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小爬
悬疑推理侦破小说 《死亡倒计时》
20038
100
2007-06-30 20:11:00
转载自 天涯 莲蓬鬼话
作者 无尽处
小说提示:连环凶杀案——形状离奇的女尸——凶犯故意留下的谜题——如何在期限到来前解救下一个被害人——如何擒获变态凶手——真相
看点:和主人公一起进入死亡倒计时,一起破解谜团。
其它说明:
1、此小说为连环谋杀案侦破小说。因侦破小说的特点以及营造气氛需要,部分章节、片断含有惊悚、暴力场面。
2、此小说所涉及到的心理学研究、女性学研究、SM研究等文字均来源于相关典籍文献,并非作者杜撰。但小说中所涉有关公安机关侦破技术层面问题,系作者本人认识,专家学者切勿当真。
3、此小说为虚构。凡涉及的人名、地名、场景、相关的各种号码皆为杜撰,切勿对号入座,更无影射、暗指或质疑的意思。如有雷同处,皆为巧合,请勿对号入座。
4、作者对作品拥有著作权。引用,转载请注明出处。
一阵阵冰冷的感觉将女人从昏迷中激醒。
她迷惘地看着四周——这是哪里?
很快,她的眼睛里就出现了恐怖的神色——她被浸泡在浴缸里,冰冷的水正顺着水管溢上她赤裸的身体!
她努力想站起来,却徒劳无用。
她发现自己被捆绑得结结实实。
女人发疯似地大叫。
但那只能成为心底的呼喊。因为一张密封条紧紧地封在她的嘴上。
女人的胸剧烈地起伏着。
刚才那些无劳的动作使得她呼吸急促。而慢慢溢过乳房的水也越来越沉重地压在她的胸上,使得她呼吸起来更加困难。
一个声音轻飘飘地传来:别挣扎了,没用的。
女人惊恐地看着随着声音出现在她面前的这个人。——怎么会是你?!
那人站在她面前,悠闲地抽着烟,用充满着邪意的目光看着她。
而浴池中的水已经漫到女人的脖颈。
女人的鼻息声越来越重了,她在竭力地吸着空气。
她绝望地看着水,又抬起头用乞怜的眼神看着对面的人。
她看到对面的人低下身子, 将嘴唇凑向自己的耳朵。
“深吸一口气!”那人命令道。
女人听话地鼓起鼻翼,深深地吸着气。——我只有服从才能活命。
“真听话!好好享用吧,这是你吸到的最后一口空气!”
听了这句话,女人绝望地抖动了一下身体。随即,湿热的液体从眼睛中流出,但马上就被冰冷的流水所淹没。
——水已经漫过嘴唇,漫过鼻翼,一点一点涌入她的眼睛。
她痛苦地闭上眼睛,阻挡水的进入。但却阻挡不了胸腔里的空气在一点一点减少。
她觉得胸腔象被什么用力吸着,在一点一点的回缩,并且那速度越来越快,甚至能感觉到肋骨在切割她的肺。
一阵压榨的疼痛之后又是一阵撕裂般的折磨,那疼痛象是一条毒蛇从她的腹部钻到她的鼻腔,她禁不住翕动着鼻翼,深深地吸入。
但她吸入的再也不是空气,而是冰凉的水。
那水立刻就蔓延到她的体内。
她似乎听到水进入肺里的声音,啾啾的声音。然后又从体内传来噼啪的声音,每一声都象在大脑里燃响一粒鞭炮,将她的神志炸得烟消云散。
她觉得陷入了黑暗的深渊之中,她的内脏七零八落地都在下坠着,不再有疼痛,不再有寒冷。然后有冰凉的怪兽肆无忌惮地涌入她的大脑,撞击着她的眼睛。
她最后的记忆是似乎张开了眼睛,还看见了光亮,在一个圆圆的黑洞里。那里面似乎还有她的脸,她用尽全部力气去看,却止不住身体在急速地下坠。那光亮却越来越远,越来越黯淡,直到融进暗黑之中。。。。。。
看着浸泡在水中的女尸,他又点燃了一支香烟,惬意地吸着。
他并不着急离开现场。
因为抽完烟之后,他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星海人家”这个豪华小区坐落在这座城市最好的地段。
——离市中心不远不近,道路四通八达,周围文化教育场所林立。最主要的,小区之外五百米就是美丽的海滨。而且,这片海滨不是对外的海滨浴场。用市民的话来说,它就象星海人家的私家海滨公园。
“晚饭后出去散散步。”是平常人家的事情。而在这里居住的人,吃饭后挂在嘴边的是:出门看看海。
平均一平方米二万元人民币的房价使得在这里入住的都是各界的精英人物。政府要员、金融大亨、演艺界名流。。。。。。等等。
总之,住在这里的最起码都是数百万资产以上的人物。当然,不管这些钱来路如何。
不过,这个小区唯一的缺点就是停车位太少。每天私家车出出进进的时候都为一个停车位费尽周折。
