，根据司法部的声明显示，剩下的16人有4人是月子中心经营者，12人是赴美生子的孕妇及其家属。

以下是月子中心经营者——

65岁的美国公民邓文瑞（Wen Rui Deng），前尔湾居民，据称现在人在中国，原来在美国经营的星星月子护理中心(Star baby care)是美国最大的月子中心机构，1999年就开始了赴美生子的业务。

42岁的Qiang Yan（闫强），他是李冬媛的丈夫，于2018年12月被起诉三项签证欺诈罪。闫强申请特殊人才签证时谎称自己是两本书的合作者。他在中国的银行账户中有超过1000万美元的存款，在尔湾拥有价值数百万美元的豪宅。

34岁的Chao Chen (陈超)，是优孕月子度假会所的合伙人，陈先生此前对签证欺诈，婚姻欺诈和税务欺诈表示认罪。但在2018年12月判决前逃离美国，被起诉一项藐视法庭罪。

31岁Ji Zhu (朱洁)，因涉嫌与美国公民假结婚获得美国国籍，而于2018年3月以涉嫌婚姻欺诈被起诉，她事实上是陈超的妻子。朱与陈超逃到中国。

以下是赴美生子孕妇和家属——

39岁的刘晓燕（Xiao Yan Liu，音译），于2018年11月因两项签证欺诈罪和一项向联邦执法部门撒谎而被起诉。根据她的签证申请，她是河南商丘某医院的“主任医师”。

30岁的肖俊（Jun Xiao，音译）和30岁的易珑静（LongJing Yi，音译）因涉嫌串谋，签证欺诈，妨碍司法和藐视法庭罪而被起诉。根据起诉书，肖和易对他们的签证申请作出虚假陈述，即他们将在美国停留仅15天但却在美国待了将近6个月。除此以外，肖和易的医疗费3.2万美元，但只支付了4600美元。逃回中国后，肖非常嚣张地说：“无论如何，我已经回国了，美国拿我没办法。”

46岁的贺东江（Dongjiang He，音译)，于2018年2月因与妻子、40岁的余芝婵（Zhichan Yu，音译)逃往中国而被起诉，违反了联邦法院的命令。在申请签证时，他将自己的职业列为“公务员”。两人都被指控涉嫌签证欺诈，妨碍司法和藐视法庭罪。

30岁的罗佳（Jia Luo，音译)，不仅申请签证时撒谎，在夏威夷入境时，当时海关官员问她问她是否打算在美国生孩子她也否认了。

34岁的陈人龙（Renlong Chen，音译)和33岁的妻子王薇（Wei Wang，音译)，被指控对他们的签证申请做出虚假陈述，他们说只会在美国停留八天，实际上他们一到美国就被安排在Rancho Cucamonga的一家产房住三个月，这样王可以在美国分娩。

29岁的何洁（Jie He，音译)，被指控在签证申请上做了虚假陈述，包括她计划在美国停留仅20天，实际已经签订了一份合同，支付约50,000美元以获得签证并在美国停留数月至生。何洁还告诉调查人员，她飞往拉斯维加斯，而不是洛杉矶，因为月子中心经营者告诉她，在拉斯维加斯入关更容易。

25岁的张尔芸（Eryun Zhang，音译)和她的丈夫倪梁（Liang Ni，音译)以及她的母亲，50岁的徐激（Ji Xu，音译)，他们在申请签证时谎称是度假，实际上是赴美生子。

（以上年龄为2019年起诉书公布时的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