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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a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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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ingy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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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央视红楼当年演员选择的过程(1) (zt) (续)

624

2

2003-09-27 10:50:00

扬州之行

早听说过扬州小市,风景秀丽,多出美女。
刚踏上这块土地,我便想起了姜夔《扬州慢》的头两句来:“淮左名都,竹西佳处,解鞍少驻初程。”
我们下榻瘦西湖畔的一个宾馆,门前是一条长长的小河,河水悠悠流淌,河两旁是用石头砌起的河床,石头缝里长满了青藤,杂草,配之于小巧的码头,别致的石桥,显得古色古香,果然是一“佳处”。
前不久,上海越剧《红楼梦》“黛玉北上”一场戏就是在这里拍摄的,扬州人提起这件事时还略有几分的自豪。
宾馆的院子里种满了竹子,还有腊梅,此时正是腊梅盛开之际,老远就能闻到一股幽香。
环境安静优雅。
我想象着,在这块院落里出现个林妹妹、宝姐姐,或是迎春,探春、惜春这样的姑娘应该是件理所当然的事。
“夏老师,王老师,她们来了!”我从幻想中惊醒,上午那位热心的推荐人领着一群姑娘来了。
呵、又是一大批!一间不大的会议室挤得个满满当当。
我在会议室环视了一周,挨个儿目测了一遍。
我好生奇怪,这些扬州姑娘怎么个个都跟北方姑娘一样的高大健壮!
夏老师皱起了眉头,我也暗暗叫苦。寄予最大希望的地方又可能落空了。这场“选美”自然是双方都不悦而散。
下午就要离开扬州了,抓住上午的空儿又跑了个戏校,这帮孩子又太小了点,尚不能看出个眉目来。
我们带着深深的遗憾离开了扬州,在去往汽车站的路上还不死心,四处不停地张望,盼着出现个奇迹。
汽车马上就要开了,我终于忍不住问了来送行的同志:“不是说扬州出美女吗?怎么我们就没看见一个?”
“扬州出美女是句骂人的话,因为旧时扬州很苦,很多姑娘要从这里卖出去!”
“哦,对不起!”
“不过,也确实出过几个不同凡响的,沈丹萍,林芳兵不都是我们扬州的吗?年年都有人到这里挑人,好的都给挑完了!”
坐在晃晃悠悠的汽车里,我也想起来了!我们在江苏省扬剧团挑走的“北静王”、“平儿”不也都是扬州人氏吗?