这是房产开发商预先判断的错误。因为设计的时候只是按照每户一辆私家车的标准设计的车库和停车位。而实际上,大约有一半的住户拥有两辆以上的车。
而在今天,二零零六年六月二十七日上午,“星海人家”这个豪华小区里的车更是显得拥挤。
因为猛然间多了数辆警车。
——小区里的一个业主死了。
A座1201室。
这是一幢六层高档住宅楼的一层。
四室二厅,一百五十平方米的面积,考究的意大利风格装修,高档的家电家具,无一不显示出这是人间天堂一样的生活环境。
不过,现在这里却变成了命案的案发现场。
简洁和重案三组队长刘世明站在房间里靠窗的一角,静静地看着警员们在紧张忙碌地处理着犯罪现场。
简洁紧紧地蹙着眉头,看着卧室床上的女尸。——太奇怪的女尸了。
她见过太多的尸体:在警校上学的时候做尸体解剖的尸体,戴上警徽以后办案时看到的被人杀害后的尸体,甚至看过罪犯被枪击中以后迅速死去的过程。
那还是她击毙的第一个凶犯,一个持枪杀人在逃犯。
当时,她负责在后门盯守。
其实这是一个几乎没有挑战性的任务。因为抓捕计划很周密,凶犯基本没有可能从后门逃窜。
但百密也有一疏——罪犯还有同伙,而且事先并没有侦察到。
当全部抓捕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持枪杀人犯的时候,他的那个同伙便趁机跑向后门。
直到六年后,简洁仍清楚地记得当时的情景:当她见到凶犯迎面向她跑来的时候,她猛然一怔,随即下意识地拔出了手枪。
她的余光看到了凶犯也将胳膊抬起,但她却涌起一阵热流。因为她从手枪的准星里,已经清楚地看到了凶犯的左胸口。
她毫不犹豫地叩动了扳机,几乎一霎那之间,她就看到那个凶犯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而她似乎都没有听到枪声。
等到她奔过去的时候,看到鲜血从那个凶犯的前胸上的一个弹孔里一股一股地向外涌出。
她那时没有紧张,没有兴奋,没有高兴。。。。。。。
她特别安静,她安静地看着那个凶犯痛苦地扭曲、急促地喘着气、眼睛也瞪得大大的,像是眼睛也在抵抗着痛苦。直到那双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光泽,手脚还无意识地抽动了几下。
然后,她又看着凶犯被枪击中的前胸——血还在往外涌着。
队友们围上来,见她一动不动地蹲着,以为是第一次击毙罪犯的原因使得她紧张了。正要拉她起来,她却淡淡地说:“我只是在等血流完了以后看看弹孔的位置。”
三组的队长刘世明立刻就把她收入自己的阵中了。
用他的话来说:“简洁天生就是当警察的材料!”
这些经历使得她对尸体早已经没有了恐惧的感觉。
象是职业病一样,当看到尸体的时候她的内心里只萌发出对罪犯的愤怒感觉。很少再有紧蹙眉头的习惯了。
可是这种样子的女尸却是她从来没见过的。
刘世明碰了她一下。
“到院子里透透气去。”
简洁随着刘世明走出房间,来到庭院里。
1201室是一层,室外带着一个三十平方米左右的庭院。
庭院由雕工精美的工艺篱笆围成,里面种植着各色花草。
微风徐来,花香怡人。
简洁一边摘下刚才检查时戴的手套,一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才觉得胸中的憋闷感觉消失了一些。
“很挠头的案子啊!有信心吗?”刘世明问。
“当然有!”简洁肯定地回答。——一名警察如果没有信心,那再简单的案子也破不了。
她虽然只有二十八岁,但从警校毕业之后就在重案组里。几年之内,就从一个普通的警员成为了重案三组的副组长。这不是靠关系、靠脸蛋,而是她用破获的一个一个案件换来的。
刘世明看着身边的简洁,这个俊俏的女警官:入组的时候只有二十三岁,一颦一笑中还透着小女孩的率性和柔弱。几年的摔打,使得她已经变得越发坚毅。他也越来越多地将疑难的案子交给简洁,因为每次简洁都不会让他失望。
他决定把这个案子也交给简洁。
两人再也没有说话,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们都在思索这个案子。
一个警员走到他们身边:“队长,取完证了。”
“收队。”刘世明说完看了一眼这所美丽的房子,随即迈步向外走去。
简洁进屋又看了一眼已经蒙上白单的女尸,忽然间想起了一件事情,便对着法医说:“女尸先不要做尸体解剖!”
