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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a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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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ndfo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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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小說 《宿獸》 第一卷 《絕種》 第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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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4-23 01:33:46

原創作者: 聞東汝/森林書仁 《宿獸》之絕種 第八回 「相知悲戚」 從教堂建築物縫隙,透過那一縷縷殘敗的夕日,安靜地圍繞著這片陰影,彷彿並不在乎剛剛發生的一切。 峰刀逼開眾人的圍攻後,默默地走到躺在地上那女孩的跟前。 女孩抬頭看著峰刀,峰刀也看著她,兩人相視目光中都帶著迷惑和不解。 時間又彷彿停止了,連其他四個躺在地上痛苦呻吟、梅烙的呼喊,對於他倆來說,都彷彿是處在很遠很遠的地方…….. 現在還有一個人,也是迷茫地靠躺在樹下,那個紅袍男人。 吐血後的他,靜靜地看著面前的景物。他的目光最後停留在那女孩的身上,對他來說:她很重要,比起她的價值,她的存在更重要。 她被拋出的地方,剛剛好有其中一縷夕日照到她的身上。 這一刻夕日下的女孩在他眼裡,變成了她,因為這女孩太像她了! 年少的時候,他喜歡在修煉的空隙,跑出去神社外的鳥居下,看看夕日和那泛著陽光的金色湖面,還可以從山巒的縫隙中眺看到遠處的大海,享受著大自然帶來的美。 但有一天的美,都被一個站在鳥居下向遠處眺望的女人都霸佔了。 她那長髮在那夕日下,微風的擺動下,就像金黃的麥穗似的,輕輕地搖曳著,空氣中也瀰漫著陣陣女人獨有的味道。 從那一刻起,他每天都跑出去看她,雖然她不曾回頭。有時候,他會調皮地撿起一塊小石子,故意向她站那地方不遠處丟去,期待石子跌落敲擊石板的聲音,讓她會轉過頭來注意他一下,但……沒有。 直到一天,同樣是夕日的時刻,他終於可以脫去皮毛,光著兩腳學著如何像一個普通人走路。慢慢地,向她走去。 她被他踩斷小樹枝的聲音‘打擾’了,她終於回頭看著他。 出現在他面前是一個比他想象中還要美的人,柔順的長髮一如既往地,在夕日的光輝下,發出如那湖水泛著的金光一般,一瀉而下。 不過從她身上發出的光輝更溫柔,猶如一位神女。 他笑了,露出了還是有點帶著小獸的白白牙齒,尖尖的卻又是如此可愛稚氣。 她看見後,也笑了。 過後的日子,他每天都圍著她跑啊、跳啊!就像寵物一般,陪在她那孤獨的身旁。 但日子久了,他發現無論自己如何討她歡喜,她的眼光都是不時地透過山群的縫隙,望向那海,望向那片猶如思念的美。 有一天晚上,他在她身前的草地上,蜷縮著身體躺著,她的手溫柔地撫摸著他的長髮問:「你有名字嗎?」 他睜開眼睛,抬起頭打了一個哈欠,舔舔自己那已長成像是人類的牙齒,然後坐起來對她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有名字。 