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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y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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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疑]天地英雄的八大荒谬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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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10-27 07:39:00

一、 西部背景,难以创新。
《天地英雄》立意产生颇早,可以说影片的故事早就在《双旗镇刀客》拍摄的1991年就已基本确定,而那个时代,正是中国西部片甚嚣尘上的年代。

中国的西部片的产生,源自于第五代导演在银幕上的崛起。第五代导演独特的人生经历,使其对土地一直有一种强烈的记忆,这决定了他们将从西部的黄土地上,开始他们打造影像、表达自己理念的集体创世纪。从《一个和八个》、《黄土地》发韧,西部的荒凉的土地,铺展在中国电影的胶片上,到了《红高梁》(1988年)时,它所获得的国际性荣誉,使电影人充分地体会到西部风情中的巨大功利性价值,从而在中国文艺领空掀起了席卷歌坛、影坛、文坛、诗坛达数年之久的西部热。几乎当年比较知名的导演都有水平参差不齐的西部片问世,像滕文骥拍了《黄河谣》(1990年)、黄建新拍了《五魁》(1993年)、候咏拍了《天出血》(1991年)、张子恩拍了《梦断楼兰》(1992年),等等。

《双旗镇刀客》可以说也是西部片热时的一部跟风之作。这类西部片,虽然《黄土地》是其滥殇之作,但该片仅仅拥有西部片的外形,还没有在情节上具备西部片的特点。真正奠定了西部片基调的是《红高梁》,这个电影的小说原作本来是反映了胶东半岛平原上的事情,但被张艺谋人为地移植到西部的环境里去,使莫言的典型的东部爱情故事,彻底地西部化了。自此之后,一批影片把西部的荒凉的土地作为勾勒人性与人情的虚拟舞台,一些必备的偷情、土匪、凶杀等元素构成了西部片的主要基础,而在这其中被《红高梁》激越起来的用偷情与野合象征着生命力的典型理念,在一部部影片中传扬。何平作为西影厂的导演,身不由已地卷入西部片拍摄风潮,在《双旗镇刀客》中,描写了西部小镇上的一段离奇的搏杀故事。

但西部片日益成为一种概念化的模式,使所有这类影片中的故事总少不了一个风情女人,一个欲望充斥的男人,然后就是以各种不同的故事搭配方式,描写他们在荒凉的黄土地上的一夜风流。黄土地成了人尽可夫的舞台,这里天高地远,没有法律与道德,只有人的原始欲望,与漠漠黄沙、茫茫长河相依相偎,浩荡天地之间,展示着人的所谓本能的碰撞。文人化的书斋想像,在荒凉的西部荒原中,奇怪地交融在一起。这里边有一种文人对自由的渴望,也有一种居高临下观看黄土地的俯瞰快感,所有这一切,都使得中国西部片日益失去了真实生活的支撑,而成为另类的文人电影的一种符号而已。西部片的单调、重复、远离现实的毛病日益凸现出来,终于被观众厌弃而日渐式微,从此从中国电影中绝迹。

何平在《天地英雄》之前的收山之作《日光峡谷》(1995年),比较典型地显示出西部片的颓势,从某种程度上讲,甚至可以把这部影片作为西部片衰败的一个标本,从中捕捉西部片没落的残照的光谱。这部影片,描写了一个西部小镇上,寻仇客与一个寡妇的从抵触直到亲密接触的过程,在这一过程中的所有细腻,你都会看到《红高粱》中从拒到迎的那种经典的俗套。不断地雷同地重复,彻底地中断了何平的导演生涯,他随着西部片的灭绝消失在中国影坛上。

当他重归导演职位之后,再度拾起西部片的衣钵,妄图重新在大漠上振作西部片的影片镜像,而且他所支撑的电影故事还是十多年前的陈旧的构思,这一切都使得他的电影在新鲜意味上注定无法给人一种满足。从何平退出导演一职的最后作品《日光峡谷》到重出江湖的《天地英雄》,一脉相承着他对西部片情结的执着迷恋,但时代毕竟在前进,西部片中的陈旧的元素即使进行翻天覆地的重新组装,也不可能让西部题材影片推陈出新,焕发青春。而事实正是如此,《天地英雄》中的西部背景,似曾相识,影片的故事情节,只是夺宝护宝的重演,整个题材依旧看不出什么新鲜的创意。

二、故事失衡,严重偏题

影片的本来用意,是表现姜文与中井贵一分饰的两个角色在西域的土地上,从仇视到互相惺惺相惜的过程,但电影突然重新设定了姜文的角色性质,使这两个人的矛盾动力颓然瓦解。这就是影片中,姜文被朝庭商队的卫兵拯救,出于知恩图报的性质,他挺身而出,决定护卫唐朝的卫队前往长安。也就是说,当他与来栖第一次相见的时候,两个人的动机与目的已经完全一致了――都是为了保护唐朝的利益。所以,下面两个人的个人对决的矛盾冲突已经烟香云散,两个人的性格交锋也荡然无存。在最后的一场对付响马的战斗中,来栖英勇牺牲,这种牺牲却不是影片主题所需要的牺牲,按照何平导演确定的主题,校尉李与来栖应该在最后的一场对决中为了各自的价值与立场来一个最终的了断,但电影却因为两个角色之间的矛盾的平息,而使他们作为双雄的交锋已经没有任何动力了。所以影片偏偏选择了一种最简单的矛盾,使影片英雄主题徒有其表,而内核却空空荡荡。