重案三组会议室内。案情分析会。
没有出去办案的警员全部到场了。
“长话短说,今天的这个案件由简洁这一组负责。先由简洁介绍案情。”
刘世明历来说话都是简明扼要。
简洁在他的熏陶下也养成了这个习惯:
1、今早八时,‘星海人家’A座1201室发现一具女尸。是由每天去死者家打扫卫生的保姆首先发现的。经查证:死者名叫杜梅。35岁,离异。任职于市电视台,记者。
2、死者被发现时位于卧室床上。但根据现场勘查,由浴室至卧室地板上有拖动的痕迹。所以推测第一现场应为浴室。经初步检查,死者为溺水窒息死亡。根据初步尸体鉴定,死亡时间基本确定在昨天,也就是6月26日的下午16点至晚上20点之间。
3、尸体形状非常古怪:全身赤裸并被捆绑;双脚被白布缠绕;尸体上没有锐器伤、钝器伤、以及其它伤痕;尸体后背上留有一句诗:“初一高声双日默”;尸体两只脚上分别留有一个字:“三”和“下”。这些字都是用口红写上去的。另外,在尸体阴道及外阴发现有性交痕迹,并且在阴道内发现了精液。
4、门窗没有撬动痕迹、室内没有搏斗痕迹、室内箱柜没有翻动破坏痕迹、现场除了在庭院内采集到四个41码鞋样,案犯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简洁顿了一下,表示案情介绍完了。
接着又说:从案发现场的情况推断如下:
1、凶手是男性,而且与被害人熟悉;
2、凶手目的很明确,就是致人于死地。基本排除入室抢劫杀人动机,初步认定是仇杀或情杀;
3、凶手手段残忍,而且基本没留下痕迹,说明凶手心理素质极好且非常有经验。
4、凶手在尸体上故意留下那些字句。一方面可以理解为转移我们的视线,但另一方面很有可能这是凶手故意挑衅。如果是后一种可能性的话,那么凶手就要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厉害得多,甚至很有可能有变态心理。”
所以初步侦破方向我认为有几点:
1、迅速调查死者近几天的电话通讯记录。特别是昨天所接到、打出的电话。彻底细致地摸排被害人杜梅的社会交往情况。特别是近期有没有与人交恶。要着重说明的是,杜梅是个有名的记者,交往很多,人际关系较为复杂。据小区保安证实,杜梅和丈夫离异以后,经常有男子留宿在她家。
2、调查有此种形式犯罪前科的人员,在押犯、在逃犯都要细致调查。
3、调查杜梅前夫的情况。
4、再细致地调查小区保安,重点询问昨天进出小区的人里面有无可疑人士。
5、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弄清楚凶手在被害人尸体上所留下的这些线索具体含义。
说到凶手女尸身上的留下的字的时候,在场的人顿时议论纷纷起来。
简洁打断了大家七嘴八舌的猜测声,说:“我先抛砖引玉吧。我觉得那句‘初一高声双日默’是指犯罪的日期。”
大家一下子静了下来。
“因为我刚看过日历,6月26日,也就是杜梅被害的这一天,正是阴历六月初一!”
下面一个警员问道:“那么‘双日默’呢?是初二就休息沉默的意思?”
简洁苦笑了一下,“我也不是罪犯肚子里的蛔虫,我只想到这么多。”
半个小时以后,当会议结束,室内只剩下简洁和刘世明的时候,刘世明问道:“你怎么先不做尸解?”
“我正要跟你说。我想请一个人来协助我们。这个人可能会帮助我们弄清楚尸体上的真相。我想等他看过尸体以后再做尸体解剖。”简洁解释道。
刘世明点了一下头。“那个人是谁?”
简洁正迈步向外走去,回头应道:“我现在就去找他。回来你就知道了。”
在一栋被温馨的粉红颜色拥抱着的别墅二楼,一个年轻、美丽的女人正在细心地打理着书房。
她家的书房很大,比隔壁的卧室两个还要大。但六个大书柜就已经将书房的空间占据了一半了,再加上宽大的办公台和几个布艺沙发,这间书房反而显得拥挤了。
她非常喜欢在夜晚走进这间书房,然后卧在沙发里静静地看着在埋头伏案工作的丈夫。
她这时常常打开沙发旁的台灯,在晕黄的灯光中安逸地享受着。
她觉得和丈夫在一起的每时每秒都是幸福无比的。
此时,她正站在丈夫的办公台前,手里拿着一个小像框。
——像框里是张女人的照片。
白皙纯洁的面容,乌黑光亮的长发,小巧可爱的嘴唇,含情脉脉的双眸。
那是她送给丈夫的第一张照片。
她每每看到这张照片都在心底涌起一阵幸福的感觉。因为在这张照片的背后,是丈夫潇洒飘逸的字体——我最爱的女人,我的妻子米兰。
突然,电话铃声从隔壁的卧室里响起。
那原本动听的音乐振铃声在现在米兰听起来却是那么的刺耳。
她一边暗自埋怨着怎么将手机放在丈夫身边打扰他睡觉,一边急忙跑进卧室。
米兰拿起电话,按下了接听键后,先看了一眼在床上躺着的丈夫,见他仍然熟睡着,并没有被电话声吵醒,这才将电话放到耳边,轻声问:“哪位?”
“哎呀,幸福的小女人啊,接通了怎么这么久才说话?”
——电话听筒里传来简洁那熟悉的调侃的声调。
听见是简洁的声音,米兰禁不住笑了。
“简小姐怎么这么有空啊,都好多天没听到你的声音了呢。”米兰一边往客厅走着一边逗着她的这个好友。
“先不和你贫嘴。你的教授先生在家吗?”电话里传来简洁焦急的问话。
她常用“教授先生”来称呼米兰的老公余笑予。也常用“幸福的小女人”来称呼米兰。对于这样的称呼,米兰夫妻俩也都习惯了。
“在家呵,他又不是钻石王老五,你怎么还打他的主意呵?”米兰也逗着简洁。
“哎呀,现在没工夫和你开玩笑。我找你家教授有急事!现在正在去你家的路上呢,一会儿就到。”
米兰还想再问两句,可简洁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她这么着急找笑予什么事呢?