她笑了笑,抬頭看著星空,又低下頭看看他們身處的神社,說:「嗯,我來在這裡都快七個甲子了,你從一隻小小的金狗(紅熊貓)修成了人形,你看看你那四個兄弟都還是雛形咧…既然你們在這神社出生、修煉的,嗯…就叫你‘星空寺’吧!因為今晚的星星特別明亮。」 往後他那四個狸貓兄弟各以星空為姓,分別為:星空階、星空渡、星空琅和星空幕,都是以社中不同地方的簡稱而賦名。 說罷,她再看著天上的星星。她思緒又被帶回了從前,回到她的他身旁。被賦名為‘星空寺’的小金狗覺得有點冷,拉了拉披在身上那用自己脫下皮毛做的長袍,也隨著她的目光向星空望去。 他們幾個就像一家人在這神社,快活地度過了兩個春秋。 但是,好日子總是有一天會道別的。 因為,世界上每一個好日子都不長,就像是故意這樣安排後,人們才會更加地被感動著心裡,烙印在記憶里,時而悲、時而喜。 她被德川家‘劫’走了,當星空寺發現時,已是太晚了。 不久之後,在他的那四個兄弟都終於修成人形的時候,一位自稱是安倍晴明的後人把他們都帶走了。 這位安倍姓的陰陽師‘承諾’可以幫他們找到神女姐姐。在他安排下,他和兄弟們一起被安倍晴明的後代作為賭注,也帶回給了德川家作為了守護家靈。 最後再一次重遇她的時候,是在一個滂沱大雨的晚上,在故鄉海對岸的地方。 星空寺手中的手裡劍染著血,他心中的神女躺在別人的懷裡,四個兄弟拼死命地要把他拉走。 大雨夾著眼淚,在他臉上肆意的流淌著。 她的表情沒有怪他,因為她已經掙脫了牢籠,回到她的他身邊。 星空寺看見她的眼神是多麼的溫柔,比起看著他的時候有為之而不同。唯一他能明白的是,她現在看著摟著她漸漸冰冷身體的那男人,與自己看著她時候是同一種眼神。 那個下雨的晚上是他最後一次看到她… 他痛!是從心裡痛出來!可能是傷心和下雨的關係,從那一天起,他落下了個頭痛病。每到下雨時,他的頭就會痛,心,也會痛。 在被拉走的時候,他向著她的屍體,在雨中的夜空中喊著:「珺…珺…麥穗珺!」一直到他暈了過去。 為了他心中暗戀的神女,他甘心丟棄自己的修煉的初衷,來到對岸的異國。 為了幫助所謂的‘忠誠’,他不惜把幾乎畢生的修為灌頂在狼女的體內。 為了把丟失的狼孩們奪回,他不惜和兄弟們背著叛國的罪名,親手把狼孩們奪走,雖然最後只有一個。 為了神女復活目的,他不惜來到幾乎長冬連綿數月的明州,抱著一絲希望,來尋找傳說中的宿魄和晶魂。 雖然時過境遷,他們的事跡已被忘掉。 更可惜的是,那安倍晴明的那些後代,已是一代不如一代! 那家族為了當年遺失家靈們,和倆狼孩後受到的恥辱,讓這個姓氏一直都不能忘懷。故在玄武裂分之際,極力挑撥,導致東方大地上,經歷了一場一場慘無人道的多年屠害,至今尚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這也是紅袍男人當年暗暗意識到後,而趁機逃離的原因之一。 ……… 看到地上的女孩,他們這麼多年親手養大的女孩,那當年的一幕幕又重新回到自己的眼前,只是現在沒有下雨罷了。 此時的星空寺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量,突然從地上扭身捲起一陣旋風,連地上殘留的一點點雪都帶起。這股風從樹下不畏生死地撲向峰刀,好像要把峰刀逼開,把女孩從峰刀身邊奪回到自己的身旁。 還是,星空寺不想再有什麼失去呢? 還是,他要與自己內心的掙扎做個了斷,為自己的逃避與之抗衡? 他就這樣撲向兩人之間的地方,尖叫著,怪喊著,發了瘋似的。 正向這邊奔來的梅烙看接下來的場景可能要控制不住了,只見他不假思索地擺了一個身形:左腳上踏乾,右腳後踩坤;兩手是右雷,左風,同時口中道:「借位移行!」 只見峰刀,地上的女孩,重傷的四人,以及像一股風在亂闖的星空寺,都被移到相應的四處方位。