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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a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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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nasis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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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偶山庄(转贴,天涯,阿荧)

12775

95

2007-02-10 21:56:00

曾经追这个帖子好久,也算是给自己总结一个,顺便挣钱,^_^


    
    我是疯子,而你是收集疯子的人。
    你是地狱,而我是地狱里的娃娃。
    天下有这么多娃娃,为什么在地狱里的是我?你有这么多娃娃,为什么只是不肯放过我?
    我是透明的,你是任性的;可是我微笑时,你的心为什么会痛?
    喂,到底是不是因为有我,这里才变成地狱?
    那么就这样吧,在这个山庄里,我所讨厌的你,你所害怕的我,是没有好结果的,我警告过你。
    害怕的话,就和我一起笑吧。
    因为,我已经……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哭泣。

Hua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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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2-10 21:57:00

一、一样花开
    
     很多年了,在这里,这片黑色泥土中的草籽一次次抽芽、一次次被剪断,带着它们的青草香,又一次次枯黄。
    
     我在这里,太久太久,好像手掌都已经烂成白骨,指骨间一切不变,唯有我的疯狂徐徐生长,吞食着你的凌虐和宠溺,抽芽长叶,终于冠盖亭亭。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主人?一场终极的疯狂。
    
     疯子,我告诉过你你是疯子,我的家人也都是疯子,从妈妈开始。
    
     那天妈妈把我们四兄妹像笙管一样一个一个排在面前,数了一遍,说:
    
     “你们恨不恨那个人?我去找他。”
    
     她拎了把菜刀出门,找到那个男人,在他面前用那把刀把自己杀掉了,一句话也没说。
    
     那个时候家里的米袋差不多是空的,大哥拿着砍柴刀上山砍柴换钱,他的错误是碰到了一只虚弱的母狼,她拖着半空的奶子。这排奶子让大哥很忧郁,就投降了。母狼狼吞虎咽的接受了他的好意,为我们留下他的一只脚,还有端端正正插在柴挑里的砍柴刀。
    
     这以后一个阿姨找过来,说她是妈妈以前的姐妹,愿意收养他们。
    
     阿姨住在一个很漂亮的地方,那里有很多很漂亮的女孩子,她们的工作是让所有的男人开心起来。
    
     不管你信不信,这个工作是很伟大、很辛苦的。
    
     在姐姐快要可以工作的时候出了事情。她跑去坐在一个男人面前,想跟他说一句话,为了说出这句话她喝了很多酒,直到大醉,直到大醉了也没能说出那句话。
    
     然后她失踪了,把自己的身体藏在荷花池底,苍白的脸向着茶叶田田的天空,很安静,仍然是女孩子中最漂亮的,就像那个男人是去那里的男人中最漂亮的。
    
     姐姐的死影响到小姐姐和我,师傅对我们更严厉了,小姐姐弹不好琵琶时他说了很多不太好的话。
    
     小姐姐没说什么,抱着琵琶躲到厨房间去又练,练啊练啊把右手举到眼前说:“是啊,怎么那么笨呢?”就把它放到砧板上,左手拿起菜刀——奇怪,又是菜刀——一下子把它剁掉了。小姐姐的手是很灵活的。
    
     后来她大概觉得血喷在厨房里不太好,就用左手尽量捂紧右手腕,走到后花园,直接倒在了一丛丁香下面。
    
     小姐姐以前一直说:丁香开得太忧郁。
Hua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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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2-10 21:57:00

我觉得她苍白的脸上溅了红红的血很美,她闭着眼睛躺在那里的样子也很美,忽然好像比姐姐还美。
    
     我不难过,因为小姐姐活着反正也是不快乐的。我只是对阿姨很抱歉。
    
     因为姐姐的死我对阿姨很抱歉,一直一直道歉说:
    
     “对不起,阿姨,又给你添麻烦了。”
    
     她托着头看我,面孔煞白,咝咝抽着冷气,脸上不知是什么表情。
    
     “我养不了你了。”她说。停了一下,又说,“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大概你合他胃口。”
    
     她带我进去一个她从没进去过的房间,那是大女孩子招待客人的地方。
    
     客人当然都是男人。这个房间里有一个男人。我第一眼就很喜欢他。他很秀气,眉毛很浓、鼻子很挺。嘴唇很紧的抿起来时,那种秀气是逼人的。
    
     他的眼神和任何男人都不一样,很专注、很冷静,像冰水的刀子逼到你面前。
    
     我喜欢给他这样子看,就像夏天里一盆冷水浇到头上。
    
     他就这样看着我,阿姨在旁边用很娇媚的声音咭咭咕咕,他只是看着我。
    
     很久,他对阿姨说:“好的。我带她走。”
    