米兰回了卧室,本想叫醒丈夫,可看他香甜的睡觉的模样,便止住了。
——还是让他多睡一会儿吧。
简洁驾着车行驶在去“凤舞”别墅区的道路上。
她的好友米兰就住在那里。
不过,简洁这次不是要找米兰,而是米兰的丈夫余笑予——一个女性研究领域的学者。
车子拐过最后一个弯,就驶进了凤舞别墅区的大门,不过离别墅区还有将近一千米的距离,而且还是盘山路。
整个别墅区并不是集中在一起,而是依照地形形成东西方向的两个区域。如果从空中俯瞰,那么这两片粉红颜色的别墅区就像是鸟的翅膀一样伸展在绿色的山林之中。
每次来米兰家,当车子开到这里的时候,简洁都禁不住嘀咕两句:“什么高档别墅区?竟然建在半山腰,冷冷清清的一点人间烟火的滋味都没有。”
她也和米兰唠叨过,米兰听了以后就故意用那种不屑一顾的口气逗她道:“这你都不懂?这叫世外桃源的风格。”
简洁听了就抿嘴笑,并不生气。她俩时常故意拌嘴取乐,这已经成了她们增进感情的手段了。
她和米兰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她们从初中起就在一个班级,一直到高中毕业。工作以后虽然说各忙各的,见面机会少了,但友谊却越来越深。
米兰是个漂亮的女孩子,漂亮得象出水芙蓉。这点简洁觉得和自己很像,虽然别人说她的美是英姿飒爽的美。
不过她们的性格却迥然不同。
简洁是个敢说敢做的性格。而米兰的性格,在简洁看来,不仅仅是温柔,甚至可以用软弱来形容了。
简洁记得在上初中的时候,有段时间米兰中午只买最便宜的饭菜,直到无意中简洁才知道有个小她好几岁小混混拦截米兰,管她要钱花。而米兰却吓得连老师都不敢告诉。还是简洁出头教训了那个小混混一顿,米兰这才吃上了好饭。
所以,当简洁听说米兰要和余笑予结婚的时候,就觉得不合适。
这一方面是因为余笑予比米兰大了十二岁,简洁觉得余笑予社会阅历肯定丰富得多,怕米兰上当受骗。再者,余笑予是研究女性学的,简洁总是觉得研究女性的人有种怪怪的味道。
不过不久,她的这个看法就改变了。
有一次,她陪米兰一起去大学等余笑予。他正在做一个性学方面的讲座。于是,她俩也就一起听了一会儿。
那天的讲座题目是《中国古代性观念》。
她们去的时候,余笑予的讲座已经快结束了。他正在大黑板上写着:
“妇女——子宫——地——生命力
男人——男性生殖器——天——创造力”
简洁觉得脸热了,不过兴趣却也更浓了。
余笑予写完了,转过身,用充满磁性的声音讲道:
“在远古神话中,中国人就认为云是地的卵子。它靠雨即天的精子而受孕。天和地是在暴风雨中交媾的。而人类的繁衍与天地一样,就象我刚才写的——认为男为天,女为地,是天地造化的纺织品。
就象人们认为雨水撒入田地和精子在子宫着床;富饶而潮湿的土地便于播种和女人湿润的阴道便于性交,两者没什么区别。所以,性交受到人们的敬仰,从不与道德上的罪恶感有什么联系。反而因为其繁衍后代,而视为男女间神圣之事。正因为其神圣,所以性交才不便随意公开进行。”
这时有个学生举手提问:“余教授,那么性交也叫做‘云雨大作’是不是这么引申来的?
下面笑声。
余笑予微笑道:“是的。不过提醒现在的年轻人,不要有了这么好的名称作借口就随便的‘云雨大作’。因为在这之前一定要有‘天作之合’。”
下面掌声一片。
接着余笑予开始讲那天的最后一个篇幅——女性曾是性行为的主导者
“从远古时期开始,红色在中国一直象征着创造力,旺盛、欢乐、光明、潜能。例如:婚礼叫‘红事’。在古代春宫画中,是按‘男白女赤’来画裸体的。其他的色情书、炼丹书也有‘男白女赤’之说。
这种颜色的联想,表明了古代人认为妇女在性方面要优越于男子。中国的房中秘书更是把妇女描绘成房中术的掌守人和无所不知的性知识所在,把女性当成伟大的传授者,而男人却是无知的弟子。”
下面又有人提问:“余教授,我们都知道古希腊神话传说中有性爱女神。那照您这么说,女性曾经地位那么高,在我们中国的神话中为什么没有性爱女神呢?”