但與此同時,梅烙突覺一股甜味從喉嚨溢出,‘呃’一聲,一股濃濃的鮮血從嘴裡吐出。為何這樣? 其實是峰刀的‘藍狼甲’,與其他的宿獸甲一般,已是超出了六道。 六道是平行異域的界分,而八卦是自然運作的解讀。伏羲氏當年為了世人能安心處世,而用卦象教授世人。 但梅烙這一位伏羲氏的後人,此時居然用其來移動超出六界之物,當然自身是受不了了!故體內的各個不同卦圖亂成一遍,體內的氣息亂套不已,導致心脈擴張,肺壁破損。吐血後的梅烙,兩眼翻白,身體往邊上一倒,暈倒在地上。 梅烙身旁的冥蝶嚇了一大跳,連剛剛被移開的峰刀,也箭一般地飛到冥蝶和梅烙身邊。星空寺此時也趁機來到女孩身邊,一把拉起女孩,一起回到他兄弟們的身旁。 場面又變成兩堆人各自為營,此時那女孩還是在扭頭看著峰刀。 冥蝶立刻扶起梅烙,又關心地看著前來的峰刀。驚慌的眼神立刻浮現出一點溫柔,含情地看著這個因為緊張而卸下獸甲的峰刀。 被剛拉開紅瞳,當然看見冥蝶甚是關心峰刀的表情,一股無明的嫉妒從心中湧起。她突然掙脫星空寺的手,不顧自己眾人的呼喊,一手把身上的皮袍卸下,用力向冥蝶甩去。 只見袍還沒到,皮袍下突然飛出好幾把類似手裡刀、角星、鋒邊圓環、十字挫等等忍者慣用的暗器直射冥蝶身上的死穴。 而且在皮袍和暗器攻擊的掩護下,身穿深紫略帶的灰藍色緊身衣的女孩,從貼身皮劍袋拉出了兩把手劍。 為何不是拔出劍?原來她那兩把是軟劍,是貼身收藏的。手劍一般都不長,因為要符合人體奔跑時的原理,以免阻礙飛奔和刮傷自體。拉出劍後,她可以熟練地用它們扭刺、圈扣,各種意想不到的劍式和進攻軌道,來至對方於死地。 女孩這些突然的舉動,在場的雙方都沒有意料到的!所以當女孩一系列狠辣的攻擊來到冥蝶的面前時,這位女死神居然也不知所措的原地不動… 通常美女有事的時候,故事慣例般,身邊總會是有帥男英雄出手相助。 只見峰刀居然用一隻手臂引發了一個狼頭甲盾牌,剛好一個人的大小。他那盾牌先把飛來的暗器擋下,再硬生生地擋住女孩刺來的手劍。 當這女孩的手劍卻在碰到無形盾牌的時候,突然離手飛開:一把繞過上方,從上往下;另一把從左繞過,向右飛擊,兩把劍都是不停地擊向冥蝶!原來劍柄上系著一根堅韌的丈長機關玄鐵線,所以軟手劍可以離手飛擊敵人。 因為峰刀高大的身軀擋住了冥蝶的視線,所以冥蝶只聽見飛劍刺來的破空之聲,卻判決不了劍從何來?只見峰刀突然往後一退,用他那結實的背部輕輕地把冥蝶移後了半步。 這樣一來,峰刀無形是把自己的身體來接受飛擊的兩劍。 這麼一作,不止冥蝶再次驚叫,連那女孩也茫然失措,甚至地上剛回過神的梅烙和那邊星空寺的眾人都驚叫起來。 星空寺用中文叫到:「紅瞳醬!!!他不能殺!他是你的弟弟!」 但一切都晚了一步!飛出的劍已收不回了。 只聽見「喀嚓」兩聲,兩把繞過無形盾的軟體手劍,深深地插入了峰刀的右肋骨,其中一把更慘的是從峰刀脾胃前插入,背後露出一點點劍尖。 穿膛而過! 柳冥蝶以及叫紅瞳的女孩和星空寺他們看見這一切,都呆了!現在,誰都說不出話來。 夕陽已慢慢地消失,夜幕開始降臨。 就在夕日離開天際,停車場的燈都亮起來時,不遠處的一聲「峰兒」的驚叫划破了這悲不可言的一秒寂靜。 只見馬白紗像瘋了一般飛奔而至,在她身後是老朱、白玉和墨鱗。 馬白紗一下子把快跌倒的峰刀,抱在了自己的懷裡。 面對這一幕的她,已經不知道這是怎樣地去哭,怎樣去表達自己內心那種悲!她甚至都沒有辦法把聲音發出來,雙手顫抖著摸著峰刀的臉。 峰刀的血已經把她身上已是變久變暗紅的血跡,再次染得紅彤彤的一大片,她還是不顧這一切地抱著這個不是親生,卻比親生的還親的養子。 冥蝶開始抽搐般地哭泣,而紅瞳則是「哇」一聲哭了出來,身體軟趴在峰刀那滿是血的身邊。被馬白紗一聲呼叫驚醒的梅烙,一睜開眼看到面前的悲劇,心痛地咬緊了嘴唇,都快咬出血了。 不遠處的星空寺他們更是無奈地癱坐在地上,只有墨鱗一個人默默地看著星空寺這個人。 只見趕來的老朱雙唇顫抖著,立刻蹲下,把愛人的手輕輕地拿開。