更多成功的电影塑造出的英雄,往往是双方立场、动机不同,却用自己的人格感染对方。在《天地英雄》中,却早早地把冲突双方的矛盾从大立场上梳理成同向的关系,自然使人物性格没有碰撞的机会。

三、 民族关系,浅尝辄止。

《天地英雄》表现了唐代西域的场景,这样的时间、矛盾设置本可以使影片更好地表现出大唐帝国如何加速民族融合的历史性主题,但影片虽然蜻蜓点水地设置了突厥与唐朝的矛盾关系,但影片并没有加以很好地利用。

像校尉李之所以举事反叛,是因为他不滥杀突厥的妇孺,应该说这是符合历史规律的,体现了一种人道的倾向。但影片并没有表现出校尉李这一行为对唐朝庭的深刻影响。突厥被消灭后,实际上已经融入到中华民族的大家庭中,电影本该从历史的高度对这些历史事实有所表现,但遗憾的是,影片到后来也忘记了校尉李曾经帮助过突厥人的史实,在危难关头,却是舶来的舍利子大发神威,拯救了危城。如果影片在这里表现出突厥群众对校尉李孤军的最后一分钟营救,那么,既可以对应开始时校尉李关爱突厥妇孺的人道主义行为,同时,更可以排除影片目前的宿命论结局。

四、 救命舍利,宿命硬伤

影片最后在表现孤城转危为安的因素实在令人大跌眼镜,这就是那个神奇的释加牟尼的舍利子。相信这也是大多数观众在这里失望的原因。

本来一部貌似写真的历史影片,到了关键时刻,却无法自圆其说了,前面设置出的敌对势力太强大了,把导演与角色一起包围在小孤城里,所以,难以为影片中的人物设计出突围的办法,只好借助于那个神秘的宝物来解决问题了。在一部现代样式的影片中,却潜伏着一个中国古典俗小说的宿命结构,实在令人匪夷所思。影片中,那个已经被杀死的和尚,在舍利的神力作用下,杀死了所向披靡的安大人,令信奉唯物主义的观众实在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影片最后的字幕,说舍利的智慧的光,从皇宫射出,从此中国唐朝这个伟大的帝国开始了太平盛世。仿佛唐朝帝国的产生就是命悬于这个舍利子一线似的。几代人艰苦戍边的努力,就这样被宿命的命运代替了。如果你要拍一部《大话西游》式的神话片,也未尝不可,但你在前面就没有必要那么神乎其神地表现一路追踪的艰难啊,早知道如此,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把宝物拿出来,就可以顺利到达长安,何必还要一路浴血大漠,喋血驼城呢?

五、 日本角色,加盟生硬。

值得注意的是,影片中把日本人表现成了协助朝庭缉拿要犯的捕快。令人感到狐疑的正是这个地方,据历史记载,遣唐使多通晓经史,长于文艺,到中国来主要是学习汉学,但在电影里,这个日本人却被朝庭委于重任,成为一个武林高手。唐朝朝庭难道真的朝中无人,必须逼迫一个到中国留学的学生担负起追捕中国要犯的使命?

不排除把日本人设计成一个古代警察的角色,是为了拓展电影在日本的市场。而对日本角色的衷爱,也可能反映了何平内心里独特的日本情结。回想《双旗镇刀客》在日本夕张国际惊险和幻想电影节上获得大奖,从而使默默无闻的何平一鸣惊人,都可以看出日本市场在何平心中的重要程度以及潜在的感恩戴德的回声效应。在这一种复杂的心态的左右下,一个日本英雄横空出世了,他在中国辽阔的西域土地上,上演了一出与姜文扮演的校尉李对决的双雄绝唱。

然而正是这种猫与鼠游戏般的穿着古装的警匪戏中,牵强附会地把一个日本人安插进去,但纵观整个影片,他的日本人身份,并没有使他有发挥任何的作用。他所使用的是中国的功夫(因为他十三岁就来到中国),所以他定位的日本角色身份,几乎看不到任何的民族特点。这是电影塑造人物粗疏造成的?还是这个角色就是为电影的市场效应而凭空插进去的?也许只有导演知道了。