余笑予淡淡笑答:“我们中国也一样有性爱女神!大家都知道《素女经》吧,这里面的素女就是传说中的一位性爱女神。她在远古黄帝神话时期,就经常和黄帝探讨男女如何性交。其他的还有‘玄女’、‘采女’,也是性导引者。象书里写道:黄帝轩辕氏得房中之术于玄女,握固吸气,还精补脑,可以长生。
之所以大家对这些都知道甚少,是因为长期以来‘男尊女卑’的意识已经根深蒂固了。
所以,如果男人们还是对女朋友或者妻子采取高高在上的态度。”
教授顿了一下,瞅着下面的人笑着接着说:“特别是性爱方面还是高高在上的话,那肯定不会和谐的。回去要是有兴趣的话,性爱的时候采用男下女上的姿势,再回味一下我的讲座,就印象更深了。”
大家笑得前仰后合,接着便鼓起掌来。
简洁也笑着在鼓掌。她觉得米兰找到这么一个老公一定会很幸福。
——不但学识渊博,成熟稳重,而且还充满幽默感。这样的男人一定能给这个温柔得柔弱的女孩子带来安全感。
回想之间,车已经驶到了米兰家楼下。
简洁疾步下了车,按响了门铃。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7-6-30 20:28:05编辑过]
余笑予觉得从早上躺下到刚才被叫起来似乎只间隔了几分钟。
所以,当他被妻子摇醒的时候仍然感觉处在朦胧状态下。
“简洁有急事找你!她在楼下等着你呢。”
余笑予一边下意识地答应着,一边穿着睡衣。直到走到楼梯口,才想起来又问妻子:“谁找我?”
米兰又重复了一遍简洁的名字,余笑予这才明白了。
不过下楼的时候,他还没有想米兰有什么急事来找他,而是在迷迷糊糊地伤感自己四十岁的身体赶不上年轻的时候了。
看着余笑予睡眼惺忪的样子,简洁禁不住笑——这和他讲台上意气风发的样子可是天壤之别。
“不好意思,这几天一直在忙着写东西。今早睡得太晚了。”余笑予一边抱歉地说着一边招呼米兰坐下。
简洁知道,这种作息方式是这个教授的习惯了。——每天晚上是工作的时间,而凌晨才是入睡的时间。如果赶上有重要的工作,那入睡的时间就会推迟到早上。
所以“今早睡得太晚了”的含义就是“昨晚上睡得太晚了。”
米兰端来两杯咖啡,余笑予一边端起一杯一饮而进,一边示意简洁喝咖啡。
余笑予和简洁之间的关系就像哥哥和妹妹一样自然亲切。所以也不拘小节。这当然是因为米兰和简洁之间特别要好的缘故。
喝完了,他仿佛才有了些精神,问道:“你找我什么事?”
“是这样的,今天我遇到一个棘手的案子,想请你帮忙。”简洁收敛了笑容,一本正经地说道。
余笑予奇怪地看着简洁。“我?一个教书匠能帮上你们公安什么忙?”
“是这样的,今天我刚刚接了一个案子,被害人是个女性。尸体上发现有很多奇怪的现象,其中她的双脚被白布包裹住了。我当时就想起你说过的以前女人‘缠足’,所以想请你去鉴定一下。”
简洁将事情简单地描述了一下。
余笑予听到“缠足”这两个字,顿时来了兴趣,眼神闪烁得也更有神了。
“现在这个年代还能有人会缠足?这我倒要看看。”
简洁见余笑予答应了,便起身说:“那事不宜迟,现在咱们就去。”
余笑予点头应允,上楼换衣服去了。
米兰在一旁却听得紧张兮兮的。“拜托你再来我家,别提杀人、女尸什么的好不好?”她嗔怪道。
简洁故意做出郑重的神色,频频地点头,口中却道:“好的,下次我绝不说女尸。说男尸!”
几分钟后,余笑予换好衣服走下楼来。
米兰上前仔细地将丈夫的衣领整理好了,这才微笑着看着他和简洁走出家门。
可当简洁的汽车驶离了以后,米兰美丽的笑容却慢慢地凝固了。
沉思了片刻以后,她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我丈夫现在不在家。你过来吧。”
那具女尸现在正躺在余笑予的面前。
她刚刚从太平间的冰柜里被推出来。
余笑予俯下身子,仔细地察看。
她看起来三十四、五岁的年龄,模样俊俏可人,脸上也看不出有什么皱纹。适中的身材、白皙的肌肤、精心修饰的眉毛嘴唇、纤细的手指,无一不显出生前是个精致的女人。
只是现在,她毫无生气地躺着。身上曾经有的生命的光泽已经被暗淡的色彩所代替。
不过她的头发还是油黑发亮,在温度差异的作用下,微微渗出霜珠。也只有这一点还显现出曾经的生命迹象。
她的眼睛紧紧闭着,眉头深锁着,仿佛还在忍受着临死前的痛苦。而细长的曾经是温柔的手指也紧紧地攥着,象是在攥着最后的生命。
女尸全身赤裸着。除了脚。
而且,她的身上也被绳子紧紧地捆绑着。
特别是女尸的乳房、阴部、臀部这些性感的地方被绳子勒得更是牢固而明显——阴部夸张的突出、乳房和臀部更是被勒得圆球般的隆起。
如果这是一个活生生的胴体的话,那一定美艳性感得让人垂涎欲滴。
余笑予用戴着塑胶手套的手拽了拽绳子,可是纹丝不动。只是感觉到从女尸皮肤上传来的寒冷。
简洁在一旁说道:“尸体后背上有字。”
然后两人将女尸翻转过来,只见在女尸的后背上用口红写着七个鲜红的字:“初一高声双日默”。
字是用宋体写的,一笔一划,很工整。看不出写字的人原本的笔迹特点。而且口红写出的字还很纤细,不难想出是先把口红象削铅笔那样处理过后才用来写字的。
余笑予盯着这几个字,眉头越皱越紧。
许久,教授摇了摇头,又示意简洁帮着把尸体再翻转过来。
这次,余笑予将视线慢慢下移,最后目光停留在女尸的双脚上。
——双脚都被白布缠裹着,除了两个大脚趾。外观上看,像是芭蕾舞演员跳舞时立起脚尖的形状。脚尖、脚背和小腿在一条直线上。
余笑予皱了一下眉头。嘴里叨咕着英语:“Sur Les Pointes?”