然後自己雙膝外分地跪坐在地面,面對已被扶起坐好在地上的養子。 他一手頂在峰刀額前,一手扶住峰刀的心臟,一股獸能和內力緩緩不斷地衝進峰刀體內,希望能保住峰刀最後一絲氣息。 白玉見狀,立刻道:「老朱,你這樣會死的。你已經和墨鱗打了那麼久,耗了那麼多宿能!難道你要把馬妹妹一個人留在這世上?」 馬白紗看著丈夫的舉動,也不做聲地盤腿坐下,兩手撫著峰刀前後背,也以自己的獸能輸入峰刀體內。她想幫助丈夫來救峰刀,就算自己和丈夫會因此而亡,她也覺得是值得的。 星空寺站起來,想要過來把紅瞳拉走時,突然看見墨鱗看著他,他定住了腳步。身後的星空渡驚訝地叫到:「是那個尚書郎!!」 星空寺當然知道,因為他的神女就是在墨鱗的懷中死去。他不自覺的愧疚、不安和後悔,雙腳開始覺得沈甸甸的,頭也開始有點痛了。不過他還是來到了紅瞳的旁邊,默默地把紅瞳拉起。 墨鱗還是沒作聲響地,看著這個殺妻之人的一舉一動。 那麼多年過去了,她懇求他忘記星空寺殺她那時一音一語,也在墨鱗的回憶中泛起了波瀾。 當墨鱗看見被拉起來,一臉淚痕的紅瞳時,他詫異的叫到:「珺,是你!?是你嗎?!珺!」 他這一叫,連白玉也嚇了一跳。她仔細向這女孩看了看後說:「不是她。」 一句‘不是她’讓墨鱗這個對妻子千思萬念的人,又推回了現實當中。 現在誰都沒有說話,耳邊聽到的只有開始呼嘯的寒風。 已拉起紅瞳的星空寺,正準備要離開時,紅瞳一把甩開他的手,指著星空寺背悲泣著說:「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那麼多年以來,你只說這個人可以幫我找到我弟弟!!原來他就是我弟弟!」說罷,眼淚更是不停地奪眶而出。 紅瞳這一嚷,打破了無語的寂靜,現場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星空寺。連還在地上喘著氣的其他星空兄弟們,也疑惑地看著這位大哥,然後又把目光看著紅瞳和地上奄奄一息的峰刀。 原來連星空兄弟們都不知道峰刀,他們一直以來留意著的峰刀就是紅瞳的親弟弟! 星空寺慢慢轉過身,面對著眾人的目光,最後看著墨鱗。現在的他心裡很平靜,他苦笑地對墨鱗說:「尚書大人,用你們中國人的一句:‘別來無恙嗎?’」 墨鱗淡淡地笑一笑,回道:「不賴。靈宮侍保衛,你也別來無恙嗎?」 「好,那麼多年了,我…我…很好。」星空寺亦回道,但頭卻不敢看墨鱗那雙眼。 白玉現在扶起了梅烙,詢問了過程後,回頭對星空寺說:「你們是想要峰刀身上的東西?但你們知不知道,當宿主的生命滅亡的時候,宿魄和晶魂都會同時失去功效嗎?」。 白玉這一說,本是要嚇唬星空寺的,但不久的將來,卻在自己身上應驗了!此乃後話。 這一說倒是把星空寺給嚇到了,他不知所措地看著地上的峰刀。 紅瞳更加是驚嚇不輕,哽咽地向著被自己傷得不輕的弟弟說:「對不起!我真得不知道!我真的是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就是…」 她本來想過去看看自己弟弟傷勢,但又礙於自己剛剛才傷害了他,而且老朱兩夫婦正在專心醫治峰刀。 無助、悲哀的她地站在一旁,看著自己造成的這一切,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那麼,峰刀會死嗎?墨鱗又會對星空寺,和他的兄弟們做出怎樣的舉動呢?紅瞳又會如何面對這突發的一切呢?還有冥蝶? 又是那句老話:若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謝謝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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