     “真是我作这么久也没见过的美人坯子——啊?”阿姨的声音嘎然而止,立刻又蜜一样笑道,“应爷真是——啊呀呀。”
    
     他把一张纸头塞到她手里,直接拉起我的手走人。
    
     接触我的手时他的手很微妙的顿一下,很微妙,只有女人才能感觉到。
    
     我虽然没有长大,很多时候也并不比女人笨的。
    
     我认识应爷给阿姨的纸头,它可以用来买很多很多的米、和很多很多的糖。
    
     它叫作银票。
    
     这一张银票,应该就代表了我的价值。
Hua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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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2-10 21:57:00

我回过头去向阿姨最后道别:“阿姨再见,给您添麻烦了。”  
   阿姨很和蔼的向我点头,又看一眼银票。  
   根据她的表情,我猜想我的价值一定很大。  
   应爷很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我抬起头来甜甜向他笑,他扭过头去。  
   他把我一直牵到后门口,那里停了一驾马车,拉车的马非常漂亮,马车上镶着很多亮闪闪的东西,也很漂亮。  
   我一定是看了它们太多眼,应爷说:“你好像很喜欢这些东西。”  
   他的声音里有刺,冰一样的刺。  
   我喜欢被他扎到的感觉。  
   “它们很漂亮。”我甜甜的说。  
   “你喜欢漂亮的东西?”他哼一声,“漂亮的东西有什么好?”  
   我想了很久:“可是,漂亮的东西有什么不好呢?”  
   他的眼神吃了一惊,不再说话。  
   他们就这样一声不响坐在马车里,往前,一直往前,我渴了,就叫:  
   “应爷——”  
   “你不能叫我应爷。”他打断晓蔻,“你是我主子的人,我不是你的爷,你要叫我应如剑。”  
   这是个新消息,我消化了一下:“就是说,你买了我,带给你主子?嗯,是你主子买了我。是他要我?不是你要我吗?”  
   他锐利的扫了我一眼:“这很重要吗?”  
   “是的。”我难过的说,“你同意要我,就是说你喜欢我。他没见过我,他会喜欢我吗?”  
   “你很在乎他喜不喜欢你?”他淡道。  
   “不喜欢你的人会对你很坏的。”我担忧道,“他会喜欢我吗?”  
   应如剑看了我很久:“是的。我想是的。”  
   他的声音有点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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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2-10 21:58:00

第二章 青草香
    
  马车开始爬山,向上、向上、再向上。
  树的影子划过我们车厢的帘子,越来越密,遮天蔽日。
  一路是颠簸的,骏马狂奔的速度加上路面的乱石,我得紧紧闭上嘴巴抓紧座位,不然不是脑袋给颠得撞上车厢,就是牙关震得咬断舌头。
  向上,向上,向上。远远不知虎啸还是狼嗥。
  “崩”的一声,一根树枝弹了出来,上面附着一条蛇,三角的头,茫然张开嘴巴,那张嘴巴是个黑洞。
  “崩”,下一秒种,连树枝带蛇又弹了出去,两片树叶惶惑的留了下来,望车厢壁一撞,愣了愣,开始缓缓飘落,带着可疑的腥气。
  在这么疯狂抖动的车厢里,叶子怎么可以落得这么轻缓呢?
  我就这么看着它们,目不转睛,并努力控制脑袋的震动。
  我脖子的骨头已经给震得发麻。
  应如剑一直在注意的看我,他说:“你在哭?”
  我一直不知道他怎么可以在这样的车厢里说话,因为我刚想开口说“是吗?”那个“是”就咬痛了我的舌头。
  我在哭吗?一定是他看错了,我并没有一点想哭的心情啊。
  但我还是忍不住伸手摸自己的脸。
  这个时候,马车开始向下冲,疯狂向下,像要冲到地狱一样向下。
  我被它甩了出去,摔到对面。
  对面是应如剑。
  我摔在他怀里。
  他一手按在剑上,坐得端端正正,简直在邀请我摔进去。
  他身上带着汗味——是汗味吗?仍然是干净的,而且好闻。
  最重要的是,他很温暖,而且柔软。
  我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可以有这么舒服的怀抱,让我想躲在里面打盹。
  ——是的,我喜欢他的怀抱要胜过你,主人,即使是你也没有办法改变这一点,因为它是事实。
  “咣铛”,马车又开始向上,我又给甩回去。
  应如剑一手抓住了我,用他的手臂固定我在他身边。
  “我不能让你碰伤。主人不会喜欢你碰伤。”他目视前方,淡淡道。
  我微笑了。
  黑沉沉的树影好像不再那么阴森,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我们这么奔忙去见的你是什么样子的呢?主人,我很期待看见你。
  那时候我不知道你是这样子的人。
  我不知道世界上有你这样子的人。
Hua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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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2-10 21:58:00