六、 响马追杀,动机不明。

影片中的安大人是一竿子到底的恶人,尽管影片为了加强他的柔性的成份,经常表现他拉琴的优雅举动,但这并不影响他自始至终的作为恶势力的存在。而他作为一个响马头,这样拼命地追杀唐朝的商队究竟动机何在?从影片的交待来看,他是受突厥可汗的收买,但实在难以想像,在西域的土地上,突厥人抢劫唐朝的商队,还必须借助于响马队伍,全副武装的突厥军无论如何战斗力要比乌合之众的响马来得能征善战吧。而安大人出兵的条件是突厥可汗必须把女儿嫁给他,这就是他出生入死拼命抢劫唐朝商队的动机?到最后,连突厥人都叫他后撤,并声明现在他的行为与突厥没有关系,但安大人依旧一意孤行,攻城到底。这样的恶人如何解释他这种拼一个鱼死网破的动机?在最关键的对立面的矛盾上,影片再次陷入一种说教的概念化中,可见人性的复杂性根本不是影片所考虑与感兴趣的。

七、 将军女儿,漂亮花瓶。

令人感到滑稽的是,文珠这个台词不到十来句的将军的女儿,却承担了影片中的重要的叙事作用,影片的背景、人物关系都是通过她嘴里说出的,仿佛她是一个历史的记录者。

然而,她在影片中实在没有加入到任何的矛盾中去。作为将军的女儿,她曾经见过校尉李,这本来应该埋伏下矛盾的伏笔,如果过去有误会,应该在新的经历中得到化解。但影片只是交待她认识校尉李,却没有过去的恩怨,而她被父亲托身于来栖也牵强附会,本来是把她送往安全之地的,却被带上死亡之旅。这也就罢了,她的更为尴尬的地方,就是她本来是夹在两个水火不容的两个男人之间的,但电影却没有在校尉李与来栖之间设置出贯穿全片的交锋来,所以她作为女人的判断也就失去了价值,直到最后,她对校尉李的认识,也没有多少令人信服的理由。校尉李凭什么吸引她?如果校尉李没有独特的对西域与自身生存准则的认识,她如何把校尉李从他的那一帮兄弟哥们中分辩出来,认识他的英雄气质?影片几乎没有任何细节表现他们的相知相识过程,所以直到最后,他们之间居然萌生出爱情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八、 叙事混乱,场面乏味。

在影片中出现的西部的荒凉场景,在当年《黄河人》、《梦断楼兰》、《新龙门客栈》等一系列西部影片中已经描述的够多的了,甚至在香港拍摄的那部著名的《大话西游》中,也可以看到与影片相得益彰的西部景色。当这些司空见惯的景色,重新集结在《天地英雄》中的时候,我们唯一的观感,就是似曾相识。如何在早已被中国电影或平庸或高超地表现过的西域景色,从中发掘出视觉上的新意,对于中国电影人来说,也许确实是一个崭新的课题了。张艺谋通过精制的摄影,在《英雄》中展现了九寨沟人迷人景色,而何平在《天地英雄》中对西部风情的展现,可以说是乏善可陈。

而《天地英雄》中战斗的场面,更可看出何平导演的困惑所在。他在这里自觉地抛弃了源自于威亚特技的那种上天入地的视觉奇观,而采取了一种较为写实的战斗场面,这样的选择,对于在《双旗镇刀客》中通过“大道无形"的同样原理省略对打斗的直接表现的何平来说,似乎是一种顺理成章的事情。在《天地英雄》中,他远比《双旗镇刀客》来得困难得多,他不可能在这样一部大投资的电影中,依旧对关键的战斗场面虚若委蛇,用一阵沙雾遮掩画面,藏掉打斗的拙。但是,何平在拍摄战斗场面时,可以看出他的生疏与心有余而力不足。影片在渲染静态的对垒的气氛的时候,尚能有板有眼,两军开始相向冲锋,一旦兵戈相接的时候,何平的镜头就找不着北了。镜头上,一片混乱,双方的战士,交混在一起,只见兵器乱舞,根本分不清哪一方对一方,而且把不同场景中的战斗场面,剪辑在一起,更使观众陷入混战的乱哄哄中,不辨东西。在红石峡的一场戏中,混杂的马队,组接混乱,只见影影绰绰的瞬间的碰撞,却不知道整体的氛围。在最后一场小孤城的战斗中,同样把不同地段的战斗镜头剪辑在一起,观众在东敲一棍、西敲一棒的镜头交错中,根本搞不清战斗的整体方位,似乎很热闹,但完全把观众投入九里云雾中,从中可以看出中国导演对战斗镜头的叙述上的困窘。

在这里,我们不得不一提《指环王》第二集“双塔"中的战斗场面,这也是冷兵器时代的战斗,整个电影的节奏虽然有些拖沓,但对战斗的场面却交待的井然有序,脉络分明,收放自如,虽然它在表现交战场面时,也是一闪而过交待的,但它毕竟有全景,有近景,有中景,把一场战斗的全貌表现得富有层次,这种电影叙事手法的清晰程度,对中国电影的表现大场面时的混乱应该有有益的警醒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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