简洁问:“你说什么?”
余笑予说:“没什么,只是很象芭蕾舞演员的那个舞蹈动作——投跃双足踮立。”
“最初发现的时候脚就是这么缠裹的吗?”他又问身旁的简洁。
“不是。最初的样子要比现在的弯曲度更大。脚尖和脚背被反折过去,和小腿直线大约形成三十度的角度。”
说完,简洁把现场拍的照片递给了余笑予。
余笑予接过来,看一眼照片又对比着看一眼女尸的脚。如此这样仔细地看着。
简洁见状又补充说:“我们把白布打开了,然后又按照原样缠上去的。”
余笑予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然后伸出手,解开了缠着女尸左脚的白布。
“我量过,这个白布长一米,宽四十公分。”
余笑予拿起白布仔细观看的时候,简洁在一旁说道。
余笑予却不是在看这个,而是将白布贴到眼前,细细地看着什么。
简洁莫名其妙地看着教授——这只是普通的白布啊。
“你们解开的时候,这个白布上没有用针线缝起来吗?”教授问道。
“没有啊。”简洁回答。
说完,她马上就想起了一件事:“对了,解开白布的时候很费劲,因为上面沾着胶水。”
余笑予像是如愿以偿地舒了一口气。又低头看女尸的左脚。
那只脚白净纤细,趾甲也修剪得漂漂亮亮。在脚背上用口红写了一个大大的“三”字!
余笑予看了会儿那个字,摇了摇头。转而仔细地看女尸的脚趾缝。
看过之后,他一言不发地拿过白布,又重新将这只脚缠裹起来。
他缠得很用力。
也由于用力的原因,这只脚缠完了以后,脚弯曲的角度要比刚才的大一些。
十分钟后,当余笑予缠完脚的时候,额头上已经有微微的汗珠了。
教授舒了一口气,看着自己的杰作,问简洁:“当初没解开白布的时候,是这个样子吗?”
简洁边看边回想当时的印象。
“嗯,几乎是一样的。”
余笑予微笑了一下,然后开始解女尸右脚上的白布。
这次他的速度加快了许多。
解开以后他也没看白布,而是直接盯住了那只脚。
女尸的右脚同样是白皙嫩滑。不同的是,这只脚的脚背上写的是一个“下”字。
余笑予俯下身子,将女尸右脚的脚趾依次掰开,当他看到脚趾缝里的一些东西的时候,他的眼神里出现了兴奋的神色。
他甚至半蹲着将鼻子贴到女尸的脚上嗅了一阵!
简洁看得一头雾水,但却知道教授有了发现!
“是缠足吗?”她迫不及待地问。
“是的!”教授肯定地回答。
而且又加了一句——“我感觉凶手还要再杀人!”
第六章
简洁被余笑予的后一句话惊呆了!——这个案件还没有头绪,竟弄出连环凶杀案!
她匆忙告诉法医可以做尸体解剖了。
然后迫不及待地追问余笑予:“你都发现什么了!?”
余笑予说:“我们先去个地方。路上我跟你细说。再把捆绑女尸的绳子带上。”
坐在了车里以后,简洁问:“我们要去哪里?”
“去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我有个朋友在那里住院。”
简洁纳闷地看着他——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看病人?
“那具女尸被捆绑,不是普通的捆绑手段。我得问我这个朋友。她应该能帮我们解开这个谜。”余笑予解释道。
简洁点了下头,然后一边发动着汽车一边追问:“那你现在快说说你的发现。”
“这个凶手不但了解缠足,而且是很擅长。他留下的那些字我虽然没全弄明白,但可以肯定和缠足有关。而且还隐含着很多秘密。我想,他是在跟我们玩一个杀人游戏!我们要是解不开他留下的谜题,他就会肆无忌惮地逍遥法外。”
说到这儿,余笑予停了一下,正义的脸上浮现出憎恨的神色:“或许这个恶魔现在正躲在哪个角落里嘲笑我们破解不了他的谜题呢!”