小个子一鸣惊人

这几天,成都市一天比一天热闹,商店的货物一天比一天丰富。
哦,马上就要过春节了!我们忙得晕头转向,完全忘却了我国这个重大的传统节日。
猛然间,我们都想家、想北京了。可不是嘛!已经出来两个多月了,更何况又值此亲人团聚的春节!
今天骑自行车跑了一整天,真够累的,恨不得现在就躺在床上。
刚和衣躺下,便听有人敲门,没待让进,随着敲门声,便传来了高声大语:
“夏女子,你郎格搞的嘛!给你打了一下午的电话,也没得人接!”夏老师的四川老乡,文艺界的老同行,热心的推荐人领来一大帮四川姑娘,蜂拥而入。
夏老师跟她们热烈地寒暄,我趁机站起来,习惯地在屋子里又转了一圈,一一过目,这是我们俩的默契配合。
你别说,这群四川姑娘个个都挺顺眼,今后,应该改成“四川出美女”了。目测后,除了三名不大理想外,其余的都留下了,于是,很快的就给她们分配了“角色”。
小李挺爽快,模样也俊,试“黛玉”硬了点,试试晴雯吧!
小张挺温柔,但又缺点大家闺秀风度,就试袭人吧!
小周可以试试平儿。张莉坐在一边半天不说一句话,木呆呆地让她来个二木头迎春吧!还有你试试鸳鸯,她试试紫鹃,嗯,基本都齐了!就剩下墙角边的那个小个子,眼睛上还有一道疤的黑皮肤姑娘,她试个什么角色合适呢?
夏老师急冲冲地跑到卫生间,突然冲我大喊:“小王!你快来一下!”
“怎么回事?肚子不好?没带手纸?,我心里嘀咕着。”
“就剩下这最后的一个了,让她试什么?快想想!”她催促道。
“一下子我也想不起来,看样子她倒挺拔辣的,但要个儿没个儿,又不算是特别漂亮,演丫头气质大了,演夫人小姐个子又不够!”
“那也得先安排上一个,听说挺会演戏的,最近刚上完一个电视剧还不错。”夏老师极力推崇。
“那就随便找一个吧!反正不是敲板了,探春怎么样?”
“好,探春就探春,你快给找一段。”
我们结束了一场战斗似的走出来,只见那位被冷落的小个子姑娘依然若无其事地坐在那儿,知道我们进来后连头也不抬一下,漫不经心地在翻阅《红楼梦》。
这些参加入选的演员,今天就要参加录像了。
李老师也从崇庆县带回来几名。
临时化妆间,服装间,录像室都充满了紧张严肃的气氛。
我们又兼化妆,又兼服装,还得兼剧务,兼导演,一通忙乱。
李老师走到我们面前小声说道:“有位小个子姑娘,眼角上有道疤你们知道吗?在镜头面前会暴露吧?”
管她怎么样,先录上再说吧!又不是正式拍摄,再说人家已经在化妆了,总不能让人扫兴呀!
老远的一个角落,小个子自己请来的化妆师正在认真地给她化妆。
由于服装、首饰不够,所以,前面的一录完,立刻就要脱下来给后边的穿上戴上。
终于快完了,就剩下最后一个小个子。
“邓婕,快点,就差你了!”
“快点,师傅们就要下班了!”
她从容地走到机器前边,自如地表演着。
录像室好安静啊,只听见脚步声,喘息声,和偶尔的一两声轻轻咳嗽!
“啊,她和张莉真上镜头!”
“怎么变化这么大,简直换了个人!”
“我显得丑死了!”
“我那么胖,傻乎乎的!”
几个已录完的小姑娘在一边小声的议论着。
唯有邓婕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夏老师吹着我的耳朵说;“怎么样?一鸣惊人吧!”
李老师在一旁也不住地点头。
唉!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这个小个子便是后来扮演“凤姐儿”的邓婕。

好似仙女下凡来

太匆忙了,春节还没过完,又要第二次离开北京了。
导演说:“演员还远远不够,还得继续寻找!”
老孙和小李赴广州、云南;老李和小赵继续留京。老夏和小王老搭挡!
上哪儿呢?该去的地方似乎都去过了。
我们来到了“七仙女”的家乡。一到合肥,我们就往黄梅剧团跑,真希望这会儿能从天上掉下来个“七妹”,那我们绝不会象董永那样“大路不走,走小路”的四处躲闪,一定要冲着她迎上去。
突然,远处传出一阵悦耳、甜美的黄梅戏,真有点当年严风英的味呢!
莫不是“七仙女”真的下凡来了?我们迎着歌声寻去。
原来是位年轻演员正在排古戏“孟姜女”,遗憾的是本人长相没有歌喉那么甜美。
团里较好的已借出去两个,有几个正在上海拍《龙女》。
有人推荐说,有个叫袁玫的挺不错,可以演王熙风,不巧她又刚回芜湖探亲去了。
来得不是时候,白跑了!
不过得赶快给那位袁玫小姐发个电报,让她速回,既然不错就不能轻易把她放掉!
我们继续奔波,一天下来,又乏又累,满身的土。
洗个澡吧!我们准备耐心地等待奇迹的出现!
不冷不烫的热水撒在身上,真舒服。疲劳、烦恼随着流水顿时冲跑了。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浴池外传来夏老师的声音。
“怎么不来,我说好了,随时找到人随时给你们带来。”这是今天给我们当向导的李婷同志的声音。
“看看,这个姑娘漂亮不漂亮,省歌舞团拉小提琴的,到外地演出刚回来。”
“小王,你快点出来!仙女下凡了,非得吓你一跳!”接着便听到夏老师冲我大声喊。
我心里琢磨着:“夏老师骗我,她也要急着洗澡吧?”我慌忙的穿上衣服闯了出来。
眼前的一位姑娘真把我怔住了;穿着对襟棉袄,干净利索,异常朴素淡雅,长长的头发梳了一条齐腰眼儿的大辫子,白皙的脸上飘着两朵红云。
她感觉到了我正在审度她,便把一直低着的脑袋微微抬了一下,翻动了一下眼睛,很快的又垂了下去,脸颊变得更红了,眉头收缩了一下,泛起一点点忧伤,好一个林黛玉的艺术感觉!我不由得兴奋起来,忘情地走过去拉了她一把,她终于抬起了头,我的兴奋消失了!
上帝啊!你造就的人怎么总是不够完美呢?如果能把她两个腮帮都削掉一点,那就是黛玉无疑了。
她后来还是参加了黛玉的竞选,虽然落选了,却演上了秦可卿的义女宝珠。
她委屈得很,要求演个小姐,不演丫头。
编剧之一周岭老师幽默地说:“元、迎、探、惜”都有人选了——,后面应该来个“啊”!你就演“啊春”小姐吧!
可爱的“啊春”小姐,演戏感觉虽然不太好,但在剧组唱起歌来,谁也比不了她的韵味。