马车一头冲出了树影的包围,马蹄踩在软软的地面上,大步变成碎步,快乐的一声嘶鸣,终于停了下来。
  有人替我们掀开车帘,应如剑双手抱住我的腰肋,送我下去。
  我双足落地,一抬眼,便深深吸了口气。
  水晶一样的阳光透明透亮泼在四周,大片草地连绵直到几乎看不见的远方,大概才修剪过,风中有青草香。
  后来,我不论走到什么地方,只要想到你,就好像又闻到这里的青草香。
  在这里我第一次见到你,主人,你第一次见到我。
  那个时候,我们是不是都没有预感到以后会发生什么?
  主人,我叫你主人,因为所有人都叫你主人。
  其实,作为一个山庄的主人,叫你庄主会是更合适的吧?
  叫你主人,就好像你是我们所有人的主人,只有你是人。
  虽然,你的确是我们所有人的主人。
  但是当时,我只觉得你很漂亮,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人。
  没有男人比你更像男人,把“漂亮”用在你身上好像是不合适的,但我不知该怎么形容比应如剑更醒目的你——更醒目,不是因为长相,而是你身上有一种东西。
  要很久以后,我才知道这种东西叫作“魅力”。
  你的皮肤有点松弛、你的眼睛带着秋天落叶的颜色、你苍白的双唇总是勾着一抹笑,这一切都让你有魅力。
  你向我走过来的动作安闲优雅,但我不喜欢你的眼神。
  你的样子好像把人都当成了一只硬壳果,你在微笑着查找它最弱的一点,以便你从那里把它砸碎。
  我从没见过这样子的人,所以看你的表情大概是有些傻的——会比你其他的娃娃更傻吗?
  你注意的看我的脸:“你哭了?”
  我又一次伸手摸自己的脸,摸到干的泪痕,这好像是我身体的裂缝,你想从这裂缝里挖出什么东西。
  但我不明白我有什么东西可供你挖。
  我只好诚实的点点头:“我哭了。”
  你眼睛眯起来一些:“为什么?”
  这个问题难住了我。你问我为什么笑会是比较容易的:那是因为礼貌。
  但是哭啊——我不伤心,为什么要哭?难道我的眼睛有什么伤心的事,我却不知道吗?
  “主人问你话,为什么不回答?”一个小女孩子很讨厌我的叫了起来。
  我看着她。
  其实我早就看见她了,还有另一个女孩子,你带着的两个娃娃。
  在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你原来有这么多娃娃。
  “咪咪,不可以这样。”你轻轻呵斥说话的娃娃,又向我介绍另一个,“这是冰。”
  我不知道一个女孩子为什么要叫作咪咪,另一个为什么要叫作冰。那个时候我不知道她们的名字有多么贴切。
  那个时候,我只是看见咪咪的圆脸和粉红色嘴唇有多可爱、她抱着你的腿抱得有多紧;而冰距离你的距离有多微妙、她漆黑的眼睛多么仇恨的看着你、她紧握着剑柄的小手又有多么好看。是啊主人,你的娃娃都是好看的,不管是这样爱你的咪咪、这样恨你的冰、还是那样崇拜你的应如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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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2-10 21:58:00