听着余笑予的话,简洁皱起了眉头,心里越发沉重。
“先说说缠足吧。”她说。
“这个凶手是按照缠足的不同阶段来给被害人缠足的。两只脚缠得都不一样,代表着缠足的头两个阶段。”
简洁侧耳倾听——
“古时候给女人缠足,分成好几个阶段进行。需要的时间大约是三年。
缠足正式开始时,女孩先坐在椅子上,双脚在脚盆中洗干净。然后,施行缠足手术的人将女孩子的一只脚放在大腿上。趁着脚还湿热的时候,将大脚趾之外的其余四个脚趾用力向脚底弯曲。等到脚底弯曲到底后,便用布绑起来。绑好之后再用针线将布的一端和缝隙紧紧缝合起来,使其不再松开。同时,让女孩子穿上缠足用的袜子和尖头布鞋。这是缠足的第一个阶段——试缠。
这具女尸的左脚就是按照‘试缠’来缠的。”
简洁听到这里,不由得将车速放慢,以便更专注地听。
“打开裹脚布的时候我就发现,凶手缠足的方法是对的。但有两个疑问:一个是脚弯的不是很明显,再一个就是裹脚布没有被缝上。
不过,你说你们曾拆开过裹脚布,于是我将女尸的左脚重新裹了一遍。这个样子应该就是你最初见到的了。——这样就对了。因为成人的脚不象小女孩的那样软,也无非裹到这个样子。
至于第二个疑问,很快也排除了。因为虽然没有用针线缝合,但是你说过在白布上有胶水。我想,这就是缝线的替代品了。”
“那右脚呢?”简洁问。
“右脚,则是按照缠足的第二个阶段来缠裹的。
第二阶段是‘试紧’,也就是加强紧缚的阶段。这个阶段要持续半年以上的时间。平均每三天要将缠脚布解开消毒一次,然后再绑紧,并且将越绑越紧。这样,疼痛自然会增加,由于脚趾被用力弯曲,因此很容易长鸡眼。同时,全身的重量都落在弯曲的八只脚趾上,疼痛的程度是可想而知的。而且,这个时期由于裹脚布勒得紧,脚趾之间甚至脚背的皮肤都会破溃。为了避免感染,通常往脚趾之间以及脚背上涂抹药物。
这具女尸被裹的右脚,大概形状其实和左脚差不多。因为短时间内裹脚,没办法从形状上有太大的区别。从这点倒是确定不了第二个阶段,但我却发现在右脚的脚趾缝之间有药物的粉末。这个凶手很聪明,他用这个来告诉我们,左右脚的不同之处。”
听到这里,简洁侧过头问:“缠足有几个阶段?”
“一般来说,有四个阶段。”余笑予回答。
简洁倒吸了一口气——这么说,凶手还要再杀两个人!
“我想是的。凶手对缠足这么熟悉,又煞费苦心地故意留给我们线索,他肯定要继续下去的。”余笑予肯定地说。
“那被害人后背和脚上的字呢?”简洁越听越觉得大脑隐隐作痛。
“对于被害人身上的字,我可是一头雾水。你怎么看?”教授反问。
“我怀疑后背上的那句‘初一高声双日默’代表的是杀人的日期。因为6月26日,就是案发的那一天,恰好是阴历六月初一。”简洁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余笑予眉头紧锁,嘴里嘀咕着:“初一高声双日默。”
他陷入了沉思。他隐约觉得这句话在什么书里见过。
猛然,车子停下来了。
余笑予抬头看去,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到了。
简洁说:“我先给组里打几个电话问问案子进展的情况,你先去吧。我打完电话就上去。”
余笑予点了一下头,下车前告诉简洁:“我朋友住在八楼泌尿外科贵宾病房。”
在离“凤舞”别墅区大约两公里的山下,有一片老式的居民楼区。远远的和半山处的豪华别墅区遥相呼应着。
虽然和半山处的别墅区是如此的近,但两者的档次可是天壤之别。
就如同从上海的外滩转了一圈又回到县城的小河旁的那种感觉。
真应了那个词:“天上——人间”。
就在余笑予和和简洁到达医院的时候,在那个居民区一栋居民楼的三楼,一个不到二十米的小房间里,一个男人正看着电脑屏幕,面容上带着邪恶的笑容。
他三十岁左右年龄,身材瘦削,面容有些憔悴,但却透着精明强干。
此刻他盯着电脑屏幕——他在等一个人上线。
猛地,他象猎人发现了猎物一样瞪大了眼睛,然后咧开嘴笑了。
——他期待的那个女人来了。
他如同吸毒的人见了吗啡似的兴奋起来。在键盘上飞快地打着字。
通过这些天来和这个女人的接触,他感觉得出来,这个女人对他的印象越来越好了。
过了半个多小时,他停止了打字——那个女人下线了。
不过他并没有失望,脸上的笑意反而更浓了。
因为,他已经和她约好了见面的时间。
他拿起手机,看着手机上的日历显示,喃喃自语着:“很快又将有一顿美艳大餐了。”
他关上了电脑。在这间不到二十米的小屋子里转了几圈,兴奋的心情仍然难以抑制。
于是,他趴到床底,在床下面摸着东西。
不一会儿,他爬了起来。
手中多了两条绳子和一只高跟鞋。
他将床上的许多书推到一边,然后迅速地脱光了衣服,躺到了床上。
他将一条绳子的一头系到脚上,另一头系在床尾。他系得很紧,甚至将脚上的血管都勒得清清楚楚。