宝二爷变成了瑞大爷

在安庆只有一天时间。
夏老师留安庆市,我去追踪正在乡下演出的安庆地区黄梅剧团。
又是一无所获!
来的时候我记得这路还没这么难走,不一会儿就到了,返回时,同样一条路既坎坷又漫长。
“乍暖还寒时,最难将息”正值黄梅季节,牛毛细雨连绵不断,路上尽是一潭潭烂泥,吉普车在田埂路上一高一低的颠簸着,五脏六腑都快颠出来了。
车子每经过一个村子,小孩大人都惊奇地跟在后头跑上一段,嘴里还不断地喊着、嚷着,一般都是那些背着小孩的大孩子跑在最前头。
空旷寂静的田野里,农民正赶着牛在犁地,做春播前的准备。
对了,不知听谁说过严凤英就是这一带的人。生活啊,多么不可思议!当年在这里打过猪草,也许还常唱起几句“对花”的穷孩子,一下子成了举世闻名的黄梅戏演员,一下子又在这个地球上消失了……
当吉普车开进宾馆时,天色已经黑尽。
“小王,你可回来了!你看这小伙子够帅的吧!人家是特意卸了装从剧场赶来的,一会儿还得赶回去重新化妆上后面几场戏呢!”
真难为人家了,就是为了让我看上一眼,一晚上竟要化两次妆。
“请坐,真对不起!路上不好走,回来晚了。”
我觉得非常抱歉。
“没关系。”小伙子夹杂着安徽口音说。
见鬼!这安徽的冬天比北京难受多了,躺在床上,总也没睡着,夏老师也跟烙饼一样的翻腾着。
“小王,你怎么不表态?对小伙子的印象如何?”
“我说不上,反正我觉得他肯定不是贾宝玉。”
“他不就是脸上长了点青春美丽豆吗?”
“不尽然,即使算是宝玉,首先皮肤质感也不好,何况——”
“没关系,我明天就去找他们领导,他们也太不象话了,一个演员的脸被糟蹋成这样,还让化妆、演出。”
……
一天,在圆明园学习班里,夏老师告诉我,“我已经给安庆文化局写了信,他们非常支持,已经不让马广儒参加演出了,他正在治脸,他们也非常希望安庆能出个贾宝玉。”
安庆市的“贾宝玉”说来就来了。可是他一下车,便听到了夏老师的埋怨声:
“小马,你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把脸彻底治好了再来吗?怎么没治好就来了呢?这让我们怎么跟导演交待嘛!”
高高兴兴刚下火车的小伙子,被这突如其来的数落弄哭了。他坐在接他的小汽车上一言不发。
“你是坐来还是睡来的?”我没话找话。
“我们文化局给我买了一张软卧票,我坐软卧来的。”
真不简单,居然坐上了软卧,不愧是安庆市的宠儿——黄梅剧院的正派小生!
马广儒演宝玉的确不合适,呆得不自在,他想立刻回安庆去。
此时,许多好心人都来安慰他。
“老师!没人给我配戏,这段练习让我怎么练?”试王熙凤的乐韵在吵吵。
“那怎么办?男演员太少了,他们是身兼数职,实在抽不出人来了!”
“那他是谁?让他给我配配行吗?”
“你得问问人家自己!”
“行,我来结你配!”小伙子带着重重的安徽口音小声说。
绝了!才准备了两遍,他们就配合得这么自如默契!
“我想着嫂子,就遇见了嫂子,这不是有缘吗?”除了台词有口音,把“缘”念成“匀”外,倒很有点气质,表演技巧也都象那么回事儿。
“好极了,你就演贾瑞吧,真是歪打正着!”
小伙子也没想到:这么一段“贾瑞戏凤姐” 就把他给留下了。
你可别小看这个贾瑞,虽然戏不多,表演却很不错。不信,到时你自己看去。弄不好,兴许还能拿上个最佳配角奖呢!