是啊主人,你的娃娃都是好看的,不管是这样爱你的咪咪、这样恨你的冰、还是那样崇拜你的应如剑。
  你喜欢漂亮的东西,我也是。
  漂亮的东西不一定好,可是难看的东西也不一定是好的啊,那么为什么不要漂亮点的呢?至少它漂亮。
  这个道理,应如剑是不明白的。
  他喜欢你,只是因为你身上有一种力量,是他没有的。
  我们总是喜欢自己没有的东西,或者害怕它。
  而你,到底是喜欢、还是害怕我呢?
  你含笑把我介绍给她们:“这是晓蔻,你们的新朋友。”
  我向她们微笑点头。
  冰没有看我,只是冷冷后退一步,握紧剑柄向你道:
  “我没有朋友。在杀掉你之前,别想塞给我什么朋友。”
  咪咪抱着你的腿向她尖叫:“你杀不了主人的!你杀他的话要先杀我!”
  我甜甜微笑,等待你进一步的命令。
  你的这两个娃娃都不乖。我很乖。我一直都是很乖的好孩子。
  你只是弯腰深深看进我的眼睛,看着看着,忽然吃了一惊。
  当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吃惊。你在我眼睛里看到了什么?
  你直起身来跟应如剑说话,他一直沉默的站在一边,目光沉静、热烈。
  只有在看着你时,他才有这样热烈的眼神。
  你简单向他道:“辛苦了。去休息吧。”
  他把头一点,就这样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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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2-10 21:59:00

看起来太骄傲是吧?这个应如剑,不像一个随从的样子。
  但是我一直相信,如果你说:“辛苦了,现在你去死吧。”他也会把头一点,这这样死掉。
  有多少人愿意为你去死,主人?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让多少人去死?
  我困惑的皱了皱鼻子,鼻尖上流过青草香的晚风。
  三 晚来风
    你的山庄好大啊,主人,当你把我送到我的房间时,天就差不多黑了。
    仆人们给我端上饭菜,我甜甜说“谢谢”,可是他们不回答。
    他们的眼神都很空洞,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真正一点表情都没有,就好像他们整个人都是空的。
    “不需要向他们道谢。”水晶酒杯在掌间缓缓转动,你脸上的笑若有若无,“他们听不见的。”
    “是吗?”我很吃惊。
    你一皱眉毛,脸上出现无聊的表情,继而是不满,“你除了说‘谢谢’、‘是吗’、‘好的’,还会不会其他话?”
    “其他什么话,主人?”我茫然的问。
    你的眼睛眯了起来:“为什么叫我主人?”
    “因为别人都这样叫你啊。”有什么不对吗?
    “冰就不叫我主人。”你说。
    “哦,是的。”我表示同意,不知道还能说点别的什么。
    可你显然是不满意的,表情升格为不耐烦、生气:“王八蛋!你他妈的怎么不反抗我、杀了我?!”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你对我骂脏话,也是最后一次。
    脏话和你的气质是很不相称的,你演戏一样说出这些话,不过是想要激怒我。
    生气的人就像喝醉的人,比较容易产生破绽供你利用。
    那时我不知道这些,我只是吃惊的看着你:
    “为什么……要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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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2-10 21:59:00

“为什么……要杀了你?”
    “你的身体里不是流着杀人的血吗?”你的身体几乎俯在桌子上,平视着我,目光锐利得不像话,“不肯屈服、不肯受委屈,被人欺负的时候宁可杀了自己。是你们家庭的人吧?血烈得像火一样、醇得像酒一样,怎么会叫别人主人?怎么肯叫别人主人?”
    原来,你要我……是以为自己找到了一只好玩的烈火娃娃啊?
  我第一次停止咀嚼,想了想,抱歉道:“如果你不喜欢我叫你主人,我可以叫你别的。”
    “不用了。”你慢慢坐回去,明明是懒散的,气势仍像一只豹。
    你又把自己的脸藏在水晶酒杯后面,血一样的液体在杯中宝光闪烁,掩着你的眼睛。
    “你对你亲人的死怎么看?”忽然,你说。
    “母亲、哥哥、姐姐……”你一个个的提醒我。
    真是残忍啊,你,找不到我的破绽,就要揭开我最深的伤口,看我流血,看我虚弱,看我失控。
    这会让你快意。只有漂亮又聪明的小孩子的血才能让你快意。
    ——但是很抱歉,我没有血、没有伤口、没有心。
    我愿意让你快乐,可实在没有伤口可供你揭。
    当时,我甚至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是的,随着你的提醒,那一幕幕又回到了我的眼前:菜刀的寒光、没有身体的脚、水泡涨的皮肤、鲜红的血、天空下一片美丽的花叶……
    这让我觉得有些恍惚。
    我对这些怎么看?
    勺子已经舀了一勺番茄炒蛋,出于礼貌我先把它搁在饭上,诚恳回答你道:“他们作了他们想作的事。”这才把勺中腥甜的菜送到嘴里,闭上嘴巴,慢慢咀嚼,感受温柔的番茄和粗糙的炒蛋沉默的磨擦。
    妈妈说: 乖孩子要这样吃饭。
    哥哥说:晓蔻要作个乖孩子。
    姐姐说:晓蔻一定要作个乖孩子。
    我说:“晓蔻是个乖孩子。”
    不小心把这句话说出来了,真是失礼啊。我抱歉的向你笑。
    你的目光闪烁一下,走过来,放下我的头发。
    我的头发本来紧紧打成两条及腰的辫子,你把它们一点点解开、全部解开,手指碰到我的脖子,潮湿、冰冷。
  都是手,怎么差这么多呢?你看我的手心,总是干燥、滚烫得像座沙漠。
  这时候我已经把饭吃完了,就放下碗,迷惑的看着你。
  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嘴唇上有一点油乎乎的,大概是沾了什么菜汁,我想找手绢,你的手已经伸了过来。
  指尖抹过我的嘴唇,离开了,上面红色的番茄汁,像血。
  你看着我,慢慢舔净它。
  我只是迷惑的看着你。
  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仆人上来收拾桌子,我甜甜道:“谢谢。”
  你漂亮的眉毛一皱:“我说了他们听不见。”
  “可是——”我小心道,“如果不说的话,我自己会不舒服。”
  听不听是他们的事,说不说是我的事。
  你顿了一下,低道:“如果不知道这是个妓女,一定会把她当成真正的公主。”
  “您在说我吗?”我很困惑。
  你不说话,抬起我的下巴,审视着我的眼睛,开始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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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2-10 21:59:00