而后,他把另一条绳子打了一个圆圈,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又将那只鞋放到了嘴边,叼住了,用绳子沿着脸紧紧地缠绕着,将鞋紧紧地系在了嘴边。最后他将这根绳子从床头穿过,左手牵着绳子慢慢牵拉着。
当他用力拉绳子的时候,脖子上的绳套就会被勒紧,而那只鞋也更紧地贴在他的嘴边。
他反复试了几次,找到了最合适的力量后,又仔细地看了看自己的样子,这才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他的右手伸向了自己的下体,快速地套弄起来。而左手则随着他的呼吸节奏和套弄的速度在用力拽着绳子。。。。。。
那是一个无比怪异的情景——头和脚都用绳子捆着的一个男人,似乎是非常痛苦。因为他的表情狰狞着,身体扭动着,头部被勒得变成了酱紫色,而两只脚则在紧缠的绳索中抽搐。
他的声音也充满着邪恶,时而呼喊,时而呻吟,时而像大笑,时而像低泣。
许久过后,就在这杂乱的声音伴随下,他象解脱了一般瞪大了双眼,而他的身体也跟着剧烈地抽动、痉挛起来。而他握着绳子的左手也慢慢松开。。。。。。
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户炙热地照射进来。
照在他渐渐恢复了正常颜色的脸上。
他厌恶地将头扭到一旁。他讨厌阳光,也包括一切明媚的色彩。
此刻,头陷在阴影里让他觉得舒服多了。他从枕旁拿出一本书,翻到做记号的那一页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那本书的名字是《古代缠足秘籍》。
余笑予下车以后,简洁一手拿起电话拨着号码,一手打开笔记本,掏出笔来,准备记东西。
那本笔记本是她的随身必备之物,每遇到案子她都要将侦破方向、要点等等之类细致地记上去。
三百多页的笔记本她已经用去了四分之三。
在最新的一页上,她写下的是——离奇形状女尸案。
这时,她又在旁边加上两个字:连环。
在这行字的下面,简洁是这么记载的:
1、杜梅工作中有没有仇人
2、生活中、男女情感上有没有仇人
3、杜梅丈夫的调查
4、小区保安、邻居的调查
5、现场的调查
6、尸检结果
7、有此种形式犯罪前科人员调查
8、电话记录调查
三十分钟之后,简洁放下了电话。这期间,她打了四个电话。
她第一个电话打给了负责去杜梅单位进行调查的刑警。
“我们对杜梅的同事都进行了详细的询问。据她的同事介绍,杜梅这个人很有些恃才清高。所以在单位里太熟的人不多,朋友可以说几乎没有。但也没有什么得罪人的地方,所以基本能排除工作中的纠纷的可能性。
另外,杜梅平时很少在单位,因为她的许多工作是在外面做的。只是必要的例会之类或是定稿之类的时候她才在电视台。”
简洁听了这些,有些失望。
接着电话里又传来兴奋一些的声音:“不过,还是有一些收获。据杜梅的同事说,杜梅和电视台的副台长关系很密切。不是工作关系密切,是男女关系密切呵。”
简洁打断了一下:“别那么幸灾乐祸的样子,你是小报记者啊,说正事!”
这回,电话里刑警的口气严肃了许多:“他们电视台的副台长叫罗常山。距他们讲,杜梅和罗常山关系密切已经有两三年了,而且算是半公开把,电视台里的人几乎都知道。不过,杜梅的报导和评论在他们圈子很有些名气,这倒是凭她自己的本事。并不是因为罗常山照顾的缘故。所以大家对此也就习以为常了。”
简洁听完了这些,问:“那你们见到那个副台长没有?”
“他今天刚好在市里开会,没有来上班。要明天才来。”
“那这样吧,你们在那里设法弄一张罗常山的照片,拿回星海人家,让小区的保安看一下,是不是认识,昨天去没去过杜梅家。”
简洁打出的第三个是打给负责调查杜梅电话记录的警员。
“杜梅的手机在昨天,也就是案发的那一天,共进出了十二个电话。住宅电话进出了两个。现在已经核实了九个,都没有什么问题。其余的正在核实当中。”
“杜梅生前最后的几个电话查出来了吗?”
“有两个没有查出来。一个是办公电话号码,正在核实。另一个是用公用电话打的。而且这个是杜梅生前接的倒数第二个电话。”
这个线索让简洁兴奋了一些:“加大力度查这个电话的情况!”
最后,简洁又询问了公安部门计算机网络控制中心。
结果她又失望了。
通过公安系统计算机网络,彻底斟查了一遍以后,并没有发现有此种犯罪前科人员。
简洁在她的本子上第一条、第三条、第四条、第七条的前面打上叉以后失望地合上了笔记本。
迄今为止,除了余笑予对女尸缠足的确定以外,几乎没有令她振奋的消息。而这个缠足的发现,也让她头痛无比。
她从后排的座位上拿起一个大塑料袋准备下车。塑料袋里面装着捆绑被害人用的绳子。
“不知道教授的朋友能不能提供新的发现。”
简洁怀着渴望的心情走进了医院大门。
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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