一张剧照定前程

在安庆见她第一面,就觉得她挺可爱的。这么多的人选当中就数她较为出众。
当时想专为她录像,可惜当地又没这个条件。把她带到合肥吧,她又要演出,离不开。
我们大家都在发愁,她也在屋里踱来踱去。
“你不是刚拍完《杜鹃女》吗?”我突然想起了她刚才的自我介绍。
“是啊!”她摸不清头脑的睁着眼睛,然后说,“我上《杜鹃女》时也是这样不安,总定不下来,等我觉得一点指望也没有的时候,他们又突然决定用我了!”
“你找几张满意的剧照,我们把它带回去结导演看,如果他要看真人的话,咱们就请他去看看《杜鹃女》不就行了?”
这位姑娘叫郭霄珍,她听了我的话,面露喜色。
在北京定候选人名单时,我们拿出了小郭的照片,还准备陪同导演去看一场《杜鹃女》
谁知道他一看剧照就拍板了,电影也不需要看了。
“这剧照就足以证明她是个漂亮姑娘,通知本人吧!”
小郭真幸运,一张剧照就定了前程。后来演上了十二金钗正册里的史湘云。

“宝二爷”的第一印象

在顾问委员会成立大会上,吴祖光先生就曾说过:“我觉得贾宝玉是最难找的,他是理想人物,现时生活中上哪儿去找?你们万一拍不成,就是因为这个宝玉找不着。”
后来,还真是这么回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跑遍全国各地所有的演员都定下来了,而且已经有了开机时间,可这位“高贵”的宝二爷还不知在哪儿。
一天,突然听说“宝玉”来了!
在哪儿呢?惊动了所有关心他的人们,都想看看这个宝贝似的“宝二爷”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在八大处空军招待所院子里散步的时候,不知是谁介绍了一下:“这就是宝玉,叫欧阳奋强,峨影来的。”
我们擦肩而过,又走开了!
在通往食堂的林荫小路上,我望着他的背影,天哪!这就是宝玉?这秃小子,虎头虎脑,嘎里嘎气,不大的个子,穿着一身宽大的衣服,活象个小土八路。
吃饭时,他正坐我对过。
你看他吃饭的那股劲儿,真让人受不了,埋着头狼吞虎咽,脖子憋粗了,眼睛也瞪圆了,好象谁在跟他抢食一般,顿时,满头大汗,油嘴油脸。在这样的大热天里,这不是成心和自己过不去吗?
大概是吃饱了,他站了起来,用手背往嘴上一揩,接着又用手心抹去头上的汗水,脏不兮兮的,哪里有点书生气?脂粉气?
第二天午餐,我们又正巧坐在一张桌上,大家又说又笑,唯有他目不斜视,一言不发,和昨天一样专心致志地吃饭。
我终于忍不住了:“哎!宝玉同志,你能不能慢点吃,我们谁也不会跟你抢的!”
大家一阵哄笑,弄得他怪不好意思。
“嗯?哦?咳!习惯!”脸似乎红了一下,然后才吞吞吐吐地说:“妈妈告诉我,出门吃饭不要随便说话!”
啊!真是妈妈的好孩子!此刻露点儿乖巧劲儿了。
我立即解释说:“马上就要拍戏了,你应该注意点,戏里吃饭的时候太多了,怕你到时候改不过来!”
他笑了笑,才说:“平时是平时,演戏归演戏。”
后来在屏幕上,这位宝二爷无论是气质还是作派,跟平时判若两人,显得尤其可爱!难怪“李纨”嫂子曾开玩笑说:“真想把他拉过来,掐一下,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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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qc_1981

只看他

2003-09-27 14:16:00

演史湘云的郭霄珍真的非常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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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ingying

只看楼主

2003-09-27 15:40:00

觉得这部片子绝对是经典之作,每个演员都很传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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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了