只有你可以有这么漂亮的笑:低垂着眼睛,唇角勾起来些,像含了一枝玫瑰花。
  你的短剑像游鱼一样滑到了你的掌中。
  后来又过去了多少年,主人?多少年我都记得你的短剑。
  光洁、冰冷,它乌沉沉的光是有生命的,像一只野兽——在你手里,成了绝望的野兽。
  它剑柄上用乌金丝盘着两个稀奇古怪的字,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女贞”。
  很讽刺吧?你这个变态,最宠爱的剑居然是女贞。
  而且你只用它杀男人。
  这些都是我后来才知道的,主人。当时我只知道困惑的看着你,看着你慢慢拉起我一绺头发,削掉、丢开,再拉起一绺,再削掉。
  你在为我剪头发,温柔、专心,噙着你的笑。
  我的头发像柔软的水草一样落下来,新剪的刘海压着我的眼眉,我就在这刘海的影子中惘然看着你。
  我不知道一个男人为一个女人剪头发时,可以这样迷人,连你冰冷的指尖都是迷人的,它每次轻触我的皮肤,我都要暴起一个愉快的小小寒栗。
  虽然,我还算不上是女人。
  “这样更好……”你喃喃着,仔细看我,双手捧着我的脸。
  你看见了什么?是什么让你的眼睛里忽然又出现了那样害怕的神情。你的手抽了回去。你深深吸一口气,站起来,走了。
  就这样走了。
  只留下我坐在满地碎发里,惘然微笑。
  个人们来收拾碎发,角落里出现一双眼睛,明亮、阴郁的寒光,像一只猫。
  我微笑:“你好。”
  咪咪吓了一跳,挪出来一点,像猫一样四肢着地坐着,看我一眼,抬起一只手腕舔着。
  “你在作什么?”我问。
  “我?”她飞快看我一眼,咧开一个奇怪的笑,“我在捉老鼠。”
  “真的!”我惊叹道,“真能捉到吗?”
  “废话。”她一撇嘴,“猫会捉不到老鼠吗?”
  “可是,你又不是猫。”我礼貌的指出。
  “我不是?”她怒气冲冲抬起一只小手,蜷成爪状,向我威胁的挥了一下,“我是天下最可爱的猫。”她说。
  好吧。我想。既然这个人一定要说自己是猫,我看不出我有什么理由非得反对不可。
  这时候远处响起了一声尖叫。不晓得多远,距离降低了它的威力,不至于震聋我们的耳朵。但那一声,仍然是我听过最吓人的尖叫。
  它包含的感情太浓烈。
  愤怒、绝望、仇恨,甚至狂喜,像一朵烟花猛然炸烈,让人目眩。
  我微微的目眩。
  太浓烈了,这朵烟花释放了太多的感情,没给它的主人剩下足够的精力叫出第二声。
  留给我们的便只有宁静。
  宁静,晚风柔和的吹拂过窗外的草地和树林。
  咪咪向我一笑,露出两排小白牙:“你知道这是什么人吗?”
  我想了想,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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